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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叶昙
关嬷嬷点头,道:“是的,老夫人,公主殿下她的确不合适。因为无论南阳侯府出什么事,她都是先帝唯一的公主,甚至没了世子,她都可以再风光大嫁,此事决不能让她知悉一分半毫,否则后患无穷。不过,”
她看着老夫人这两日才开始发白的头发,心里有些痛,鬼使神差道,“不过,老夫人,公主她虽然不合适,但我们却有其他合适的人。”
赵老夫人转头看她,她咬了咬牙,道,“二少夫人。老夫人,当年闵皇后对您毫无防备之心,夏皇后她对二少夫人可也同样豪无戒心。”
赵老夫人脸上的肉抖了抖,垂下了眼睛,沉默不语。
关嬷嬷叹息了声,继续道,“老夫人,我知道您心中的顾虑,二少夫人现在也正怀着身孕,此事现在把她牵涉进来,着实残忍也凶险,但此事除了二少夫人,再无他人合适。”
又能近得了皇后的身,还能让她毫无防备,尤其是依也正在孕中,事后根本不会受到星点怀疑。
正和当年赵老夫人和闵皇后的情形一样。
隔了许久,赵老夫人才道:“但要说服依,也并非易事。”
没有十成的把握保证孙媳绝对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她都不敢去冒这个险。要赌的可是南阳侯府全族的性命。
关嬷嬷看赵老夫人站立的身影佝偻,上前扶了她慢慢到榻上坐下,这才缓缓道:“老夫人,这些年来老奴观二少夫人行事,虽有时看似鲁莽冲动,但实际十分有章程,是个心中有成算和主意的,只要她肯应下,这事便等于是成功了大半。”
“而要让她应下,其实也并非难事。在这世上,对一个母亲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儿子的性命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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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更重要的了。公主无子,将来我们侯府的爵位就是小公子的,我们侯府的命运,不仅是她的命运,她夫君二公子的命运,也是小公子和她肚中孩儿的命运。二少夫人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第102章结篇五
南阳侯府,赵老夫人荣寿堂后面的小佛堂。
此时依和以宓一样,都已经有八个多月的身孕。
这几个月以来,赵老夫人因身体不适很少见她们小辈,因此依突然被老夫人的大丫鬟召到荣寿堂,还有点奇怪,及至那丫鬟把她领到荣寿堂后面的小佛堂,送了她进去之后就掩门退下,顺便还领走了自己的大丫鬟青竹,说是老夫人要单独见自己之时,就更有些忐忑了。
平日里老夫人是从不会召晚辈去她的小佛堂里说话的,那里是她的私人地方。
依能想到的便是是不是跟给大房过继子嗣有关。
虽然听说因着陛下和以宓的插手,大房已经不再逼淮宁纳妾,淮宁据说也已经打消了过继自己孩子的念头,但依瞧老夫人这架势,她还真不知道她是为啥要在这小佛堂这么神神秘秘的单独见自己。
依在小佛堂坐着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赵老夫人才过来。
她起身给赵老夫人行礼,赵老夫人就摆了摆手,道:“你身子重,就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依听言也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等赵老夫人行到前面先坐下之后才在赵老夫人的再次示意下坐下了。
赵老夫人看依眼中虽有忐忑疑惑,但神情镇定,举止温和镇定大方,满意点头。
她先温和的问了一番依身体如何,饮食怎样,葵哥儿可好等等关心的话,依耐心很好,老夫人这般问,她便压下疑惑极认真的一一回答,最后话都差不多问完了,老夫人终于奔入正题,神色转了严肃,问道:“你可知道今日我为何要单独寻你说话?”
依心一跳,终于来了,但她面色不变,仍是乖巧状摇头,道:“孙媳不知,请祖母垂训。”
赵老夫人问道:“你出身公府世家,和皇后娘娘交好,常出入宫闱,可听说过陛下的生母,先皇后娘娘的事?”
依心中更加疑惑,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只神色转为恭谨,小心道:“听过一些,孙媳听家祖母和母亲说过,先皇后娘娘才德兼备,文武双全,是难得的奇女子,实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赵老夫人听言面上出现了些哀痛之色,她道:“的确如此……不过先皇后娘娘为何过世一事,你可有耳闻过一些什么?”
