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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金葵落座,刚过晌午,魏昭估计金葵急着赶路,午饭没吃,对萱草说;“告诉厨房弄点吃的送来。”
书香沏茶,端给金葵,“金爷,先喝口茶水。”
“金叔,你路过夏平关,战事如何?”魏昭急问。
寒城离夏平关路途遥远,消息闭塞,具体情形不得而知。
金葵接过茶碗,“夫人,我回来经过夏平关,夏平关战事已经打起来了,我只好绕道回来,皇帝诏令天下,调集天下所有能动用的兵马,增援夏平关,准备死守夏平关,皇帝连下几道诏书,命各路人马速调回京,拱卫京师,燕军势不可挡,京城人心惶惶,我听小道消息,太后和皇帝准备夏平关如果守不住,退往蜀地,蜀地天险易守难攻。”
金葵喝了一口茶水,“我在京城打听到朝廷官员也人心惶惶,有的官员准备夏平关失守,立刻出逃,朝廷内部派系争斗,矛盾重重,朝堂上几位殿下各自拉拢大臣为亲信,早有争皇位之心,太后娘家高国舅也不得人心,分封在外的亲王,接到皇帝诏书,按兵不动,观察事态发展,只有几路人马接到皇帝旨意赶奔京师,另外,河南灾情严重,百姓杀贪官,反了朝廷,如今局势大乱,手握兵权的将领,都想分一杯羹。”
魏昭对徐曜有信心,乱世出豪杰,终归还是担心,金葵看出来,道;“夫人不用过于担心,当今天下,燕侯雄才伟略,唯有燕侯有能力一统中原,稳定局势,我燕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夫人,厨房把饭菜送来了,奴婢摆在堂屋里。”金橘进屋说。
“金叔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金葵走去堂屋吃饭。
桌上厨房送来一碗小鸡炖蘑菇,两根蒜腌茄子和两个腌辣椒。
书香盛了一大碗饭,端到金葵跟前,把一碟腌菜往跟前推了推,“奴婢知道金爷爱吃腌菜,下饭,厨房有这两样,奴婢就要她们拿了点来。”
金葵拿起镶银箸,“你这丫头心细,得你主子器重。”
“奴婢的主子不嫌奴婢笨,是奴婢的造化。”
书香一旁侍候金葵吃饭。
一会儿,金葵吃完饭,过东屋,魏昭说;“我带萱草和常安明去西泽州,给舅父贺寿,金叔今住一晚,明早一起走。”
“现在燕军和朝廷军队在前方打仗,后方也不安全,北安州虽说是燕侯的地盘,难保鱼龙混杂,有朝廷探子,人心隔肚皮,北安州官员里也难保暗中是跟朝廷一头的人,夫人出门带两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金葵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天下大乱,难有人明着跟着徐曜反叛朝廷,藏有二心,魏昭道:“我带萱草和常安不引人怀疑,带侍卫人多了反倒引人注目,我们乔装改扮出行,不会有人发现。”
魏昭对萱草说;“你告诉常安明早备好马匹,我们跟金叔一起走。”
萱草走去前院找常安,常安在马厩里,给萱草的小黑和金葵的马匹喂草料,萱草走到他背后,“常安,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一准高兴?”
“萱草姐姐,什么好消息,别卖关子了。”
常安抓了一把草料,放在马槽子里。
“夫人吩咐,明一早我们动身去严府。”
“真的,我以为过两日走。”
常安面露喜色。
“常安,你跟瑶琴又能见面了。”萱草凑到他身旁,“常安,不如你求夫人成全你们俩。”
常安挠挠头,“瑶琴是严府的人,不是咱们府上的,又是漪表姑娘跟前的贴身丫鬟,漪表姑娘能答应吗?”
萱草出主意,“你求求夫人,没准瑶琴姑娘愿意,漪表姑娘就答应了。”
第二天,吃完早膳,魏昭和萱草乔装改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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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进屋打量一眼,“冷眼一看夫人,是文弱俊俏的书生,萱草丫头是清秀的小书童。”
书香拿了一把折扇给夫人,“这样扮相就更像了。”
常安牵马在前院等着,金葵四个人上马。
跟金葵分手后,金葵回新北镇,魏昭三人往西,朝西泽州方向下去。
傍晚时,魏昭三人已经进了西泽州地界,到了杨家集,魏昭三人找了一家平安客栈,要了两间客房住下,吃过晚饭,便早点歇息。
天刚一透亮,魏昭醒了,推醒了身旁睡着的萱草,萱草迷迷糊糊,看屋里光线朦胧,“夫人,现在就走?”
