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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街上奔逃的人看得呆住,都傻傻仰着脸,望着那被抛入高空的素淡身影。
銮铃也呆住了,她仿佛离天空越来越近,湛碧的蓝,洁白的云,近在眼前,她不停地靠近,一直到了最高点,她身子蓦然下坠,下坠,耳边是呼呼地风声,发丝胡乱飞,遮住她的一些视线,她离天空越来越远。
那种下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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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颗心都飞离,她不陌生。也无力反抗。她慢慢闭上了眼。
“公子!”那是悟空凄厉地叫唤,还夹杂有哭音,还有围看人的惊呼声。
銮铃整个人放松,寂静等待落地那一刻,粉骨碎身,或是血肉迸溅?
也就在銮铃放弃的这一刹,她周身一暖,下坠的速度也一缓,冥冥中,像是有人把她托住了一般。
她诧异地睁开眼,不妨看入一双温湛如清风明月般的眼眸,温润的眸光,温暖而忧伤。她彻底呆住。
煦王也怔然望着她,直到两人翩然落地。这秀雅的江南小城,零乱惊慌的小街,高远安谧的天空,山间有一丝风。风吹动两人洁白素雅的衣裳,吹动銮铃长长的发辫,吹动所有人的惊愕。
这样出人意料的不期而遇。她没料到,他,也没有。
直到煦王把銮铃定定瞧了许久,眸光落在她脖子,看到那里有一道嫣红的血痕,銮铃胳膊上的衣裳也被划破,露出纤白的手臂,头发只扎了条辫子,一番折腾后也散的八九不离十,在清澈慌乱的山风里飞飞扬扬。
銮铃随着煦王的视线,也把她自己从上到下瞧了一通,一身伤口和灰尘,和他的俊雅飘逸相比,她实在是太狼狈。原本被吓得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銮铃淡淡:“你……不是走了吗?”
煦王眉峰一凝,銮铃已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拿开,她蓦然退开一步,忽而向不远处此刻已然倒地身亡的那匹马走去。那马脖子上插着一柄宝剑,血流了一地。
銮铃腿上也磕碰了些,一走路便疼得钻心。
她缓缓在马身旁跪下,抬手去抚那马被血染红的鬃毛。这马跟着她从长安,到潼关,到风陵渡,到洛阳,到嵩山,来到江南,来到扬州,来到云城。终结在云城。
銮铃素白的手指被湿热粘稠的马血染红,她又去摸那柄冷剑,那剑是银白色,冰冷透出霜雪一般的光芒,剑身上有素简优雅的花纹,被她的手抚过,那剑身,那花纹被血侵染,红得有了几分凄艳。
“是你的剑?”銮铃出声问。煦王没有答话。銮铃一笑,她就知道,他看似温润,该出手时却从不优柔。
以手撑地,銮铃正要站起身,身子一轻,已被煦王打横抱在怀里。那悟空见銮铃没事,正喜笑颜开地含泪奔上前,正要叫銮铃一声,此刻被煦王的动作吓得呆住。
围看人们的一颗颗心还未来得及放下,下巴便又掉了一地,继而唏嘘惊呼此起彼伏,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风。
沐浴更衣,包扎伤口,一切都由不得銮铃做主。銮铃开始还反抗煦王把她带回他在云城的宅子,可反抗无效之后,她便一直沉默了,直到现在
銮铃坐在一间上上等的房子里,房内光线敞亮,陈设高贵奢华,窗前挂着洁白的轻纱帐子,帐子在山风中轻轻飘扬,不住送来不远处溪涧坠落的潺潺水声。
窗下铺着白底淡紫色兰花的长绒地毯,地毯上放着檀木的矮几,銮铃衣发随意散落,很不情愿地坐在那儿。
因为那矮几上放了一碗热腾腾的中药。
煦王便端然坐在矮几的另一侧。銮铃深吸口气:“就是在那车厢里磕碰了几下,皮外伤,不用往内里服药吧?”
“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煦王眸光掠过桌上那一碗味道的确不如何的汤药,微含了温淡笑意,落在銮铃苍白的脸上,异常坚定。
“……”銮铃双手捧起碗,仰头皱眉喝着。
煦王便凝神望着她,温润而淡静,便如窗外的流水一般,没有惊愕,也没有狂喜。便如他们经常相见。便如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他苦苦等待了那样久,苦苦思念了那样久的那个人。便如他说不出话了,只能含笑望着她。
把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又灌下一盏煦王备下的甜汤,銮铃嘴里好受了些,也一时没说话。煦王见她喝完药,便把脸转向一侧,含笑望着窗前的轻纱。
不妨沉默片刻。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同时问出口。相视,又同时一怔。
“你不是该在煦王府吗?”
