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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曳
秦锋大咧咧的,再三嘱咐:“妈你可别出去跟人家说秦夏是谁,就说他是我同学,不然……你懂得。”
马秀丽连连给儿子使眼色,埋怨又带着心疼欢喜:“你个傻小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让我瞅瞅,是不是又高了?”
秦锋得意的秀了个肌肉:“嗯呢,才量的,长了两厘米,现在一米八六了,我估计还得长。”
“别长了,”马秀丽犯愁:“再长就顶破屋顶了。”
秦夏站边上,微笑着看着娘俩贫嘴,眼里情不自禁露出些羡慕的笑容。
好不容易把马秀丽哄出门去上班,秦锋惬意的伸个懒腰,拉着秦夏往里屋走:“上炕躺会儿眯一觉,我看你累的不行。”
“还没刷牙洗脸呢,”秦夏没神的时候眼角微微耷拉着,像只纯良的小兔子:“你朋友也太热情了,接了站就去吃饭,推都推不掉。”
“你不是漱嘴了嘛,穷讲究。”回到自己地头的秦锋有些不一样,就像懒洋洋的狮子从趴卧着到一跃而起飞奔起来,强壮的肌肉牵动着,漂亮的毛发飞舞在风中,鲜活无比。
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有兄弟有手足,说一不二强势无双,所有事情他都搞得定,那种感觉极其安心。
“哥你原来睡过炕吗?”秦锋看着秦夏脱了鞋上炕,伸着两条长腿挺傻的样子,哈哈大笑:“炕头热,炕尾凉快。盘腿坐着舒服。”
秦夏抿抿嘴,笑的秀气:“早忘了。”
两个大个子男生并肩躺在热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杜磊他弟杜强跟我一个年级,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对了,后天杜磊结婚,咱俩跟我妈一块儿去喝喜酒啊。杜磊也邀请你了,你可别端架子不去。”
“我端什么架子,”这样一躺下,身子热乎乎的,秦夏才觉得整个人跟要散架了似的,眼皮子发粘:“得麻烦你点事儿。我打算去给我姥姥姥爷扫扫墓,你帮我问问你妈,他们埋哪儿的?年前找一天吧,要不正月里不合适……”
“行。”秦锋答应的特别爽快:“我陪你去。就算我妈不知道,我也能给你问出来,放心吧,在东林没有我搞不定的事儿……对了,晚上林伟民请客,给咱俩接风洗尘,那小子是个二百五,蹬鼻子上脸,他敬酒你可以不给面子,别喝高了难受,哥”
兴致勃勃的秦锋一侧头,看到秦夏安静柔和的侧脸,闭着的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像是小时候蹑手蹑脚要去花枝上捕捉的蝴蝶翅膀。
竟是累极睡着了。
秦锋闭了嘴,翻过身侧躺着,胳膊垫在耳朵下,就那么看着秦夏睡着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秦夏躺在一块儿,看着这人毫无防备,睡得像个小孩子。
心底很深的地方仿佛被挠了一下,痒痒的。
秦锋情不自禁伸出手,拇指跟食指拈了拈,小心翼翼的碰了下秦夏的睫毛,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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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的了回来,抿着嘴偷乐。
那种感觉,就是小时候招猫逗狗特别犯嫌时候,拽女生辫子拴椅背上,或是往文具盒里放毛毛虫相类似的感觉。有点心虚又有点兴奋。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出门之前再三叮嘱,结果秦夏还是被林伟民他们灌多了。
不至于狂吐不已或是人事不省,可是秦锋看着少年强撑着茫然没有焦距的小眼神,发白的脸和同样失了血色的嘴唇,心里又后悔又生气,忍不住就骂:“林伟民你彪啊,瞎jb灌什么酒,显摆你能喝?来,有种跟老子单挑,不喷不算完!”
“哎哎锋子我这不是高兴嘛,”林伟民没皮没脸,被身边女朋友蒋畅暗中掐了一把也不知道疼,大着舌头:“哥们儿你回来我他妈的太高兴了,高兴的我都找不着北在哪儿了。”
杜强开口打圆场:“锋子你别跟民子一般见识,这小子就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从穿开裆裤就没正常过,你别生气啊。”
“秦夏。”秦锋小心翼翼推了推秦夏,声音又轻又柔,自己都没察觉:“咱回去吧?你还能走吗?”
