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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龙[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山横


他的龙[种田] 分卷阅读94
就习惯了!”
秋禾含着糖,口齿不清地控诉:“娘呀,这谁能习惯?这味道!简直他娘的跟屎一样!”
老头子乐呵呵地往外走,小声嘀咕说:“你又没吃过屎!”
屋里的两个人都怒了,同时朝外喊:
“外公!”
“爷爷!”
……
也不知道是秋禾的病已到了强弩之末,还是丁老头那屎一样的药当真有奇效,总之,连喝了两天后,秋禾的咳嗽果真渐渐止住了。
沈宝成恨不得给老丁烧高香,还深悔自己请人请晚了,让他的宝贝外孙额外吃了许多苦,督促秋禾喝药时也更加理直气壮。白川则是每天清早必会端半碗药引子,眼睁睁看着秋禾喝了才会作罢。
等秋禾终于不咳了,挑了个晴好天气出了烤火房。他先在房门口适应了半晌,最后终于站到院子里。吸了口冷洌湿润的空气后,秋禾发自内心地觉得,从烤火房到院子,这人类的一小步,却是自己的一大步。
当天白川便和沈宝成商量,要带秋禾去泡温泉。沈宝成听说温泉对病有好处,二话没说同意了,只让他们晚上早点回来,得误了喝药。秋禾坐牢似的在屋里憋了几天,一听要出门,心情十分雀跃,眉眼都是笑。
等白川拾好衣服食物,两人便一起上了路。在林间小道上走了一段,等看不见人了,白川回过身,牵住了秋禾的手,两人相视而笑,情意绵绵,郊游似的往龙巢去了。
☆、幽会
高大的树林间,弥漫着一层蒙蒙雾气,树下还有未化的积雪,白皑皑堆在落叶和灌木上,蜿蜒的林间小道上,走来了两个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象只棉球。
棉球裹得十分严实,只露出一小部分脸,此时被挺拨的白川牵在手上,像头笨拙的小熊。然而如此窝囊的造型,也没有影响他的愉悦心情,一路走来东张西望,欢喜得紧。那弯弯的眉眼,活象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一下下地挠进旁边人的心窝窝里。
“这么高兴?”某人心里痒痒的,回过头问。
“刑满释放懂不懂?”秋禾走得呼哧带喘,犹不肯歇,说:“一个人老憋在屋里有多痛苦,你们这些人永远无法想象!”又隔着手套抓一把雪,遗憾道:“太可惜了,下这么大一场雪,我居然没能在外头堆雪人!”
白川安慰他:“这才头场雪。下次我陪你。想堆几个堆几个!”
“这是你说的!到时谁也别想拦住我!我非在晒谷坪上堆出兵马俑群不可!”秋禾慨然许诺。
“都依你!”白川爽快应了,忽然又想起他这场病的由来,心情低落地说:“都怪我!不然这次你都能堆雪人……”
“哎呀你快拉倒吧!”
这几天每每说起秋禾的病,白川就很哀怨,竟然渐渐有了祥林嫂的气质。刚开始秋禾还温言宽慰,但随着唠叨次数增多,近来态度也日渐简单粗暴,很不客气地打断他,说:“都跟你说过今年已经超幸运了!往年这个时候,我哮喘都发作过好几回了,今年才感冒一次!石榴姐要是听说了,不晓得会多开心!”
“什么叫‘才’感冒一次?多遗憾哪?”本来就耿耿于怀的某人,立刻怒目而视,命令道:“快呸!”
凉石镇的习惯,讲了不吉利的话,要呸两声,向老天爷表示之前说的话可以不必算数。看白川疾言厉色的样子,秋禾忍不住好笑,到底不忍心惹他生气,只好朝草丛里呸了两声。
“本来就这样,你还不当心!”白川含恨道。
“好啦,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看你,罗嗦起来一点也不帅了!”秋禾果断转换话题,摇摇白川的手,说:“对了,我还没问你,作为一条龙,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展示给我看的特异功能?”
白川这才欣欣然起来,想了想说:“等天暖和了,教你游泳,好不好?”
秋禾点头,想起他在水底自由来去的样子,十分崇拜,说:“不行,等天转暖时间太长!或者我先学点别的?除了游泳你还会别的什么?……啊对了,传说你们龙能播云布雨,御风而行啥的,这说法是不是真的?”