“现在走,路上吃早饭。”
萱草穿衣起来,去隔壁敲门,叫常安。
三人走出客栈时,天已经大亮了,街角有一家粥铺开张,三人进去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屉包子,然后赶路。
艳阳高照,三人骑马进了高赤城门,直奔严将军府。
转过一条街,前方已经看到巍峨的将军府邸,突然,府邸大门朝两旁开启,一辆豪华马车驶出来,前呼后拥,数百武士两旁护卫。
魏昭三人勒住马,避过路边,手持兵刃的武士前头开道,马车经过,魏昭看这是一辆金顶华盖璎珞翠帷马车,一阵清风吹过,飘过来一股幽香,薄似淡淡青烟的窗帘影影绰绰透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车架缓缓经过三人身边,魏昭倏忽猜到了马车里女人的身份,从外家离开,如此尊贵和排场,确定无疑。
而恰在这时,一只纤细葱白指尖挑起淡薄如青烟的车帘。
第76章
魏昭拨马就走,水红蝉翼纱下纤细葱白指尖抖了一下,无力地放下。
严府门口站着侍卫,家下看门人刚要关门,看见表小姐骑马飞奔而来,家下人赶紧往里回禀。
魏昭下马,严家一个小厮跑过来,赔笑打恭,“表小姐来了。”
接过马缰绳,魏昭迈步进府,身后萱草和常安牵马进了严府。
严家的两位小姐严漪,严澜和一群丫鬟候在门里,严漪的贴身丫鬟瑶琴喊:“来了,表小姐来了。”
严夫人刚送人还未回房,此刻也在二门里。
魏昭看见二门里舅母严夫人,快走几步,进了垂花门,上前蹲身行礼,“外甥女给舅母请安。”
严夫人拉起她,“昭儿,我跟你表姐还说起你,估摸你这一两日快到了。”
魏昭跟表姐严漪和严澜见礼,严澜拉着她瞧,“表妹,你哪里弄了这套衣裳,表妹夫的衣裳你穿来了?”
严夫人看一眼,慈爱地说:“这孩子没的淘气,小时候经常穿你表哥的衣裳,唬住她们,以为是哪家公子。”
“我都长大了,舅母还记得小时候无法无天的事,我出门为了方便打扮成这样子。”
魏昭边说,挎着严夫人的胳膊往内宅里走,严漪和严澜两姊妹跟在身后,瑶琴朝外院望着,看见常安牵着马站在院子里朝内宅方向张望,一个丫鬟喊;“瑶琴,你看什么?主子走了。”
瑶琴脸一红,赶紧跟上。
严夫人边走边跟外甥女说话,“今年你舅父不是整寿,不请外客,就自家人吃顿团圆饭,意思意思,你表嫂这一病,谁还有心思办寿宴。”
魏昭没看见表嫂,问:“大表嫂什么病?”
严夫人叹口气,“去年一入冬就咳嗽,总不见好,大夫说痨病。”
魏昭唬了一跳,表嫂身子骨弱,没料到得了这种病,低声问;“表哥一定很难过。”
“你表哥这半年来请医问药,甚是操劳,人都见瘦了,这不打听有个药方,你表哥出门□□药方去了。”
魏昭只能劝慰几句,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众人来到上房,魏昭对着严氏屈膝一福,“舅母,外甥女少陪,先换下这身衣裳。”
“快去吧!换了衣裳咱娘儿们好说话。”
萱草提着个包袱,魏昭去里间屋把男装脱掉,走出来时,已换成女装。
严夫人拉了魏昭坐在身旁榻上,方才话到嘴边,打个岔过去了,遂试探着问;“你刚来?”
魏昭当即明白舅母的意思,“她来了。”
严夫人对严漪跟严澜说;“你们先出去,我跟你表妹说点事。”
严澜朝魏昭口型说;“我们等你。”
两姊妹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严夫人和魏昭,严夫人拍了拍魏昭的手,“孩子,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原谅她吗?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她一直都牵挂你,想你,又不敢看你,这些年,她除了你外祖母病逝时回来一趟,这是第二次回来。”
魏昭低头,淡漠地语气说:“她有什么可怜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现在觉得对我愧疚,当年她离开魏家时,我才一岁,她考虑过我吗?”
