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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宫哲c
“屠灵司放不放人其实无关紧要,只要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这一来二去定会起到催促作用。无论岑风葫芦卖的什么药,他就是想拖延时间,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程衍眼波流转,冷冷一笑,“只要寒清被落罪,必然会上交大理寺,最后,主动权还是会归于我们手中。”
太子听闻程衍的这番话,脸上笼罩的阴郁霎时散去大半,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看来程大人是想软硬兼施啊?不过本宫猜测,你那个干儿子看似温文尔雅,应该是块硬骨头,可不是几句肺腑之言就能被感化的。况且他和三弟之前打过照面,若说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也不是不可能。”
见程衍双眸微闭,只是听着却不答话,便站起身来踱到他面前继续道:“就如程大人家的千金所说,顾寒清是念及旧情之人,所以即便心中痛苦,也不愿意去对付三弟,只有此刻有一样更重要的东西受到威胁,他才会在手足之情和这样东西之间做出取舍。”
“看来素锦的话,倒是给了太子殿下不小的启示。”程衍抬起下巴,目光微凝,眉宇间漫上一股岁月厚重的沧桑,“我毕竟是看着寒清这个孩子长大的,如今又把女儿嫁给了他,不到万不得已,老臣也不想舍弃掉这枚棋子。”
“程大人是舍不得这个干儿子,还是舍不得顾家挥霍不尽的金银财宝呀?”太子笑吟吟地调侃了一句,正色道,“程大人可以放心,只要这位顾少主能够为我们所用,供出三弟才是幕后真凶。待本宫一朝登上皇位,无论是他还是整个顾家,本宫都会好生善待。但如果他硬要以卵击石,想要玉石俱焚,那到时候,可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了。”
太子字句清晰地说着,眼中顿时乌云密布,杀机四起。
他素来是记仇之人,上回他亲自出面邀顾寒清和谈,却遭到冷遇无功而返,因而一直对此事怀恨在心。如今看在顾寒清尚有利用价值,加之顾及程衍的面子,才闷声忍耐至今。
“太子殿下放心,寒清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
程衍徐徐说着,眼中芒微闪,逐渐凝滞成一道阴冷刺骨的寒光。
“老臣想,他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就是燕王府大难临头之时。
第六十五章逢时遇节
当燕王府中的下人看见程金枝拖着烂醉如泥的程煊回来时,各个都露出了惊讶不已的表情,私下纷纷猜测这位燕王妃恐怕是因为受到高珩冷落,所以一气之下假装红杏出墙,想要借个男人搓一搓他的锐气。
毕竟在他们看来,按照程金枝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古怪之事。
程金枝自然也感受到了府中众人异样的目光,但她此刻根本无心解释,在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他是我哥”之后,就差人将程煊火急火燎地送到了客房,想尽所有醒酒的招数,挨个给他试了一遍。结果非但没有把程煊从醉酒中唤醒,反倒因为在这大冷天泼了他一脸的凉水,惹得他在后半夜瑟瑟发抖,喷嚏连连。
当然这一系列举动,都是程煊在紧闭双眼的情况下无意识完成的。
“厉害了我的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怎么弄都弄不醒,真是急死人了。”
程金枝万般嫌弃地看着床上雷打不动的程煊,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红了一圈。
回想起自己在洞房花烛夜醉倒在高珩面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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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程煊如今喝醉的窘态,心里不由得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高珩今夜又没有回府,她在心里盘算好的一切质问和酝酿起的所有怨气也都扑了空,可如今独自一人静下心来细想,自己又有什么好质问的?
