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听说您弯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舟踏翠
下人麻溜退出去,临跨出门槛前还偷偷回头瞄一眼,见他依然呆坐着,遂茫然地挠挠头就走了。
段弘瑜坐了半晌,才抹了把脸,叹了口气。
想必五弟是怕名声过盛,再次招来危险,才出此下策的吧?
看来五弟果真是对那位子无心。
也不知道这陈情表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行,他得赶紧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一番。
想到这,他站起来大跨步往外走。
然后,他就被段昭烨连踢带踹轰出御书房。
“滚!是不是还嫌朕不够丢人现眼?啊?给朕滚!”
段宏宇尴尬极了。
自从段弘长大、跟他生疏了后,他就没再享受过这给闯祸弟弟背锅的待遇了。
隔了几年突然来这么一出,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等想到段弘写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情表,他就头疼。
这小,可真是……胡闹!
段昭烨把段弘瑜轰走之后,坐在龙椅上气了半天。想了想,揣上那本被他□□得皱巴巴的奏折,抬脚就往景福宫走。
“你教的好儿子。”段昭烨一见到完颜馥玉就板着脸开训。
完颜馥玉茫然地看着他:“皇上,发生什么事儿啊?怎么这么大火气?”
“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儿子!现在朝堂上下,全都知道了。”段昭烨背着手走来走去,“朕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完颜馥玉眨眨眼。
虽然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不过,想必是小景又闯祸了吧。
她也不慌,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皇上,这儿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待他接过茶盏,才回手,端起自己的温茶啜饮一口,“说吧,小又闯了什么祸。回头我教训他去。”
“教训!教训!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他最后还不是歪成这样?!”段昭烨啪地把茶盏重重放到茶几上。
“我家小哪儿歪了?他直着呢!”完颜馥玉不以为然,好整以暇地继续品茶。
段昭烨抖着手指着她:“还直?哪里直?都歪到男人身上去了!你知道他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跑去西宁那种破地方干嘛吗?呵,竟然是跑过去跟一个男人鬼混!”
“哦,您说这事儿啊。”完颜馥玉淡定放下茶盏,捏起帕子沾沾嘴角,“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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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就知道?”段昭烨继而怒吼,“那你还让他去?”
“反正你我皆知他断袖,他跑去找个男人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男人不风流?他不过是把对象换成了男的罢了。”
“那是风流不风流的问题吗?他私底下爱找几个找几个,老子才不管他!”
“那您还生什么气?”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啊?”段昭烨狠狠拍了把茶几,震得茶盏跳了跳,“这家伙直接上折子陈情!”他掏出折子啪地摔在她面前,“看看,看看,你自己看看这兔崽子写得什么东西!现下满朝文武都知道这破事了!”
“陈情?”完颜馥玉挑眉,捡起折子看起来吓!她抚了抚受到惊吓的心口,一目十行快速看下去。
放下折子,向来淡定如她也怔了半晌。
继而失笑。
她摇了摇头,抬眼望向恼怒地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段昭烨:“挺好的,不愧是您的儿子,有您的几分魄力才智。敢爱敢恨,有勇有谋。”
段昭烨一顿,气急败坏斥道:“有勇有谋是这么用的吗?这种事是能拿上台面说的吗?真是无法无天,真是……这兔崽子!若不是你平日里太宠着他,他敢这么胆大妄为吗?”
完颜馥玉婉然一笑,晃晃他的袖子让他坐下,捏着帕子的柔荑轻抚他胸口给他顺气:“皇上,事已至此,您生气也没用。何不就这么让事情过去算了。”
“胡闹!这事能这么过去吗?我大衍皇室的脸全都被他丢光了!”
“那不然如何?要把知情人士全砍了吗?”完颜馥玉眨眨眼,“否则这脸已经丢了还能怎么办?”
段昭烨一窒。
满朝文武,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都砍了,他这皇帝也做到头了。
“兔崽子!”他恨恨咬牙,“他这一招可真是……走的一手好棋啊!”