“你不是被母亲请到王府里么?”
两人同时又问。
气氛有点儿不对。可能两人太久不见,都有点儿紧张。銮铃秀眉一蹙,抢先回答:“木替我去了煦王府,不知现在出来了没有。”
煦王“唔”了声,却也没问銮铃为何让木替她去,等銮铃说完了,他才缓缓道:“我这里有些事,所以萧悟替我先回了王府。”
“替你先去了王府?你原本不在那里住?”銮铃千料万料,真没料到煦王是不住在那煦王府里的。
“母亲喜欢扬州,我喜欢云城,所以我一般都是住在云城别院。”煦王温声解释,“昨日听说母亲见了那龙子玉,把你叫到府里说话萧悟早上命人来传信,说母亲不肯放人,所以我正要赶过去,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你。”
“不放人?!”銮铃差点从地上弹起。
煦王修长的手指去端桌上的茶,白玉的茶盏,映着他白润的手指,光芒飘忽。他一时没说话。
銮铃却又琢磨出什么,盯着他问:“你知道我……没死?你知道我在江南?”
“知道一些。”煦王低头喝茶,含糊地应了句。銮铃一怔,却也没刨根究底,只道:“今日多谢你救了我,你……请你跑一趟,把木放出来吧。”
“……倒也不必谢,便是寻常人,我也会救的。”煦王温温一笑,站起身:“我这就回王府去看看。”
銮铃也不愿去想他这些话里的意思到底是赌气还是真的放开了,她辜负他,这是一定的,必须的,命中注定的,毫不迟疑的。
她也随着站起身。煦王轻道:“你别去了。”
“我不是跟你去王府。”銮铃略一迟疑,还是直接道:“我要离开这儿,我……不想留在这儿。”
煦王温温的笑容一凝,随即化作阳光下一丝淡芒。“先住在这儿吧,下午把木接回来,你们一起离开。”他说罢,再不回头,一径儿出了内殿,消失在那一片光影里。
作者有话要说: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只影向谁去。
呵呵,此情节烂俗否?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木坐卧不安地过了一晚,好不容易天色发青,天慢慢变亮,却有宫女进来服侍她洗漱,她根本睡也没睡,哪里要洗漱?那宫女却说是梅妃的吩咐,让她好好打扮一下,煦王今日要来。
听说能见到煦王,木的心便又放下了些,銮铃曾说,只要她求煦王,煦王一定会帮忙。
不过,木从记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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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在宫里学习规矩,后来便一直是伺候别人,何尝被人伺候过?当下别别扭扭被那几位宫人殷勤伺候着换了衣裳,梳了头,木独自在房内坐定,刚坐了没多久,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继而便是侯在门外的宫女低身行礼的声音:“公子。”
木冰冷的手脚动了动,绷紧了脊背,缓缓站起身,缓缓转身。门“吱呀”推开,清光影里,一袭白衣翩然踏入,萧悟手中握了折扇,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惶急:“铃儿?!”
清凉的晨风从门外涌入,冲散了屋内酝酿一晚的沉闷。四目相对,命运降临,像是走错了时空的偶遇,本应擦肩而过的两人,于意料之外蓦然相遇。
高腰长裙,发髻轻绾,斜插一支玉簪,细细的流苏垂下,梅妃特意为木挑的一身行头,让木少了一些冷淡,平添了高雅,一张美丽的脸便在晨光微露里若隐若现。
萧悟望了她半响,才认出,才相信他眼前的不是銮铃,而是木……木呵。他忽而不知该说什么好,老天似乎和他开了个玩笑。
“铃儿呢?”他打开扇子摇了一把,漫步进来,一袭白衣洋洋洒洒,又有了平日的悠闲和不羁。
“萧……公子?煦王呢?”木秀眉一挑,艰难地望着不断靠近的人,她这么一动,耳边流苏细细摆动,晨曦里流光溢的光芒,一些涌入她黑亮的眼眸,缤纷了色。
萧悟清朗的眉宇也带上一丝困惑,他思忖片刻,“唰”地合上折扇,忽而向木看来:“那娘娘说的,王爷的心上人,便是你了?”
