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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几个月前关张的,公子问是要……”
“我想问窑关了,把头和窑工都去了哪里?”
掌柜的说;“我跟这家窑很熟,我这里一直他家供货,听说窑关了,把头和窑工主母给了遣散银两,现在不知找没找到事做。”
魏昭急忙道:“你能帮我联系这家窑的把头和窑工吗?”
魏昭救了掌柜的,掌柜的乐不得报答恩人,忙说;“我不知道这个把头家住在哪里,我可以帮你打听。”
“哪我明天来听消息。”
魏昭决定暂时留在西雍城,等掌柜的联系人。
魏昭跟萱草走出店铺,掌柜的在身后相送,连连道谢。
两人走过十字路口,马匹还拴在饭馆门前,往回走取马匹,然后先找一家客栈住下。
来到饭馆门口,两匹马卧在地上,魏昭跟萱草刚解开马缰绳,听见身后清脆的声音,“夫人,我们真是有缘。”
魏昭回头,看见南宫燕站在身后几步远,魏昭道;“南宫姑娘,没想到在这里遇见陈风堂的人。”
南宫燕走过来,“既然巧遇,就请夫人去我陈风堂做客,夫人屡次帮我陈风堂,我陈风堂堂主命请夫人去分堂,设宴给夫人接风,聊表谢意。”
陈风堂主陈子风,魏昭久闻大名,有心结识,爽快地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魏昭和萱草上马,随着南宫燕出了西雍城城门,三个人骑马跑了半个时辰,南宫燕下了官道,又骑出五里地,魏昭往眼一看,前面群山环抱中坐落着一个山庄。
南宫燕到山庄前,守门的陈风堂的人把大门打开,放南宫燕和魏昭两个人进了庄子。
庄子外面看普通的富户人家的别院,里面却很开阔,南宫燕领着她进了前厅,南宫辰迎了出来,抱拳行礼,“燕侯夫人,在下眼拙,方才没认出夫人乃女子。”
魏昭还礼,“我早想结识陈风堂的人,没想到有此际遇。”
南宫辰又行大礼,“听舍妹说夫人救过舍妹,南宫辰兄妹欠下夫人的人情,待他日夫人如果有需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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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辰兄妹万死不辞。”
“南宫公子太客气了,救令妹举手之劳,不必记挂心上。”
南宫辰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里面请,让舍妹陪夫人。”
魏昭跟南宫燕走进大厅,左右两旁站着陈风堂的人,恭敬肃立,鸦雀无声,南宫燕和其兄在陈风堂是一堂堂主。
南宫燕设宴款待魏昭,酒席宴就二人,南宫燕问;“夫人此来在西雍城准备住几日?”
魏昭道:“我本来路过,现在有事估计在西雍城要逗留几日。”
“夫人如果没定住处,住在我陈风堂不知能否赏脸。”
南宫燕兄妹受过魏昭恩惠,没机会报答,南宫燕诚心约请她住在庄子里。
“我明日要回西雍城有事,城外不太方便,我准备在城里找一家客栈。”
“我陈风堂在城里有一家客栈,夫人不妨住在哪里,安全出行便宜。”
“谢南宫姑娘。”
“夫人今晚就住在庄子里,明日一早我送夫人进城。”
“叨扰南宫姑娘了。”
魏昭谢过。
当晚,魏昭和萱草住在陈风堂的分堂闲云山庄里。
魏昭走出房间,闲云山庄后一带溪流,从山庄经过,溶溶月色,山风吹来,夜晚静谧。
魏昭望着夜色中的群山,听见身后脚步声,男子清越的声音传来,“燕侯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魏昭回过头,月色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近,魏昭看正是白日穿天青衫俊逸的公子,微微一笑,“陈风堂堂主陈子风。”
“夫人已经猜到了,夫人几次助我陈风堂,早想请夫人来我陈风堂做客,苦于没有机会。”
陈子风站在她身旁。
“早听说陈堂主大名,一直无缘拜见,没想到陈堂主这样平易见人。”
“夫人把我想象成什么样人?”
徐徐山间吹拂魏昭披肩秀发,她掠了一下飘起发丝,“一个威严的长者。”
一轮清月倒影在清澈的溪水里,陈子风莞尔一笑,“所以夫人白日里把绣球送我。”
魏昭唇角弯弯,“可惜,陈堂主本来可以财色兼。”
“是我辜负了夫人的美意。”
“我借花献佛。”
“夫人跟燕侯去辽东,为何又转道西雍城?”