严夫人佩服这个小姑子的气魄和勇气,对她的做法却不能苟同,“对你,她是有亏欠,昭儿,她生下你之后,夫妻关系形同陌路,你能理解她当年做出的选择吗?”
魏昭断然道:“不能理解,她要走,为何不等我大一点再走,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为她所谓的情、爱痛苦,她忘了她还是个母亲,她还有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严夫人长叹一声,“她没不管你,她也为你做了很多。”
魏昭抬起头,眸光透着冷意,“她给我一笔银子,为我治好病,安排我师傅教我琴棋书画,那都是我五岁之后的事,她那时有了好归宿,释怀后,养尊处优之余方想起我,我病重之时她在哪里?我如果挺不过来,她也只能为我掉几滴眼泪。”
府里人曾背后议论,她生母在夫妻反目后,生下她,之后就把她扔给奶娘,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因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这是多冷硬的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嫌弃,这样的女人配做母亲吗?
半晌,严夫人轻声说:“她那时年轻,知道做错了,你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
“这没什么好说的,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这也是她的选择。”
严夫人心道,这母女俩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又有极其相近的性格。
魏昭不想再提生母,对严夫人说;“舅母,我去看看表嫂。”
严夫人朝外喊,“来人。”
一个丫鬟进来,“夫人唤人?”
“你带表姑奶奶去大少爷屋里,看大少奶奶。”
魏昭从上房出来,随着丫鬟去表哥严厚的房中。
两人沿着回廊,穿过两道门,沿着夹道朝西侧院落走,魏昭问这丫鬟,“大少奶奶病了多久了?”
“病了小半年了,开春后病情加重了,我们夫人发愁,请了不少大夫,药方子用了不少,大夫说回天无力,挨日子。”
两人边说着,已走到表哥的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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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难闻的药味从屋里飘出来,丫鬟好心小声提醒说;“表姑奶奶进屋别靠近大少奶奶,过了病气。”
两人走进堂屋,一个丫鬟端着药碗从西屋出来,看见魏昭,蹲身道;“表姑奶奶,大少奶奶刚喝了药,睡了。”
“我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一眼。”
上房的大丫鬟挑起西屋门帘,魏昭走进去,屋里窗户门关着,弥漫着一股极浓的苦药味,床帐撂下,魏昭隐约看见表嫂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声息,睡着了。
魏昭悄悄退出屋子。
去年来时,表嫂还没有病,一年就病成这样,真是世事无常。
魏昭回上房,走到上房门口,听见舅母屋里说话声,舅父回来了。
门口丫鬟朝里回禀,“表姑奶奶回来了。”
里面严符的小妾打起帘子,魏昭走进屋,敛身行礼。
严符和蔼地说;“昭儿,我不做寿,你不必年年过来,现在外甥女婿正跟朝廷开战,你还是呆在侯府安全。”
严夫人笑说;“你没看到昭儿来时的打扮,任你是她亲舅父也认不出来。”
舅父不知道她离开侯府住在寒城,她也只字未提,以舅父对徐曜产生误解。
徐曜发兵,舅父的严家军出兵三万,助徐曜,舅父忠于朝廷,由于自己嫁给徐曜,两家姻亲关系,舅父跟徐曜绑在一起,迫不得已反叛朝廷。
尽管避了燕军跟严家军兵戎相见,对舅父这样忠臣来讲,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魏昭敬重舅父,她才在这种形势下,来给舅父贺寿。
严漪和严澜过来,严夫人说;“昭儿,你今晚住原来的屋子?”
严澜说;“表妹同我住。”
“你表妹一路劳乏,你带她去歇息,一会就吃晚膳了。”严夫人体恤地说。
表姊妹三人一起去严澜屋里。
一路走,严澜嘴快,憋不住话,“表妹,通报你个好消息,我姐夫殿试进二甲,赐赐武进士出身。”
严漪嗔怪妹妹,“他还不是你姐夫,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不怕人笑话。”
严澜笑着说;“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我姐婚期定了,今年十月成亲。”
魏昭郑重其事地拱手,“恭喜,表姐心想事成。”
“我姐夫进京参加会试前来我们家跟我姐告别。”严澜压低嗓音,粗声粗气地说:“漪儿,等我功成名就,就来府上提亲。”
严漪快走几步,佯作生气,“不理你们俩了。”
魏昭只知道严漪喜欢一个叫程冉的男子,没见过本人。
三人到严澜屋里,待了一会,上房一个丫鬟走来:“夫人问表姑奶奶去夫人屋里吃晚饭,还是在二姑娘屋里吃。”
“你回夫人,表妹在我屋里吃,不闹母亲了。”严澜抢着说。
严澜吩咐丫鬟放上炕桌,饭菜端到炕桌上,三姊妹围一张桌子吃饭,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严漪先吃完,放下碗筷,一个小丫鬟端着漱口茶水,严漪看屋里,“瑶琴去哪里了?这半日没看见人影,越来越拿乔,主子跟前也不侍候了?”
