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小丫鬟退下,便另有一个着了绿色坎肩的丫鬟进来,行了礼低声道:“三少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见沈铎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顿了顿,补充道,“先前在宴厅中,夏家四姑娘不小心打翻了身边的茶盏,弄污了自己和她身边其姐夏三姑娘的衣裳,五姑娘见状就陪了夏三姑娘和夏四姑娘去了荷院换衣裳……四少爷,也去了荷院那边。”
四少爷和五姑娘,是沈家二房庶出的一对兄妹,沈铭和沈安意。今日宴会那边沈安意也被安排了照顾各家来的姑娘小姐。
丫鬟简要的回报着,她没说的是,当时夏家三姑娘那样子似乎早有防范,因为她受了吩咐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她看得出夏家三姑娘其实应该是可以避开那茶水的,可是却故意挡了下,没完全避开,但却拖了她四妹夏四姑娘一起。
沈铎点头,命其退下。
他看着外面明媚带着清新暖意的春光,打在水面上,泛起串串的粼光,和着满园子的青绿色,眼前就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哪怕已是隔世,他仍是记得很清楚。
那时也是这样的春日,她才初初到湖州,还是个小姑娘,大约是偷偷的带着丫鬟在清水湖畔游玩,而他,却因着某些原因正带着个花魁在游湖。
他记得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自己的模样,还有……后来那不知为何俏皮的带着些小小得意的笑容。
就是那个笑容,让前世的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从那时起他便尽了心思想娶了她,知道她在夏家不受待见,他还曾自信满满的以为只要她嫁给自己,便会过得很好......
可是他那时大约也只是喜欢了她的模样,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她,所以她只稍一动手脚,他所有的努力都碎成了碎片。
前世,就是在今日,他祖母娘家那边的表妹谢心婵和他的堂弟还有堂妹想暗算她,结果最后那日被人撞见衣裳不整在一起的却是他的堂弟沈铭和她的四妹夏以珠。
沈铭是他二叔的庶子。
最终她的四妹夏以珠嫁给了沈铭。
他们这样的家族,她妹妹嫁给了他的堂弟,而且还是以那样不光的方式,他便永远不可能再娶她了。
更何况那些算计并不复杂,或者她为了掐断嫁到沈家的可能,对她自己做的事情,根本就无意遮掩,他父亲和祖母很容易便查出了事情的始末。
不管最开始是谁想算计谁,但最后安然无恙的却是她,而她亲自布置,反算计了她的亲妹妹,害了她的终身,在他祖母和父亲眼里,都实在太过毒辣,让人不能不想到她的生母,诚郡王妃韩氏……
毒辣。沈铎冷笑。
******
沈家花园里,沈安如正陪着以宓说着话。
沈安如知道自己兄长喜欢以宓,便处处对以宓照应着,饶是以宓对沈铎无意,对沈家无甚好感,却对沈安如讨厌不起来,甚至可以说,称得上喜欢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唤道:“夏以宓!”
声音尖利含着满满恨意,但却可以听出是已经压抑了音调而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两人回头,便看到神情有些慌乱,满脸通红,眼睛里带着压都压不住的恨意的夏以珠。
她瞪着以宓,像是要扑上来吃了以宓一般。
以宓皱眉,她看了一眼夏以珠身侧急慌慌想拉住自家小姐又不敢的大丫鬟茜碧,心中诧异,但随即就道:“四妹,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现如今是在沈家作客,可不是在家中,不可无状。”
夏以珠嘴唇抖了抖,她先前实在是被吓着了,不明白好端端的受了沈安意的蛊惑,想算计以宓,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差点毁了自己清白,但稍微思了一下前后,便知道必是被以宓反算计了,她这个三姐,向来都是个诡计多端,却最会装模作样的,所以心中恨极,刚刚才有所失态。
她捏紧了拳头,忍着全身的颤抖,咬牙压了好一阵,才勉强压下去了翻滚的情绪,对着沈安如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了一个浅浅的致歉礼,才对以宓道:“三姐,我刚刚身体不适,想寻了你一起去找母亲和祖母,看可不可以先回家去。”
第4章谁算计谁
以宓定定看了夏以珠稍息,微微点头,便转身和沈安如致歉道:“沈姑娘,舍妹身体不适,还麻烦容我跟祖母和母亲禀告一声,送舍妹先行回府。”
沈安如是个聪明的,看夏以珠这情状便知先前她去荷院更衣期间必是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夏以珠身后跟着的沈府的丫鬟,那是她们大房的人,见自己看过去,便迅速看了自己一眼就低下了头去,沈安如心念转了几圈,便猜此事怕是和她三哥脱不了关系。
