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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龙[种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万山横
老丁默不作声,好半天才问:“你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了狩师,难道你不怕他们同样知道,这里还有一条活着的龙吗?”
秋禾把手挡在嘴前,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如果让它活在狩师的追杀中,倒不如让它活在全世界的目光下。有什么不好呢?它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条龙了,正常下人们总会想,除了猎杀,这世上应该还有其他对待它的方式吧?”
丁老头看着秋禾,一时觉得这少年相当陌生。看他倚坐在床头,说不了两句还要咳几声,真是可怜又娇弱,可神情却透出一丝凛然来,像是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世人:龙是我的,你们最好别惹。
☆、治病
凉石镇用来待客的茶,是用新鲜云雾茶和山菊烘焙而成,冲泡时加点盐和熟芝麻,讲究的人家,还会加上陈皮,入口微咸,味道格外醇厚。
这会儿,丁老头就端着这样酽酽的一杯茶,饶有兴致地打量秋禾,觉得整件事情因为超出自己的预期,而变得很有意思起来。
“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帮你带这个话呢?”老头子嘬起嘴,嘘溜溜地喝了一口茶,故意为难起人来。
“爷爷,我连这都看不出来吗?”秋禾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难道你对白川不是一直都很关照?还是你希望自己的族人受伤?如果他们能够和平解决争端,我猜,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感到欣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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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道不是?”
丁老头缓缓嚼着茶叶吃,说:“好吧,你小子赢了。你说的话我会转告江家人的。至于他们会怎么做,这个就很难讲了。另外……”他叹了口气,说:“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得久一点。”
秋禾以为这是警示他以后会有危险,正要说自己不怕,老丁却话锋一转,说:“白川告诉过你,他现在多大年龄吗?”
“……没有,”秋禾怔了怔,说:“不过,他的年龄不是秘密吧?从外表就很容易看出来啊。”
丁老头哼了一声,说:“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要是按龙的年纪来算,白川现在也就是十六七岁,搞不好比你还小,只能算条幼龙;可若是按人类计算年龄的方式来看,估计他得有四十多岁了吧。”
秋禾:……
丁老头看看目瞪口呆的秋禾,内心得意,低头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龙的寿命要比人类长得多,难道你不知道么?”
秋禾的脸色本就很差,这时更是十分糟糕,心里一阵一阵涌上来的,全是苦味。
难怪白川会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要他活到两百岁;难怪看到他生病,他会那么耿耿于怀;难怪每次提到将来,他总有些难以明喻的担忧;难怪他总担心自己被抛下……
原来,那不过是因为,他的白川,其实一直都很害怕啊!
即使一个人身体强壮,活到一百岁,对一条龙漫长的一生来说,也不过只是一段短短的旅程吧?何况是他这种残破之躯,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或许哪一天突发一场哮喘,就能让他死掉。到那时候,白川可怎么办?
秋禾想起白川跟自己告别的那晚,他只是说要离开,他就难过得摘心掏肝一般,一旦自己死了,白川要怎么办才好?那条孤独倔犟的龙,怎么才能熬过去?怎么才能度过接下来的长长余生?
看到少年渐渐红了眼圈,老丁有些不解,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更何况,白川是条龙。他天性中潜藏着凶残暴虐的部分。当然,我看得出,他现在虫上脑昏了头,对你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我倒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有人照看他、管着他,他想变坏,也得考虑你的感受。可一旦你死了呢?就算你活到八十岁,我瞧你这病歪歪的样子,未必能挺到那岁数,”老头子嘲讽地看了秋禾一眼,“到时候,你一死,压制他的人没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制服它?要知道,那可是一头正值盛年的龙,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首先遭殃的,可能就是凉石镇的老百姓!所以,你再回头想想,现在这么护着他,好吗?”
秋禾默默地坐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叹了口气,说:“我非常不赞同您这番话。要说凶性,我们人类没有吗?包括爷爷你,冲动暴怒的时候,难道不想手刃仇人,图个痛快吗?要这么看,每个人、甚至每个孩子的心中都潜伏着一头恶兽。可是爷爷,你会因为一个孩子长大后可能会犯错,就把他掐死吗?你不会!你对人类如此宽容,为什么却要对一条龙这么苛刻呢?”
