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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仓中鼠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问了做什么?”
见白珩这样说,张睿料得他知道,叹道,“还不是修那前朝史,弄都没弄明白,写出来岂不是惹人笑话。师兄,好师兄,你就给我讲讲呗”
张睿什么尿性,白珩门清儿,今儿他要不给他讲明白,估摸着他还会找别人,到时候捅出来什么娄子……想到这儿,再瞧瞧一脸无辜东洒洒西洒洒的某人,白珩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苏哲谋反,镇国侯府满门抄斩,人都死了,再谈这做什么”,白珩抿了口小酒,“不如,糊糊涂涂地,无虑无忧,岂不自在”
张睿见白珩酒杯空了,笑嘻嘻地又给他续了一杯,“师兄说的是,可睿向来不是洒脱的人。”
“镇国侯叛乱先不讲,但这苏秋月萧双双感染恶疾,就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白珩起身朝张睿额上狠敲了下,佯装生气,“你说你,才几年啊,就学会给你师兄下套!”
“我哪有?”张睿揉着脑袋,委委屈屈道,“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真是拿你没法子”,白珩笑着摇了摇头。镇国侯苏哲叛乱,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张睿眼神虽不好,但也不是瞎的,又怎会不知缘由……
“当年苏皇后和小太子暴毙之事,我是知道一些,不过只是传闻,到底真假实未可知”,白珩拿过酒壶给张睿续满,淡淡道,
“太宗曾说过,此生只爱苏秋月一人。可男人嘛,爱得时候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当年苏秋月色如春晓之花,又加上苏哲那时对他有用,他自是怎么看怎么好的。可待他位置坐稳了,这苏哲就由左膀右臂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白珩轻笑,“好看的皮囊,搁谁谁不喜欢?坐怀不乱的,那是柳下惠。太宗自觉不是圣人,自然是天下美人拥我怀。苏秋月纵是再好看,怎抵得上千万种的风情。偏她是个心气儿高的,太宗不来她亦不往。慢慢的,太宗对她本没多少的真情,也淡了去了。常言道,‘大恩如大仇’,这苏哲是一定要除的,苏秋月对他的恩情,他这辈子是还不了了。正在这档儿,宫闱里传出苏秋月与侍卫私通的消息,太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赐了苏秋月白绫三尺”
瞧张睿端着空酒杯,听得瞠目结舌,白珩勾唇道,“这酒挺好,来满上”
“虎毒不食子,太宗心底到底还留了些位置给小太子。只可惜他有这份心,苏秋月却不敢当他有这份情。私通之事刚传出,她就把小太子给送走了。毕竟是在自己跟前养了五六年的,就是只猫儿狗儿,也该有感情了,太宗本想着把小太子找回来,随便给他封个地,养着也就罢了。哪料得带小太子出逃的宫人以为是来追杀的,带着小太子跳了崖。那悬崖足有千丈高,摔下去,哪还会有活路”
“咦,怎么没酒了”,白珩晃了晃酒壶,喊道,“小二,再上一壶桂花酿!”
张睿蹙了蹙眉道,“那小太子还活着也不一定,那么高,摔下去都不成人形了,到底是不是小太子,谁知道呢?”他已是有些醉意,脸颊红红的,提着新上的酒,就要给白珩满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来,我给你添上”,白珩把酒壶从他手中取过,轻声道,“萧出生时,手腕上有块胎记,形似紫薇星图,时人都说是天命所归,哪想有这一番。那崖底之人,脸虽摔的血肉模糊,可这手腕上的胎记依稀可见,错不了的。这原不是什么光的事,自是能瞒就瞒了”
“你这讲的,嗝,比那茶馆里说书的都”,张睿打了个酒嗝,眼尾似染了胭脂,嘴里咕哝道,“我还不知道你,又拿我寻开心,皇家的事儿,你怎么可能知道嘛”
“来,再陪我喝一蛊”,白珩淡淡道,“我表哥在宫里当值,当年的事,他是知道的”
“嗯”,张睿举起酒杯,身子晃了晃,“这样啊”
“小睿”
“啊”,张睿醉眼朦胧应道
“你白伯伯想你了,今年回来度岁怎样?”
