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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后来如何?”銮铃追问。
萧悟“咳”了声,颇为尴尬:“后来正巧遇到木上街买菜,我……正好有些菜想吃,便和她一起买菜去了。我原想着,我不去,王爷便不会来找你,谁想回到竹楼,你留了张字条,说被他带了出去,于是我很着急。”
从萧悟这一番话的长度分布来看,他明显把重点放在后半部转移话题的意图昭然若揭。銮铃才不吃这一套呢,她仍追问:“那后来哥哥买了什么菜?”
之前总把萧悟当成好友,现在銮铃倒果真把萧悟当成哥哥来看,这一声声的“哥哥”叫的颇顺心,颇顺口。萧悟却猛然把扇子一合,从竹榻上站起身,拉起銮铃道:“别老闷在这里,哥哥带你去扬州转转。”
銮铃笑嘻嘻应了,细水才能长流,她也不敢把萧悟逼得忒急,萧悟虽说爽朗,到底也是个古人啊,总有些腼腆。何况,她也不敢表现地太不像古人,若是再被萧悟认出,那她说不定就少了这样一个好哥哥,她可不想。
不过,銮铃一面跑上竹楼去换衣裳,一面憧憬了句:“何时才能当姑姑呢,真是梦幻加期盼!”
木本跟她上去服侍她换衣裳的,闻言脚步一顿,微微垂下脸。萧悟望着她,轻轻问了句:“你想好了么?”
不过换了件衣裳,銮铃下楼来,顿觉气氛变化不少。萧悟手执了扇子在楼下等着她,见她下来,一笑道:“走吧。”木却坐在不远处的竹椅上,动也不动。
銮铃略一怔,这样久以来,木一直是寸步不离跟着她,今日倒是自觉远离了?当下却也没追问,便也一笑跟着萧悟踏上往扬州之路。
一路秋光明媚,萧悟热情地为銮铃讲解这个,讲解那个,神采飞扬,幽默中说不出的地道,看来这几年他在江南混的果然如鱼得水啊。
銮铃很自豪地跟在萧悟身旁听听笑笑,忽而想到一件事来,便笑道:“我也得带你去见个人。”
“哦?什么人?”听銮铃要带他游江南,萧悟呵呵一笑,颇为不信。
“这个人很重要。”銮铃强调,见萧悟还是不信,想了想,又道:“若没他,这世上说不定就没有你和我了。”
萧悟这才露出一丝好奇,便抬手一请:“方公子请带路。”銮铃瞅了瞅近黄昏的天色,也不迟疑,扯起萧悟便在大街上小跑起来。所幸离那河边不远,没跑几步就到了,不过那柳树下空荡荡的,当日卖泥人的老汉却是不见了。
“见不到也无妨,父亲前些日子来信说是他辞了官,会带母亲来江南,近日便也到,到时咱们一家人便可以团聚。”见銮铃面露失落,萧悟出声安慰。
銮铃一怔:“你知道这人和父亲母亲有关?”
“和你我有关的,便也是和父亲母亲有关的吧?”萧悟一笑,抬手在銮铃脸上捏了捏。
见萧悟如此聪明,銮铃倒无语,不过关于这萧华和林音初的故事,她果真想让萧悟听听,会觉得“缘分”真的很神奇。銮铃于是跑到不远处的小贩那里询问,那小贩道:“泥人张啊?这老汉昨日像是遇到两位熟人,便高高兴兴回家去了,今日也没出摊。”
“那你可知道这位张老伯家住何处?”銮铃又问。
张老汉家就在这河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并不难找,这巷子不大,两侧都是规制齐整的泥瓦房,虽不气派,却干净,此时炊烟四起,巷子里飘着一股属于家的味道。
张老汉正倚在大门口的老墙抽烟,一抬眼瞧见銮铃,又瞧见銮铃身旁的萧悟,当先笑出一句:“哟,公子可是把真人给老汉带来了?”
张老汉说的便是要为銮铃的心上人捏个“真人像”的事儿,銮铃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否认:“不是他。”
萧悟却是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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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只朝老汉笑笑,没吱声。他等着銮铃给他介绍此人的奇妙之处。
见萧悟举止有礼,落落大方,张老汉颇为欣赏:“为何不是他?”
“他是我哥哥。”銮铃忙地说出一句,正要说明来意,张老汉已呵呵一笑,反问:“表哥?”
