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这意有所指的话,饶是曾氏涵养极好,也有那么片刻的不自在。
以宓一直都知道自己外祖母和舅母因为自己私底下的擂台,只不过她对魏国公世子自己的表哥韩慎远根本无意,且舅母除了不愿自己嫁给表哥,其实对自己已经算是很尽心了,所以她当真不愿她们为着这根本不会发生的事不和。
此时她听外祖母这般说,就打破了先时突来的伤感情绪,忙破涕为笑道:“外祖母,您也说宓儿是个急性子,可没人敢欺负宓儿。还有这次宓儿回京,以后哪儿也不去了,每日里就陪着外祖母,到时候外祖母可别嫌宓儿烦。”
韩老夫人听了以宓这话自然非常高兴,曾氏则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以宓。
她不是不喜以宓,只是以宓的性子做外甥女甚至做女儿都可以,却不适合做儿媳妇,也不适合做未来的魏国公夫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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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宓自回了京中,便住在了庄子上日日陪着韩老夫人,她喜欢摆弄吃食,韩老夫人胃口不好,她便每日里便和吴婶研究些江南小吃点心,调了韩老夫人喜欢的味道,亲手做给老夫人吃。
也不知是心情变好,还是不忍拒绝外孙女的孝心,老夫人的胃口的确好上了许多,身体也在逐渐转好。
这期间以宓还见到了两次自己的生母,可惜韩氏对以宓仍是如同以往,颇为冷淡,和对待自己后来所出两子的神情态度简直天壤之别,好在以宓早已经习惯,并没觉得有什么委屈。
反是韩老夫人因此见一次女儿就要生一次气。
不过韩氏所出的那两个异父弟弟穆亦祥和穆亦,对待以宓却颇为亲近和维护,并无半点抗拒和对她身份的不喜。
老夫人喜欢鲜花,以宓这日见花园荷塘里的荷苞煞是可爱,便摘了几支准备插在房里。
“以宓。”
以宓转头,便看到表哥韩慎远从回廊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因刚刚自己只顾着行路,并未注意到他站在了一边。
幼时韩慎远喜欢叫以宓“宓儿”,以宓觉得肉麻,认真纠正了他多次,才让他改了过来。
以宓当年离开魏国公府时才十二岁,因此那时韩慎远对她虽然很好,她也并没太往心里去,只当是兄妹之情罢了。
只是外祖母和舅母因着自己婚事暗地里的争执她却是一直知道,因此那日沈铎在船上的话虽然颇为神叨,但到底还是入了她的心,所以这些日子,和韩慎远的相处,她一直颇为注意分寸,半点遐想也不会留给他的,也坚决避两人独处的机会。
且说韩慎远唤住了以宓,便缓步走上了前来,他看了一眼以宓手上的荷苞,神色越发柔和了些,道:“以宓,你这是要帮祖母房里换的吗?这个,怎么不叫丫鬟帮你去采?小心失足落了水。”
以宓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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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外,她母亲向来是不管她的事情的,如今竟然会突然插手这事?
可是接着韩氏的话让她一下子捏紧了拳头。
韩氏道:“前几日我去宫中,皇后娘娘问起过你,让我有空带你去宫里多走走。我想着,下个月底淮宁公主生辰,必是会下帖子请依和你一起去宫中参加公主的生辰宴的。”
当今陛下庆源帝元后过世后,独宠继后薛氏,子嗣不丰,只有一位贵人所出的十四岁的淮宁公主和薛皇后所出的十岁的皇子穆熙,淮宁公主生母早已过世,自幼也是养在薛皇后膝下的,因此也很受帝后宠爱。
“以前你虽养在魏国公府,但嬷嬷们并没有教养过你宫廷礼仪,且过去三年你都一直住在湖州府,不在京中,对京中之事早不太清楚,所以这几日我就会挑两个教养嬷嬷过来,教导你入宫礼节之余,也会让她们好好跟你说说宫中还有京中各世家这几年的情况,让你有所准备。”
以宓猛地看向自己母亲,她不过刚刚回京,好端端的,皇后娘娘如何会问起自己?而且她跟淮宁公主更是素无交集,母亲为何会那么笃定宫中会邀请自己参加她的生辰宴,自己的身份可够不上那个资格……
而且还要特地请两个教养嬷嬷教导自己宫廷礼仪和宫中以及京中各大世家之事,那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人在对自己打着什么主意了。
韩氏看以宓的反应,便知她是察觉什么了。
她看着以宓有些发白的面色,因着两人从来也不亲近,韩氏也没有细细把事情揉开来说的习惯,最后韩氏也只是道:“你不必思虑过多,好好跟教养嬷嬷学着,届时去了宫中,谨慎着些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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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给以宓挑的的两个教养嬷嬷几日后就送到了韩家的温泉庄子上,韩老夫人和魏国公夫人曾氏都非普通妇人,两人观那两个嬷嬷行事以及教导以宓的内容,立即便知这两个嬷嬷乃非普通的教养嬷嬷。
及至十余日后,宫中果然送来了淮宁公主生辰宴的请帖,请的不单止是魏国公府的二姑娘韩依,还请了从来和宫中素无瓜葛牵扯的以宓。
韩老夫人得了消息立即召了女儿韩氏,阴沉着脸劈头盖脸就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曦,你是她的母亲,可是这么些年,你问问你自己,为她做过些什么?我知道女婿得陛下看重,可是我不管陛下想让女婿做什么,诚郡王府又是什么立场,但是宓姐儿和你们诚郡王府没有关系,你们更不要把主意打到宓姐儿身上,想把她当做棋子来利用!”
