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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小女子知道,恳请公主向陛下传达小女子的心意。即便妾侍做不成,做个女使,小女子也愿意,只求能陪在十一郎君身边。”
“他奉命处死了你的哥哥。”
易渝木然道:“哥哥犯了死罪,该死。”
赵宗宁实在是说不通,易渝的事儿,她已全知道。原来,小十一从前穿的,她都夸过好的衣裳,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到真是一片痴心,痴得甚至过了头。
痴得叫赵宗宁不由生了些许感触。
小十一这么一走倒是痛快。
有个女娘为他痴傻也就罢了,她的哥哥,为了他连醒都不醒了。
赵宗宁叹气,起身道:“这事儿,我不会答应。你回吧。”
“是。”易渝也不纠缠,再磕了三个头,起来回身就走。
赵宗宁正纳闷,跟着她的人急急跑回来:“公主,那位小娘子又往登闻鼓院去了。”
“她!是谁给了她冤屈?!怎会有如此顽固之人!”赵宗宁手中软鞭都抽了出来,抬脚就想往外走。
“公主!”澈夏拖住她,“派人去就成了,您别去了。”
孙竹蕴闻讯而来,听了个大概,温声道:“我去吧,派人将她带回来,我来劝。”
赵宗宁头疼,澈夏给她揉着额头,她无奈点头:“成。”
大约是孙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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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亲和,易渝终究被劝了回去。
赵宗宁歇了片刻,便再度进宫守着。钱商有政事要报,也是她去处理。她从前敬重他是钱月默的父亲,对他态度还算尚可。
可他私自上报不该报的事儿,她如今见到钱商就恨得很。若没有他去那么一说,哥哥还被瞒得好好的呢!她自会告知哥哥,只是会用温和些的法子。
她对钱商的态度颇有些不耐,钱商倒也不在意,议完该议的事儿便老实离去。
赵宗宁暗“哼”,带着澈夏往福宁殿走。
赵琮依然没醒,赵宗宁的心情已由前几日的急躁转为如今的平静。
她抬头看了眼,自打入秋,几乎每日都是好天气,万里无云,阳光照得这座宫殿似乎都喜庆了许多。偏偏宫殿的主人一直未醒。
只今天,天忽然就阴了。
头顶再不是水蓝色,也没有暖洋洋的日光洒下,甚至还起了风,不时卷起宫道旁还未来得及扫尽的枯黄落叶。
澈夏轻声道:“公主,怕是要转凉了,今年的冬日怕也要来得早,明日再出门,您得披上披风。”
赵宗宁点点头,忽然叹道:“澈夏,你说,小十一是真的死了?”
“既然黄相公说是,那便黄相公最为妥帖。”
“我怎觉得这般不真实,小十一不该这样傻才是。中秋夜你也见着的,我也不瞒你。他与哥哥之间的情意这般深厚,他怎会不爱惜自己?澈夏,我还是不信,不亲眼见到小十一的尸身,同哥哥一样,我不信。”
“婢子其实也是不信,十一郎君那样的人儿,怎会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你的话虽直接,却的确是这个理儿,我不信小十一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主仆两人一路说话,没到福宁殿跟前,身后先走来几人。她回身一看,竟然是孙竹蕴。孙竹蕴已定给她做驸马,原本也就这个月要赐婚的,不防事儿多,拖着没办。但宫中人已是都知道,他自有进宫的权利。
只是孙竹蕴轻易并不进来,显然又是有事。
赵宗宁头疼:“你怎么来了?可是易渝又出了事儿?”
“她这几日还算安生,是有人到府上求见您。”
“又是谁啊。”赵宗宁真是怕了。
“邵宜。”
赵宗宁眼睛一亮,是之前在太原就此失踪了的邵宜?
第218章他笑:“是我。我回来了。”
公主府内,赵宗宁与邵宜吵了一架。
她是公主,邵宜是臣子,本不该争吵才是。
但他们的确吵了一架,邵宜不顾尊卑,坚决不认错,并认为自己说得一点没错。
赵宗宁将茶盏砸到地上:“小十一人都没了,你还要这样说?谁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要去装死?”
