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长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花玉龙子
“好了吗?”
“好了。”
孟凉把坠子给她,聂钧珩半捧着接过,一面道:“这个坠子我特意戴起来给你看的,可惜戴起来不能干活。”有些怨怪地放到了兜里去,又去够量酒杯。
孟凉道:“我看过就好了,很好看。”
两人之间已经十分熟稔,聂钧珩练习着动作,有时也会和他吐槽家庭教师。又和他讲说,她前段时间拍了一组写真,过两天应该能修好图。再说起来就是小时候养的一只鸳鸯眼的白猫,和孟凉道:“我很想她。可是家里不让我养猫。”孟凉顺着问她为什么不让养。聂钧珩道:“我小时候可闹腾了,把猫撵得满屋子乱蹿。后来不懂事去街上,就出事情了。”又道,“怎么能怪猫呢,当然是怪我自己,可是爸爸把猫送走了。”
孟凉忍不住按了按她的肩膀,算是宽慰她。
聂钧珩浑不在意,冲他一笑,小声道:“反正等我再长大点,我爸管不了我了,我还是会养猫的。”
晚上的时候聂钧平道:“我希望你在我妹妹跟前注意分寸。”
孟凉初时愣了一下,一会儿笑得发颤,道:“我是个gay,老板。我和你妹妹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
聂钧平道:“可是我妹妹不是同性恋。”
孟凉道:“反正也见不了几回面,放心吧,这苗头还没起来就会给掐了。”
聂钧平手上一重,孟凉吃痛地叫了一声,不知道聂钧平到底要干什么。随后就被聂钧平翻过了身去,扩张做得潦草就被捅了进去,痛得他想杀人。
聂钧平器大活好,这段时间来两个人也磨合好了,基本连rush都用不上。聂钧平弄得他那么不舒服,只可能是聂钧平想让他不舒服。孟凉忍着一肚子火,终于没有把他踹到地上。
做完后聂钧平道:“我这个项目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想带聂钧珩出去,你也去。”
孟凉随意恩了两声,只管自己进浴室去。
看的是画展。聂钧珩选的地方。
孟凉对绘画一窍不通,聂钧平只懂那么一二。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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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聂钧珩在给他们俩讲解。
推着轮椅的佣人姓何,聂钧珩叫她何姐,一言不发的。孟凉问她道,我来推吗?她才发出了一句“好的”。
聂钧珩一路上讲解着,时而有其他的一些参观者也附耳来听。一路走过去,身后竟然不多不少地跟了一堆的人。聂钧珩有些自得又有些好笑,对聂钧平道:“哥哥,他们跟着我可要不敢讲了。”
何姐一听便想将身边人赶走,聂钧珩急忙去拉她道:“何姐你……”
聂钧平于是才道:“何湘你看着别让人走太近就好。”
聂钧珩却突然喊了一声:“常尧哥哥?……”
两人抬头去看那位年轻男子,头发半长不短,戴着一顶画家帽,面上高鼻深目,有些西方人种的味道。来人向聂钧珩问了声好,然后很快把视线锁在了聂钧平与孟凉身上。
聂钧平道:“常尧。”
常尧道:“聂钧平,你居然有闲情来看画?”
聂钧平道:“偶尔得闲。”
常尧又看向孟凉,略抬了抬下巴,问道:“这位是?”
聂钧平道:“聂钧珩的调酒老师。”
常尧笑了声:“你们这个组合也太怪异了吧?”
聂钧平没有接他的话,只道:“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常尧道:“我老师在巡展,这个馆有他的展,我怎么就不能回国了。”
孟凉倒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挑衅。常尧很快向孟凉伸出手道:“常尧。”
孟凉感受到对方对他有点敌意,但还是伸了手去:“孟凉。”
也许是学艺术的人的喜好,孟凉从常尧身上闻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味道倒是说不上讨厌。但是孟凉并不喜欢这个人整体给他的感觉。常尧随即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的工作室和电话,然后对在场的几位道:“前面就是我老师的展,阿珩可以歇一歇,我来讲。”
聂钧珩愉快地道一声好。聂钧平的面色却算不上好。
常尧便很自然地想接过聂钧珩的轮椅,孟凉往聂钧平看一眼,聂钧平却道:“我来吧。”
常尧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于是说起了他老师的画来。
结束的时候果然常尧开始向聂钧平发出邀约。聂钧平只说了改日,说今次要送聂钧珩安全回家。
常尧也并没有勉强,冲着几个人笑了笑,甚至还脱下帽子示意了一下,目送他们上车回去。
于是这一周末,孟凉在聂钧珩那里遇到了的意外而又不意外的人。
孟凉那时给聂钧珩调制的是波斯猫漫步。虽然教聂钧平一些经典的鸡尾酒必不可少,但是这类无酒的鸡尾酒其实更适合小姑娘边做边喝。
常尧是忽然造访的。聂钧珩见着他也有些惊讶,道:“常尧哥哥你不是说晚上过来吗?”