“别介啊,”林伟民先不乐意了:“都说好了一会儿去ktv唱歌,然后再出来撸串。这才哪儿到哪儿,锋子你不能这么怂。”
“我没事,”秦夏撑着额头勉强笑笑:“我先回去。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玩。”
秦锋不由分说站起身,大手一挥做了总结陈词:“今天就这样,明天再说。回家。”
出了饭店门,下台阶的时候,秦夏脚一软,差点滚下去。亏好秦锋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捞在了怀里抱住。饶是没事,秦锋还是吓出一身冷汗:“秦夏?有没有扭到脚?”
秦夏被他抱着,一张脸埋在秦锋胸口,说的话含混不清,热气透过毛衣,一直烫到秦锋心窝:“唔……没事……看,呃……自己站……”
“行了你别闹腾了。”秦锋怕了,干脆侧过脸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喝醉的秦夏眼神是散的,歪着头看着秦锋又像是看着远方,翘起的嘴角弯弯,眯起的眼睛弯弯,脸颊粉红,可爱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狗:“啊?那怎么好意思……”
“上来吧,”秦锋好声好气的哄他:“我没事,一没喝多二比你强壮。再说了,就你这样,咱俩走到明天早上也到不了家啊。乖秦夏,上来我背你。”
秦夏又想了想,软手软脚的往高大的少年背上爬:“嘻嘻……我都不记得……我爸都没背过我……小锋弟弟……真厉害……”
安静的夜里,十九岁的少年只穿了件藏青的毛衣,头上冒着热气,背着软脚虾醉鬼,一步步缓慢却踏实的踩着雪地往家走。
身侧挂着的长腿软软晃着,仿佛蝴蝶断掉的翅膀。
“小锋弟弟你知道唔……第一次看到你,觉得……这人好拽伐……”喝醉的秦夏不像平日里那么冷静自持,连s市话都带出了星点的口音:“想打架的样子……嘻嘻……我怕你啊,让毛毛咬你……后来觉得,你好像毛毛啊,就,就少条尾巴……”
秦锋侧过脸,只能看到他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擦着自己脖子,痒痒的:“我第一次看着你,确实觉得你挺欠揍的哈哈……觉得你像个小白脸,跟黄豆芽似的……后来我回来,看着黄豆芽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少年把醉虾往下滑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大掌下的触感暄软弹性,秦锋一时兴起脑子都没多想,直接捏了捏:“秦夏你屁股真软……”
“秦锋你想死啊……”毫无震慑力的骂了句,秦夏迷迷糊糊的扭了扭,口齿不清:“流氓……”
走到家秦锋纵使体力强悍,却也出了一身的臭汗。要知道喝醉的人最难伺候,死沉死沉又不配合:“妈,帮我开下门!”
马秀丽小跑着过来开门,一边把人往屋里让一边唠叨:“怎么就把小夏喝多了?是不是又是林伟民那个二流子干的?你怎么不知道护着你哥呢?这么大人一点不懂事,你哥坐了那么远的车本来就累,这么喝多伤身体……”
“妈,”秦锋头疼的打断马秀丽的话:“你快帮我把人放下来,我腰要断了。”
“哎呦忘了,”马秀丽抬手指了指里屋:“这个假期你俩睡炕上,我睡你的单人床。”
秦锋拧了热毛巾帮秦夏擦了脸,哄小孩似的帮他脱了衣服,灌了半杯蜂蜜水后把人塞进被窝。等到自己也四仰八叉躺到边上泄了劲儿,这才舒口气。眯着眼想了想自己都乐了。这他妈的简直就跟伺候小媳妇儿没啥两样啊。
睡到半夜秦锋给热醒了,眼睛都没睁的伸手摸了摸咦?人呢?