老丁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想了想,说:“不一样的。人犯了错,还有法律来惩罚;一条龙犯了错,尤其是一条盛年时期的龙,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有能力惩罚它了,这个,你想过没有?”
秋禾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酸涩,说:“你们可真是不了解白川啊。他其实根本不愿意和人类生活在一起,身为一条龙,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可又要保护自己,他活得多么小心翼翼,难道您看不见吗?而他之所以跟人类混居,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一块生存之地啊。”
秋禾说着,起身走到窗户边,透过打开的那道缝,看着院子上方的天空,“爷爷,你知道吗?这片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的故土;那头熊是陪他长大的童年伙伴。现在,有人要把这一切从他身边夺走,他难道不该反抗吗?就因为他是一条龙,所以,他就应该任由别人毁掉他的家,杀了他的朋友吗?就因为他是一条龙,他就该举着双手,让别人把他抓走,随他们抽筋剥皮,也要毫无怨言吗?”
他越说越愤懑,两眼发红,回过头看着丁老头道:“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爷爷,您的心情其实和我是一样的吧?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别的狩师发现他,是因为有您帮他掩藏行踪,是不是?您守了他这么多年,难道就愿意看到他被这些人逼得走投无路?”
老丁沉默地看着秋禾,心想,小子,你要是想单凭几句话就策反我,未把狩师这一行想得太简单了。
可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悲哀,为掩饰这点情绪,老头子只好低下头,再次喝起了手中的茶。
好在没多久,沈宝成就招呼大家吃午饭了。老头子使出平生气力,和白川搭手,整治出一桌待客的酒菜来。因为秋禾遇冷就呛咳不止,中午饭便分成两处吃。老丁和沈宝成在厨房里喝酒聊天,白川则端着饭菜,到烤火房里陪秋禾吃。
秋禾吃粥,沈宝成特地将一条兔后腿用小火炖得烂熟,捞出来撕成丝,搁上香油、香菜和花生碎凉拌,兔肉鲜嫩,香菜爽口,吃着极有滋味。连秋禾病了几天、没什么食欲的人,闻了都连说好香。
烤火房里,两个少年亲亲热热地挨坐在一起,秋禾尝了一筷子肉,喝了两口粥,便说:“等吃好饭,你就回家,再进到那个狩师论坛里去,把那些人猎杀动物的文字、图片、视频都下载到电脑里,保存一份。”
白川抬眼看他,说:“干什么?”
秋禾微微一笑,说:“要想跟那些人谈判,手里总得有点砝码。”
白川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他不知暗地里为自己操了多少心,又酸又涩又觉暖心。于是伸出爪子捏捏秋禾的脸,说:“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好好歇着。我的事我自己来,你别插手。”
秋禾心想,都到了这一步,哪里还分你的我的?你出了事,我难道还会好过么?但也不想他担心,于是转了话题,问:“你跟丁爷爷是怎么认识的?”
白川想了想,说:“认识挺久了。对了,我跟你说过没有?他是个狩师,以前是。”
秋禾得意地笑:“你没跟我说,可我猜到了啊。你接着讲。”
白川佩服地看看秋禾,说:“你怎么这么聪明!……那时我在外面到处流浪,在一座城市里碰到这个怪老头。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狩师,估计他也瞧出我有古怪,就一路跟着。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跟得我快烦死,后来我俩就动了手。”
秋禾惊愕地挑眉,说:“你俩还打过架?谁打赢了?”
白川有点羞愧,老老实实说:“一开始我吃亏多一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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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快他就打不过我了,可也还是死皮赖脸跟着。再后来,我花了番气力回到凉石镇,死老头冤魂不散,也跟着来了。”
口气里带着点嫌恶,显然丁老头这些年骚扰得他不轻。秋禾听着好笑,劝他道:“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其实没有恶意。估计就是怕你干坏事,才一直跟着吧。”
“我知道,”白川皱皱眉,说:“那也很讨厌。你不知道,那人当狩师时间长了,隔着一丈远都能闻到身上那股血腥味!”
说完顿了顿,朝秋禾身边凑过去,撒娇一样悄悄地说:“还是你好闻。”
秋禾忍不住笑了,推他一把,说:“好闻个屁!一连几天闷在这屋里没敢出去,天天在柴禾味里熏,我都快被熏成一挂老腊肉了。”
白川不服气地说:“那也好闻!”说完揽住秋禾,凑到头顶上,吸了一大口气,这才心满意足。看到秋禾嘴唇,又很心疼,说:“这屋里虽暖和,太干燥了!看你嘴唇都皴破出血了!”
