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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他的手很凉,以宓本来就睡得不沉,被他一触便微蹙了蹙眉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是穆元祯,低声唤了一声“元祯”,然后便转头看向他的手,伸手握住,道:“元祯,你的手为何这般凉?”
平日里他的手一直都是很热的。
穆元祯欲抽开手,却被以宓攥得更紧了些,他的面上已经恢复了些暖意,没有答她的话,只道:“不是让你不必等我,早些睡吗?”
以宓摇头,笑道:“我白日里已经睡过几个时辰,并不困的。”
第99章结篇二
穆元祯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宓皱了皱眉,因为她发现此刻连他的双唇都带了一股子凉意,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这样冰凉的触觉。
她觉得有些不对,踮了脚有些担心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只是有些凉,并没有发烫,这才略放下些心来。
此时她一只手仍握着他的手指,手指的凉意从她的手心一直钻进身体里,让她更清醒了些。
她站回身,将另一只手也放进他的手心,在他手心搓了搓,才抬眼问道:“元祯,你身上这般凉,可是身体不舒服?”
好像他们自从在一起,他就从未有过身体不适的情况,他总是强大到让人忘记要去特别关心他的程度。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要比她对他好得多。
以宓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可能因着自己幼时近乎“无父无母”的缘故,以宓自己内心清醒到近乎冷淡,但却知道一个孩子每一步一个眼神的需求,所以她对阿意总是格外的理解,尽力给他最多的支持让他稳步成长。
可是,她想起来,穆元祯两岁时闵皇后就过世,高祖皇帝宠爱宋妃,不管他成长得有多好,现在有多强大,当年的他是不是也会像阿意一般,小小年纪就装模作样的,实际对着自己的时候却那么爱撒娇,爱粘着自己,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以宓的心酸酸胀胀的,莫名的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忍了忍泪意努力笑了笑,她想一直以来她为他做的真的很少。
穆元祯看她低着头,黑发滑下来,而她的手在自己手心,温软娇嫩,让他的心也慢慢软了下来。
他很想像往常一般反手握住她的手,只是怕冻着她,还是忍住没有这般做,只柔声道:“没有,可能是大殿到了夜间就比较凉,在那边议事太久的缘故。”
以宓抬头看他,却是有些半信半疑。
穆元祯攥了攥她的手,再松开,道:“你先躺下歇一会儿,我去沐浴一番,驱一驱身上的寒气,得过了寒气给你和阿意。”
阿意就睡在他们的隔壁间,平日他回来和睡前也都会先去看一看阿意,若是他醒着,便会陪他说一会儿话。
以宓“嗯”了声,吩咐了人过去浴间往浴汤中加了些驱寒的药材,这才放开了他的手离开,待他离开后,便又吩咐了半秋准备些姜茶候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穆元祯才再次回到房中来,此时以宓已经半卧在床上翻着书等着他。见他回来,便放下了书在床头,正欲起身,却是被他按住了。
此时他身上的寒气已经半点不剩。
但以宓却仍是觉得他身上有些沉沉的,哪怕他此时对着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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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夫人看着闵流的眼睛,神色复杂,半点未因听得她如此说而面色好看点。
闵流迎着赵老夫人的眼神,叹道,“姑祖母,我们闵家和大周皇室从开国时起就牵扯太深,闵家在北地数百年,军权稳固,任哪个帝王都会忌讳,若将来下一代的皇帝不能亲近闵家,难保闵家就不是下一个北定王府,闽王府。”
赵老夫人面色一变,看向闵流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和探究,她道:“你祖父他,连那些旧事都告诉了你?”