木微垂下脸,点一点头,若不可闻地答应了声。
萧悟俊眉一挑,扇子抵在下巴上,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昨日接到銮铃被梅妃扣在煦王府的消息,须得一人来梅妃身边做说客。而煦王不愿见銮铃,梅妃平日对萧悟也颇多重视,萧悟便独自一人来了扬州,想把銮铃救出来。谁知这次梅妃似是下定了决心,任他把嘴皮子磨破,都不肯放人,他只得修书一封请煦王亲自出山,赶早又去梅妃那里磨蹭半天,梅妃才勉强答应他先来看这煦王的“心上人”一眼。
谁想,他忙活半天,被困在这里的竟不是他的亲妹妹!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度看向木。木见他在想办法,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一双眼眸正随着他的身影走来走去,此刻见他突然回头,不由问:“可是想明白了?”
“……没,没有。”萧悟蓦然又转回脸,打开扇子扇了两把,才自言自语道:“那昨日逃出扬州城的人便是铃儿和那小和尚了。你可知她去了哪儿?”
木一时没有说话,似是在思索能不能把銮铃的行踪告诉萧悟。萧悟已嗤地笑出声:“你们甫一入江南,王爷便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一直都没出岔子,你瞒得了么?再者,铃儿是我妹子,我还能害她不成?”
“她去了云城。”木一窘,说出口。
“……云城?”萧悟一怔,手中扇子“嗒”地再度合上,洁白的扇叶成了他指间的一段白光。
煦王不愿见銮铃躲在云城,銮铃不愿见煦王去了云城。
萧悟神情复杂,忽而轻叹:“天意啊!”
木正云里雾里,却是门外一个低低的声音悄悄提醒:“公子,王爷已到王府门口了。”萧悟陡然回神,朝木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和王爷商量商量去。”
萧悟甫一瞧见煦王,跟在煦王身后的流楚便向他悄悄递了个手势,他于是明白,果然“天意”,銮铃和煦王真的相遇了。并且看煦王的脸色,相见不甚欢。
萧悟暗叹一声,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李墨兮降住銮铃,銮铃降住煦王,煦王降住……木么?那……谁来降住他呢?
心中电转,面上却是笑意:“王爷,属下恭候多时。”
“母亲怎么说?”煦王一面随他往府内走,一面淡声问,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不是銮铃,他心中自是放下不少。通往梅妃所居宫殿明明有一条宽绰直达的大路,可两人极为默契地同时迈步拐入一条小径,在那曲径通幽的花木丛中绕来绕去,走走停停,准备多消磨点儿时光。
“娘娘似是要把王爷的亲事给办了。”萧悟漫不经心地笑句,悄然打量煦王的神色。煦王微怔了一怔,随意问:“看来那女孩儿还不错,母亲还是看中了的。”
“……是不错。”萧悟含混地应了句,拿扇子抵在下巴上,又问:“王爷怎么想呢?”
煦王默然往前走了两步,忽而道:“母亲既说办,那便办了吧。”他这话出口,有不少赌气意思,虽然他知道没人会在乎。可既不是他心中所想,娶谁都一样,何不让他的母亲称心如意?
迈步上了石阶,转身走上回廊,煦王又问:“你瞧那女孩儿如何?”
等了片刻却发现身边没了声音,煦王诧异地回眸,萧悟还停在那小径上,木叶青光里,些微愣怔。
萧悟此时回神,大步赶上来,笑句:“王爷这番倒是没那么坚持了。”
“你既见了那女孩儿,觉得她如何?虽说只是銮铃的婢女,只要人好,对母亲好,我倒也无妨。”煦王温温一笑,不动声色又问。
“……那女孩儿自是不错,只是,属下觉得婚姻大事,绝非儿戏,王爷还是再为考虑。”萧悟斟酌道。
“你说话向来直接,今日怎么吞吞吐吐?可是另有隐情?”分明看出萧悟神情不对,煦王还是故作不知。
萧悟咳了声,脸上又是清朗的笑意:“没有隐情。此事还是王爷自己做主。倒是铃儿,既是遇见了,王爷还预备着像之前那样故作不知,不闻不问么?”
见萧悟警觉地把话题又推给他,煦王便沉默了,嘴角笑容沉敛着,他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她悄然从江南走过,他故作不知他本也做到了故作不知,谁想,到底还是让他看到了她。
夕光微醺,坠落这山间。
銮铃伏在那矮几上睡了一个午觉,黄昏时候转醒,却也懒得动,便趴在那儿看着窗外,那变幻沉暗的天色。忽而听到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似是怕把她惊醒一般,她蓦然闭上眼,假寐。
那人来到銮铃身后,抱了一床薄被过来给她搭在肩上。銮铃眉头一凝,利落地抬手把被子拿开,直直坐起身,没好气地转身,瞪着来人。
那人却也被她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下一刻,銮铃已惊呼出声:“哥哥!”