白川略有腼腆,说:“有夸大,但不算假。龙能聚气,云和雾都属于气,聚拢来当然就能布雨。”
眼瞅着秋禾嘴都张圆了,忙又补充:“不过我还不行,我没修练到那一步。”
“修练?怎么修?怎么练?为什么我从来都没看到你练过?”秋禾质疑。
“我有练,”白川笑着刮刮他鼻子,“你睡觉的时候,有时我就来山里了。还有早上跟你一起做吐纳,也是修练的一种。”
“原来吐纳也算?”秋禾瞪大眼,说:“呼吸万物灵气什么的,竟然是真的?”看到白川谴责的眼神,忙又说:“我信了!我现在信了!不过……感觉真的好神奇!”
“这就神奇了?”白川立住脚,把秋禾头上的兜帽往下扯了扯,又整理好围巾,蹲下身来说:“走,我带你遛遛。”
“你背上的伤都没好彻底,到底行不行!”秋禾边嘀咕,边趴到白川背上,刚刚抓紧,就觉得身下一荡,已经到了半空。秋禾惊叫一声,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立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巅之上。
那树足有十几米高,人立在上面,视野极为开阔。但见莽莽丛林伏在脚下,苍苍群山环绕身边,头上是无遮无挡的天空,几十米外,一条小溪迂回流过,在阳光下如一条闪光的缎带。
秋禾紧紧搂着白川,又惊奇又兴奋,嚷嚷说:“天!我快变成人猿泰山了!在林子里飞来飞去的泰山哎!”
“泰山?那只猴子?”白川侧头看他,俊眉修目里含着点不满,低声道:“你男人可是条龙!”
“滚!”秋禾笑着捶他。
“搂紧了!”白川叮嘱,话音未落,便纵身长跃,如飞鸟一般,稳稳落到另一棵树的树巅上。在树与树之间几个起落,转眼已飞掠至几十米开外。
秋禾趴在他背后,只听耳旁呼呼风声,脚下树林如潮水般后退,林间觅食的野猪变小了许多,有一回还看到一只小鹿,待要细看,已经去得远了。
两人风驰电掣,不到一顿饭功夫,已经到了半山腰的龙巢洞口。白川这才把人放下来。
秋禾晕晕乎乎,立足不稳,扶着他刚缓过一口气,就连连嚷道:“天哪天哪!太刺激了!太好玩了!”
白川扶着他笑,说:“先歇歇,好玩的地方很多,以后慢慢带你去!”
等秋禾终于能站稳了,白川便腾出手,毫不力地推开洞口怪石,两人进去后,他又把石头拨回原位,和秋禾手牵手往里走。等到了龙巢边,两人拥着从上面一跃而下,轻轻落在潭边。
晴朗冬日里,龙巢又是一番景象。巨大的洞穴里光照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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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环绕着嶙峋怪石,如同千奇百怪的雕塑。几线阳光直射下来,映着蒸腾的氤氲水雾,竟在潭上形成了淡淡一弯虹。
秋禾看着虹,惊叹了一回,回头看到自己上回系的那根绳子还垂在石崖边,忙说:“这绳子还是在别人家偷拿的,等会儿我们离开时,记得带走,给人家还回去。”
“不还!”白川一口拒绝,说:“这根我留着!买新的给他。”
秋禾仰着头,扯扯绳子,笑道:“纪念我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爬下来么?居然没摔死!”
白川和他并肩站着,也朝上看,说:“你是没摔着,可把我快吓死了!”
“咦?你当时躲在水底看着我吗?”秋禾转头看他。
白川甩他一个“那还用问”的眼神,拉着他往潭边走,“过来,这边更暖和。”
洞里冬天本就比外面暖和,再加上有几眼温泉熏着,更是暖意融融,十分宜人,比闷在柴火房里舒服得多。等秋禾手脚都暖和过来了,白川便提议说:“下水去泡会儿吧。”
秋禾正有此意,闻言忙脱衣服。他穿了里三层外三层,这会儿剥洋葱似的剥了个没完。白川脱完外衣,看秋禾还陷在一件厚棉毛衫里,挣扎得很吃力,忙忍着笑上前帮忙。
他把棉毛衫往上拉时,带起秋禾里层的秋衣,露出了一截鲜明白皙的腰线,往下是松松的裤腰,前面微凸处,一个浅浅肚脐份外醒目。白川只扫了一眼,顿时口干舌燥,心慌气短,里里外外轰轰烈烈地着起火来。
秋禾兀自不觉,等终于把衣服剥完,差点出了一身汗。他穿条短裤,兴冲冲往潭里走,还喋喋不休地说:“可算能洗个痛快澡了!你都不知道,前几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外公连淋浴都不让冲!天天叫我拿个毛巾擦一擦!不信你闻,我都快馊了!这回不搓出两斤老泥来我决不罢休……”
回头看白川呆站在岸上,这人还不知死活地招手:“来呀来呀,这边水温高!好舒服!快过来和我一起泡!”
