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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漏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心作品
钟弦将车子隐在靠近荔枝公园后面的一条无名小路。
身边的荔枝公园在日光正盛时,万树摇红,轻舟碧水。日光一但隐没,小径上幽幽的荧火,湖面上点点暗影,仿佛立即将这里变成了鬼气横冲之地。
高大的棕榈科植物覆盖着这条小路的上空,路灯不亮,让钟弦在傍晚刚过时,便身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没有打开车内灯。
黑暗中,
觉得自己融进了周围的世界。手脚与身躯都融化其中。他的触角延伸到很远两条街外的车流,公园另一端的大剧院广场。
他好像与所有人连接了,
不再独自一人。
但他只是想搜索到一个人。
从这条路上的这个位置,他能看到邓忆家所在的别墅区的入口。他今天终于知道这一带确实不简单,是sz最早期的别墅群,聚集着老一代来此打拼并取得成功的商人、政客、上流阶层。
邓忆很可能出身不凡。
从他特立独行、纯粹自我的风格中早应窥得一二。
但也许也有例外。也许家世已没落,新一代需要重新打拼。不然他何苦去做一个无名小警察。
钟弦已经等了三天了。每天傍晚等上个把小时,看上一本书。路口来往的车与人很少。有经过者,他便抬头望上一眼。
但从来没有看到邓忆。
他没有选择去打扰他。没有像对待客户那样,使用他惯用的手段与伎俩去获人心与利益。
对邓忆,他不想如此。
他对此的需求更多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己。他想得到共鸣。共鸣,就是对方也要主动发声、有所感觉。
否则,他宁愿坐在这儿,看上一本书,喝上一瓶酒。
今天他带了一瓶酒。
到最后,书不看了。
只管喝酒。
他已失眠三天,头痛欲裂。他燃烧着他年青身体里的能量,
却从不补给。
似乎已快烧尽。
他知道应该奋斗。可他到底是在为什么奋斗。
为了生存。只是生存?
内心如沙漠,再美好的人和事也提不起兴趣。这就是生存吗?
邓忆似乎是可以窥进他世界里的人,他在他世界的上空,撕开一点口子。
但也许,这都是错觉。因为他太渴望存在这样一个人,给自己一个机会。
钟弦开始头痛。
他按紧太阳穴。
47
第二天上午,钟弦坐在rg科技公司的会议室里。
rg公司是钟弦在公关hlha项目时,合作过的上游产品供应企业之一,该公司的集成天花系统曾被钟弦成功地应用到两个工地的样板房中。rg公司的老板洪总,在得知钟弦离职后,几次邀请他到rg公司任职。被钟弦一再拒绝。两天前洪总再次抛出橄榄枝,给了钟弦sz区总经理的位置,钟弦答应了先帮他做三个月。
但其实钟弦并非被位置所吸引。是因为洪总提到了他正在研究的新产品。
会议室在九点一刻时,坐满了sz地区的员工。
洪总热情地介绍:“这位年青有为,比你们中很多人还要年青的小鲜肉,就是钟总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而那位是……”洪总指着和钟弦一起来的大科。
钟弦瞟了一眼大科,正想介绍他。大科主动说道:“我是钟总的助理。算是他的嫁妆。在工程材料行业有多年经验。大学毕业就从事这行了。以后希望和新同事们多切磋多交流。谢谢各位。”






记忆漏洞 分卷阅读36
下面让钟总讲两句。”洪总说。会议室响起掌声。
钟弦的目光还在天花板上飘着。大科疑惑地看着他。奇怪他为什么能在大家都望着他的时候走神。
钟弦露出一个热情地笑容:“我做事的风格很明确。各位。”他不打招呼直接开场。“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上班的时间就全心工作,把你的每一秒都用在工作上;下班的时间就专心吃喝玩乐,专心生活。我就说这么多。财务部准备好我的预备金。其它部门都回各自岗位。营销部和产品部留下。”
钟弦以检测专业能力为由,把营销部和产品部的同事们,折腾了一天。
大致搞清楚了这个公司的问题。
管理混乱。产品订位不清。这说明洪总个人的问题不小。
但rg公司在新产品的开拓方向上却是个亮点。这个优势可能连洪总自己也没意识到。
“你不怕他们恨你?”大科在晚上离开公司时跟在钟弦身后悄声问。
“恨?他们大多数比我年长。我若不狠狠折腾他们,他们会心里不平衡。”
“是这个道理吗?”大科眨了眨小眼睛。他向钟弦摇了摇手中的一个物件。“集成天花系统的技术细节我考贝了。晚上回去会好好研究一下。但是,这个不是我们私下能搞的吧。技术难度太大。”
“什么叫私下?”钟弦瞟了大科一眼。
“对对,我们是正事。”
钟弦边走边说:“欧航在惠州已经把益胶泥搞清楚了。下一步就看我们俩了。下季度的两个工程,争取两百吨进场。”
大科一脸不快:“欧航才去惠州两天就搞清楚了?你这么信他?”
