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她为了他从五岁开始习武,那时母亲不允,是她跪求了祖父一天一夜才得了祖父特别的应允。
祖父说:“你得了闵家习武的天分,若是埋没,的确可惜。可是你习武的初衷却是不对的,你现在还小,只希望你将来不再迷恋他的时候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她的确坚持下去了,只是她对他的感情却至始至终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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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这几年一直好像层乌云一般罩在南阳侯府,罩在他们二房的头顶,他曾经犹豫过,但随着葵哥儿越来越大,自己心中早有决定。
既如此,还不如跟大哥直说,让他们早作打算。
就当他是自私也好吧。
他也不想把这个恶人全给依去做,让依在家中处处受人责难。
思及此,赵咬牙道:“大哥,过继一事我和依已经商量过了,大哥,真的很抱歉,我们,我不能将葵哥儿过继出去。对不起大哥,我做不到。”
“至于侯府的爵位,我们也绝无此意,无论大哥你将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过继了子嗣,我们都不会肖想侯府爵位的。”
赵睿盯着赵的眼睛,面上的醉意渐消。
赵的眼神中有内疚,有亏欠,有难受,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对着自己的眼神也没有半点躲闪。
还是赵睿受不住,回了眼神,端起一杯酒饮尽,然后慢慢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
他语带嘲讽道:“不怪你二弟,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大约知道不可能了,只不过始终不愿去承认,不愿去面对罢了。”
“是我对不起你和弟妹。”
因为一直拖着,其实是让大部分的责难都卸到了赵和依身上,又因为依反应强烈,让众人一直都觉得是依仗着娘家和皇后的势太过没有人情……
就是他自己心中也未尝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总觉得过继人家孩子,让那孩子得了侯府爵位还是恩赐般……
谁知人家根本不稀罕。
还是打定主意觉得就算我不过继给你,那爵位最终也还是我们的?
两人沉默着相对喝着酒,各有心思,各自苦闷。
这日赵睿回到公主府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他晚上和淮宁说了什么自己都一点记忆也没有,只是第二日他醒来看淮宁眼睛虽有些青黑,却闭口不提昨日之事,便只当是她熬夜照顾自己,心中有些愧疚又有些郁结,便也就将此事揭过去了。
成昭元年,二月。
这日依在给老夫人请安后留下用膳时一时没忍住作呕,众人疑惑相询,依才道是已经找了太医确认过,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侯夫人甄氏得知此事后,就寻了儿子赵睿,带着他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然后当着儿子赵睿的面和老夫人还有赵二夫人吴氏商议将葵哥儿过继给大房的事。
赵二夫人吴氏虽然性子有些绵软,但这几年就葵哥儿一个孙子,也早把葵哥儿当成了命根子,再加上依不停的给她灌输“过继出去了就不是你孙子了”这一观念,原本也没有太反对过继的她现如今也已经站到了儿子儿媳那边。
所以当赵老夫人听了大儿媳的话把目光转向她时,她虽还有些畏惧赵老夫人,但仍是道:“母亲,大嫂,依才刚刚有孕,但到底是男是女也是未可知,再说了,就算过继,也不当是过继嫡长子,依不乐意,国公府那边怕也是不会依的。”
侯夫人立即就问道:“既然葵哥儿不合适,那若是依这一胎是男孩,是否就能直接过继这个孩子?”