魏昭突然想到一件事,心里的疑团解开,“在申城时暗杀我的男人和同伙的两个丫鬟是陈风堂的人处理掉了?”
陈子风微笑着说:“夫人真是聪慧,暗杀你的男人是燕侯派人杀掉的,两个丫鬟确实我们陈风堂的人处理了。”
“多谢陈堂主暗中相助。”
陈子风为人仗义,江湖上颇有盛名。
低缓的声音顺着山风飘过来,“陈风堂几次得夫人相助,回报一二。”
“陈堂主太见外了。”
两人都不期有这次偶遇。
清晨,雾气散去,西雍城的城门缓缓开启,南宫燕送魏昭和萱草入城。
由于时辰还早,街道两旁的店铺还没卸下门板,南宫燕带着二人来到一家福来客栈,南宫燕跟客栈的人说了一会,客栈掌柜的把魏昭跟萱草安排在楼上临街的一间客房。
安顿好,魏昭对南宫燕说;“南宫姑娘,回去带我谢谢陈堂主的热情款待,我们恐怕还要叨扰几日。”
南宫燕说:“你们尽管住,住多久都可以,这里一般都是接待我们自己人,很少有外客住宿,所以人不杂,你们可放心住,有事你跟这里掌柜的说一声,他会通知我。”
魏昭再三谢了。
送走南宫燕,魏昭看时辰差不多了,街上店铺大部分已经开张,跟萱草去昨日哪家瓷器店。
瓷器店刚卸下门板,方掌柜的看见二人,热情地让进店铺后屋里,落座,吩咐伙计,“给公子沏茶。”
魏昭摆手制止,“别麻烦了。”
方掌柜知道她来听信,道:“我打听了旧窑窑主的妇人,她给了我把头的住址,我跟他说了公子的意思,他正好没找到差事,他说能带走几个窑工,他说去萱阳路途远,撇家舍业的,看公子能给多少工钱。”
瓷器店的方掌柜的,魏昭救了他一命,他愿意当个中间人,跑腿,魏昭两个人,不熟悉西雍城。
魏昭比照马家窑的季把头工钱又给他加了一成,几个窑工比马家窑的窑工高,又道;“过年时他们可以探家,路上往返发盘缠,如果干得好年终还有赏钱,如果答应,跟我一起去萱阳。”
方掌柜的告诉伙计看铺子,自己来回传个话,魏昭告诉方掌柜住福来客栈地址,谈妥了,有消息,方掌柜的去客栈告诉信。
魏昭在客栈里等了一日,晚间,方掌柜的过来,面带喜色,刚一落座就道:“成了,戴把头对公子出的条件很满意,跟那几个窑工商量了,那几个窑工回家安顿一下家小,然后就随公子走,不过,公子还要等几日,他们也要跟家里交代一下。”
魏昭叫萱草拿出二十两银子,给方掌柜的,“这些银两叫他们安顿家小,三日后跟我一起走。”
方掌柜的赞道;“公子办事有人情味,他们跟着公子错不了。”
新北镇
章言一行人一路马不停蹄,沿着新北大街来到魏昭在新北镇的宅院门前,侍卫下马叩门,院里没有响动,章言着急,跳下马背,用力拍着门板。
半天,里面才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来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看见章言身后的徐玉嫣,吃惊地叫了声,“二小姐。”
“秋月。”徐玉嫣高兴地叫道。
秋月打开门,徐玉嫣着急地问:“秋月,我二嫂到了吗?”
章言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屋里没人,不由暗自皱眉,不好的预感。
果然,秋月说:“你说夫人?夫人没来。”
章言的心一下凉了,他们这一路紧赶慢赶,没有追上夫人。
章言问;“金葵呢?”
“金爷带人看马去了,要过两日回来。”
“宋庭呢?”
章言跟几个人熟悉。
“宋叶贩货带着商队进关了。”
秋枫跟一个做饭的婆子的出去买菜,整个大院里就剩下秋月一个人看家。
章言为难了,去哪里找夫人,如果这样回萱阳,要怎样跟侯爷交代。
燕侯府
徐曜骑马刚进府门,小厮留白急忙上前,“侯爷,章先生回来了。”
徐曜心中顿时一喜,“章先生跟夫人一起回来了?”