“那东西有什么难?不过就是水泥混合上粘合材料。制作过程我都懂,只是要让他掌握最终的配比量。以后能够亲自操作并监督生产。”
“噢噢。”大科跟在身后应诺着。
钟弦一边思索一边走向停车场:“我们前期只签地面,不签墙面。墙面还找原来那家合作。”
“为什么?”
“你不懂?”钟弦笑了,他有时会很陶醉自己内心邪恶的一面。“地面即使粘不牢(注:严重质量问题。),也不会很快脱落。”他笑着走出写字楼,上了自己的车子。
但是这种得意,在停止时,会变成一种极苦的如同胆汁般的东西,滴落在他的心脏上。
他开着车子,扔下大科,又去了荔枝公园后面的小路。守在邓忆家的入口。
他从后备厢里取出一瓶酒。
他中午没吃多少。晚餐更加没有吃,空着肚子将酒喝下去。
从这条小路开车回自己的家,在晚上九点以后只需要十分钟,他不必担心会被抓到酒驾。而且到了那个时间,他大概酒也醒了一半。
他很快就喝光了这一瓶。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他下了车,拎着空酒瓶,在黑暗中走到他记忆中垃圾箱的位置,将酒瓶扔向假想中的垃圾箱。他听到瓶子在石头上摔碎的声音,清脆之极。他想起了他的吉他。
他走回车子,打算打开后备箱再取一瓶酒。
忽然他感到天眩地转,头重脚轻,他扶住车子,却无法站稳,身子像软糖一样,靠在车门上,滑向地面,一头栽倒。
他曾失眠三天,
几乎不吃晚餐,
每天空腹喝一瓶酒。
在有限的意识中,他不停地计算自己现在的状况。年青身体里的燃料大概烧尽了。才会一瞬间崩溃。
头痛欲裂。灵魂好像要从他的脑袋中挣脱出去。
他想到自己也许会就这么死了。明天的报纸上也许会有他的一条消息发现一具无名死尸。
他可以解脱了。他会比小朱还惨。因为不会有人报案寻找失踪人。
他用有限的力气摸出口袋中的手机。拔了电话给欧航。欧航正在惠州的街上游荡;他又拔了一个电话给大科,大科正在和新认识的女孩吃晚餐。
他没有向他们求救。
他找到邓忆的号码。
但是他不甘心主动联络那个家伙。
他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望着小路上空漆黑的树丛。
他到此时才深刻地发现他的生命没有意义。
他曾为什么而奋斗。他在追求什么。都无形又无声。
怀抱
47
好像回到了久违的氛围中。
他躺在一个宽厚结实的怀里。
好像只是个婴儿,被小心照料,身体轻的像空气。
一转眼又坠进那个梦里。车后座上的酷似邓忆的少年露出笑容,不再只是安静地扑克脸。
“弦,你是清醒的吗?”带笑的眼睛依然清澈。
钟弦只管盯着他,这个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就要想起他是谁了。梦里世界落花纷纭。
“为什么不专心看路?”