“嗯”,张睿伏在桌上,喃喃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想灌人酒的被被灌酒的灌醉惹→_→
第28章胭脂醉酒
话说张睿喝得迷迷瞪瞪的,稀里糊涂就应了与白珩度岁之事。他喝的晕晕乎乎,脸上飞红一片,反倒酒兴更浓,提起酒壶就要往嘴里倒。白珩见他都快喝到桌子底下了,忙止住他。他自是不依,一双迷迷蒙蒙的眸直瞪着白珩,把酒壶搂在怀里,孩子气地朝白珩吐舌头。
白珩见他如此,不觉起了异样心思,凑近了轻声道,“喝酒归喝酒,哪有像你这样的,我不跟你抢就是了”
张睿歪头凝眉,似在思索他话里有几分可信
白珩见他犹疑,无奈摊手,“我何时骗过你?”
他这话不说还好,这下张睿把酒壶搂的更紧了
白珩见他竟还记‘仇’,莞尔一笑,“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总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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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珩未及他说完,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劳烦小哥,安排间客房”
“呃,是是是”,那小二见他气度不凡,又出手阔绰,点头直如捣蒜
白珩扶张睿起来,他醉得骨头都酥了,整个的软在白珩怀里,还不忘搂着那酒壶,嘴里嘟囔着‘骗子骗子’。白珩无奈扶额,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房里,挥退引路的小二,他就发起疯来,哈哈的笑个不停。
白珩柔声问,“笑什么?”
“哈哈……不知道……就是好笑……哈哈……”
他不想说的,再问也是枉然,白珩把他放到床上坐着,给他抹去眼角笑出的珠子,轻声道,“你抱着酒壶,酒要是洒出来,连床都不想让你睡”
张睿凝眉,看了看床,又看了看白珩,偏过头把酒壶塞过去,“诺,你!不能偷喝!”
白珩是哭笑不得,哪想他醉了竟跟那孩童儿一样,又痴又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那时从柳安处回来,笑得跟没事人一样,师兄师兄的叫得亲热,这厮对自己何时这样亲热过,自己待他那是颗心,皎洁的很。这厮呢,没事的时候,见到自己恨不得绕道走。那么热乎,没有内情鬼才信!他嘴巴向来对自己紧,白珩知道就是问也没个回音,狐狸眼一转,给他记了账,就等伺机问个着落。见他现在迷迷糊糊的,此时不问,更待何时?遂莞尔温声,“我问你,你看柳安怎样?”
他这温温和和的模样,像极了天桥下拐小孩的拍花子
“哼,我才不告诉你,白狐狸”,张睿小鼻子哼哼的,全不买账,侧身就要往床上躺
白珩复把他揽进怀里,在他耳侧轻声道,“这房间可是我付的钱,不说的话,就不让你睡”
梓言,你大周章地研究这,有何意义?
寒窗苦读不过是为了金榜题名,到如今留着那经呀史呀的,有什么用……
张睿仗着酒劲,扎挣着往床上倒,才不管白珩说了什么,嘴里嚷着,“俗!真俗!”
“你……说说,他怎么能那样呢……怎么就那样呢……”,他话里不觉已带着哭腔,“怎么……就那样呢……”
白珩叹了口气,“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原不该问你”
张睿也不睡了,摇摇晃晃坐起,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瞪着白珩,因醉酒带着点鼻音,“嗯……就你,最讨厌!白长了张如花似玉……嗝……好面孔,最是刻薄……旁敲侧击地捉弄人……”
“讨厌!讨厌!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讨厌……”
宿醉醒来,张睿直觉头疼,瞧着笑得贱兮兮的白珩,头愈发疼的厉害,双手捂着脸,十指微张,悄悄地打量着白珩
将及冬至,就是房里燃了火炉,也有几分冷。白珩知他身子骨弱,把外衣与他披上,调笑道,“怎的?昨儿那般热情,躺人怀里,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今儿倒害起臊了?”
张睿自是不信,嗔目,“放屁!”