銮铃擦汗,表哥表妹……这大爷是撮合姻缘上瘾了吧?思想还挺年轻。
不过张老汉这俩字儿一出口,再配上銮铃的尴尬神情,萧悟心中一亮,登时明白这张老汉误会了什么。他“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好意提醒:“张大爷,我和这位方公子都是男子,您老没必要误会吧?”
“男子又如何?”张老汉颇不服气,又拉来了论据:“前几日听说咱们王爷还在大街上抱起了一位公子呢,便在那云城的大街上,大家都看到了!”
“……”銮铃再擦汗,这古人的思想还真是前卫和包容啊,饶是他们误会煦王有断袖之情怀,仍是对煦王怀有一种崇高的仰慕心情,什么叫铁杆粉丝!
“张老伯,我是想再看看您那一对泥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銮铃忙地切入正题。
“公子为何对那泥人如此有兴趣?”张老汉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往院儿里走。銮铃和萧悟忙地跟上。
院子不大,一眼瞧去五间小泥屋,最右边上那一间正冒出饭菜的香味,院子里有一株苍老的桂树,此时桂花已落,暗香残留。
张老汉正要进屋去给銮铃取那一对泥人,忽而又转身回来,瞅了一眼最左边上的那间小泥屋,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在看那泥人之前,两位公子不若去老汉的作坊外偷偷往里面瞧瞧。”
那小屋一眼看去并无不同,銮铃和萧悟面面相觑,张老汉却是做了个“嘘”的手势,便佝偻着老腰进了那飘出饭菜香味的小屋,高声笑句:“老婆子,再添两个菜!”
蹑手蹑脚来到小作坊外,窗子敞着,一眼便望见里面堆满了陈旧古朴的陶罐,模具,泥浆,还有已塑好等待上色的泥人,细琐的物件把小小的房间撑得满满。
然而,只是,一眼看进去的时候,萧悟和銮铃同时呆住。就在窗下不远处的一张小木桌旁,一个美丽的女子衣袖绾起,正在专注地塑一个泥人。
她身旁却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正埋头整理一些颜色,不时抬头问:“你到底要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最好看的。”女子俏声道。她满手的泥巴,在那泥人脸上拍了两把,忽而掩上嘴调皮笑句:“子琦,你快看,我拍你的脸,把他拍扁了!”
萧华闻言抬起脸朝那泥人看,一看“噗”地笑出来,他俊眉一挑,埋怨道:“怎么这么笨?”
说着便丢了手里的颜料,抓起林音初的手一起来捏“他的脸”,很快便捏好,他正要坐回去整他的颜料,一低头却瞧见林音初嘴角的泥巴,想是她刚刚掩嘴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嘴上都是泥巴。”萧悟抬手要去替林音初把泥巴擦去,才发现此时他手上也脏了。他略一顿,忽而俯身,轻轻吻住了林音初的嘴角,林音初便也抬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这一吻,莫名便像是透过小泥屋里仿佛有些沧桑的时光,蔓延了二十年,二十年情深不绝,痴情不改。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一家人在江南团聚,祝福他们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萧悟和銮铃看见,蓦然都目瞪口呆。萧悟停了片刻,猛然回神,见銮铃也一个劲儿瞧着,不由抬手把她的眼捂上,轻责道:“女孩子家,这个不许看。”
“……啊呀!我已经长大了!”銮铃一把把萧悟的手拿开,仍是探着脸往里面看。
萧悟闻言又一怔,却是就在他们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林音初猛然惊觉,她忙地把萧华推开,转头看来。
小泥屋里一阵噼里啪啦桌椅被撞倒的声音,很快从里面踉踉跄跄冲出一个人来,却是林音初。林音初一眼瞧见銮铃,身子猛然被定住,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銮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她一眨眼,銮铃便从她眼前消失。
銮铃便被林音初的目光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也动弹不得,心里满是愧疚。萧华随着林音初从房里快步冲出来,一眼瞧见萧悟和銮铃,也傻傻呆住。
一阵风过,桂树上的叶子在黄昏的光芒里,轻轻摇摆,沙沙作响。萧悟被这风声惊回神,他眼里泛酸,抬手在銮铃背上推了一把,轻道:“还不去见过父亲母亲。”
銮铃慢慢来到林音初面前,腿上一软,不由自主便跪下了,她把脸埋在林音初怀里,哽咽道:“母亲,女儿错了。”林音初身子也是一软,一把把銮铃抱紧,说不出话,泪已扑簌簌滚落。
却是那正往外端着饭菜的张老汉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直到林音初哭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女儿?这位公子是你们的女儿?”