她立即便笑着对以宓道:“夏四姑娘既然身体不适,夏妹妹便先送她回府吧,令祖母和母亲那里我会派人说上一声的。”
夏以珠此时心情惶恐惊怕,她一面极想见自己的母亲,可是却也知道自己此时这个样子并不适宜出现在众人面前,若是刚才的事传出去些什么,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因此听以宓和沈安如这般说了,她又急着想和以宓对峙,质问以宓,便听言跟着以宓辞了沈安如,先行离了沈府。
出了沈府,一上马车,夏以珠先前勉强才能维持表面的稳定面具便再也兜不住,伸出手一巴掌就向以宓打去。
“啪”得一声,被打的不是以宓,而是夏以珠的胳膊被重重拍开。
以宓的力道很大,再加上马车的突然跑动,夏以珠的胳膊直接撞到车棱上,剧痛中,委屈,害怕,怨恨,各种情绪让夏以珠再忍不住,眼泪刷刷得就滚了下来。
她按
绝色多祸害 分卷阅读6
着自己的胳膊,哭着尖叫道:“贱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是你,是你是不是?你竟敢,竟敢算计我的清白!我必告诉祖母,让她活剐了你!”
以宓看着她,轻哼一声,然后冷笑道:“让祖母活剐了我?”
顿了顿,便接着带了些轻蔑道,“祖母总说我们夏家是书香世家,女子需得贤淑良德,温柔和顺,道我是半途回夏家,未能自幼受夏家的家规教养,需得静心修习夏家的规矩礼仪。只是却不知祖母口中的规矩礼仪,贤淑良德,温柔和顺,可就是你这样的?”
夏以珠的胳膊火辣辣的疼,看着以宓若无其事却仍是漂亮得惊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恨得气都快喘不过来。
她嘴唇颤抖着,瞪着以宓,可是除了破碎的“你,你……”,其他的话竟是再说不出来。
以宓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冷冷道:“你就回去试着让祖母活剐了我吧。”
“不过,你要记住,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再整天想着算计别人,就跟你刚刚伸出的巴掌一样,最后疼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这个,你当知道自作孽总是要还的,因果报应罢了。”
只不过她自己其实不太信什么因果报应的,所以她不介意这因果报应由她自己来掌控。
夏以珠说,算计她的清白……果然如此。
以宓并不是神仙,今日之事,她的丫鬟察觉到沈安意和夏以珠鬼鬼祟祟说话,但以宓并不知道沈安意和夏以珠私下算计些什么,只不过她自己格外小心些而已,所以夏以珠想要弄脏她的衣服,她便就势拉了她一起,然后更衣时略施手段调开了沈家的丫鬟,自己暗自先行离开了而已。
她知道,她们既然有心算计自己,一招不成,后面肯定还会有二招三招的,与其被动防备,还不若直接接招,险中破局。
她从来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
且这样也好,沈家可不是省油的灯,无论发生什么事,略查上一查,牵扯到自己,沈老夫人就会更加不喜自己了。
至于回去夏家要如何交代,她还真不怕夏老夫人活剐了自己。
只是他们既然算计自己,又把夏以珠当成了自己,却不知最后夏以珠是如何形状狼狈的逃了出来,难道是认出了她,放了她?看样子却也不像……
******
沈府后院发生的事情,沈老夫人等人很快就得了消息。
因为沈二夫人领着两位客人去客院荷院歇息,竟撞见了其庶子沈铭和小住在沈家的那位沈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谢心婵衣裳不整的搂在了一起。
寻了吓得面无人色的丫鬟问过,该是宴席上喝醉了酒的沈铭走错了房间,迷糊间轻薄了正在房间小憩的谢心婵。
沈老夫人的娘家谢家也是湖州府的老牌书香世家,谢心婵是谢家心培养了出来,打算嫁给沈布政使的嫡子的,这才不时的在沈府小住上一段日子,却不曾想,如今竟是出了这样的岔子。
沈铎,沈铭,同是沈老夫人的孙子,但一个是从二品大员的嫡子,一个是白身的沈二老爷的庶子,这中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好端端的寿宴竟出现了这样的闹心事,饶是沈老夫人再镇定,也是气得脸色发白,气恼自己在寿宴之日被添堵,羞恼自己在宾客面前失了颜面,对娘家那边也不好交代,更气儿媳孙子背后的忤逆不孝。
当晚,沈老夫人就召了沈大夫人戚氏问话。
沈大夫人刚入老夫人的房间,一杯茶盏连着滚水就砸到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沈老夫人训斥的声音就传来道:“戚氏,就算你不喜婵儿,不愿让阿铎娶她,也不必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暗害于她,你简直,简直……”
沈大夫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直直就跪了下来,道:“母亲,儿媳不知母亲何出此言,今日之事,儿媳俱已查过,分明是四少爷肖想夏家姑娘,想暗算于她,却出了岔子,入错了表姑娘的房间。此事如何是儿媳不喜表姑娘,暗害于她?”