说着,拿大拇指在秋禾那爆了皮的嘴唇上轻轻一抹,问:“难受么?”
秋禾点头,嘟嘴抱怨说:“前天夜里还流了点鼻血。可不敢出去,一遇冷空气就咳个不停,我快要憋疯了。天天灌几大杯开水,也还是浑身难受。”
白川心痛地看着他,说:“怎么办?等你再好一点,我带你去洞里,好不好?那儿有温泉,又不冷,又不干,比这儿舒服。”
“好!”秋禾点头答应了,埋头吃了会儿粥,忽然道:“白川!”
白川抬头看他,秋禾却又顿住了,隔了好大一会儿,才说:“白川,我以后听你话,一定早起锻炼身体,再不赖床了。”
白川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秋禾不争气地渐渐红了眼框,垂眼说:“你……你别怕!”
白川握住秋禾的手,脸上绽开一个极灿烂的笑容,低声说:“好,我不怕!”
秋禾抬眼,两人相视而笑,无数绻缱深情、山盟海誓,都在无言对视中。
沈宝成和丁老头这一顿酒,连吃带聊,喝了足足两小时。末了,丁老头在满是残羹冷炙的饭桌上,把开药方的那张纸摊开,一味药一味药地说给沈宝成听,最后说:“这些我家里也还都有,只是还缺两味。看你是去县城中药房买,还是到山上去寻。不过,中药房买的那药草,药性总归差点;上山找呢,一时又怕找不到……”
正说着,白川从隔壁拿了空碗筷过来,接口道:“我去山上采。”
丁老头点头,不再作声,沈宝成却有些担忧,说:“别逞强,你也才受过伤。山上又刚下过雪,路不好走。……对了,你伤还要不要紧,趁着你丁爷爷还在这儿,要不也给你开两服药?”
白川忙说:“我已经好了。是哪两味药?”
老丁便说了那两味药的名称,连带把草药形状气味生长习性及采摘时的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最后又交代道:“记得要留根保种,以后说不定还得采。我回去后,今晚先把别的药掇出来,等你采到了,拿来我看,到时都按方配好了,托人给你们带过来……”
他这边交代一句,沈宝成点一次头。白川却插嘴道:“不用托人,今晚我就上山,明早去你家拿药。”
沈宝成知道他这是要连夜采药,忙说:“哪里就急在这一时!你妥妥睡一晚,再上山也不迟!”
老丁却说:“也好,那我明早在家等你。”又看看面前一老一少,安慰道:“心不要太急了!孩子病了十几年,不是一朝一夕能调理过来的。不过,毕竟年纪还小,只要听话,不怕吃苦,尽可以治得好,只管放心!”
这番话说出来,面前的两个人暗地里都松了口气,沈宝成感激地说:“那就叫老哥多心了!孩子跟着我,不说养得壮壮实实,最起码要叫他不得病。我家也只有这一个种,哪一天我死了,还指望他把我一个糟老头子发送上山咧。”
“现在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放心,你硬朗得很,还有得活!现在就为抬棺材的人选发愁也太早了!”老丁起身告辞,走到院子里,看秋禾站在烤火房里,又说:“听到没得?这回开了药来,可得好好吃!”
秋禾乖乖应了,又笑着道谢:“丁爷爷,我不能出去送您了。我的事儿,劳您多操心了!”
