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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饶是这样,他也感觉脸胖了不少,红光满面的,跟那些熬夜熬得两眼发青的考官相比,显得不够敬业。
到了对读填榜那天,崔燮座在下手同考官席上,细听着对读官一句句对念朱墨卷,寻找自己熟悉的名字。
却不料听遍了二百九十八张卷子,都没有王守仁之名。不只王守仁,连他从乡试认识回来的祝枝山一行也全都没取中。
崔燮简直痛心疾首。
可惜这俩人一个学《礼》,一个学《易》,卷子都没落到他这一房,不然他肯定得仔细判两人的卷子,挑出里面的华文句,用力推荐他们!
王守仁落第之事不只他一个人可惜,填完榜之后,翰林院教过王守仁读书、看过他格竹子的长辈们都有些可惜。
必是格竹子格病了才没考中的!下一科定然就中了!
王状元倒很看得开这事,都没耽搁给崔燮赶稿,交稿时还豁达地跟他们师徒说:“会试凭的是天命,我不也是落后于乔兄两科才中了头名?这孩子说不定与我命数相同,今科就不该中,得迟两科才到火候呢。”
谢迁与他同窗读书、同科中举、同做了状元,才学不分高下,中试却有先后,岂不就是命数使然。他儿子也随了父亲,难要多进几回场。
李东阳便安慰他说他儿子必如其父,下科当夺魁首,背着他又叫自家弟子私下劝劝王守仁,叫他不可为一科失利而摧折了胸中志气。
崔燮托着厚厚的书稿说:“老师放心,守仁贤弟不是那样的人。弟子这边刚来舍弟来信,说是都已取中了秀才,我正想搬他们进京来议亲,等略安顿了家里事,就去找他说话。”
李东阳算了算他那弟弟的岁数,便点了头:“你那弟弟都二十多了?若不像你这样不方便娶妻的,是该尽早准备了。你可寻了人家?”
寻了,还是陆先生给他推荐的,自己同乡同年的举人杨承祺。
杨大人没像陆先生那样留在京里考试,而是以举人之身选官,现在已做到了永平府的理刑推官。他家女儿因守母孝留到了十九,不大好出嫁,其实是个温柔贤孝的姑娘;做丈人的又跟陆先生一样清廉庄肃,管得住姑爷,跟崔衡实在相配。
这年头结婚相的多半儿是翁婿,崔燮也不能俗。他看上了弟弟未来的岳丈,杨大人中意了未来女婿的大哥,两人一拍即合,就能把婚事定下。
父母订亲不经过子女是常例,崔燮表现得更突出一点他连父亲都没经过,从头到尾都由自己包办。从贡院出来后,他一知道两个弟弟都中了秀才,就立刻写信跟杨家说了自己的求亲之意。
杨家回信回得极快。
杨大人就在永平,看了府试榜,知道崔燮两个弟弟要考试,就亲自去悄悄相了女婿,还寻知府要了崔衡的文章。崔衡虽说没有十分的才具,却是在小黑屋里苦读出来的,章句经注都极扎实,文章套路又熟,写出来的文章也算可圈可点。杨大人见他是个人才,又爱他的兄长,便不介意他是出妇子,愿意和崔家联姻。
崔燮十分看好这场婚事,杨家传来一个“许”字,他就立刻派人去迁安告诉祖母宋老夫人,请祖母亲自主持,别叫崔榷闹出什么事端来,误了崔衡这难得的好亲事。
他这边安排定了亲事,便要去见王守仁,安慰他落第之痛,顺便请他引荐祝枝山。却不料王守仁完全没受落第影响,心里还牢记着他当初请求的事,这几天里已把祝枝山劝服了,带到门上来拜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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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山是正月里就进了京的,却自负身份才华,没直接上王家,还是王守仁在会试发榜时找着他的。两人同是落第人,不过心态不大一样,王守仁不为这一回失败所动,祝枝山却自负才名,有些窘迫,不愿见人。
但他只是个荏弱书生,王守仁自幼学得弓马娴熟,长臂一挥就把他扯到茶楼里,跟他谈起了文教。
以戏剧小说教化人,移风易俗,人虽不在官场,却也能扬他们读书人一腔抱负。
祝枝山一听便知,王守仁要跟他谈的是锦衣卫。是以锦衣卫为名,从琵琶记到如今连载不绝的连环画。
他年纪比王守仁大,今年已三十有三,经历过的世情更多,甚至亲眼见过京里派出的锦衣卫抓走了当时权宦梁、韦二人派在江南捞钱的义子,十分清楚如今的锦衣卫比他少年时有了天大的转变。而这转变的契机,就和锦衣卫戏的流行抹不开关系。
他听王守仁说了几句,便笑道:“王年兄莫不是也有心写一出锦衣卫戏,想拉我同你联笔?锦衣卫戏如今是多为北曲,只一部《风起云涌》兼用了南戏格式,却仍是北曲北音。咱们苏杭两地是天下文章中心,倒也合该出一部自己的戏,只是我对京里事不熟……”
他抬头看了一眼王守仁,没戴眼镜的双眼显得有些散神,脸上却散发着一股才子特有的骄人神,微笑着说:“王兄拉我过来,心中必定已是有了腹稿,何不拿出来叫祝某一睹为快?”
