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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羽
“有什么事?”虞戍北从榻上坐起,头发披散在肩上。
“禀告公子,从明水卫捕获两位探子,事臣齐辰亲自押送。”侍卫躬身,将事情讲述。
听得是依齐辰亲自押送,虞戍北立即来了神,他步下木榻。一位侍女前来,默默为他穿衣,系带。衣物穿戴好,虞戍北才抬头对侍卫说:“叫齐辰进来。”
依齐辰在前些日子,跟随虞戍北领兵前往明城。虞戍北驻扎明城,依齐辰结营在明城南的一处营地。
侍卫领命离开,没多久,依齐辰便就进来。他风尘仆仆,脸上神色激动,看他手中执着马策,显然是连夜驾车赶来。
“齐辰,到底抓到什么探子,让你激动地睡不到天亮。”虞戍北和依齐辰是童年玩伴,交情很好。
“我看你,这夜也不用睡了。是晋夷的探子,他们跑来虞地打探一个人,说出来准能吓你一跳。”依齐辰捕获探子后,自然“好生伺候”,想必问出了什么要事。
虞戍北朝侍女投去一眼,命令:“出去。”
侍女顺从,立即离开。
房中只剩两人,依齐辰贴着虞戍北的耳边说:“他们在找帝子。”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没有虐那种东西,就一个甜文。
昊总(摸出长矛):总有刁民想害朕。
第68章白渔屋
来虞城多日,吉华住在宫城南的馆屋。他不急着回任地,在虞城里等待晋夷和来戎的战事消息。每日进出宫城大道的马车,都会经过馆屋,这里是一处很好的观察位置。
吉华发现明城派往宫城的信使,好几日未出现。这说明一件事,晋夷和来戎的战事,没影响到虞城。
借着人缘好,吉华在虞地受过虞人的几次款待,其中虞方的卿臣祁鱼待他最是亲好。
一个午时,吉华和祁鱼喝酒,吉华说听闻紫湖春时很漂亮。祁鱼说:“你要想去,我叫奴人去备船。”
确实诱人,姒昊就住在紫湖畔,说不定去游湖能看到他呢。远远看着就好,不要交谈,全当不认识,不会引人注意。吉华几乎要应下,就在话出喉前,他咽下。他端起一杯酒,呷上一口,笑语:“用不着,我就随口一问。”
在祁家喝下两杯酒,吉华辞别主人,独自返回馆屋。
他来虞城这些日,就在城南逛了逛,其余地方都没去。明日,他将离开虞城,在离去前,他会避自己犯错误。姒昊的选择,吉华理解并赞同,这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么位朋友,老死不相往来。
黄昏,吉华在馆院里踱步,相当悠闲。院中一棵桃树飘落,花瓣落在他身上,他抬手去拍,心里挂念在晋阳谷的父亲吉秉,还有挚友任嘉。
听着院外马车声辚辚,吉华走到院门口探看。他见到一支小队出现在宫城大道上,领头的马车华美,车中坐着一位年轻的贵族男子。看他年级和装束,吉华一下子猜测到他应该是虞君的嗣子虞戍北。
任缗虞三国的嗣子,以虞戍北最具声望,听说是个贤仁之人。
吉华留意到嗣子马车之后,是一辆木车,木车上堆着两口大箱子。箱子厚实,却不知装的是什么。虞戍北被派往明城镇守,怎么突然回来了?吉华想不如明早,跟来送行的祁鱼打探一番。
第二日清早,祁鱼在北门践行吉华,吉华趁机问他昨日嗣子归城之事。祁鱼说:“想是君主召嗣子回来议事,明城有其余事臣驻守。”战火在虞方之外点燃,虞方只是备守。没什么危机,便就将嗣子召回,不挺正常。