常尧道:“事情忙完啦,所以我就早一点过来了。”
聂钧珩道:“那你来喝我做的酒吗?”
常尧道:“好啊。”接过了聂钧珩递过来的酒,也冲孟凉示意了一下。
孟凉冲他点点头。
常尧尝完一口,用一种美式的夸张的口吻道:“棒透了阿珩!味道很好。”
常尧开始说起他和聂钧平在美国认识:“虽然和阿珩挺熟悉,但其实一直没有怎么见过你哥哥。说来也奇怪,我们倒是在美国第一次见面的。”
聂钧珩应和两声,道:“所以那个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吗?”
常尧道:“也容易认出来啊,没见过也知道名字。算得上半个他乡遇故知。”
聂钧珩道:“噢……”
孟凉总有错觉,觉得常尧的话可能并不完全是对聂钧珩说的。聂钧珩坐在桌前捣鼓,也不会一直回头来看他们。常尧说的时候就看着孟凉。
孟凉敏锐的gay达在画展那天就探测到了同一波长,今天更加肯定。而且,常尧明显把自己假想成了情敌。
从没有弄脏过衣服的聂钧珩,今天把果汁弄到了衣服上去。她“啊”地叫了声,何姐就过来把她推到房间内打理。
孟凉看了常尧一眼,决定去清洗工具。不料常尧跟了上来,一面和他聊起来,问他:“孟凉,我问你,你觉得聂钧平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凉道:“一个好老板。”
常尧道:“仅仅是这样?”
孟凉继续道:“也是个挺好的人。”
常尧忍不住笑得侧开头去,道:“我不是瞎吧?所以聂钧平看上了一个直男?”
孟凉给他了一个完美的微露惊愕的表情,然后道:“我尊重同性恋。不过我对老板了解得不多,他妹妹聂钧珩应该挺喜欢我。”
常尧拍了拍他的肩道:“如果你不打算弯的话,可以选择离聂钧平远一点。很高兴我们不是情敌。”又向他伸出了手来。
孟凉握了握这只革命友谊之手。
孟凉回去的时候聂钧平在书房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听到孟凉回来倒是走出来,问他道:“常尧去老宅了?”
孟凉道:“恩。”
聂钧平道:“他和你说什么?”
孟凉道:“也没说什么……”
聂钧平道:“没说什么?”
孟凉道:“常尧向我表达了对聂老板的爱慕之情。”
聂钧平道:“那你呢。”
孟凉道:“我表达了对您的赞赏之情。”
聂钧平嗤了声,道:“你和常尧说你是直的?”
孟凉闭了嘴。这个谎以前的时候惹恼过聂钧平。他心道,我还能和他说你包了我吗?不过他忍住了。这话说出来聂钧平一定会发火。人在屋檐下,最好不说话。
然而沉默往往也是一种反抗,聂钧平睨了他一眼道:“行了。反正不管你说什么常尧都会来找我的。”
法式长棍-23
孟凉在一个很普通的晚上接到调酒师小徐的电话。
徐长河开口就是:“孟凉,陈溪在魑魅魍魉这儿,喝多了,而且他好像被人打了,脸上有伤。”
孟凉一听陈溪就有点坐不住了,道:“怎么回事?”
徐长河说:“你要不要管他?老板今天还不在。我和他也不熟。”
孟凉说:“你等着,我过去。”
匆匆和顾叔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顾叔只答应一声,他在熨烫衣裳,便没有出房间来。
完成了工作出来时,发现桌面上撒了不少金酒。大概孟凉走得急。正拾起量酒器,就听身后有门铃声。
聂钧平今晚有约,回来得迟。他见顾叔站在桌前拾,问他道:“孟凉人呢?”
