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魏昭的意思,不需要如临大敌,因为守不住,造成紧张恐慌气氛,她不能靠朝廷军在战场上取胜,朝廷军里只有禁军有战斗力,禁军人数不多,不足以抵挡燕军。
一炷香功夫,陈子风用膳回到殿上,魏昭道;“你们也去换上夜行衣。”
自己走进内殿,换上一身夜行黑衣。
不带侍卫,四人骑马悄悄出宫。
陈子风轻车熟路,带着三人来到齐王府门前,魏昭抬头看一眼,王府门上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齐王府,门上斜贴着两道封条,望一眼高耸的青砖墙,小声道:“先去临宅。”
四个人骑马来到右侧宅院,宅院大门紧闭,魏昭小声问;“里面没有人了?”
“没有。”陈子风道。
“你先进去看看,万一有人在你们走后进来。”
魏昭素来谨慎。
陈子风小声说;“陈风堂的人一直在这附近守着。”
“进去吧!”陈子风心细,魏昭放心了。
陈子风下马,走到宅院前,用手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大家下马,牵着马进去。
然后,魏昭把院门闩上,对陈子风说:“我们去正房。”
她猜测当年那个偷情的女人从地道过齐王府,地道一定在卧房里,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陈子风前头带路,也没提灯笼,今晚月光明亮,清寒的月光照在地上,能看清脚底下的路,宅院里一片静谧,一个人也没有,陈风堂的人做这种事手脚利落。
四个人走得很快,魏昭边走边想,这件事必须抓紧时间办,在今晚解决。
这个宅院是三进院,走到二进,穿过通堂,来到最后一进院落,这是后宅,穿过院子,四个人摸黑进上房,上房三间,中间堂屋,魏昭朝西间走去,迈步进门,屋里一片黑暗,从窗扇外透进来的月光,魏昭环视四周,这是女子的房间,正住人。
宋庭摸出火石,点燃桌上的纱灯,顿时房间亮了,魏昭道;“我们找找当年通往齐王府的地道。”
心想,最好没有完全堵死。
四个人分头找,这个宅院跟齐王府隔着一条胡同中间的道,地道从地下穿过,通往齐王府。
四个人蹲在地上拿短刀柄叩击,地道口不能在明面上,几个人在放置家具床榻的底下找寻。
一会,那厢宋庭喊;“好像这里是地道口。”
宋庭钻入一张桌子底下,秦远和宋庭把桌子抬开,魏昭找了一块放在窗台上的圆石头,跪在地上敲击,她耳朵极为灵敏,趴在地上听,敲击的声音发空,跟实地的声音些微不同。
招呼,“秦将军把灯盏拿来。”
秦远移过来灯盏,魏昭接过灯盏,仔细照周围,这个房间是青石砖地面,四方块的青石砖互相之间缝隙已经填死,估计能打开地道的机关已经破坏,就是没有被破坏,十几年了也不好使了。
魏昭道;“宋庭哥,找东西把洞口砸开。”
宋庭出去,找了一把铁锤,对几个人说;“躲开点。”
三个人撤到一旁,宋庭抡起铁锤,几锤下去,震得屋里四壁落灰,夜晚很静,宅子里无人,不怕有人听见。
宋庭又砸了几锤,哗啦一声,方砖碎了,出现一个洞口,魏昭紧张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谢天谢地,如果地道被堵死,找人打通地道,需要一整夜的时间,可就事了,幸好只是把地道口封住,没有填死,大概后来那个官员搬走了,也必要堵死。
宋庭说;“我先下去看看。”
“我也跟你去。”魏昭端着灯盏。
“我也去吧!陈堂主在上面等。”秦远道。
地道里挺宽敞,四周砌着砖墙,走了很长的路,魏昭数着步子,她进这幢宅子前,看了一眼两间宅院的中间的胡同,胡同很窄,穿过胡同,到齐王府,大概通往齐王的卧房。
王府面积大,走了很久,终于走到头,宋庭走到紧前方,他站在尽头,魏昭举着灯盏照亮,头顶是一块厚重的木板,跟入口不一样,宋庭推了推头顶,厚木板纹丝没动。
宋庭放下手,“大概也像入口一样在上面封死了,我回去取铁锤,把洞口砸开。”
魏昭道;“齐王府的地道口不能砸坏了,要保持原样,我们去齐王府,在齐王府找出口。”
“这是为何?”
