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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有意
☆、第十八章徐顺濒死
作者有话要说:挂了明天的专家号,今天更一章。
徐顺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在那日受到了何种伤害,程度又是怎样,他只知道当他一步步挪到舂米的米盅旁时,鲜血已经浸湿了他的兜荡布。没舂两下,他人就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再醒来是被奇怪的触碰惊醒的,身边围着几个粗鄙的牢头。
“你们在干什么。”徐顺发现双手被人捆住了。
“给你止血。”
“不,不要碰我,你们不是……”徐顺分明感觉到那些人并不是来止血的,因为他们把手指伸进了他的shenti里,正摁弄着那个羞耻的地方。
“救命!救命呀!”徐顺哭号起来,那些牢头绝对不是在止血,他们是正在往里塞可怕的东西,“……救命啊……救命……”
“别喊了,没人来的!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牢头虽然这么说着,仍旧用一团破布堵住了徐顺的嘴。
“唉,你说我们这样弄死了他,皇帝会不会怪罪呀。”
“有皇后给我们撑腰呢!你怕什么!再说暴室里死个把犯人,再正常不过。况且……”说话的人嘿嘿一笑,“我觉得这点东西弄不死他,皇帝的那儿得多大呀,这sao货不也全含进去了,要我说塞进去以后,还得给他骑骑木驴子,才能爽死他!”
另一个也yin笑起来:“说到这个,我倒是听了很多年,说这sao洞诱人的很,要不是老子没活儿了,倒也想试试这美妙极了的感觉。”
“老子看你没活儿也想的嘛。”
“不兴真枪真刀的干,摸两下过过瘾还是可以的。可惜了,这么好的身子,你摸摸,挫磨了这些天,依然如玉似缎,滑不溜丢。”
“真的假的,让老子也摸摸!呸!去你的!这你也摸出滑不溜丢了!”
一双双散发着血腥气味的手在徐顺身体上一气乱摸,最后为首的老头发话了:“好了好了,都tn的别摸了!”
在徐顺的意识彻底消散以前,那牢头说:“你呀,也别怪我们兄弟手黑,实在是有人要你的命,兄弟们也没法子。死了就快去投胎吧,下辈子托身个好人家。”
皇帝没有想到再见徐顺,会是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
那个叫小六子的宫侍,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闯进麟德殿,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小顺子死的时候,皇帝的脑袋竟然空了片刻小顺子要死了?这怎么可能,他只是吓唬吓唬他。
然而那个叫小六子的宫侍的哭喊声惊醒了皇帝。
“皇上,皇上,您忘了彻夜为你熬汤的小顺子了吗?您忘了为您绣帕补扣的小顺子了吗?您忘了那个会唱吴侬乡音给你听的小顺子了吗?您真的忘了吗,他的花还留在您的院子里,春天来了,难道您都闻不到看不见吗?”
周福脸色惨白的大吼道:“大胆!快拖出去,拖出去!”
“皇上!皇上!!皇上!!!!小顺子要死了!您就不去看一眼吗!!!”
“等等。”皇帝疑惑的看着小六子问:“要死了,为什么要死了。”
“皇上……皇上……”小六子挣开侍卫的束缚,跪爬向皇帝所在的地方,“有人,有人传令暴室说皇上要小顺子死,奴婢就知道不是真的,皇上,您真的下命令要小顺子死吗?您真的要他死吗?”
“胡言乱语,朕几时要他死了!朕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不是还叫了医官给他看病吗?”
“谁?哪个医官,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姓朴的医官看小顺子可怜,偷偷看过。不对,不对!皇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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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救救小顺子,小顺子要死了!要死了!!”小六子急的在地上嗵嗵直磕头,“皇上您先救救小顺子,救救小顺子呀……皇上皇上只有您了。”
皇帝隐约觉着有些不对了,照理被委派的医官应该会来给他回禀的,这几日的确也不见人提起,最近他烦闷,疏于问起,恍惚哪里不对了:“来人,摆架暴室。快!使人去御医署问问!还有那个什么朴医官,问到了一并带来!”
等徐顺被宫侍们从暴室中抬出来的时候,皇帝只觉得心被挖空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能碰,”周福拦住皇帝伸出的手,“御医说,伤重,不能晃他。”
“怎么会伤重,御医没有去看他吗?朕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他的头发呢,他的头发呢!!!”