第100章结篇三
闵流扫了赵老夫人一眼,面上略带讽刺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道:“姑祖母,祖父既然有意让侄孙女入主中宫,又怎么会不将我们闵家和大周皇室的是是非非全部告知于侄孙女呢?其实不仅是侄孙女,就是姑母先皇后娘娘,她当年在嫁入皇家为高宗皇帝的太子妃之时,曾祖父也是告诉过她那些旧事的。”
赵老夫人一惊,瞪着闵流,一时冲击之下竟是不能将闵流所说的字面意思和那背后的涵义联系起来,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
她喃喃道:“皇后娘娘,她,她知道……”
“对,姑祖母。太-祖皇帝和穆大将军之间的那些往事,早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可却正是因着那些事,因着我们闵家先祖对穆大将军的忠义之心,行的一些的忠义之举,结果反使我们闵家数代被穆大将军的后人胁迫,成为悬在我们闵家头上染了毒的利剑。”
穆大将军便是当年穆家的家主,太-祖皇帝的兄长,北定王府的先祖。
穆大将军的后人,自然就是北定王府历代的北定王。
前朝末年,末皇帝昏聩无能,朝廷对各地的统治早已薄弱,各地藩王总兵都是各自为政,而北地就是当今皇室穆家的地盘,当时闵家家主是跟随穆大将军征战多年的将领。
穆大将军过世,大周立朝之后,太-祖皇帝违背了自己在穆大将军灵前的誓言,没有立自己的侄子穆大将军之子为太子,闵家家主后来更是坚信穆大将军是被太-祖皇帝阴谋害死的,遂之后暗中策划了两次谋杀太-祖皇帝之举。
而这些事穆大将军的儿子第一任北定王都是知情的。
“当年高祖皇帝将姑母赐婚给当时尚为太子的高宗皇帝,曾祖和祖父都希望此事可以成为拔掉那把利剑的机会,所以,曾祖母将姑母接了养在自己跟前数年,更是由曾祖父来亲自教导。”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赵老夫人一眼,道,“只是可惜,当年姑祖母您竟然被宋妃拿了那些旧事,还有姑祖母说的,她以姑祖父和表叔的性命相迫,姑祖母您迫不得已未等和祖父曾祖父商议就直接自作主张,顺从了宋妃。”
闵流每说一句,赵老夫人的面色就要白上一分,待闵流说完,她面色颓败,慢慢扶着座椅坐下,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似被抽走了一般。
她一辈子骄傲,这几十年更是所有人眼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却不曾想被个小辈把自己最不堪的记忆给扒了出来。
她更不曾想到自己兄长竟然会把先祖的旧事,甚至把自己毒杀自己的嫡亲侄女闵皇后的事情告诉给了闵流。
她觉得不堪之余更生出恐惧之心。
当年高宗皇帝宠爱宋妃,宋妃怀孕两次都落了胎,她认定这必是闵皇后嫉恨她这才害得她屡次落胎,所以她在第三次得知自己有孕之时就寻了赵老夫人。
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闵家的旧事,以此为胁逼迫赵老夫人毒杀闵后。
闵皇后掌管后宫,聪慧能干,宋妃自己想害她,根本无从落手,但赵老夫人是闵皇后的姑母,闵皇后对她是完全不设防的。
不过……
闵流看着自己的姑祖母灰败的神色,叹道,“姑祖母,其实流不是很明白,那些旧事,宋妃若真是有实证,就该不只是拿来威胁姑祖母,她既然从不曾在那上面作文章,便或是虚张声势,或有所顾忌,姑祖母如何不将此事告知姑母,与她商议,却竟然顺从了她去毒杀姑母呢?”
她不明白,她曾祖父祖父也不明白,只是当时赵老夫人先斩后奏,她父兄虽然气恼之极,却已经无可挽回了。
而赵老夫人此时听得闵流的问话却是面色涨红。
当年,她的确不只是因为闵家的那些没有证据的旧事而被宋妃胁迫了的。
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的夫婿老南阳侯。
宋妃真正拿捏住了赵老夫人的东西是老南阳候“私通东夷国主”的实证。
老南阳候在年轻行伍之时曾受过东夷国主的救命之恩,两人之后曾有过几封书信来往。
宋妃竟拿出了一封老南阳侯给东夷国主的亲笔书信相迫,逼赵老夫人毒杀闵后。
当时宋妃道:“这东西,不拿来与你作交易,于我根本无用。南阳候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也没多大分别,但想来对夫人您,是很重要的了?只要夫人将这安魂香想了法子置于皇后娘娘寝殿之内,十日之后,我定会将侯爷的书信交还给夫人。”
“夫人也不必担心我不守诺言,这安魂香是我的东西,陛下也是知道的,这东西本身并无毒性,但只要遇到皇后娘娘寝殿中的一些东西,就会致毒,若是届时我不交还东西给夫人,夫人只管和陛下告发我即是,反正谁也不会信,是夫人您害得皇后娘娘的。”
事后宋妃也的确依诺将老南阳候的那封亲笔信交还给了赵老夫人,两人之后也都几乎再无交集。
此事赵老夫人自然无法对自己的父兄启齿,她本来也并不欲将自己的所为告诉自己父亲。可是闵皇后身边的人并非无能之辈,她的贴身大宫女术香还是怀疑上了赵老夫人。
当时闵皇后的父亲,赵老夫人的兄长已经到了京城,暗中一直在追查此事。
赵老夫人惊恐无奈之下,只好向闵老太爷坦白了此事。
只是她不敢说她是为了老南阳侯的事而毒杀了自己的侄女闵皇后,所以闵家的旧事便成了借口,又说宋妃以自己儿子的性命逼自己……
求了闵老太爷处理了术香,放弃深究下去。
这些事,是赵老夫人埋在心底最深的恐惧,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分危险,南阳候府就多一分凶险。
兄长如何能将此事告知一个晚辈?
