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金枝欲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枯沐
“白瑜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白瑜说不定哪天就殒命在那人手上了。”白瑜这话不假,符生暴虐,向来辣手摧花,每每折腾得他体无完肤,死在符生手上的少男少女不知凡几,若非被救,他也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不必道谢,我非存心救你,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找份营生,好好过活。”雷阙将自己的钱袋整个给了白瑜。
“不不,白瑜不要钱财,只求恩公不要赶白瑜走,白瑜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恩公救命之恩。”说着泪眼汪汪地跪倒在雷阙面前苦苦哀求。
一辈子做牛做马报恩?这人是铁了心要缠上雷阙了?客栈经久失修,隔音并不好,外面的动静李望舒贴着门缝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心像打鼓似的不停颤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他的理智是相信雷阙对自己是死心塌地的,可他的感情却不可避的产生了怀疑动摇,他怕雷阙真的被白瑜勾了去。
得自己胡思乱想,李望舒当晚便问起了秦风朗月此番去肃慎国的事,这两人可是他父皇身边最信任得力的人,李望舒看两人明显是在肃慎待了有阵子了,自是觉察得出这事事关重大。
之前两人就听主子说过此事他会交于少主跟进,让他俩有事大可和少主商量,只是孝武帝还没来得及交待儿子,就发现人已经多日不再京都了。两人并无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日大燕镇远侯前来大周,不仅是明面上那么简单,他带来了不少边境的消息,特别是肃慎国这边的消息。
肃慎国主符坚野心勃勃,不断向外扩张,前些年吞并了百济和扶余两国,如今将主意打到了大周身上。他不是个傻,还没让利益熏昏头,知道大周不是哪这个弹丸小国可比,凭一国之力吐不下整个大周,他不过是想在边境捞些好处,抢夺几个城池罢了。
肃慎图谋多年,在宁条梁广布眼线。一国之力有限,他便想着拉拢金辽,这个向来与大周摩擦不断的领国,左右夹击,一起分了这杯羹。
秦风朗月这次的任务就是查清楚肃慎的动态,拔出边境的暗庄。他们在肃慎境内查得差不多了,恰能腾出手来肃清边境的谍者,便也跟着李望舒一同回了宁条梁。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那个白瑜今日还在军中?”李望舒不答反问。
“那人脸皮可真厚,小余将军都说了两回了,他还赖着不走。”
能不厚吗?在那种地方待过的就算是白的也给染成黑的了。李望舒撇了撇嘴暗道这人真是要赖上他家雷将军了。
小圆子有些纳闷了怎么出去转了一回他家主子就恢复到来边疆之前的暴走模样了?成天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的在营帐中如同困兽般来回转圈,时不时还会打听那个叫白瑜的少年。
让小圆子更想不通的事是他家主子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千里追爱,还没过上几天和风细雨的舒心日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凄风苦雨了?这几日主子见到雷大人就避之唯恐不及,雷大人也整日里唉声叹气眉宇间乌云密布。
“咳,”李望舒虚咳一声,“雷阙他怎么说?”
“什么?”小圆子正神游太虚,完全没注意自家主子问的是什么,下意识接了口,瞬间清醒了,惊慌地偷偷瞧了眼主子脸色,好在主子似乎也有些神恍惚,并没注意到他开了小差,自顾自地讪讪问道:“对那个白瑜,咳,雷阙可有异常?”
小圆子眨了眨眼睛,眼中透着一股光,他想说他貌似真相了,他家主子难不成是以为雷大人和那个白瑜有什么吧!
小圆子在对上主子那寒气逼人的眼神时,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想要能细水长流地好好活着就得殚竭虑乖乖给主子办事,绝不能胡乱揣测主子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雷大人见那少年可都是绕道走的,根本没和那少年多说一句话。”
李望舒总算是舒坦些了,心情好些了便觉着有些饿了,吩咐着小圆子去拿些吃食来。
小圆子一转眼便跑了出去,可他却向着伙房的反方向去了,那是雷阙营帐的方向。没错他去找雷阙,作为一个合格的心腹红人,他得当回红娘,把他主子那庸人自扰的小心思传给雷阙知道才行,不然光靠这两位还没开窍的主子自己瞎琢磨瞎折腾,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没错,在小圆子心中早就认定雷阙早晚会是他的另一个主子。
第33章
“你胆子够肥的啊~,还知道回来呀,不过是差你去拿点吃食,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又去哪里躲懒了?”听见脚步声,李望舒只当是小圆子回来了,连眼皮子也没抬径自开口好一通数落。
半响没见小圆子回话,李望舒气不打一出来,连自己贴身侍候的人都开始和自己做对了他能不气吗?他放下手中的书,虎着脸,掀起眼皮迎面就对上了饶有兴味盯着自己的一双眼眸。
“你怎么来了?”看到雷阙提着食盒李望舒有些心慌意乱,他还没做好面对雷阙的准备呢,“小圆子人呢?”