顾叔道:“孟凉去医院看母亲。”
聂钧平皱了皱眉,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顾叔道:“没有多久。”
聂钧平心下起疑。孟凉虽然时常去看他妈,但多在白天去,不会挑晚上。孟凉还是有眼色的
法式长棍 分卷阅读18
,知道不在聂钧平在家的时候出去。
“走得那么急?”
顾叔将桌上的酒渍擦了,道:“看着是有些急。”
聂钧平道:“顾叔帮我问问医院那边吧。”
顾叔道好。
孟凉一入魑魅魍魉,就有熟客和他打招呼。陈溪果然在喝酒,徐长河一面忙得不可开交,一面从陈溪身边赶人。见了孟凉就道:“你可算来了,我真是嗓子都不行了。”
孟凉对他道:“多谢了。”一面递了包烟给他。徐长河也不客气,接过了就道:“赶紧去看看人吧。”
陈溪半趴在桌上,只有往嘴里送酒杯的时候才支起身来。孟凉上前去把人的酒杯截了。陈溪就要骂人,抬起头来一看,原本就半湿的眼眶一下子就涌出了眼泪来,抱着孟凉的腰就开始哭。孟凉只好去拍人的背。
陈溪哭了一阵,慢慢停下了,道:“孟凉,梁世豪那个王八蛋他打我。”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我又不可能还手。”
孟凉道:“别哭。我帮你揍他。”
陈溪闷着声音道:“你别去,你去了又要闯祸……”
孟凉道:“他为什么动手?”
陈溪在他腰上蹭了蹭,没有说话,过一会道:“他身边有别的人了……”
孟凉在他身边坐下,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揩去面上的泪珠,道:“所以他要和你分手吗?这种男人不值得你哭,别哭了。”
陈溪一眨眼,又是硕大的两颗眼泪,呜咽道:“不是……是,我要和他分手,他不同意,他就打我。”
孟凉听得怒气蒸腾,一面温言安慰,劝他躲上一阵。又道:“还有我在呢,他打不过我的。这事我还可以让程靖帮帮你。我们先回家吧。别喝了。”
陈溪慢慢止住了哭,却不肯从桌前起身,他偷眼觑着孟凉,他已经有些醉得太狠。他道:“可是我晚上好像没有买菜啊……我们吃什么?”
孟凉一下子没有明白陈溪的逻辑。
陈溪看着孟凉,等着他回话,像以前千百次希望孟凉给一个解决方案。两人相视了有一会儿,陈溪忽然好像清醒了,道:“不对,你也不住那边了……”又道:“孟凉,我们重来好不好?”
孟凉有这么半瞬没有接话。却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不可能。”
陈溪吓得“刷”地缩回了抓着孟凉的手。聂钧平随后走上前,拉起孟凉就要走。
孟凉一下甩掉了聂钧平的手,但是还是被拉出了两步。聂钧平见他公然反抗,眼神陡然凶恶起来。
孟凉脑子乱成一团,他有些畏惧聂钧平,也不知道眼前要如何场,有些生涩地开口道:“我把陈溪送回家。”
聂钧平道:“你没有选择。”
陈溪在一旁道:“你走吧,我自己回去。你走吧。”
孟凉听他不断地重复那句话,尾音里又染了哭腔,觉得连自己也被感染。周围少不了有人喝酒看戏。孟凉又陷入一种棘手的难堪里。
聂钧平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很快又拉起孟凉要走。孟凉心下着急,一个错手又把聂钧平握着他手腕的手卸了去。聂钧平当真被这惹怒,握起半拳,却又了手,道:“送回家是不是,走,我和你一起送。”
孟凉听罢就摇头道:“不行。你不能……”
门口随即又传来吵闹,却是梁世豪一阵风似的闯进,左右一扫便往这边卡座大步跨来。陈溪一见他人,转身就跑,可惜醉步蹒跚,里头又无处可去,又躲往孟凉身后。
梁世豪也是一副醉了酒的样态,面上扭曲而狰狞。他对陈溪大声呵斥:“陈溪,你有种,你旧情复燃可够快啊。”上了前就要捉陈溪,孟凉将陈溪往身后一藏。
梁世豪被惹怒,挥起一拳就照孟凉面门砸去。孟凉一面护住陈溪,侧身欲躲,又想回招。那边聂钧平飞起一腿就将梁世豪踹了倒。
人群倏然起哄,梁世豪愈发恼怒,站了起来便扑将过来。
孟凉和聂钧平都不敢懈怠,双双握拳相向。人群纷纷闪避。徐长河在吧台后面骂道:“孟凉你给我出去打。我叫人了啊。啊,妈的。”
保安进来的时候,聂钧平正把这个醉鬼压制住,向孟凉道:“我的车在外面,你先把陈溪弄上去。”
孟凉闻言即刻就架着陈溪出去。
一车四人都没有说话。
孟凉抱着陈溪,聂钧平侧眼看着孟凉,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三人。
陈溪一开始还醒着,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聂钧平首先道:“你要给人送回哪?”
