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闽流到京中是为了说亲这事以宓是知道的,不仅知道,穆元祯还特意跟她说了这事,让她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闵家是穆元祯的外家,虽然闵后在穆元祯幼时就过世了,但穆元祯十几岁就就藩去了北地,那里是闵家的地盘,他短短几年就能在那边站稳脚跟,树立威信,成为实权藩王,领兵作战,这和闵家的支持是离不开的。
闵家将闵抒和闵流送到京中的同时还特意给穆元祯写了封信,让穆元祯帮忙照看。
以宓和依正说着话,就有宫人牵了阿意出来,却是阿意晨睡醒了。
以宓让阿意到自己身边来,跟他说了几句话,让他从刚睡醒的惺忪中更清醒了些,便让他领着葵哥儿出去寻那些个所谓的伴读去玩了。
没那些伴读之前,平日和阿意玩得最多的就是葵哥儿,两人关系很亲密。而那些伴读,除了闵家的闵抒,葵哥儿还没见过其他人。
两人离开了,依这才接着以宓刚刚被打断的那句问话答道:“就是根本没有提过我才觉得奇怪,我看祖母和大姑姐也根本没有替她相看人家的意思……”
她想说,就那架势,不是心中早有相中的人就是大概是想送她入宫的,可此事并无任何证据,不过是心中猜疑,就算她跟以宓的关系再亲近,也不好这样把这种猜测直接说出口的。
停顿了下,到底避过了这猜疑,继续道,“而且我总觉得她的性子也是怪怪的,说是天真直爽吧,但很多时候她那眼神,我总觉得并不简单。”
以宓点头,道:“你这猜疑大约是不错的,我听陛下说她自幼习武,还经常会去军中,和一些江湖中人也多有来往,性格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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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完全的天真浪漫?有你们老夫人在,此事你别掺和太多,得让你在南阳侯府更难。”
葵哥儿已经三岁多近四岁,但依一直都再未有孩子,起初赵老夫人和依的婆母赵二夫人还担心是她身体没调理好,见天儿的给她看大夫,送她各种名贵的药材,还得空就去烧香拜佛求子。
结果前不久却被赵二夫人发现原来依之所为久未再孕,根本就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她特意用了法子避孕,就是自己儿子赵都帮着媳妇瞒着自己,可想而知,此事在南阳侯府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大约也只是因为依娘家后台硬,又有以宓作靠山,才勉强未有发作罢了。
但赵老夫人和赵二夫人也是难忍怒气,怒斥了赵一通之后,又严令依再不可自作主张,再用那些避孕的措施。
依摇头冷笑道:“阿宓,这事,我一定会表明立场的,我现在这情况,还能好端端的在侯府逍遥着,大房没有直接夺走葵哥儿,不过是因为我借着你的势罢了。若是闵家真是那个意思,而侯府是支持闵家的,其实也就是明着来和你作对的。”
不说她和以宓的情分,她不屑也不会明哲保身,两面逢迎,就是完全从她的身份和处境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闵家意图未成也就罢了,若是成了,真夸张一点说,若是以宓失了势,自己再迎合她们,日子也不可能好过的。
世人都说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夫家就要万事以夫家为重,依却觉得,嫁到哪里,还是脑子清醒最为重要。
御花园。
梅枝上黄梅清雅,朵朵清新,梅树下红衣少女牵着裹了白狐裘衣的小姑娘,两人的欢笑声让寒冷的天气都似乎暖和了起来。
缃素站在闵流和馨姐儿的后面不远处跟着,她看到成昭帝走过来,目光就闪了闪,随即便略低了头,神色半点不动。
其实成昭帝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路过御花园去前殿,闵流在这里会碰到他半点不奇怪。
只不住闵流此举是有心还是真的是偶然罢了。
闵流见到穆元祯走过来,面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牵了馨姐儿上前,先唤了声“表哥”,这才带了笑行礼,道:“陛下,臣女参见陛下。”
虽是在行着礼,头却是抬着,嘴角翘着,大大的眼睛满满都是笑意,说着陛下,声音里却是带着些戏谐和亲昵。
穆元祯离开北地已经近十年,他离开时闵流不过才五六岁,所以他看见这么个少女青春满溢笑容亲昵的跟自己说话,虽说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可仍有些不适应。
他“嗯”了声,道:“平身吧。”
似乎觉得就这样冷肃的离开不好,就多寒暄了几句,问道,“你祖父父亲还有大伯父他们的身体可还好?”