萧悟撇了撇嘴,他一撩衣袍,潇洒地在銮铃身侧坐下,调侃地问:“铃儿,你可是做恶梦了?为何这么凶?”
“……”銮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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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她还以为是煦王。
萧悟面上调侃的笑意轻敛,神色凝重,也一时没有再说话,只借着黄昏那一丝明昧的光芒打量着銮铃。直直过了许久,萧悟才蓦然叹出一口气,抬手去摸銮铃的脸。
真实的存在的。和幼时那个不知忧愁,每日都笑的娇美娃娃相比,多了一丝成熟,多了一丝淡然,多了一丝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愈发捉摸不透的执拗和古怪。
然,面前的,是他的铃儿,这是不错的。
这次,萧悟要摸她的脸,銮铃没有躲,只是心里暖暖的,暖暖地望着萧悟。
“你知道么?哥哥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让你认识了李墨兮。”萧悟唇角微张,低低吐出一句,“听到你难产去世的消息,哥哥真恨不得冲到长安一剑把他刺死,让他用命去偿还你!铃儿,你怪哥哥么?”
“……这与你有何关系?哥哥不必想太多,我现在每日都很开心。”銮铃连忙摇头,笑道。
萧悟瞧见銮铃颈上的伤口,眼中一痛,却又瞧见銮铃素白的笑脸。他唇角一勾,原本轻抚在銮铃脸颊上的手一顿,忽而用力一捏。
“啊!”銮铃痛得惊呼出声,眼中泪疼落,死死盯着萧悟:“你干什么?好疼的!”
见銮铃不再笑,萧悟倒“嗤”地一笑,取出手帕大大咧咧替銮铃抹着泪。
一面擦,他嘴里漫不经心解释:“你忘了么?小时候你做错事,都是要受罚的。这次你装死,把你哥哥我的一颗心都弄碎了,好不容易才又长好了,你也该受受罚。”
“……”銮铃手捂着左脸,含泪瞪着萧悟。萧悟见銮铃脸上的泪擦了又落,擦了又落,总也擦不完似的,又是一声长叹,忽而长臂一伸,把銮铃拉到怀里抱紧。
萧悟的怀抱,哥哥的怀抱,温暖踏实,暖融融的清香,銮铃甫一靠近,便再也忍不住一腔情绪倾泻,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哭出声。
这一路行来,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伤心,说不出的疲倦。万种滋味都到心头。
许久才哭罢,天已偏黑,銮铃不好意思地把泪擦干,破天荒真正把萧悟当成哥哥来看待,十分真心实意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萧悟瞅着她,又看一眼他湿答答的前襟,打趣地赞美了句:“看不出来啊,铃儿,你这样能哭。”
“……”
“哭够了,也该饿了,跟哥哥回家。咱不住在这王府,回咱自己家去。”萧悟站起身,整整衣裳,抬手把銮铃拉起来,笑容满满道。
“……嗯。”銮铃终于破涕为笑。
山潭静水,不时风过。穿过水面的竹子走廊,面前是一幢三层的小竹楼,苍翠吐碧的颜色,凌水而建,清雅出尘。竹楼前是一片翠竹搭建的水上小广场,下了小广场,又是一条长长迂回的竹子走廊,通向水面的云深不知处。
銮铃呆呆望着这一处横空出世的竹楼,半响,愕然回头望向萧悟。萧悟自得地一笑:“如何?你老哥我这几年辛辛苦苦赚的那点儿银子,全都花这宅子上了。”
“那王爷也太小气了,连座宅子都不肯赏。”銮铃小声嘟囔了句,又一本正经道:“这竹楼看是好看,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你说。”萧悟俊眉一挑,倒不知谁能从他这举世罕见的完美住宅里挑出毛病来:“哥哥我洗耳恭听。”
“春夏秋住在这里自是无妨,冬天那么冷,这竹子四面透风,哥哥住在这里,岂不是每天都得喝西北风?”銮铃秀眉一扬,一本正经地坏笑望着萧悟。
“……”萧悟一噎,这宅子春天里建成,飘逸出尘的经历了夏秋,倒还真没经历过冬天呢。不过,他很快转开话题,摸了摸肚子道:“我饿了。”
宅子前挂了一块小匾,上面俊雅风流地书了“临水轩”三枚木色大字。
想不到萧悟竟是这样一个雅人,銮铃几步跨上竹子台阶,站在高处回眸一笑:“妹妹以为哥哥住在这儿,每日吸天地雨露,日月星辰的华,早已成仙,不必吃饭了。”
“……”萧悟又一噎,他这妹妹,俏丽脱俗的伶牙俐齿倒是没变啊!
