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福宁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可
其实也不是大病,还跟从前一样,身子虚,提不起来劲,只能在床上躺着。一病,赵琮的心绪就有些低落,也不许人将他病了的消息传出去。也恰好轮上旬休,官员们休息一日,不用上朝,他生病的消息自也传不出去。
赵琮喝了药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因病所致,他的心绪由低落转为委屈。
染陶轻声进来,对他道:“陛下,几位娘子在外头,想进来见您。”
“不见。”
“陛下,淑妃娘子可要见?”
“不见。”赵琮现在只要瞧见打扮致的女娘,就能立刻想到赵世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一个比一个貌美。他不由暗自气愤,他就该也将苏妍带回来,也封她个美人。苏妍长得比那两个还好看。
他越想越偏,又想起在杭州买的那根玉簪,他也顾不得生气,立即问染陶:“那根玉簪呢?”
“嗯?”染陶一愣,才想起是什么,立即道,“婢子去拿。”
染陶很快拿来,赵琮接到手中看。
他想见小十一。
可是小十一沉迷于美人中,压根不来见他。他不叫,人就一点儿音信也没了。
他现在病了,他就是想见小十一。
他将玉簪递给染陶:“送去给小十一。”
染陶领命出去亲自送玉簪。
赵琮心中终于舒坦了些,这下人总要进宫来了吧。
他计算着赵世到这里来需要多久,赵世的宅子就在御街尽头,从家门口到宫门口,再到他的福宁殿,若是快些走,一刻钟都用不着。
他耐心等着,可四个一刻钟都有了,人还没来。
第119章赵世猛地一甩马鞭,往皇宫疾行而去。
赵世的宅子,如今就叫赵府,那字还是赵琮当时写的。
染陶到赵府去送东西,一到便被告知,郎君不在府上,出去了。染陶还记得那两位被他带回来的女娘,虽说打听这种事儿不太好。但她





福宁殿 分卷阅读218
跟在陛下身边许多年,亲眼瞧着陛下长大,她总觉着因这事,陛下不大高兴。
她能猜出原因,向来是人一旦成了家,便真成了人。小郎君这两位虽说仅是妾侍,却也足以证实小郎君的确已长大成人。陛下向来把小郎君当孩子般关心爱护着,忽然便成人,心中自然有些许失落。
茶喜留在家里,听了话,便道:“姐姐,那两位娘子住在后院里,从不出来的。”她又小声道,“小郎君令我看着她们,不许她们出后院一步。小郎君也一回没往后院去过。”
“依你这么说,小郎君怕是不喜她们?”
“瞧起来似乎是。”
染陶皱眉,这既然找了妾侍,还是得找可心意的才成,不喜爱的放在家中又能如何?
人既不在家,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染陶就与茶喜说着话,一同等了片刻。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人还未回来,染陶也不能再久待,只好留下玉簪先回宫。
赵世其实是去了公主府。他也没甚地方好去,京中也无好友。在家中枯坐无趣,宫中又不好去,他只能去公主府找赵宗宁说话。
赵宗宁是赵琮的妹妹,这般说起话来,似乎也与赵琮有了关联。
他将从杭州带回来的礼物一并带过去,觉着不够,又到银楼添置些许。
赵宗宁见他过来,还不乐意道:“原本今日我与叔安约好,要启程去洛阳的,你一来,倒坏了我的好事,哼。”
赵世不客气地坐下,问道:“去洛阳做甚?”
“那处牡丹尽开,我们看花去。”
赵世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洛阳离开封府近,赵琮也该去看看散心才是。他听说了,赵琮一回来就忙于政事,一刻也没闲。总这样绷着,身子定要伤着,要多出去转转才成。
这回赵琮在南方,每日都很高兴,尤其在杭州不过问政事的那三日。
但他心中这般想,却未说出口,他要自己进宫与赵琮说,这样,还能见一面。
他令身后的人将东西奉上。
赵宗宁见到那许多锦盒,便撇嘴:“你又送这些,哥哥知道你乱花银子,又要说你与我,我可不敢。”
“大多都是在杭州买的,他都知道,不贵重,却很致,你看看。”
赵宗宁心痒痒,打开看,果真是。
她欣赏了许久,才笑道:“哥哥也给我带了许多,与你挑的不一样,但都是好看的。”她又指了一盒珍珠,“这个好,我可能分给叔安半盒?”