闵流直起了身,听言面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回道:“祖父大伯父还有父亲的身体都还好,只是祖父的旧伤冬日时便会发作,要辛苦些。还有祖父祖母他们都很挂念陛下,说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陛下。”
穆元祯沉默了一下,道:“他们从未来过京城,其实外祖的旧伤若是来京城调养可能会更好。”
闵家和大周皇室穆家在前朝时就同是北地武将世家,闵家先祖跟随穆家打了天下,就又回了北地,数代镇守边关。
闵流点头道:“臣女也是这般想的,可是祖父和祖母他们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入京。臣女此次入京也是想看看京城的环境,若是可以的话,定会去信劝祖父祖母过来京城。”
说到这里她抿嘴笑了一下,道,“祖父祖母最是挂念陛下,若是陛下去信劝他们来京城,他们定会愿意考虑过来的。”
穆元祯“嗯”了声,却是不愿再多说什么了,闵家那边他自有打算,就道“你和馨姐儿随意逛逛吧”,便欲离开。
只是他刚提步,闵流就了些笑容,唤住了他,道:“陛下。”
她看了看穆元祯身后的监,再回头看了一眼缃素,不过只稍犹豫了片刻,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笺,然后双手递向了穆元祯。
穆元祯微愣,他看了看那个信封,上面画了一朵梅花标记,然后目光再转回到闵流的面上,带了些疑问。
闵流神色认真道:“陛下。臣女十二岁之后,祖父便已经安排臣女帮忙北地的一些事务。”
此时的她笑容已不复先时的娇憨天真,十分飒爽利落。这样的她,配着那一身红衣,自另有一番动人之处。
只是穆元祯瞅了她一眼,心中作何是想不知道,面上神色却是冷淡了两分,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示意身边的人接过信笺,转身就离开了。
连客套也不必了。
闵流看着他的背影有片刻的发怔,她以为他会拆开信,看完里面的内容再仔细询问她,却不想他就直接走掉了。
闵流在御花园中“偶遇”了穆元祯,还亲昵得说了一会儿话,又递了封信给他,穆元祯还下了,这事不过一会儿功夫,就传到了以宓耳中。
这时依还未离开,她看到宫人过来和以宓说过话后,以宓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是有什么事情。
依起身告辞,以宓也没留她,让人去接了葵哥儿就送了她出去,又吩咐了下面的宫人道若是闵大夫人和闵流过来,就让她们直接出宫便罢了。
及至这日缃素送走了闵流,回到坤宁宫,以宓还没出声询问,缃素便先就禀告道:“娘娘,闵姑娘应该是北地暗部的人。”
所谓的北地暗部就是北地培养的暗探营,北地西边接壤西域诸国,北边接邻北沅,这些暗探营培养出来的暗探明面上都有各种身份,多是用来打探各国情报的。
以宓有些意外,这习武还可以理解,不少武将之家也有让自己家女儿习武的,可闵家竟然将自己家的嫡女培养成暗探,这是要做什么?
以宓看着缃素,缃素便继续解释道,“奴婢见到闵姑娘递给陛下的那封信上有北地暗部的标志,而且奴婢观闵姑娘身手举止,其功夫可能并不差过我多少。”
第90章
缃素和缃绮都是穆元祯送给以宓用的,但穆元祯将两人给以宓之时便已说过,以后以宓才是她们的主子,让她们万事都要以以宓为先。
因此闵流一事,哪怕可能牵涉到一些军事机密,但缃素仍是毫不犹豫的跟以宓直说了。
以宓听言心头暗转,闵家的事以宓也是知道一些的,不说那是皇帝的外家,闵家本身就已经是北地的第一世家,竟是把嫡女培养成这样,明显不同寻常。
缃素和缃绮两个,都是根骨千里挑一,然后从三四岁就开始习武,每日里要习六七个时辰,功夫才能做到像现在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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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作为暗探,要学的功夫不仅是武学功夫,还有各种旁门杂术,闵流作为名门嫡女,就是琴棋书画也不能疏漏。
得要多大的恒心和毅力才能做到这点?