完颜馥玉莞尔:“您啊,都到了这地步了,就别替他操那份闲心了。他也不小了,既然选了这条路,您就让他走下去吧。是苦是甜,总得让他自己走一遭。总归我们还能多看着他几年,省得旁人指指点点的。”
段昭烨连拍好几下桌子:“你就惯着他吧!就算我们看着,难道别人就不会指指点点了吗?而且,你看看他都找的什么人?什么牛大山牛大河的,这名字一看就上不得台面,什么玩意。”
“您忘了吗?那不是您赏赐给他他的暗卫吗?后来救了他,就被他调为从三品的侍卫队长。”
段昭烨轻哼:“我当然记得。难怪巴巴给他求官。”继而又怒了,“逮着这次西宁地动,牛大山立功了,朕不好动他,就敢这么打朕的脸是吧?回头朕就把这头牛给调得远远的……”
“皇上!”
第035章
完颜馥玉打断他的话,蹙眉望向他的眼睛:“皇上,您可是在怪我?”
段昭烨顿了顿,不解:“怎会怪你呢。”继而又道,“这兔崽子惹的祸,你往自己身上搂干嘛?”
“儿子是我生的,他喜欢男人,也是我没有及时发现制止。”似笑非笑的含情美眸闪着隐隐泪光,“如今儿子选了这条路,非要撞南墙不回头,我、我……”她低头拭泪,纤细的脖颈弯出诱人的弧度,“我能怎么办呢?”
段昭烨握住她的柔荑:“阿玉,你别难过,等这小子回来,朕必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皇上,这是我们两个唯一的儿子。”完颜馥玉柔柔地靠进他怀里,轻声细语道,“两年前他被刺杀险些送命,这次又是遇上地龙翻身……如今,我就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他既然只想过些小日子,将来也不会坐上大位,那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于我们有何区别呢?反正也碍不着谁不是吗?何不让他选择自己想过的日子。”
段昭烨皱眉不赞同:“这怎么行?身为皇子,当为天下人表率,如此违背人伦常理的行径,怎能做得?”
完颜馥玉晃了晃他的手,软软地求情:“皇上,如今他已经做下了,还上了折子公诸于世。既然满朝上下都知道了,何不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算了。”
段昭烨搂住她的细腰:“阿玉,你不能这样纵容他。否则他哪天要是闯出什么滔天祸事来怎么办?”
完颜馥玉干脆坐到他腿上,回搂住他的脖颈,娇嗔道:“他能闯出什么祸事啊,他连对那龙椅都没兴趣,就想赚点银钱、找个人过日子罢了,我瞧着挺好的呀。”
沁香扑鼻,软玉在怀,段昭烨有些意动。他清了清嗓子:“可不行。他这样胡闹,以后谁家姑娘敢嫁他。”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他就是不想娶妻啊。”她轻声提醒道。
段昭烨恍悟:“是朕气糊涂了。”
“您看,既然木已成舟,何不成全他们呢?”
段昭烨迟疑:“难道就这样让他过去了?满朝文武会怎么看朕?”
“睁只眼闭只眼就好啦。难不成哪个大臣还敢来质问您吗?这等皇家私事,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呢。”
吐气如兰,娇声软语。
段昭烨动了动手,掌下薄衫贴着肌肤,脑海中浮现往日里的柔滑香软。
“咳咳,那就日后再说吧。”语罢,抱起她就走入内室。
被翻红浪,娇喘吟吟。
等到段昭烨离去,拾妥当后,完颜馥玉懒懒靠坐在卧榻上,细细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臭小子,这闯祸都闯出新高度了啊!
等他回来她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不过,现下还是想想办法给他善后吧。
那什么牛大山要是被段昭烨一气之下发配边疆,她儿子肯定会巴巴跟过去好像可行?
这果然生的是女儿吧?