“这些是伙房刚做的,趁热吃。”对李望舒的问题雷阙置若罔闻,他一样一样从食盒中拿出了饭食。
“你还没回答我呢?小圆子呢?”李望舒有些急了,现在的他心里还有个疙瘩在,显然没有和雷阙独处一室温存的雅兴。
“我让他出去待会儿,指不定现在跑哪去了。”
见李望舒不搭话,雷阙便直接坐到了他的身旁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那个,我和白瑜,嗯,我们俩……”
刚开个头,李望舒就听不下去了,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了“我们俩”,他起身便想往外跑,雷阙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抱住,按坐在自己腿上。李望舒扭动着身体挣扎了片刻,不但没有挣脱束缚,雷阙更是缩了双臂,把人箍得更紧了,放弃抵抗的李望舒听之任之的任其施为。
“咱不闹了,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李望舒扭过头去默不作声。
雷阙见状毫不在意,继续追问:“你近来是不是躲着我?”
见李望舒还是缄口不言。雷阙心道小圆子果然没说错,他的殿下就是在闹别扭,对于这样的李望舒,雷阙也不恼,只觉可爱得紧:“既然舒儿不想回答,那就我问,是与不是舒儿点头摇头便是了,如何?”
还是不答,雷阙就只当他默认了,自管自继续问了:“舒儿,你躲我是不是生我气了?”
李望舒最无法抵挡的就是雷阙唤他舒儿时的温柔,雷阙故意在唤了他后,停顿了下,果然刺中了李望舒的心,他缓缓摇了摇头。
“那~便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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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白瑜才躲着我?”
李望舒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白瑜没什么,那日他在耶律齐房中,我们五人中只有我与耶律齐相识,为防枝节横生,才有我去救的他。他不会骑马,情急之下我才与他共乘一骑。他不过是感念救命之恩,才硬是要跟着我。我对他,没有任何别的心思,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就更不会有了。”雷阙见李望舒微微扭动了下身子,知道他的殿下这是把话听进去了。
“舒儿知道我爱你吗?很久以前就爱上了。”李望舒的耳根爬上了淡淡的粉红色,他怎么会感觉不到雷阙对他的浓浓深情。
不用他点头雷阙也知道答案,笑着继续问:“舒儿,是不是也同样爱我?”
李望舒整个耳朵都成了绯红色,这话他更不好意思答了。不等李望舒回应雷阙接着说:“舒儿定然是很爱我,所以就算我们没什么,舒儿还是嫉妒了,吃白瑜的醋了?”
吃醋!没错,他就是吃味了,可他绝不会承认他堂堂太子殿下会像那些市井妒妇似的醋意横生。李望舒脸上飞红眸含羞意,他没有懊怒而是羞涩。雷阙看着他的殿下这副含羞带怯的娇羞模样,早就心痒难耐,哪还忍得住,他欺身吻住了李望舒的唇,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雷阙的舌抢早已长驱直入在口腔中辗转碾磨,霸道地掌控着一切,不让李望舒有丝毫的喘息,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
待气息稍稍平稳,雷阙就给李望舒吃了颗定心丸:“舒儿放心吧,白瑜明日就走了。”
“真的?”李望舒转动着眼珠,眼睛眨呀眨的,有些不信,又难掩心中的快意。
雷阙见着可爱,在他唇上轻啄了下解释道:“他被朗叔看中了,朗叔对他在这次营救过程中表现出的机警很是欣赏,说他是个不错的好苗子,要好好培养他,还说保不准这孩子能成为不错的谍者。”
“他接受了?”李望舒有些惊讶,成为谍者绝非是条好的出路,若非走投无路,很少有人会想成为谍者,怎么说这也是刀口舔血的活,被人发现了不是抓到被严刑拷打,就是自我了断以死为国,显而易见,白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嗯,他接受了,应该说是欣然接受的。他说他是孤儿,去哪都是一样的,他很享受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雷阙边说边欣赏着李望舒脸上纷呈的变化,手还不规矩的在人家的小腰腹上到处作怪。
“你干嘛?”李望舒扭着腰避开那只狼爪。
“舒儿,你看,我这次任劳任怨亲赴肃慎救你于水火,最后还要被你误会,我委屈大发了,嘿嘿,舒儿你准备何以为报?”