赵二夫人面色僵了僵,目光有些躲闪道:“这,此事我也做不了主。大嫂,这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是依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这事,到底还是得问问她的意见。”
赵老夫人一直沉着脸没出声,并未偏帮谁。
侯夫人带着同样一直沉着脸未有出言的儿子离开老夫人的院子,回到上房,就道:“你都听到,看到了吧?你父亲年轻时受过伤,身体不好,他已经打算上书将爵位早些让给你,可是孩子的事,你再不作决定,葵哥儿整日里出入宫中,和小皇子极好,将来,除非是你自己的孩子,否则,无论你过继谁,怕都是越不过葵哥儿能承袭侯府的爵位的。”
甄氏现如今已经觉得自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被先帝选中尚了主。
她不是不明理,不是不识大局,如果不是事关子嗣,她也愿意供着淮宁……
可再怎么着,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绝了嗣。
赵睿看着母亲疲惫又心力憔悴的模样,心中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断裂,道:“母亲,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淮宁身体不好,您还是等儿子慢慢劝一劝她,再作安排吧。”
公主府花园。
淮宁看着闵流教着馨姐儿比划着射箭,小小的人儿举着特制的弓箭,可爱得令人心疼。
而一旁红衣的少女犹如一道热烈的火焰,那种生命力令人生羡。
看着这样的闵流,想着自己的处境,淮宁竟有一种自己年华已经逝去的酸楚苦涩滋味。
说起来闵流虽然比淮宁年纪小,但论起辈分还是淮宁的表姑,两人亲戚关系交叉了好几层。
在南阳侯府,依对闵流态度冷淡,而淮宁这段日子对依心中却是诸多不满,因着这些暗涌,这两人倒是慢慢走得近了起来。
尤其是馨姐儿不知为何也特别喜欢闵流,大概是闵流身上那股子朝气和极强的感染力小孩子很难抗拒吧。
闵流陪着馨姐儿玩了一会儿,回头看淮宁面色憔悴怅惘,哄了馨姐儿自己先玩着,便走到了淮宁身边坐下。
她笑道:“公主,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若是有,不妨说说,看我能否帮得上你。”
她在淮宁公主面前向来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嘴上虽唤着公主,实际两人相处时也并未因此有半点隔阂和距离。
她是那种看着就让人觉得特别能干特别容易让人信赖甚至依赖的性格。
淮宁向来会察言观色,闵流对自己皇叔有意淮宁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淮宁看着玩得开心的馨姐儿,扯了扯嘴角,道:“馨姐儿已经四岁,可是我的身体是再不能有孕,我婆母见依有孕,已经再等不及,给我下最后通牒逼我给驸马纳妾了,否则她就要自己帮驸马择人了。”
这事,其实闵流早就知道。
南阳侯府发生什么事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顺着淮宁的目光看向馨姐儿,突然轻笑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其实公主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在我看来,驸马对公主已经十分情深了。”
淮宁轻哼一声没有接这话。
闵流又是一笑,伸手拂开掉落到木桌上的树叶,笑道,“公主不愿驸马纳妾也是人之常情。其实驸马不是曾经承诺过说只要他堂弟肯把儿子过继给他,就不会纳妾吗?说来说去症结不过是在韩依不肯把儿子过继过来。”
“其实要逼人同意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不从这个方向去想一想,而一味的在自己家里折腾,跟自己和驸马过不去吗?”
淮宁心中一跳,转头看闵流。
却见她眼睛含着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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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馨姐儿的目光温柔又疼爱,仿佛刚才说的那话不过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家常话。
淮宁压着心跳,看着她秀美的侧脸道:“这话说来简单,可依可不是能随便被人拿捏的性子,更何况她背后还有魏国公府,还有皇后……”
皇后,她心中一跳。
闵流她,不会是想利用自己算计皇后吧?
闵流转过头来就笑道:“公主,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任何事都有风险,端看你自己觉得值不值得,肯不肯去博罢了,你不能什么也不想做,就要让别人把所有东西都打理好了捧到你面前。”
自怜自艾有什么用。
第93章
淮宁再想试探什么,闵流却是不肯再接那话,并无意替她出什么具体的主意。
仿似她刚刚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淮宁心事重重的送走了闵流,驸马纳妾和子嗣一事已经是她的心魔,闵流那话仿佛打开了某一道口子,在她脑中一直盘旋,挥之不去。
因为,她绝对不愿给驸马纳妾。
去母留子,将来自己含辛茹苦只怕是会养个仇人。宫中历代这种事还少吗?她自己就是被薛后养大的,她生母还并非是薛后害死的,但她自己对薛后有多少感情她自己不清楚?