“皇上饶命啊……”
小六子一步夺上前,捧着一圈儿黑“回皇上,被他们剃光了。我说了您还会来找小顺子的……但他们不信……就给剃了……这一圈儿,是,是奴婢藏的。”
☆、第十九章不许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多了几个藏,谢谢~~~~
【因为是第一次在晋江写文,也不知道大家喜欢看什么样的故事,所以恳请大家多多留言指教,不然一个人闭门造车,全是老梗……】
薛医令是第二次被人半夜从被窝里拎出来领进宫了,还是看上次那个宫监,只是这次,一屋子的御医所营造的凝重气氛,不再是为了迎合皇帝的口味和需要,实在是床上躺的人真快死了。
薛医令很少看见这样严重的伤势,即便是昔年在战场上,也没看见过这样糟蹋人的。下手的人显然不在乎是否能够一击致命,反而在乎xiuru的是否得道。这种手法一般常见施予女子身上,而男子甚少出现,薛医令处理起来也难手颤。
“灯!”掌灯的小六子恶心的干呕不止,薛医令不得不三番两次的喊灯,“你要怕就闭上眼睛!”
实在是没人换了,前边掌灯的全吐了,再耽搁下去,hui物掏不出来,人就真死了。薛医令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他指望的就是平平安安的退下来,可不想栽这事儿上头。
污血顺着被拖出的稻草杆儿一倾而出,看那出血量,薛医令觉得不乐观,岂止不乐观,他甚至觉得可以现在就把脑袋拧下来给皇帝当凳子,一世的美名就要折那帮动刑的龟孙子手里了。
皇帝在外间看着一盆盆血水从他面前被端出去,揪起的心就再没搁下去。他烦躁的在门外一圈一圈的来回踱步,周福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尽量不让皇帝撞到什么,这时候撞到什么都是宫侍的错。
“你别跟尾巴一样的跟着朕,晃的朕头晕!”
周福连连称罪,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是您老人家晃的大家头晕呐。
折腾了三五个时辰,薛医令总算从屋子里出来了。
“怎么样,几成的把握?”
薛医令扬起老昏的眼睛望了眼皇帝:“启禀陛下,一成也没有。”
“混账!朝廷拿着俸禄是叫你们吃白饭的吗!没有把握!给朕拖下去砍了!!”
薛医令脑袋嗵的一声磕在地上:“卑职万死。”
“求皇上刀下留情。”
皇帝眉头一皱,这个声音他认得,是薛医官的。“哦,薛医官有何可求情的?”
因着太医署内熟悉徐顺脉案的唯他一人而已,是以暂时从大牢里戴着镣铐放了出来。
“容罪臣禀告,若是杀了薛医令,恐世间无人可治小贵人。”
皇帝身形一顿:“那你这意思是说薛医令方才言说一成没有是欺君了?”
薛医官匐身于前:“方才医令大人所谓无一成把握,非指医者无一成把握,而是患者无一成把握。”
“有何分别。”
“医者,万死而求一生,就生而不见死;然病患相反,苟一生而独念死,九死则不求一生。此番,小贵人所受外伤固然严峻,也终有可保命之法,但保命之法又极为残酷,小贵人未必肯再受苦楚;二则小贵人经此一番,身体、意志都已然非常脆弱,醒来若见自己已为废人,未必肯生仍是一死。”
“废人?!”
“罪臣只是一种假设。”
“不许有这种假设!他必须好起来!”皇帝暴躁的推开周福,一把拉起尚戴着镣铐的薛医官。
然而此次,薛医官竟坦然与之对视:“皇上既如此重视小贵人,又缘何如此折磨于他。”
仿若被火烫到一般,皇帝的放开擒着薛医官的手,往后退过两步喃喃自语:“朕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陛下,罪臣僭越。”薛医官挺直了身子道,“然而,这的确是所有可能当中的一个。若要小贵人生,尚有七关要过。陛下,真要小贵人生?即便将来要面对残障?”
“即便面对残障……”
“是。”
皇帝颓然跌坐进久置的靠背椅中,以手扶于面上,许久才问道:“你说,他还是会寻死?”