依愕然,耳闻过什么?耳闻过什么我也不会什么都跟你说啊,当我傻呢。
她一向尊敬赵老夫人,可此时却对她起了些警惕之心。
她神色愈加恭谨,垂眼道:“祖母,宫禁之事,何人敢妄言,孙媳只从本朝典录上看到过,说先皇后娘娘是旧疾复发,病重而亡。”
赵老夫人看她这般谨慎小心,心中反而更定了些。
她盯着依,叹息了一下,道:“那不过是对外之辞,其实先皇后娘娘并非病逝,而是人为。”
依:……我当然知道,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在现在从你口中知道。
莫名其妙召了有八个月身孕的自己到小佛堂说话,说的还是陛下生母过世之因,这可是平日里说话行事都十分有度的老夫人,而不是什么寻常爱八卦的老太太。
依知道,怕不只是过继子嗣那么简单了……
她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然后就听赵老夫人继续道:“先皇后娘娘的娘家闵家世代忠良,为大周镇守边关百多年,子子孙孙为国捐躯的不知凡几,家族的荣耀都是世代子弟的血堆出来的,可是闵家军权日重,而先皇后娘娘贤德淑良,已育有两个嫡子,地位稳固,当时高宗陛下已经对闵家起了顾虑之心,一怕闵家佣兵自重,二怕先皇后娘娘有异心,欲害了他让皇嫡长子对他取而代之……”
这都是什么话。
依的心猛跳,她抬头看赵老夫人,面上现出痛苦之色。
她一手按住自己胸口,一手捧着肚子,打断赵老夫人道:“祖母,孙,孙媳有些难受,可能,可能是这里太闷了……”
赵老夫人见她如此,神色猛地转冷,不理会她,只继续自己的话,语气急促道:“众人皆以为先皇后娘娘是被奸妃所害,其实并非如此,是当初高宗皇帝对先皇后娘娘和先皇后娘娘的娘家闵家忌讳,所以他以老侯爷还有侯爷以及你公公的性命相胁,逼我毒杀了先皇后娘娘。”
依按着胸口的手一抖,震惊之下也不装了,瞪着赵老夫人犹如活见了鬼。
赵老夫人看着依雪白的面色,声音如冰道:“君命如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时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依,你当知道,无论我毒杀先皇后娘娘的缘由是什么,现在的皇帝是先皇后娘娘之子,此事都将是可以致我南阳侯府满门抄斩的大罪。陛下他,是不会因我是被其父所逼而放弃追究杀母之仇的。”
她看着依,等着她从震惊和惊惧中醒过来,开口说些什么,提问也好,质问也罢,她才好继续后面的话。
可是依只是瞪着她,先还因震惊微张了口,之后更是侧了脸,抿着唇,眼睛盯着渺渺香烟后的佛像一声都不吭。
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她面色已经苍白如雪,此时小腹是真真有些隐隐作痛了,可是她知道,哪怕此时她的孩子没了,赵老夫人也不会放过她了。
赵老夫人等不到她的接话,看着她绷紧的神情,最终还是自行道:“依,因着这旧事,我们南阳侯府犹如站立在悬崖边,随时都可能跌落深渊。现在,也因着这事,我们必须让夏皇后难产而亡。可夏皇后身边滴水不漏,只有你能近得了她的身……”
呵,所以这就是召自己的原因?
让自己杀以宓?
但你杀了陛下的生母,跟“必须让夏皇后难产而亡”有什么联系?
依因为震惊惊惧之极,嘴角竟是不自觉的抽了抽,扯了个干巴巴的笑出来,然后空洞的看着赵老夫人。
她终于出声,道:“祖母,您杀了先皇后娘娘,犯下灭门之罪。现在又说因为这事让我再去杀以……夏皇后?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一次灭门之罪还不够,要再来一次?”
她对什么高宗皇帝逼赵老夫人杀先皇后一个字都不信,她直觉的反应就是闵家,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闵家要杀了闵皇后,但她知道定是闵家要杀以宓。
让闵流对以宓取而代之。
依只觉得遍体生寒,心里的怒气也一阵阵涌出来。
“可是杀夏皇后怕还是远远不足够的,然后接着是不是还要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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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夏皇后腹中的这个孩子?”