留白扯了下嘴角,“章先生跟二小姐一道回来的。”
“夫人没回来?”
“奴才没看见夫人,章先生在书房等侯爷。”
徐曜把手里的马鞭扔给他,阔步朝书房走去,莫风和莫雨紧跟在侯爷身后,一路小跑。
徐曜进了书房,章言站了起来,抱拳,“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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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
章言一咬牙道:“我没找到夫人,我们一路马不停蹄追赶,没有追上夫人,等我们到新北镇,一问说夫人没去新北镇。”
“什么?你说夫人没去新北镇?”
章言低声道;“是,夫人没去新北镇,我们以为夫人直接回萱阳了,沿途打听,没找到夫人。”
徐曜脑子嗡地一声,魏昭没去新北镇,难道路上出什么事了?
“叫人在通往新北镇沿途经过的地方,仔细查找,务必找到夫人。”
章言看了一眼徐曜紧锁着的眉头,“是,侯爷。”
夜晚,东院里很安静,只有堂屋里灯亮着,书香在灯下做针线。
一阵男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到堂屋门口,书香赶紧把手里的活放在针线笸箩里,快步走过去,打起门帘,徐曜走了进来。
侯爷脸色阴沉,书香不敢问,侍候侯爷洗脸,徐曜洗完脸,没用巾帛擦拭,抹了一把脸,问;“夫人走时说顺路去新北镇了吗?”
书香不知道侯爷为何突然问起,点点头,“说了,夫人走之前说顺道去新北镇。”
“夫人还说去别的地方了吗?”
徐曜盯着书香的脸。
书香感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紧张地小声说:“夫人没说去别的地方。”
这时,东跨院高芳华的一个丫鬟走来,蹲身行礼,“高姨娘请侯爷过去一趟。”
徐曜烦躁的一挥手,“告诉她,我今晚有事。”
书香看侯爷还要留宿正房里,赶紧端盆把水倒在屋外,回房铺床,侯爷这几日一直歇在正房里。
夜半,万籁寂静,徐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床铺空了一半,魏昭不在,整个上房没有一点生气。
第59章
三日后,福来客栈,戴玉成带着六个窑工,每人肩膀上挎着一个土布包袱,准备出远门。
方掌柜的捧着一个酸枝木匣子,双手呈给魏昭,“魏公子,这件官窑天青洗是我祖传下来的,我留着也无多大用处,送给公子。”
魏昭接过,打开说看,这是官窑出的天青瓷笔洗,淡雅雨过天晴色,只在一个朝代有,现在已经失传了,魏昭极爱这件天青瓷,“方掌柜割爱,魏昭领受,谢方掌柜的帮忙。”
“公子救命之恩,方某做这点事情,不足挂齿。”
方掌柜的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福来客栈已经备好马匹,魏昭告别方掌柜的和福来客栈的陈风堂的人,跟萱草和戴玉成带来的六个窑工,一起上马,离开西雍城。
第二日走出辽东境内,傍晚时,到达新北镇,萱草叩着宅院大门,大声喊:“秋月、秋枫。”
秋月听见喊声,急忙跑出来,打开院门,看见魏昭跟萱草着男人装束,刚想叫夫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公子。”
随即打开大门,魏昭一行进去,魏昭吩咐秋月,“准备晚膳,路上大家晌午没吃饭,做点省事的快就行。”
秋月搁心里数了算夫人和萱草一共九个人,急忙答应,走去灶间做饭。
这时,秋枫听见声音跑出来,叫了一声,“夫…….”魏昭朝她眨眨眼,秋枫看她身后跟着七八个男人,下个字没说出来。
秋枫性子直,魏昭怕她说漏了,吩咐道:“快去做晚膳,大家都饿了。”
“是…..公子。”
秋枫终于反应过来,魏昭和萱草都是男装,跟七八个窑工同行路上方便,不引人注意。
尚权听见院子里说话声,知道魏昭来了,同两个弟兄从屋里疾走出来,看魏昭和萱草的装扮也楞了一下,反应快,“公子来了。”
魏昭介绍身后的戴玉成,“这是戴把头,这次戴把头领着几个兄弟跟我回马家窑,你给他们安排住处。”
对戴玉成说;“尚权,都是自己人。”
戴玉成抱拳,“尚爷,多关照。”
尚权说;“戴把头你们跟我来。”
尚权把戴玉成等六个人安顿在前院倒座房。
魏昭走到灶间,金葵雇佣的做饭的中年妇人在揉面,秋枫生火,秋月摘菜,案板上放着羊骨头,秋枫生着了火,把羊骨头放在铁锅里煮。
秋月和那个做饭的妇人看见魏昭,看跟前没外人,那个妇人认识魏昭,笑着说:“夫人穿男人衣裳,冷眼看像戏文里唱得翩翩佳公子,谁想到竟是俊俏佳人。”
秋枫吐了下舌头,“奴婢方才差点说漏了。”
魏昭道;“为了路上省些麻烦。”
萱草也帮忙添柴,秋月说:“前两日,章先生跟二小姐来这里找夫人,后来问夫人没来,也没留宿,匆匆忙忙走了。”
“再有人来问就说我没到过这里。”魏昭道。
尚权把戴玉成一干人安顿好,过来找魏昭,两人站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说话。
魏昭问;“金奎去哪里看马匹?”