“送你,便是你的。”
赵宗宁点头,对澈夏道:“这盒珍珠,分半盒予乐安县主。”她看了会儿,又指着一盒玛瑙棋子,“这个送去给淑妃娘子。”
赵世好奇:“你与她还有往来?”
“这回哥哥去淮南,不放心宫中,我每隔几日便要进宫一趟,与她见得多。再说了,她还未出阁时,我们原本就认得的,她人挺不错,叔安也喜欢她。”
“赵叔安可订了人家?”
“尚未,你有好人选?”
“我哪有好人选,只不过问问罢了。”
赵宗宁皱眉:“叔安本就胆小,元宵时因孙竹清那个渣滓,闻男子就色变,如今她家中不敢与她说嫁人的事儿。”
赵世无所谓道:“她这般身份,就是不嫁又如何?难道家中养不起?”
赵宗宁笑开:“你倒是看得开嘛!也难得说了一回令本公主高兴的话!正是如此,女儿家就该这样,家中如珠如宝地待着,何必定要嫁出去被人欺?那么多兄弟,便是一辈子不嫁,还怕不能保护她?”赵宗宁说完,又很感兴趣地问,“据说你带了两位妾侍回来?如何?听闻十分貌美啊!何时也让本公主见见?”
“堂堂宝宁公主,何以对两个妾侍这般感兴趣?”
“哼,你是我的侄儿,我看看侄儿的妾侍又如何?”
赵世顿时无言以对,但他今日来公主府本就为了打发时间,说说这些无趣言语也无碍。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倒是难得没吵起来。
赵宗宁还道:“你也年已十六,家中兄长都已成亲,你也当快些。只是哥哥喜爱你,定要亲自为你赐婚的,你可有中意的?”
赵世摇头。
“我这儿有个人选,说给你听听?你若喜欢,我告诉哥哥去。”
“我只不过王府庶子,公主别害了人家女儿。”
赵宗宁又讨厌他,可是也将他当做家人,听他这般自我贬低,便气道:“你是哥哥亲自教养的侄儿,福宁殿中住了大半年,胡说什么呢!我要说的这位小娘子,是平津侯家的小女儿,她”
赵世扛不住,立即起身:“今日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
“你这人!”赵宗宁生气。
赵世已大步走出花厅。
澈夏直笑:“公主,小郎君才十六,怕是不愿太早成亲,成亲早了,有人管着,谁愿意呀?您就别说了。”
“为他好才这般,平津侯家的那位小娘子真的很是不错,与他相貌也配,还是世晴与我说了一回,我才记起她去岁刚及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啦!”赵宗宁说着又道,“哥哥最喜欢他,他的亲事定是很看重的,只是哥哥又不熟悉京中小娘子,我不了要为他相看一番的。指望他们王府?算了吧。虽说是个没良心,心眼儿坏的,好歹与我们兄妹也有缘分在。我替他做这个主。”
“既如此,公主不若在咱们府里办个花宴,多请些小娘子来?”
赵宗宁一想,点头:“你说得倒对,平津侯家的小娘子性子太和顺,怕是那小子也不喜欢。成亲嘛,是好事儿,万一两人性子不合,岂不是好心办坏事?既误了人家小娘子,也是令他不痛快。我得为他好好挑挑。”
“正是这个理,既如此,婢子去写帖子?”
“待我与叔安从洛阳回来,再办这事儿。”
“是。”
赵宗宁又叹:“只可惜淑妃是宫妃,否则带她出去玩一回也不错。”
澈夏再笑:“公主从咱们府里挑些开得好的牡丹送进宫中便是,这般,淑妃娘子也能赏花啦!”
“你说得倒是,快令人去办吧。”
澈夏应下。
赵世往公主府外走的路上,心中想道,赵宝宁倒记着给他看亲,她还是先惦记她自己的事儿吧!