她面上的讥讽几乎难以掩盖。
赵老夫人被一个素来尊敬自己的晚辈这般利言讥讽,让她心火顿生。
她厉声道:“这背后的事情你不必再问。你只当知道,因着旧事,我们必须让夏皇后难产而亡,否则我们南阳侯府就要面临灭门之灾,你,我,你的夫君阿,你的儿子我的曾孙葵哥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一个都活不下来。”
依看着赵老夫人凶狠的眼睛慢慢冷静下来,她靠到扶手椅背上,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闭上了眼睛,耳朵听到赵老夫人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葵哥儿是侯府的长子嫡孙,是未来的南阳侯……”,闭着眼睛里终于慢慢滴出泪来。
那只扶在扶手椅上的手微微颤抖,她的手白皙幼嫩又修长,非常的好看,此时因着颤抖而显得格外的脆弱,赵老夫人看着她羸弱的模样,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圆圆的肚子,终于念及她已是八个多月的身孕,停下了那些近乎威胁和恐吓的话。
半个月后,依入宫。
以宓扫了一眼她身后有些面生的丫鬟,依便解释道:“这是祖母新送给我的丫鬟,名叫青叶,她自小就学习药理,最擅长给妇人调理身子,是祖母特意送了给我做药膳补身子的。”
以宓点头,便吩咐了半冬带青叶下去,青叶看了看留下的青竹,有些迟疑,但这是坤宁宫,她到底不敢违抗皇后的意思,跟着半冬下去了。
以宓这才温和对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跑到宫中来,这一路上万一磕着碰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依苦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以宓两侧的丫鬟。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以宓如何察觉不出依的异样?她神色凝了凝,起身道:“不过你过来了也好,前两日我无事还在旧籍里面翻到了一些我们少时一起作的画,你过来我们一起去书房看看吧。”
进入书房,青竹扶了依坐下,依冲他颔首,她便乖觉的跟着缃素退下了。
缃素和青竹一离开,依就起身欲给以宓跪下,以宓叹气,道:“你身子重,还这般是要做什么?你就说你此次进宫是为何吧。”
依咬牙,她看着以宓道:“阿宓,你知道先皇后,闵皇后,她是怎么过世的吗?”
以宓微愣,随即神色反是放松下来,她静静看着依,没有答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赵老夫人让你做什么?”
依一惊,她对上以宓的目光,眼睛不知为何就湿了湿,整个人却蓦地放松下来。
不管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什么阴谋,原来以宓早就已经有所察觉,这样她也不必担心自己跟她坦白而刺激到她,让她为难了。
早知如此,她这些时日也不必这般煎熬了。
她咬了咬唇,道:“阿宓,你,什么都知道了?陛下也知道?”
问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模糊。
赵老夫人犯的,可是灭门之罪。
这些时日,她的痛苦和挣扎可想而知,她痛苦和挣扎的不是要不要去根据赵老夫人的意思去害以宓,而是她要如何将此事告诉以宓,她的夫君,她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该何去何从。
赵老夫人毒杀的可是成昭帝的亲生母亲。
她不会存在什么侥幸心理,也不觉得以宓就必须该保下她,保下自己的孩子。
以宓点头,“嗯”了声,然后柔声继续问道:“赵老夫人让你做什么?”
这些时日,她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依。
先是对淮宁露出恶意,逼走淮宁,让赵老夫人把心思动到依身上。
算的都是人心。
但凡中间有些差错,她就再难将依和葵哥儿他们从南阳侯府摘出去。
还好依最终还是过来了。
依吸了吸鼻子,吐了口气,整了整情绪,然后伸出了手,展开,手心是个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荷包。
她眼睛看着那东西低声道:“她让我把这里面的东西,洒在你随身的什么东西上面。时间长了,就会刺激你身体还未准备好之时就早产.......难产。”
以宓看着那东西,厌恶的皱了皱眉,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隐在暗处的缃绮上前,接过依手上的东西,便又迅速往后退下了。
以宓待缃绮离开,才冷声道:“明知道那东西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是在孕中,如何能贴身携带?”