“宋庭哥,你就别问了,以后告诉你。”
魏昭不能跟三人说,她有不能说的理由。
三个人原路返回。
三个人上来,陈子风问;“怎么样?”
“出口跟入口一样封死了。”宋庭道。
“我们去齐王府。”魏昭道。
马匹放在这个宅院里,四个人走到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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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宋庭看王府大门的封条,就要上前扯了封条,魏昭小声道;“不能扯,保持原样,我们翻墙进王府。”
宋庭乐了,这是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有过往行人,天黑也看不清几个人长相,燕军围城,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往家赶,没人留意几个人。
四个人围着王府绕了一圈,选择在西侧胡同里进府,这条是个死胡同,两侧围墙很高,陈子风轻功好,宋庭站在墙根下,陈子风垫了一下他肩膀,飞身跃上墙。
随后魏昭脚尖点了一下宋庭的肩,朝上跃起,陈子风探身抓住她的手,把她提了上去,然后是秦远,同样搭着陈子风的手,跃上墙头,最后宋庭助跑几步,踩着墙壁朝上一窜,陈子风探身抓住他,宋庭借力上了墙。
下去容易,四个人一齐跳下去。
王府正院,正房五间,四个人找到齐王起居在东间屋,魏昭点燃宫灯,照亮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床铺,桌椅,衣柜等家具,一应摆设皆无,魏昭想齐王被抄家,东西不是被抄没,就是家里人拿走了。
有了经验,在桌下,床下寻找,没发现出口,魏昭站在地中央想了想,道;“出口在地道里看是厚重的木板,不能在地上找。”
魏昭看看屋里,南窗下有一铺炕,炕上铺着褥子,炕梢有两只红木箱,魏昭下意识地走过去,爬上炕,掀开箱子盖,箱子里空的,魏昭敲了两下箱子底,果然,箱底的木板发出空声,道:“我找到了。”
宋庭走过来,把箱底木板动了动,活动的,魏昭道;“把木板取出来。”
宋庭抽出腰间宝剑,慢慢把木板撬开,木板是两块,他把两块木板取出来,里面露出黝黑的洞口。
秦远说;“我下去看看,是否通隔壁的宅院。”
魏昭点头,“还是确定一下。”
万一通往别的地方,谨慎点也好。
三个人在上面等。
功夫不大,地道里有脚步声传来,秦远露出头,从地道里上来,“是我们方才走过的那条地道,通往右侧的宅院,没错。”
宋庭手里拿着木板,“不用恢复原样吗?”
魏昭道;“不用,箱子盖盖上,看不出来。”
然后,把木箱盖盖上。
魏昭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时还真靠运气。
四个人出府,仍然从墙上走。
宫门落锁前,魏昭回到昭阳殿。
五更天,早朝的钟声响起,大臣们依其品秩进入朝堂排列,此时魏太后已入御座端座。礼仪官喊唱之后,大臣们三磕九叩,文武分列两旁。
魏昭清亮的声音道:“何人自愿出使燕营?说服燕侯兵退五里,不用武力攻城,两军和谈。”
朝满朝文武扫了一圈,自然想起一个人,欧阳锦是最适合外交谈判的人选,欧阳锦现在身体有伤,魏昭把目光投向太傅赵言玉,赵言玉低下头,自认不能胜任,出使燕营说服徐曜,变不利为有力,徐曜不出兵武力攻城,这有很大的难度,现在朝廷没有跟徐曜谈判的筹码,手里没有底牌,拿什么谈,一方以胜利者身份,跟战败国谈,这几乎不能完成。
魏昭又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大臣,众人都避开纷纷低头,不是贪生拍死,是没有能力完成这件关系到大雍生死存亡的大事。
魏昭略失望,像欧阳锦这样智慧的人不多,如果欧阳锦不受伤,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满朝文武无人毛遂自荐,魏昭硬性指派,她把目光又落回到赵言玉身上,赵言玉低头。
没人主动请缨,只好强派,她刚要说话,这时,殿外走进来一个人,身形笔直,走路步伐缓慢,众人一看是御史大夫欧阳锦。
欧阳锦要行礼,魏昭赶紧道;“了。”吩咐太监,“给欧阳大人看座。”
太监搬过一把椅子,扶着欧阳锦坐下。
魏昭问;“欧阳大人受伤,在家静养,怎么上朝来了?”
