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长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花玉龙子
孟凉早在自己的卧室洗过澡,但是聂钧平仍然是一副衣冠齐整的样子。孟凉后脚进入聂钧平的房间时,桌子上竟然还是摆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看来是把书房里的东西又搬到卧室来了。
聂钧平坐在床的一头,抱着笔记本一面按着键盘,一面道:“你站着干什么。”
孟凉还真不知道自己得干什么。聂又在那边道:“脱了啊。”
聂钧平依然没有等来孟凉的动作,抬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孟凉盯着床垫,耳廓肉眼可见地红了。
聂钧平只等着他自己动作,一面不痛不痒地提醒道:“没有酒。我不喜欢和醉鬼做`爱。”
孟凉今天醒来的时候就为他昨天晚上的醉吐忐忑,聂钧平这一句,也叫他知道自己昨晚确实是惹到了他。
孟凉微微吸了一口气,动作利落地把睡衣剥了。他对昨晚的记忆不是太清楚。但是醉酒的时候,一切的发生仿佛都没有什么障碍。醒着的时候,实在太考验人的勇气。
聂钧平还是看着电脑屏幕:“自己去那边那个箱子里拿东西,你自己会用吧?我这儿还有点事没完。”
孟凉开始觉得聂钧平是有意的。方才的数分钟就叫他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现在简直如同受刑。而这个指令他实在无法做到。
箱子在房间的里侧,也就是聂钧平那面,孟凉光着膀子走到箱子边上,但并没有动箱子,他从里侧直接走到了聂钧平面前。
聂钧平抬头看他,孟凉上身光裸着,下`身穿着宽松的睡裤,睡裤提得不高,耻骨形状可见。孟凉随即单腿跪上了床,俯下`身侧头就亲上了聂钧平的右颈。聂钧平轻笑了下,任他施为。孟凉半吮半咬地一路到聂钧平的耳垂,另一只手慢慢开始解聂钧平的衬衫扣子。聂钧平耳垂敏感,只觉得一阵电流直窜到指尖,更何况于孟凉的吐息呼在耳侧,使人不得不生出些旖旎心思。
孟凉空出来的左手合上了聂钧平的电脑,并把它推到床上,然后手指灵活地拆了聂钧平的皮带,伸手进去握上了聂钧平的性`器。
聂钧平是存了几分心思想看孟凉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的。他今天晚上原本不想亲自上阵。然而孟凉的手活出奇地好,聂钧平带着抽离的情绪,也仍然觉得自己逐渐硬如铁石。
聂钧平的鼻息开始有起伏的时候,孟凉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在床事上并非生涩,相反,学得一手逗弄陈溪的能耐。他的指头骨节分明,带着粗糙的薄茧,他搔着聂钧平的囊袋,用那些薄茧恰到好处地摩挲着会阴。加在柱身的力道不轻不重,顺着褶皱的套弄不急不缓。手指仿佛跳动的野兔,总是引诱着猎狗靠近,而又恰如其分地跑远。
指尖如蜻蜓点水般地在铃口擦过,带来异样的挑`逗。而孟凉的唇舌已经绕过锁骨,慢慢从胸肌上滑下来了。手下的力道开始加重时,唇齿也开始野兽般的啃噬。这种疼痛仿佛浓烈的情思,令人着迷。
聂钧平的呼吸陡然地加重,手掌猛地握住了孟凉的后颈,直接把他压到床上。笔记本银色的棱角搁得腰背生疼。聂钧平吻得他喘不上气,自然也将他的痛呼一并抹杀。
聂钧平一面深吻,一面将他腰后的笔记本电脑抽出来放到书桌上,然后站着把衣服脱了。原本他觉得孟凉或许还需要再适应一下,但是现在觉得似乎也没有太大必要。任何时候,当猎物主动地靠近时,所有克制的理由都已经不在。
孟凉躺在床上,一面喘息一面看着他的动作。
聂钧平脱衣服的样子很有范儿,他似乎还是慢条斯理。但是身下的硬`挺早已透露出了他的欲`望。他道:“孟凉,你可真有本事,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孟凉心里嘲笑了一下这句台词。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聂钧平跪在床沿带套的时候,孟凉开始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了。
聂钧平给他扩张,一面叫他放松。但是和醉酒的状态下不同,孟凉是无论如何放松不了的。身后ky抹得很多,湿湿滑滑地在腿间,更加使孟凉觉得紧张。聂钧平的耐心还算得上可以,扩张做了很久,这期间聂钧平的硬物一直有些不耐地往孟凉腿上磨蹭。
孟凉依旧做不到放松,聂钧平已经开始骂道:“叫你放松你听着了没?”