老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宝成感激涕零地瘸着腿,把老丁送了又送,一直送到朴树下才停住脚,又殷殷说了些叮嘱的话,让路上多小心,看着老丁走了才回家。
白川在烤火房里和秋禾窝盘了片刻,后来被催着去下载资料,只得恋恋不舍地走了。等终于把该做的做完了,已是夜深人静,他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上跃过去,推开虚掩的门,看了一眼秋禾,见人睡着了,凑上去亲了亲,便返身拿着手电筒去山上采药,寻了半夜,终于在一处断崖上寻到了那两味药,赶着把药草挖了,仔仔细细放到随身的袋子里后,天都亮了。
白川独自站在清晨的山崖上,目光穿过脚下绵绵群山,回望着薄雾笼罩着的凉石镇。那里住着他的心上人,在去见他之前,他须得治好自己的伤,强壮地活着,为他们的未来谋划和争取一个更好的出路……,于是他满心纠结地转过身,说服自己回龙巢养伤去了。
☆、治病二
第二天上午,在丁家几条狗的狂吠声中,白川带着一脸纡尊降贵,头一遭经由大门踏进了丁家小院。
老丁迎出来,先喝退了狗,又看了他带来的药草,点头说:“不错!”让白川随便坐,自己则一头钻到房里配药去了。
白川站在堂屋里四处打量,只见屋里几把椅子上堆满杂物,一张方桌上也积着厚厚一层灰,衣服、书和药材搁得到处都是,一望而知房主是个不讲究的单身老男人。
白川不由腹诽,地都不扫,亏他还好意思卖药!也不怕药草上沾了溏鸡屎!
随即又想到,这药是拿回去给秋禾吃的,心情顿时十分复杂,恨不得立刻拿起扫帚帮他通扫一遍。
正在犹豫,又见丁家那条高大的老狗从院里经过,一脸鄙夷地瞅了自己一眼。
白川一楞,猛然想起自己不仅偷偷抱走一只狗崽,那老狗后腿之所以跛,也全是拜他所赐。结下这般夺子之仇、断腿之恨,难得人家竟没有扑上来撕咬一番,当真气量宽宏。
一人一狗正四目相对,老丁匆忙出来了。他到堂屋里东摸西找,寻了柄小秤,又进了房。白川便弃了老狗,慢吞吞跟在老丁后头,倚房门站着。细瞧之下,老丁受伤的那条胳膊果然也不太灵便。
白川踌躇片刻,打算表达一下歉意,无奈他和老丁这些年相看两相厌,见了对方都没什么好脸,所以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半天才赌气似的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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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怎样了?”
老丁正专心配药,听了这话一楞,还以为浑小子寻机挖苦自己,脸色瞬间变得很臭,气冲冲说:“你还有脸问!不是看你昏了头,怕真动起手来伤着你,我哪能吃这种亏?”
白川心想,又不是没真动过手,每次不都打不过吗?总算他还记得站在这里并非为了吵架,于是小声嘀咕:“谁要你去多管闲事!”
“我不去,难道就让你这头蠢驴把天戳出一窟窿来!”老头子恨铁不成钢,边配药边碎碎念:“当天我就叫你出去避避,也好给我省点事!杀千刀的,就是不听!要是跑出去避个一年半载,怎么会惹出这些麻烦来?……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那小相好,对吧?”
白川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老丁凉凉地看他一眼,又说:“那孩子还挺聪明,叫我帮你们去摆平江家。想法是不错,不过,你真觉得,你们手里的那些照片能管用?”
提到秋禾,白川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手指在门框上抠着,垂眼淡淡说:“有没有用,试试也好。”
老丁看他那春情荡漾的劲头,好气又好笑,微微叹了口气,说:“我不明白,你这些年一直都谨言慎行,怎么会把龙牙落到了外头人手里?你知道这会招来多大的灾祸?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莫非不懂?从前的狩师,不惜以身犯险、翻遍深山大泽,只为得到一颗龙牙、一条龙筋;那些达官贵人为了延年益寿,不惜耗重金,只为求得一滴龙血、一根龙骨!如今他们知道一条活生生的龙在这里,你以为靠几张照片就能逼退?不想办法抓你走,这些人怎么可能甘心?”
白川默默听着,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说:“就算他们都来,我也不怕。顶尖水平的狩师是什么样儿,我又不是没见过!”
丁老头把配好的药拿报纸包起来,听了这话,觉得这“顶尖水平的狩师”,说的只怕就是他自己,心里便起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瞥了白川一眼,说:“你一条小龙就敢这么狂?听说过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么?”
白川冷冷说:“那又怎样?不服只管来试!”
老丁把药递给他,挥了挥手,说:“滚滚滚!看你烦!”
白川接了药,却并没有走的意思,老丁有些奇怪,说:“怎么还不走?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怪不得你这两天老是讨好我!”
白川立刻怒道:“我才没有讨好你!”