孟凉道:“度元门。”
聂钧平道:“换个地方。”
孟凉道:“陈溪搬出去后就住梁世豪那边,现在没有地方可去。”
聂钧平道:“行。度元门。我们的账我们回去以后再算。”
度元门并不远,很快就到。车一停,聂钧平就指使刘大酉把陈溪搬进去。孟凉无可反驳,只叫刘大酉动作轻一点,又拜托房东要是出了什么事要和他打电话。
聂钧平的心情看着就很糟。回到琥园后,这人就一直喝酒。
孟凉知道今晚他去找陈溪无论如何算是理亏。但他的心情也不比聂钧平好,他自己走到调酒台边上,随便拿了瓶基酒开始喝。
两人一门之隔,好半天没有说话,各自都喝了不少酒。孟凉仍坐在调酒台前发愣,被走进门的聂钧平一下按到台子上,伸手剥下了裤子。孟凉没有反抗,他的脑袋贴在台面上,方才的威士忌润湿桌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聂钧平开始给他做扩张,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但是聂钧平抵住他的时候,孟凉很清楚地感觉到聂钧平没有戴套。
孟凉挣了挣,聂钧平便按得更紧,使他毫无反抗的机会。
虽然在调酒台上,但是聂钧平后来的动作却意外地并不粗鲁。孟凉烦乱的心情被快感闯入,沉寂的性器被快感唤醒,当他因为醉酒而敏感的身躯被有技巧的操弄推上高潮时,他贴伏于桌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怔愣。
满溢的愧疚淹没了他。他只觉得陈溪凌驾于他的头顶,像方才在酒吧那样失望透顶地看着他。
聂钧平将他抱起来,使他坐到桌面上,面对面插入他的时候,他毫无预兆似的一脚将人踢开了。
力气不大。聂钧平趔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然后聂钧平把人从台子上拉下来,往死里打。
孟凉没有还一次手,他甚至说了一句,聂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聂钧平打了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然后摸了摸地上喘息着的人的脸颊,那人额角的汗毛被汗水还是酒水浸润,在灯光下有点发亮。
聂钧平道:“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孟凉。”
法式长棍-24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但是无论如何
法式长棍 分卷阅读19
,这种天气都是冷的,孟凉昨天在调酒台上光溜溜地晾了几个小时,不出意外地起了烧。
他应该已经吃过药,他好像迷迷糊糊记得昨天半夜聂钧平打电话叫来医生。
不多时顾叔过来看他,见他醒了,就给他端了粥来。
孟凉轻轻说了声谢谢。
陈溪的电话适时过来。
孟凉看那个电话响了第二遍,才接了起来。接起来的那瞬他就后悔了。陈溪是向他告别的。
孟凉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陈溪快挂电话的时候,孟凉问他,你去哪儿。
陈溪说,阿凉,我就是回家一段时间。别担心我。
陈溪没有半个字提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孟凉竟然那么直白地感觉到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孟凉坐在床头,水银温度计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发烧使得人浑身的肌肉都没有力气,他感到很疲惫。
其实早就结束了。陈溪问他要不要重来,其实也未必是还爱他。如果一个人爱你的话,你一定感觉得出来。
发烧的这几天聂钧平倒是难得的好脾气。除了搂着人亲亲抱抱以外从来没有发过情。
只是孟凉的科目三得考了,就在本周日。
其实就学车本身而言,孟凉并不反感,尤其是教练和一同学车的人都很有趣。但是一想到车库里等着他的那辆车,他就会有些了无心情。趁机便在床上多拖了两天,把预约好的科目三考试给拖过去了。
这一拖过去,就到了圣诞了
聂钧平不是很常带他出去吃饭,他很忙。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其实聂钧平挺乐意做这种事。