母亲把以宓当成眼珠子,就像当初把自己当成眼珠子一样。所以韩氏被训,半点没有不满不悦,只是心中难受而已。
她苦笑道:“母亲,我也并不知道宫中想做什么,只是上次入宫时皇后娘娘提起宓姐儿,我便猜到她可能对宓姐儿起了什么心思,虽然我并不想让宓姐儿卷入皇家的是非,但她跟着回到京中,怕那些都是无可避的了。我请教养嬷嬷给宓姐儿,也不过是有备无患,得她对宫中还有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到时无意中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其实韩氏并非真的一无所知,庆源帝身体渐差,可是太子却只有十岁,自家夫君诚郡王是庆源帝的心腹,多年来深得庆源帝的信任。
陛下希望众臣辅佐太子登基,但对谁又都不完全信任,这么些年来,他虽独宠薛皇后,但却将后宫和朝堂分得很清楚,对薛家也一直都是打压,只是他在的时候能弹压住薛家,他过世后,太子年幼,薛家野心大,皇后也只信任依赖薛家,不安排好,将来太子继位后,肯定会出现外戚专权的情况,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布置了很多后手。
薛皇后也知道陛下的布置,可她也不愿只在后宫中做个摆设,更害怕别人威胁儿子的帝位,所以自然有她的想法。
她应该是想向诚郡王府示好,但太直接又容易引起陛下忌讳,便打起了以宓的主意,同时拉拢了诚郡王府和魏国公府,却又不是直接和诚郡王府还有魏国公府联姻,大约这个度就是陛下都是乐意看到的。
可这只是韩氏的猜测,牵扯太多,自不好跟自己母亲直说。
韩老夫人听了女儿的话,紧紧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道:“既如此,回到京中,便让你大哥把远哥儿和宓姐儿的婚事定下,这样,也就不会一个个都盯着她,想要踩着她谋好处了。”
韩氏更加苦笑道:“母亲,这事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跟您谈。您也知道大哥和大嫂的想法,何必强行让慎远娶宓姐儿,这样也只能让宓姐儿在国公府处境尴尬而已。”
看韩老夫人面露愠色,韩氏又道,“母亲,您不必太过苛责大哥大嫂,疼爱宓姐儿是一回事,可大哥毕竟是国公爷,要替国公府的前途考虑。再说了,就是宓姐儿,她对慎远也只是兄妹之情,并无他意。母亲又何必强行逼大哥定下这桩亲事。”
魏国公并非世袭罔替的爵位,只能平袭爵位至第五代,再之后是降爵还是回爵位,就完全取决于新帝的恩宠了,而韩慎远这一代就正好是第五代了,所以魏国公虽然也疼爱以宓,但儿子的婚事却是和妻子曾氏是同一立场的。
他们希望儿子能结一门得力的亲事,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魏国公府将来的前程。
韩老夫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是祸福相依,京城形势复杂,今日得势,他日到底如何却很难说……罢了,你既说宓姐儿对远哥儿无意,我便且看着,只是你,还有诚郡王府都不要妄想打宓姐儿的主意,否则便不要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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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燕王府。
穆元祯听完暗探的回报,眼神晦涩不明。
他只是让暗探留意宫中还有京城的动静,并未特意吩咐暗探留意以宓的消息,可是偏偏夹杂在那些信息之中,她的事情总是会冒出来让他在心头转了一遍又一遍。
诚郡王妃韩氏,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魏国公府见她时的情景,他十岁,她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小的,软软的,站在大树的阴影下,大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华服女子,漂亮的大眼睛满满都是不合年龄的黯然和努力隐藏着的伤心,而那华服女子却正满脸慈爱笑意的看着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摸来摸去。
