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313
飞出,蛇一般缠住銮铃的手臂和双脚。銮铃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震住,还未回神,半空又落下一个老道,手中执了一面造型奇特的镜子。那老道把镜子对准銮铃,神色肃穆,嘴里也是喋喋不休念着什么。
已有另外的道士把梅妃亲自焚过香的香案移到那老道身后,那香案上摆着各色供果法器,清香幽幽燃起。
他们……要干什么……銮铃正盯着那香案气得好笑,那老道手中镜子方向陡然一转,那镜子反射出一道太阳光直剌剌刺入銮铃眼中。銮铃痛呼一声,猛然转开脸。
銮铃这么一动,所有道士都随之一动,念咒的声音骤响。
那老道手中多了一柄木剑,他朝天一挥,那四个围绕銮铃念咒的道士每人手中飘出一道画满各种奇异符号的经幡,齐齐击在銮铃身上。
那些经幡看着绵软,力道却非常,銮铃只觉五脏六腑都震了震,一股血气往上涌,腿上一软,便伏倒在地。
见銮铃被制服,梅妃绷紧的身子才软和下来,她正欲上前去看,陪在她身侧的婢女轻轻道:“娘娘还是再等等,若是这妖孽法力高强,伤了娘娘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某人苍白中,不知说什么好了,故事就是这样的,啊,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现在不管是谁,对銮铃好就行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见銮铃被制服,梅妃绷紧的身子才软和下来,她正欲上前去看,陪在她身侧的婢女轻轻道:“娘娘还是再等等,若是这妖孽法力高强,伤了娘娘怎么办?”
銮铃本来被那经幡打得脑子发晕,听到这说话声,心头却是一醒,很熟悉,似是哪里听到过……她转脸去看,那婢女宫装,和煦王府中的其他婢女并无不同,一张脸却煞是俏丽,并不陌生……舞月!
竟是在都夏王府中与萧联手陷害她的那个舞月,听说那舞月舞笙后来被李墨兮赶出了长安,如何竟会出现在煦王府?又想到舞月说出的“妖孽”二字,再看看今天这阵势,梅妃竟是把她当成妖怪了?!
见銮铃朝她这个方向看,梅妃冷冷道:“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妖孽,竟能把珩儿迷得团团转!”
銮铃忙想起身,解释道:“我是人。”谁想她这一动,那几个道士把手中绳索一拉,銮铃再度摔倒在地。
见銮铃竟还能动弹,梅妃神色一紧,朝舞月问:“小月,她何时才能现出原形?”
“奴婢不知,这怕要问问道长了。”舞月做出一脸畏惧的神情看了銮铃一眼,怯怯道:“娘娘,小月扶您回上清殿歇着,让道长们在此处抓妖吧。”
“也好。”梅妃凝眉盯了銮铃片刻,颇不放心,又朝那老道嘱咐句“切不可手软,不可让她再去祸害他人”,才扶着舞月的手进了大殿歇着去了。
已是五月,又值午间,太阳老高,连地面都被晒得滚烫,銮铃伏在那太阳下,汗如瀑雨,浑身粘腻。那五个道士却是环绕銮铃盘膝而坐,口中一刻不停地念念有词。
銮铃浑浑噩噩中,一时只觉天旋地转,耳边全是那嗡嗡地咒语声,没多久便昏了过去。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銮铃一个激灵惊醒,一抬眼便瞧见太极圈外舞月冰冷的笑脸。舞月的身影在那刺目阳光下也是飘忽的,只听到她朝一旁的老道吩咐:“娘娘说了,她一刻不现形,便不能让她晕过去。”
说罢,舞月娉娉袅袅走回清凉的上清殿。
銮铃心里一个晃悠,忍不住要笑了,她连昏过去都不行?