他正要走出一道门时,瞧见前方而来的一位陌生男子。
那位男子显然也不认得他,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这位郎君好,我是孙竹蕴,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原来这就是孙竹蕴,赵世是男子,看同类也看不出好坏来。在他眼中,好看的男子只有一位,那就是赵琮。
但这位孙竹蕴,他倒是能看出来的确气




福宁殿 分卷阅读219
度不错,难怪连赵宗宁都夸。
他没笑,只接口道:“赵世。”
孙竹蕴一惊,立即作揖:“原来是魏郡王府的十一郎君。”
“孙郎君不必多礼。”赵世对其他人向来就是冷冷清清的态度,他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一番孙竹蕴。
孙竹蕴并不气,只是笑着任他打量。
赵世愈发觉着此人有些意思,正好他最近闲来无事,他还惦记着孙太后呢,也想早些把孙太后与赵从德的私情给挑出来,否则这俩早晚还得生事。只要这事儿一出,孙太后再是太后,即便依然不能杀,但往后当真是什么面子里子也没了,彻底无法再生事。
只是他到现在也不知,王姑姑为何会背叛孙太后。上辈子王姑姑疯疯癫癫,只记得如何害赵琮。至于背叛太后之事,她怕是藏得太深藏了太多年,即便已疯,也是一个字都未吐露。当时孙太后已死,赵世也无太大兴趣,并未继续查下去。
如今倒是有些后悔上辈子没问清楚,不过这辈子的事情本就有了大不同。孙竹蕴的突然出现,说不定正是一个契机。
他想罢,便道:“孙郎君从何处来?”这话说得他是住这儿,孙竹蕴反倒是来做客一般。
孙竹蕴自小就被藏在孙家,倒不觉得如何,且他也从不以为公主府就是他的家。他依然笑眯眯道:“我往常也不出公主府,只是公主喜爱牡丹,我恰巧懂些花草,方才在前头院子里打理花。”
“孙郎君对公主倒是一片真心,难怪公主不时称赞你。”
“郎君说笑。”
“早就听闻孙郎君风雅非凡,却未想到,连这也懂。不知孙郎君还知道些什么,也早些说出来,好让咱们开开眼界。”
孙竹蕴照例是笑得平和,并道:“郎君怕是不知,有些话说出来,不仅不能讨人欢心,反而惹人厌烦。只有说给懂的人听,他们才觉着开眼界呢。”
“何人才是懂的人?”赵世知道孙竹蕴听懂了,而孙竹蕴果然知道些什么。
孙竹蕴笑:“时日再久些,自能见人心的。”
赵世皱眉,警告道:“只愿时日久了,孙郎君的良心还在。公主待你不薄。”
孙竹蕴有些诧异,兴许是幼时见过太多,他也是活得很明白的人。他自然能看出赵世是哪种人,这种人还会真心替赵宗宁打算?
但赵世不再说话,而是径自离开公主府。跟在他后头的小太监们也一一跟上。
孙竹蕴目送他离去,回身往后头去见赵宗宁。
赵宗宁见他过来,倒也高兴:“你来了?明日我与叔安去洛阳看花,你同去吧!”
孙竹蕴笑着点头:“是。”
他想,公主给他一个逃出来的机会,他怎会做出对公主不利之事?他的身子很小便坏了,硬撑着这口气,只不过希望那些害他娘的人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是。孙家自诩高贵,他要亲眼看着孙家从高贵变为笑柄。
这样才能放心死去。
兴许是找到了要做的事,回去的路上,赵世总算打起了神。恰巧路过上回那家糕点铺子,他不由停下马。他身后的太监问道:“郎君可要买?小的去。”
赵世暗叹气,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买芙蓉饼。
这会儿倒是无人排队,他立即便拿到了店家递来的纸包,并依旧塞入衣襟中。他再翻身上马,预备回府。心中也觉着有些怅然,重生回来,皇位没了,这便算了。皇位是赵琮的,他心甘情愿。
偏偏他还心悦一人。活了两辈子,他也不容易,恨不能放肆一回。
只是那人是赵琮,当真是放肆不得。万一行错一步,都能害了赵琮。
明明心中有人,明明那人就在离家不远处,却日日不得见。
当真是没意思透了。
他倒宁愿再去边境打仗、杀人,只可惜赵琮手段非凡,哄得那些使官人人与他交好。再加之西夏与辽国都忙着内战,连些许边境摩擦都无。
他打起的神再度消散,低垂着头,骑着马缓慢往家的方向回。
刚走没多久,远处传来着急的叫喊声:“小郎君!”