可能是那女子身边的丫鬟发现了她,在那女子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女子了笑容,转头看向了她,他看到她眼神瞬间亮了亮,小小的拳头捏起,明显有些紧张又有些希冀的看向那女子,似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可惜那女子扫了她一眼,目光停了不过片刻,随即便漠然的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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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嘴唇抿起,眼睛也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捏紧的小手微微在抖,却又努力忍着不哭出来,直直的站在那里,小小的身板却维持着挺立的姿势不变,似乎这样就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和自以为羞耻的渴望。
她的那个样子和眼神瞬间撞进了他的心中,让他久久都不能忘,或许是因为她那个样子就是曾经被他隐藏的那个自己吧,隐藏的太久,他自己都快忘了,那一刻又刺进他的旧伤处而已。
第10章掀开帷幕
韩老夫人在温泉庄子上养病,宫中每隔个十天半个月都会派御医过来给韩老夫人诊治,到七月时,韩老夫人的旧疾都没曾再犯了,可庆源帝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魏国公看此时朝中情况,和当初已是不同,便和韩老夫人商议了一番,于七月中,陪着韩老夫人回了京中的魏国公府。
回到魏国公府之后,淮宁公主生辰宴两日前,魏国公韩誉召了以宓说话。
韩老夫人只育有一子一女,魏国公和以宓的母亲两兄妹自幼感情就很好,因此魏国公对以宓这个外甥女也素来十分疼爱,丝毫并不亚于对自己的两个女儿韩依瑶和韩依。
因此以宓也从来不曾因舅舅舅母私下不同意自己与表哥韩慎远的亲事而有丝毫芥蒂,她向来分得清,他们待她好已是恩情,却并不欠自己什么,认为他们为自己做什么就该是理所应当的。
魏国公看着行礼后安静站着的外甥女,唤了她坐下,问了她几句“回京中可还习惯”等话之后,也没再兜圈子,就温言对她道:“宓姐儿,你知道你外祖母因着担心你的将来,一直都想让你嫁予慎远,可是此事我却不赞同,你可因此觉得委屈?”
以宓摇头,恬淡地笑着道:“舅舅,表哥是魏国公世子,他的婚事事关国公府的前途。舅舅您是阿宓的舅舅,却也是魏国公府的当家人,阿宓相信就是换成瑶表姐或者表姐,在国公府的前途面前,舅舅也会是一样的态度,或者,可能还没有现在这般的为难。”
魏国公听言面上有一些复杂,其实若不是国公府情况特殊,他并不会反对儿子和外甥女的婚事,以外甥女的聪慧,做国公府的女主人其实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看着面前的外甥女,想到薛皇后的试探,魏国公突然觉得,或许外甥女更适合高嫁……
他点了点头,道:“阿宓,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也听你母亲说过,知道你对慎远无意,但即使如此,舅舅也仍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不要因此就对国公府,对我和你舅母产生芥蒂。无论怎样,这国公府,将来永远都是你的娘家。”
以宓笑着“嗯”了声,起身跟魏国公行了一礼,道了谢。
魏国公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次舅舅召你过来,其实还有一事要跟你说……是和你后日入宫参加公主的生辰宴有些关系的。”
以宓看着魏国公,没有出声,静静等着他的后言。
魏国公便接着道:“其实在一年前,我就有心让你表哥尚主,只是公主年纪尚幼,事情又暂时无丝毫眉目,所以我从未向旁人提及,就是你外祖母和舅母,也都是不知情的。”
当今陛下只有一位公主,以魏国公府的情况,尚主,的确是风险最小,最稳妥的保障魏国公府将来爵位传承和前途的法子了。
“不过陛下却是知道我的意思的,也是因着公主年纪小,原先陛下不置可否,但现如今陛下病重,怕是已经开始考虑公主的婚事了。”
听到这里,以宓便知道舅舅特意召自己说话的真正目的了。
庆源帝对淮宁公主十分疼爱,既有心在临终前为淮宁定下驸马,很可能也会将几个人选说给公主听,再看公主的心意。