“母亲,今日是您的寿辰,整个江南近半有身份的贵夫人都到了沈家为母亲贺寿,儿媳就算是再不喜表姑娘,也还不至于在您的寿辰,置沈家的声名于不顾,行如此不堪之事。”
沈老夫人看着直直跪着的大儿媳,却越发的气恼。
她如何不知道此事不会是大儿媳所为,她知道她还不至于这般目光短浅,行事这般粗糙。
只是家里是大儿媳管家,就算此事不是出自她手,荷院那么多丫鬟仆妇,没有大儿媳的放任,侄孙女如何能被算计?
再者若不是大儿媳阻挠,迟迟不肯定下孙子和侄孙女的亲事,又如何会发生今日之事?
因此她并未究问事情的始末,而是转而斥道:“沈家的声名,你也知道沈家的声名。府中是你管家,今日寿宴也是你安排,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敢推卸责任?”
“我告诉你,就算你这般行事,害了婵儿,我也不会如了你的愿,让阿铎娶夏家那个祸害的。”
小小年纪,就迷得孙子神魂颠倒,不过是来贺个寿,就毁了侄孙女清白,让自己好好的寿宴败兴场,让沈家的声名受损,不是个祸害是什么?
祸害,沈铎站在门外,听到这个词,原本阴郁的心情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很快又转成了苦涩。
他推开门,入了房间,唤道:“祖母!”
房间里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听声都或转头或抬头看向了他,沈老夫人脸色阴沉,沈大夫人的面色则是瞬间变得有些白。
本来今日之事她就觉得就有些蹊跷,看到儿子她便知道此事儿子怕是儿子插手了。
他家老爷性子严厉,又对婆母至孝,若儿子真是插手了,别说什么和夏家的亲事了,怕是儿子还会受到重罚的。
果然,沈铎接下来就直接道:“祖母,此事和母亲无关,是儿子发现谢家表妹和四弟还有五妹欲用阴私手段算计夏家姑娘的清白,便让人送了夏四姑娘出去,转而将谢家表妹替换进去的。”
“你!”
沈老夫人都没想到孙子这般直接,面色涨得通红,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怒斥道,“就算你发现不妥,阻止了事情发生就是了,如何就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事若孙儿只是阻止事情发生,最后祖母也只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仍是要逼孙儿娶谢家表妹吧。可是这样品性的女子,孙儿却是万难从命的。”
“还有,不是什么错都应该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今日夏家姑娘是客,她就敢在沈家害夏家姑娘的清白,就也该能承受自己亲手布置下的恶果的。”
沈铎说着这些话,面色很是平静。那样子可不像以前那个明明非常聪明,却偏偏很是备懒,喜欢嬉皮笑脸,行
绝色多祸害 分卷阅读7
事偶尔荒诞的孙子。
他现在这样子,眼神平稳冷硬,竟是有了几分其父的样子。
沈老夫人看着面前有些不熟悉的孙子,原本满心的怒火也慢慢熄了下去。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又是好一会儿,才冷道:“为了那个夏家三姑娘,你倒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铎扯了扯嘴角,道:“这事关不关系到夏家三姑娘都是一样。祖母,孙儿已经准备明日就跟父亲请示,准备去京城投考禁军亲卫营。”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听了他这话,面色都又是一变。
他的意思是,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夏三姑娘,只是不愿意娶谢心婵而已,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准备去京城了。
陛下的禁军亲卫营,可以说是大周武将的预备营,每一任皇帝的亲信武将,多出自禁军亲卫营,不走科举之路的勋贵世家子弟,大多都会投考亲卫营,只不过也是十分难考就是了。