他目光从銮铃跳到林音初,落在萧华。
萧悟不做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才扬声一笑:“自然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她还有个哥哥呢,便是我!”
了泪,一家人好不容易在张老汉家里吃了顿团圆饭。萧华带着林音初是昨日到的扬州,本来说好先来看这张老汉,再去找萧悟。谁知林音初好奇,也要自己做泥人,因而行程缓了一缓。
萧华说罢,一众人目光便落在銮铃身上,这番銮铃“死而复生”,既是天降喜讯,却也让萧华和林音初无法理解。
不过当着张老汉夫妇的面,萧华也没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句:“怪道墨兮听说我们要来江南,总是欲言又止,他知道你来了这里?”
“……嗯,应该知道吧。”銮铃埋头扒饭。
萧悟打了个哈哈,出来圆场:“不知父亲母亲是跟儿子回家去,还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林音初一见到銮铃,哪里还有心情捏泥人,当下抓住銮铃的手不肯放:“自然是先跟你们回去。”
萧华知道林音初是担忧女儿,便也一笑同意,他此番带林音初出来,便是要她开心的,自然全听她的。
一家子团团圆圆回到云城,夜色微深,月华升起,把萧悟这竹楼照得愈发清幽脱俗。木见天都黑了,銮铃和萧悟还没回来,正等得有些着急,忽而听到山道上的脚步声,便忙不迭跑下竹楼。
方来到竹楼前的小广场上,萧悟已领着他们走上来,两人相视一眼,萧悟一笑无言。却是木一眼瞧见萧华和林音初,吃了一惊,忙地低身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这是木姐姐,父亲母亲不记得了么?她总是带着蕙儿的。”銮铃忙介绍。萧华和林音初知木一路陪銮铃来到江南,心中都颇为喜欢。林音初在竹楼里坐了片刻,不见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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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奇怪地问:“儿呢?她没跟你来么?”
林音初这话一出口,夜色便是一寂。
当夜,銮铃偎在林音初怀里,把她的事详略得当地讲了一遍,却仍把李是萧孩子的事给瞒住。此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她离开的缘故,便也推说是李墨兮不肯忘了萧。
听说竹竟然死去,林音初便随着銮铃一起叹息落泪。又听说李墨兮不肯忘了萧,林音初又是叹息:“铃儿,母亲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把那样小的孩子留给他,你可放心么?”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还能亏待不成。”銮铃把脸埋在林音初怀里,不无幽怨道。她前世妈妈早逝,是被她爸爸一手带大,所以生平也算是没有母亲的,此时有了林音初,心底蓦地生出一股撒娇的依赖。
林音初秀眉蹙着,一时没有说话,銮铃“死而复生”已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心内已然狂喜,更不愿再奢求其他。只是想到李墨兮,她便也有些心疼,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可当日在长安,萧悟銮铃都不在身边,她和萧华早已把李墨兮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
不愿再提她的事,銮铃忽而问:“母亲可猜得出女儿所言林雁白是谁?”
林音初一怔,銮铃已抬起脸,一脸郑重道:“他说母亲是他的姑母。”
“姑母?”林音初蓦然坐起身,定定望着銮铃:“他是哥哥的儿子?可,不是说林家的人一个都没了么?”
銮铃对那一场事并不明白,当下也随着坐起身,摇了摇头。林音初却坐不住了,她又问:“那他现在何处?”
“她把女儿送到洛阳,便回了长安。他是被一个叫花飞卿的女子养大的。”
“飞卿姐姐?”林音初蓦然又一惊,她下了床来回踱步,神思不定,想了片刻,忽而又仿佛明白:“飞卿姐姐和宁王关系颇好,你父亲也说上次天子命人围剿鸿鹄剑庄时,宁王也请旨前往,莫非是宁王暗中相救?”
銮铃听得一头雾水,她却不知花飞卿和林音初竟像是十分相熟,不由艰难道:“母亲认识花飞卿?”
“……嗯。”林音初应了句,眸光悠远,静思许久,才笑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母亲都快忘了。”
銮铃借着月光细细打量林音初,温婉娴静,为心爱的人生了两个孩子,为心爱的人困缚在那幽深的府邸,完全是个寻常女人的一生。谁能想到,她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色女侠,曾被一个风流潇洒的剑客痴情恋慕二十年。
“母亲……可还记得琴魔?”迟疑了下,銮铃问出口。她刚刚只几句话带过琴魔,林音初听过去也无甚反应,当下,銮铃忍不住再问。
“琴魔?”林音初微怔:“便是把你送到江南那人?”