“公主!”邵宜跪在地上,恳切道,“十一郎君绝非你与陛下所想那般清明透彻。”
“我知道,他若是傻子,哥哥也不会将皇位传与他。”
“公主,说到此事,在洛阳时,陛下为何要遭到刺杀?为何偏偏又是十一郎君替陛下挡下这一刀?当时公主在,臣也在!公主离得远,怕是不知道,臣离陛下有一张桌子的距离,也没能及时赶上。十一郎君离得那样远,如何能准地扑过来替陛下挡刀?臣是自小就练功夫的啊!”
“你质疑小十一使苦肉计?那刀子偏哪怕一下,他人就没了!谁会拿自己的命来使计?小十一自小便在宫中,他怎会怀有别样心思?”
“公主!臣也是思量许久,至今才能确认,您听臣细细说来。”邵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赵宗宁绷着脸,良久之后点头:“你说。”
赵世的船拐到汴河上时,他便已坐不住,他站在船外,望着北方。
夜间行船危险过多,哪怕是平静的汴河上,也就他们这两艘船还在往前行。经过码头时,才能瞧见其余的船只,一字儿地排开,歇在码头边。夜已深,大多数船里都是漆黑一片,偶尔才有一两艘亮着灯。
穆扶从另一艘船上过来,小声问道:“三郎,咱们可要暂歇片刻?”
赵世背手,摇头:“再快些。”
“是。过了前头的码头,便要进城,小的不能跟您进城,便停在那处了。”
“嗯。”
“您要带多少人?”
赵世往宜州赶去时,带去的禁兵都留在了宜州。是穆扶从杭州带人去投奔他,他将那些人充作方蕃与张蕃的人用。为了不引人注目,大多数依然留在西南。他与穆扶仅带了一些人回来,这些人还不到一百。
但这一百无疑都是兵,从前赵世在杭州时,他们也都是他的亲信。
“十人足够,你再去查看一遍,别把衣饰弄出了差错。”
穆扶点头,回身就去查看。
眼看到了穆扶所说的那个码头,他们两艘船就此分开。跟着赵世的十人全部列在他的身后,其余的人都上了穆扶的船。
穆扶拱手:“郎君,这是个小码头,趁今儿无人看管,小的便先带他们上岸。过几日,待京中安定下来,小的再进京。”
赵世点头,又叮嘱道:“你早就暴露,往后行事小心些,过些日子,我找人来替你。”
穆扶愧疚道:“小的知道。”
因着快要到城中,赵世心中松快许多,他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没再就穆扶办事不力而责怪他。反而,他还拍了拍穆扶,随后他们的船继续往前行去。
将要到城中码头时,赵世越发觉着舒心,他深吸一口气,城中的汴河水与城外的味道似乎都不同。他的十名兵还跟着他,只是他从前在杭州时向来是个凶戾的人,这十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世耳畔只有水声,他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离码头大约还有一百来尺时,他身后的一位兵突然道:“三郎,怎有些不对劲?”
赵世一愣,他光顾着想宫中赵琮,想赵琮看到他没死,并且突然回来了该是多么高兴。他想得太入神,的确忽视了许多不对劲儿的地方。
另一位兵也道:“小的从前来过开封,冬日里头,京中也没有这般暗的!这个码头可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个,除了咱们江南与福建一带,便数此处,可这会儿连盏灯笼都没有!”
有两人开了口,其余人才有胆子纷纷也表达自己的诧异。
赵世皱眉,他自然也已发现了。
东京城中的百姓大多喜欢热闹,即便是深夜,也总有宵夜铺子开着,如何也不该这般黯淡!他们说得对,即便街上的所有灯都灭了,码头也不该一盏灯都没有。
唯有一种可能,宫中陛下出事了。
他一想,立刻联想到自己“身死”的事儿。当初他假死,赵琮五年都没能缓过神来,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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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知道他心思重,还被他气得吐血。
他一想到赵琮被自己气得吐血,气得面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就是一阵心慌。
他不由道:“再快些!”
