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lg分局,好巧,我有认识的人。”
邓忆用手摸了下后脑:“你给这工地供了什么货?”
“呃……硅酸钙板和……”钟弦省略了龙骨。“和轻质隔墙。你呢?是来和我抢生意吗?得!哥们,你脸僵化了吗,干嘛一直不笑?”
“我当然是来查案。”邓忆说。
“哪一件呢?”
“还是小朱。”
“不是已经撤消了?不是说小朱和他父母联系了?”钟弦问。
邓忆瞟了钟弦一眼:“他在农村的父母到他从澳门寄的一封信,信是半年前写的,在路上耽隔了。信中说他在澳门打工,为省钱就不和家里打电话,以后都改写信。请父母放心,什么什么的。”
“原来是去了澳门。”钟弦感到惊奇。“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吗?邮局还有寄信的功能吗?不是说连明信片什么的都邮不出去了?他的信父母好几个月了还能到已算幸运。”
“看起来问题就出在邮局身上了。”邓忆说。
“所以小朱失踪案就这么无厘头地结了?那你今天一大早到这个工地查什么?”
邓忆回头望了一眼工地的方向,从远处看,新楼上的标识分外明显。“做结案总结。”
“在这工地做结案总结?”
“小朱最后一通电话就是从这里打出来的,打给你。”邓忆说,看到钟弦惊诧地目光便又解释道,“他曾在那个时间发了微信定位给他的女友。”
钟弦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并不想结案。你觉得还有疑点。真是负责任的好警察。咳,你不可以让澳门那边警方配合一下吗?”
“这种小事。一个成年人失踪,父母也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连个案子都算不上。”邓忆说。表示这就没办法了。
“可你不想结束啊。你说过这是个无聊的案子。现在你该高兴才对。干嘛还浪时间。”
“我没说要坚持。”
“可你这么沮丧。”
“我沮丧?”
“离着老远就看出你不开心。”
“不是因为案子不开心。若为了案子,案子天天有,永远别想开心了。”
“那因为什么?”
邓忆不说话了。盯着车窗。
钟弦觉得被身边这个人的不良情绪感染了。忧郁的感觉像天上的云层笼罩整个车厢。钟弦忽然想起了他的梦。
“你会弹吉它吗?”钟弦问。
“会。”
“弹的怎么样?”
“自娱自乐。”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钟弦说。“一切就这么结束最好。放下这个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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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忆在刚进入lh区时就下车了,在红荔路刚过华强北的地方,他让钟弦将车子拐入小路停下。
他客客气气地向钟弦道谢准备下车时,钟弦脑子中跳出一个词‘不对劲’。这个家伙不对劲。钟弦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邓忆疑惑地回头。
“你答应过我的。”钟弦眼睛带笑。
“什么?”
“有什么对我的疑惑都会直接讲出来,给我解释的机会。”
邓忆垂下眼睑。“我没疑惑。都过去了。”
“可是……”
“你敏感了。”
看着邓忆离开的背影,钟弦觉得,他们之间曾快速建立起来的交情,好像压根没存在过。
邓忆在故意远离。
或者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为了目的而配合着钟弦做出亲近举动。绽放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现在不需要了,他就关上了他的门。
他是这样的人……
钟弦正出神时,
大科打来了电话。
“那人又找我了,我看是工地的号码,没敢接。”大科惊慌地说。
“哪个人?”
“工地那个采购呀。玻璃幕墙的事呀。”
“干嘛不接?”
“接了怎么说?你不是说冷处理几天吗?”
“打回去,听他说什么。如果他还是催你解决,就说你正在积极处理。会先安排厂家技术人员到工地检查,如果确实和我们的支撑系统有关。会承担责任。这些话会说吧。拖住时间。侧面问问有没有警察去工地?”
“警察为什么要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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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紧张起来。
“不是说伤了人?伤到什么程度你问清楚了?”