孟凉道:“我在,我控制不了。”
聂钧平没了耐性,他下床去拿了一瓶东西过来,道:“用这个罢。”
孟凉接过,问:“这是什么?”
聂钧平的指头继续探进孟凉的身后,一面抻着指头使孟凉的后`穴放松,一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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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h,你闻一下,扇气入鼻,会吗?”
孟凉趴在被子上,双手支撑着自己,扭头问道:“rush是什么?”
聂钧平看了他一眼,还是道:“帮助你扩张的,不会那么痛。”
孟凉便吸了一口。一瞬间觉得自己面部血液喷涌而上,头脑一阵晕眩,有点眼前发黑的失重感。
这种感觉并没有太明显,一会儿就有点缓过来。然后他感到身后聂钧平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抽掉了,聂钧平的硬物抵着他的屁股,开始慢慢进入了他。
身后确实没有想象中的疼,但是还是有些疼,而且孟凉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流血了。
聂钧平已经开始轻车熟路地抽`插起来。这种感觉很异样,身后的痛感仿佛是一剂催情剂,反而带着些献祭时的满足。
所有的感知都被剥离,只有身后的一丝窜起来的酥麻,和脑内一些晕眩与刺激。聂钧平的家伙确实很大,这种饱胀以及饱胀里的期待使得他怀疑自己过去多年的top生涯。
但是很快这种感觉都散去了,痛感渐渐明显,仿佛后力不足的攀岩者,脱离了脚蹬被悬在半空。疼痛不仅仅止于疼痛,撕裂感逐渐回过神来。他手边仍然有那个小瓶,便捏着使它靠近自己的鼻下。
聂钧平伸手拿掉了,扔在边上,道:“行了,一次就够了。”
孟凉有些失落。
聂钧平伸手揉了揉他的臀瓣,一面道:“疼了?”
孟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聂钧平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他的手抚在孟凉的腰际,孟凉因为用手肘抵着床面,上身是抬起的,他的腰线弯得仿佛一轮新月,腰窝不断随着他的抽`插时有时无。
聂钧平伸手捏了捏孟凉的腰窝,孟凉怕痒,有点难受地扭动了一下。
如此的戳弄进行了数十下,都是缓慢的开拓式的抽`插。旋即聂钧平抽出,将孟凉抱了起来。面对面插入的时候,孟凉的脑内忽然就闪过了昨晚的画面,黏腻而炽热的感觉忽然和昨晚重合了。他不喜欢看着聂钧平,他因此全身紧绷,下意识地缩身后,然后他清晰地感觉道体内的性`器跳动的脉搏。
这种羞愧感折磨得人发疯。
聂钧平可以说,孟凉在床上的配合度极差。即便是勉强保持了一个被包养者的敬业之心。任何人都不会喜欢床上的情人眼睛里透出可以觉察的厌恶。
孟凉的眼神太痞,天生带着些不屑和疏离。这也使得他吃过很多亏。
聂钧平哼笑了声,他偏偏是喜欢见这人的抵抗,他的兴趣在于此。他不为此生气,反而以此为乐。但是为了宣告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从来需要给他一些惩处。当然,毋宁说这种惩处才是他引诱孟凉露出獠牙的最终目的。
这个姿势可以进入得很深,孟凉皱着眉头,双手撑住聂钧平的肩膀,而双腿也试图撑住自己的重量。聂钧平则捏着孟凉的腰,果断而缓慢地往下按。
昨天他已经试过孟凉的深浅,他非常明白自己是捡到了宝,于外于内。
孟凉的手开始在聂钧平的手臂上抓出了血痕,他已经疼得微微发抖,面上的神情是隐忍而痛苦的。聂钧平按到底的时候,胯且顺带着向上一挺。孟凉终于漏出声来,极其短促的一声,像是惊鸿过眼。
当然,聂钧平自己也并没有太好受。
之后聂钧平没有太折腾孟凉,他除了逼出这声低吟以外,都是以足够的技巧来照顾身下的人的。他的抚弄和亲吻从来都是韵味十足的。
而聂钧平也不得不承认,孟凉的天分某种意义上又是极其值得夸赞的。或许也有rush的一份功劳。他在这场性`事的后半程竟然可以渐渐适应了聂钧平的节奏。虽然是借助聂钧平的手射的。但是身下人的反应聂钧平能不清楚么。
射完后孟凉神情很疲惫,而又有些阴晴不定。聂钧平则下了床打开那时合上了的笔记本,将行程安排修改稿的最后一段打完,按下了发送键。