欧阳锦站起来,“太后,燕军打到城下,微臣怎么在家呆得住,微臣请命前往燕营,做说客,请太后应允。”
欧阳锦重伤后,魏昭每日派人到欧阳锦府里探视,欧阳锦的伤情魏昭最清楚,服用师傅的伤药后,欧阳锦内伤基本痊愈,但一个文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身体还需要调养,半年左右方能完全复原。
为他身体担忧,“欧阳大人,朝中的事,有众位大臣,欧阳大人还是回家休养。”
“微臣知道自己身体,不是出使外藩,家门口,微臣的身体还能吃得消。”
纵观满朝文武,如果是当说客,非欧阳锦莫属,三寸不烂之舌,有胆识和谋略,自然是最佳人选,燕侯军中谋士众多,没有欧阳锦这样的人,恐怕很难成功说服燕侯。
丞相杜光卿出列道;“太后,以微臣之见,此事还真欧阳大人去不可,成败在此一举。”
魏昭道;“好吧!欧阳大人乘坐本宫的辇车。”
“欧阳大人留下,退朝。”
太监高喊,“退朝。”
文武群臣纷纷离开。
朝堂上就剩下欧阳锦和魏昭,欧阳锦问;“太后有什么要交代的?达到什么目的?把底细说给微臣知道,微臣心中有数。”
第136章
欧阳锦问;“太后有什么要交代的?达到什么目的?把底细说给微臣知道,微臣心中有数。”
“和谈,禁军退入紫禁城,徐曜的兵马小部分入驻京城,其余兵马留在城外。”魏昭道。
“没了。”欧阳锦问。
“没了,第一步达到这个目的。”
“好,微臣明白了。”
魏昭命宫人把辇车里铺厚实的狐狸皮,欧阳锦可以躺在辇车里,欧阳锦笑说:“太后过于小心了,微臣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然也不能毛遂自荐。”
“欧阳大人为国鞠躬尽瘁,乃国家之幸。”
朝廷还是有一批像欧阳锦这样的大臣。
魏昭站在城头,望着蒙蒙小雨中燕军营地,营帐延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头,斜风吹着雨丝打在脸上,沁凉。
秦远撑着油纸伞,望着城门打开,辇车驶出城门,徐徐朝前方燕军大营驶去。
担心地问:“如果欧阳大人谈不成,太后还有别的退敌之策吗?”
“没有。”
如果谈不成,燕军直接攻城,她没有退敌之计。
“那又该怎么办?”秦远问。
“秦将军,保存禁军实力,从京城南门突围出去,退守西南,无路可走了,只剩下这唯一的一条路,日后徐曜必定要征讨西南,能打就打,打不过你们就降了。”
秦远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君王要求臣下赤胆忠心,良臣不事二主。
魏昭知道秦远的想法,秦远不能理解,微笑道:“生命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对旧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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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尽力,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即可,何须做无谓的牺牲,”
秦远琢磨她的话,深秋,冰冷的雨,心里却生出一股暖意。
徐曜跟谋士和一干将领在中军大帐里,一个士卒进来,单膝跪地,“报侯爷,城门开了,驶出来一辆辇车。”
一会,又一个士卒来报,“侯爷,朝廷派特使御史大夫欧阳锦前来和谈,已经到了营门口。”
徐曜坐在正中,“传他觐见。”
欧阳锦缓步走入燕军大营,燕营通往中军大帐两旁立着燕军士兵,整齐威武,神抖擞,几道声音高喊:“传朝廷特使觐见。”
欧阳锦走进了燕侯的中军大帐,一派潇洒,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透着风雅,丝毫看不出身负重伤。
站在中军大帐中央,对着中间那个俾睨天下气势的人,施礼,“御史大夫欧阳锦拜见燕侯。”
“听说欧阳大人受了很重的内伤,朝廷派一个重伤之人前来,难道就无人可派了?”
徐曜对欧阳锦非常反感,也不命人给他设座。
欧阳锦微微一笑,道;“满朝文武谁都可出使燕营,但都比不过欧阳锦跟燕侯的交情,欧阳锦自动请缨,特地来拜见燕侯,肺腑之言想跟燕侯说,就顾不得身上的伤了。”
徐曜削薄的唇微扬,“欧阳大人有什么肺腑之言想跟本侯说?”
欧阳锦挺直脊背,正气凛然,“请燕侯退兵五里,我们再行和谈。”
徐曜突然哈哈大笑,“欧阳大人凭什么要求我燕军后退五里?”