很多地方大员,边关大将也会将嫡子送去京中,投考亲卫营,有的甚至或会被选去安排给各位皇子做伴读或亲卫。
沈铎的两位兄长都喜文不喜武,一个行科举之路已在地方上任职,一个跟在其父沈布政使身边帮其处理杂务,唯有沈铎,自幼习武,沈布政使一直就想送其去京城,奈何他性子备懒,被沈大夫人纵得又有些行事荒诞,之后又看上了夏家三姑娘,更是不愿离了湖州去京中。
此时他突然改了主意,相较的,今日之事在沈布政使那里必定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沈大夫人真是五味杂陈,有些欣慰心喜,又更是心酸不舍。
第5章步步不让
沈家那边沈老夫人对儿媳孙子发着脾气,夏家这边夏老夫人的怒火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牡丹贺寿图一事,不单使夏老夫人在沈老夫人面前失了颜面,且以宓又惹了沈老夫人的厌弃,让联姻一事更加困难,同时还让夏老夫人更加恼怒心惊的是以宓的完全不受控制。
在夏老夫人看来,如果说小厨房一事只是掀起了以宓本性的一角,那幅贺寿图一事几乎完完全全暴露了她肖似其母骨子里嚣张跋扈自私自我的本性。
原来这几年来她的乖顺不过都是装装样子而已。
这日午后,夏老夫人回到府中,更了衣坐在房间还在想着沈家之事该如何补救,之后又该如何教导以宓,可还有可能掰一掰她那也不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本性还是在魏国公府被养歪了的性子之时,二儿媳柳氏便带了四孙女珠姐儿求见了。
夏以珠入了房间,一见到夏老夫人,就哭着扑到了她的膝前,形容凄惨道:“祖母,祖母,您可要替孙女做主啊。”
夏老夫人冷不丁被她这样一扑,又见她两眼红肿,全身狼狈,声音嘶哑,着实被吓了一跳,伸手拉了她入到怀中,拍着她就急急问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之前只知四孙女身体不适,和以宓一起提前回了府,还只当又是以宓作妖,却不曾想竟真是珠姐儿出了事。
夏以珠抽噎道:“祖母,祖母,三姐她,她……”
“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夏老夫人心中惊跳,皱眉急问道:“她又做了什么?你如何又是这般模样?”
催促下,夏以珠终于找回了话,道:“祖母,三姐她,三姐她害我,她害我。”
“沈家四少爷喜欢三姐,他妹妹沈家五姑娘就帮着他,想暗算三姐,却大约是被三姐识破了,可是三姐她,她竟然故意设计让孙女替代了她,差点,差点被,被毁了清白……”
夏老夫人脸色大变,她猛地推开夏以珠,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尖利道:“你说什么?你,可有他人看见?”
夏以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变色的祖母,连先前不停往下掉的泪水都给喝止住了。
后面的夏二夫人柳氏却是知道婆母所言何意,忙帮着解释道:“母亲,珠姐儿没事。”
“珠姐儿机灵,发现沈家四少爷闯进了房间就逃了出来,原本沈家四少爷想算计的就不是珠姐儿,便也没有纠缠……
“只是母亲,沈家想算计的是三小姐,她既识破了,避过了也就是了,就算她看不上我,不跟我说,事后再跟母亲您禀告,您也自会为她作主,她如何能这般心狠,要将亲妹妹给推上去害了?”
看婆母震惊的脸,忙又道,“母亲,儿媳,儿媳想着贺寿图那事,怕是宓姐儿心中不愿嫁到沈家,就将计就计,想害了珠姐儿替她嫁给沈家庶子,如此她便也不便嫁入沈家了。”
不得不说,柳氏其他方面可能算不得多聪明能干,但在这阴私手段弯弯绕绕上,的确有那么些天赋。
夏老夫人脸色一直随着夏以珠和柳氏的话在不停转变。
她自然听出孙女和儿媳话中的各种破绽和问题,但儿媳最后的话却是击中了她的心病。
她本就对以宓十分不满,听到最后那几句,却是立即对儿媳的猜测确信无疑了。
柳氏看着自己婆母从震惊转而阴沉的脸,便知自己最后那句猜测加对了。
她又拉了女儿到身边,掀起了她的衣袖,红了眼圈哽咽道:“母亲您看,她害了珠姐儿,珠姐儿心中害怕,回来的路上询问于她,她竟然就对珠姐儿下此狠手,怕不是,怕不是还不满珠姐儿逃了出来,未能如了她的愿?”