这次出差应该会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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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钧平出差一周。可喜可贺。
孟凉先在床上趴了一天,琢磨着是今天去医院还是明天去。因为身后有伤的缘故,他走路的姿势是个问题,但又觉得自己都拖了这许多天,非得去医院看他妈不可。正做不了决定,孟炎挂了电话过来,问他是在哪儿工作,他想过来一趟。
孟凉马上道:“我正要去医院看妈。”
孟炎道:“那正好了。我叫莎莎晚上多煮点饭。”
孟凉口里应了声,孟炎又说他那儿还忙,没说两句就挂了。
孟凉把手机放到床头去,薄被一掀,下床套裤子。脚一踩到地上,酸疼和麻劲一道上来,身后撕裂的感觉也一下子起来。孟凉只好往边上扶了会,勉勉强强地走到了洗手间去。
路上的时候买了个几百块的手机,聂钧平给的用不得,只能先起来。衣服也是一样,随便买了身t恤和运动裤。然后又给她妈买了点补品,给小侄女买了个小玩意儿。
萌萌大名孟亦萌,孟凉猜得没错,孟炎夫妇给两位老人送饭,一定把萌萌也抱过来。他先把东西给了小姑娘。萌萌只会叫爸爸妈妈,还不会叫叔叔,和孟凉讲话一律用“啊”。听起来确实是带着沙哑的。
他妈神不是太好,病房里闹起来她才醒转了,认人,但不会讲话。半边脸是瘫着的,嘴角也歪斜了。她见到孟凉很激动,也“啊啊”地发出两声。
他没听懂他妈要说什么。他爸说:“你妈叫你吃饭。”
孟凉应了两声,道:“妈先吃。我待会就吃。”
他家严父慈母,他妈和他爸的性子是反着来的,往往他和他哥挨揍的时候都是他妈拦着。但他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还遭了这样的病痛,孟凉总是很不好受的。
孟炎抱着萌萌,一边道:“我和莎莎家里都吃好了来的,你快点吃罢。让莎莎给妈喂饭。”
他嫂子汤莎莎把饭菜给他,和他道:“小叔看着很辛苦。”
孟凉道:“还行。”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脸色不太好,有些尴尬。
他嫂子向来比较腼腆,就没再讲话,给婆婆喂饭去了。
孟凉随便扒了两口饭,他其实不是太吃得下。就把饭盒放到床头去,找出日清单来看。他妈这样的,又是心电图又是吸氧,用不低,知道上回给的三万差不多见底了,就琢磨着回去了再转两万到他爸这里。
他爸见他看,就说:“阿凉别看了。你上回给的钱还有,你哥也拿了一部分过来。还可以撑一段日子的。”
孟凉不知道怎么应,就“哎”了声。他的钱没有一次性全拿给他爸,一来不好解释,二来也想叫他哥醒醒脑子。也便含糊过去,想着明天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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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就是了。
孟凉就开始问他妈的病情,他哥他爸一人一句,一一把医生说的转述给他听。
几人差不多把饭吃完,孟凉最终也没吃多少。这时候来了个小姑娘,拿了本小册子,上前来对他爸道:“我们做普法宣传的,这儿有本宣传手册,爷爷您看看。”
他爸接过来,盯着封面看了两眼道:“这要钱吗?”
小姑娘说:“不用钱,这给您的。”
他爸道:“好好好,不用钱就拿一本。”
他哥在那儿道:“爸这是广告啊,肯定不用钱,你还这么问呐?”
那小姑娘还叽里咕噜往下说,说我们不是广告。孟凉却有点烦躁地想出病房去了。他和他哥道:“我出去会儿。”
他走到走廊尽头,那儿有个窗户,夏天刚刚过去,白日还长,窗外是日照西斜。
孟炎紧跟着就出来了,问孟凉道:“你怎么了?”
孟凉没讲话。
孟炎说:“咱爸以为我们家真挺得过去呢。我知道听得难受。爸他不知道你借的高利贷,就才能那么讲的。”
孟凉说:“哥你别多想。”
孟炎低头下去往裤兜里掏出一个钱夹,把里头的钱都拿出来,递过来道:“我下午打电话要去找你,是我这儿凑了点钱,就一万,你先凑活凑活还一点。”
孟凉道:“你哪来的?”