王守仁笑道:“小弟并没有什么腹稿,也不知道叫年兄写什么。说实话,我其实是受人之托,请祝兄随我见一个人,帮他写这等能移风易俗、塑造人性情的文稿的。”
祝枝山讶然:“原来不是年兄?不知是怎样的才子,能有这样大的器量,托得动王兄这样的佳人做中?”
王守仁不好在酒楼中说这么隐秘的事,沉吟了一下,祝枝山便含着疑虑问道:“莫不是那专做锦衣卫书的居安斋主人?”
若是开书斋的商人,他真要考虑一下了:“我自幼闲散,不爱受人拘束,家中也还略有些田产,不至于为了些金银轻鬻文章。居安斋在京里虽有名……”
却还请不到他吴门称名的祝枝山。
王守仁明白他未出口的骄傲,笑道:“我特地请祝兄来此,岂能是为一个书斋主人的托付?那主人不过是印书的人,要请枝山兄相助的却是编书的人,不过他是当世奇人,不愿以此邀名,只默默隐在后头罢了。”
“莫非是抱石斋主?龙泉隐士?水西先生?”
祝枝山大惊,惊中带喜,逮着杂剧、连环画封面上的名字乱猜。王守仁自己还不知道那些作者是谁呢,便摇头道:“他并非写文稿的人,但那些才子都是感他诚心厚意,才肯为他写这些东西的。祝兄不信可以随我上门拜访一趟,不是守仁过誉,那一位的确非凡俗人,凡见过他的人,没有他劝不转,留不下的!”
这真是实话早两年连王守仁自己都能叫崔燮几十招内按住,跑都跑不脱呢。
第255章
祝枝山叫王守仁劝说了一场,对这位编书人油然生出极大的兴趣。这世上有才气,爱写小说、戏曲的书生有的是,可能凑齐那么多文字如金美玉,令他这样的才子也觉服气的作者,还能叫王守仁这样的名士为他牵线的人,必定不类凡俗。
他本是想这回跟王守仁见过面就回苏州,如今却不想走了,站起身来说:“祝某这两天就住在会馆,暂不离京,那位编书人何时要见我,便请王兄遣人来唤我吧。”
王守仁想了想,便说:“既然祝兄有意,那便择日不如撞日。我那位世兄这时候虽不在家,他却有个花园日夜都不锁门,只是有时他家二位弟子和教他们武学的邻居在。那位也和画本有些关系的,咱们过去等着就是。”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连教他家弟子武艺的邻居都是个才子?又或者……那邻居就有锦衣卫连环画中飞檐走壁的惊世武艺,他们请的画师都是照着那人画的?
祝枝山心思早飞到了那座园子里,除了想见编书人,也有心见见那位惊世骇俗的武人。
他却没想到,画的确是照着那人画的,却不是照着他的武功,而是照着他的模样画的。
可惜他那只眼镜只能当放大镜用,离得人近近的才能看清。他见人时又不可能贴上去看,自也就没认出花园里那位穿着普通白棉贴里、浅绿搭护的武师,五官□□【神韵】跟锦衣卫画里的灵魂大男主有六七分相似。
亏得他身边还有个王守仁。
王守仁见谢瑛和两位国舅果然在,便主动引荐:“祝兄,这两位是当今国舅,锦衣卫带俸都督佥事张氏贤昆仲,这位是锦衣卫镇抚谢瑛谢大人。两位国舅、谢大人,这位是我在江南应举试时相识的祝允明祝举人。”
谢镇抚!锦衣卫系列最常出场、断了无数冤案的谢青天!
他居然还教着两位国舅……他、他就是锦衣卫的幕后编者?难怪那些杂剧与连环画里把他写得这么好!