吉华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都是没依据的猜测。他想不到虞君的嗣子用箱子装着两个大活人,给运往虞城来。那两人,正是晋夷派出来搜寻姒昊的探子。
吉华手执节幡,坐在马车上,车夫驾车,马车驰骋。吉华回望一眼身后的虞城,心里感到怅然,他终究没去见姒昊。听说他在姚屯日子过得不错,就不去打扰他了。隐瞒一个秘密。需得万般谨慎。
马车朝南洹而去,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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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将在南洹渡船,经由任水抵达任方。
一日后,风帆扬动,吉华眺望茫茫海域,辞别了虞地。船儿离开南洹渡口,逐渐消失,就在它消失之时,三名从虞城派出的卫兵,抵达南洹。卫兵挨家挨户,询问南洹的居民,近些月,可有一位年轻男子从任水而来。
任人前往虞地,南洹是必经之地,这里虞任混居,居住着不少任人。
卫兵查得南洹近一载,有五六位新来的年轻男子在此居住,无奈年龄都对不上。卫兵未能获得有用的信息,匆匆返回虞城复命。
**
夜晚的虞城宫城,圆月照着城阙。
虞若站在窗前,眺望窗外月光,她看见宫城大道上,一辆马车驰骋而来。虞若知晓父亲最烦人深更打扰,却不知道这些着急禀报的人,是因为何事?恐怕要挨训了。
明月皑洁,照在虞若的脸庞,美若银盘。忽而一阵风起,她白色的衣衫在风中舞动,披散的乌发被吹得凌乱。虞若从窗前退开,揽长发,她看着窗外,似有不舍。夜风大,窗帷扬动,侍女连忙过去,将窗掩上。
自开春,虞若就被母亲叮嘱,白日不要站在窗前,以被人窥见。对于虞若而言,仿佛把生活中最有趣的事剔除,终日只能无所事事,令人沮丧。
在侍女服侍下,虞若卧榻歇息,时候不早了。一时没有睡意,虞若睁着双眼睛,脑中想着那辆在宫城大道上驰骋的马车,马车不停地奔跑,车上的人模糊不清。虞若疲倦入睡,梦中,一位邻国的年轻嗣子,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宫城大道上,他身后带着大批的随从。他高大而英俊,庄严又亲和,他携带着大量的聘礼,前来求亲。
夜深,从南洹驾车返回的卫兵,进入宫城,并未直接去禀告虞君。他们前往东殿,在一间深广的寝室里,谒见虞戍北。
漆的木榻,帷帐半掩,榻里像似卧了个人,缩在被中,藏于帐后。虞戍北坐在榻沿,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居高临下看向连夜禀告的卫兵。
听到卫兵的陈述,虞戍北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失落,是恼火。虞戍北在沉思,他觉得事有蹊跷,他觉得此路不通,另有它法。他想起晋夷那两位探子的说辞,他们用帝邑大巫的指示,去寻找帝子。大巫预见了虞人高大的城墙,茂密的林子和水域,还有一栋白色的渔屋。大巫很肯定地说,帝子就住在白渔屋里。
虞戍北这人不那么敬重巫觋,对他们的预言一向不以为然。他认为有些事物,可以靠直觉感知,巫觋不过是些有着敏锐直觉,又爱胡说八道的人罢了。
无奈现下,漫无边际的寻找,终究不是办法,不如姑且信这位帝邑大巫的话。