但孟凉不喜欢和聂钧平出去,出于一种不希望被人认出来的尴尬。虽然聂钧平的活动区域与他平时的活动区域基本没有什么交叉。这使得孟凉注定不会好好享受什么晚宴。
晚宴的最后,聂钧平送了他一捧玫瑰花。
孟凉捧了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埋进去,他勉强说了一句:“聂老板还挺浪漫啊。”
聂钧平微笑了一下,他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笑都是志得意满。
孟凉听他接下来的话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孟凉脑袋中的弦崩断了,距离三个月满还有三天,聂钧平向他来说谈个恋爱试试。
孟凉盯着那捧花盯了一会儿,抬起头回以微笑:“我可以再想想吗?”
聂钧平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道:“你准备想多久呢?”
孟凉道:“不知道。”聂钧平见孟凉的眼睛在灯光下一时向他,又一时垂下,避于眼睫之后,仿佛枝丫间一闪而过的银月。这人整个人都招他稀罕。
聂钧平微微侧过头,状似无奈地道:“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我才好准备下一步的策略啊。“
孟凉道想了想道:“给我一星期。”
聂钧平仍旧抱着微笑看他,眼睛里不可觉察的光一闪,他极其耐心地道:“好。但是我很希望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极其和平地结束了这次晚宴。如果不是出门遇见了常尧,今天的一整天都会非常平和。
常尧点着一支烟靠在车身上,他今天穿着随意,头发在脑后随意扎起一个小辫,也没有戴帽子。他仿佛一个普通的偶遇一般像聂钧平招呼道:“聂哥,你果然和他在一起,我没猜错呢。”然后对孟凉道:“小直男?”
孟凉觉得有点心虚。
聂钧平回应道:“常尧,好巧。”
常尧的眼睛眯了一下,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上了前来,一下子扯住了聂钧平的领带,低语呢喃一般地道:“这次的炮友准备什么时候换啊?”
聂钧平将他的手打开,道:“常尧,你要有什么事我们改天说。”
常尧侧了头笑开来,慢慢地咬字道:“好啊,我们,改,天,说。”
聂钧平听他把这句话一吞一吐霎时换了个味道,倏然就往人面上一瞪,常尧浑不在意地抽身离去,开了车就走,留给两人一屁股的尾气。
孟凉看着戏,微微抬抬眉。
聂钧平显然有些尴尬,半是解释地道:“我和他在国外的时候有过一段,已经分了。”
孟凉抬眼看着他,恩了一声。
司机将车开到了门口来,两人随即上了后座。聂钧平仍然在意常尧的事情,开口和他讲常尧的那段旧事。其实挺简单的。常家和聂家有点小交情,不过不巧两人此前都没有见过面。常尧倒是因为善画,很得聂钧珩的喜欢。聂钧平工作后到国外进修,才在国外遇到同样在外求学的常尧,就有了一段。gay圈风尚如此,看了对眼就可以上床。
聂钧平总结道:“我倒没有料到他会回国内来。”
孟凉听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聂钧平看了他一眼,道:“你会很介意?”
孟凉下意识地反驳道:“你的私事,我能理解,我不介意。”
然而理解有的时候并不能换来另一方的感念。聂钧平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他扭头过来,看着孟凉的眼睛道:“孟凉,那个问题,不如你今天就回答我。”
孟凉噎住了半晌。
这个对视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孟凉被盯得有些心虚,别开了眼道:“什么问题?”
聂钧平并不准备放过他,逼问着道:“我今天只问了你一个问题。”
孟凉道:“我不知道。我……”
聂钧平道:“算了,先回去吧。”
孟凉可以听出来这句话里带着的明显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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