便那么湿漉漉趴在地上,太阳越来越大,很快把她身上的水烤干,毒辣辣照在她背上,烧着了一般。她脑子里又开始犯晕,意识零乱,耳边始终未停的,是那振振有词的咒语。
旁边不念咒的小道士似是了舞月的贿赂,把銮铃看得极紧,她还未彻底晕过去,一盆东西便当头浇下。
浑浊的暗红色,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粘稠地在銮铃素白的脸上,洁白的衣裳四处流溢。銮铃本就难受,胃里一个翻涌,“哇”地便吐了。
……
昏倒,泼醒。
昏倒,泼醒。
……
到后来銮铃麻木,便静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舞月到底命人在她身上泼了些什么……实在太恶心,太恶心……
死了算了。
她平生里,第二次真的不想活了。
这一世,她原本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持活下去,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坚持到最后,总能看到一些美丽的风景。
然而,她觉得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太阳落了些,昏黄地洒在地上,那些念了一天咒语的道士们神色间也有了疲倦,见銮铃始终不现形,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便都开始偷懒,只是那么盘膝坐着。
却不防銮铃忽而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那簪子原本是白玉梨花,此刻被污秽沾染,让人看之作呕。銮铃本欲拿这簪子往她脖子里刺,可她一看那簪子,便颓然丢开,扔在一旁。
但銮铃这一动,倒把这几个昏昏欲睡的道士惊醒,他们忙得集中力,又开始念咒。
到处都是肮脏的东西,视线所及,一片狼藉。
銮铃把脸埋在手臂里,无力地笑出一句:“你们杀了我吧。”
干涸了一整天,她的声音低弱,但因为有一丝恨,和说不出的绝望,莫名有了一股直入人心的力量,让念咒的那几个道士面面相觑,都呆愣在那暮春的晚风里。正此时,道观外传来惊呼声,继而有人踹开了门。
煦王一袭白衣,一身肃杀的冷意,在瞧见这广场中央的情形后,仍是震了一震。那几个道士一哄而起,退身在一旁。煦王身形一掠,已来到銮铃面前,他满目惊痛地望了銮铃一眼,便不管不顾把銮铃从地上抱起。
銮铃身上那些未干的赃物,黏糊在煦王洁白如雪的身上。那老道见状,忙要阻拦,煦王头也未抬,嘴里阴沉沉吐出两个字:“滚开!”
那老道面色一白,他在煦王府已有多年,第一次瞧见煦王眼中那欲杀人的神情,忙地闪在一侧大气不敢出。倒是上清殿的梅妃听到声响,被舞月搀扶着走出来,见煦王毫不避讳抱着銮铃,震惊道:“珩儿,你不能袒护这妖孽!”
煦王怀中抱紧銮铃,步子顿住,他缓缓回头看向梅妃,神色中满是愤怒和悲怆,浸润在夕光里,竟莫名有了一丝凄艳。他沉沉道:“若她是妖孽,儿臣也是。”
不论銮铃怎么想他,不论萧悟怎么想他,不论他母亲怎么想他,不论这世上其他人怎么想他,他管不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种磨心嗜骨的痛苦,白日黑夜独自想念,让他疯狂,让他沉沦,让他有时候觉得,他都不是他自己了。
煦王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314
抱着銮铃头也不回远去,决绝然消失在一片晦暗的洁白中。天边,夕光似火烧。
一离开那道观,銮铃神思一松,便彻底在煦王怀里昏过去。紫岚和紫蜜心惊胆战替她沐浴更衣。洗去一身污秽,露出雪白凄楚的脸色,銮铃昏迷不醒。
平日里惠风和畅的煦王府,此刻是最严酷的冬日,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惊惹了一身冰冷雪光的煦王。煦王面上是多年未出现过的阴沉凛厉,和平素的温雅如仙全然不同。
直到紫岚悄声上前禀告:“大夫来了。”
煦王这才回无声落在銮铃身上的眸光,亲手把帐子拉好,凝眉道:“让他进来。”
殿内静香谧谧,淡缃色的帐中没有一丝动静,唯探出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来。皓腕凝霜赛雪。那老大夫向煦王行了礼,放下药匣子,抬手搭在那腕上,细细听诊。
殿内静的,针落地可闻。紫岚和紫蜜早都吓得背后冒汗,生怕銮铃有半点儿闪失。煦王雪冷的脸色此时才慢慢平和一些,或许带了平日的几分随和温雅。
那大夫眉目纠结,诊了一番,向煦王施了礼,又掉转了方向重新诊脉。被他这么一动静,煦王神色又一紧。
片刻,那大夫方起身,煦王已上前,沉声问:“如何?”
“这位夫人……”那大夫顿了顿,向帐中看了一眼,他很想知道这帐中人的身份,不过,一看到煦王不淡定的神色,他便也能猜到这帐子里的女人和煦王关系非常。
他缓和了声音,竭力心平气和道:“王爷放心,只要好生照顾,胎儿定能保住。”
“……”煦王神色一呆,便彻底呆在那里。
紫岚和紫蜜都吃惊地张大了眼。萧悟和木早来了,见大夫在诊治,便都悄然侯在一旁没有出声,当下萧悟一步上前,瞪着那大夫道:“你说什么?”