船夫也不知是否听见,总归只剩这一百来尺,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码头边上。码头处休息的船只倒也有,只是沿路上的小船只偶尔还有灯亮着呢,这儿竟然全是暗的。
赵世没顾得上,一到码头,就赶紧踩着踏板上岸。
他身后的人这个时候反而是最镇定的,他们十人面面相觑,到底还是跟着赵世上岸。只是匆匆走了会儿,队列中有两人到底又折返回码头。
赵世没马,也来不及去找马。
他大步走在早就熟悉的每一条大街上,越走越觉着怪异。忽然秋风渐起,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沉声道:“回码头!”
方才上岸时,他就已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脑中仅有赵琮,下意识地他就走了。这会儿风再一吹,他脑中清明许多,方才码头处的风,带着血腥味儿。
他们回了码头,先头折返的两人已查看了每艘船,正要赶上他去禀报,见他过来了,立刻上前道:“郎君!船里的人,全死了!”
话音一落,原本就安静的码头更是变得沉寂,乃至死寂起来。
直到又是一阵风起,血腥味儿被吹得更浓厚,赵世问:“怎么死的。”
“都是一刀致命,脖子。”他的属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用的什么兵器?”
“小的们四下查看,都是一样的刀口子,不过就是普通宽刀,咱们也曾用过,就是训练时常用的那种。”
赵世脑中飞快地转,街上一盏灯也没有,定是与赵琮有关。
又是谁趁着东京城这般黑暗,就要行这样的事儿?不可能是普通的命案,普通百姓没这个本事,这么会儿功夫就杀这么多的人,入夜才两个多时辰,这儿可有几十艘船停着!
赵世不信这个邪,总能找到破绽,他上前,亲自再去查看每一艘船。属下们点了火折子,他借着火光仔细看。这些人的伤口虽说是一样的,但深浅不同,没入的位置也是不同,但总有几人是相同的。可见是多人一同做的,谁能有这个本事找来这么多的人来杀这些最为普通不过的船民?
赵世虽说思念赵琮,但也不能不管这事儿。
他立起身子道:“留下一人在此处,其余人随我先去城门处看看。”
“是!”
属下二话不说便随他一同去城门处,若是赵琮出事,城门定是要一同关着的。如他所料,城门是关着的,也没人看守。要么是守城门的人疏忽了,要么就是,他们也被人杀了。
他也仔细查看了城墙,暂时未发现有攀爬的痕迹,可见害人的人还在城中。
赵世转身再带人去搜查每条街道,他也知道靠他们这十个人不顶事。他已打算先去张眷家中,将张眷叫起来,点了禁兵一同查看。
只是他刚走没多久,被他留在码头处的属下急急跑来,到他跟前,气喘吁吁地道:“郎君!穆叔来了!”
“他来做甚?”
“穆叔说有大事禀报,您快去吧!他怕惹事,不敢上岸!郎君,您快去吧!”
他们那样怕他,却也催他,可见的确是大事儿。
赵世再度匆匆回到码头,穆扶站在船上翘首以盼,一瞧见他过来,立刻压低声音道:“郎君!大事儿不好了!”
赵世跳上船:“说。”
“小的带人刚上岸,路过一处村落,瞧见有人举着火把行路,咱们即刻躲进林子中。他们许是没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那处,没发现咱们。他们,他们说的是西夏土语!”
“人呢?”
“小的们听不明白他们的话!倒是其中有个人似乎是汉人,说了几句雅音,他们往开封城中来了,说有接应!听罢,他们走后,小的便带人赶紧乘船来,他们怕是也快要到城门外!”穆扶焦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赵世冷笑。
虽说他并不知道城中具体发生的事,但能够猜测到对方想做什么。往常城中是有巡卫的,他此时暗自猜测,这些人怕是也已遇到不测。
“他们多少人?”他再问。
“共有两列,没骑马,大约二百人。”
赵世回眸望向城门方向,思索了一会儿,赶紧吩咐道:“两百人成不了大事儿,怕是连宫都进不了,他们应该是有其余打算。你们常来京中的人,二人作伴,分别去魏郡王府、惠郡王府、嘉国公府、黄府、钱府等要紧官员的门外守着,按品阶去,一有异常就即刻出声。若是遇到歹人,能杀则杀。余下的人,随我去城门处!”