李望舒凤眼一挑,每次雷阙露出一脸纯良笑容时,就说明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他可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上赶着往陷阱里掉的,于是他又一次息声不语了。
雷阙和李望舒咬耳朵,越说李望舒的脸色越红,到最后都快红成新鲜的猪肝了,他羞恼地瞪了雷阙一眼:“你这人,怎能在军中白日宣|淫。”
“哦~,舒儿的意思是只要不在军中不是白日就可以了?”雷阙嘴角上挑勾出一抹狡黠,看得李望舒头皮发麻,不给人消化的时间,雷阙继续说,“到时候殿下可别想着赖账,我回头就把这事记在账本上,等回了京便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李望舒听了这脸红耳热的话一时被噎得不知如何反驳。
第34章
一顿饭吃得李望舒索然无味,而雷阙看得却是兴致蓬勃。饭后李望舒想起了回来后一直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雷诺,不有些担心:“你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和雷诺好好聊聊,他虽然还小,但感觉敏锐,是个懂事的孩子。”
雷阙默声沉思,眼中没有波澜,看不出喜怒,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雷诺,去把近日的功课拿来,为父要考教考教。”雷诺这几日一直忐忑地等着父亲的责罚。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差点连累了叔叔,可回了营父亲还没教训过他。今天一进营帐旁若无事地叫他拿功课出来,这让雷诺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老老实实把这两天写的大字交到了雷阙手上。
雷阙看着跃然纸上的四个大字:顶天立地,虽还未脱孩童的稚嫩,但看得出横竖撇捺皆是用心写成,透着小小的倔强刚毅。雷阙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儿子眼神黯淡,左右手食指踌躇地上下交叠不安地站着,雷阙地心被狠狠地扯了下,嘴角苦涩。
他伸手摸着儿子的头问道:“雷诺知道这四个是什么字?”
雷诺点头,他声音不响但却刚劲挺拔地说出了这四个字:“顶、天、立、地。”
“诺儿可知道,如何才算得上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雷诺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父亲,眼中明亮了许多,没人告诉他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顶天立地,但他知道他父亲那样的就是挺天立地的男子汉。
“父亲,雷诺日后要成为家中的顶梁柱,国中的栋梁之才,像父亲和叔叔伯伯们那样上战场保家卫国,守护一方百姓。”
雷阙听着儿子的话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固然是挺天立地好男儿,但挺天立地不仅仅代表着这些,一个人要有能承担责任的勇气,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那是懦夫的选择,做人要有担当要当问心无愧。”
雷阙见儿子面带愧色,感叹孺子可教,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个人字:“你看这人字,先是一撇再是一捺,这一捺撑住了那一撇,就像家人在你需要的时候会推你一把,让你依靠。”
“父亲,”雷诺忽扇着鼻子,眼睛酸涩,却忍着始终没有流下眼泪,但话中的柔软招显了他此刻绵软的心,“诺儿知道错了,诺儿害怕父亲不要诺儿了。”
“雷诺,你记住这话父亲只说一次,”雷阙深吸了口气,面容严肃道,“父亲永远不会不要自己的儿子,父亲永远是诺儿的父亲。那日来的两个金辽人是诺儿的亲哥哥,将来诺儿会有更多的亲人,无论将来如何,无论诺儿是否认回生身父母,只要诺儿还认我这个父亲,我就是诺儿的脊柱,诺尔的依仗,诺儿的后盾。”
雷诺心中那片阴霾随着这次雷阙郑重其辞将事情摊开来明明白白说清楚的契机也跟着烟消云散了,他永远是父亲的儿子。
“怎样?是不是很懂事?”李望舒是真的疼爱雷诺,他在帐外等着,雷阙一出来,就迎了上去了。