“这个阶段,伤的肯定是工人了。只要没死,施工方早该压下去了。无非是借机向我们要钱……”大科语调中显露江浙方言特点,语速极快。
钟弦听的心烦:“你和他们讲话控制一下情绪,不要这么急,露怯。”
“这个我懂,跟你说话我没必要还装着吧。可是,万一呢?钟,万一确定只是我们的责任……”
“没那种事。不会有万一。当初和他们签的几份合同,盖的都是李总公司的公章。签字的是我,我又离职了。”
“呃,对。”大科如释重负,“你早就算计好了。真出了大事也找不到我们头上,还能顺便教训一下李总出出气。我佩服你,可……这批龙骨是怎么回事呢,你和厂家怎么订的生产标准?质量真的大有问题吗?”
钟弦思索了一下。“这样吧……我来和工地联系,你别管了。”
“啊……当然好。可我说你在国外呐。”
“我有办法。你去办另一件事。你不是说你有个邻居在lg分局刑侦队?去侧面打听一下邓忆。”
“打听他?为什么?”
“侧面问问,别唐突。”
“唉!我不想和警察打交道,和那邻居也只是点头之交。唉,我想办法吧。给我两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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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的伤情并不严重。
尽管采购无限夸张,但在十分钟的通话中,钟弦确定了三件事。
1、工人只属轻伤。
2、玻璃幕墙供应商已第一时间到工地协商处理。
3、并无直接证据表明和他们提供的外墙龙骨系统有关系。
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最夸张的反而是大科紧张兮兮的说话方式。
一如往常。这件事会很快处理干净。
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生活照旧。苦闷依然。
最主要是,不知道苦闷的根源。
其实现在的生活从表相上来看,比数年前好很多。不再为钱所困,不再被动承受。
可是奇怪的是,生活虽然看起来越来越好,苦闷却也呈几何倍数上升。
根源是什么?
43
两天里,没有邓忆的一点消息。
在邓忆那天告别下车的时候,钟弦曾主动对他说如果还想继续调查,可以私下里进行,他愿意继续陪他,出车出人出力搞清所有疑点。
邓忆却什么回应也没有。下车便走。
钟弦没再主动联络。
他能感觉到邓忆的主意已定。远离的企图如此之明显,行动也是坚决的。此时若再用他的热脸去贴冷屁股,并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他想不通原因。那天酒店之后,邓忆的忽然转变。比夏天的阵雨来得还突然。
钟弦回想自己睡前曾一口气喝下了半瓶干邑,是否后来酒力发作,让他记忆断了片,也许他做了或说了一些不恰当的。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他从来没有酒后失态过。
他应该只是抓着邓忆的衣袖睡着了。难道那个家伙会因此生气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还是怎么着!
或者,只是因为度过了一个毫无内容的、无聊的夜晚?
钟弦不想再去琢磨。
他在邓忆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了。远远多过对一个警察出现的担心。
既然案子不存在了。他也应该放下了。顺其自然。各回各的轨道。
到了傍晚,
小雨还在下。
看来,
不会看到太阳了。
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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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到处都飘荡着迷茫气味的夏末。
很多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人的心却不能如此这般不能像皮球一样,被挤压时变形、放开时就迅速恢复原状好像曾经的拍打蹂/躏都没存在过。
日子总还要继续。
旅游的兴趣也提不起来。尽管知道出去走走也许会有机会让心情好转。但会消除迷茫吗?