她惊恐又愤怒。
赵老夫人慢慢直起腰,把万千情绪都压进了腹中,避开闵流的眼睛,看着外面,硬声道:“你说得容易,那些旧事,若是露出一星半点,就可能会给我们闵家带来灭族之祸,宋妃那时已经孤注一掷,若她那一胎再没了,难说不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
“况且那时高宗皇帝对我们闵家已起戒心,皇后在,陛下甚至连立太子一事都在犹豫,皇后去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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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高宗皇帝更要安心一些,对我们闵家并无坏处。”
赵老夫人以为,只要下一任皇帝是他们闵家的外孙,闵家就并没损失太多。要不然,为何自己父亲和兄长能那样轻易接受了自己毒杀了皇后一事?
闵流瞅了赵老夫人一眼,不置可否。
争辩这个可没什么意思。
她不再纠缠于那些前事试探赵老夫人,转而道:“姑祖母,只是您不奇怪宋妃为何会知道我们闵家那样机密的事情吗?你答应她的时候,没有什么顾忌吗?”
赵老夫人转头瞪着她,她当然奇怪,当然顾忌,不仅仅是奇怪和顾忌,更是心怀恐惧。还有那封自家老爷写给东夷国主的信到底是如何到了宋妃手中的,那甚至都已经成为她心中多年的心病,只是一直无从得知罢了。
闵流看着她表情,低叹道:“因为宋家是北定王府的人。”
赵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就是脸色大变。
宋家是北定王府的人,宋妃是北定王府的人,那自己毒杀闵皇后的事北定王府就有可能也是知情的。
那现如今儿子竟然要去做北路军的统帅,征讨北定王府……
赵老夫人面上的血色尽失,及至此刻,她所有的硬气,骄傲和理直气壮终于再支撑不住,手扶住座椅扶手,浑身颤抖。
让儿子率领大军征讨北定王府,若是北定王府以自己毒杀陛下母后的事情胁迫儿子,轻则儿子只能以死避事,重则南阳侯府将面临灭顶之灾。
闵流看着她在痛苦惊惧中挣扎,却是面色纹丝不动,半点声不出。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还是赵老夫人慢慢平息下来,她抬头看闵流,声音像从地狱里面爬出来,带着满满的阴湿和空洞道:“你先时说你愿意陪你表叔去辽东,就是说此事你有解决之法了?”
闵流点头,看着赵老夫人的眼睛,道:“擒贼先擒王,老北定王若死,北定王两子不和,辽东那边势力就会分割,届时便不足一惧。暗部那边已经在商议,想法直接刺杀北定王,我会请缨执行此任务。若是北定王联络表叔,我肯定会最先得到消息,自会帮姑祖母干净的处理了此事。”
此话也是隐含威胁,若是由暗部其他人得到消息,然后将消息直接传给皇帝,那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南阳侯府等着抄家灭族吧。
赵老夫人张了张嘴,道:“好,若此事得以解决,我必会如你所愿。”
闵流笑了笑,然后又慢慢了笑意,叹道:“姑祖母,到了这个地步,我入不入宫,已经不是我自己的愿或不愿,这天下事,千丝万缕的,你何时知道会有哪条丝哪天会冒出个头来?也唯有站到君王的身侧,走到最顶峰,育下下一代君王,才能保证我们闵家安全无虞了。”
又用只能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辽东和东夷的事情若是解决的顺利,以陛下的心思,是不会再给闵家更多的恩宠了。但若是那时夏氏已不在,祖父亲自求陛下,让我入宫,想来陛下也是不会拒绝的。”
夏氏有孕,女子生产之时从来都是一脚踩在鬼门关上。且她甚少和宫中接触,不日即将离开京城赴辽东,夏氏若是出事,永远不会有人将这事联系到她的身上。
成昭三年,九月。
以宓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