对着一个自己驸马和别的女人生得孩子,她还弄死了他的生母,她可不知道自己对着他,能有多少母爱,甚至善意。
而留着那个妾侍,那个妾侍有着驸马唯一的儿子,将来她就只能看着驸马和那对母子一家和和睦睦,再眼睁睁看着驸马和别人生得孩子继承家业。
仿佛她才是那个多余的。
一想到驸马要和别人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生儿育女,她整个人就不能好了,这事光想想她都不能忍受。
所以她只能接受过继,也没想要怎么养,只要大家守着礼节就行了。
可侯府只要有依的孩子在,除非驸马自己生,不然侯府真正的掌家人他的公公南阳侯,还有太婆婆赵老夫人就就决不能接受他们去过继族中别的孩子来继承侯府爵位。
这仿佛就是个死结。
闵流说,想法子逼韩依同意……
但淮宁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法子能令韩依同意,且强扭的瓜不甜,就算逼成功了,两房反目,她过继个仇人做什么……
采衣看着这些时日被子嗣一事折磨得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淮宁公主,终于看不下去。
她道:“公主,死人才不会争。古往今来,有了后母也就有了后爹,届时只要公主略施手段,想把孩子过继过来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淮宁心中陡得清明,同时也面色大变。
她看着采衣,若这不是采衣,而是别人说的她必定会怀疑对方的用心,或者觉得此人放在身边可能会是个祸根,反而要除了她……不管她会不会采用那建议……
可这人是采衣。
是她父皇在她幼时就放在身边保护自己的暗卫,她可能心狠手辣,没什么是非观,但对自己却是绝对的忠诚。
所以采衣的法子也往往是最直接有效的。
她不由得就顺着采衣的话想下去。
葵哥儿太大了,若依腹中的胎儿是个男孩,最好能过继她腹中的这个孩子。
让一个人去死的法子有很多种,但想要一个曾经难产过,此时又有孕的妇人去死,最好也最不会令人怀疑的法子自然是让她再一次难产。
若是依难产而亡,而她产下的是个男婴,她几乎可以不什么力气就能劝说二房把那孩子过继过来。
淮宁的心“砰砰”的跳。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极佳又无后患的好法子,她还不用担心那孩子将来会有生母不时过来烦扰。
只要做到让依万无一失的难产,绝看不出是人为就可以了。
或者……借刀杀人亦可,只绝对不让人看出其中有自己的手笔即可。赵的身边,可也不缺少觊觎他的丫鬟什么的。
淮宁慢慢定下了心,接下来的日子她也不再和驸马黑口黑面,闹脾气了。
她开始示弱起来,温存小意,夜间极尽逢迎,只是纳妾一事,她哀哀求着他,说是等依这一胎生下来之后再说,届时若是真不能劝得二房过继,必当亲自帮赵睿纳妾。
淮宁肯想通,赵睿已觉得大为惊喜和意外,不过是说再等个半年,他自然愿意等。
一个心怀愧疚怜惜,一个想牢牢抓住对方的心,两人的关系一改前段时间的剑拔弩张,反是蜜里调油起来。
二月底。
在庆源帝之前的皇帝的时候,三月初三上巳节这日,皇后或者贵妃例如高宗皇帝时的宋妃都会或在宫中,或在清水皇庄举办赛花宴,邀请适龄的世家贵女们参加,进行比试才艺,夺得头筹的贵女往往都引来众家相求,很多时候皇帝或者皇后还会亲自赐婚。
当年宋妃就是在赛花宴上得了头筹,然后被高宗皇帝看上的,后来闵后被害死,宋妃还特别喜欢亲自组织赛花宴。
所以庆源帝也因此特别厌恶赛花宴,此事薛后也知道,便之后数年也再不提赛花宴这个茬。
只是那到底已经是陈年往事,早没有多少人记得。
淮宁公主这日入宫的时候就对以宓道:“上巳节正是皇庄各色名花竞相盛开之际,我们大周过往历来都有在上巳节去皇庄赏花的习俗。”
“说起来几个王府的小王子和将军们的小公子们到京中也已经有半年,除了闵抒偶尔会出宫去南阳侯府,其他几人竟是连宫门都没怎么出过,我想着皇婶此次上巳节何不就带着几位小王子和小公子去庄子上住上几日,和大家一起赏赏花歇息歇息呢?”
她说完看以宓沉吟不语,面上似是有些迟疑,就又带了些娇憨补充道,“好了,皇婶,其实这也是我的私心,皇婶您知道馨姐儿最喜欢那些个花花草草的,京中皇庄是最多名花异草的,馨姐儿她还没在这个季节去过皇庄,所以我就想带她过去看看。”
清水皇庄是皇帝和皇后消暑游玩或者举办一些宫宴的地方,哪怕淮宁是公主,也不能说去就去的。
淮宁这么说半点破绽都挑不出的,这京中谁不知道淮宁最宠爱的就是独女赵馨?