不、不对,险些忘了,刚才守仁贤弟说的是那编书人弟子的武学先生,所以那编书人其实不是他,而是这两位国舅的老师……他应该听过国舅的老师是谁,常听的,怎么见着谢镇抚一激动,那名字就卡在心里唤不出来了呢?
祝枝山扫过院中一高两低三人,脑中思续纷纷,混乱得险些忘了行礼。
张鹤龄兄弟也仔细打量着这个貌似平凡的中年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王师叔怎么也跟人似的往家捡举人了?莫非这人身上有什么特殊处,或是背着惊天大案?
谢瑛见过礼后,同样深深看了祝枝山几眼,记下了这位未来的四大才子的模样。
但他很快拾起好奇心,只当王守仁引来了个普通才子,含笑指了指小楼:“王贤弟与祝公子可是要来看书?那我先带两位国舅回谢府了。崔贤弟一时还回不来,我回去叫家人备些茶点送来。”
王守仁忙道:“不必麻烦,我只是带祝兄过来坐坐,待会儿还要往崔家去。我们是客人,倒不好打搅谢大人与国舅练武。”
谢瑛自然知道崔燮请祝枝山来做什么,又多看了他两眼,含笑摇头:“不必了。王贤弟你们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事要谈,我们在外头听着,两下都不自在。谢家亦有别的院子可以练武,我先带两位国舅回去了。”
两位国舅对祝枝山这样无貌无名的读书人没多大兴趣,也不想听他们读书评书,老老实实地跟谢瑛走了。
也就错过了当面跟作者谈谈怎么把自己写得更英明神武的机会。
祝枝山也不知道他刚模糊见着的两位国舅就是自己要写的人物原型,而是深深沉浸在见着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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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镇抚本人的震惊中,叫王守仁拉进楼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然后他才忽然想起,王守仁和谢瑛说话时都提到了一个人。
一个姓崔的,谢镇抚的邻居,两位国舅的老师,能寻到世间真才子的人物……锦衣卫连环画里就有这么个崔翰林时常出场,他怎么竟早没想起来!
祝枝山险些把手里的书捏变形了,声音也微微颤抖,压着王守仁的手背问:“王贤弟要叫我见的,便是这一科会试诗经房同考官,成化二十三年两元登第、大魁天下的崔状元?!”
他在江南时还研究过崔状元和崔美人之间不可说的关系,还被王守仁当面驳斥,如今竟要见真人了……祝枝山饶是个见惯大场面的风流才子,想起自己编过的那桩香艳故事,老脸也烧得发烫。
然而越怕见人,这人就来得越快。
谢家的点心还没吃完,崔燮便已从翰林院散班回来。刚到家门外,就见谢家的管事候在门口给他报信,说王守仁领了祝允明来,在花园小楼里等着见他。
崔燮喜上心头,匆匆换了件时兴样子的玉色腰长衫,戴上纱帽,也不寻个下人在前面通传,直接踏进藏书楼,见着了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遍的祝枝山。
虽然脸不熟,但身份熟,近视眼患者眯着眼看人的神情也熟!
他按捺着心中惊喜,含笑招呼:“守仁贤弟,愚兄回来晚了,这位便是吴中名士祝举人么?”
祝枝山心头一跳,随着王守仁起身见礼,眯着眼看向门外那人。崔燮不待人招呼,已径自走进屋里,朝祝枝山拱了拱手:“听闻祝先生诗书冠士林,才名满江南,在下心慕久矣,却不想今日有缘相见。”
两人之间只隔着二三尺远,祝枝山几乎看得清他的模样。那段“崔状元与崔美人必有私情”的小论文还没从他脑中删光,叫这张俊美得足以倾倒江南名妓的脸庞一勾,又勾得他想起了这段黑历史。
祝枝山惭愧得倒退了两步。崔燮却一步步紧逼上来,握着他的手说:“去年守仁贤弟从家乡回来,与我力赞你的才华,并将所带来的诗作与墨迹都借我观赏过。枝山文如凤凰芝草,我从那时起便念念不忘,今日托守仁贤弟相请,只为求一篇文章。”
他几句话功夫就把祝枝山逼到墙边,避无可避,只能低着头说:“惭愧……”
“枝山之才将惭于何人?”