腾的翻身坐起,秦锋嘴都张开了,秦夏的名字就含在舌头上。昏暗光线下隐约看到炕尾那里趴着的轮廓,秦锋抓抓脑袋又咧嘴笑了。
敢情秦夏也热的受不了,自己挪地方了。
……………………………………………………
第二天宿醉醒来的秦夏痛苦万状,想都不想的提出,这之后他再也不喝一口酒了,太难受了。
秦锋那帮朋友要请客,秦锋自个儿去好了,他留家里陪马秀丽吃饭。
秦锋只穿了件白背心趴在边上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磕牙,等到起床时候都快十点半了。
在家的日子太悠闲,腐败到可耻。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出去闲逛,到点就有人排着队的请吃饭喝酒。酒杯一端,不知今夕是何年,典型的醉生梦死。
回东林的第三天晚上,杜磊结婚,马秀丽带着两个帅小伙子,一脸自豪骄傲的去赴宴,一手挽着一个,笑的合不拢嘴。
秦锋还看到了杨莉,作为伴娘忙前忙后的女孩瘦了点,对比的眼睛特别大。一套皮粉的呢子套裙大方得体,衬的女孩楚楚动人。
敬酒敬到秦锋他们这桌的时候,杨莉把杯子举了过来,眉毛微挑:“大学生,来,走一个呗。”
边上几个高中同学都知道其间猫腻,跟着敲筷子起哄:“走一个走一个。”
秦夏不明所以,不过想了想也就猜到了。嘴角噙着笑,颇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秦锋。
秦锋沉稳的端杯子,一点不怵:“走一个就走一个。”
有人嗷嗷怪叫:“交杯酒。”
“交你大爷!”秦锋眼珠子一瞪,气势十足。吓得起哄那人再不敢吭气,怂了。
杨莉笑笑,艳丽的大红指甲闪了闪,直接放下玻璃杯,拿过桌上的白酒瓶,豪爽的直接把半杯酒倒满:“来,这样才有诚意。”
这一杯下肚,就是将近三两。
秦夏有点担心,看看秦锋又知道自己劝阻不合适。
秦锋哪能被这种阵仗吓住?当即面不改色的先干了杯中半杯白酒,接着重新咚咚倒满一杯举了起来:“老爷们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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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能说不行吗?”
几个兄弟跟着架秧子:“当然不能!”
场面热闹的不行,杨莉看着秦锋,眼里又是倾慕又是悲伤,爱恨交织的难以表述。
“你没事吧?”看着新郎新娘一群人去了别的桌,秦夏悄悄在桌下扯了扯秦锋的袖子。不成想被秦锋反手一把握住了手腕,热哄哄的让人心惊肉跳。
“这点酒。嘁,哥你心疼我啊?”
“心疼个屁。”秦夏啐他,止不住觉得耳朵发烫,挣着脱开了少年的禁锢,却是觉得手腕上一圈都烫伤了似的,皮焦肉烂:“自个儿欠的情债,活该。”
秦锋撑着额头,歪着脑袋看他:“哥你可真狠心,不行我喝高了,今晚你背我回家吧,我走不动了。”
秦夏想都不想:“那你睡这儿吧。别指望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三分醉意的秦锋突然笑了。笑着笑着趴到了秦夏肩上,用手拢着说悄悄话:“哥一会儿闹洞房你去不去?”
“我不去。”秦夏推他:“坐好了醉鬼。正好你跟伴娘好好畅谈一下人生。”
喝醉的人格外放肆。冷不丁耳垂上传来微微的刺痛,秦夏吓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伸手捂住湿润又燥热的耳朵,气急败坏的推秦锋:“耍什么酒疯?”
“谁让你不背我,不够意思。”秦锋嘟囔,不依不饶的还要往秦夏身上挂,被对方把手背打红了都不知道疼:“我那天又没把你丢大马路上,秦夏你不够意思……”车轱辘话也不嫌烦,就那么颠过来倒过去的絮叨。
秦锋酒量大,只是这下子喝急了。五十二度的白酒,将近半斤一口闷进肚,脑子一时晕的厉害。
幸好,杜强过来解救了不知所措的秦夏。
“锋子你没事吧?”
