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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中年妇人微微抬头,朝梁庆说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一辆普通的马车,马车帘子撂下,看不见里面情形,她跟着梁庆走了过去,梁庆掀开车门帘,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梁荣揶揄的声音传来,“徐玉娇,你可真有本事,你是越来越出息了。”
徐玉娇一把甩掉头巾,露出脸,“你怎么在这里?”
梁荣对面坐着,寒着脸,“谋杀亲夫,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徐玉娇嘴硬,“我犯了什么罪,我自己担着。”
梁荣朝后,靠在椅背上,凤眸微挑,“你担得起吗?你如果被黄子襄抓回去,你想痛快地死都便宜你。”
黄子襄绝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难。
“你是来教训我的吗?还是来看我笑话。”
被梁荣挖苦,徐玉娇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
梁荣气恨道;“我都懒得教训你,看你笑话?我看你真是蠢,五日了,连萱阳城都逃不出去,等着人来抓你,青天白日还敢走城门,你以为你打扮成这副样子就没人能认出你吗?”
徐玉娇不吭声了,梁荣说得对,她打扮成这样子,梁荣就认出她了。
梁荣恨铁不成钢,朝马车夫吩咐,“走,出城。”
车夫挥鞭打马,马车启动,行到城门口,徐玉娇坐直身子,有点紧张,梁荣瞧着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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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怕了?”
马车下,梁庆跟城门吏说了几句,拿出黄太守的令牌,城门吏挥手放行。
马车顺利出了辽阳城。
徐玉娇低声说;“谢谢你,梁公子。”
“不用谢了,我来辽阳办事,正好遇见你。”
其实,他听说徐玉娇犯事,在此地等了两日了,徐玉娇才出现,幸好他没判断错,徐玉娇走西城门。
梁荣倒有几分好奇,问:“这几日你躲在那里?”
“我躲在房中一个嬷嬷家里,城里搜查得严,我怕连累她一家,就离开了。”
这个嬷嬷是黄府里的人,分到她房中当差,家里儿子娶妻,差女方家礼钱,求徐玉娇先支半年的月钱,徐玉娇正赶上心情好,就答应了。
徐玉娇当日从太守府出来,还没走到城门,城门就戒严了,她出不去,无处藏身,正巧遇见房中这个婆子,这个婆子感念她的好处,就把她带回家藏起来。
她从无善心,无心之举,倒救了自己。
“还是谢谢你,你不帮我,我逃不出辽阳城。”徐玉娇态度真诚地说。
经历这许多事之后,面对梁荣她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她没天真的以为梁荣救自己是对自己有情,也许梁荣心里对她有份亏欠,又或许多少对她之前投入的感情施舍的回报,总之,她未嫁之前不可能的事,现在她已经成为杀夫恶妇,他们就更没可能了。
良久,梁荣问;“你回萱阳吗?”
徐玉娇苦笑了下,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这套粗布衫,“我不回萱阳。”
她成了徐家的罪人,不顾全大局,没有深明大义,徐家是不能原谅和接纳她这个落个杀夫名声的女人。
“你要去哪里?”梁荣语气里有一丝关心。
她突然有些许惆怅,从今后,这世上她没有亲人,也没有安身之所,无人可投奔。
“你要愿意,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先住下,等风头平息了,你想好去哪里,我派人送你去。”
梁荣非常清楚她此刻的境遇,说走投无路也不为过,黄子襄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黄子襄一旦得势,夺下北安州,徐玉娇连北安州也待不下去,北安州徐玉娇也是暂时安身。
徐玉娇没拒绝他的帮忙,事实上,她这个人平常说话尖酸刻薄,也不与人为善,没有真正的朋友。
她对梁荣曾恨过、怨过,到头来还只有他肯帮助她,多年执着的付出也不是没有一点回报。
她小声辩解说;“我没想杀他。”
夫妻一场,感情不好,也不至取他性命,灵儿要害死自己,她刚开始只想取灵儿性命,他却拿灵儿挡剑,这一剑下去,灵儿死了,黄彦对自己恨之入骨,剑剑对准自己要害部位,招招致命,预置自己于死地。
梁荣也没把人命看得有多重要,无所谓地语气说;“杀了就杀了。”
她纠缠他许多年,他难道不了解她吗?他不管她对别人怎么样,他都欠着这个女人的一份情,她执着于对他的感情,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即便不爱,对她负有责任。
辽阳城
太守府邸,春兰跪在堂上,黄子襄的手握住座椅把手,手背青筋暴露,“说,那个毒妇在哪里?”