完颜馥玉叹了口气,头疼得捏捏眉心。
远在西宁的段弘自然不知道京里流言满天飞,连带他的父皇、母妃、大哥三人都愁白了头。
此刻他正绑着袖口,带着两个小竹筐蹲在荆芥身后。
“小木板。”
他连忙从身边竹筐里掏出一块半臂长的薄木板递过去。
“药。”
“等等。”他站起来飞奔到药炉子那边,要来小锅熬得粘稠的药泥,小心翼翼端过来,递到荆芥面前。
荆芥头也不抬,伸手从锅子里抓了一把烂糊糊的药泥,糊在伤者腿上。
“棉布。”
段弘忙掏出干净的棉布递过去。
“剪刀。”
再掏,递过去。
“好了。”荆芥停下手,反手把剪刀递回给段弘,朝伤者温声道,“虽然拖了几天,不过恢复得还算不错。日后每隔三天换一次药,如此再绑上一两个月,以后走路无碍。”
憔悴的伤者闻言大喜,拼命弯腰致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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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芥拍拍他,站起身,接着往下一名伤者走去。
段弘连忙抓起两个小竹筐,跟着他往下走。
没错。段弘正跟在荆芥身后打下手。
此时已经是地动后的第十天。
地动第二天,牛大山就让民众进城参与救援。
除了城里粮铺、酒家等地方的粮食被牛大山带人搬运到庄子上,其余粮钱,则让民众们自行挖取。
到了第三日过午,全城已经开始弥漫着淡淡尸臭。
牛大山带人把全城搜过一遍,确定再无一人生还后,就让所有人退出西宁城,准备率众迁移至原定的平原地带。
不少老百姓依然固执地留在城里,有些是试图多找一些银钱米粮,有些是想要取自家亲人尸首日后安葬。
牛大山当场砍杀了几人,才唬住这帮不要命的家伙,全线退离西宁城。
待人全部走远,他则带着几人,绕着整个西宁城点了无数火堆。
阳光下的西宁城热浪滚滚,烟气冲天。
抱着背着各种拾捡而来的家当,迁徙移动中的百姓看着远去的府城,痛哭失声。
段弘等人也是不胜唏嘘。
到了地方,按照计划把人安置好。
重伤者被集中安置在临时搭建的茅草棚屋里,轻伤者则在旁边另外看护。
行动无碍的壮丁则被集中起来,跟着牛大山等人出去各县镇搜罗生还者、察看路况等。
妇孺老人则归到段弘这头,他安排这些人拾柴、做饭、熬药、缝补等,刚开始也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幸而李锦秋拖着伤腿从旁指点,才顺了下来。
惹事的刺头,在开始两天,牛大山是抓到一个杀一个,严酷举动直接镇压住这庞大混杂的人群。
所以虽时有浑水摸鱼者,但总体还算规矩。
等事务理顺了,段弘就把事情分摊交给身边几个近侍,以及大牛逐渐带回来的周边县镇存活下来的官员。
然后,他就闲了下来。
闲着也没事,他想了想,干脆拉着章朝旭跑到伤员区这边帮忙。
章朝旭跟着另一个大夫,他则跟着荆芥。
刚开始的时候,荆芥还有些束手束脚。
可惜伤者太多,大夫太少,忙起来他就顾不上。咳咳,如今他已经能淡定自如地使唤段弘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几个妇人送来火把,小心翼翼地插在打好孔的木桩上。
段弘看了一眼后头一长排的茅草屋,那些都是还等着大夫去换药和察看伤情的百姓。
他捶捶酸软的腰站了起来。
“累了?”荆芥看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段弘也不否认:“我得回去了,一会儿大牛该回来了。我去找个人过来帮你。”
“成,去吧。”荆芥了然,摆摆手让他自便。
这几日时间,几个常跟着一块儿议事的人,基本都看出来俩人的关系。
说他俩有多黏糊吧,也不至于,毕竟俩人都忙。
主要还是段弘的态度坦荡荡,丝毫不避嫌。
段弘随手找了个人去给荆芥打下手,就施施然踱回自个住处。
好吧,也是简单的木头茅草屋,只是比别人的稍微大一些、结实一些,也离众人的屋子远一点。
旁边是卸了马的车架。
把车架放在屋侧,半是为了挡风,半是因为他的日常用品还有些放在车里,放得近了也方便他就近取用。
毕竟听涛听风俩人如今已经被他安排了事,日常忙得团团转,除了给他准备膳食、热水,其余时候根本顾不上他。