☆、第一百七十章
当日听到銮铃去世的消息,萧悟一怒之下要回长安,却被煦王拦下,后来煦王几经查访,蓦然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再之后,便是銮铃带着木,琴魔,悟空四人一起南下。得知此情,萧悟早已忍不住要来见一见銮铃,却又被煦王拦下。他无奈之中,只得一忍再忍,直到銮铃在扬州被梅妃扣住,他迫不及待赶过去。
昨日煦王请梅妃放人,把梅妃激怒,煦王便命萧悟带着人先离开。他独自在扬州陪着他愤怒的母亲。
而昨日大街上撞飞马车的却是急急要追赶煦王的流沙,流沙情急之下只救了悟空,幸好煦王当时并未走远,及时回身扑救。只是这样一来,煦王便见到了銮铃。
原本相思刻骨不肯见,是不知该如何相见,是不知见了又能如何。所以此时此刻煦王留在扬州,不能说没有要躲着銮铃的意思。
萧悟更是极力挽留,不让銮铃再走,銮铃听说煦王不在,也不忍违逆萧悟的一番好意,暂时便在萧悟的“临水轩”住了下来。某一日萧悟出门办事,回来之后,发现銮铃已把他门上的大匾给换了。
“临江仙?”萧悟摇着扇子琢磨着匾上的这仨字儿,琢磨了半响,看向銮铃:“临江仙?”
竹子广场的边上有一处戏水台,人坐在台子上,脚垂下去正好能点在水面上。当然,这台子的高度是依照着萧悟的腿长设计,銮铃的腿只能悠悠掉在半空中。
銮铃正坐在那边上看山看水,闻言回头笑句:“哥哥难道不是临水而居的仙人?”
“我可不是仙人,我是有七情六欲的大活人!”萧悟连忙否认,这几日銮铃颇觊觎他这小竹楼,偏又得不到,每每拿他是“仙人”取笑,下一句便是“仙人无需樊笼”,然后规劝他把这小楼转手给她。萧悟自然不肯。
“七情在哪儿?六欲何处?”銮铃面上笑意愈浓。她这几日心情颇好,每日就是吃吃喝喝睡,外加赏山色,听水声,“调戏”她老哥。日子逍遥的简直赛过神仙。
萧悟摇着扇子也来到这戏水台上,往銮铃身边潇洒一坐,脚底正好踏在水面,清清波光,一身白衣。
“七情六欲都在心中,怎能让你这小丫头看见。”他嘴角一扬,笑呵呵道。銮铃白了他一眼,嘟囔了句:“我可是结过婚,又‘离过婚’的人。哪像你,连一房老婆都没有。”
萧悟倒怔了一怔,在他心里,銮铃始终是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妹妹,需要他保护,需要他哄着。可他此时看去,銮铃分明已经长大,她有了她自己的心事,她有了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245
她自己的想法,已不再是他记忆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说错。”銮铃手撑住台子,身子往下探着去踢水,可她到底腿短,试了半响都是徒劳。却是萧悟瞧见她这危险的动作,一把把銮铃提上来,皱眉道:“一个女孩子,恁得淘气!”
“你别无话可说就转移话题啊!”銮铃也不再往水下探,盘膝坐在台子上,低头搬着手指数了数,她十八,萧悟比她大四岁,那今年二十二了,在这千年前的古代,怕是早该妻妾成群,当孩儿他爹了。
她忽而嘿嘿一笑,紧盯着萧悟道:“说正经的,哥哥何时成亲?我好想有个嫂嫂。”
“……”萧悟不防銮铃比他转移话题的功力还高深。
“年纪也不小了呢。”銮铃笑意加深,探究地望着萧悟,“可有意中人?”
“……女孩儿家,问这些不怕羞?”萧悟挑眉,打开扇子扇风。銮铃本没想着萧悟会有心上人,此刻瞧见萧悟躲闪的神情,倒闻出些不同寻常的味儿来,她嘻嘻一笑,一双妙目盯着萧悟,乘势紧逼:“我是你亲妹妹,我不管谁管?父亲母亲都不在身边,我自然要替他们操心此事,我还想早日当姑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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