崔燮年纪不大,但也是当了房师,听过数百名进士喊“恩师”的人,养出了一身名师气场。他握着不第举子祝枝山的手,温煦慈爱地说:“我被陛下指为今科同考官,多少有些品鉴文章的见识。我看枝山之文便是经得起天下人观阅的名文,只是时运未至,还欠几分场内工夫罢了。”
祝枝山羞愧之意未散,又叫他夸得晕陶陶的,没注意他几句话的工夫就从祝举人、祝先生,改口叫了枝山。
虽然崔燮待人亲切,但文人间辈分规矩其实极严苛,以一个不第举子和当朝翰林侍讲之间的距离,祝枝山还是只能自称一声“侍生”,问崔大人:“敢是要侍生也编写锦衣卫画本?若真如此,侍生也不敢有别的要求,只愿请先生引我结交其余作者。”
这个么……崔燮拿眼角余光偷瞄了王守仁一眼。
王圣人也倔强地站在屋里,想听听那些神秘作者的名字。
不能说。
为了保护王状元在儿子面前的光辉形象,崔燮含泪摇头,拒绝了自己的供稿人:“不是我不愿为枝山引荐才子,只是我为居安斋寻人时一开始就定下了规矩,绝不透露任何一位作者的身份。凡不愿公开身份的作者有生之年,崔某便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那句“凡不愿公开身份的作者有生之年”没有断句,打了个擦边球,给自己留下了作者离世后写回忆录、留遗书,公布大佬们身份的退路。
王守仁遗憾地摇了摇头,祝枝山却有些不甘心,追问了一句:“祝某不怕公开身份,莫非崔大人所驱驰的文人中,就没有同样愿意结识其他人的么?”
实不相瞒,那一翰林院的作者互相都是认得的,就是得瞒着新人而已。
崔燮神色不变,依旧慈爱地说:“此事我当尊重众人的意思,他们愿意披露身份,自可去披露,却万不可有一个字是从我口中透露出去。不然将来那些愿意为我写书,却又不愿以此搏名之人,如何信我!何况枝山要和别的作者唱和,又何须一定选那些人,再替我寻几个相识的才子共写这锦衣卫故事岂不更好?”
“如枝山你,与吴中唐寅、文徵明……等名士,将来诗词唱和之余,共撰几本锦衣卫连环画,刊行天下,将你苏州才子之名传遍天下尽知,到时候要寻多少人唱和不得?”
才名遍天下……
才子与储相的心态终究不同,祝枝山本就是疏狂文人,不得不说,“名传天下”这四个字对他相当地有吸引力。如今居安斋已从北京开到南京,锦衣卫的连环画和杂剧更是随着书商、举子进士传遍了大明。
他的名字若能印在连环画册页上,这吴中才子的名号,就该改成天下才子祝枝山了。
崔燮深深看着他因为高度近视加散光而显得格外幽深的双眼,温情脉脉地说:“枝山你的眼睛是看书太多伤了眼,不能远视吧?如今市面上的镜子多是为老人备的,你用着怕不合适,正好你要替我写少年锦衣卫故事,得在京里留一阵子,我寻人替你配一副能架在脸上看的。”
祝枝山先辞让了一声“愧受大人好意”,忽又问了一句:“怎么是少年锦衣卫?允明在京里听说,下一部该是锦衣卫扬波出海灭倭国……”
啊,那部的作者不是刚交了稿么。
崔燮下意识看了王守仁一眼,解释道:“锦衣卫正本故事如今仍由龙泉隐士、郁州生几位老作者执笔,如今要开的是以两位国舅智擒奸宦李广为蓝本的少年锦衣卫。”
两位国舅弹劾李广的事,外地人都不怎么清楚,甚至也不大知道李广的危害。祝枝山方才倒是见过国舅一面,却没说上两句话,也谈不上了解,更没什么喜欢的,略显出了几分为难之色。
崔燮拖着王守仁作证,力劝他给《少年锦衣卫》写脚本:“锦衣卫故事如今已传得人人皆知,又有那些知名作者,如何能写得出新意?不如另起炉灶,重写一个新故事。两位国舅虽然年幼,却深明国法,忠顺清廉,一心报国,小小年纪便能慧眼识出奸宦欲操纵内闱,迷惑天子的野心,上疏申李广六大罪状,整肃内庭,守仁可为我作证!”