“他是因为母亲才送女儿的!”銮铃强调了句,她没有要离间萧华和林音初之间感情的意图,只是,她认真道:“母亲真的不记得了?武功很高,弹琴很好,人……呃,长得也不错,就是总板着一张脸,性子有点儿怪”
随着銮铃的提示,林音初终于反问出一句:“慕灵风?”
“……不知他叫什么,都叫他琴魔。”銮铃还真不知这位琴魔大侠叫什么。
“他不是‘剑胆琴心’么?何时成了琴魔?”林音初想了想,轻叹一句:“我深居在萧府二十多年,不闻江湖事,原来他竟成了琴魔。”
“他是为了母亲才变成琴魔的!”銮铃再度强调,这话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因为林雁白似是提过这么一句。不过再度申明,她没有要离间萧华和林音初感情的意图,亲疏关系她还是辨得很清楚的。
林音初淡雅的神情终于一顿,有了些惊讶。她愣怔许久,忽而轻轻道:“他竟是这样执意么。”
她转脸看向銮铃,面上神情复杂:“他又去了何处?”
“莫干山。”
“莫干山……那是他从师的地方。”林音初恍然,转脸看见銮铃面上有些疲倦,不由凝眉道:“早些睡吧,有话明日再说。”
长安,一入腊月,城上便凝了一层白霜。
前几日安禄山上表,说是服了曾经叛逃漠北的唐将阿布思。玄宗龙颜大悦,竟把阿布思手下两万同罗兵尽数赏给安禄山,李墨兮出言阻止,又被玄宗骂回。
夜已深,李墨兮仍在书房内坐着。近日,他和玄宗关系颇僵,但凡他略提一句,玄宗反而对那安禄山愈发封赏,他只得缄默不言。
风冽陪在一旁,见李墨兮愁眉不展,不由道:“当年范阳水患,皇上曾派忠王爷前往,当时可留下什么痕迹?”
“忠王现在颇得皇上信任,我若是再说,皇上还不知要做什么。何况,忠王为人小心谨慎,便是当日,也只知他和安禄山来往密切,证物一切没有。”
“那贵妃娘娘呢?”风冽又问。
近日杨玉环荣宠更盛,但凡她说一句,玄宗没有不听的,昨儿刚由贵嫔册封为贵妃,近似后宫之主。
而她入宫之前,李墨兮曾去花满楼见她,嘱咐她两件事。一便是好好伺候皇上。二便是小心安禄山。她当初虽答应了,可后来
李墨兮眸光微沉:“她是个明的人,又如何会插手这些事?”他顿了一顿,忽而看向风冽:“你可知她为何会答应入宫?”
李墨兮也是后来听高力士说的。当日杨玉环心存执念,原本不肯入宫,高力士无奈,只得骗她说若她不入宫,便要强行带“清歌公子”入宫。杨玉环自觉欠“清歌公子”一个天大的恩情,为了报恩,才终于答应入宫。
“你认为此刻,她心中对銮铃是感恩还是怨恨?”李墨兮眉峰凝起,探究地看向风冽。摸不透杨玉环心中对銮铃的看法,李墨兮并不敢轻易去靠近这个女人。
沉默片刻,风冽反问:“她圣宠如此,整个天下几乎在手中,她还有何不满?”
“那你可知她当初为何执意留在花满楼?”李墨兮又问。风冽摇头:“王妃也曾问过她,她始终不肯说。”
“那她的出身呢?”李墨兮虽问,神情却不悦,莫非这关乎天下的大事,真要交在这么一个青楼女子身上?
“出身亦未知。不过皇上曾命人彻查了长安所有杨氏官员,似乎和这贵妃娘娘有关。”
“杨氏……她的出身倒可以去问林雁白。”李墨兮忽而想到。风冽应声,又见月色低沉,正要劝李墨兮早些歇息,却是门外陡然传来脚步声,推门进来竟是诸葛青玉。
诸葛青玉一进门便见李墨兮脸色不悦,心愈发往上提了提。所幸李墨兮见到他始终是礼貌的,只道:“这个时候来,诸葛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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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玉挑眉看一眼一侧的风冽,他素来知道李墨兮有事向来不避开风冽,可还是试探道:“王爷是否要风护卫回避一下?”