雷阙感激地凝视着爱人,伸手捏了把李望舒粉嫩的脸,那极佳的手感让他很是流连,他慢慢勾起嘴角笑道:“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李望舒羞红了脸,偷偷环顾四周,还好没人看到,瞪了眼雷阙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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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明明是夫不是妻,可终究他的脸皮不够厚,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别看了,走吧,可不能让陛下等久了。”秦风看了眼远处的太子殿下,暗叹了口气,拉着朗月去见孝武帝了。
在京中接到儿子失踪的消息,祁明珏是怎么也坐不住了,李君然不放心爱人独自出门寻子,将朝中事物悉数甩手交给了太上皇,便带着爱妻出了宫。走到半路得了消息说人救出来了,他们便也不急着赶路了,一路慢慢悠悠晃了来。
到了宁条梁,他们不急着见儿子,却在城中的福禄客栈住下了。这客栈其实是天下第一庄设在宁条梁的暗庄,客栈老板正在给夫夫两人汇报着边关的近况,说着就提到了守军营中的那些事,雷将军的养子,雷将军的表弟,一个都没落下。
“这雷将军和他表弟两人同榻而眠,感情深厚,军中都说将军对他表弟那叫好的没话说,将军表弟偶染风寒,将军更是亲自端茶递水衣不解带地彻夜照顾。”客栈老板是个能说会道的,他说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李君然早在听到同榻而眠就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他沉着脸,不耐烦地听着。客栈老板见主子脸色不对,便匆匆止住了话题,找了由头退了出去。
“儿子大了,感情上的事顺其自然吧。”祁明珏哪会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开口劝着。
“再大也是我们儿子。慈母多败儿,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言。”
祁明珏被那句慈母多败儿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皇帝陛下这是在气头上,严父的面容尽现,为儿子遭那池鱼之殃,祁明珏也不好在这当口驳了陛下的面子,便也不再计较息声不再多说。
与此同时军中到了朝廷的通知,说不日陛下将携皇后边疆劳军,不日便到。
消息一出全军哗然,将士们磨拳擦掌想给陛下留下个好印象。可也有坐立难安伯虑愁眠的。
“舒儿,睡吧,有我在,别担心。”
“父皇亲会自来前来,我们的是包不住了,他定不会轻易饶了我的。”说着李望舒紧紧抓着雷阙的衣襟,往雷阙怀中又拱了拱。
“放心不论陛下如何责罚,我雷阙绝不会舍你而去,我会于你共同面对。”
得了雷阙的承诺,李望舒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怕的不是他父皇的责难,而是怕雷阙挺不住压力,弃他而去。
第35章
在充分掌握了儿子离宫后的种种生活,孝武帝携皇后出现在了宁条梁的守军将士们面前,戍边军全军上下欢欣鼓舞。陛下亲临这不仅仅是他们的荣耀,更代表了皇上对他们的信任,对他们的重视,对他们保家卫国所付出的一切的肯定。
将士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命只有一条,同样是卖命,哪个不愿意自己跟着的是明主雄主,今上便是如此的明主雄主。听着陛下激情澎湃鼓舞人心的话语,众将士各个热血沸腾欢呼雀跃。
眼尖的人不难认出陛下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是前两日还住在军中的秦先生和朗先生,雷将军的表弟更是站在陛下身边一口一个父皇的叫着,这身份呼之欲出,但此刻并没人会说什么,笑话谁敢说太子的不是,这可是今上的独子,大周未来的皇上。有不少人甚至暗自懊悔没有在殿下面前一展身手好好表现,错失了如此良机。
进入中军帐,只剩军中几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孝武帝一改先前的和颜悦色,满面怒容疾言厉色道:“宁条梁乃我大周北方门户,边疆守军责任重大,军营重地岂容尔等视为儿戏,军中竟有孩童,一干人等更是随意进出,尔等视军纪何在?”