“那你象根棍子一样杵在这里,是要干什么?”丁老头看着因为被戳穿而恼羞成怒的少年,心里好笑,嘴上却道:“快走快走,我还有事!”
白川提药转身便走,到了院门口却又站住了,踌躇半晌,终于不情不愿地开了口,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类变得跟我一样?”
他生平第一次求人,业务相当不熟,听起来活像在讨债。老丁听了,却很诧异,片刻后说:“你是说秋禾么?要说他那病,有这些药也够了。实在不行,不还有你么?放点血让他喝不就是了?”
“不是治病,……不光是治病,”白川低头,又开始抠大门的门框,抠了一会儿,抬头说:“有没有办法让他变得跟我一样?不再生病,还很强壮,还……能活很久。”
老头子再次震惊了,说:“你想让他也变成一条龙?”
白川迟疑片刻,说:“不是变成龙,是……是像龙一样的人。”
老丁看着白川,沉吟着问:“你这想法,有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
白川沉默片刻,才道:“他也想陪我的。”
老丁沉思半晌,说:“我不晓得。以前倒是看到有古籍上记载过,说是有人遇龙后,就成了仙。这世上哪有什么仙?细想想,估计就是那人多活了很多年的意思。但具体怎么做的却没说,……你真想这么做?”
白川正眼巴巴望着他,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老丁又道:“即使是为此而耗去多年修为,甚至丢掉性命也愿意?”
白川犹豫起来,十分为难地嗫嚅说:“没有别的办法?比如我每天都给他血?我……也不想死,我还想……多陪陪他。”
老丁看他都快把自己家门框抠出洞来了,忙摆摆手,说:“好吧,我翻翻旧书,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有的话再说。”
白川嗯了一声,别别扭扭道了谢,提药走了。
老丁站在院门口,扶着门框看少年渐渐走远,忽然就有些惆怅了。
这傻小子!还是太年轻啊,喜欢上一个人,就恨不得天长地久地厮守着,守一辈子,守到老,守到死。
可这怎么可能呢?世上哪有什么一辈子不变的感情?两个人此时好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说散就会散呢?
但唯其如此,年轻才让人羡慕吧。有过这样的恣意任性,才能够称得上是无悔的一生吧?
六十多岁的老丁,于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岁月,和一些旧人旧事。想到最后,他象个文艺青年一样,在门槛上坐着,迎着冷风唏嘘不已。
白川把药拿回去后,当天就在厨房的炉子上煎了头一服。药还没熬好,他就不知从哪里拿来个白瓷碗,先端了小半碗红褐色的汤汁,说是药引子,让秋禾喝。
秋禾凑过去抽抽鼻子,味道很腥很难闻,却似乎在哪里见过。接过来喝了,忙忙地拿茶漱口,才想起来,说:“不对!这到底是什么?外公在县医院住着时,那回我感冒了,你好象也给我喝过这个!”
白川抿嘴一笑,说:“反正是药,喝就是了。”
“那你还说是药引子!到底是什么?”
白川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说:“老丁开的,我哪知道?”
秋禾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呆想了一会儿,又说:“你是不是骗我!若是老丁开的,你上回在县城给我喝的药又是从哪里来?”
白川转身就走,门外传来他毫无诚意的敷衍:“我哪儿知道?肯定你记错了!”
没多久,药也熬好了,刚好沈宝成从菜地里回来,怕秋禾磨叽不肯喝,亲自端过来。
不想秋禾这回很豪爽,不等劝就拿起碗,对屋顶喝了一声:“英雄!干了这杯好酒!”说完咕咚咕咚一口闷了。
可惜毕竟不是酒,一丢下碗,他就皱眉闭眼,一脸痛不欲生地靠在床头。
沈宝成又心疼又有些好笑,边让他漱口,边唠叨说:“儿哎,你得亏是没生在革命年代,不然,被抓住了哪还用严刑拷打?一碗中药你就能当叛徒!”
秋禾不作声,瞪了外公一眼,瘦得尖尖的脸上苦大仇深。白川拿了红薯糖来,喂他一勺,闻言打抱不平说:“这不怪他!怪这药太难喝!”
沈宝成拿过空碗,闻了闻,被呛住了。果然不止是苦,还掺杂着一股恶心人的味道,老头子只好鼓励说:“没啥!多喝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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