所以舅舅特意召了自己说这事,便是希望自己去参加公主的生辰宴时,不要惹了公主不喜,或让公主产生什么误会和芥蒂,徒增事情的变数。
以宓点头道:“阿宓明白,此次入宫,必会十分注意的。”
魏国公点头,看着面前外貌酷似妹妹,性子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外甥女,一时就有些心软,难得的又多说了几句。
他道:“皇后娘娘原先有心让魏国公府和其娘家薛家联姻,想让薛家的嫡长女嫁给你表哥,不过我们却不欲与外戚联姻,所以半年前才特意借你外祖母的病避开了去。”
“此时情况已是不同,燕王和常安王入京,薛家对嫡长女已另有安排。而皇后娘娘特意跟你母亲提起你,召你入宫,怕是变了主意,又想从你这里入手,和魏国公府还有诚郡王府拉上关系。你在宫中,若是遇到薛家人,且小心应付着些。”
薛家底蕴不足,以外戚身份上位,却野心颇大,虽然是太子的外家,却不似长远之相,将来说不定会召及大祸亦不定。
这些时日韩氏给以宓请的宫廷教养嬷嬷将庆源帝的后宫还有京中各大世家盘根错节的关系都给以宓深入浅出的普及了一番,虽然少涉朝堂,亦不加评论,但以宓聪慧,幼时又是养在魏国公府的,又因其母为诚郡王妃,不过稍一点拨心中早就有了个大概。
此时听魏国公这般说,心中转了两圈,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她自点头应下舅舅让其放心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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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淮宁公主生辰。
因着庆源帝病了,淮宁公主的生辰并没大办,连正经的宴会都算不上,不过是请了一些她相熟的闺秀到她宫中说说话而已。
以宓和表姐韩依入了宫,被宫女领着进入淮宁公主的淑安宫的正殿时,殿里已经有好几位闺秀在了。
淮宁公主今年十四,气质温婉柔雅,看人时目光温和柔软,一笑起来脸颊上便有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她这个样子当真半点没有作为当今陛下唯一的公主而让众人以为可能的娇纵或高高在上。
反是她身边的一位身着紫色宫装的少女,上挑的凤眼打量人时目光颇有些盛气凌人,看到进入殿中的韩依和以宓时,面上的笑容瞬间就失了大半。
韩依带着以宓上前给淮宁公主行礼,淮宁给两人了礼,然后细细打量了以宓一番,就笑着对韩依道:“以前你常常跟我提起这位表妹,把她夸得什么似的,我还只是不信,所以这次听说她回京了,就特意下了帖子请她一起到宫中来玩,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般。现在见到了,虽且不知道其他,但却真的是要比你还要好看上几分呢。”
三年前以宓离开京城之后,韩依曾做过淮宁公主一年的伴读,所以淮宁和韩依很熟,但却从未见过以宓。
韩依听言笑了出来,正待说什么,淮宁公主身边那位紫色宫装少女就已经轻笑一声,语气带了些傲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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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就抿嘴笑了起来,两只酒窝煞是可爱。
她斜了薛芯怡一眼,只斜得薛芯怡面上红晕飞起,这才道:“生辰礼物倒也罢了,不过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前些日子还得了匹小白马,带你们去看看吧。嗯,不如我唤人给你们准备骑装,我们也一起去玩玩。”
大周的勋贵世家,尤其是皇家,对女子管束并不像那些读书人家管得那般严格,相反,因开国皇后曾和祖皇帝并肩作战,骑射武艺俱佳,勋贵世家女儿一般都是自幼都会习骑射的。
就是以宓因是自幼养在魏国公府的,她的骑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
不过以宓看淮宁公主笑吟吟的样子,再看薛芯怡的不自然和难掩的喜意羞意,然后薛芯柔又颇有点意味的笑看了自己一眼,便知这大概是早安排好的节目罢了。
淮宁公主领着众人去了骑射场,以宓便看到了场上一个年轻还算得上是俊秀的男子正在陪着一个着了明黄色骑装的小男孩练习着箭术,而他们不远处,又另有一个男子正在陪着面无表情的燕王说着话。