大帐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许渭扬眉,盛气凌人,“这位欧阳大人是伤在脑子了吧?竟说胡话。”
汤向臣眸光闪了闪,饶有兴致地问:“欧阳大人说说看,我燕军退兵的理由,看欧阳大人的理由如何说动我家侯爷和众位将军。”
欧阳锦神态自若,胸有成竹,傲然朝左右道;“搬把椅子来。”
左右士卒看着燕侯,徐曜本来不想给他设座,欧阳锦一向轻狂,极其讨厌,看在他为救魏昭受伤的份上,开口道:“看座。”
一个士兵搬了一把椅子,欧阳锦坐下,他自知自己的身体不宜久站。
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听他在兵临城下的时刻,俨然城池不保的情况下,如何巧舌如簧。
欧阳锦清了清嗓子,“燕军如果攻城,京城是守不住。”
一语中的,还有点自知之明,众将领都一脸得色。
欧阳锦扫视一下众人,话锋一转,“朝廷死守京城,燕军恐怕一个月也攻不下来。”
众人脸色一变,欧阳锦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一个月,战局瞬息万变,一个月,太后可以向慕容部落、大理国求救,还有西泽州严将军,一个月有足够的时间,慕容胡族大军,大理国倾举国之兵,西泽州严将军带兵前来,太后还可以诏令天下,全国各路人马进京勤王,战局就不好说了,到那时外藩进入中原,北方打开门户,胡人兴兵来犯,太后跟燕侯拼个鱼死网破,燕侯还能这样稳操胜券吗?天下大乱,四方来袭,好汉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
徐曜眼睛里闪着光,嘲讽地说:“欧阳大人,我比你更了解魏昭,魏昭她是不可能像你说的这样做,引狼入室,残害我中原百姓。”
欧阳锦暗自喘了一口气,“太后乃女流之辈,逼急了,哪里还管家国大义,燕侯也别忘了,你要抢的是她儿子的皇位,亡国之君没有好下场,太后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儿子?燕侯以为一个母亲为了儿子,是什么事不能做出来的,家国和儿子之间母亲的选择,我相信根本不用讨论。”
众人看徐曜,徐曜面色铁青,深邃的眸像泼了浓墨一般,薄唇紧抿,双手握住座椅扶手,骨节泛白,青筋凸起,座椅木质扶手在他掌下,碎成粉末。
燕侯滔天怒火,却没有发作。
欧阳锦不惧生死,大义凛然,“人逼急了,总能做出超出理智的事,燕侯想,即便是太后有理智,大理国王后乃太后的亲生母亲,西泽州严将军乃太后的舅父,骨肉至亲,还有慕容部落晏王,我听说晏王一直倾慕太后,寒城被围困之时,晏王为救太后,不惜答应段氏,屈居于段氏之下,放弃统一胡族的野心,如果太后和皇上有难,太后不求援,难道他们能坐视不理,再加上西南军,朝廷的军队,这难道都不足为虑,燕侯为了一己私欲,争夺天下,至黎民于水火,天下百姓能真心拥戴燕侯?。”
徐曜讨厌欧阳锦,恨不得立时把他碎尸万段,欧阳锦当真令人厌恶,专门说戳他心窝的话,他恨魏昭,恨魏昭骗取休书,改嫁信王,又为信汪生子,还做了太后,与自己为敌,是以他迫不及待地要打下京城,灭了萧氏王朝,否则此恨难平。
徐曜目光寒咧,看着欧阳锦,“欧阳大人说完了?”
欧阳锦无视燕侯目光锋利如刀锋,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坦然道:“燕侯,太后念及过去的情分,不愿与燕侯为敌,难道燕侯就是薄情寡义之人,非要与太后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太后性情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欧阳锦几次去北安州,燕侯爱民如子,拒胡人于大漠,难道燕侯真不顾生灵涂炭,到时四面楚歌,燕侯即便登基做了皇帝,皇位能安稳吗,燕侯能保子孙万代基业?”
汤向臣心想,素闻欧阳锦才华横溢,铁嘴钢牙,今日领教了,似笑非笑地说;“欧阳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朝廷已经不堪一击,欧阳大人气势凌人,俨然以强者自居,朝廷**,竟有欧阳大人这样的人才,可惜,明珠暗投,不如欧阳大人扶保燕侯。”
一口气说完长长的一段话,欧阳锦咳嗽起来,咳了几声,喘了一口气,“当今太后难道是昏庸无道?不是明主?”