薛医官再叩:“是,这也是其中一个可能。”
“也就是说,他可能会死,也可能会生;可能会好好的活下来,也可能留下残障。”
“大略都是五五之数。”
“也就是十之一二,你们有办法还朕一个完整的顺儿;十之一二你们会给朕一个死的顺儿;最后剩下的也是最多的,你们会给朕一个残缺的顺儿。”
“是。”
“救!一定要救!不管要经历什么,他受多少的难,朕就跟着受多少的苦。他的一生都是朕一个人的,朕没有要他死之前,他绝对不能死!就算是个活死人,朕也要他留在身边。”
☆、第二十章救治徐顺
所谓七关,不过是薛医官唬人之说,但其惨烈情况大体也毫不逊色于传闻中七重地狱。
薛医令本不欲救,他深知此法需用虎狼之药,能受此煎熬者,十年无一二,就算勉强救的性命,也是或疯癫痴傻、或终身残障,他不能说医者也会求死,但面对此种状况,真是死了比活着强一百倍。贯行官场五十载,薛医令也看的透了,往上三位先皇是什么品行,他深有所知,非死即残的结局,不过是为了迎合皇帝的一个命令,就要人平白多受罪过方能脱身转世。年轻时候汲汲营营,昧着良心假以医术与天抗衡,也不能说少做了今日这样的事情,但现在,他老了,不想再做了,却发现,被绑在这艘贼船上,身不由己了。
最为可恨者,家有不肖子!!
薛医令斜睨了眼咫尺间的儿子六年前被他逐出家门的儿子,此刻正沿着他年轻时候的老路,谄媚于上,可笑他并未将虎狼之方传授于儿子,于是现在,他儿子要借着皇命绑架于他了。
“启禀皇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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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七关也并非实数。综合起来也不过止血、解表、愈合、理血、理气、补益,大略涵盖于大小金方之中,其中有三项顶为重要,止血、解表、愈合,此三贯穿整个过程,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伤不愈则血不止,血不止则溃不消,溃若不消,必然高热。战场上除却一击毙命者,乃此三者伤亡最多。以卑职浅见,若要提高成算,需向大将军何要一人相助才可。”
“谁?”
“医官安莳。”
皇帝一滞:“可现在大将军正在西北与匈奴激战,将随军御医调回,恐有不妥。”
“可让医官薛灿代为前往。”
“他?”
“请陛下圣断。”
皇帝略一沉吟:“好,就让安医官回来,但薛灿不能去,他熟悉徐顺脉案,他不能去……你另外选两个人罢。”
“非薛灿不可。”薛医令是定了心思要将此不肖子远远丢到军营去,以在这宫闱之中,越发浸淫的不像。
周福略闻过些薛家的事儿,眼见皇帝不甚明了,忙耳语两句。皇帝面色一沉:“这不是你们处理家务的时候,朕让安莳回来,你另外调派两个人去边关,这就这么定了!记住!一切随你,权宜行事,只一点,朕要看见活的顺儿。”
说起来不过是几个词儿的事情,做起来却是难比登天。
第一关止血,就令人伤透脑筋:□□里塞进去的稻杆子虽然清理了出来,但是清理干净没有不知道;一塞一清间,又伤了多少腑脏,创面多大不知道;前庭被皇帝撕裂的陈旧伤,创面倒是知道有多大,血肉模糊该怎么止?腰间被利器割伤的部位已然溃烂,□□外渗,又该怎么医?
第二关退热,徐顺当天夜里就高热起来,血不止,热也没法退;可热不退,血也止不住,人能有几盆子血?
光是这两样,薛医令就已经觉得一生心血都熬干了。
他还得防着薛灿来偷方子虽然多年以后薛医令逝去之时终究认识到是错怪薛灿,但这时候,他还是得像防贼一般防着薛灿。
药也的确是霸道,弗一用上,饶是昏迷中的人也疼的抽搐。
“快!摁住他!棍子棍子给他咬上!不能用毛巾!不通气儿!”薛医令手忙脚乱的指挥人摁住徐顺,一面还要防着徐顺咬舌头,又得提防不省事的宫侍误用毛巾堵塞气管。
待到皇帝进来时,正是第三次用药。
“啊!!!!!!!!”徐顺无意识的凄厉惨叫刺痛着皇帝的内心。
“他怎么了!”
皇帝猛的起身望向内间,周福忙拽住皇帝的胳膊。“主子稍安。”
“怎么能安,你没听见里边惨叫的声音吗?”