“陛下息怒。”众将闻言皆是一惊,不知孝武帝意欲何为,不敢贸然开口解释。
“为将者懈怠治军,玩忽职守,雷阙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请陛下息怒。”雷阙哪还看不出来孝武帝这般大发雷霆分明是借题发挥冲着自己来的。
李望舒刚想开口求情,就被一旁的祁明珏拦下了,这时出面无疑于火上浇油,关心则乱,李望舒不是不知道自己父亲在打什么主意,可他就是无法无动于衷。
“朕念你雷家世代忠良,既然你知罪,朕就给你个机会,你先回帐中好好反省,听候发落,未经朕允许不准出帐。”
“天子震怒十里埋骨,大哥这可怎么办?”一出中军帐余辉就六神无主的在他哥哥面前团团转。
“冷静点,陛下只是说听候发落,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余刚心里着急,但好在头脑还能运转,他仔细琢磨着孝武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用词,怎么想都觉得事出反常,陛下没有当场治罪,也许还有希望,“你立刻派人去给安国公送信,然后通知军中将领悉数来我帐□□谋应对之策。”
余辉听着哥哥的吩咐也不含糊立刻行动了起来。
“陛下,是真的打算要治雷阙的罪?雷阙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陛下还不了解吗?他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孩子。”祁明珏劝回了李望舒,私下打探起了李君然的口风。
李君然一捞将人捞进了怀中,吻了吻人家的发顶:“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别想这些糟心的事了,早点睡吧。”
糟心的事?怎么就是糟心的事了呢?这是孩子们的事啊~,就算是个普通长辈也可以问一问吧,何况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雷阙对于李望舒的重要性,那可是儿子心尖上的人啊~。祁明珏还欲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爱人用嘴堵了回去。
“雷诺,你怎么来了?”
李望舒看着期期艾艾的雷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叔叔,我是不是又给父亲惹祸了?”
“哪有的事,这两日你父亲有事,不能陪着雷诺了,雷诺乖乖在自己的帐中待着,好吗?”
雷诺乖巧地点头应下了,他对军中的议论一知半解,但他知道这事必然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他是男子汉要乖乖的不能再给父亲添乱了。
那一夜李望舒哄着雷诺睡下后怎么也无法入眠,他披上外衣朝雷阙的军帐去了。他是太子,自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拦他,他顺利进了帐中,这消息也在第一时间送到了孝武帝的手中。
“男生外向,没出息的东西。”听着李君然的嘀咕,祁明珏眯眼笑了。
李望舒心疼地抚过雷阙的脸颊:“才一会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雷阙哭笑不得,他哪里就瘦了?就算是一天不吃也瘦不到哪去,何况他晚上还吃了三大腕米饭。但李望舒眼中难掩的心疼还是刺疼了雷阙的心,他搂着人好一通安抚。
竖日一早,李望舒也是和雷阙在一处用的早膳,虽说没什么胃口,可未雷阙忧心还是陪着喝了碗粥,而后便去了中军帐找孝武帝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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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父皇,雷家一门忠烈,功在社稷,对皇室更是赤胆忠心,尽心尽责,父皇如此行事会让忠臣寒心,将士痛心,望父皇三思。”
“太子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处事不该感情用事,如此偏袒护短才会让忠臣寒心,将士痛心,更让朕失望。”
“父皇何必小题大做,处处针对雷阙。雷阙在军中身体力行功绩显赫,这是众将士有目共睹的。雷诺自幼被人遗弃,由狼群养大,比同龄的孩子小了一半不止,刚来的时候都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像狼群那样嚎叫奔跑,军中七尺男儿铮铮铁骨的汉子哪一个见了不是眼眶赤红,雷阙救他有错吗?难道这个孩子不是我大周子民?”
李君然见自己打小乖巧听话的儿子居然面红耳赤地和自己呛声,气不打一出来,眸中寒光如刀,声音冷冽如冰:“是吗?”
李望舒冷不防听到孝武帝冰冷无情的声音打了个寒颤,他硬着头皮顶着那令人畏惧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
“那孩子是我大周子民吗?朕还没老,也不糊涂,那孩子是耶律保良失散多年的幼子。”
“父皇这根本是有意过甚其辞夸大事实……”
“好了,不要说了,跟我出来。”眼看着父子两人之间就要火光四起,局面即将失控,祁明珏出手将儿子拉出了营帐。
“舒儿,你知道你父皇的脾气,怎得还这么沉不住气,你如此与他针锋相对于事无用,只会让你父皇迁怒雷阙。”
“爹爹,我……”李望舒知道祁明珏所言无错,可事到临头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他交心之人,他无法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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