虞城有高大的城墙,有水域,还有水域边的渔夫,和渔夫营建的,用于遮风避雨的渔屋。虞戍北想,明日让两位贴身侍卫,装扮成渔人,到紫湖去寻探一番。白色的渔屋不多见,真有这么一栋,还怕找不着。
**
紫湖畔的清早,雾气蒙蒙。
姒昊和虞苏打开屋门,他们携带上工具,往屋侧的农田前去。已好几日,都是这种湿润的天气。雾气浓浓的湖畔,雾气朦胧的庄稼地。
粟苗和豆苗长势都不错,脆嫩的叶子,迎风招展。葫芦苗自从钻出土,就努力地生长,拉出一条长长的藤须。
虞苏在葫芦苗旁树起一根竹竿,小心地拿起葫芦藤,将它往竹竿上绕,引导它日后要往上攀爬。沿着笔直的竹竿一直向上,蔓延向一旁的竹棚子。日后,它会用枝叶把竹棚子全部霸占,并长出无数的葫芦。
这是一个可以预见的情景,只需假以时日。虞苏想,他和姒昊可以慢慢等。
姒昊伐来细竹竿,把竹竿搭在木架上,按一定的宽距排序,并藤条将竹竿绑牢在木架。他在做葫芦棚,虽然葫芦藤还很短,暂时攀不上这棚子。
葫芦棚搭起来时间,姒昊耐心进行,做事认真。虞苏站姒昊身边,他帮姒昊递竹竿,递藤条,两人合力劳作。
他们一起烧陶,一起种田,也一起捕鱼。
午后,忙完农活,姒昊和虞苏去湖边。他们携带上两个装水的陶罐,和一个装火种的小陶盆。两只陶罐都用朱色颜料,在罐身绘上一条鱼做装饰。虞苏烧制好几个陶罐,有装米粮的,有制作鹿肉菇酱的,也有做腌菜,鱼酱的。
停在湖边的独木舟,被姒昊解下绳索,推进湖水。白色的独木舟在湖上慢慢漾动,湖面荡起涟漪。
虞苏坐在独木舟上,眺望湖景。姒昊执木桨划舟,船桨推开水面。独木舟上的两人,面对面坐着,虞苏的目光,很快从湖景移动姒昊身上,姒昊的目光也不时落在他的脸庞。
湖风徐徐,令人惬意,虞苏的嘴角笑容潺。午时的阳光,驱散水雾,湖水清澈,倒映他们的身影。独木舟在湖中前进,驶向白鹭。
白鹭上,有一栋漂亮的渔屋,它由白林子的木材建成,很独特。紫湖上分布的渔屋,大都是用湖畔褐色的灌木搭建,只有为数不多的渔屋,是白渔屋。
有更好更漂亮的建材,何必胡乱捡些丑陋木头,搭建属于自己的小屋呢?勤快而颇具审美的姒昊这般觉得。
独木舟靠在白鹭,姒昊和虞苏上岸,把陶罐带进渔屋。虞苏留在渔屋里拾,打扫,姒昊拿出捕鱼工具出屋外,查看渔网。
白鹭的风大,细沙常经由缝隙进屋。几日没来住,打开房门,屋中便蒙上层薄薄的沙尘。虞苏扬动席子,打扫地面,擦抹器物。
他们偶尔会来渔屋过夜,渔屋里有做饭的灶釜,有睡觉的席被。
虞苏把屋子拾好,出屋一看,姒昊已将渔具装上舟。虞苏跟上前去,提起竹篓说:“阿昊,我和你去捕鱼。”
“你在家生火,我随便捕点鱼就回来。”傍晚湖风冷,姒昊不忍让虞苏跟着他出去吹寒风。
“早些回来。”虞苏把竹篓放在渔船上,跟姒昊叮嘱。
“嗯,进屋去吧。”姒昊摸了下虞苏肩。
虞苏没有进屋,他站在沙上,看姒昊推舟入水,划着独木舟离去。
姒昊划桨的动作轻快,看起来很轻松,那是他知晓该如何去用桨。来到姚屯,姒昊跟邻居姚叟学了不少捕鱼和驾舟的技能。他好学,而且一学就会。
虞苏回屋,拿出一个竹篮子,他到屋后的芦苇丛里捡禽蛋,顺便挖些野菜。白鹭栖息的鸟类很多,春日里,在芦苇丛捡禽蛋是件容易的事情。
拾得七八个禽蛋,挖来一篮的野菜,足够两餐分量。虞苏把野菜在湖水里洗涤干净,装进篮子,提在手上。他站起身,眺望湖面,没见到姒昊驾舟回来的身影。