“无妨,你说吧。”李墨兮简单道。他和风冽之间话不多,可感情浓淡,其实并不亚于銮铃和竹。
这大冷的天儿,诸葛青玉还是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凝眉道:“晚间时候,属下奉命去珠帘殿为夫人诊治,结果,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李墨兮神色一冷,盯着诸葛青玉。诸葛青玉硬着头皮,声音低弱:“属下不敢欺瞒王爷。”
李墨兮深吸口气,脸色铁青,几乎是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这孩子不要。”
诸葛青玉背上泛凉,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夫人上次生产时身子受伤,若不要这孩子,属下怕她的命也很难保住。望王爷三思。”
李墨兮难以置信地盯着诸葛青玉,身子挺地僵硬,片刻才踉跄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孩子在,夫人在。孩子若不在,夫人怕也没了。”诸葛青玉情知李墨兮和萧之间过去曾有真情,因而不敢丝毫隐瞒。
“……”李墨兮一时说不出话,呆立半响,才猛然一抬脚,将身边的椅子给踹了出去,“哐啷”一声,那椅子重重摔倒在地,在暗夜里发出惊人的声响。
书房里诸葛青玉和风冽都垂着头,屏息凝神。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李墨兮的日子不咋好过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紫宸殿内。
玄宗近日有个怪毛病,他批阅奏折,老喜欢李墨兮在一旁陪着,不时问李墨兮一些政事该如何处理,但李墨兮的答复他总不满意,总要把他数落一通。
本来有些冷清的宫殿内,因为玄宗皇帝或高或低的斥责声,便添了几分热闹。
当下,李墨兮正不做声在玄宗下手站着,玄宗忽而道:“朕召了安庆宗来,欲和他商讨一下他和荣义郡主的亲事,朕要让你来操办此事。”
皇帝这语气,不是商讨,而是命令。
“安家荣宠如此之盛,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臣替他们惶恐。”李墨兮不冷不热地应了句。
玄宗把手里的折子往李墨兮面前一摔,不悦道:“这是裴士淹给朕上的奏折,你瞧瞧!”
前几日玄宗听从李墨兮的建议,派了给事中裴士淹前往范阳,明里是赏赐衣食给安禄山,实际是打探安禄山忠诚与否的心思,今日裴士淹的折子也反馈上来,毫无例外,大赞安禄山之赤胆忠心。
李墨兮把折子翻了一通,外面已有人通传,说是安庆宗求见。安庆宗一身浅绯的官袍,快步上殿来,先是向玄宗行了磕头跪拜大礼,又向李墨兮行礼。
一抬头瞧见李墨兮沉冷的眼眸,高大的身板儿一软,竟也不由自主跪下了,惶恐道:“微臣见过都夏王。”
“快起吧!”玄宗语调温和,李墨兮负在身后的手拳紧,唇角抿得如锋刃一般,没再看安庆宗第二眼。
婚事商谈的还算顺畅,李墨兮并不插话,安庆宗只是答应点头,一切便都由玄宗做主。
安庆宗快步逃离紫宸殿,直走到御花园的一角,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这近两个月,萧那边杳无音信,他命人打听,知是东窗事发,早已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凡事能躲开李墨兮的尽量躲。
谁想,皇帝竟让李墨兮主持大婚诸事,李墨兮竟也没有推辞。安庆宗擦了把冷汗,却是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茫然转身,一眼望去竟是李墨兮!
李墨兮一袭墨袍,神情肃冷,他手一抬,四周的内侍不敢迟疑,尽数退下。
安庆宗咽了口唾沫,蓦地推开几步。
“本王且问你,你心中可是真的喜欢萧?”李墨兮沉声问出口。
安庆宗一傻,惶恐不安地垂下脸:“下官,下官”他噗通又跪下了:“下官一时头脑发热,下官知错,还望王爷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放下官一条生路!”
李墨兮眼神厌恶,冷冷道:“若想本王不追究此事,你便要对本王的安排缄口无言。”
“是,是,下官听王爷的。”安庆宗忙道。
“滚!”李墨兮低斥一声,那安庆宗得了令,便踉跄跑走。
安庆宗的身影刚消失在小道上,风冽已悄然上前,低声道:“王爷,贵妃娘娘有请。”
杨玉环满面春风,雍容高贵,她正跪坐在矮几旁煮茶,听说李墨兮来了,亲自下榻来请。以她今日的身份,她本不必对任何人这般客气。李墨兮见此,也客气地施了礼,淡淡笑道:“娘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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