春兰吓得拼命摇头,“老爷,奴婢不知道,少夫人杀了公子跑了,奴婢怕受连累,就藏起来了,不知道少夫人在哪里?”
徐玉娇没抓到,衙役搜到了春兰,春兰躲在一家偏僻的小客栈里。
“你是她贴身丫鬟,你竟然说不知道,我看不动家法你的嘴硬。”
黄老夫人由丫鬟扶着从后堂走入,恨得咬牙切齿。
“给我拖下去打,打她个半死,我看她招不招出那个恶妇的下落。”
一声令下,春兰被拖到院子里,打得皮开肉绽,惨叫声不绝于耳。
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弱,最后没声音了,家人进来,“回禀老爷夫人,那个丫鬟昏过去了。”
黄子襄挥挥手,“抬下去,关起来。”
黄老夫人面带病容,“老爷已经决定了?”
决定对北安州出兵。
“是,夫人,徐黄两家已经恩断义绝,战场上就是仇敌不是亲家。”
“老爷,既然接下圣旨,朝廷跟张刺史又水火不容,这关系怎样处置?”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朝廷跟张刺史达成和解,共同对敌,皇帝密旨上说,如果我能拿下北安州,任命我为北安州牧,当然,张俊不能没有好处,了他谋反罪责,将功折罪,恢复他辽东刺史之职,互惠互利,暂时的利益平衡,至于以后,等胜了徐曜再说。”
辽东西雍城
张氏包子铺打烊后,萱草扫地,魏昭摆桌椅,张王氏坐在桌边数钱,把今日卖包子钱装进钱匣子里,极为满意,有秀才和小书童帮忙,这十日多卖了不少钱。
魏昭走过去,“大嫂,我们后日便要回家了。”
“你们要回去了,秀才,也是,你要念书,不能耽误功名,我不留你们了。”
张王氏舍不得三个人走。
魏昭把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大嫂,这是我们三人吃住饭伙钱。”
“你看,你真给,怪不好意思的,你们也帮了我不少忙。”
“拿着大嫂,你小本经营,我们不能白吃白住。”
张王氏边客气着,把银子到钱匣子里。
次日,忙过中午饭口,魏昭跟张王氏打了声招呼,上街逛逛,张王氏说;“你们来了这些日子,我这小店里忙,脱不开身,你们明要走了,买点东西带回去。”
魏昭跟萱草走出包子铺,穿过马路,走过一个街口,右拐,看见瓷器店。
一进门,方掌柜的看见魏昭,魏昭一身男装打扮,一眼就认出来,“公子什么时候到的?”
“来了几日,办点别的事,来看看方掌柜的。”
“公子里面请。”
方掌柜的热情招呼。
“不麻烦了,我来跟方掌柜告个别,明日就离开了。”魏昭看店里货架上摆着的瓷器,“方掌柜的生意如何?”
“生意还过得去,上次夫人带走的几个窑工,在夫人窑里做得怎么样?”
“要说这事,我还要感谢方掌柜的,我的柴窑修缮后开窑,还真烧出几件不错的东西。”
“那公子能否供货给我店里,我跟公子生意上合作,我现在这个店面位置偏,我已经打算在正街另外租一间店面。”
魏昭看方掌柜的这间瓷器店里,货齐全,“我回去后,派人给方掌柜的送来样品,方掌柜看看,如果行,再谈其它。”
先看货,然后再谈合作的事,魏昭心里有个初步打算,两处柴窑烧出的陶瓷,一等的瓷器跟胡人换马匹牛羊等物,供应京城店铺,稍次等的陶瓷供给西雍城方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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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的铺子,三处货源供应不成问题。
魏昭告辞出来,跟萱草走出街口,对萱草说;“我们去福来客栈看看。”
二人走进福来客栈,客栈里很肃静,福来客栈江掌柜的抬头看见二人,赶紧站起来,“魏公子。”从柜台后走出来。
“魏公子请坐。”魏昭主仆在福来客栈住过,彼此熟悉,江掌柜的是陈风堂的人,也知道魏昭跟陈风堂的关系,对魏昭很热情。
吩咐小伙计,“上茶。”
两人隔着一张红木桌对坐,江掌柜地问;“公子路过此地,要住多久?”