淮宁公主带了众人入了场,那几人便俱停下了动作或说话,转头看向了她们这一行。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以宓感觉到那几个男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分明都在自己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只不过燕王的目光是在触到了她的目光之后便顿了顿就了回去,而那两个男子,分明就是在暗暗打量她,目光放肆又自大。
依在以宓身边低声道:“燕王身边的那位是薛家的嫡长子薛修,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则是薛家的庶子薛修泰。”
以宓点头。
那边淮宁公主已经兴冲冲先快步走到了燕王和薛修身边,紧跟在她身边一起的便是薛芯怡,而正在习箭的太子穆熙见到姐姐淮宁,也停了射箭只把手上的弓箭递给了一旁的侍卫,带着薛修泰上了前来。
淮宁公主抬头跟燕王说了些什么,燕王点了头,淮宁公主便回头两眼亮晶晶的跟大家道:“一会儿我们大家一起比试箭术,燕王叔和薛大公子说了,他们会把前些时日在皇家猎场狩猎时赢得的两只红狐做头,我们谁赢了,就送给谁。”
那两只红狐是番族贡上来的贡物,灵可爱,前些日子庆源帝神好些,就坚持让众人陪着去皇家猎场住了几日,其中一次狩猎燕王和薛修赢了比赛,庆源帝就把那两只红狐赏给了两人。
不一会儿宫人们送上了一批适合女子使用的弓箭上来,众人便上前试着,挑选着合适自己的弓箭。
淮宁公主看到以宓站在一旁只看着那些弓箭,脚步却没有动,就笑着道:“夏姑娘,夏家是书香之家,想来是不习骑射的,不过不要紧的,我们只是玩玩,一会儿就让我二表哥薛二公子教你吧。他平日里就常教我皇弟射箭,最是有耐心的。”
说着便唤了一边的薛修泰,薛修泰显然早有准备,听到淮宁唤她便行了过来,听了淮宁的嘱咐,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以宓温文尔雅的颔首示意。
薛修泰对家中和皇后姑母安排的这个婚事本来就很满意,现在见到以宓就更加满意了,说心花怒放都不为过。
虽然以宓的父族不值一提,但她母亲到底是诚郡王妃,又背靠着魏国公府,且他虽未见过以宓,但以诚郡王妃的美貌,想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惊艳。
以宓感觉到他的目光,很有点冲动想直接拿前面架子上的弓箭射穿他的眼睛的冲动,就是以前湖州府那个沈铎,他最纨绔的时候,目光也没这么令人生厌过。
当然同样不悦的还有站在不远处的燕王穆元祯,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旁人从他的面色看不出什么,但站在后面燕王的贴身侍卫玄七却是感觉到他那一刹的不悦。
玄七微微扫了一眼薛家几兄妹,心道,这薛家,太子还没上位,尾巴就已经先翘到天上去了啊。就算太子登基,这亲政和拿到实权,还早着呢…….
不过今日这事,薛家人和淮宁公主大约是完全不了解这位魏国公府的表姑娘,可是因着自己主子的关注,玄七很早就过手过这位姑娘的资料,薛家人这次还真是……
且说场上姑娘们都是人,此时哪还看不出淮宁公主撮合薛家二公子和以宓之意,她们俱都是竖着耳朵但却笑吟吟若无其事的避开了些。
依皱眉,面上有些不好看,正待说些什么却被以宓给暗中按住了。
薛修泰上前取了一把小巧雕刻了梅花图案的幼弓,对以宓笑道:“夏姑娘,你若未习过弓箭,可以先拿这一把试试,比较容易上手,也不容易伤了手和胳膊。”
以宓微微侧开了一步,看了一眼已经拿了弓箭试手的淮宁公主和薛芯怡道:“多谢薛公子,不过暂时不必了,且先看公主和大家比试吧。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只要公主玩得开心了也就是了,这习箭什么的,还是回家自去练习吧。”
薛修泰再待说什么,依已经自顾拿了一把弓箭直接塞到了以宓的手上,道:“阿宓,这把好,和你平日里用的差不多大小,还是用这把吧。”
以宓瞅了一眼手上的弓箭,又抬眼笑看了一眼薛修泰,便不再理会他。
原本这一眼中颇带了些调侃和冷芒,可偏偏薛修泰竟是半点没看出来,只脑子“轰”一声,只直勾勾的看着以宓差点失了态。
玄七看了一眼自己主子,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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