事情的真相已经跃然眼前,即便问起,高珩的回答,想必也与她心中所想无二。
曾几何时,程金枝一直认为,是她和顾寒清之间多了一个高珩,然而此刻她却觉得,是自己和高珩之间横着一个顾寒清。
人世间的感情实在太过脆弱,纵然当年认定过那个人就是此生所求,毕生所爱,可当时光在潜移默化中悄然逝去,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执念,也早已在经年如水中匆匆落空。
就这样想着,程金枝顿时觉得心中酸涩无比。
她从小就生活凄苦,全凭一腔莫名其妙的热血和自信过活度日,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从来都不是她的个性。可如今不知是因为生活安逸了,还是因为高珩对她的冷落,抑或是凄寒的气候使然,让她经常暗自神伤。
而程金枝把这一切变化都安上了同一个形容词,那就是矫揉造作。
但事实上,高珩因为顾寒清而对自己所刻意为之的这些转变,确实让她心中失落。
除了失落,更多的则是不言而喻的心寒。
到后来,她甚至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在高珩和顾寒清之间,自己才是个局外人。
而就此时,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程煊突然翻了个身,动静之大,及时止住了她心中即将蔓延无边的伤感。
“喂喂,醒醒,你都睡了大半天了,快醒醒。”
程金枝站起身使劲摇了摇程煊,终于把他紧闭的双眼摇开了一道缝。
“这…这是在哪儿啊?”
程煊不情愿地吱了一声,伸手挡住房中烛火的光线,大有再次沉沉睡去之意,程金枝见状急忙伸手使劲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装作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坐回了一旁的作蹋上。
“咝…好痛。”
程煊勉强撑起身子,不明所以地抱着被掐疼的胳膊,在目光瞥见一旁程金枝之后,登时清醒了不少。
“金...金枝?你什么时候回府的啊?”
“回府?”程金枝秀眉微蹙,“这不是程府是王府,燕王府。”
“燕王府?我怎么...会在燕王府的?”
程煊动了动身子,将捂在胳膊上的手又放在了后脑勺上,使劲地眨了几下眼睛,全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程金枝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他,“你醉倒在漱玉阁,跟具死尸似的,要不是被我和晋王殿下碰见,大发慈悲把你抬回来,你现在睁眼看到就不会是我这个如花美眷,而是那个臭老头比茅坑石头还要臭的臭脸色了。”
“这么看来,倒是你救了我。”程煊将茶水饮罢,感激一笑,“还好遇上你这个妹妹,我若是就这样被人给抬回家去,就算不被爹给轰出家门,也得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没事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程金枝故作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却见程煊揉着脑袋疑惑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水深火热,好像梦到有人对我拳打脚踢,烟熏火燎,还…还朝我脸上泼了一盆的冷水…
“那...那肯定是你在做梦!”
程金枝闻言心中一紧,想起之前为了给程煊醒酒所用的各种“非人”手段,连忙心虚地挤出了一个笑脸。
“我喝醉的时候,也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还梦见你娘拿着菜刀满街追杀我呢。”
“这…这好像比我做的梦更加恐怖。”
程煊信以为真地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衣襟,好在踏雪寻梅早就替他擦拭过领口,此刻早已干透,虽然身上有好几处地方酸痛不已,但他只以为是自己喝醉摔跤所致,并未联想到会是程金枝“下此毒手”。
其实比起程家其他人,程金枝对程煊的厌恶程度算是最低的。虽然从小到大,二人之间的接触少之又少,但由于程煊素来不服程衍管教,总是多番忤逆,反抗有加,在程金看来,至少自己和他在这一点上,就有种殊途同归的契合感。
“大哥,你说你大白天的醉成这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心中苦闷难当啊?”
程煊本就不是深谙城府之人,如今望着程金枝一脸同情的样子,逐渐眸光黯淡,垂下了眼帘。
“还能为什么?那个老头子非要逼我入仕为官,逼我继承他那副纵横官场的丑恶嘴脸,还要强迫我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程煊越说越觉愤慨,连音量都不由得抬高了不少。
“就因为我不从,他就把我赶出家门,还去威胁那些与我投契的友人,扬言谁敢接济我就是与他靖国公作对,你说,这个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是是是,肯定是老糊涂了!怎么能这么逼自己的儿子呢!”