钟弦猛然想起梦里他是驾车的人,急忙转回头……
一瞬间梦结束了。他又回到了现实里。
孤独如同漫天风霜四处飞舞,他还在那个黑暗的路边。
但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了,这个怀抱竟然是真实的!
实实在在的体温在他的周围,有一双手臂把他托起。
他像渴望归处的鱼,扎进碧波柔水,拼命向下游去,周围终于都安静了。他想抓住任何东西,让自己能永远留在这儿。他抓住了一颗钮扣。他睁不开眼睛,也不想再睁开,他享受这难得时刻,安宁的感觉终于包围了他。昏昏睡去。
果然就睡了很好的一觉。连梦都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他以为是在自己公寓的床上。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没有落地窗,也没有早上的阳光。
他盯着眼前白色的墙壁,想不明白他在哪里。
稍后转头四顾,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穿着条纹病服的三十多岁的平头男人。
钟弦随后又看到头顶上面挂着的两只吊瓶,以及右手背上的针头。
一个穿白卦的女护士走进房间。
“我,出了什么事……”钟弦有点明知故问,却发现自己像失声一样,发不出连贯的句子。
护士伸开手掌在钟弦眼前晃了一下。“这是几?”
钟弦紧紧盯着她。
“几?”护士的手指又变成三根。
“三……五……二……一。”
“暂时死不了。”女护士说,“你喝多了。酒中毒。没烧坏脑子是你幸。”
“谁送我来……有留下姓名吗?”
“他就在这儿呀。”护士转身看看,“人呢?”
邻床男人说:“有事走了。”
护士继续对钟弦说,“你血糖度很低。还伴有脑震荡后遗症。你之前颅骨受过伤是吧。思虑过重,后遗症会反复发作。放松心情才能痊愈。”护士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放松心情!开心点找乐




记忆漏洞 分卷阅读37
子会不会!补充营养。少喝酒。”
护士查看了两只吊瓶的标签,转身要走时,钟弦问道,“我睡了多久?”他发现病房窗外的天依然是黑的。
护士迟疑了一下,邻床男人说:“一天。”
“二十六个小时。”护士给出确的时间。
什么?
“我得走。”
护士愣了一下,“要走?好啊。如果你走的了的话。”
钟弦这才发现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请把我的手机……”
“休息!”护士不理会他的请求。转身走了。
护士过了一会儿又返回了病房,拿着一套和邻床男人一样的条纹病服放到钟弦床边的柜子上。
“需要住院观察三天。我给你换病服。”说着动手解钟弦身上的衬衫钮扣。
钟弦露出一脸抗拒。
护士盯着他的脸:“生病还管什么男女有别?”
钟弦不妥协。
女护士放弃。“好吧。你自己换!”转身走了。
钟弦企图坐起来。
“小心。”邻床的男人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扶住他,“不要串了针。你要去洗手间吗?这是高级vip病房,厕所就是那个紫色门。”他帮助钟弦从床上坐起来。垫了个枕头在他背后。
“我的……手机。”钟弦向男人求助。
“在柜子里。”那男人打开钟弦病床旁边的床头柜,找到他的手机。“你朋友多细心。东西的多整齐。”
“我,朋友?”
“这个是他刚才带来的。”
钟弦顺着男人的手指看过去,发现旁边柜子上有一个保温壶。里面大概是吃的东西吧。这样用心照顾他的人,莫非是大科?