“我家夫人聪明绝顶这是不假,但皇帝年幼,我家夫人乃一介女流,能成什么气候,那里懂得□□定国之策?如今乱世,我家燕侯英明睿智,定将成为一代明君。”
汤向臣顾左右而言他,把欧阳锦这番话厉害关系消弭于无形,欧阳锦看徐侯这个谋士,此人老奸巨猾,又为燕侯所倚重。
徐曜冷眼看着他,“欧阳大人,我徐曜如果不和谈,立刻攻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欧阳锦微微一笑,“燕侯,如果不兵戎相见,百姓除刀兵之苦,我方退一步,燕军后退五里,我们打开城门,一部分燕军进入京城,禁军退守紫禁城,燕侯与太后约定时间和谈,至于谁主天下,那是燕侯与太后之间的事,燕侯以为如何?”
汤向臣眼珠一转,这个提议对燕军有力,不一兵一卒,朝廷放弃京城,打开城门,禁军退守紫禁城,和谈,朝廷没什么可谈的筹码,新皇年纪幼小,听说也只是空架子,小皇帝并不在京城,登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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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也是形式而已,到时宣布退位,至于夫人跟燕侯之间,燕侯给夫人一个许诺,皇后之位许了夫人,夫人也是未来的太后,这不是一样吗?皆大欢喜。
汤向臣朝徐曜说;“侯爷,既然欧阳大人愿意退让一步,我们表示点诚意,愿意和谈,”
徐曜也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强攻能拿下京城,就是点功夫,而且如果真像欧阳锦说的,慕容晏、大理国、西泽州发兵,也很棘手,而且跟魏昭翻脸,反目成仇,他从心里不想,他虽恨她嫁给信王,但那也是自己把她逼走的,不能完全怪她。
“好,我答应欧阳大人的提议,兵退五里,部分燕军开进京城。”徐曜道。
欧阳锦在袖子里的拳松开,暗自松了一口气,太后交代的目的达到了,以后的事相信太后自有安排。
欧阳锦回朝复命。
魏昭和秦远站在紫禁城上,看见欧阳锦的辇车驶入紫禁城,魏昭道;“第一步计划顺利,成功与否关键看第二步。”
次日,城门一开,又有特使飞马驶出京城,来到燕军营地前,下马,高声喊道;“太后懿旨,请燕侯接旨。”
燕军士兵把特使引进燕军大营,特使走进中军大帐,站在大帐中,对着徐曜高声宣读太后懿旨,打开京城城门,迎接燕军入军,燕侯赐住齐王府,两军罢兵,在齐王府和谈。
秦远率领所有京城的禁军退守紫禁城,文武百官也跟着退入紫禁城里。
燕军主力退后五里,燕侯徐曜率领一部分燕军进驻京城,燕侯徐曜骑马前呼后拥来到齐王府门前,
齐王府门上贴着封条,徐曜下马,上前摸一下封条,封条不是新封的,好像有几个月,齐王被杀后,齐王府看样就封了。
徐曜下命;“打开王府大门。”
士兵上前,把封条撕开,把门打开,徐曜率领亲兵进驻齐王府。
秦远大步走进昭阳宫,欧阳锦、陈子风、宋庭都在昭阳宫里。
“太后,燕军已经进驻京城,徐曜住进齐王府。”
魏昭对长公公道;“公公出宫到齐王府,传本宫的话,明日己时,本宫与燕侯在齐王府谈判。”
长公公出宫到齐王府,向徐曜传太后的话。
长公公一走,魏昭对宋庭说;“宋庭哥,我有一封书信,你出京去大理国交给我母亲。”
“什么时候?”宋庭问。
“现在就走。”魏昭命玉花取出早已写好的书信。
宋庭极不情愿,“太后,等事情有个结果,我再去大理国送信。”
魏昭的目光极温柔,“宋庭哥,现在京城不打仗了,我这封信很重要,你立刻动身去大理国,也许不久和谈后,我就离开京城回西南。”
宋庭狐疑地望着她,“太后的计划还没有实施,难道要放弃了?”
“如果双方能达成共识,和平解决最好,这个皇位我本来也不想要,宋庭哥,难道徐曜还能杀了我不成?”
宋庭却有点不信。
魏昭又道;“宋庭哥,你先去大理国,然后到云霞观,找我师傅取药,欧阳大人的伤药快没了,不能延误治疗,欧阳大人为朝廷的事,辛苦奔波,不能因此落下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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