萱草上前,伏在严漪耳边小声说:“大姑娘,奴婢没猜错的话,瑶琴姑娘一定跟常安在一起。”
魏昭耳朵灵,听见,便戏虐地朝严漪说;“常安喜欢你的大丫鬟瑶琴,我拿别的丫鬟换瑶琴如何?”
严漪故意说:“把你萱草丫头留下,瑶琴你带走。”
萱草吓得急忙摇手,“夫人,奴婢不能留下。”
魏昭忍俊不住,抿嘴笑了,“表姑娘逗你,看把你吓得。”跟严漪说;“萱草五月份就要嫁人了。”
严澜拍拍萱草的肩,笑着说;“你这小丫头都要嫁人了。”
“是呀,萱草都要嫁人了,我的二表姐夫现在何处?”魏昭故意气严澜。
严澜扑过来,作势打魏昭,魏昭灵巧地跳下抗,严澜追打她,严漪隔开二人,笑着说:“昭表妹,你都成亲了,还一点不庄重,看来表妹夫太宠你了。”
魏昭告饶,“不闹了,我要沐浴,两日没沐浴我身上不舒服。”
耳房里雾气缭绕,屏风后魏昭脱掉外衣,搭在椅子上,动手解中衣,突然,传来极轻微的响动,魏昭回头,声音从身后发出的,窗扇摇晃了一下,飞入一物,落在她脚边地上,魏昭抓过衣裳,掩住身子,走到窗前,窗外没看见人影,魏昭走过去蹲下身子拾起一个纸团,打开一看,纸上写着:速离开此地。
第77章
魏昭仔细看这张纸条,在不起眼的右下角,有一个陈风堂的标记,是陈风堂的人送的信,显然,她到西泽州消息走漏了,西泽州不比北安州,北安州是徐曜的老家,是徐家几代经营的地方,西泽州有半数是胡人,胡人一直觊觎中原,趁着中原大乱,很可能有异动。
魏昭穿上衣裳,走出耳房,朝上房走去,严符正跟夫人说话,看见魏昭进来,一脸严肃,问:“昭儿,有什么事吗?”
魏昭道:“舅父,我得到一个消息,西泽州的人背后有动作,我想明早离开,如果我留在此地,我怕舅父有麻烦。”
她留在严府非但帮不上舅父,如果被心怀叵测的人拿去,威胁徐曜,徐曜将陷入两难。
“昭儿,你明早走,我派人护送你离开。”
严符怕外甥女留在此地有什么闪失,毕竟西泽州人口杂,比较乱。
“舅父,我明早乔装改扮,悄悄走,舅父请上座,外甥女给您拜寿。”
魏昭跪下,郑重地叩头,“祝舅父松柏长青,日月长明。”
站起身,恭恭敬敬拿寿金呈上,“外甥女远道来,没准备寿礼,寿金舅父下,外甥女一点心意。”
严符板脸,严词拒绝,“舅父不要你的寿金,你能来给舅父拜寿,舅父就很开心了,阿昭,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舅父很欣慰。”
严氏颇不放心,“阿昭来就带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万一路上遇到麻烦,主仆三人势单力孤。”
严符道;“阿昭说得对,人多目标大,她们主仆三人反倒安全些。”
“舅父当心。”
“昭儿,你路上小心。”
第二日,魏昭起身时,严澜也醒了,招呼丫鬟进来,魏昭梳洗打扮,萱草服侍魏昭换上茧绸直裰,头戴方巾,脚下穿方口皂青布鞋,一副秀才打扮。
萱草还是装扮成小书童。
严澜退后几步,上下打量,“这般清俊的秀才,可别半路哪家小姐抢亲入赘了。”
常安牵着马等在角门,三人悄悄从东角门出去,天刚亮,街道没多少行人。
骑马跑到东城门,东城门刚开,三人出城后,萱草问;“公子,我们去新北镇吗?”