白川人都僵了,眼睛没处放,只好转身背对他,说:“我去拿毛巾。”
说完便行尸走肉般往搁背包的地方走,又在那边磨叽了好一阵,等把身上燥热压下去了,才拿了毛巾,从潭里游了过去。
彼时秋禾已经在离泉眼不远处找到一方宝座,热水从旁边翻涌而出,把他整个人蒸得一片熏熏然,四肢百骸里都透着懒散舒畅。看到白川过来,勉强挣扎着招手,说:“过来,……再过来点!我看看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白川只得凑到他身边坐下,转过身让他看背上的伤。秋禾见他脊椎上有一处横断口,愈合良好,已经结了痂,这才放了心。又见背上纵横交错,布满淡粉色的伤疤,不由心疼,轻轻摸了摸。
白川被摸得一哆嗦,秋禾以为他疼,忙小心避开新伤,嘀咕说:“这么多伤口,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都是谁弄的?”
白川心里热、背上痒,又难受又舒服,神思都恍惚了。及至秋禾又问了一遍,才反应过来,说:“打架打的。小时候战斗力太渣,跟灰熊打架、跟野猪打架都吃过亏。再后来,林子里电野猪的机子又多起来,被电过好几次,有一回还落到捕兽的陷阱里,好大力,总算脱身出来了。”
秋禾数着他背上的道道伤疤,心里酸涩,忍不住说:“这些盗猎的人真是讨厌死了!……怎么连灰熊都欺负过你?你俩不是邻居么?要是还这么坏,下次不帮它了!”
“它早打不过我了,”白川轻笑,恋恋不舍地转身,把在背后兴妖作怪的那只手攥住,说:“后来这一带人越来越多,常有人进来砍树,住着很不方便。再加上我八]九岁时能化成人形了,索性跑出山外,在外头溜达了很长时间,期间学会了说话,也学了些技艺,挣到点钱,就想把这片山地买下来。中途偶然结识了林祖昌,他听我说想买山,就以林氏家族的身份,帮我把这边的山地都买下来,我就回来了。”
秋禾只稍一转念,就明白他为什么要煞苦心地让林祖昌出面了。若要买山,势必要跟本地头头脑脑和地头蛇打交道,白川一个说不清来历的孩子,就算谈成了买卖,日后也容易受欺负,有个林氏家族当靠山,那些人多少会有所顾忌。
“这位林爷爷倒是个好人,”秋禾拿毛巾给白川蒸背上的伤,又说:“不过,这山不是十多年前买的么?你怎么四五年前才回来?”
“其实十年前林爷爷买地时我就跟着回来了。不过我长得慢,那时就是这副模样,怕镇上人看久了觉得奇怪,所以一直呆在山里,直到五六年前,才搬出来住。”
秋禾点头,又问:“林爷爷后来就再没来过了?”
“嗯,”白川想起往事,有点惆怅,说:“他在家族里其实也不受重视,为了少受气,常年在外面跑船,也漂泊不定,前些年偶尔还给我发发邮件,近来也少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说着沉默下来。秋禾看他有些难过,忙安慰说:“以后日子还长,想见面总有机。”
“嗯,”白川望着他,轻轻道:“他见了你,肯定也会喜欢!”
秋禾抿嘴笑,回想起白川的话,忽然起了一点促狭心思,“对了白川,要是按龙的年纪算,你现在是多大?是不是比我还小?来来来!快叫声哥来听听!”
白川扭头看他,见那张脸被水汽蒸得有红是白,心里一动,色令智昏,脱口道:“叫哥有什么好处?”
“咦!你竟然跟我讨价还价!”秋禾惊奇了,想了想,豪爽地一抹嘴,道:“宝贝儿,过来,让哥亲一个!”