赚钱总是没错的。
继续发展总是正确的。
也是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不用质疑的目标。
钟弦着手进行他最一开始入行时就有的计划。他一直在用最快地速度奔向这个目标,他充分地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头脑足够灵活。
那就是搞一个自己的工程材料品牌。
他并非要争名,但确实是为了逐利。这样能有效地砍掉了生产商占有的那部分利益。增加自己每一次的占额。
若从事其它的行业,建立一个新的品牌并打开市场局面、找到准客户群,绝对是庞杂而艰难的过程。但在这个行业里却全然不同,一个新的牌子,按规定搞定所有国家与行业内规定的资质与检测报告即可。找到一个成本最低的工厂套牌生产,运用已建立的关系网,直接将产品运进工地。因为中间利润变大,可操作性更强,各方面利益链条得到充足滋养,发展会更加势如破竹。
这些,
无需广告,甚至不可张扬
钟弦准备进行这一步时,最先欢呼雀跃的是大科。做为紧密的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他顺理成章地成为钟弦介入产品生产‘领域’的受益者,享有仅次于钟弦的分红配额。
“我们需要帮手。”钟弦说,“在惠州近郊有个益胶泥的私人加工点,技术很简单。安排一个人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把细节搞清楚。这是最容易入手的产品。”他提到欧航。欧航虽然在个人生活中不太靠谱,但学一门技术应该不成问题。重要的是,钟弦能够控制他。
大科立即反对。
钟弦不意外。合作近三年,大科几乎反对所有向他们靠近的同事和同行.
“你是怎么回事!”钟弦选择发作。“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做成什么事?单单是工程这两年都已经感到顾头不顾尾。你坚持不要别人加入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大科争辩:“我们可以先聘员工做帮手。以后早晚要成立公司呀。”
“还没到那一步。招聘来的员工,只有打工的心,没有合伙创业的心思,现阶段反而拖后腿。我们需要的是合作者。”
“那就要分他一份?”
“合伙最忌两个人,最少也要三个人,这是常识。哥们!两个人一但发生分歧,无法调和。”
“我们能有什么分歧。一直以来,什么都听你的。”大科说。
“能不能拜托你有点文化。”钟弦被气乐了,“上完大学就觉得把知识都学够了吗?去读合伙和管理的书。双人合伙是大忌,这他妈不是恋爱结婚!只要两个人能啪啪啪就圆满了。”看到大科胀红的脸,钟弦放缓了语气,“我们这么久了,已经有了深厚感情,至少我对你是绝对信任的……”
大科笑了:“我知道。其实我……”
钟弦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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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要相信,没有人会把我从你这儿抢走,我们要一起去笼络更多的人来帮我们。”
“你说‘我怕有人把你抢走’……你说的是什么话!”大科好像只听到了这一句。“我是觉得你有时看不清那些人的企图……”
“他们能有什么企图?无非都是在寻找适合的人一起赚钱。这和我们当初在一起的目的有什么不同?”。
“怎么会相同?我对你是绝对真实。但别人不是。”
钟弦火了:“你听不听得懂我讲话!”
“我懂。你就是想让别人进来。随便你,只要不是欧航。”
“一定要是他呢?”
“你还得分一份给他不是吗?”
“是,不然人家有什么动力做事?”
“……随便你。但我觉得他没能力。”
钟弦沉默了一会儿。不管是大科还是欧航,其实都不能被他当成真正的合伙人看待。他们在他的目标中发挥的作用,类似于头脑对手和脚的控制。他现阶段也只需要手和脚。
“你说过,我们只要赚到这辈子够用的钱就好了。又不是想要干什么大事业。”大科郁郁不乐。
“所以呢?你的想法就是只要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就好。赚点小钱也无所谓。”
大科叹了一口气:“好吧。让他加入吧。”
“你一脸不高兴。你想不通!如果我让他加入,你也会暗中处理他,是不是?”