尚权一直跟着金葵贩马,这次因为有一点生意上的事要处理,留在家里,没跟去,闻言道:“息部落有百余匹马,金爷去看看。”
“走了多久了?”魏昭问。
她此次过来,想跟金葵说京城置办商铺的事情。
“走了七八日了,应该回来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生意上的事情。
秋月从灶间里走出来,“夫人,饭做得了。”
“端上去,叫戴把头他们出来吃。”
这些窑工都是血气方刚正直壮年的汉子,饭量惊人,中午忙着赶路,什么都没吃,空着肚子,这会怕早就饿了。
秋月在倒座偏厅按桌子,戴玉成他们走到偏厅门口,就闻到屋里飘出肉香。
几个人走进来,饭桌上摆着一个大瓷盆,羊骨头汤手擀面,香气扑鼻,秋枫和秋月正盛面,几个人一个捧着一个兰花大海碗,连汤带面,就听桌上呼噜噜,一人吃三大海碗面。
魏昭又叫人买刀切的红白熟肉,端上一坛子酒,戴玉成和几个窑工吃得酒足饭饱,一路好吃好喝,虽说路途远点,一年还能回一趟家,发盘缠,工钱也高,对这回找的活相当满意。
没人发现魏昭和萱草是个女子,以为魏昭是个有钱人家的文弱公子,萱草是个小厮,都是糙汉子,心粗,一路吃住分开,有人怀疑也不能确定。
魏昭决定在新北镇等两日,等金葵回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交代。
秋月在正房偏厅里安了一张桌子,魏昭招呼萱草几个丫鬟,“一起上桌吃,省得事。”
几个丫鬟犹豫不敢跟主子同桌,魏昭坐下,“这不是侯府,不需守侯府的规矩。”
萱草跟秋月和秋枫坐下,魏昭喝了一口面汤,味道香浓,嫌太油腻,秋月端上两样清淡小菜,魏昭就着吃了一碗面。
吃完,几个丫鬟捡桌子,魏昭问秋月,“宋爷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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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垂眸,“宋爷待奴婢很好。”
这时萱草和秋枫端着碗盘出去,魏昭问:“如果要你做宋爷的妾,你愿意吗?”