白川忍不住笑了,慢慢凑过来,在秋禾耳边小声说:“哥。”
气流吹在脸上,引得秋禾一阵战栗,正在发懵,双眼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
眼睛看不见,周身的触感自然加倍灵敏起来,秋禾一颗心怦怦狂跳起来,忽然觉得后腰被一只手往前托,露出水面来。微凉的腹部触上一团湿热,那湿热包在肚脐处,有活物伸进去搅了一下。
秋禾浑身一颤,等意识到那是某个混蛋的唇舌时,脸上轰一下着了火。
点火的混蛋其实也很没胆,且本来只是战兢兢地打算尝一口就退,没想到一亲而不能,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只好一路攻城掠地,引燃一场摧枯拉朽的烈火,所到之处一片灰飞烟灭。
高大的洞穴里寂寂无声,只有长短交替的粗重喘息。等眼睛上的手放开时,秋禾已经彻底昏了头。重见光明的少年面红耳赤,眼神迷离又无辜,手足无措地结巴道:“接下来……要……干嘛?”
本来极为忐忑的白川,用他一息尚存的脑袋瓜子咂摸了这句话的意思,瞬间鼓起包天狗胆,满身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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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人了!我一个人的了!我的!
“那就……让我们……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好不好?”
☆、决心
白川从洞外跳进来,象寒夜里飘落的一片雪,悄无声息地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龙巢里已是寂寂黑成一片,他在黑暗中侧耳倾听,听到一阵匀细平稳的呼吸声,显见得人还睡着,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把带着的饭盒和药放在热水里,然后一根根地点燃了蜡烛,错落有致地放到睡觉的人旁边的钟乳石上。
互帮互助二人组的学习结束后,其中一位成员因过于劳累,一头扎进温泉睡着了,这一睡就连到了晚上。眼见着晚饭时间到了,另一个舍不得叫醒他,只好把人安置在温泉旁边的一块热沙地上,自己则火急火燎地去了趟山下,跟沈宝成打了声招呼,把饭和药都带上山来了。
这会儿,在摇曳的淡黄烛光里,就见毯子上的那人酣眠正畅。许是睡得有点热,一张脸红扑扑的,衬着乌油油头发和眉眼,像块色诱人的奶油蛋糕,凑近了还有细细甜甜的香味。
白川着迷地看着沉睡中的人,心里柔成一汪春水,很想亲他抱他,又或者躺在旁边看着也好。谁让这是他的人?谁让他的人这么好?好得跟发了场春梦一样!不不,也不对!这辈子所有的美梦,加起来都不及这一个甜美动人。
白川想着,嘴角不由挂了笑,后来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秋禾的头发,怕手凉不敢摸脸,就把搭在他身上的外套攒了又攒。痴痴坐了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该叫秋禾起来吃药了。
不过,叫醒他之前,他须得先把药引子给弄出来。
白川意犹未尽地把黏在秋禾身上的目光扯下来,到水边把药罐上扣着的一个白瓷碗拿下来,放在旁边石头上。他蹲在石头旁,挽起袖子,左手食指忽然化出一根锋利的长指甲,抵着右腕,划出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龙血流得慢。片刻后,伤口上才有一滴血慢慢沁出来,滴落在碗里。白川握紧拳头,让血流得快一点。红褐色的血渐渐从筋脉深处逼出来,一滴滴落在碗里,犹带着体温,洞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看看碗里的血差不多了,白川把伤口用拇指按压住,正盘算着叫醒秋禾,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他猝然回头,就见秋禾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撑起身,一脸惊愕地看着这边。
两人瞠目结舌地对望着,片刻后,秋禾眼神从他身上转到碗上,涩然开口道:“你这是在干嘛?这……就是你说的药引子?”
白川无可抵赖,看着那碗龙血,不知说什么好。
秋禾坐起来,拍拍身边毯子,说:“白川,过来这儿,我们好好谈谈。”
白川一阵头疼,头一次巴望能坐得离他远一点。磨磨蹭蹭走过去时,他已经决定坦白从宽,主动求得原谅,于是说:“之前怕你反感,没敢告诉你。龙血自古就被人类奉为养生延年的极品,你身体太弱,我就……”
“就让我喝你的血?”秋禾打断他,难以置信地说:“还是在你受了重伤还没痊愈的时候?”
白川忙道:“没事,我已经好了。”
秋禾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立刻让白川觉得相当不妙,甚至有点发怵。
秋禾沉默片刻,说:“那些狩师到这里来抓你,也是为了得到你的血吗?”