“萧,萧公子……这位夫人身孕已两个多月了,莫非王爷不知么?”那大夫瞧见诸人这番神情,才猛然醒悟。
“那你便好好开个方子。”煦王吐出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他脸色发白,神情还算镇定。他说罢,朝紫岚紫蜜道:“若再有半点差错,本王定不轻饶。”
紫岚心情玄虚,垂头不语。紫蜜却不知这孩子不是煦王的,点头如捣蒜。煦王没理会她们的反应,径自转身出了大殿。萧悟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呼吸。
木却是定定望着那淡缃色的帐子,里面依然没有一丝动静,甚至放在帐子外的那只手都没有动弹一下。
梅妃听说銮铃竟有了身孕,手中的茶一晃,当即紧张地问:“孩子如何?”
那婢女忙道:“大夫说保得住。”
梅妃神色松了松,把茶往桌上一放,静了静,又问:“那珩儿反应如何?”
“王爷不太高兴。”那婢女答得有些不确定,她也说不准,当时煦王的反应,只能看出来不太高兴。想了想,她又添了句:“王爷似乎不知道那位夫人有喜的事。”
“……两个月了,他不知道?”梅妃自言自语。沉吟一会儿,她站起身,凝眉道:“本宫亲自去瞧瞧。”
月光如碧水,一片澄澈,轻笼着王府内的亭台楼阁,美犹若仙境。忽而风过,传来琴声泠泠,低缓淡极,倒也听不出悲喜情绪。梅妃暗自叹了口气,她的这孩子,常年都是一张笑脸,连她这做母亲的都常常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今天下午,倒是真的生气了。
流水亭下,煦王正在抚琴。
萧悟不远不近站在他身后,也不做声。他一回头瞧见梅妃,忙地出声行礼。煦王的琴声才缓了一缓。
“萧悟告退。”萧悟又凝眉望了煦王一眼,快步离去。
梅妃缓步来到流水亭下,等煦王一支曲子弹完,才叫了声:“珩儿。”煦王不回身,手扶在琴上,却也没再弹。
“你还在怪母亲?”梅妃凝眉。煦王不语,白色的身影沐浴在清透的月光下,有些冷清。
“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她来路不明,母亲如何能放心把她留在你身边?”梅妃的语调里有了一丝激动,她辛苦养大的儿子,二十年来一直孝顺有加的儿子,竟为了一个身份诡异的女子,对她不理不睬!
“儿臣早已说过,她是儿臣的宝贝,儿臣不想她受到一丝伤害。”煦王眸光静静落在亭外的水面,月光下,轻轻的涟漪,“若母亲仍怀疑她是妖孽,那儿臣也逃不了干系,因为儿臣的画像也在古墓中。”
梅妃身子再度一震。
夜色里,梅妃面上神色几番变化。
最后只问:“那母亲问你,她这孩子可是你的?”
煦王一直不曾看梅妃,听了梅妃这句话,却是不疾不徐转过身来,他眉峰略凝,神情里似乎有一股震惊,他出声反问:“母亲此话何意?”
“母亲的意思,你自然明白。”梅妃审视着煦王面上的神情,不肯放松一分。
“那母亲觉得那孩子是谁的?”煦王似是被气得好笑。
“……母亲如何能知道你和这女人的事?”
“那母亲为何不信那孩子是儿臣的?”见梅妃一本正经要追究,煦王打起神,坐的更端正了些,嘴角却还是那丝好笑。又成了寻常的模样,笑得很好看,但又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梅妃看不出煦王的不对之处,可她偏又不愿相信,只凝眉道:“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和她尚未成亲,你”
“母亲言下之意,儿臣是个随便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的人了?还来骗母亲?”煦王紧盯着梅妃。
梅妃一噎:“母亲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儿臣确实不是随便的人。”煦王徐徐道,温淡的眼中有了一丝浓深的情绪:“可儿臣对她,真的是情难自禁。”
梅妃被煦王眼中的认真惊了一跳,有了些心疼,她这儿子迷恋那古墓里的女人已经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遇见,怕是……罢罢罢,只要这李清歌不会伤害他,她也不愿再去惹他不开心。她轻叹一声:“有你这句话,母亲便放心了。”
“既是清儿已有了身孕,成亲便事不宜迟,还望母亲多多心。”煦王似是不再计较今日梅妃对銮铃做的事,声音放低缓,眼中也有了点儿期待,巴巴儿望着梅妃。
梅妃难得见到煦王这般孩子一样的神情,脸上有了笑意,点头道:“母亲明白。”
顿了顿,怕煦王不放心,她又道:“你放心,她既成了你的妻子,母亲便不会再为难。”
“会像待儿臣一样待她?”煦王追问。
“得寸进尺。”梅妃数落。煦王笑起来,皎洁如莲花盛放,他站起身:“儿臣送母亲回去歇息,亲事明日再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315
商量。”
煦王笑了,她这当母亲的方有心情笑出来。梅妃由煦王陪着一起往回走。却是煦王忽然道:“还有一事。母亲有所不知,清儿和萧悟已过世的妹妹长得颇像,儿臣想让萧悟认她做义妹,到时便让她从萧府出嫁,不知母亲觉得可好?”