夏老夫人看过去,就见到夏以珠白嫩的手臂上一片青紫红肿,当真是触目惊心。
珠姐儿向来是最受夏老夫人疼爱的孙女,见她被以宓伤成这样,夏老夫人心中对珠姐儿和柳氏先时话中的疑虑顿时便消了去,只剩下对珠姐儿的心疼怜惜和对以宓的恼怒不满了。
******
以宓接到夏老夫人的传唤时,手中正握着一张短短的信笺,眼圈发红,手指微微颤抖,而旁边的丫鬟半夏半秋侍立在一旁,面上含忧,却是半点也不敢出声。
那封信笺是刚刚从京中传来的,上面道魏国公府老夫人病重,极是思念一手带大的外孙女以宓,因此魏国公府已经派了旁支的二老爷,正在来湖州府的路上,准备接以宓回京。
听到夏老夫人传唤,以宓慢慢折了信笺,进了怀中。
这世上旁人或真或假的待她,用各色的目光看她,唯有她的外祖母,是全心全意的爱惜她,一直都尽力保护她。
外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几年来,她越来越厌恶夏家,已经谋划着该如何脱离夏家,重回京城,可是现如今她到这封信笺,却是半点喜悦也升不起来,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以宓跟着夏老夫人的大丫鬟面无表情的去了汀寿堂。
进入房间时,因着受信笺消息的影响,以宓没有了平时一贯柔和淡然的模样,而是面色冰
绝色多祸害 分卷阅读9
年龄相仿,关系极好,因此养在魏国公府时连氏便也常接了以宓在自己府中居住,待以宓也算得上是半个女儿般了。
以宓离京时只有十二岁,如今三年过去,虽眉眼未变,到底不同了些,尤其是幼时的神采飞扬早就敛,眼底的沉静只不知为何看得连氏一阵心酸。
待以宓礼毕,她便拉了以宓到自己身前,刚说了句“宓姐儿”,却先就发现了以宓手上缠的纱布,面色顿时变了变,改了出口的话,而是问道:“宓姐儿,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夏老夫人的脸色就是一变,眼睛就不由得盯住了以宓。
以宓却压根没理会夏老夫人,只带了些笑有些娇憨的低声道:“不过是前些日子日日绣个绣图,伤了手罢了。二舅母知道,我以前可不喜欢刺绣,那绣针就跟我有仇似的。”
这样的以宓,这样的语气,夏老夫人从未见过。
连氏听了这熟悉的语气稍微放松下来,微皱的眉也展了开来,只是,被针扎了扎何至于就要把手用纱布缠成这样?以宓自幼可都不是个娇弱的。
连氏看了一眼夏老夫人,见她面上有些不自然,但明显也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只是此时却不好深究,便只带了些怜爱对以宓道:“不喜欢就少绣点,大家小姐又不是绣娘,不过意思一下便也就罢了。”
她说完话,就搂了以宓在身边坐下,向自家夫君韩二老爷韩谦看过去。
韩二老爷到连氏的目光示意,咳了咳,就对着夏老太爷道:“老太爷,先时小侄说了,家伯母病重,宓姐儿自幼在她身前长大,对宓姐儿很是挂念。因此小侄此次前来,便是想接了宓姐儿去京中陪一陪家伯母的。因路途遥远,家伯母又在病中等着,还请老太爷能准许小侄明日就带宓姐儿出发回京。”
以宓听到这话,心中又挂念起外祖母的身体,手指不禁就有些痉挛。
连氏感觉到她的紧张,心中怜惜,伸手宽慰的拍了拍她。
以宓向她看过去,见她眼神温和中带了些宽慰的笑意,立时便知外祖母的病应该不会太严重,她自到京中的信后便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先时韩二老爷夫妻和夏老太爷说话时夏老夫人也并不在场,她听到韩二老爷这话才知道他们此次来湖州府的目的,而且还这么急,竟然要求明日就要带走以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