孟炎说:“你不要管我哪来的。高利贷的亏已经吃过了,无论怎么也要先还上。后面利息越滚越多,可不是闹着玩。”
孟凉也没有推脱,了过来。但又怕他哥为了凑钱再干出什么傻事,还是提醒一句道:“哥,你凑钱归凑钱,可别干什么傻事。”
孟炎说:“有你这么和你哥讲话的,我有分寸的。”
孟凉想说,高利贷这傻`逼事你也干了,还是忍住了没说,只道:“妈的医药有我呢。哥你别太辛苦,也别让嫂子太辛苦。”又问道,“你丈人那里后来怎么样了?”
孟炎说:“那天骂了我,后来没敢联系那边。他们还是想叫莎莎和我离婚。”
“嫂子不是还是过来送饭的吗?”
孟炎苦笑了下:“莎莎哪里都好,就是太懦弱了,由着家里牵着鼻子走。”
孟凉说:“离婚先把礼还回来。”
孟炎大概是觉得这句话并不好笑,没有说话。
孟凉知道自己戳到他哥的痛处,赶紧转了话题道:“程靖虽然没有借我多少钱,但是这个高利贷是程靖帮找的,利息率不算太高,也不会干太丧心病狂的事。”
孟炎道:“但总是要还的。钱总是要还的。”
孟凉也没法说不用还,就恩了一声。这厢又没有什么话好讲了。忽而便一眼瞥到孟炎的臂弯有两个针眼,问道:“哥你也病了?”
孟炎一下子还没有听明白孟凉讲什么。孟凉却早已有了猜测:“你去卖血了?”
孟炎下意识道:“没有。”然后不响了。
孟凉骂了一声。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痒,他有点想吸烟。
他很喜欢萌萌。他觉得萌萌不该过得太辛苦。他也绝对不能让嫂子和他离婚。因为他没法给他爸妈带一个媳妇回去。何况他该牺牲的都已经牺牲了,还叫他哥过得那么辛苦。这太亏了。
然后把那一万递回去道:“哥,我现在一个人。你不一样,你不能让嫂子和萌萌受委屈。我和我爹说得也不完全是假话,新老板这里挣得挺多的。你是家里主心骨。千万不要把身体弄坏。你懂我的意思么。”
他哥突然问:“你现在在哪儿干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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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含含糊糊过去了,只说是在个房地产公司。聂家的富春江南是做房地产的。
他哥问是不是售楼的。孟凉马上接道,就是的。总算是把他哥糊弄过去了。
孟凉晚上在医院陪他妈陪到了医院门禁,这才走了。他没有回聂钧平那里,他回了原来自己的出租屋。他和陈溪的屋子。但是陈溪已经搬出去了。
他两天没有回来,竟然觉得是很久了。
房东门前的巷子尤其昏暗,月色也很颓唐,露出新月的一稍尾巴,散发不出什么光芒。孟凉晓得里面的弯道,倒是轻车熟路。
那些粗粝的墙面上落着他并不神的影子,这影子慢腾腾地移动,又爬到窄门上。孟凉掏出钥匙开了门,踩掉鞋子,然后几步摊到沙发上坐着。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留给他思考,陈溪来电话了。孟凉看到那个名字的一瞬突然有点脱力,但是他还是接起来有些不太顺溜地道:“喂?”
陈溪在电话里道:“孟凉,我今天路过魑魅魍魉,程靖说你辞职了,出什么事儿吗?”
孟凉道:“哦,我换工作了,熟人当老板还是不太习惯。”
陈溪不疑有他,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在哪儿干啊?”
孟凉道:“在卖房子了。”
陈溪“哦”了一声,道:“是哪边呀?”
孟凉只好又说了富春江南。
陈溪得了答案,便也不再深入,只转回了正题道:“我本来想找你拿个钥匙,我有东西落在度元门那儿。那你现在在家不?”
孟凉刚说了一个“我”字,陈溪又道:“哎我看到亮着灯了,出来开门。”
孟凉站起来,竟然吁出一口气,他有点庆幸刚才没有嘴快说不在家。但他确实,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陈溪。
孟凉把电话按了,走过去拧开门把手。
陈溪走进房东的大门,见孟凉已经开了门了,便小步跑过来,一面道:“我的驾照你有见着吗?”接下来就看清了孟凉的脸,出口就道:“孟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又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概他母亲的病才两日有余,消息还没有到陈溪这里。孟凉没说话,走进卧室去翻箱倒柜。陈溪的东西总是他找到的。驾驶证,按照陈溪的习惯会放在哪里呢?