也许他晕死过去后,有人发现了他,并用他的手机找到了大科。
钟弦打开手机查看,发现他的手机被人调成了静音。有数个未接来电。微信留言也留到爆满。他刚到新公司上任就失踪一天,确实不应该。
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是几分钟前,电话号码是大科。钟弦疑惑了,这说明在医院照顾他的人不是大科。
他没有回电话,因为他虚弱到眼神都很难集中。
他很饿。胃里很不舒服。邻床男人一直关注着钟弦,此时主动打开保温壶递过来。
“是鸡汤。炖的火候很好。”
钟弦接在手里。香味确实很诱人,丝丝清甜好闻的很。他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因为饥饿,他觉得从没喝过如此好喝的汤。一口气喝掉一半。
身上很快有了力气。他向邻床的男人报以感激一笑。“谢了,哥们。”
那男人倒扭捏起来。“客气,你朋友让我帮忙关照你。还给了我这些。”他从病服口袋中掏了几张百元大钞,不好意思地放在钟弦的床头柜上。“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不能。”
钟弦望着那些钱。心中感到纳闷。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帮他?
倦意袭来,钟弦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女护士在扒他的衣服。衬衫已经被扒下去大半。钟弦立即用手抓住裤子。
女护士抱怨。“打完吊瓶了,要换病服呀!我们有规定的。”
“让我来吧。”一个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那声音随及又戏谑地说:“他还是个雏儿,你可别占他便宜。”
女护士红着脸走了。
48
钟弦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病服,以最快地速度奔进洗手间。
他并不是为了躲那个人。只是刚喝进去的鸡汤,让他的消化系统恢复了正常。
在洗手间里的几分钟。他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送他到医院的人是邓忆。
也许
发现他的路人,从他手机的通讯录里,选择打给了邓忆。
不知道邓忆看到他昏死在路边,会作何感想。
钟弦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他确实应该换掉这身衣服。
洗手间的一侧连接着淋浴间。这种配置看来确实是高级病房。邓忆出手这么大方。不知道他垫付了多少医药。
钟弦走进淋浴间,虚弱的脚步不稳,一个踉跄,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水柱从花洒之上倾注下来,把他连人带衣服一并淋湿。他索性坐在地上让热水淋着。
大概是他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邓忆打开洗手间的门走进来。
看到水柱下被淋成落汤鸡的钟弦,邓忆笑道。“这是新的自杀方式?”
“你出去。”钟弦说。
邓忆惊讶地看着他。钟弦却始终避眼神接触。
“我设想了一万种你醒后感谢我的方式。从来没想到是这种。”
“我要洗澡而已,哥们。”
邓忆上前一步,关掉花洒的水流。“我帮你。得你死在这儿我说不清楚。”说罢欲伸手帮忙。
“您别心。我自己来!”钟弦躲开邓忆的手。这个动作耗了他一些力气。
邓忆没有勉强。他蹲下来看着钟弦说,“你能管理好自己,那昨天晚上昏死在路边的又是谁?”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邓忆停顿片刻,答非所问:“那个时间在那里干什么!?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不还是被发现了?”钟弦看向邓忆。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不对劲。
“我对你说过,如果你想死,我能推荐更快更好的方法给你。你这样的方法,劳民伤财。我救你是否正确?我不确定你是否想活。现在看来,你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你恨我救了你吗?”
钟弦瞪了邓忆一眼,却没什么底气。“你应该生气,你没义务救我。如果不是那个发现我的人,偏偏打了你的电话。其实你可以只是拔打120。或者不管我。我成了鬼也不会放不过你的。”
“狼心狗肺,还真不谢我!”
“你花了不少钱吧。我转给你。”
“好吧。”邓忆呼地站起来。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钟弦却没力气站起来了。他此时想让邓忆拉他一把,却已难开口。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歉。
“什么?”