“是!”他们得了吩咐,迅速分开,大约有四十人是对京中官员府邸熟悉的,也就只能护住二十户人家,不过也只能如此。
赵世再对穆扶道:“你一起去守着钱府。”
这个时候,缺人使,也顾不上其他,幸好是深夜。穆扶一拱手,转身带人走。
他们也不点火折子,借着并不亮的月光在城中快走,声音轻而又轻,当真如同鬼魅。
赵世带人走到城门下,一挥手,六十人立刻爬上城墙,躲在阴影中。赵世最后也爬了上去,坐在最高处,望着远方。
果然大约一刻钟后,远方现出了两队人,他们点的火把隐隐亮着。
又是一刻钟后,火把的火光越来越近。
不待他示意,他的六十名属下全部从身后拿出弓箭,蹲在阴影中将弓箭对准远处的人。
赵世轻声道:“太远,又太暗,莫要打草惊蛇。先藏好,他们到城墙前定也要爬墙,趁他们爬墙时再用弓。”
其余人没有出声,但又纷纷回了手中长弓。
对方有火,他们没有,他们藏得更深,就连赵世也从最高处下来,与其余人一同藏在城墙内。
终于,对方行到城墙下。如赵世预料,安静的夜里,他们将三爪钩纷纷抛上墙头卡着。城墙上卡了五十来个三爪钩,赵世暗自数着,看样子是分四批上来,倒也好,他们六十人已足够。
他们在城墙上的人互视一眼,听到攀爬的声音越来越近,赵世首先站了起来。几乎同时,其余六十人一同起身,迅速拉开弓箭,朝下便射。
响起数声惨叫,墙下人用西夏语说了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其中还有个人用雅音道:“有埋伏!撤!”
赵世捕捉到这声,他冷笑,笑出白牙,月色下十分阴森,想撤?
“全部留下。”他沉声命令。
“是!”
对方有火把,人死了,火把还未熄灭,借着火光,他们又射杀了四五十人。对方似乎只想悄悄行事,见被发现了,自然以为城中宋兵有防备,他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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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顶何用?他们奋力往回撤,还溜了一百来人。
赵世翻身,顺着他们先前抛上来的绳子滑到城门外,其余人跟着他,一同往前跑去,追杀另外的人。
西夏人擅骑射,单论跑步,反而跑不过他们。
赵世的手下从前都是做山贼的,都是一心能多用的,最为灵活,他们边跑,还能边拉弓射杀。又杀了一半的人,最后对方似乎发现躲不过,反而扔了火把拿上刀与赵世等人互杀。
西夏人凶狠,赵世与他的山贼们也不良善,都是嗜血人。
赵世等人还有弓箭,他们最终只折了两人,对方却死得死,伤得伤。
赵世脚上踩了一个,问道:“谁会说雅音?指出来,留你一命。”
此人吓极,疼得抖着手指向一人,那人正要跑,立刻有人上前拘住他。
赵世笑,反手一刀将脚下的人砍了。
那人死不瞑目,赵世嗤笑:“这话也信?”
赵世上前,面向被逮住的人,问道:“你是宋人,还是夏人?”
那人不说话。
“我瞧着你像宋人。”
他依然不说话。
这阵子见多了血,赵世觉得很舒服,眼下见他这般,笑着从地上用脚挑起一把刀,握在手中,笑问:“做叛徒可痛快?若是不痛快也不打紧,本郎君告诉你何为痛快。”他说完,迅速用刀尖在此人面上刻了个“忠”字。
这人倒也硬挺,愣是一句话不说,或者说是,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有骨气!”赵世大手一挥,“捆上,进城!”
“是!”
留下几人善后,瞧见没死透的就补上几刀,其余的人拉上两具兄弟的尸体,便跟随赵世再度进城。
他们一行人,杀了两百来人,或多或少地,身上都溅了血。
赵世杀了不少,脸上更是沾染了许多,他这些日子行军,身上也没块干净帕子。此时,他解决了这些人,十分惦记赵琮,随意用袖子擦了擦脸,也顾不上其他的。
他们爬回城内后,赵琮分了一半的人去与穆扶等人会面,叫他们立即撤退。
他则是立刻带了剩下的三十来人进宫,这是预防着宫中万一有所不测,好歹身边还有人可用。
到得宫门处,宫门已关。
赵世上前去擂门,片刻后就有小太监与侍卫结伴来开门,一打开门便闻着血腥气,他们俩互视一眼。
赵世却已经迈进来,说道:“是我。”
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小太监与侍卫一愣。看清楚的确是他,侍卫还能自制,常拿他赏的小太监直接落了眼泪:“十一郎君?!”