依笑了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道:“我不携身带着,如何能取信于她?看到那个青叶没?自从她告诉我她当年做的好事,就一直让那青叶监视于我。呵,当年她毒杀一直信任她亲近她的闵后娘娘,现在又让我来害你,真当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吗?”
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实际却是懦弱无能。
以南阳侯府的命运,自己儿子的性命和前途来威胁自己,自己就会顺从她吗?
她的祖母,韩老夫人从小就教导她们,不要因着别人的威胁而“迫不得已”,屈从于人行些见不得光的事,因为胁迫不会只有一次,只会越陷越深,最后沦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遇到胁迫,就该直接干脆利落的解决胁迫自己的人。
而且依毫不怀疑,赵老夫人能将那样的事情告诉自己,她能让以宓“难产而亡”,难道就不会让自己难产而亡?
死人才不会将秘密泄露出去。
她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的曾孙都丝毫不在意,能心狠手辣的毒杀自己的亲侄女几十年而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她若信她,信闵家的人她也就不是韩依了。
第103章结篇六
辽东,凌州。
凌州背靠离山山脉,东西都是连绵不绝高耸的山脉,南面是冀北,北面就是辽东,易守难攻,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掌控凌州,就等于是掌控了辽东和冀北之战的主动权。
原本凌州是由辽东都指挥使司控制,七月,都指挥同知寥一骏叛投北定王府,都指挥使沈离带军退守西北并州,凌州也就变成了北定王府的地盘。
只是寥一骏前往北定王府,北定王府力大军尚未迁至凌州之时,七月底,当时尚为大周北路军统帅的沈时其趁北定王军不备,与城内原都指挥使被迫向北定王府的将领里应外合,偷袭攻城,又夺回了凌州。
现在北路军便是驻守在了凌州,而北定王府的大军则是驻扎在了离山山脉的脚下。
这形势对北定王府非常不利。
凌州州府衙门后宅,子时。
窗外阴黑,只能看到树影隐隐绰绰,还有风吹过树叶带来的飒飒之声。
房内点着一只蜡烛,微弱的烛火摇曳,烛光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似的。
南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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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坐在椅子上,手上紧紧捏着一封信,用力得手指已几近痉挛,他只觉得整只手都烧得慌,想扔掉手上的东西,可哪怕松那么一点他都害怕那里面的字会被他人窥视到,他又想捏碎它,可却知道,捏碎也半点都没用,因为那不过是临摹本,还有也捏碎不了背后之人的恶意。
那信,是北定王让人送来给他的。
闵流自以为截走了北定王给南阳侯的密信,但其实闵流截走的那封只是穆元祯让她“截走”的假信罢了,真正的那封信还是到了南阳侯的手上。
这封信里面其实是有两封年代久远的旧信的临摹本外加一张只有一段字的信纸。
两封信都不是北定王直接书写给南阳侯的。
第一封就是当年宋妃拿来威胁赵老夫人的老南阳侯给当年尚为东夷二王子也就是现在的东夷国主的临摹本。
当年东夷国主有恩于老南阳侯,老南阳侯为报恩几次三番在背后帮助东夷国主最终夺位成功,这期间有好几封书信往来。
这封信哪怕不是真迹,只是个临摹本,南阳侯也是丝毫不会怀疑的。
因为此事老南阳侯临终前跟他说起过,东夷国主给他父亲的信也在他那里保藏着。
只是这事为何北定王府会知道?
这是自己父亲写给东夷国主的密信。那就是说陛下并没有冤屈北定王,北定王他真的是和东夷国主有勾结,然后东夷国主出卖了曾经数次帮他的父亲。
果真是背信弃义之小人。
当年东夷国主是偶然救了自己父亲,可是父亲坚持要报救命之恩,这才助他夺位。
如果只是这封信,其实对南阳侯来说并无什么威吓力,因为这些事本就和大周并无多少关系,而且他父亲忠良一生,涉及异国,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么可能私下助当年为东夷二王子的东夷国主?