“我住一晚,明日就走。”
“那我给公子安排住处。”
江掌柜就要安排她住客栈房间,魏昭阻止,“江掌柜的,我有地方住,我来十日了,住在张氏包子铺,离此地隔了两条街。”
“公子来有事吗?”
“我想求江掌柜的转告你们陈堂主一声,说魏昭谢谢陈风堂的帮忙,我过来道声谢。”
“好,我一定把公子的话转告堂主。”
这时,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葛布衫高个男人,一个穿粗布对襟褂子矮个男人,两人边走边说,“你说这女人杀了黄太守的公子,胆子也太大了。”
黄太守,魏昭警觉,问:“敢问两位仁兄,官府缉拿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穿葛布衫的男人挠挠头,“好像叫什么娇。”
另一个穿粗布衣衫的矮个男人道;“徐什么娇。”
“她杀了谁?”魏昭追问道。
“黄太守的二公子。”穿葛布衫的男人说。
魏昭一下子懵了,“通缉告示贴在哪里?”
“我们从最近的西门进来的,贴在西城门口。”
两人说完,跟江掌柜的打听住店,魏昭没顾上跟江掌柜的说一声,径直走出客栈大门,萱草跟在身后,“夫人,这能是真的吗?”
一出门,凉风一吹,魏昭脑子有点清醒,“告示都贴了,十有**是真的了?”
她跟萱草疾走到西城门,还心存一线侥幸,方才那两个人记错了,或者同姓同名,太守姓黄的也不只黄子襄一人。
城门口围了不少人,两人挤进去,城门旁贴着告示,白纸黑字,画影图形,魏昭的头嗡地一声,半天才缓过劲,勉强镇静下来,从上到下看了两遍,确定没有看错,通缉徐玉娇,杀夫罪名。
徐曜在前方打到最关键的时候,后方却出了事,黄子襄焉能善罢甘休,魏昭有不好的预感,要出大事了。
魏昭看见城门盘查的特别严,每个出入城门的人守城的兵将都要对照画像,魏昭有点为徐玉娇担心。
二人离开西城门,萱草小声问;“大小姐跑了,能不能被抓到?”
“过往行人盘查这么严,玉娇她要逃出辽东挺难。”
“大小姐怎么把黄二公子杀了?”
魏昭不知道内里隐情,徐玉娇出嫁时,她预感到徐玉娇跟黄彦可能是一对怨偶,令她万没想到的是徐玉娇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娄子,惹出大事,徐玉娇为了徐家,为了她二哥,哪怕再忍三两个月,魏昭想,那时徐曜大概已经大败朝廷大军。
徐玉娇与家人亲情淡漠,被迫远嫁,心存怨怼,定然不会为徐家考虑。
两人回到包子铺,包子铺人很多,七八张桌子都坐满客人,萱草充当跑堂的,魏昭去后厨帮忙。
饭铺快打烊时,饭铺里最后一桌客人付钱走了,张王氏清点一日卖的钱款,魏昭手里拿着抹布擦桌子,有点心不在焉。
张王氏到厨房里把剩下的包子捡了一碟子,准备自家人吃饭。
这时,饭馆门被推开,进来四五个客人,张王氏热情地迎上前,“公子,吃什么?”
“包子有吗?”
张王氏赶紧说;“有。”
魏昭背身擦桌子,听声音耳熟,回头一看,瞬间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领头的一袭竹青袍,风度翩翩的清贵公子,正是陈风堂堂主陈子风。
两人眼神交汇,魏昭即明白,招呼,“客官这里坐。”
陈子风走过来,坐在魏昭身旁的桌子边,张王氏进厨房取包子,饭铺里没外人,陈子风压低声音说;“辽阳太守黄子襄联合张俊和鲜卑三方人马,号称十五万大军,已发兵,直扑北安州,攻打寒城。”
魏昭拿抹布正擦桌子的手停住,她心里有不祥预感,却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
“黄张鲜卑大军已经逼近北安州,离寒城不过一日的路程,所幸你没在寒城,寒城岌岌可危。”
魏昭的手攥紧抹布。
陈子风继续说;“你先到我闲云山庄暂避。”
“不,我要马上赶回寒城。”
陈子风倒一愣,“寒城守卫兵将一万,一万对十五万,你回去送死吗?”