以宓听她提起馨姐儿,面色也缓和许多。
淮宁见状又笑道,“皇婶,我看阿意好像也很少出宫,馨姐儿这些时日还天天念叨着,若是皇婶也带阿意一起过去,我就想让驸马带着阿意,再请了二弟和依还有葵哥儿一起,一来大家在一起也热闹一些,二来我看依这些日子反应有些重,去皇庄歇息一下,可能对她身体也好。”
南阳侯府的事情以宓是知道的。
只是她看淮宁面色红润,两眼明亮,声音娇憨甜美,说起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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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时语气中甜蜜欢喜不带半点假意,哪里还有半点之前憔悴哀怨的模样?
她不会是以为依有孕,过继有望所以回光返照了吧?
以宓瞅着她的笑容不由得有点渗得慌,总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过穆元祯对淮宁这个侄女一直都很好,以宓向来也是由着她居多,反正也碍不着她什么事。
以宓温和道:“过不了几日就是上巳节,要办什么赏花宴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你若是想和驸马还有馨姐儿一起去皇庄上住些日子,此事我跟陛下说声即可,至于依,她毕竟有了身孕,这事还是待我问过她再说。”
淮宁听言就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若是皇婶和依你们都不过去,特意为我安排就不必了,我也是想着和大家一起才有那个兴致的,就是馨姐儿,也要大家陪着她玩才开心的。”
以宓点头,随后也就随意说了几句打发了她自去了。
以宓还真没想过淮宁会除了想要过继依的孩子之外还另有什么坏心思。
这晚穆元祯过来,以宓就将淮宁的提议说了。
说完她就道:“其他也就罢了,不过阿意已经两岁多,正是该多出去看看的年纪,整日里在宫中也的确太闷了些,我看陈阡,穆则尧他们几个也都已经快蔫了,不若就安排一下,让大家一起去皇庄上住上一段日子吧。”
那几个孩子性子都皮得很,又都是爱玩的年纪,这宫中虽大,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地方,规矩还大,早闷成什么了。
穆元祯道:“也好,前段时间年节握忙着各项事情,也没多少时间陪你和阿意,你既有这个想法,我便陪你们一起过去吧。”
“不过赏花宴什么的就了,那些什么贵女夫人们的就一个也别请了,那些人素来没事都能多想出点事来,莫再给他们些由头瞎折腾。还有你又刚有了身孕,莫让旁人冲撞了你。”
此次以宓和依是差不多时间,也刚好两个多月的身孕,不过此事除了少数几个人,外人尚未得知而已。
以宓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冲撞。不过我也是没想请那么些人,虽然应酬起来算不得多心,但到底无趣。我就想当作私下的度假,只叫上我自己平日里来往的几家,宗室和勋贵那边就都了。不过陛下你且莫怪罪我偷懒了。”
穆元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现在当然什么都是以你的心情为重,若是我做个皇帝还要让你受累,这皇帝也太没用了些。”
以宓侧了脸懒得跟他计较,只是像是又想起什么,道:“不过说起来这赏花宴也办得,只是我自己就不这个心操办了,让别人替我办我在后面瞅瞅就是了。因为亦祥岁数也不小了,虽然他总说不急,不想太早成亲,可是这早点相看却是要得了。且我现在又有了身孕,这事一拖,还不定又拖个几年……”
时间过得很快,穆亦祥一转眼都十九了,京中不少想把闺女嫁给穆亦祥的人家都熬不住已经把闺女给嫁了。
原诚郡王和诚郡王妃韩氏是真的放下心来,这些年信件礼物送回来的也多,但像是压根忘记了穆亦祥亲事这一回事般,只有一次原诚郡王给穆元祯的信件中提到,若有合适的,陛下赐婚即可……
让穆元祯赐婚,其实也就是把事情扔给了以宓。
不过说到这事,其实当初穆元祯没见到闵流本人,只到外祖家来信提闵流婚事之时,穆元祯还真想到过穆亦祥,毕竟京中比穆亦祥条件更好还尚未成亲的几近于无了。
他从外祖的信件中也只以为闵流是个万中挑一聪慧利落的好姑娘……他还是信得过自己外祖的。
直到那次在御花园他见到闵流,立时便打消了那念头。他相信他若敢提把闵流说给穆亦祥,以宓一准得跟他翻脸。
第94章
穆元祯听了以宓说起穆亦祥的婚事就笑道:“嗯,他是不小了。你既有那样的打算,心里若是已经有了些人选,就趁这个机会见见也好。只是别整的跟要替我选妃似的,把些心思不纯的人家说给亦祥。”
以宓好笑道:“好好的郡王妃不做,上赶着给你为妃,还是上赶着想去和亲啊?京里现在大概也没多少勋贵人家敢有这样的心思了。”
不是没有,是有贼心没贼胆。
这几年但凡是有想把闺女送入后宫为妃为嫔的,穆元祯也不管其后面的家族势有多大,功有多高,直接就一刀切,或是打发去别国和亲,或是打发嫁去蛮荒异族作了首领夫人,这法子让人憋气吞刀子还有苦无处诉。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几乎所有勋贵世家还有大小官家都知晓了皇帝的套路,谁还敢上赶着想入宫?