程金枝虽然激动地应和着,然而她真正想知道的,并不是程煊所经历的种种遭遇。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一想到程衍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气闷表情,心中难觉得畅快。
但幸灾乐祸过后,她还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之态,目光幽幽地注视着程煊。
“大哥,那你之前说的那句,把自己的干儿子拖入泥沼,是什么意思啊?”
第六十六章千呼万唤
在冷不丁听闻程金枝这句问话后,程煊整个人为之一震,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异样之色。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站在面前对他注目凝视的程金枝捕捉在了眼里。
“我…有说过这句话?”
程煊诧异地指着自己,装出了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
望着程煊假意装傻的样子,程金枝心知他想要蒙混过关,于是便凑近一步目光锐利道:“你有,不止我和晋王殿下听见了,恐怕连漱玉阁的人也都听见了。”
“不会吧?”程煊眉间一跳,见程金枝正眸色凛冽地盯着自己,忙面色不自然地辩解道,“这都是我喝醉酒说的胡话,一个醉鬼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尔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我还有没有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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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喝醉的时候话可多了,一路下来就没停过。”程金枝故作夸张道,“那些该说的你都说了,那些不该说嘛,你也说了不少。”
“不该说的?”程煊闻言惊吓地捂住了嘴巴,缓了片刻这才继续道,“那…我都说了些什么?”
程金枝见程煊一脸紧张的样子,只觉不谙城府的他在心机深重的程家人中怎么看都显得格格不入,心底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但同时她也立刻意识到,程煊心中果然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没什么。”程金枝莞尔一笑,就在程煊刚想松口气的时候顺势道,“就是关于那个臭老头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记得你还骂他罪大恶极呢。”
“完了,我真的连不该说的也说了。”
程煊闻言不禁脸色大变,低下头暗自喃喃了一句。然而他虽然为人相对单纯耿直,但也不会因为三言两语的片面之词就被骗得团团转,很快就发现了不妥之处,抬起头疑惑道:“不对啊......”
程金枝一愣,慌神道:“哪儿…哪儿不对?”
程煊望着程金枝略显古怪的脸庞,在脑海中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他本想装傻充愣抵死不认,可自己之前的反应已经暴露一切,在擅长死缠烂打,不依不饶的程金枝面前,这招已经没有用武之地。
他如今对程金枝所说的话将信将疑,而程金枝当下也摸不透自己心中所想,在这时候,无论哪一方率先开口,都有可能落入对方所设的陷阱之中。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僵持着,不断地用眼神去打量对方,试图能够窥探一二,但由于程金枝之前等待程煊酒醒花了不少时间和力,此刻的耐心很快就所剩无几。
只见她皱起秀眉,眯起双眼,突然一掌猛得拍在程煊的肩膀上义愤填膺道:“大哥,你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程煊被程金枝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忍着肩上的疼痛面露苦色道:“金枝,你拍我之前能不能先提个醒,我已经浑身是伤了。”
“抱歉抱歉,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程金枝摸着自己拍疼的手,露出了一个略表歉意笑容,随即很快就恢复了严肃之态。
虽然她至今也只是粗略得知,屠灵司之所以抓顾寒清是与当初刑部天牢遭人劫狱纵火一案有关,但出于昔日旧情也好,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信任也罢,总之程金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件堪称惊天动地的罪案会与顾寒清有关。
“大哥,我之所以肯喊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和程家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顾家的事情我早有耳闻,寒清虽然不是你的亲兄弟,但好歹也和你有手足之情。你明知道他不会行此等险恶之事,就算不帮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害他呀,难道你忍心看着他身陷桎梏,蒙受不白之冤吗?”