“萧悟的妹妹?便是那都夏王妃?”梅妃问。
“是。萧悟来江南之前和他妹妹关系颇好,谁想之后那都夏王妃……”煦王顿了顿,直接道:“这次又见到清儿,萧悟总把她当成妹妹,儿臣想,不若成全了他。”
“萧悟若同意,母亲自不会反对。”梅妃道。
“多谢母亲成全。”
服侍梅妃歇下,出了梅妃的寝殿,煦王面上的笑意才缓缓敛住,一点一点苍白下去,化作被夜风吹散的淡淡自嘲。他的身姿笼在月光下,有了说不出的落寞,凄凉。
他对她真的是情难自禁,他真是疯了……
疯了……
……
求之不得心常爱,高山成谷填沧海。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煦王也挺好的哇,是吧?当然某微的立场是毅然决然坚定的,跟着墨兮。
大家……淡定之。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木不肯走,要留下来陪銮铃。萧悟把她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把这事告诉李墨兮吧?”
木略一怔,摇摇头。
萧悟缓和了语气:“事到如今,你告诉他也没用。”
见萧悟还是不信她,木才道:“木跟夫人来江南之前,王爷说了,以后夫人才是木的主人,木只要听夫人的话,王爷与木再无关系。”
萧悟诧异地盯着木。木微垂了脸。
猛然回神,萧悟道:“那你且在煦王府内住几日。等铃儿好些了,我再来接你。”说罢,也不与煦王告辞,便径自走了。
紫岚紫蜜喂銮铃吃了药,便放好帐子,吹了灯,殿内光线登时暗了不少。紫岚侯在床边,紫蜜侯在殿的角落。见木进来,紫岚悄声问:“姑娘没回去?”
“我在这里陪她吧。”木指了指帐子,亦是轻声道。紫岚眼中颇犹豫,不过这一路上她也看出木和銮铃情如姐妹,关系非常,连煦王都对木另眼相看。她点一点头,便拉着紫蜜出了寝殿。
紫岚紫蜜走远,木才上前掀开帐子。
然,掀开帐子銮铃不知何时早醒了,脸面朝着帐子里,手中揪着锦被,正无声哭得浑身发颤。
木看得眼中一烫,不由自主上前把銮铃抱在怀里。銮铃紧紧抓住木的手,指甲几乎嵌入木的肉里,可还是抑制不住在发抖,她惶惑出声:“怎么会……我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
早晨,銮铃正在喝药,消失一晚的煦王缓步进来。他看着和寻常无异,一身风姿飘逸,温雅若仙人。木原本坐在床边喂銮铃吃药,见到煦王,忙起身行礼。
“我来。”煦王顺势接过药碗,淡然在床边坐下。他瞧銮铃脸色仍然发白,神也不大好,一面喂她喝药,一面温声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銮铃把药咽下去,却是直接道:“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煦王拿十万兵马换她一个人,她却怀了别人的孩子,等于说她是个次品,是煦王做了亏本的买卖。可她不知道,李墨兮应该也不知道,他们不是故意让他上当受骗的。
煦王不等銮铃说出更多来,已抬手命殿内候着的婢女们都下去。等殿内人走的干净,只剩下他们两个,煦王淡淡解释:“说不定有母亲的人,被她们听到不大好。”
銮铃一怔,煦王已舀了一勺药喂到銮铃唇边,微微笑句:“喝了药,再说话。”
銮铃被他笑得难受,一把拿过药碗,眉头紧皱,却是一口气不喘地灌了下去。苦则苦已,可和心里的感觉相比,还是寡淡无味了许多。
见她如此利落,煦王目色淡宁,接过药碗,缓声问:“说吧,刚刚想说什么?”