陈溪见孟凉没有回应,知道也许是心情不好,便不再讲话了,也开始翻找起来。
这十数平方的小房子还有很多陈溪的痕迹,家具都是依照陈溪的口味挑的,窗帘也是陈溪喜欢的蓝色。陈溪完全像以往一样问他:“哎你觉得我会放在哪里啊?”
孟凉一点点地排查,不多时从书架上找到了,他便走到和床头柜较劲的人边上,把小本子递给他。
陈溪“哇”了一声,夸他道:“你还是这么了解我的习惯!”
孟凉道:“毕竟这么多年。”
陈溪找着了东西,也不想多留,便道:“那谢谢帮我找到,我走咯?”
孟凉恩了声,陈溪还是有点担心他,问道:“你没事罢,要去医院看看吗,你现在看起来挺不好的。”
孟凉道:“我没事。你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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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溪出门去,不多时,却听小车启动的声音。孟凉按了按太阳穴。
晚一些的时候顾叔来了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回琥园。孟凉说不回了。顾叔只说,聂先生希望你回来。
孟凉自然只能去那边了。好在没有聂钧平在,还是一觉睡到大天明。
琥园别墅群里面住的人真的不多,花匠还说隔壁其实是哪个官员买下的,早被双规了,不敢认这幢,就一直空这里了。
孟凉一大早又准备出门,其实他无处可去,但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地方。顾叔见他已经拾妥当,才对他道:“聂先生让我陪同你一起挑选一下酒具。”
孟凉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顾叔才解释道:“聂先生应当和你提过,让你可以教一下阿珩调酒。”
孟凉记起来,聂钧平确实说过他有个妹妹叫聂钧珩。原来还真有。
孟凉对自己的手艺其实并没有什么自信,应付程靖那种酒吧还可以,极北就没让他上手的,只让他做了侍应生。接下来的几日孟凉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了。他好像终于找到什么着落。
聂钧平回来的时候,就正看到孟凉在拿了个长匙在尝酒。这种调酒用的长匙一端是小勺,一端是叉子。边上量酒器、摇酒壶、搅拌杯一应俱全。再远一点的地方一溜儿都是一杯杯调好的鸡尾酒。
聂钧平走过去,随便拿起了一杯喝了一口。孟凉看他咽下去了才道:“那三杯是失败品。”
聂钧平面上说不上什么表情,拿起另一排的酒问:“这杯是成功的吗?”
孟凉点点头,他尝着手里的这杯味道还是不太对,于是又拿起量勺量了一点酒。但是聂钧平没有再喝,只是拿起来虚晃了一下,放下了,道:“看来你对待阿珩可比对待我认真多了。”
孟凉没有说话,他手上还是动作着,直到聂钧平等不到他的反应而径自先去了内间,一面道:“下午就过去老宅那里,拾拾你的酒具。”
孟凉应了一声“好”,然后完成了手头的酒的调制。他拾起长匙再尝了一遍,不由地瘪嘴想吐掉,这个味道偏差到令人吃惊。他量错酒了,这大概是今天最失败的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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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钧平看见孟凉带了一副眼镜出来,才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孟凉的时候他是戴着眼镜的。
看起来顺眼多了。
聂钧平看见孟凉上手微微推了一下镜架,然后察觉目光似的看到了这里。聂钧平于是冲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告诉他这里已经就绪,自己便拉开了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今天怎么戴眼镜?”
“要见孟钧珩。这样可能好一点。”
聂钧平就扭头看孟凉镜片后面那双眼睛。确实,戴着眼镜的时候,孟凉看起来没有那么痞。镜片可以把很多情绪遮住。
“你近视吗?”
“没有。就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戴眼镜是因为陈溪,陈溪喜欢他戴眼镜,因为戴眼镜会显得年纪大和更成熟陈溪比他长了三岁虽然陈溪是那种非常显小的长相。他一带了眼镜,陈溪还喜欢喊他学长。
孟凉撇开自己的思绪,他很快地解释道:“平光镜,就是装饰。”
聂钧平不置可否。
这个话题已经尾,而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话要讲。
他们带了调酒的工具过去。聂钧平开始电话老宅那边,让他们准备酒和水果等用品。办完这件事后,聂钧平就开始闭目养神。他出差一周事实上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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