“高了。”秦锋在别人面前就不像刚刚那样,没脸没皮黏着秦夏像只癞皮狗:“酒席差不多了,强子跟你哥打个招呼,喝猛了我先回去了。”
杜强刚才是看着秦锋跟杨莉斗酒的,这会儿也没法,只能放他离开:“你等会儿,你看你脚底拌蒜的,还能走路吗?我让坤哥开车送你回去。对了,你妈让我跟你说,她待会儿跟我妈朱阿姨她们去打麻将,带钥匙了不用留门儿。”
路上开了一半的路,秦锋叫停了车,蹲路边吐。
再上车没一会儿,这小子居然不睡觉不萎靡的开始唱歌。唱崔健的一无所有。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唱着唱着,又笑嘻嘻的串了调子:“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秦夏扶不住,给折腾的出了一身的臭汗,简直想把这厮踹下车再跺两脚的心思都有了。
卢坤一路叼着烟都快乐疯了,车子开的七扭八歪,好在总算开到了目的地。他跟秦夏搭着手把秦锋扶回家扔上炕,不由擦着汗感叹:“这他妈喝高了就是头活驴啊!”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小锋?小锋?”秦夏试探的叫了两嗓子,高大的少年闭着眼睛侧身躺着,睡得很香的样子。
揉了揉脸,秦夏受不了身上的黏腻难过,又知道这边没条件让自己冲澡,只能去厨房拎了暖水瓶和脸盆,进了里屋站炕边上打算擦擦身上。
南方跟北方习惯不一样。像是秦锋,在学校时候有条件,打完球就去洗澡,可是回了东林,一个月不洗也无所谓。
秦夏就不行。s市和a市挨得近,生活习惯都差不多。他从小就是经常洗澡冲凉的,就算冬天也是顶多隔三四天,再不洗简直觉得日子都没法过了。
东林这边气候严寒,秦锋家还没搬进楼房。第一天刚到,秦夏就大跌眼镜满脑子黑线。厕所居然是在院子里的,粗糙木板钉成的小房子岗楼似的,靠在离屋子最远的角落。马马虎虎的挡风都挡不严,更不用提蹲下去时间久一点,连屁股都感觉要冻住了,冰凉冰凉。
是以秦夏在火车卧铺上计划好好的下车就冲澡彻底泡汤了。忍了这几天,今天把醉鬼扶回家,终于忍无可忍了。
大炕底下炉火熊熊,屋子里温暖如春。
秦夏轻手轻脚的脱了外套毛衣裤子棉毛衫裤,穿着平角内裤蹲在地上拧毛巾。
少年的身体修长,还在拔节生长期,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他的骨架偏小,看着就不那么壮实,白皙的皮肤覆着的是薄薄一层肌肉,不至于瘦成排骨,身子柔韧又美好。
热毛巾擦过脖颈,秦夏舒服的几乎喟叹,每一个毛孔都贪婪的张开,呼吸着潮湿的水汽。
“秦夏!哥!”躺在炕上的醉鬼毫无征兆的愣愣打挺坐起身,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就在炕上乱摸。
秦夏呆住了,手里的毛巾捂在锁骨那里停滞着忘了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
秦锋脸上肌肉抽了抽,挺痛苦的呻-吟一声,捂着太阳穴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逡巡着,直到捕捉到蹲在几步之遥地上的赤身少年。
明明没什么,秦夏却在他憨直的目光中红了脸,慌乱的解释:“我,我出了汗,难受……擦一把。”
“啊?”秦锋反射弧很长:“擦身上啊……哥我明天带你去洗澡就是了。”
“我不去澡堂。”秦夏没法忍受一群大男人边冲澡边吹牛边洗老二的奇葩场面。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哦,”秦锋点点头,刚要躺下又撑起身:“可是你不习惯公共浴室,澡堂现在有单间。”
秦夏傻眼了,没想到自己以为无解的问题居然如此简单。
一时间,看着自己傻了吧唧坦露的身体,恨不能钻到水盆里就此淹死算了。
……………………………………………………
“真不用我帮你搓背啊?”秦锋不放心的再三问:“108走到底,衣柜拖鞋什么的都在里面,虽然是淋浴,可是有暖气不冷……”
“你怎么这么唠叨?”秦夏忍不住推他:“去泡你的大池子。不是惦记好久了吗?”
“其实我可以跟你一块儿,里面有两个莲蓬头。”秦锋实心眼的解释:“都是两口子来洗单间,挺宽敞的。”
“不用。”秦夏快板不住脸了,火烧火燎的:“谁先出来就在大厅等。”
秦锋这个二愣子也是冲了澡舒舒服服泡在池子里才想起来,秦夏是同性恋,也就是说他根本就看不得那么多同性光着身体在自己眼前遛鸟,就跟把一个正常男人扔进女浴室差不多。
秦锋揉了揉鼻子,想到自己傻了吧唧的真诚要求一块儿洗帮他搓背暗啐了一口脸红了。
昨晚迷迷糊糊间看到的画面情不自禁浮现眼前。
秦夏的身体很白,被热水擦过的皮肤微微浮着淡粉,胸口是稍微深一点的粉。
秦锋低了头,看到自己胸肌上棕色的两点,脑门莫名被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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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的发疼。
操了,这酒醉的,人都不正常了。
秦锋洗得快,连一向喜欢的池子都没敢多泡,草草冲洗擦干就出来了。