“如果我觉得他有问题的话。”大科不否认。“我得为我们着想呀。”
“你不觉得你对我有占有欲,我不是阿mi呀!大哥。”
“你今天都说些什么话。什么占有欲?!”大科大笑起来。“占有……占有你?……”
钟弦将车钥匙丢在大科新公寓的沙发上,走进阳台。
大科今天约他来参观新租的公寓,原本是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这间新公寓大科选在距离钟弦不远的旺业豪苑。新公寓的阳台能看到南侧的翠竹山。钟弦盯着眼前的一片绿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最近特别容易激动。和大科几次商量事情时总是这样的效果。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手机。
邓忆在朋友圈里更新了内容,是一把吉他的照片。
钟弦想起了自己的吉他,少年时代的他曾经将吉它当成宝贝和爱人。如今那吉它早已残破不堪,不知在哪个垃圾添埋场里掩埋……
就算如此,他好像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每每想到,便心痛难忍。
如果,他早知道会这样。如果他早知道放弃并不意味着就能切断感觉……
人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和感受就好了。
钟弦向下翻着邓忆的朋友圈。找到一张后者一年前拍的侧面的照片,这张照片超级帅,高高的鼻梁和下巴的角度,真的没得说。钟弦想起,他和邓忆的沟通从来不劲。有时只说了一两个字,就可以让对方准确把握意思……这让他曾一度以为他们心灵相通。
可是对方看来并不在意这种感觉。
“是邓sir吗?”身后传来大科的声音。这家伙不知何时站到了钟弦身后并盯着后者的手机。
钟弦起手机,转过身。“一会儿去哪儿吃。怎么庆祝你的乔迁。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庆祝?”
“不出去吃。我订了餐,就在我这儿。还可以多喝点。”大科忽然又大笑起来,“喝多了方便我占有你。”
“滚蛋。”钟弦走回室内。去沙发上找车钥匙。
“我准备了几瓶好酒。”大科从一个搬家用的纸箱里,一瓶又一瓶地向外掏酒。这有效地吸引了钟弦的注意力。
钟弦拿起一瓶酒,坐到沙发上端详标签。“这瓶不错。从哪儿偷的?”
“表姐那儿了。”
“对了。你今天不要叫阿mi来吗?你不是和她复合了?”
“她有事。”大科说。
点的餐还没送来,他们已经喝下了其中的一瓶。气氛也开始变的热烈融洽。
大科用一只手摸着下巴,透过被酒染红的高脚杯盯着钟弦。“你怎么还那么关注邓sir呢?那个警察有什么问题吗?”
钟弦只管喝酒。
“案子不是都结束了?”大科追问,“把邓sir从你的脑子里清扫掉吧。把有限的脑细胞都用在你和我的正事上吧。”
“总觉得他有点问题。”钟弦盯着杯子说。
“今天我也正想和你说,我搬家前,请那个邻居吃过饭。”大科有点醉了似的,讲话迟疑甚至有点结巴。“就是,我的警察邻居,你猜怎么着?我和他两个人喝了二十多瓶啤酒,靠!为了你。咱们那些客户没有一个比得过我这个邻居警察的酒量。”
“你最近酒风好差!”钟弦等着从大科的醉话中理清头绪。
“我又没喝多,我的酒量你应该清楚。”大科说,“听我说,当警察真不错,这家伙,一个月工资就两万多,多轻松,靠。警察的工资这么高。”
钟弦用手指敲着杯子,耐心地等待大科继续说。
“对,对,关于邓忆。我对他假意提起,说邓忆到公司来调查失踪案,你猜怎么着?”
“他不认识邓忆?”
“认识!他认识。”
钟弦松了口气,一颗心好像从空悬的状态终于放到了地面上。“他确实在lg分局?真的是我想多了。”
“虽然认识,可是……”
“怎么?”
“认识是认识,但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邻居和邓忆不熟,他只知道有邓忆这个人,因为做为新人邓忆特立独行才引人注意他一年前英勇负伤。但是,负伤之后邓忆就不在他们那儿了。至于调到哪里去,他也不清楚。可能调到别的区坐办公室了。”
“啊?”钟弦像没听懂似的。
“就是一年前,邓忆调走了。我邻居不知道他调哪儿去了。如果他调查小朱失踪案,那一定是调到小朱居住所在区的局了。小朱住哪儿来着?龙华还是罗湖?他应该租不起罗湖区的房子。好像他是租在布吉吧,那不还是lg区?那邓忆就不应该调走呀。怎么有点乱?”大科开始摸脑袋。
“他确定邓忆是调走了?”