“谢谢陈堂主几次帮我,即便送死,我也一定要回寒城,跟寒城共存亡。”
寒城破,辽东军长驱直入,如果攻下萱阳,挥师南下,跟朝廷军对燕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燕军腹背受敌,徐曜将陷入困境。
第80章
陈子风还待要说,张王氏端着包子走出来,满脸堆笑,“客官,包子还热乎的,我们饭铺要打烊了,以后客官要吃包子早点来,刚出锅的包子可好吃了。”
张王氏把碟子放在桌上,回头朝后面喊;“小书童,你做几碗汤给公子几个人喝,吃包子口干。”
又对魏昭道;“秀才,你去给客官茶壶茶水。”
魏昭放下手里的抹布,“大嫂,我家里有事现在就要回去了。”
张王氏微微一愣,“秀才,这天都黑了,你们今晚走,不是说好了住一晚,明早赶路吗?”
“不了,大嫂,我家里有急事,我要马上赶回去。”
魏昭朝陈子风点了一下头,朝后面走去,常安在后院劈柴,魏昭走过去小声说:“把马匹喂饱,我们今晚回寒城。”
常安不解地问:“夫人,不是明早走吗?”
魏昭简短地解释,“辽东大军南下攻打寒城,我们要尽快赶回寒城。”
常安忙放下手里的斧头,站起来,走出去喂马。
魏昭招呼萱草,萱草从后厨跑出来,魏昭吩咐道;“赶紧拾东西赶路。”
萱草张张嘴,想说什么,看魏昭脸色严肃,知道发生大事,赶紧回屋,两人简单拾东西,盏茶功夫,萱草挎着小包袱,主仆二人走出来。
张王氏跟掌柜的张发看她们真要走,依依不舍,掌柜的张发挽留,“天黑赶路,道上不安全,我们也不放心。”
张王氏也说;“不差一晚,秀才是个急性子,家里有啥事,明日再走,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带上。”
两夫妻热心肠,是良善人,魏昭微笑说;“西雍城离寒城不远,放心,没事的。”




悍妒 分卷阅读198
张王氏看他们执意要走,喊七八岁男孩,“学林,快出来,秀才哥哥他们要走了。”
叫学林的男孩听见他娘喊,跑了出来,拉住魏昭,“秀才哥哥,你们要走了吗?”
魏昭疼爱地摸摸他的头,“学林,秀才哥哥要回家了,等以后再来看你,你好好念书。”
天晚,不能耽搁太久,魏昭跟一家三口告别后,朝陈子风坐的桌上看了一眼,陈子风招手,清朗的声音喊:“掌柜的,付饭钱。”
张发跑过去,“客官,吃好了,汤,不要钱,包子一共十文钱。”
随从付了钱,陈子风一行人朝饭铺门口走,张王氏热情地送到门口,“客官走好,赶明过来吃刚出锅的豆腐皮包子,我这饭馆还有七八种馅的包子,独家秘方,保管美味可口。”
陈子风带着人上马走了。
魏昭低身跟男孩子说:“秀才哥哥要走了。”
张发拉过儿子,“别耽误秀才哥哥了,一会关城门了。”
张王氏走回饭馆,魏昭道:“这些日子多承大哥大嫂照顾,我们以后有机会来看大哥大嫂。”
张发一家送魏昭三人到饭铺门口,魏昭牵过马,同常安和萱草上马,朝站在门口一家三口招招手,“回去吧!大哥大嫂。”
张王氏说;“路上小心。”
马驶上了官道,常安问;“公子,我们走那个城门?”