就算后宫所代表的权势再吸引人,皇帝陛下也可能让人脸红心跳,姑娘们也断不敢拿自己终身去赌的。
对她们来说,和亲或者远嫁蛮荒异族,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实在太可怕了。
也就是闵流一直在北地长大,又是受得非同一般的教育和训练,“见识”不同,能力和身份也都非同一般,这才毫无顾忌的敢动这个心思。
三月初。
帝后带了皇长子穆翎意去清水皇庄小住,顺便还带了一溜儿皇长子的小伴读。
夏皇后还邀请了淮宁公主,以及她的表姐韩依,外祖母魏国公府老夫人等姻亲之家一起去了皇庄。
淮宁公主听说以宓想要办个小型的赏花宴,还未待以宓交给下面人去操办,就自告奋勇的要帮以宓张罗了,以宓看她这般积极,她本来就没想自己操劳,不管淮宁是什么心思也好,便就都交给了她。
只是在淮宁递上来名单之后,稍微修改添加了几个名字。
而当她在看到那份邀请名单上包括了驸马赵睿的长姐闵大少夫人赵苓,以及闵家的二姑娘闵流时,只目光闪了闪,也并未驳回淮宁的面子。
且说回闵流。
闵流到了京中除了旧年底在宫中时偶遇过一次成昭帝,之后在众人眼里再无其他什么行为让人觉得她对成昭帝有意。
反而她后来常去当初以宓和傅先生一起以北地女学为原型改革的锦华女学教学,天文地理,骑射,药理,奇门杂术,竟是样样通,其博学多才颇令人心折。
就是傅先生一次见以宓之时,提及闵流,也都是赞溢之辞。
且她的性格利落大方,出身显贵却半点不傲慢矫情,满身才艺却半点不以为意,很快就和京中贵女们也能处到一块,名声极好。
闵大少夫人原对闵流是很不放心的,她一路观闵流到京中的言行,至此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些。
上巳节前夕,依已经住到了皇庄。
依知道以宓首肯让淮宁公主筹办那赏花宴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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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原因是为着给穆亦祥择郡王妃。
但她却对淮宁公主有些不放心,对以宓道:“这段时间淮宁在侯府八面玲珑,在各人面前都表现得无可挑剔,连以往隐约那点子公主的骄矜之气都没有了,但我却总觉得现在的她怪怪的,还不如以往真实。现如今无端端就主动提议要办那赏花宴,谁知道打得是什么心思?”
以宓也觉得淮宁怪怪的,不过她笑道:“若是我出面邀请那些世家贵女过来皇庄赏花,她们虽不知缘由,也肯定都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露出来,而淮宁若真是怀着些什么目的,整些事端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反可以看出各人品性和应变能力。”
她看依似还有些什么顾虑,想了想,就问她道:“淮宁如此反常可是因着你肚中的孩子?我听说南阳侯夫人逼她和驸马逼得紧,想要让驸马纳妾。现如今你有孕,也算是暂时缓和了她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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