程金枝停顿片刻,眸子里投出一丝威逼之色,刻意放缓语速字句凌厉道:“屠灵司是个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这闹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如果寒清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得为这件事情负责。”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程煊显然被程金枝的话触到了心扉,急得从床上站了起来,默然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唉,实话跟你说吧,那天我正好去式微居,想找娘一起用午膳。可到了那儿,却听见那个老头正在和娘说话,隐约听见他说什么…他把寒清送进屠灵司也是无奈之举,必要时,就是得让他吃点苦头…”
程金枝心中一个咯噔,眸色深重道:“除了这些,你还听到了什么?”
“就这些了。”程煊认真道,“之后那老头没再说什么,很快就出了式微居,我躲都来不及,哪还敢站在那里。”
“真的?”
“我要是骗你,就讨不到老婆。”
“不骗我你也讨不到。”
程金枝在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却已经无心再多开玩笑。
她本就没有过多怀疑程煊,此刻见程煊一脸义正严辞的样子,心中即使没有全盘相信,也信了七八分。
与此同时,一种细思极恐的紧迫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她原以为离开了程府,离开了程家人的迫害,就可以摆脱过往的阴霾,重新开始截然不同的生活,可如今看来,这团阴霾纵使已经偏离了她的头顶,却一直悄无声息地笼罩在她的不远处。
程金枝从来都觉得,像程衍这样身居高位,又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一定在暗地里做过不少坏事,在背后捅过不少人刀子。他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死活都能置之不理,如今听见程衍将顾寒清这个义子推入深渊,她根本不觉得惊讶。
但不知为何,程金枝就是从内心深处,明显地感到了一阵胆寒。
“如果真的是他,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金枝站在一旁面色严峻地思考着,烛火的暖光映衬着她清丽毓秀的脸庞,照得她鬓边那支海棠步摇都熠熠生辉,可她却僵着身子抿紧了唇部线条,将光芒敛进了忧惧深重的眼眸之中。
第六十七章开诚布公
又是一个晴光潋滟的好天气。
挨过了腊月最寒冷的节分,气候开始稍稍回暖,虽然人们仍旧裹着厚重的冬衣缩手缩脚,但一连几日的阳光明媚,还是为冬季苍白无边的晦暗与寂寥添了几分生气。
燕王府内,程金枝双手环肩,顶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在门边上踱来踱去,时不时还停下来张望几眼,最后甚至让人搬了张椅子横在门前,守在那里准备守株待兔。
“这个时候也该下朝了啊,我都拉下脸派人去找他了,都说了事态紧急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程金枝拖着腮帮子怨念地瞪着门外,接过踏雪手中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而一旁的踏雪寻梅看着程金枝这副愤恨难平的样子,料想她八成是把手中的苹果想成了高珩,所以每一口都咬得如此深恶痛绝。
“王妃,要不您回屋去等吧,等殿下回来了,奴婢们就去告诉您。”
“不行,我都等到了这么久了,现在回去岂不是白在这儿受冻挨饿了?”
程金枝气冲冲地一甩袖子,忽而瞧见一辆靛青色双辕马车在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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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殿下回来了!”
踏雪寻梅欣喜地望着门外,而程金枝站起身来,脸上的喜悦之情疾闪而过,随即又坐回椅子上,装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终于知道回来了啊,要不是因为有急事,谁愿意大冷天地在门口等他啊?”
“你在干什么?”
说话间,高珩已经在沈钧的陪同下跨进府门。他诧异地打量着程金枝,显然不能理解她为何要大张旗鼓地坐在门口。
“今天阳光这么好,当然是在这里晒太阳啊。”
程金枝起身上下左右地活动了几下筋骨,可在瞥见高珩那双清冷的眼眸时,却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抿了抿嘴,眉宇间映着几分愁色。
“那个...我有事跟你说。”
高珩眼波流转,眸色凝滞片刻,淡然道:“有什么事,回房再说。”
程金枝只得沉着脸哦了一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朝院内走去。
虽然高珩仍然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脸,但程金枝还是从他的眼角看出了几丝疲惫与惆怅。
有那么一瞬间,程金枝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他的妻子,对他的了解和照顾其实都微乎其微。但转念一想,明明就是高珩为了朋友义气硬要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向外推,她三番四次拿热脸去贴,结果不是被活活冷死,就是被生生气死,她又何必自找罪受?