“我放没放屁,你不知道?”白珩反问。他这一问,张睿心里倒发起虚来,昨日醉酒,该忘的不该忘的,反正都忘了。这搂着人喊宝贝的事,貌似他还真干得出来……
见张睿怂了下来,白珩扯了扯他的衣带,笑道,“瞧瞧都是跟谁学的,提起裤子不认帐了”
这下,张睿是真慌了。虽说本朝好男风,官宦富贵人家多养男宠,就是文人雅士也少不得有几个交好的。风气归风气,张睿可不敢赶这个潮流。若真是做了兔子,张俊辉还不提着笤帚抽死自己。再说瞧瞧白狐狸那瑟样儿,真有什么,怎么看自己也不像是在上面的……思及此,张睿颇有些气闷,“昨儿的事,我都忘了,就是有什么,也是你趁人之危”
见他做了真,白珩嗤得笑出声,“忘了就算了,暂且放你一马。只是答应回去度岁的事,要敢忘……”,白珩拿折扇在他头上一敲,“就是把你敲昏,也要将你带回去!”……
关于苏哲谋反一事,实在是难说对错,张睿毕竟不曾见过,也犯不着为了不想干的人触霉头。只是把旧版中‘太宗仁德,感念旧情……’的话抹了,照实书了‘满门抄斩’上去
翰林院里,张睿平日修修史撰,万事不往心里搁,日子哗啦啦的跟流水似的。一放了年假,张睿还未来得及好好享受吃了睡睡了吃的幸福生活,就被白珩拖回家过年了。来年二月二,便是叶舟白苒的婚期。叶舟自小失了父母,谢朗琰又不知云游去了何处,他自是要来这儿度岁的
叶舟木讷心善,按白母的话那是踏实没花花肠子。叶舟虽比不上白珩张睿的才情,却实在是比这两人看着靠谱。自己生的儿子什么样儿,自己心里门清,说真的要不是亲生的,就冲白珩‘吊儿郎当’的样儿,又惹了一身风流债,她早把他扫地出门了。
“我给你说啊,嘿嘿”,两年多不见,白父白清玄脾性更像孩子了,拉着张睿,用手挡着其他人神秘兮兮道,“你伯母知道你来,备了好多好吃的。有一样,你肯定想不到”
张睿一听说有好吃的,眼睛刷的贼亮,咧嘴直笑,“白伯伯这样说,我可要好好猜猜,该不会是百草丹人参果吧?”
白清玄被他这话逗得直乐,笑道,“百草丹人参果你伯伯这儿没有,荠菜倒是有不少”
白母林茹梦料理好晚饭见这两人‘偷偷摸摸’地说话,不觉好笑,“你们俩偷偷说什么呢?快过来帮忙摆桌子,珩儿苒儿小舟都忙着打下手,就你们俩闲着偷说话。”
张睿忙过去,边摆桌子边道,“刚伯伯向我夸您越来越贤惠温婉,又好看,又知书达理,还说下辈子,下下辈子呀,都要跟您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开。是吧,白伯伯?”
“就是这样嘛,看小睿说得多好!”白清玄朝林茹梦嘿嘿直笑
“贫嘴!”林茹梦笑道,“你俩就知道合起伙蒙我。今儿做的有荠菜汤,还不快去端”
白清玄张睿相视一笑,就去端自己的饭去了。今儿虽未至除夕,可自家儿子回来,林茹梦心里欢喜,自然做了满满一桌子好吃的。
端菜时,张睿就盯上了那盘春卷。无奈白苒爱吃,被叶舟端去了。张睿挨着白珩坐,隔着半张桌子,眼巴巴地瞅着叶舟把一个个金黄金黄的春卷往白苒碟子里夹。白珩知他爱吃甜的,又瞧他盯着春卷挪不开眼,笑着给他夹了放在碟中,低声道,“要吃什么,就给我说,回自己的家,拘谨什么?”
张睿一脸幸福地嚼着春卷,嘴里唔唔道,“谢谢”
白苒见了,笑斥叶舟,“你这人怎的这般实心眼儿,只知我爱吃,却是忘了小睿了”,她说着,寻了个干净碟子,装满了让叶舟给张睿递过去
张睿接过碟子,喜道,“还是苒苒好!”
白珩见他见吃忘义,直摇头,“真是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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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白母见了笑道,“如今苒儿许了小舟,小睿是要叫姐姐的,怎么还喊苒苒”
白母不说还罢,一说倒让张睿想起刚白苒好似叫自己‘小睿’来着,嘟囔着,“哪有这样的道理,三年前她还叫我‘睿哥哥’的,如今她叫我‘小睿’就罢了,伯母怎还让我叫她‘姐姐’?”
一旁的白清玄听的嘿嘿直乐,撺掇着张睿道,“让我说啊,我和小睿的性子怪和的,不如咱俩拜了把子,做个忘年交,我让白珩他们都叫你‘叔叔’”
张睿听他这话,一口春卷咽下去,差点噎死,急得直摆手。白珩笑得眉眼弯弯,顺手递了杯茶过去。
“老不正经的,说什么胡话”,林茹梦被气的哭笑不得,点着白清玄的额头,道,“真喜欢啊,就想法子,把小睿认了作儿子。小睿比苒儿大些,这么算,苒儿还得叫他‘睿哥哥’,这样不更好?”
“嗨,我怎么就没往这儿想!”林清玄手一锤,笑得开怀,拉着张睿的手,就要认儿子。
张睿被逗得咯咯的笑,“白伯伯您就放了我吧。小睿现在把您当良师作益友,要是以后要随着白珩叫您‘爹爹’,那小睿还怎么敢跟您玩笑。如此,岂不无趣?”