魏昭知道宋庭这辈子是不打算娶妻的,宋庭早应该娶妻生子,如果把秋月给宋庭做妾,宋庭不再娶妻,等秋月生下子嗣,两人相处久了有感情,再把秋月扶正,如果宋庭不愿,秋月做妾,上头没有正妻,秋月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宋家不能到宋庭这里断了香火。
秋月低头,害羞的表情,魏昭等她回答,半天秋月鼓起勇气,“奴婢愿意做宋爷的妾,别说是妾,就是做宋爷一辈子的丫鬟奴婢也愿意。”
秋月对宋庭有情,宋庭不想娶妻,屋里有个妾,有个人照顾生活,也好过一个人孤独一世。
自己已经嫁给徐曜,就算没成亲,自己跟宋庭也只有兄妹情分,成不了夫妻。
“等宋爷回来,我跟他说。”
秋月心里欢喜,盼着宋庭早点回来。
魏昭在新北镇停留了两日,金葵也没回来。
尚权陪着她去马市看看,马市里很热闹,胡商和汉商做交易,讨价还价,熙熙攘攘,胡语中夹杂着中原的汉话,魏昭曾经住在边镇,经常接触胡人,一般胡族的语言能听明白。
马场西侧有两个人,看装束是胡人,魏昭经过这两人身边,这两人说话很快,魏昭只能听明白一两句。
而身旁的尚权听见,脸色一变,尚权跟魏昭走出马场,尚权急急地道;“夫人,刚才那两个胡人说黑山部落和息部落发生战争,金爷正好去了息部落,听他二人说话的意思是黑山部落打败了息部落。”
魏昭心头一凛,“金葵按说早该回来,迟迟不归,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北狄和汉常有争端,大仗没有,小范围内冲突不断,而且北狄内部,胡人部落之间常有争端。
两人快步离开马市,回到大院,魏昭经过短暂思考,对尚权说;“如果金葵出事了,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我们要尽快赶到黑山部落。”
尚权不赞同,“夫人,这种事要男人出头,还是我去黑山部落,探个究竟。”
堂堂男人不能要夫人一个女流之辈涉险。
“这种时候还分什么男女。”魏昭果断地道。
尚权反对,“夫人去,这太危险了。”
“谁去都危险,我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至金葵生死于不顾。”
尚权还要据理力争,魏昭摆摆手,“我们也不是贸然前往胡族部落,那样不但救不了金葵他们,自己丢了性命。”
两人进屋,关门商量,魏昭道:“跟我们有关系的胡商里有没有是黑山部落的人,且跟息部落关系密切。”
尚权想了一下,片刻道;“有一个胡商,他是黑山部落的人,他的母族是息部落人,跟我们关系不错,常有生意往来。”
“那好,你马上找到他,我出两千两银子,要他带我们去黑山部落一趟,如果金葵被扣下了,求他帮我们从中斡旋。”
魏昭又问:“我们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银?所有能动用的。”
尚权心算了下,“大概能拿出一万两现银,准备买这批马的。”
“这样,把那套珍藏的梅子青茶具拿上,再带上翠云裘,原来着的一匣子东珠也带上,如果有需要疏通,好上下打点。”
榆窑出品的一套梅子青茶具,堪称臻美,价值连城,这几年只烧出这样一套顶尖的梅子青瓷。
翠云裘,是宋庭从南边带回来的,用一种翡翠鸟背毛上的翠色细绒捻线织成,金翠炫丽,十分珍奇。
一匣子东珠有百十余颗,价值连城。
魏昭为救金葵不惜一切代价。
尚权知道魏昭想拿这些东西赎回金葵,这几样都是无价之宝,金葵就是个商人,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赎回金葵,这桩买卖,胡人定然乐意成交。
方才一猛之间,尚权对如何救人脑子里没有一点头绪,胡人是野性的民族,生性残暴,生吃人,除了金葵带走七八个弟兄,现在家里只留下两三个人,这两三个人如果深入胡族部落救人,胡人凶残杀人不眨眼。简直无异于自投罗网去送死。
魏昭一番话,他的思路一下清晰,夫人这番安排,救出金葵最大的可能。
事不宜迟,尚权道;“我立刻去找那个胡商。”
两千两银子当个中间人,不吹灰之力,胡商定然能答应。
尚权走后,魏昭找管账童先生,吩咐道:“调所有钱庄我要现银,我明日就用,最少一万两。”
童先生跟魏昭多年,有些为难,“夫人,能不能多容一日?如果能宽限两日,能调出两万两。”
魏昭心急如焚,“童先生,金葵可能遇到危险,我拿银子去赎人,晚走一日,人可能就……”
童先生悚然一惊,立刻道;“好,夫人,我这就去办。”
晚间,尚权找到那个胡商,把人带来,胡商是个中年人,经常跟中原人打交道,被汉同化。
胡商有着商人的明,似乎很为难,“夫人,我跟金葵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夫人知道,两个部落打仗,殃及鱼池,我说话不一定能管用,怕到时帮不上忙,耽误夫人的事。”
魏昭知道这些胡商跟经常在各个部落行走,有些人脉和能力的,事不宜迟,遂开门见山,“你同我们跑一趟,我先付一千两银子,如果把人救出来我付另一半银子。”
商人本身见利忘义,如果没有好处,空口谈交情,他哪里愿意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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