再过去则是章朝旭照葫芦画瓢的车和屋子,然后才是李锦秋的。
远处就是诸武将以及听涛听风等下人的住所了。
他们倒随意,都是几人合住一屋子。
百姓们则住在远远的另一头。
还没靠近屋子,他就看见罗绮抱着一个小包袱站在他门口张望着。
这罗绮,不是别人,正是他来西宁第二天,带着大牛去的那家裁缝店掌柜大娘的女儿。
地动的时候,恰好她们俩人正在屋外,没受什么伤,倒是罗绮她爹给墙砖砸伤,腿断了。
西宁城人口这么多,原也不会碰上。
但是谁叫段弘为了避嫌、图省事儿,一个女仆人都不带。
如今衣服要修补,尤其是日日外出的大牛的衣服,损坏得更是厉害。
他就想着找个织娘裁缝什么的给补一补,届时给些粮钱就行。
谁知道这么巧,听风就遇到了罗绮一家。做生不如做熟,衣服还是在他们家做的呢。他干脆就把衣服交给他们了。
他脑中思绪一转,那厢罗绮已经看到他了。
清秀可人的小脸漾出惊喜,罗绮抱着包袱小跑到他面前,蹲身一礼:“殿下,这几身衣服已经给您修补好了,您看看是否合您心意。”半低着头,露出那带着抹羞涩红霞的娇容。
段弘淡淡地嗯了一声:“下回你交给听风就行了。”
罗绮闻言抬头,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受伤:“殿下,可是小绮哪里做的不好?”
段弘诧异:“怎么说?”好端端的,她做得好不好跟他什么关系?
“那您为何不让小绮来找您?”罗绮把手上的包袱往前递了递,“您的衣服,我都很仔细地修补过了,我还给绣了纹上去,绝对看不出修补的痕迹的。”她有些讨好地看着他。
段弘眨眨眼,顿悟了。
唉,都怪爷太过俊俏、太过玉树临风了,竟是不小心招惹了小姑娘。
罪过罪过!
幸好大牛早出晚归的,这会儿还没回来,没看见。
不过,还是要赶紧解决。
他轻轻咳了咳:“罗姑娘,这等琐碎,爷我从来都是交给下人打理,你下回直接找听风就成了。”
“殿下,”娇柔的嗓音含嗔带怨,“您现在身边没人,小绮、小绮愿意到您身边服侍您……”她红着脸,眼底的迷恋一览无遗。
段弘有些不耐了。
京城多少名门千金他都看不上呢,这小丫头哪来的脸面在他面前自荐?
“你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人,连爷身边的二等丫鬟都不如,怎么服侍爷?给爷扫院子吗?”
罗绮小脸顿时一片煞白,颤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殿下……”
段弘看看天色。他家大牛快回来了!
他直接伸手扯过她手里的包袱:“行了,没事别往爷跟前凑。爷忙着呢!”
罗绮支着手愣了半晌,呜咽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段弘撇了撇嘴,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抱胸站着、皱着眉头盯着他的牛大山。
第036章
段弘有些心虚:“咳咳,你回来啦。”顿了顿,“几时回来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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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山脸色淡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走过来牵着他就往屋里走。
要不是手劲大得段弘有些生疼,他还真以为这家伙真的是淡定呢。
他连忙解释:“你不要瞎想啊,这姑娘跟我可没关系。这是听风找来给我们补衣服的裁缝而已。”有些小得意,“那不是爷招人喜欢嘛。不过爷可没搭理她,你肯定也是听到了的。”
进得屋子,随手放下竹帘子,牛大山一把搂住他,低头堵上那喋喋不休的唇就是狠狠的一顿啃咬。
半晌,他抬头:“嗯,我知道与你无关。”话虽如此,幽深的眸子却透着浓浓的醋意以及,不安。他真是恨不得、恨不得把眼前的珍宝藏起来,谁也不让看一眼。
段弘知道他不愉,皱了皱鼻子不敢乱说话。
拥着他缓了一会,牛大山开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了不要忙到太晚吗?”