白清玄听言,猛拍了下头,“啧,还真是!”
“都赶快吃饭,好好一桌子菜,过会儿都凉了!”白母见他们说话没个头儿,佯怒道
“好好好,都听大宝贝儿的”,白父笑着给白母斟了碗黄酒
“不正经!”白母接过酒盏,用袖子掩着面,偏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o`~
第29章有辱斯文
却说六人吃过饭,拾妥当。白苒嚷着让叶舟帮她画几个好看的图样儿做香囊,张睿将要跟着去,就被白清玄给喊住了,“女儿家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咱们说说话。我呀,教你扎花灯”
张睿小时候可是喜欢极了那花灯的别致巧。只可惜张俊辉实在是个俗人,按他的话说,‘再好看的灯也不过是用纸糊的,一不能吃,二不能喝,花花绿绿的屁用没有!’那时张睿还不知俊杰为何物,撒泼打滚地让自家老子给他买花灯,张俊辉哪能遂了他的意,见状大骂了声,“兔崽子!”一把掂起他,脱了鞋就往他屁股上操。到如今,张睿想起这事儿,都还觉得屁股疼
张睿不自觉偷偷摸了摸屁股,忽的觉得好笑,嘴唇一抿笑开了,“都是小孩儿玩的了”
“哪有什么是小孩儿玩的大孩儿的”,白清玄说着把张睿拉到身边坐下,“照你这样说,我岂不是老小孩儿不正经常了?”
张睿见白清玄微仰着头,一脸不赞成,忍不住笑道,“白伯伯这是童心未泯,哪是什么不正经”
“这就是了,人啊就是要让自己开心,管那么多干嘛。我给你说,这花灯的好处多着呢。你当只小孩儿喜欢,其实姑娘家家的最爱这些巧好看的东西。你白伯母她就是被我扎的花灯勾来的,白珩他……”,白清玄说到着,似才发现白珩在屋中,顿时板起脸,横眉冷对
白珩正斜靠在椅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折扇,忽觉自家爹瞧自己的眼神儿有些萧瑟,忙的咧开嘴朝白清玄嘿嘿一笑
他这一笑不要紧,白清玄脸板的更厉害了,“坐没坐相!”
“你要是不这样吊儿郎当的,指不定现在我和你娘都抱上孙子了!”
白珩明显不服,摇着扇子道,“此言差矣,别说你儿子这样,就是不这样,人家也是万万看不上的”
“你……兔崽子!”,白清玄气得手直抖,要不是张睿拦着,手里的茶盏都要飞到白珩脸上了
“爹,命里有时终须有……”,白珩无辜摊手,“人家看不上孩儿,孩儿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学着山匪大王,把人抢来做压寨夫人。”
“又不是人人都像我娘,能被一个花灯骗来……”
看白珩素日风流,还以为他是情中圣手,哪想竟还有这段过往,张睿顿时两眼放光,笑得像按住老鼠尾巴的猫儿,“白伯伯,命里的东西,真说来也玄乎的很。不如伯伯跟小睿说说,让我帮着看看这事真是无缘,还是白珩负了人家姑娘”
白珩自是知道张睿的小心思,浅浅一笑,心里恨不得把他撕成片吃了才好,“小睿这么想听,不如我亲自给你讲,你说怎样?”
“还是不了”,张睿听了身子直往后缩。白珩平日对别人怎样,他不知道,可对自己那可是十足的小人,睚眦必报,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
“嘿”,白清玄见了,玩笑的朝张睿挥了挥拳头,张睿立马会意,两只拳头撞在一起,“小睿真想听,伯伯这就给你讲,白珩他要敢欺负你,伯伯帮你揍他”
“是啊,想听就听呗,我又不会吃了你”,白珩笑睨着他,不紧不慢道
望着白珩是清蒸还是红烧的玩味儿眼神,张睿念了句来日方长,转而笑道,“白伯伯就知道打趣我,他的八卦我才懒得听呢!”
白清玄活到四十多岁,口是心非的见得多了,两人的小心思,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小睿,当真不想知道”,白清玄笑道,“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当真!”张睿笑答。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张睿暗忖,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大不了多问几个人就是了
见张睿眼忽闪忽闪的,哪像不想知道的,白清玄叹了口气,“小睿既然没事要问,我倒有事想问小睿。我想着回江南和故友开书院,小睿觉得怎样?”