秦夏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他出来没看着自己再着急,或是出门不戴帽子冻感冒……
站在大厅等了几分钟,秦锋索性跑去108门口等着。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哗哗的水声流的欢。
秦锋放心了,怕自己一催再让秦夏洗不好,干脆蹲在了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美美的抽了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一根烟抽完。里面水声也停了。
秦锋举手想敲门来着,鬼使神差的,大手停在了房门一寸的位置,眼睛盯住了窗户最下面的角落。
临着走廊的窗户只有半扇,另外半扇是107。窗户从里面贴了色浓艳隔绝视线的花纸,不知道什么材质,透光却不透明。只是时间久了,那个犄角旮旯翻翘起了一个角,不大,刚够一个眼睛。
秦锋半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凑了过去。
这一看,高大少年身体一震,鼻血差点飚出来。
冲淋在里间,外间是换衣服的地方,算是干湿分开。此时此刻,秦夏刚好擦完身体,大毛巾扔在扶手上,伸着手臂去拿吊柜里的衣服。
吊柜约离地面一米五六,不大的地方也算合理利用空间。秦夏这么一举手一抬臂,少年还蒸腾着水汽的身体就一览无遗了。
秦锋咽了下口水,心跳的要窜出嗓子眼,泡了快二十年的澡堂子,破天荒被一个少年的身体晃了眼。口干舌燥。
少年的头发湿漉漉的,稍显凌乱的耷拉在饱满的额头上。一张本就清秀好看的脸红扑扑的,像是诱人的苹果,饱满的下一分钟就能滴下水似的。不胖不瘦的身体这会儿浸满了水汽,又润又粉又滑,泛着年轻人健康紧绷的光泽,仿佛手指头戳一下都能抖上三抖。从秦锋这里看过去,侧着身子的少年,腰窝那里的曲线,还有笔直的双腿……
秦锋捂住口鼻,心底默默祈祷。千万忍住,别流鼻血……
这样直接的视觉冲击太可怕,独一无二,简直堪比核弹。
只是秦锋这厢忍住了鼻血,不成想泡澡时候还好端端睡着觉的老二诚实的有了抬头的趋势。高壮的少年低着头咬牙,脸都绿了。哎呀真他妈的。
回家的一路上,秦锋都反常的耷拉着脑袋闷声走路,看都不看秦夏一眼。
不明所以的秦夏好奇:“怎么了?昨天的酒还没醒?”
“嗯呢,”秦锋瓮声瓮气的,耳朵红着,不过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冻的:“这酒可真厉害,现在还难受呢。”
“今晚还继续喝?”秦夏逗他:“独一处吃酱肘子喝二锅头?”
秦锋歪头横他一眼,眼神莫名古怪:“你想吃我请你,不喝酒。”
“不吃。”秦夏摇头:“你自己算,回来四天,除了早饭,哪顿你是在家吃的?不腻歪吗?”
秦锋又不吭声了,有点魂不守舍的。
两人踩着地上咯吱作响的雪走了一会儿,秦夏想起来了:“对了,我姥姥姥爷的事儿你问你妈了没?”
“问了。”秦锋点头,随手往西边指了指:“永红山以西,黄泥泡边上。下午我陪你买点纸钱什么的,明天早上咱去给姥姥姥爷上坟。”少年说的理所当然,真当成自家事儿自家亲戚一样。
“好。”说的人坦荡,听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毫不见外:“一会儿吃过中饭,你带我转转。我对东林差不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下班前去商店买纸钱,回家陪你妈吃顿消停饭。”
……………………………………………………
“我们学校,东林一中。”秦锋遥遥指了指三楼的一扇窗户:“那是我们教室,我坐最后一排靠窗边,刚好能看到大门口。”
寒假的学校空无一人,只有大雪覆盖的校园,洁净又静谧。
“现在回想高三那一年,像不像是场噩梦?”秦夏微笑着眯起眼,想起了自己的高三。
谁知道秦锋摇头又快又肯定:“没有,不觉得。”
“啊?”这答案让秦夏有点惊奇:“不至于吧?难不成你还挺怀念?为什么?”
“因为你啊。”秦锋答的理所当然,一点没觉得有什么:“每天看书做题虽然枯燥,可是跟你通通电话,看看你写的信,日子过得特别快。所以现在回头去看,真心没觉得那段时间难熬。”
才思敏捷的秦夏哦了一声,居然没了下文。
“所以我妈特别感激你,觉得你拯救了一个失足少年,把一个二流子变成了学霸,考上了那么好的大学。”秦锋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原来觉得一中还挺大挺不错,去了a大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一中好像变小了。哎我说不清,没你文采好。”
秦锋侧过脸看秦夏:“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别是生冻疮。让你出门戴耳包,你逞什么强?”说着,高大的少年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捂住了矮自己半头那家伙的耳朵,暖烘烘热乎乎的:“纯天然真皮耳包,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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