虞苏不担心,他知道天黑前,姒昊肯定回来。他不会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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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降临,渔屋里的灶火燃起,灶上的陶釜中,煮着禽蛋野菜汤。虞苏用树叶垫手,提起热陶釜,将它搁放在一旁。姒昊把一块石板架在灶上,他在石板上烤鱼,烤虾,炙烫熏肉片。
他们住在一起,就从没挨过饿,哪怕是在荒凉落羽丘上。
两人坐在一起喝汤,吃烧烤,聊起庄稼的成长,夏时摘葫芦,秋时割粟,煮豆。聊着白鹭的野生菰,野鹿坪的菌子和猎物,还有紫湖的鱼蟹。
夜深,门窗紧闭,灶火黯淡,两人搂抱在一起,安然入睡。屋外传来啾唧的虫叫声,静谧的湖面,映着一轮银色的圆月。
来渔屋过夜,往往是为了第二日捕鱼。
大清早,姒昊便就驾着独木舟,带虞苏出去捕鱼。他们一向只在白鹭一带撒网,这里鲜见其他渔人的身影,鱼儿肥美,成群结队。
这日有些奇怪,虞苏发现除去他们一条渔船外,还有另一条。就在不远处出现,而且渔船上的渔人还挺古怪。他们先是注视白鹭,交头接耳,发现姒昊和虞苏后,又一直朝他们看。
“阿昊,是小紫屯的人吗?”虞苏曾在紫湖见过小紫屯的渔人,他们使用的便是这种大腹的鱼船,船头还绘着鱼眼睛。
“不像。”姒昊瞥了他们一眼,见这两位渔夫正在将船划离。姒昊发现,这两人都携带船桨,有意思的是,他们划船的动作并不整齐。他们穿着打扮像个渔夫,驾着渔船,船上有捕鱼的器具,但是他们划桨的动作别扭,看得出他们根本不擅长驾船。
这两个“渔夫”出现得突兀,离开得突然,虞苏觉得奇怪,一时没做多想。紫湖畔居住着大量渔人,在紫湖渔人跟鱼一样自然。姒昊的心,却警觉起来,他觉得这两人十分可疑。
见两位渔人远去,姒昊立即行动起来,他起渔网,跟虞苏说:“那两人绝非渔夫,匆匆离去,恐怕是去通报什么人。小苏,我们上岸去。”
虞苏第一次见到姒昊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他没有多问,拿出木桨,和姒昊一起划船。姒昊划得飞快,虞苏跟不上他的速度,看他急切的模样,虞苏心里很惶恐,只能竭力划动手中的桨。
汗水沾湿衣襟,双臂划桨划酸疼,虞苏顾不上这些不适。他心里已经无法思考,他记得姒昊在角山被射伤的情景,他遭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不要他再受伤,再遭遇袭击,虞苏心里很慌,一阵阵的心悸。
独木舟终于靠岸,姒昊跟虞苏说:“我们回去虞城。”
有一些特殊情况,姒昊思考过。譬如,晋夷的刺杀者找到了他的踪迹,譬如虞君发现了他的存在。在这种时候,他应该如何去应对。
无论是哪一种,他先考虑的是虞苏的安危,而后才是自己。他务必将虞苏送回家人身边,确保他平平安安。自己的安危,唯有在虞苏安全后,他才有心思去考虑。
如果前来搜索他的是晋夷的人,送虞苏回虞城是最安全的办法,他绝不能容忍虞苏因他受伤;如果是虞君的人,那么姒昊会安心些,对于已知道他身份的虞君,姒昊没必要逃避,逃避会牵连虞苏一家。
事出突然,有太多的疑惑,但姒昊只能去假设,并且行动起来。
虞苏跟着姒昊匆匆回到土屋,他们没做片刻停留。虞苏去牵马,唤大黑,姒昊拿弓箭和长矛。两人一马一犬,迅速离开姚屯,赶往虞城。
作者有话要说:帝邑的大巫:我放大招了。
昊总:…… amp;amp;* amp;amp;……** amp;amp;