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这么做?
以宓还在寻思着这事,就听缃素问道:“娘娘,要奴婢去查查闵姑娘过往所有的资料吗?”
以宓点了点头,缃素便下去安排了。
穆元祯表面冷酷,实则十分重情,闵流身份特殊,而看她今日种种不说闵家和闵流是否有意穆元祯的后宫,但以宓可也不会认为她特意寻穆元祯是为了谈谈公事的。
晚间穆元祯回来,他沐浴完照例是坐着一旁看着以宓拿着图册哄了阿意睡觉,以宓有很多个样子,但无疑对着阿意的时候才是最温柔无丝毫旁骛的。
阿意睡着,以宓又吩咐了几句守夜的宫女,这才和穆元祯一起回到他们的寝室。
一边行,以宓就一边笑着问道:“陛下,那个暗部的梅花标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两人相处日久,以宓很了解穆元祯,他很多时候看似不在意,但其实大局掌控欲十分强烈,想来宫人和缃素跟自己报告的事他十有八九是会知道的。
她没有必要去暗戳戳做什么让两人生隙。
穆元祯瞥了以宓一眼,握着她的手却是没有答她。
直到两人回到寝室,穆元祯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以宓,一直看得以宓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微微笑了出来,伸手将她捞到自己身边,然后问道:“你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以宓略微有些茫然,穆元祯大她六七岁,她记得自己很小时便已知道他,但对自己来说,他就是燕王,不过就代表一个身份,根本就不过心的,谁会记得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
以宓摇头。
穆元祯便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是在梅花盛开之际,当时你就站在梅树下……所以后来我去北地就藩,和各地暗部的联络都是用的梅花标志。”
这,这是什么理由?当时自己该只是个孩子吧。
以宓扫他一眼,只觉得这不是他哄自己之言,就是他的随手之举吧。
穆元祯看她那眼神,知她并不太以为意。
但其实他这话不带丝毫哄她的成分。
他到现在还牢牢记得那个场景,记得当时他看到她,她站在梅树下,虽然只有四五岁,但已经生得十分致夺目,那时正好一朵梅花落在她的前额黑发上,浅色鹅黄的梅花晶莹剔透,鲜嫩水灵。
她头上本无任何饰品,寒冬之季,却只穿了单薄的素色小裙,整个人都苍白得有些不真实,只那一朵梅花,才仿佛让她落了地,也在他心里生了根。
穆元祯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倾身吻了吻,温柔道:“闵家姑娘那边,你不必太过在意。她若只是闵家的姑娘,那便就是外祖的孙女,她若是暗部的暗探,那我便只会视她如暗部的暗探,再不会有其他的。”
暗部和暗卫营女子不知凡几,比闵流漂亮动人的也不知凡几。
这话有点怪,以宓却是懂了。
她“嗯”了声,想了想,道:“我让缃素去查她的事情了,我总觉得,闵家好好的培养一个嫡女做暗探是要做什么?这事实在有些怪怪的,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做吧?”
穆元祯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对于闵流这事,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些猜测,闵家虽是他的外家,但涉及到政事,感情从来不会干扰他的判断。
他道:“查她之事我会让玄七去安排,缃素那边不要让闵家察觉了。”
若闵家并无他意,他并不愿意让外家和以宓生隙,对以宓生出成见。
以宓听言搭在他胸前的手无意识的抠了他一下,然后完全未察觉身下人的变色,只继续问道,“那陛下您之前说让我帮她看看可有什么合适的亲事,这事还要继续吗?”