“抱歉拉。”
邓忆重新蹲在他面前。
花洒上滴下几滴水,从钟弦的湿头发上流下来,钟弦抬起手擦了擦眼睛。邓忆这时伸出手拔开他前额上的头发。
他们目光相遇。
“干嘛这么看我。”钟弦垂下眼睑。“你又没把我当朋友。”
邓忆理直气壮。“是我对你没用,一个小警察对你有什么用。做不了你的内线,也不能成为你的客户。”
钟弦疑惑地抬头看着邓忆。搞不懂这个家伙何以说出这样的话。
“恭喜你。”邓忆继续说。“这么快就跳到更好的公司,又升一级。真的成了总经理。”
“你消息好灵通。”
“你在业内名声远扬。拥




记忆漏洞 分卷阅读38
有你就拥有新工程的供货途径。业内企业争抢你是意料中的事。我是猜的。猜中了是吗?”
知道的这么准确,怎么可能是猜的?钟弦望着眼前的人。想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答案。没几个人知道的消息,邓忆是如何这么快得知?
忽然钟弦想到一种可能性。
“我们之间真诚点好吗?”钟弦提议,“你答应过我。”
“我们之间不真诚?”
“你敢承认你在暗中调查我?”
邓忆再次答非所问:“每当你这样看着我……我都觉得我就要相信你了。”
“什么意思。你一直不信我?”
“你信你自己吗?”邓忆毫不客气地说。
钟弦语塞。
“你是公关高手。”邓忆喃喃地说。“面对你,会总觉得你……你的客户也是这样感觉吧。”
“什么感觉?说清楚点!”
邓忆吱吱唔唔起来:“那个给了你第一桶金的女老板,对你是什么感觉呢……你是个高手。”他移开目光,试图减低这种话的杀伤力。
钟弦默然无语了。他似乎是明白了邓忆远离的原因。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流过他的脸颊。“你走吧。你出去。”他堵气似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邓忆说。“我只是为你可惜。”
“我是垃圾,我承认。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帮你。”
“不需要。”
邓忆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动手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钟弦的衬衫和裤子剥掉,又拿起花洒,冲洗钟弦的头发。
“别管我。”钟弦甚觉不爽。他不停反抗,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上屠宰台之前被清洗的猪。
“这么讨厌我?”邓忆说,“又为什么在我家路口等了四天?”
钟弦抹了把脸上的水,被人看穿的感觉让他立即变得安静:“你怎么知道?”
邓忆超然一笑,目光闪烁:“我是警察。”
羞耻感让钟弦感到无地自容。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快。邓忆已经开始向他身上倒沐浴露,一只手看似理由正当地在他身上摸来揉去。
钟弦的脑子好像停止了运转,他脱口而出:“你是个假警察。”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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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
人为制造的泡沫,
在手掌与皮肤之间产生,沿着光溜溜的身段滑下去,带着斑斓光晕的泡沫圆滚滚地飞起,飘在热汽蒸腾之中。
钟弦用手指戳破了一个,他随及被面前人的手带动着利落地转了个身。泡沫开始从他背后产生出来。
在平时这些泡沫毫无意义,此时却不同。这一次的泡沫是别人制造的。
邓忆是如此尽心尽力。这是他最难得之处,似乎很善于照顾人。钟弦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照顾’了。上一次是撞了车之后。距离现在也没有多少日子。
“瘦的肉都没有几两,还算是个男人吗?”邓忆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钟弦闻声向浴室的镜子中打量自己,倒不觉得瘦成什么糟糕的样子,他从未胖过,基本上是一直如此。“有练肌肉的功夫不如练练脑子。在你打网球的时候,我选择的是看书。”
“噢,看书?真高端。好像我辈从来不看书似的。你看什么书?女明星写真集吧。”
“实用经济学类。”
“你应该看神病学。”邓忆说着把钟弦转过来,开始在他的肚皮和腿上‘制造’泡泡。
“认识你之后,我整个人神病多了。”钟弦自我总结。他连续受伤,现在甚至住了院。这从道理上跟邓忆无关。钟弦却觉得他脱不了干系。
“这位无赖,你是怎么安全混到今天的。下次绝不再救你。”邓忆说着,手中却不停,没几分钟便把钟弦上上下下洗个彻底。然后他盯着钟弦黑底白边的内裤。
“因为是ck的新款,所以舍不得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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