“薛医令不说是虎狼之药吗……”周福正劝着,里头又传来一声惨叫。皇帝一把推开他,撩开帘帐走进了里间。
只见薛医官脸色惨白跪在榻前,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去,腥红鲜血顺着手掌汩汩而下。“陛下,无妨,小贵人无妨,方才……是卑职在叫。”
“你!”皇帝一时语塞,半刻方出声道,“……朕……谢谢你。”
☆、第二十一章安医官的治疗方案
以后几天,每每上药时分,若徐顺挣扎弄掉咬棍,薛灿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代,一双手布满了徐顺的牙印,因为反复承受徐顺咬合的力量,伤口层层叠叠歪歪扭扭,皮肉外翻的地方就像一个个小嘴巴。
安莳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景象,他是薛医令的徒弟,固然年岁相当,算上去却仍是薛灿的师兄。
“你这样不行,那里还没救活,你就先倒下了。”
“师兄你别管我。”
安莳唯有摇头,但仍强行给薛灿上了药,然后才走到里间跟薛医令他的师傅讨论治疗方案。
安莳是随军御医,这意味着他见过的刀枪棍棒鲜血淋漓比这些在内医院的御医多的多,也就意味着他对高热、出血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故而薛医令最欣赏的是这个徒弟。
“师傅,这样不成,得换个法子,不然血没法止住。”安莳静静听着薛医令说完接道,“首先不要让小贵人这么躺着,躺着压迫内腑,将小贵人侧过来,向右这样微微侧过。”
安莳一面说着一面比划:“然后枕头不能这样,容易咯痰,头也要往右偏一些,另外枕头换个稍微硬一点的,这个太软,不合适,憋气;最后,上药得换个法子,伤在内腑光用这种棍子,根本没法上到患处,得用鱼肠代替。当时放了多深的稻草杆子进去?”
薛医令一愣:“行刑的人记不清,大概我取出来的有这么长。”见薛医令大略比划了个长度,安莳摸着下巴一沉吟,匐身轻压了下徐顺的腹部。“不对,还有东西卡里边了。”
还有东西……?!!
最后安莳将那俩东西弄了出来,洗净拿到阳光下一看,薛医令总算看清楚了,那是一对儿黄玉蝈蝈……
连续七天的折腾,徐顺已然是出气儿大过进气儿,小六子寸步不离的看着医官来来回回,最后来了个安医官,才总算把血和热一并都止住了。
小六子直把个脑袋叩得像捣蒜一样,安莳不耐烦的说:“还没脱离危险呢,磕什么磕,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
小六子当时不大明白什么叫还没脱离危险,但没过两天就明白了,愈合的茧子会堵住排泄通道。
最先出现表征的是徐顺的前庭无法正常排尿了。
所谓宦官就是没了shengzhiqi的那一拨人,最初阉割的时候,尿口是预留好的,没有跟茧子合在一块儿,乃是用个鸡毛塞住隔开,往后要尿也得先拔开那个。现在堵住了,就得分开,分开还得流血。
“找个人舔。人的唾液天生有愈合创口的能力。”安莳不咸不淡的给皇帝回禀道。
那可是个私人地方,皇帝不想让人动,以往也只有兴致起来的时候自己碰过,可也没舔只是用嘴唇碰过,他可知道徐顺那里敏感的不得了,饶是意识混沌的时候,稍微一碰也□□的厉害。
“能不能不碰?”
安莳眼神怪异的看了眼皇帝,蓦然想起,哦,这个人是皇帝的luan宠,被碰那种地方,皇帝得发疯。
“可……憋死?”