穆元祯七月底离京,到底是去了辽东还是去了燕北,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京中没人知道。
辽东和燕北的战事都胶着着,辽东那边是北定王府退守离山郡,两边都僵持着,而燕北那边原本东夷已经破了大周的边境城伦州,然后和大周的援军碰上,东夷王都那边又发生异动,东夷军又退回到了东夷的多赤州。
这些时日淮宁公主时常入宫陪伴以宓。
自从上次以宓找了她和南阳侯夫人谈过,穆元祯敲打过南阳候,南阳候府也没再逼她给驸马纳妾什么的,大约是赵老夫人还和她谈了谈,她对着以宓就亲热了许多。
因着穆元祯不在宫中,道是怕以宓在宫中闷得慌,就常带了馨姐儿入宫陪以宓说说话,让馨姐儿和阿意,陈阡等人一起玩耍。
这日她陪着以宓坐在坤宁宫的后园中,看着不远处馨姐儿抬着小脑袋和陈阡说话,就叹道:“这些日子馨姐儿一直开口闭口就是阿阡,我都在犹豫要不要让她继续和阿阡他们一起玩耍了。说起来,阿阡这孩子真是不错,可却偏偏是云南王府世孙,终究是要回云南的,不然还当真是一门好亲事。”
以宓挑了挑眉,笑道:“我怎么觉得馨姐儿和穆则尧还要更要好些,其实穆则尧的性子也不错,待北定王府事了,大约陛下是要留下穆则尧在京中的,你若担心陈阡要回云南,要给馨姐儿挑女婿,就选穆则尧好了。”
淮宁公主面上瞬间涨红,憋得肝疼。
第101章结篇四
淮宁就馨姐儿一个女儿,那是宠到天上去的,只觉得这世上的小公子王孙们大概也就是除了小皇子阿意之外其他都该是任由她挑选的这也怪不得淮宁,当初她挑驸马就是那架势,她父皇就是把全大周最尊贵最优秀的世家公子们掰开来揉碎了由她挑拣的。
而穆则尧性子文弱,就算北定王府不是偏居辽东,邻近东夷,常年战乱,也没有北定王府谋反一事,淮宁也是不大看得上穆则尧的。
她虽有心奉承着以宓,但听以宓这般说话,这般低看她的馨姐儿,那心里就不是滋味得很。
她忍了不悦讪讪道:“皇婶,您是长辈,如何拿馨姐儿开这样的玩笑,穆则尧的嬷嬷暗害您还牵累了韩老夫人不说,北定王府更是犯了谋反叛国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我们馨姐儿如何能定给北定王府的子孙?”
以宓慢慢了笑容,沉了脸冷道:“淮宁,北定王谋反,虽然会牵连子孙,但陛下他既然仍是将穆则尧以王子王孙养在宫里,并未曾定他的罪,那他就仍是王子王孙。说什么灭九族,淮宁,你可别忘了,他们可是太-祖皇帝兄长的嫡系血脉。”
“自古以来,皇族犯事就从来也没有说什么灭族灭门的,除了直接参与犯事的,与事无关的,大多都会宽赦,至多是废为庶人或圈禁,有些还会特意封爵恩恤。就是高祖皇帝时悼太子谋上犯乱,太宗最后也照样封了悼太子的嫡长子为常山郡王的。馨姐儿虽然也有天家血脉,但到底只是赵家人,穆家的子孙怎么就配不上了?”
以宓连讥带讽的一顿冷斥简直把淮宁给说懵了。
饶是她素来伶俐,此时也是涨红着脸,又是羞愤又是委屈,可就算心中再气恼嘴上面上也半点不敢反驳,最后还是以宓说完了,道是累了,打发她退下,淮宁这才挺着脊背僵硬的告退了。
淮宁吃了一肚子气离开,回公主府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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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采衣怕她想岔了走极端,就劝道:“公主,女子有孕脾气本就古怪些,再加上陛下这些个月又不在宫中,皇后娘娘担心陛下,脾气不得大些,公主不必太过在意。”
采衣本不过是庆源帝派给淮宁的暗卫,现在还得时不时劝诫一下淮宁,疏导一下她的心情,还得帮她出谋划策,也算是操碎了心。
淮宁眼圈红红的,她听了采衣的话不但没放开心中反是越发委屈,气道:“不在意?若是她只是不待见我也就罢了,你听听她说的话,不仅是不待见我,还那般低看我的馨姐儿……”
说到这里眼泪也滚了下来,继续道,“就是因为她有孕,皇叔也不在宫中,她说出来的话才越发真心,平日里看她待馨姐儿那般疼爱,却原来全都只是做给皇叔看得!竟是想把馨姐儿胡乱配个乱臣贼子的后人,说什么悼太子,常山郡王,也不看看常山郡王是怎么死的!”