“书院教书育人,夫子授业解惑,办的本就是好事。伯伯又和蔼博学,真是再好不过的”,张睿道
这话正中白清玄的意,笑着点头,“既然是好事,我看你和白珩不如辞了官,随我去教书。你俩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官场,白珩他看着机灵,内里又倔又傲,不知不觉早把人得罪透了。你啊,太简单,把人都想得太好了,早晚要吃亏的。”
张睿听了咯咯笑,指着白珩道,“就他天天笑得跟狐狸一样,谁敢得罪他?要我说白伯伯您看人不准,不过……”,张睿狡黠一笑,“您这循循善诱的本事,定可为良师”
“我这一双眼就算魍魉也逃不过”,白清玄浅浅笑了笑,“你若哪日想通了,不想在那呆,就回来陪你伯伯教教书喝喝茶”
“这是自然,呀外面下雪了”,张睿见窗外飘起了雪花,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往外冲,“我要去堆雪人,哈哈以前总堆不好,这次我非得弄个好的……”
“你呢?”白清玄板着脸看着仍玩着折扇的白珩,“要不要回去教书?”
白珩起身,声线懒懒的,“我还没风流够,世间繁华都未看尽,才不要同老头子……闲看花开花落”
丰年好大雪,雪




青衫梦 分卷阅读39
一下好似停不下来,待到化尽了,已是正月里。白清玄本不是京城人士,只因盼着自家儿子能学有所成,一偿宿愿,不想……唉!每想到这儿,他就不由长叹,觉得手边的鸡毛掸子格外顺眼
白家原不住在这,自是没什么亲戚可走。少了奔波忙碌,亲切的更显亲切,说来挺是和乐。
初九这日,太阳暖洋洋的,蓝蓝的天,不是秋日却也气爽。张睿半躺在椅中,晒着晒着就起了玩笑的心思,半眯着眼,甜腻腻道,“宝贝儿~”
白珩正翻看《法苑珠林卷第十》,勾起一边嘴角,没理他。张睿以为他没听见,闹得更起劲儿,探过半个身子抱住白珩,一脸凄楚,“君若流水,奴似落花,心心念念长相守,不想竟是个负心汉薄幸郎!”
白珩本以为张睿顶多喊几声宝贝儿,或是念几句没头没脑的诗文完事儿,哪想他竟扮起怨妇来,嗤得笑出声,低语道,“别闹,在家呢”
“此名菩萨阴马藏相,尔时复有诸□□等,皆言瞿昙是无根人。佛闻此语,如马王法渐渐出现。初出之时,犹如八岁童子,身根渐渐长大如少年形,诸女见已皆悉欢喜……”
张睿指着白珩手中那卷书,逐字逐句念,眼中尽是兴味,“啧,腐败!真是腐败!堕落啊!当真堕落!”
“这明明是佛经,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白珩道
“想”,张睿拉长了声,慢悠悠地坐到他腿上,狡黠道,“当然是想怎么修至大乘,渡你成佛了”
他本就生的艳,暖阳下玉面含春,不经意的打趣,听来比那戏文中的情话还要缠绵。
白珩只觉心中悸动,呼吸不觉加重,声音喑哑道,“那你可想好怎么渡我了”。他说着,手已环上张睿的腰,往前一带,就势吻了上去
“唔!”,张睿脑子顿时糊掉,似触电般猛的一颤,只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溢出一丝□□。待反应过来,脸红耳热,扎挣着推白珩
白珩见状轻勾起唇角,一手仍环着他的腰,一手坏心眼儿地轻抚张睿耳后。带有薄茧的手,似能燎原,张睿觉得耳后痒痒的,全身热的难受。“唔!”银丝从两人嘴角泻出,张睿心思乱如飞絮,全不知自己如何想的,一股怒气直冲上来,使劲推那作俑的人
见他着了恼,白珩方结束了这个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笑得魅惑,“以后你要再敢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我就吃了你。当然……女人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三不四=柳安,望周知→_→
第30章不平则鸣
张睿稀里糊涂地被占了便宜,末了竟有些意犹未尽,气的直跳脚,恨不得朝白珩的脸狠踹几下。接下来的几日,他见到白珩就一个字,“哼”
偏偏白珩是个没皮脸的,见了眯着眼笑,“叫珩哥哥就行了,珩什么珩,那么亲热!”
张睿觉得白珩大概听不懂人话,索性连着一声都省了,见了把头一偏,只当没这个人
如此下来几日,两人还在磨着,白清玄急了。以为白珩怎么了张睿,偷偷拉着张睿安慰道,“是不是白珩他欺负你了?他要敢欺负你,尽管给伯伯说,我抽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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