第69章夜邀
姒昊执着长矛在前,护虞苏在后,他脚步很快,眼睛不时扫视四周。他警戒,镇定,步伐大而不凌乱。虞苏手中紧攥着一把石刀,这是他随身之物,虽然平日很少使用。离开姚屯时,虞苏的心很紧张,很恐慌,仿佛林子里到处隐匿弓手,随时会朝他们放冷箭。这种对死亡的恐惧,在虞苏的心里是第一次出现。在虞苏心里,这份恐惧,又很快转化成了一份无惧,一份毅然。虞苏想,如果有人要伤害姒昊,伤害他们,他不会懦弱,不会胆怯,要竭力相争。
白林子在身后远去,他们闯入神木地域,四周不时有人语声,前面还有几个采集的妇人。此时紧迫感减去不少,他抬头看姒昊,见他仍护在自己身旁。姒昊不时打量四周,神色自若。
虞苏握了下姒昊的手,他手心都是汗,姒昊的手很干爽,温热,这份触感让他安心。姒昊回头看他,见他沾在脸上的湿发,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庞,他低语:“快到虞城了。”
把他送进城去,离开白鹭时,姒昊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只要虞苏无事,其余任何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厄运和灾殃,他都能去直面,不管是什么。
“嗯。”虞苏点头,他放开姒昊的手,回身去看大黑。若是有歹人挨近,大黑一定能察觉。
大黑感觉到主人急切的气息,不时抬头张望。不会有事的,穿过这片林地,前面就是虞城。虞城有深而广的环壕,每个入口都有守卫,在里边再安全不过。虞苏想到的是晋夷的追杀,而晋夷再神通广大,他们也进不了守备森严的虞城。
两人没有松懈,从神木林子,赶往虞城。进入虞城的西门,两人的心才真正放心。姒昊为虞苏的安全,虞苏为姒昊的安全。
因奔跑和紧张,虞苏汗流浃背。此时,他行走在北区,脚步放慢,吹着凉风。危机感过去,他没有感到轻松,他想起留在湖畔的家,他不由自主地担心,两人以后的生活。
两人走到熟悉的院子外,姒昊温语:“到家了。”他的心平静了下来,虞城,家宅,家人,虞苏会安安全全。
在屋中的虞母,听到外头的声响,立即出来。她见到虞苏和姒昊,露出笑容,高兴说:“快进来,我正在蒸米丸子,想着日子差不多,你们也该来了。”
儿子和姒昊差不多一旬会来一次虞城,过来就住两天。虞母可爱他们来了,家里人多热闹,而且两人会帮砍柴,提水,种田。
虞母的米丸子,是用黏米加肉、菇一起蒸。蒸熟后用手捏圆,捏成一个个丸子,趁热吃下,相当美味。虞母的厨艺没得说,她每次煮点什么东西,都要香飘邻家。
米丸子捏好,放在陶盘上,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虞母招呼两个孩子吃,她自己则到院子里去忙活。天气晴好,正好晒谷子。
姒昊坐在木案旁,跟前是热气腾腾的米丸子,它很诱人。他顾不上美食,他在思考事情,在白鹭遇到的那两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去年冬时,任方捕获晋夷新派出的两名探子。很可能有晋夷探子被派往虞地,毕竟虞任相邻。那么是探子找到了自己的踪迹吗?
来虞城半年,日子过得很安逸。唯一一次




帝昊的平民生活 分卷阅读138
危险,在于去东社,被秉叟误以为是帝向。那么是秉叟猜测到自己的身份,由此去禀告虞君?