即便程金枝自认为是只打不死的女小强,可面对这样一座气候恶劣还顽固不化的冰山,她偶尔也会放弃翻山越岭的念头,想要歇下来喘口气,喝杯茶。
......................
“我全都知道了。”
刚踏进屋内,程金枝便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一整夜,憋得她烦闷不已,如今高珩就在眼前,她自然要先声夺人。
“是吗?”
高珩闻言,挺直的脊背微微一怔。他侧过身去,清冷的眸子落在程金枝身上,寒意渐散,转而凝结成一道深邃沉重的目光,寸寸灼心。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程金枝胸口一滞,心中疑云密布,“难道晋王殿下已经告诉过你了?”
“这件事动静太大,街知巷闻,你知道与否,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程金枝略显急躁,“或者我该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望着程金枝隐忍委屈的脸庞,高珩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却见她突然伸手做出了制止的动作。
“别和我说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不想再听到同样的话。为不为我好,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是寒清让我不要告诉你的。”高珩将视线移向别处,似乎不敢再正视程金枝的双眼,“他不想让你为他担心难过。”
“那你呢?你顾及过我的感受吗?”程金枝声色俱厉道,“就因为这样,你每天对我冷言冷语,故意躲着我不见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为了缓解你心中对寒清的愧意,你就用冷落我去弥补,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公平吗?”
程金枝情绪激动地说着,逐渐垂下眼帘,连语气也变得低沉了许多。
“如果不是那天在睡梦中听见你讲的那句话,我真的好想问你,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怜悯,是施舍,还是...为了朋友义气。”
原本想要率先开口说明的,是关于程煊昨日所告知的事。可当下,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在高珩面前,滔滔不绝地说出这么多她从来不敢说的话。
可能是因为压抑太久,内心早已躁动不安,也可能是因为高珩对她忽视漠然的态度,让她备受煎熬。总之,当这些话像渴望自由的笼鸟,一一从心头倾巢而出,她顿时觉得心中舒畅,连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松弛轻盈了不少。
而高珩默默地注视着程金枝,绷紧了双颊,凝重的眼眸下流淌着一丝心痛和内疚,猝然间显出了难得脆弱的一面。
曾几何时,他从来都毅然决然地以为,这世上的男女之情固然美好,却太过缱绻痴缠,比起金玉般的手足之情,永远稍逊一筹,终究不会成为他心中的羁绊与负累。
但此刻望着眼前这个不依不饶,与他掷气,为他伤心的女子,他才蓦然发现,自己心中的那杆天枰,其实早已倾斜。
而与此同时他也发现,程金枝心中的那杆天枰,其实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向了自己。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怕说出什么让我难过的话吗?”程金枝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瞪着高珩,“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就算你说你真正喜欢的是男人…”
说到此处,她不由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咬牙切齿地莞尔道:“我…我也会试着考虑接受。”
但程金枝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烽火连天:“哼,你要是真敢这么说,我一定掐死你。”
“我承认这件事,我确实私心。”高珩默然半晌,终于开口道,“但不是怜悯,不是施舍,也并非兄弟义气。”
他说完,向程金枝走近了几步,抬手轻轻地抚过她微蹙的秀眉,眸子里柔情似水。
“我只是,怕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第六十八章环环相扣
高珩眼中的柔情如同拂面春风,在咫尺之间漫溢而出,吹得程金枝心头涟漪轻荡。
她怔怔地凝视着高珩,只觉两颊传来一阵温热的酥麻之感,心律加快之余,不由低下头去,眼神一时间不知该让眼神落在何处。
这是程金枝头一次听到高珩如此明朗清晰的回答,她确认在听到这样的答案之后,自己心中已经被愉悦和欣喜的情绪占据了大半,至于剩下的那一小半是什么,她心知肚明,是与顾寒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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