这事他父亲是禀告过高祖皇帝,得到过高祖皇帝的应允的……
还有第二封信,是开国初,当初的闵家家主写给第一任北定王的,上面提到请北定王前去藩地之后勿必保重,他日时机成熟定会迎请北定王回京。
第二封信说的内容虽然令南阳侯震惊,可那到底是闵家和北地王府百多年前的旧事,当年开国将领大多跟随第一代北定王的父亲打过天下,就算有这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出奇。
虽然闵家是他的母族,这事对南阳侯府其实影响不大。
所以他根本不会为这样两封旧信的临摹本而惊惧到失态。
令南阳侯惊恐又不敢置信的是附着这封信另一张信笺上的内容。
上书“永元十二年,高宗皇帝贵妃宋氏以此两封书信为胁迫,逼南阳侯夫人闵氏以安魂香毒杀皇后闵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抽出这张纸时全身的血都涌上脑门,让他差点晕厥。
他母亲怎么能不与父亲商议行此荒谬至极又疯狂的事?
还是以这样两封信……一个说的是根本不具任何威胁性,根本就已经得到过高祖皇帝允许的事,一个是她娘家百多年前的旧事,谁知道真伪?难道北定王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但凡母亲和父亲商议一下,就绝对不可能行下此等大罪。
南阳侯想不去信这种可怕至极的事实,但他想到他此次前来辽东母亲百般的欲言又止,担心忧虑,还有古里古怪的一些言辞。
当时他完全不懂,只当他是担心自己罢了。
现在却是全部懂了。
所以虽然他绝对不愿意相信此事,但心底深处他却是知道,此事哪怕不完全真,他母亲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南阳侯干坐了一宿,直到天明之时,才僵硬的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坐到了桌前,亲自磨墨写了一封手书。
成昭三年,十月中旬。
十月初,依在南阳侯府产下一女。
依生产是比推算的日子要早上些时日的,生产时也有些艰难,夏后娘娘还特意派了两个擅长妇科的太医过来轮流给依调理身体,魏国公夫人曾氏也送了好几个嬷嬷过来照顾女儿。
而以宓和依原本是差不多时日有孕的,前些日子勋贵世家私下一直有传夏皇后身体不适,似有早产之兆,后面两个月基本上也再没露过面,或者除了几家亲眷,再未召过其他人家夫人入宫说话。
可这话传了一两个月,依倒是先生了,但夏皇后还是没有早产,到现在十月中的时候,已经是正常的生产时间了。
赵老夫人阴沉着脸,这些时日坤宁宫的消息宫中瞒得密不透风,就是她特意召了淮宁公主让她去宫中看望皇后,淮宁去了两次也没见到人。
而上一次淮宁入宫时坤宁宫的嬷嬷就直接暗示淮宁道,皇后胎相不好,公主还是少些进宫为妙……淮宁是个最怕惹事的,因此待赵老夫人再让她进宫时“关心关心”皇后娘娘时,淮宁直接就给拒绝了。
因此当时赵老夫人是认定那催胎药必是奏效了,反是安下心来。
可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是不安,那药是北地秘药,对孕妇和胎儿最是刺激,只要身处药围之内短则十数日,长则个来月,胎儿必会受不住,要早产而出,而那时母亲身体却完全未准备,届时只会难产,一尸两命。
但现在已经两个月,夏后却还未有半点动静。
然后直到今天她听说宫中的梁太医过来给二孙媳妇诊脉,就特意赶了过来,先感谢了太医,和他细细讨论了一下二孙媳妇的身体状况,调养之道之后,最后才以关切的口吻道:“梁太医,皇后娘娘也差不多是这些时日生产了,您是妇科圣手,就是宫中也再没有其他太医在这方面有比您更加有经验的太医了,这个时候您正该守在宫中才是,如何还能让您再出宫只为着给我孙媳调理身体呢。”
说起来梁太医和赵老夫人还有些渊源。
这位梁太医也是出身北地,其大伯父梁成正是高宗时闵后极其信任,并将两个儿子庆源帝和成昭帝托付其照顾的老太医。
所以梁太医也算是赵老夫人看着长大的了。
梁太医听赵老夫人如是说,就抚了胡子呵呵笑道:“老夫人说笑了,下臣是太医,又不是接生嬷嬷,再说了,皇后娘娘身体一向很好,胎相也很稳,并不需要特别照看,宫中接生嬷嬷什么的万事都已备好,几位擅长妇科的太医也都轮流在宫中候着,届时定会再顺利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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