那“陛下您”三个字带着嗔音,格外的婉转柔媚。私下里她可是很少叫他陛下的。
穆元祯本就被掐得火起,再听她再用这样的尾音勾上一勾,三魂已经去了六窍,伸手就按住了她的手往下压了压,哑声道:“明面上可以继续,但实际上却是不必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她,见她眼睛已然已经染上丝丝媚色,眸色更深了深,低头一边吻她,一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低音继续道,“待玄七查过,再过上一段时间,我自会有打算。”
说到后面,声音已几不可闻。
两人很快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大半个时辰之后,以宓靠在穆元祯怀中,想着刚刚的事,心跳仍未平息。自她有过阿意之后,也或者是她身体已经习惯,夫妻之事倒是和谐了许多,不像初初大婚时那般两人都互相折磨着,各有煎熬。
她抬头看着帐幔上的暗纹,低声道:“元祯,那日外祖母跟我说,问我怎么不再要一个孩子……”
后面的话是,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太医怎么说……
阿意已经两岁,不单止是韩老夫人,很多人的眼睛又盯回到以宓的肚子上了,虽然大臣们被穆元祯压狠了,面儿上还未敢动什么歪脑筋,但肚子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毕竟对皇帝来说,只有一个儿子实在太少,太不保险了些。
外祖母问起,她不欲欺瞒,就说是自己不想要,被外祖母好一顿数落。
其他说什么君王之爱,不可太过依赖之类的话也就罢了,但其中一句却是扎进了以宓的心。
外祖母道:“陛下只有阿意一子,就等于是将阿意架在了靶子上。这天下,那龙椅,都太过诱人,藩王,大臣,莫不是都将目光盯在了阿意身上,若你一直都再无子,那些人总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千方百计想要害了阿意,千防万防难就有疏忽的时候。”
再多生几个虽也止不了别人的谋算,但到底能止了不少人要搏命的赌一把。
穆元祯了以宓的话手顿了顿,垂眼看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问道:“你想再要吗?”
以宓自然是想再要的,她本来就觉得只有阿意一个,阿意也太孤单了些,两人岁数相差太多,就不会再是玩伴了。
更何况外祖母的话的确让她心有不安。
只是她生阿意的时候生了一天一夜,当时整个人觉得命都去了大半条,甚至真的觉得可能就要死在产房了,虽然太医和别人都说其实她那根本就不算是难产,只是阿意比较大,她比较瘦,生得难些罢了,但也是正常的。
当时她痛得狠了就说她再也不要生了,穆元祯就当了真。
这事过去了这么久,她差不多都已经忘了,但穆元祯却没有忘。
以宓“嗯”了声,道:“太医说我这两年身体已经养得很好,再孕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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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祯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愿而已。
他搂了她翻过了身,重新把她压在了身下,一边低头咬着她,一边道:“你想要,就要吧,只是再要过一年那样的日子,你现在总要多补偿我些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以为他不愿自己再孕是担心自己身体,实际只是他……
以宓简直恼羞成怒。
只不过恼也好,羞也罢,这个时候,她是半点话语权也没有的。
回南阳侯府的马车上,闵大少夫人和闵流同乘一辆马车。
两人一路沉默着,一直过了好几条街,闵大少夫人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一路上都眼观鼻鼻观心的闵流道:“先时你在御花园碰见陛下,这事到底是巧合还是你预谋的?”
闵大少夫人嫁到闵家多年,差不多算是看着闵流长大的,闵流真实的性子如何,她再清楚不过。
闵流抬眼,随即又垂了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扫得闵大夫人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闵流道:“这事是祖父安排的,大嫂不必过虑。就是姑祖母那里,祖父也有致信,所以无论有什么情况,也不会牵扯怪责到大嫂这里的。”
闵流口中的姑祖母便是南阳侯府的老夫人,闵大少夫人的祖母。
闵流搬出闵老太爷和自己的祖母,闵大少夫人不但未放下心来,反而更加忐忑不安。
几个孙子孙女辈,闵老太爷最疼爱的不是嫡长孙,嫡长孙女,而是闵流这个嫡次孙女。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据说除了自己的夫君,闵家的嫡长孙,其他孙辈也就只有闵流得到过他的亲自教导。
都说闵家的刀法和暗器只传男不传女,可闵流的一身功夫却据说是得了老太爷的真传的。
这突然就将心培养的孙女送到京中来说要寻一门亲事,闵大少夫人从闵老爷子发出这个指令那刻起,那心就没安稳过。
闵流实际的性子从来说一就不会再有二,闵大少夫人并不欲与她争拗,只得顺着她的话转了话题,道:“现在天气寒冷,想来祖父的旧疾又不好受了,京中有不少太医医术卓越,流你可要写信劝祖父他们入京?”