王守仁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李太监欲向两位国舅行贿,叫国舅们上本揭发,事后镇抚司查出其欺君、贪贿、结交外臣等数桩大罪,诚是曾震惊朝野的大案。”
不过主要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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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没怎么传到民间,江南士子还不大听说过此事。
祝枝山这才知道两位还没谢镇抚鼻子高的国舅竟是难得的忠良,又真正办过大案,写了也不违背良知,脸上的抗拒之色又减去了几分。
崔燮趁热打铁,握住他手中的眼镜,比夸国舅们还用力地夸他:“我观枝山才思敏捷、笔致洒脱,正合写出国舅们少年机敏、飞扬意气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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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从了。
祝枝山果然也从了。
他们江南名士,风流洒脱,不怕出名,崔燮便叫人请了两位国舅和谢镇抚来,叫作者和人物原形们聊一聊,加深了解,将来好写得更有还原度。
王守仁也留下吃了顿酒席,直喝到宵禁才匆匆打马回家。到家里身上酒意犹未散,叫他爹从门口就堵住了,拎到书房问话。
他虽然喝了酒,人还清醒,跟父亲也没供出崔燮是个连环画主编这桩事来,只说:“今日见了乡试时认得的一位苏州举子祝枝山,听说他要给居安斋写新连环画《少年锦衣卫》的文稿,我便与他和几名朋友喝酒庆祝了一回。”
王状元下意识问道:“少年锦衣卫?”
王守仁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周,凑到父亲身边,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说:“父亲莫告诉别人,新书写的是挂名锦衣卫都督佥事的两位国舅。因他们二人正年少,就叫《少年锦衣卫》了。”
王华刚给儿子的醉态气得不怒反笑,忽听到崔燮开新连载的消息,失口说了声:“他竟又……”
只说了这三个字,王状元就意识到不对,连忙吞下后面的话,站起身冷声吩咐:“天色不早了,你饮了酒,先去睡吧。”
王守仁起身告罪,从父亲面前退开,脑中却回荡着他方才那句令人在意的“他竟又……”
他是谁?为什父亲听说“少年锦衣卫”时会说一个“又”字?
王守仁晚上吃的酒不少,思绪迟滞麻木,不像平常那么灵活,想不出脑中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当他退到门口,倒转过来准备出门时,目光落在王华书桌前方,眼前忽然闪现过一道很久以前的画面。
书桌前那片青砖上,曾散落着几张锦衣卫连环画的绣像。
第256章
转天王守仁酒醒之后,脑中蓦然撞进了一桩大事。
虽然那天散落在父亲书房里的画稿他没看清楚,可仔细回忆起来,那些画稿是一张张散开的,纸边整齐,不是从哪本连环画上现撕下来的书页。而昨晚那句“他竟又”言犹在耳,处处细节相对,竟让他拼凑出了一个这么多年都视而未见的真相
他的父亲是当今最时兴的锦衣卫漫画幕后作者之一。
而且他们王家的老家在浙江余姚,城西临着姚江旁有一座山,叫作龙泉山。
龙泉……隐士……
他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匆匆请夫人把那套从先帝年间就开始售卖的连环画全翻出来,抱到书房里,一本本摊在沙发上,从书封上的笔名开始细细研究。
那些笔名也有规律,有时龙泉隐士在上,有时郁州生在上,有时水西先生在上,有时东山野叟在上……总之名虽相同,排序却是随着内容不同而变化的。他从前没留心,这回细细总结了一遍才发现,好像有安千户的几卷都是龙泉隐士靠前的。
且他的崔世兄还给他寄过《锦衣卫之风起云涌》搬上戏台时,京里才子们评议这部戏的文集。集子中又有这位龙泉隐士写的,论安千户男扮女装如何必要、驳斥安千户性情似女子之类的文章。
他那立身严谨清廉,教子严格父亲竟喜爱写男扮女装的故事,在安千户身上投注了那么多心思……
不不!余姚世代出才子,光翰林院就还有一位余姚出身的状元谢世伯,也未必他父亲就是那个最爱写安千户故事的人?
他刚想给父亲开脱,目光就滑过了紧紧列在龙泉隐士名字之下的东山野叟。
东山谢氏。
东晋谢安。
这东山野叟还能有别人吗?龙泉隐士还能是谢迁吗!
王守仁长叹一声,把书扔到身后。
翰林侍讲攒书,翰林侍讲学士是著者,其余作者虽也紧紧隐身于假名之后,他难道还能猜不出那些人的身份?就是猜不出每个笔名背后后藏的是谁,也知道他们……都是翰林院的人!
若是才学相差太多,谢大人和他父亲这样的名家之笔能不脱颖而出?若是身份不同,父亲焉能不把新出才子引进家门来往唱和?
他这些年没看出破绽,正是因为那些名士本就是常出入他家的世叔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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