“阿昊,你吃。”虞苏拿起一个米丸子,递给姒昊。他们一路从白鹭逃亡虞城,体力消耗不少,他怕姒昊饿着。
姒昊接过,看向虞苏担忧的眼神,他轻摸虞苏的脸庞,喃语:“没事了。”不忍他为自己如此担心,此时姒昊唯一欣慰的是,身边这人安然无恙。
咬口米团子,齿上留香,温热的食物,让姒昊的心有更多的暖意。他看着身边的虞苏,院中的虞母,心里动容。他一个自幼失去父母的人,在这里,过着有家人的生活。
两人在屋中吃米丸子,院里突然传来虞父的声音,很响亮。虞父大概是看见院中的大黑和大白,他问虞母:“苏儿和阿蒿来了?”
未几,虞父进屋来,两个孩子问候他,他点了点头,在木案旁坐下。虞父拿起一个米团子吃,米团子吃完,虞父才擦擦手,对姒昊说:“本打算去姚屯找你。”
虞父这话引起姒昊和虞苏的注意,除非有要事,虞父不会往姚屯去。看着两人注视的目光,虞父瞥眼院外的虞母,压低声音:“今早听南洹的珠贩说,君主前些日,在南洹找一位任地来的年轻男子,说年纪在十七岁。”
姒昊心中一凛,虞苏的双手因紧张而拳起,两人都没出声,继续听虞父往下说。
“我问珠贩找这人有什么事,他也说不出来。”虞父心里觉得这事蹊跷,他人在宫城里都没听说,显然是虞君暗自下令。
虞父看向姒昊,神色担虑,他挺困扰,想不可能是要抓姒昊啊。巧合就在他不正好从任地来,而且刚好十七岁。
“要找的应该是我。”姒昊低缓,跟虞父讲述。
“啊,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还是你洛姒族身份,被人知晓了?”虞父压低声音。杀人,劫财,会被虞君的卫兵追捕,显然这个孩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因洛姒族身份,被虞君派人搜索,又有点大题小做。
洛姒族人改姓易名的不少,容的当不知道,反正你好我没差,哪会这么大肆去搜索。虞父猜不到姒昊帝子身份,心里相当不解
“阿父,他……”虞苏心情沉重,话语迟疑,还未说出口,姒昊摸了下他手,示意不要说。无知者无罪,他的事,他自行解决,虞苏一家不可过深牵连。
如果是晋夷的追杀者,姒昊打算寻机解决他们,当然这是很惊险的事情,但不做不行。现下知道是虞君,姒昊不会逃避,任虞两国关系亲好,虞君不能将他怎样。
“我未犯事,虞父不必担心。”姒昊言语认真,饱含情感。他对虞母也好,虞父也好,都很敬重。
“看来,是因你的身份。”虞父想他也没偷没抢,出生后不久他们父母就死了,就因是个洛姒族,抓他作甚呢。思考一番,虞父看向姒昊,询问:“你要不躲两日,我先打探下情况再说。”
还不清楚虞君目的,能躲就躲,虞父很务实。
“阿昊,我去拾一下。”虞苏立即起身,姒昊可以去林子里躲几天。他不要他被虞君抓走,他怕他受苦。虞苏想,不是晋夷的追杀,而是来自虞君的搜寻,姒昊的帝子身份,大概是泄露了。
和姒昊在一起,虞苏听姒昊说过,他的仪貌和他父亲相似,秉叟曾错认。会是秉叟告密吗?可是那是去年冬时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苏,逃避无用。”姒昊握住虞苏的手,让他坐下。虞君的人已找到渔屋,找人打探下,会获知他是姚屯姚蒿,再顺藤摸瓜,摸到虞苏家来。
“我明日亲自去见虞君。”姒昊向虞父鞠了下躬。事情远非虞父所想,但虞父这份热衷,令人感激。
“阿昊!”虞苏抓住姒昊的手,他心里恐惧。姒昊看向虞苏,目光平静,话语沉稳:“苏,不会有事,我有自己的应对。”
“苏儿,过来帮阿母抓只鸭。”
院中传来虞母的声音,她晚上想炖鸭,准备抓只鸭宰杀。
虞苏茫然起身,姒昊拉他,说道:“我去。”他担心虞苏难过,远胜担心自己去见虞君,可能遭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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