他抬头,只见两个家中的小太监急急冲到他面前,喘着气道:“郎君!小的们在街头等了许久,总算是瞧见您了!”
“出了什么事儿?”
“宫中的染陶姐姐来府上送东西”
赵世皱眉打断他的话:“怎不早些来告诉我?!”
“小的们不知郎君去了何处……”
赵世一噎,怪他自己。他抬手就要甩马鞭,太监又道:“染陶姐姐等了一个时辰才走的。染陶姐姐还说”他说罢才想起,染陶姐姐说这事儿不能声张,他的声音太大了。
赵世急:“还说什么?”
太监小声道:“染陶姐姐说陛下病了……一直躺在床上……”
“……”
赵世猛地一甩马鞭,往皇宫疾行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宗宝:晚了(^)
第120章原来赵琮的嘴唇是这样的触感。
赵世也不知他成日里都在做什么。
人都生病了,他还在外面瞎晃悠!
他急匆匆赶到东华门,翻身下马就往里走。宫道是熟悉的,他走得飞快,却在拐进宣佑门时,差点与人撞了个正着。
他抬头一看,是赵从德。
赵从德进宫来定没好事,若是去看赵琮,肯定也没什么好心思。更何况,他会去看赵琮?怕是去看孙太后。赵世懒得搭理他,回头就要走。
赵从德气得就差头顶冒烟,他的儿子,自回到开封府以来,比皇帝还难见!难得一见,竟然这般对他?!
他立即摆出长辈的姿态,怒斥道:“对待父亲,你就是这般态度?!”
赵世不想给赵琮丢脸,毕竟名义上,赵从德是他的父亲。他们俩若是这个时候,在这儿吵起来,亦或打起来,被外人知道了,还要说赵琮没把他教好呢。他不耐烦地说道:“见过世子。”
不说便罢,一说,赵从德更气。
这五年,赵从德过得有些窝囊,脾气也就愈发不好。尤其他方才又去宝慈殿讨好孙太后,好话说尽,孙太后也不愿替他到赵琮跟前说句话,他更觉气愤。心中愈发觉得,如今人人不把他看在眼中。往年孙太后哭着求他娶她呢!
瞧见儿子也这般,他伸手就要打赵世,边伸手,边怒道:“我可是你父亲!”
他的手还没挨着赵世的脸,赵世已经稳稳拦住,并抓住他的手腕,冷笑道:“世子是要与我在这儿打一架,好叫天下人知道魏郡王府就这素养?府中侧妃陷害庶子与妾侍,王府名声已破落至此,世子还嫌不够?”
太监们听了这话,纷纷低头,




福宁殿 分卷阅读220
不敢听。
“你”赵从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赵世“哼”了声,甩开他的手,绕过他大步上前。
赵从德气得伸手扶墙,直喘气,他也已是不惑的年纪,这么一气,心口是真疼。连他儿子都这般对他!他心中恨,也不信,他赵从德这辈子就活该如此!
赵世大步走进福宁殿。
殿中的太监宫女见他来,立即行礼,他赶不及叫起,直接走进正殿当中。再绕过隔窗,走进内室。
染陶正坐在桌边打络子,听到声响,抬头见到他,立即站起来,轻声道:“小郎君来了?”
赵世在内室中迅速看了眼,赵琮不在,只有床上的幔帐是拉着的。
他抬脚就要去,染陶立即再轻声道:“小郎君,陛下好不容易睡着。”
赵世顿住脚步,心中急得很,急得面上都泛出急躁来。可又无人能排解他的急躁,他只能对染陶道:“我去公主府。”
染陶恍然大悟:“怪道婢子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郎君回来。”
赵世面上全是急躁,还有些许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无措。他看到遮掩得实实的幔帐,觉得心里也不痛快。他只好再对染陶道:“陛下可是又气我了?”