闵大少夫人赵氏出身南阳侯府,住惯京城,她虽嫁到北地多年,但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北地,所以她这话,是带了私心的。
一来闵流这事,她不想插手,同样也不想让自己的祖母插手,将南阳侯府搭进去,碍了陛下和皇后的眼,闵老太爷过来,也省了自己祖母的事。
二来她也不想儿子承继祖辈镇守北地的命运,闵家的男子,哪一代没有几个战死沙场的?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嫡长孙必定要继承家业,一个送到京中给皇子作伴读,将来怕也是要走边关将领的路,一想到这个,赵氏的心就隐隐作痛。
第91章
七日后。
夜色中,闵流看着灯影前的黑衣男子,面色发沉。
她盯着他不出声,那男子伸手举了一下手中的青铜令牌,正反两面,一面刻着玄字,一面刻着伍字。
玄伍,是穆元祯回到京中之后一直负责北地暗探事务的暗卫营首领。
那日闵流交给穆元祯的那封信里面只有八个字,“北沅,东夷,北定王府”。
她原以为穆元祯拆开那信之后定会亲自召见自己,和自己相询,因为祖父给穆元祯的信中应该跟他说过自己在来京城之前是去了西宁边境那边的。
却没想到他竟只是派了玄伍来见自己。
她看着玄伍回令牌,手一翻便握住了他的剑柄,那是暗卫营暗卫的标准动作之一,肃杀冷硬。
闵流心头冷寂,她将目光从玄伍的剑上再移到他的脸上,淡淡道:“玄大人,此事牵涉甚广,不仅涉及到北地,还牵涉西宁,辽东,北沅还有东夷,事关重大,还是请玄大人跟陛下回报,容我亲自跟陛下禀告吧。”
玄伍不为所动,道:“明夜,你现在是在以闵家二小姐的身份跟我说话,还是在以明夜的身份跟我说话?”
明夜是闵流在暗部的身份。
过往明夜和玄伍两人几无接触,且两人出现时又都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明夜不认识玄伍,玄伍也是才知道明夜竟然是闵家的二小姐。
闵流轻哼一声,冷道:“两个人都是我。玄大人,你当知道,我现在以闵家二小姐的身份出现,行着明夜的事,这两个身份就再不可分割了。”
她当然知道玄伍刚刚话中的陷阱,若说自己只是以明夜的身份在说话,那她便应该听令行事,而没有资格去要求见成昭帝。
没有其他的暗探可以这样大胆放肆。
玄伍点了一下头,道:“其实任何一种身份也没有什么分别,此事陛下已经交给了我处理……”
“据我所知,你只负责北地之事吧?东夷和北定王府的事,可不归你负责。”闵流打断他的话道。
玄伍声音蓦地变冷,带着些森意道:“那不是你该管的。陛下现在已经命我负责,你是要抗旨吗?你在暗部多年,不会连这点规矩不懂,以为拿着情报可以要挟上司吗?”
这是对待下属的态度,丝毫不留情面。
闵流咬牙。
她胸膛起伏,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垂下了眼睛,道:“我在来京城之前去了一趟西宁,在西宁和北沅边境遇到了北沅三王子元淳。”
“当时他被东夷木王后的人追杀,是我救了他。从他口中得知,东夷国主木王后和北沅国主已有勾结,而北定王府,这么多年都一直和木王后背后有交易。元淳身边混有北定王府的奸细,所以他才会被木后的人知道行踪一路追杀。”
她说完再抬头看着玄伍道:“也就是说当初在京中陛下送给元淳的人当中应有北定王府的人。元淳并不知道我是大周北地暗部之人,但知道我是闵家的二小姐,他还交给了我一些东西,我想亲自交给陛下。”
玄伍此次没有再驳回她,点了头道:“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干脆利落。
闵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却并没有因他说“好”而半点转晴。
她四岁多的时候被乌兹国的人绑架,是穆元祯从西域的绑匪手中救回的她。
那时候他的出现,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自此刻在她心中再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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