“确定。警察的观察力都不是盖的,这还能搞错吗?”
钟弦感觉一股凉气从他的胃里向上升。
“还有。我邻居说,小朱这种失踪,一般报案也不会立案的,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去管,都是要靠家属自己想办法寻找。小朱的案子能派警力调查,可能他父母是拿出了什么足够被重视的证据。可能同时伴有其它犯罪,如:绑架、挟持、杀人或是伤害等等。”大科一口气讲完。
钟弦将酒杯放到茶几上。胃里一阵翻滚。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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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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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发生了假冒小朱事件,欧航就像被吓坏的老鼠一样,一直安静地躲着。没有再来骚扰钟弦。
钟弦主动联络他时,他的态度比从前更加毕恭毕敬。
“钟总。您终于打给我。您的声音让我如沐春风,我一直等您这个救世主。”
“好好说话。”
“警察没有再怀疑我吧?”
“这我怎么清楚。”钟弦说。“警察有再找过你吗?”
“没有。上次你替我掩护……幸好你在那儿,不然那警察追上我,我就百口莫辩了……”
“你到底怕什么?不是说只是冒充小朱的名字见了见客户而已,和他的失踪并无关系。”
“是呀。事实是这样。可是小朱失踪这么久,一定是死了。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人,尸体连个毛都不剩,万一是个厉害人物,趁机把我当成替罪羊,我没有家世和后台被人搞死了怎么办。”
“你把这社会看的也太可怕了。”
“比这更可怕的事我都见过。想当初我大学毕业那会儿并不这么想,是被李总折磨的……”欧航叹了口气。“小朱的事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钟弦沉默了一会儿,欧航对案子取消的事毫不知情。“他没死。在澳门打工。”
“怎么可能?”欧航甚是惊讶。无异是觉得这结果比月球撞上地球还不可能。
“他没失踪,你该高兴。你没有机会被人陷害了。”
“他有什么本事去澳门?又是吹牛吧。”
“去澳门打工是件什么有本事的事吗?反正他就是在那儿了。”
“有看到他本人吗?”
“什么意思?”
“警察有在澳门看到他活生生的人吗?就算在澳门看到他站在大三巴牌坊前,我都不会信。”欧航激愤地说。
“你不会是妒忌吧。”钟弦笑道。停顿片刻说,“你还有赚钱的力气吗?”
欧航还沉浸在小朱案子结局的疑惑中,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能置信似地确认:“你终于肯带上我了?”
“嗯。”
“够意思,你终于懂我了。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好,你应该知道,你的事我也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呃……我没别的意思,我们之间应该绝对坦诚是不是?我只有一个问题……还有大科,是不是?”
“对。”
“你要相信我。公司里三年以上的人,我绝对比你了解。大科跟李总就学会了一招口蜜腹剑。你现在有能力、有前途,他就用尽办法要依附于你。但是万一你有不好的一天,他绝对会弃你不顾,落进下石,甚至趁机上位。你要相信,以前他就这么干过。小朱以前远没现在糟糕,大科曾经和他很要好。唉,我不说了。但是我,你可以绝对信任我。既然我们一起做事,我就会和你荣辱与共。”
钟弦冷冷地回应:“我只问你,能不能与大科和平相处、一起共事。”
“如果你要我做到这一点。我一定做到。总比应付李总那个奸人容易些。”
“把事做好,我不会亏待你。约个时间面谈吧。”
46
又是一个别无二致的阴雨迷蒙的傍晚。
被云层掩盖的天空,光线越来越暗,
渐渐地,最后一丝微弱的灰白色也沉到高楼大厦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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