白川硬着头皮故作幽默,说:“不完全是,你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很受欢迎……,来,你先把衣服披上。”
他已然说得十分轻描淡写,且话语模楞两可,可秋禾还是不可避地想到电脑上看过的捕鲸的血腥场面。人们把鲸大卸八块,剥下鲸皮做衣服和包,割下鲸肉做肥料,挖出鲸肝制作美食,鲸须和鲸骨用来做成各种工艺品……
即使是已经化成人形的白川,也无法避这样的命运么?
他想得浑身发冷、悚然心惊,喃喃道:“人们为了让自己长命百岁,会杀掉你喝血?狩师们来抓你,原来并不是因为你成了,而是你的血液很宝贵?”
白川正给他披衣服,闻言一笑,说:“他们想喝,也得有这个能耐。”
秋禾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说:“我不也在喝你的血吗?我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川一怔,忙说:“当然有!这是我愿意的!”
“可我不愿意!”秋禾说着,心里又生气又悲凉,“跟你讲白川,无论那血有多少好处,我不愿意喝!”
看到白川有些委屈,秋禾又不忍心,缓了缓语气,才又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人类了;即使现在我知道你其实是条龙,可潜意识里依然觉得你是我的同类。你会喝同类的血吃同类的肉吗?同样的道理,人肉再美味、人血再有营养,我也没法喝下去,懂不懂!”
白川挨了这一顿呲,心里反而发热发胀,低头说:“没先告诉你,是我不对。可是,”他脸上委屈渐浓,苦恼地说:“中药苦,见效慢,你又不爱喝,我太心急,才偷着给你喝这个的。……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活下来才最重要!”
不知为何,秋禾突然想到老丁说的那番话来。老丁曾说,他活着,才有人牵制白川;一旦他死了,白川很可能会发疯发狂,到时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秋禾当时听着不以为然,现在却忍不住忧心起来。
他们以后的路,注定不会是坦途。远的不说,沈宝成和石榴姐知道实情后会如何震怒,实在不难猜测。就算他们能求得两人的谅解,还有那些对龙虎视眈眈的狩师呢?还有对这块山林怀不轨之心的人呢?
在这场打怪升级的游戏中,就算他们足够侥幸,能打通所有的关卡,最后的一关仍然无法逾越,一条龙和一个人的寿命,差距清清白白地摆在那里。
秋禾酸涩地想,难怪白川总是很没有安全感,他肯定在一开始就想到这些了吧。尽心力给他治病、挖空心思让他活得久一些,除了对他的爱,也会有对命运的不甘心吧。
老天爷让他们相遇相爱,却心怀叵测地在前面挖了个巨坑,真坑啊!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拉过白川右手,看他腕上的伤口。那伤愈合得快,已经结了道细细的痂,想来无甚大碍。秋禾放下心来,抬头看着旁边的人,说:“你该知道,无论你让我喝多少血,我还是会死在你前头,丢下你孤零零的一个,对不对?”
两人正好得蜜里调油,转眼就听到这种无情的话,白川心里不是滋味,当即扭头道:“别说这个,我不想听。”
秋禾摸着他脸,把他掰过来,直视他的眼睛说:“不想听也要听。你是龙,我是人,就算我能活一百岁,也没你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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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的。……都怪我,当初我要是不答应和你好,就好了。”
白川反手抓住秋禾,脱口道:“我没后悔,你也不准后悔!”
“我不后悔,”若说一点也不后悔,其实是假的。但现在悔也无用,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秋禾深吸了一口气,说:“这辈子能碰到你,真的已经超幸运了。别想得那么远,好不好?我们过好现在的每天就行。”
白川嗯了一声,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起来,龙血秋禾是不肯喝了,那就只有再去找老丁。老狩师虽然让人烦,可谁叫他指望人家帮他解决难题呢?
至于过好每一天,那当然是要过的,但将来也更要未雨绸缪。当然他一个人考虑就行,秋禾身体差,就别让他烦心了。
秋禾察颜观色,如何不知道白川阳奉阴违?他心里难受,却故作轻松地说:“话说回来,应该发愁的是我才对吧?你长得慢,我长得快,等我成了个白胡子老头儿,你还是枚美貌的小帅哥,那时你肯定要嫌弃我了,可怎么办?”
白川截口道:“我们龙才不会!我们对伴侣很忠诚!”
秋禾忍不住笑了,点头说:“好吧,我相信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
他靠着白川坐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去伤害无辜的人类,更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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