她这话却是说的采衣面色一变,忙低道:“公主慎言。”
淮宁公主也发觉自己失言,咬着唇闭了嘴,想到自己父皇,就不由得有些悲从心来。
而宫中那边缃素扶着以宓回寝殿,也在和以宓说着话。
缃素看以宓有些疲惫的样子,就劝道:“娘娘,公主那里,陛下心中有数,您也不必太过操心了。”
以宓以前虽然对淮宁不算亲热,但看在穆元祯的份上,对她向来还都是宽和的,很少这样故意落她的面就着她的性格挑她敏感的地方插刀子。
缃素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她的用意。
南阳侯府老夫人和闵家各有打算,淮宁公主这些日子整天上赶着往宫里跑,难说就不会被人利用了,她也就是空长了一副聪明脸罢了。
以宓这般训斥她,淮宁公主内里还是个骄傲和要强的,必然会消停一段时间,不肯再往宫中跑了。
说不得还怕以宓使坏,真撺掇着把馨姐儿赐婚给了穆则尧。
以宓看缃素一眼,笑道:“这算什么操心?天天对着她才真操心,我想这么做很久了,这下子可总算是如愿了。”
这话说得连向来严肃的缃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南阳侯府。
赵老夫人紧紧捏着手上的信,指节都有些发白。
那是闵流让人送过来的密信,北定王果然已经寻了自己的儿子南阳候,要挟他出卖军情,怕是不久的将来就是要让他里应外合,把整个北路军都双手奉上了。
只不过北定王送给南阳候的信在南阳候看到之前,就被闵流给截了罢了。
赵老夫人在闵流离京之前虽然答应了她,但她心里总还存着一丝侥幸,只希望闵流所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宋家不是北定王府的人,北定王府亦不知道自己夫婿老南阳候与东夷国主有旧之事,不知道是自己动手毒杀了闵皇后。
可手上闵流的这封信却戳破了她所有的侥幸之心。
她召了自己的心腹关嬷嬷过来,将手中的信默默递给了她。
关嬷嬷比赵老夫人还要年长几岁,是从小就跟着赵老夫人的丫鬟兼侍卫,之后又陪着赵老夫人嫁到京中,终身未嫁,可以说,赵老夫人信任她比信这世上任何其他人都要多。
当年毒杀闵后一事,也是她和关嬷嬷仔细商议后才去做的。
赵老夫人看着关嬷嬷看完信就道:“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当年之事,我只恨不得彻底抹净,这世上再无人知情,就是你我也尽都忘了才好。却不想我以为尘封住的东西,竟是被这许多人握在手中随时可以拿来威胁我,威胁南阳侯府的把柄。”
声音疲惫又苍老,短短几个月,赵老夫人犹如苍老了十几岁。
关嬷嬷看着多年来养尊处优的赵老夫人现在这副模样,心里也非常难受,她懂得她的意思,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被人发现真相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当年因为老侯爷的旧事,老夫人被人逼着毒杀了闵后,现在又因着闵后之死,侯爷被北定王府要挟背叛大周,而老夫人,被自己的侄孙女要挟着去毒杀夏皇后。
进退都几近绝路。
关嬷嬷压下心中的悲凉,道:“老夫人,当年的那些旧事,既然被北定王府捏在了手中,现在北定王府谋反,对我们来说,是危也是机。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老夫人您也唯有和闵家一条心,好好替二小姐谋划了。将来说不得还有其他转机。”
赵老夫人慢慢摇头,道:“谈何容易。这事且不说隐患重重,就是夏氏,她身边可都是防得滴水不漏。再者,她也不是当年的敏华,因为对我毫无防备之心这才……”
敏华就是闵皇后的闺名。
说到这里停下,好一会儿才低声继续道,“原本我是想经淮宁的手,可是淮宁出身皇家,根本不和我们一条心,这事不但不能和她明说,被她觉察出一丁点怕都会引来祸事。且这段时间我观她行事,也太过流于表面,夏氏对她也明显疏远防范,根本不易成事。这中间但凡稍有疏漏,对南阳侯府来说可都是灭顶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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