染陶一愣,不知为何,她觉着这话有些怪异。
她想到陛下见她独自回来时面上的失望,再见小郎君面上无措的慌张,不知不觉便道:“小郎君,你这些日子一直没进宫来,陛下有些难受呢。”
一听这话,赵世心里面便疼。还不是那般猛地扎进一刀的疼,是丝丝绵绵的疼,看似轻,看似无力,实际钝得很,也久得很。
他也想进宫,可他不敢进宫。他怕自己做出越界的事来。他的执念太深,当年有赵琮包容他,他才能放下些许。可如今这件事,赵琮也帮不了他。不知心意便罢,一旦明白,没人拦着,自己也控制不住时,他也不知他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来。
染陶又道:“小郎君,你不在宫中那几年,你是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过来的。那几年啊,陛下连笑都少笑。往年,咱们陛下多和气的人哪?那时,只要有人敢提到你,陛下便要气。魏郡王府里有位郎君不过说你的确已过世,陛下便不许他们府上的人再进宫,整整五年哪。直到你回来,陛下才解了禁令。”
这些,洇墨不知,未与他说,赵世全都不知道。
“陛下令人在汴河上搜你,寻你,找了一年多。你一回来,陛下便又开始笑了。咱们陛下看起来风光,其实自小在宫里,没玩伴,还要面对各方的不怀好意,当真是过得艰难。最艰难的那年,是你陪着陛下,陛下便一直惦记着你。”
染陶放下手中的络子,继续说:“婢子呢,也劝陛下,小郎君长大了,总要娶妻生子,陛下自该早些适应才是。只是,难啊。婢子是伺候陛下的,难有些私心。小郎君日后还是多进宫来看看陛下吧,日后你成亲了,陛下便要更少能见你了。”
这些话,染陶其实不该说出口。
但她总觉得,她应该将这些话说出来。陛下过得太苦了,总是在忍,她看着都心疼。
赵世听完这番话,久久没说话,过了会儿,才低沉道:“多谢。”
染陶苦笑:“小郎君莫怪罪婢子就好。”陛下若是知道了,怕也要怪她的。她回头也得与陛下认错。染陶往前走几步,“小郎君既来,晚上在宫中陪着陛下用膳吧,婢子去膳房瞧瞧。小郎君就在此处陪着陛下吧。陛下近日来睡得不好,怕是过会儿也要醒的。”
“好。”
染陶行了个福礼,走出室外。
赵世却还站在原地。
他耳边还是染陶方才的话,他的手不时握成拳,松开,再握成拳,再松开。
他与赵琮刻意保持距离,本是为了赵琮好。可赵琮这样在意他,他却兀自远离,到底是对赵琮好,还是不好?若不能在赵琮刚好需要他时便在,他从前对赵琮说过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他重生一回,原本还当老天是给他再一次当皇帝的机会。
如今看来,是为了弥补他上辈子至死也未得到与明白的东西。
他已经死过一回,他皇位也已不要,为何不能去要他好不容易拥有的心中之人?
他还有何好怕?
赵琮是他的。
赵琮就该是他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做的一切,全是错的。
赵琮本就喜爱他,他深知如何讨好赵琮,即便赵琮对他的喜爱之情只是亲情,他深信,他能令赵琮也心悦他。
即便赵琮一辈子也不能心悦他。
赵世想到这点,眉心渐渐皱起。
除了他,谁也不能入赵琮的眼。
谁敢,他就杀了谁。
可若是,赵琮这辈子也无法心悦他。
那也无碍,赵琮的眼中只能有他。
他不能将自己推出赵琮的视线哪。
只是赵琮太重规矩,只要他们一日是叔侄,赵琮便一日受这规矩所约束。他的真实身份永世也不能叫赵琮知晓,但他必须得令赵琮知晓他不是赵从德的儿子,他与他之间毫无血缘关系,届时胡乱为自己安个身份便是。他娘当初是被抢进郡王府,还有个丈夫,人尽皆知。
他到时只要说那丈夫被赵从德害死就成。
只是这事办起来有些麻烦,若是贸然与赵琮提起,他娘怕要受牵连。毕竟这是混淆皇室血统的事,赵琮身为皇室之首,得祖宗之命,有些事不得不办。
他不愿令赵琮为难,更不愿令他娘难堪。
如何才能最好地解决此事?
那只能早些爆出赵从德与孙太后的那些真正的龌龊事,赵从德做了这样的事,定要受重罚。有赵从德的事在前,他娘本就无辜,届时自会更无辜,自然怪不到他娘身上去,赵琮怕也能安心一些。
赵世凝眉,望着桌角,来回再细想一遍将要做的事,确定已无遗漏,他才转身往床前走去。
1...6869707172...1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