不知为何,瞧见小太监落泪,赵世心中反而一定。
他笑:“是我。我回来了。”
第219章“十,十一郎君,逼,逼宫……”
小太监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带他进宫,可瞧见他身后的人,犹豫了一番。
按照宫规,没有陛下的命令,这些人是不能进宫的。
赵世自知道宫规,但他怕宫中也有歹人,便道:“他们是随我去西南的禁兵,都有事要向陛下禀报。”
小太监心想,陛下以为十一郎君死了,见他回来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这些禁兵,陛下怕也要赏的。十一郎君就是将来的皇帝,他到底允这些人与赵世一同进去。
只是那位侍卫,他面上神色变了变,依然老实守在宫门处。
小太监常得他赏,见他回来着实高兴,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说话,他原本想说陛下晕过去的事儿,但是听在福宁殿伺候的干妹妹说,陛下晚膳时分似乎有了要醒的兆头。他想了想,这种事儿哪里轮得到他来说,省得惹十一郎君不痛快。他便没说,只挑高兴事儿讲,首先便讲了田娘子怀有身孕的事儿。
赵世一怔。
小太监高兴道:“陛下也高兴的,赏了不少东西给田娘子呢!公主也赏了许多!公主说,盼着田娘子能生个小皇子呢!”
“什么时候有的身孕?”赵世此时的声音已有些暗哑。
但他方才的声音也暗哑,小太监没听出不对劲儿来,乐呵呵道:“就是前些日子。”因为是赵世,小太监还又说得详细些,“刚有一个月的身孕呢。”
一个月……刚好是他离开东京没几日的时候。
小太监再道:“十一郎君能平安归来,真是再好不过了!十一郎君,您不知道,不仅咱们,整个东京城的百姓都盼着您回来呢!”
赵世回神,暗想,兴许那事儿是假的。他得当面问赵琮,他松了口气,扯了扯嘴角。
“先前有个小娘子”小太监说了一半,觉着这话不该自己说。他是昏了头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老老实实地不再说了。
“什么小娘子?”赵世问。
“小的有罪……”
“你说,我不怪你,你若不说,才是有罪。”
“先前,战报有误,百姓们都当,都当”
“都当我死了。还有什么?说你原本要说的。”
“有位小娘子非要嫁给您的牌位……做女使也愿意,她日日跪在公主府门前……”
“公主可有搭理她?”
“小的就不知了。”小太监干笑,“小的见到十一郎君,太过激动,说错了话,请十一郎君责罚。”
“算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赵世越听越沉默,到宣佑门前,小太监无法再进去,他行礼:“十一郎君,请。”
赵世顿了顿,还是将人给带了进去。
“公主,臣又何必骗您?那人是个中年太监。”
赵宗宁坐在首座,没有言语,她当然知道邵宜不会骗她。可她宁愿,这些都是谎言。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是小十一的人?”
邵宜苦笑:“臣没有,臣若是有,早就禀于陛下知道。陛下的事,向来是臣接手,十一郎君偶尔会派人一同办事儿。臣亲眼见他与十一郎君的人打交道对了,臣又想起一件事来!连秀才,这个太监也曾接触过!”
“将连秀才带过来。”
澈夏不敢怠慢,带着公主府的侍卫,连夜将人挖来。
连秀才睡梦中被人拉来,晕头转向,听罢公主的话,老实道:“确实有个人曾来询问我,但是不是太监,草民就不知了,草民少见太监。”
邵宜道:“此人擅于修容,但是脸型变不了。”他问,“他是不是瘦长脸,身上有些许威仪,并且是个左撇子。”
连秀才打算盘、算账极为厉害,记性十分好,细细一回想,点头:“没错,当时草民正在喝酒吃肉,他过来,还邀请他一同。他的确用左手拿筷子,也用左手喝酒。”连秀才再度细想,又道,“此人耳垂上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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