魏昭道;“我们走西城门。”
快到关城门的时辰,走其它城门远,赶不上出城,就要拖延一日,等明早天亮开城门才能走。
三人打马疾驰,盏茶功夫,就到了西城门,城门兵已经准备关城门了,三人赶到关门前出了城。
最后一缕余晖褪尽,暮色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大地远处的田野被灰黑笼罩,
由于天色已晚,出城的人寥寥无几,一条官道几乎看不见行人车马,魏昭猛然看见城门口立着五六个骑马之人,朦胧的光线,笼着颀长清隽的身影,魏昭勒住马,一抱拳,“谢陈堂主赶来相送,就此一别,后会有期。”
陈子风拨转马头,朝西南方向,“走吧!我送你出辽东。”
魏昭心里一热,陈子风原来是特意在此等自己,陈子风的马已经跑出十几步远,魏昭一笑,打马追上。
深邃的天空,稀疏的几颗星,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清冷皎洁的月光照在官道上,七八匹马疾驰。
半夜里,四周原野寂静,只偶尔听见蛙声,官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呼呼地风从魏昭耳边刮过,冷风打透了夹衣,肌肤冰凉,魏昭心里似有火烧。
陈子风几次打马,追赶前面朦胧月色下一团黑雾,陈子风恨身下坐骑,魏昭坐骑真是宝马良驹,不愧是北地第一马贩。
一行人纵马疾驰,跑了一夜,天际微微露出蟹壳青,已到了北安州境内,魏昭勒住马,等后面陈子风等人的马追上来。
清晨的露水重,陈子风衣衫潮湿,赶上魏昭,自嘲地说;“我这匹马,拼命跑也赶不上黑雾了。”
“我答应陈堂主,弄一匹跟黑雾一样的好马,送陈堂主,如果这次我能侥幸活着,决不食言。”
陈子风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手握缰绳,望着南方,估摸现在辽东大军已快兵临城下,“魏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寒城如果实在守不住,弃城离开。”
魏昭感激地看着他,“陈堂主,我知道该怎么做。”
陈子风骑马站在通往寒城的官道上,望着一团黑影消失在晨曦中。
魏昭三人经过新北镇,没有停留,直奔寒城方向飞驰。
魏昭心急,几次打马,黑雾已经四蹄腾空,如飞一般。
太阳升起,通往寒城的官道过往行人车马多起来,离寒城还有十几里地时,官道上乱起来,有马车行人掉头往回跑,魏昭勒住马,拦住一个对面跑过来的行人问:“大伯,出什么状况了?”
庄稼汉打扮的男人,穿着布衣挑着担子,担子里摆着菜蔬,说;“公子,别往前走了,寒城已经被围了,快逃命吧!”
常安问;“怎么办夫人,城里进不去了。”
“我们去东门看看,辽东军不可能一下围住整个城池。”
魏昭三人赶奔寒城东城门,走到半路,不少行人从对面跑来,魏昭停住马,问跑过来的一群男女,“东城门出事了?”
“东城门被辽东军包围了。”其中一个妇人道。
妇人领着一个孩子跑过去。
一位老者好心地对三人道;“秀才,我们也是走到半道被截回来了,听前面逃回来的人说,辽东大军见人就砍。别往前走了,快回去吧!”
萱草说;“夫人,既然进不去城,奴婢看还是回新北镇,打探消息再说。”
辽东军没走新北镇进兵,而是直插寒城。
魏昭不甘心,掉转马头,“我们去西城门。”
三人快马加鞭,路上魏昭担心西城门跟三面城门一样被辽东军包围。
往西去,一路遇见的行人与平常无异,看见高高的西城门时,魏昭才松了一口气,这时,西城门兵士正在关城门,要进出的百姓,被拦在外面,很快城门要关上,魏昭纵马一跃到了城门口,冲了进去,随即萱草和常安的马匹也冲了进去,守城兵喝道;“找死呀!辽东兵打来了,还往城里跑。”
这时,突然一声炮响,震耳欲聋,魏昭勒马,炮声好像从北门方向,北门的辽东军已经开始围城了。
城里百姓骚动,像无头苍蝇似的奔走,街上想逃难的百姓,发现四门都已经关了,出不去了,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魏昭对萱草说;“你快回府看看,府里怎么样了?人都走了没有。”
看见一队士兵往西城门方向跑去,魏昭问骑马的头目,“请问你们步将军现在何处?”
头目道;“步将军在北门。”
萱草回府,魏昭跟常安奔北门方向,接连几声炮响,西城门方向传来的,西城门已被辽军堵死,辽军已成合围之势,街上的人一下子就乱了,到处奔跑,魏昭的马只好慢行,对常安说;“看来辽东军快攻城了,我们赶紧赶过去。”
魏昭赶到南城门时,看见城中兵将已经严阵以待,魏昭看见步将军英俊挺拔的背影像一座山一样屹立在城墙上。
魏昭下马,快步朝城墙走过去,两个士兵拦住她,“公子,现在正打仗,刀枪无眼,公子快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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