初春的清晨,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空气里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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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的香,湿润的微风扫过脸颊,魏昭清脆的声音,“我们去西雍城,你们还记得我们上次路过西雍城,哪里有一家张氏包子铺吗?我想吃豆腐皮包子。”
三日后,魏昭三人来到西雍城,辽东第二大城池,进城门,牵着马,沿着长街走,看到了临街哪家张氏包子铺,魏昭把马匹拴在饭铺门外的古树下,常安拿出水壶,给马匹喝水,喂草料。
魏昭和萱草走进包子铺,刚吃过早膳,时辰早,店家娘身材丰腴张王氏坐在桌前摘菜,看见二人想起来,“秀才来过我们铺子?”
魏昭和气地说:“大嫂,我们上次路过,吃大嫂家的包子,回家后甚是惦念,又过来一饱口福。”
张王氏是个爽快性子,心宽体胖,热情地往店里让二人,“秀才先坐下,包子刚放到锅里,点火蒸上,稍等片刻。”
魏昭主仆在一张空桌子旁坐下,萱草放下肩头包袱。
张王氏边摘菜边跟魏昭闲聊,“秀才家住哪里?”
“新北镇。”
“家中几口人?”
魏昭暗算了下徐家的人口。
“九口人。”
“这一大家子人,你兄弟几个?”
“兄弟四个。”
徐家四兄弟,两个小姑。
“你家里兄弟姊妹多,家门兴旺。”
张王氏羡慕地说,招呼她男人,“当家的,你看锅里包子好了没有,好了给这位公子端上来。”
包子出锅,掌柜的一个老实有点木讷的男人端上一屉包子,冒着热气,魏昭拿盘子捡了几个包子,叫萱草端给门口喂马的常安。
自己拿一个包子,还烫手,咬上一口,鲜香不腻,美味可口。
包子铺没到饭点,没有客人,魏昭跟张王氏说;“我家里人喜欢吃豆腐皮包子,我想拜师学艺,大嫂下我这个徒弟,我付五十两银子,给师傅的茶水钱如何?”
她怕张王氏不答应,又道:“我们可以签一份合约,我自家吃,不是开饭馆,抢你生意。”
五十两银子学艺,张王氏算算,这要卖多少屉包子,一个包子才卖一文钱,张王氏顿时兴奋的两眼放光,“秀才,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学几日,你吃住怎么解决。”
张王氏挺明,魏昭道:“大嫂家有地方住吗?吃住另外算钱。”
“那好,那好。”
张王氏一算,又是一笔进项。
“我们三个人,按住客栈标准算,饭伙钱照付。”
张王氏站起来,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饭馆后院有两间空房间,原来是我小姑子住,她出嫁后一直空着,还有一间屋子小点,堆杂物,我拾出来给你门口的小厮住。”
张家人丁单薄,夫妻俩还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学堂。
魏昭和萱草跟着张王氏到后面住屋,夹在店面跟正房中间的一间屋子,屋里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把旧椅,房间许久没人住,前面店铺遮挡,屋里黑又简陋。
床上放着旧被褥,倒也洁净,张王氏说;“被褥是我新拆洗的,晾晒了。”
临时住几日,魏昭为了学艺便宜,也就将就了。
小饭馆戌时打烊,店家两口子歇息早。
二日,张王氏四更天就起身了,魏昭听见正房有动静也穿衣起来,萱草也醒了,困得迷迷瞪瞪地爬起来。
大清早,北地初春气候寒凉,萱草穿着夹袄,帮张王氏在院子里水井旁提水。
饭馆后厨里,张王氏教魏昭选豆子,“挑饱满个大的,我们这里出产的豆子出浆率高,我家做包子的豆腐皮都是自家做的。”
张王氏看魏昭的手,“读书人的手比女人的手都秀气白净。”
豆子用水浸泡后,张王氏用石磨磨豆子,磨出的豆浆又细又香,仔细地过滤,然后把过滤的豆浆,一瓢一瓢倒入锅里煮,告诉魏昭,“这是煮浆,豆皮薄厚要均匀。”
趁这空挡,指导魏昭挑香菇,“香菇选菌伞肥厚整齐,表面平滑,菌伞下面的褶裥要紧密,有香气。”
火候到了,张王氏开锅,揭起来,皮薄透明而不破,光滑呈金黄色泽,柔软相互间又不粘连,张王氏说:“我们自家做的豆腐皮一点不马虎,不糊弄,才能做出好吃的包子,冬季你过来,尝尝我用冻豆腐馅蒸的包子,保管你吃一回,想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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