许是这几个月发号施令惯了,尤其是这几日掌握着这么多人的生死,牛大山身上的气势愈发威赫。
再加上俩人相处时段弘的态度坦荡,对他是肆意撒娇撒泼,丝毫没有上位者的高姿态。
面对他时,牛大山也逐渐减少了以往的卑屈隐忍,愈发自然起来。
如今竟然也敢问他的行程,敢管着他了。
对此,段弘自然是喜闻乐见。
“不碍事的。我上午是坐着打理事务,下午帮忙也只是给荆芥打下手,能累到哪里啊。倒是你,”他侧头打量他,看他衣衫完好,才继续开口,“你今儿又去了哪些地方?危不危险?有没有受伤?”
“我就是提前探探路、看看哪儿适合行走而已。如今地动不再,那些山地于我如平地无异。”他眼带询问,“吃过晚饭了吗?”
“没呢,等你一块用。”段弘弯起好看的眉,笑眯眯看着他。
牛大山捏捏他掌心:“下回若是晚了就别等了,饿着了不好。”
段弘随意点点头。
牛大山看他这态度,知道他多半还是会等的,眼底不自觉柔和下来:“现在人多事杂,会不会忙不过来?要不要再帮你找几个帮手?”
段弘轻笑:“够多啦,连听涛听风都被我点下去干活了。再加上有李大人指点,还有你陆续带回来的县镇官员,我现在是越来越轻松了。”
牛大山这才点点头:“如此就好。灾情较为严重的县城已经巡视过一遍了,更偏远些的基本无甚伤亡,余下就是继续粮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接下来我陪你。”
段弘顿时眼前一亮:“真的?”
“嗯。”炽热的唇再次压了下来。
黏糊了好一会儿,俩人才分开。
牛大山去取了晚膳回来,俩人用毕。段弘就赶着他去沐浴更衣。
大牛终于闲下来了!他的计划可以接着往下走了。
段弘在心里啪啪啪地打着小算盘。
等他沐浴出来正准备行动,没点眼力见的章朝旭兴匆匆跑过来。
“来了来了。弘,来了!”
段弘翻了个白眼:“谁来了?说话也没个头尾,谁知道你说的啥。”
章朝旭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无视牛大山的冷眼,径自兴奋不已:“我家的粮队来了啊!可终于来了啊!再不来我们都得断粮了!”
“真的?”段弘惊喜。这可真是好消息,若是真的,他可就安心了。
再也不用每天跟李锦秋几人就着那点点粮食拼命计算着还能撑几天了。
有了这批粮食,加上割的秋粮,再向周边乡村幸存农户采买一些,肯定能支撑到朝廷的支援到来。
不过,“怎么这么久才到?”
段弘记得过来的那段路并没有损毁。
章朝旭挠挠头:“那不是地龙翻身了嘛,他们吓得留在平远城不敢过来。”他挺了挺胸,“幸好我机警,派了人去迎他们了,否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
这下人怎么也跟主子一样一样的?活生生就是贪生怕死的样子。这当主子的竟然也觉得没问题?难怪上辈子被那侯府里的人折腾成那般下场。
既然了了事情,段弘又急着跟大牛,咳咳,自然不耐烦应付他,推着他往外走:“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大功臣了。明儿还得起来忙呢,今天忙了一天你不累吗?还不早点回去歇息。”
“诶诶诶,别赶我啊。这都忙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松口气,你还不跟我聊会儿天啊?”章朝旭扒拉着充当墙壁的木柱子,不肯出去。
唬得段弘立马去拉他:“你给我撒手!这破屋子可经不起你折腾!”搞塌了屋子今晚还怎么整?
章朝旭这才不甘不愿地松开手。
段弘紧张地察看过木柱子,确定稳固如初,才放心地开始忽悠章朝旭。
好说歹说把他送走,他才舒了口气。
牛大山眯眼看他:“急着歇息?你今天做了什么?你不是说只是给荆芥打下手吗?是不是偷偷去做别的什么事儿累着了?”
“别瞎想。”段弘皱鼻,拉过他的手,另一手端起烛台。
牛大山连忙把烛台接过来:“小心烫着。”
段弘也不跟他争,弯起那双好看的含情眸朝着他笑笑,拉起他就往内室走。
在西宁,俩人向来同居同寝,牛大山已经习以为常,自然而然地跟着他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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