銮铃避开煦王的注视,望着殿内清落的晨辉,凝眉道:“我当初是有些轻呕的,诸葛青玉说是心情郁结,帮我开了药,吃过后便好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李墨兮也不知道。”煦王温温一笑,把銮铃未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他笑得光华灿烂,眼底却有忧伤……她始终都是在替李墨兮着想。
銮铃嘴角抿紧,却是点一点头。她仍望着殿内寂静流淌的光芒,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绞紧。沉吟一会儿:“你放心,我既跟了你,便不会要这个别人的孩子。不会和他再有半点联系。”
煦王温润的笑容终于一凝,眸光惊诧落在銮铃面颊。
銮铃的手攥成青白,指节骨处有点儿凄冷,却是转脸看向煦王,微微笑了笑:“尽量别让你太吃亏。”
煦王不置可否,他把药碗搁在床边,忽而倾身过去吻銮铃。銮铃不避不闪,然而就在煦王的唇要落在她唇上时,她终是把脸转开。煦王便吻在她脸颊。
“我刚喝了药,嘴里有点儿苦。”銮铃轻声解释。
煦王淡然坐回去,轻然笑句:“我失去的,不只因这个孩子。我要的,也不只是你这个人。”
銮铃挑眉:“我需要时间。”
煦王温温一笑,没有再追究。他抬手拂了拂他微褶的袍角,只问:“母亲身边那叫小月的丫头可是和你认识?”
“舞月?她原来在都夏王府,后来被赶了出去。”銮铃顺从他话题的跳转。煦王“哦”了声,仿佛明白,銮铃又道:“她应该还有个叫舞笙的妹妹。”
“听说是个哑巴。”煦王随意说句,便站起身:“我先走,你好好歇着。”他瞧见銮铃憔悴的脸色,想到孩子的事,又添了句:“你也无需想太多,让我来安排。”
“……”銮铃被他说得微怔,下一刻才回神:“哑巴?”
见她纠结的是舞笙,根本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煦王笑容里有了点儿无奈,他不说话便往外走。倒是銮铃随着他坐直了身子,着急道:“舞笙是个好女孩儿。”
煦王见她还是纠结舞笙,才微转了身子,无奈又好笑地吐出一句:“不会伤了好人。你放心。”
他这最后三个字,说得温柔而亲昵,连整个冷清的大殿都莫名多了一丝暧昧的暖意,仿佛有春风徐徐吹入窗,吹入这偌大的地方。銮铃不知怎地就想起年初他们一起办女子学堂的时候,那时初春,可在这江南之地,早已是东风沐沐,杨柳弄轻柔。
煦王也怔了一怔,反而想起一件事来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316
:“学堂已开始了,你身子好了,还可以去里面做教书的先生。”
然,光亮只是一瞬,銮铃的心情瞬即又低回,神色间有了疲倦,“再说吧。”
“也好。”煦王略一点头,微笑离开。
没过多久,那老大夫进来为銮铃诊脉。木听从銮铃的吩咐,事先把其他婢女都赶了出去。殿内便只是躺在帐子里的銮铃,静心诊脉的老大夫,还有凝眉侯在床边的木。
“恕老夫直言,这孩子要想保住,只靠老夫这些汤药是不够的,您也得多护着点儿。胎儿能不能长成,多是要靠您。”那老大夫见煦王不在,便也直言起来。
“夫人要怎么护着?”木不解地问。
那老大夫沉吟半响,凝眉道:“哀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人只要一悲哀,心就会颤动,五脏六腑都会受到伤害。这胎儿来到世上之初,便与母亲的五脏六腑相连。母亲身子好时,它便也好。”
说着,大夫缓缓看向帐子,轻叹道:“虽说它只有两个多月,看似毫无动静,但心神早已与夫人相通。夫人喜,则它喜;夫人哀,则它哀。夫人若心神怀忧,则这孩子也心神不宁。夫人若想保护它,自然能做到。”
老大夫话落,殿内一片安静,木不知说什么好。帐子里也是一片安静。只风吹过,把帐子吹出淡缃色的波纹,徐徐飘动。片刻,銮铃回手,轻轻抚在她小腹上。
墨兮,墨兮你知道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吗?
1...9596979899...1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