皇帝的脸一下子就垮了,眼神也变得凌厉。
安莳倒也不怕,他本就是因为得罪了新帝被贬到外医院的,这会儿不过是再得罪一次。
最后皇帝瘪了气大手一指:“小六子你去舔!”皇帝那时候的打算是等徐顺能自主排泄了舔完就砍了小六子的脑袋。
只是没有那个机会,因为徐顺的人先于自主排泄醒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徐顺醒来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按照太医署几位御医的会诊,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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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转醒怎么也要二十多天后,可莫名的,徐顺就在那天傍晚醒了。
那时皇帝正坐在他的床边,用手轻抚着徐顺已经瘦的脱型的脸颊,也是一天中最难得的一个时辰,或者徐顺早一个时辰醒来又或者晚一个时辰,第一个进入他眼帘都会是御医,但那天偏偏就是皇帝。
皇帝看人也是静悄悄的,不说话就那么痴痴的看、轻轻的抚。
一个时辰往往也过的很快,周福几次三番在帐子外提醒时辰,皇帝终于起身要走了,他垂下脑袋,将一个吻轻轻印在徐顺的额头上。挪开那个吻的时候,皇帝呆住了。
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正看着他,正是他祈盼已久的。
“来人,来人,来人。”皇帝欣喜的捧着徐顺的脸,一叠声的叫着人来。
一屋子的御医里里外外的跪着,薛医令跪在皇帝脚边,用手比划着:“小贵人看这是几根指头。”
徐顺张了张口,发出个混沌不清的声音:“一。”
薛医令向前倾了倾身子:“几呀?”
“一。”不过一个音,也叫徐顺的额上渗出了细汗。
“好,好,好。”薛医令忙点头,一面又用手轻摁了徐顺的腹部,“小贵人,疼吗?”
徐顺只觉得累得张不开嘴。“点头或者摇头,或者摇摇手指也成。”最后徐顺选择了最不累的眨眼睛,眨一下就疼,眨两下就不疼。
皇帝坐在一侧,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徐顺的神色。当他发现徐顺也在看他的时候,他的心小小的颤抖了下。
“意识清楚,反应稍钝,不过这是长时间昏迷所致,过两日自然就好。另外自主排泄还是不行,舔舐的事情不能停;等能进少量流质饮食了,还有的忙呢。”
所谓还有的忙倒不是安莳虚妄言论,从徐顺醒来之后,安莳的任务就从保命换到了身体各项机能的恢复上,首先就是要恢复徐顺前庭的自主排泄。如果不能恢复,那么安莳能交给皇帝的就是个废人。
很快安莳就发现恐怕除了排泄这样的生理问题,他还得心徐顺的心理问题。
从徐顺醒来开始,除非御医问话,就从来没有主动的出过一声。因为消瘦,黑不溜丢的大眼睛成了全脸上最突出的一部分,当这样一双眼睛跟着你转的时候,你会觉得害怕,当这双眼睛不知望向哪里的时候,你还是会觉得害怕。前一种害怕是因为那双眼睛里透着洞悉人事的悲鸣,后一种害怕是因为那双眼睛里透着生死无奈的绝望。
通常有这种眼神的人,生死也就在一瞬了,以安莳从死亡堆里滚过来的经验,徐顺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安莳直觉这个事情非皇帝不可,因为自从徐顺醒来后,皇帝反而不来了。他记得那天初见徐顺醒来时候皇帝的兴奋与欢喜,但是两天后皇帝却不再出现了。
当安莳感觉到脊背上透着冰凉的目光转开时候,那道目光不出意外必然是投向了窗外。
皇帝终于还是来了,不管是因为安莳的上书奏禀,还是皇帝自身想法使然。
那个时候徐顺已经可以自主排泄,甚至能在宫侍的帮助下稍稍坐起。他就这样和皇帝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两个人都不说话,又或者都不知道说什么。
安莳静静的候在门外,手里拽着药箱子,如果里边出现大的动静,他能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不管是皇帝还是床上那位。
“小六子呢?”
皇帝没有想到徐顺开口的第一句是问这个。“咳咳,”他清了下嗓子,“在外头呢。”
“我想见他。”
这是徐顺第一次在皇帝面前不用谦词。
“好,一会儿就让他来见你。”其实这个时期,小六子的命已经很悬了。
徐顺静静的看着皇帝,说:“您要杀他。”
皇帝被徐顺这样的目光盯的有些难受,他微动了下身子,来调节自己的不适。“没有,他救了你的命,朕不会杀他。”
“但也不会让他活了。”
徐顺的话音里带着笃定。
☆、第二十三章一团乱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是玻璃渣
最后皇帝忍受不了徐顺那样的目光拂袖而去,只是临走还是叫人把小六子和薛灿都叫到了徐顺的床榻前。
那天夜里,徐顺就闹自杀了。
安莳觉得这来得晚了些,通常那些要自杀的人还要激进许多。但皇帝简直不能接受,若不是安莳拦着,他恐怕会跳上床抓住徐顺,直到把人摇散了架恐怕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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