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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独活一裁缝
伏羲不怨不愤,他冷眼旁观,他又胜券在握,他说:“夏南山还是得要回来。”
于家老宅藏在十万大山深处,整整占了一座山头。
于溜行迎他们的地儿只是个大门,离主宅还有老长一段路。夏南山原先在山里就走得绝望,这时候一看,刚提气要骂,眼角瞥见几辆高尔夫车,二话不说端起屁股就坐上去,翘着腿儿一人占了一排。
于家不怀好意,他一条应龙真要死,怎么着也不能累死。
于溜行这时候兄友弟恭起来,了本相,身上那件青袍倒还在身上,伸手请于盛溪上车,自己跟于家其他人挤了一辆,往主宅过去。
一路开着,青石板铺的路挺糙,颠得人屁股疼,但一眼望过去,灯光底下,院里物件齐整,踏跺斗拱,都是北边的风格。夏南山瞧了一阵,主宅里灯火通明,缀在山里,在夜里明晃晃的,锐得跟刀尖儿似的,扎得人眼睛疼,他呼吸一滞,干脆闭了眼。
于盛溪坐在他后头,突然伸手过去抱住他,手掌带茧,正盖在他眼睛上。
“别怕。”
于盛溪声音低沉,比平常更哑,听得出还有戾气在里面。
就这一声,一路强撑的无所畏惧土崩瓦解,夏南山低喘一声,眼泪顺着他指缝留下来,哭得呜呜咽咽。
主宅门口,于慎行领了一帮子家眷等着。他面相刚毅,耳顺之年却一点疲态都没有,手背着,身板笔直,站在人群里头十分出挑,于盛溪跟于溜行两个身量颇高,就是沾了他的光。深山老林里,就这么个人,看着竟也没觉得怵,反倒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夏南山觑着眼睛打量,冷不丁跟于慎行目光撞上,脖子一缩,转头去看于盛溪,于盛溪也看着他,视线一碰,老东西凑过来吻他,他自以为是蜻蜓点水似的碰一碰,刚要撤,于盛溪按着他后脑勺,吻得渐深渐重。
四面八方多少双眼睛看着,好奇的,戏谑的,嫌恶的,意味深长的,夏南山没心思搭理。
车停了两个人才松开,于盛溪走下来抱他,捂着他头脸往自己胸口按,人高腿长的,一阵风似的从于慎行面前经过,脚下没停,直直往宅子里走,走到楼梯口,身后才传来声音。
“小六,带客人去客房。”于慎行说。
夏南山往后看过去,人群里窜出个小个子朝他们跑过来,这时候于溜行正好跨进门,跟于慎行打了个照面。
“大庭广众,像什么样子。”于慎行仍背对他们,“赶紧把衣服换了。”
前半句吃不准说的是谁,但后半句,说的肯定是于溜行。
他站在门边,低眉顺目,手指绞着自己衣袖,冲夏南山遥遥一笑。
夏南山在客房里一住住了两日,期间于盛溪没来,于溜行倒天天来报备,他给他配了三个“陪住”,寸步不离守在门口,他要出去遛弯儿也得由他们用缚龙索牵着。夏南山一听就不乐意,他是个宠物还是怎么的,真出去了一趟才发觉,虽然绳头捏在“陪住”手里,但他们忌惮夏南山是条龙,哪敢真牵,最后就跟溜猫似的,天知道是人溜猫,还是猫溜人。
除此之外于家倒没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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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由,任他在房间里翻转跳跃,叫吃叫喝都有专人给他做,夏南山琢磨着得试试于家底线,大半夜里要吃煎松茸,完了耳朵贴着门板听声儿,宅子里乱都没乱一下,二十分钟后煎松茸就送到他房里,夏小同志吃得龇牙咧嘴,心想早知道试试帝王蟹。
第三天于溜行给他捎了副扑克牌过来,他就蹲在门口跟三个陪住打斗地主。
夏南山这技艺是被伏羲训练过的,出牌不按常理,一早上下来,贴了三个陪住一脸白条,一条二百,三个人总计欠了他五千来块。
小六心疼,跟他打商量:“龙哥哥诶,老婆本儿,您不会真要计较吧?”
夏南山桀桀怪笑,“行啊,拿其他东西换。”
三个陪住连忙点头。
夏南山指头点着小六,“你,告诉我于盛溪哪里去了。”
小六回答:“大少爷跪祠堂呢。于老爷说他愧对祖宗,不跪足三天不让出来。”
夏南山哦了一声,问下一个,下一个叫十二,看着还是个小孩儿,“于家要龙做什么?”
十二挠头,张口就露大门牙,指头往窗外一指,“送去那座山。”
夏南山跟着望过去,不远处确实有座山,不高,树也不密,颜色看着都比周围要浅一些,他继续问十二:“那是什么山?”
十二笑笑,天真无邪的样子,“埋骨山,埋龙骨的。”
手一抖,牌撒了一地,夏南山蹦起来,指着最后一个人,“快快,你把手机借我摸一下就行。”
他本意是拿到手机,直接龙威抽晕他们,赶紧给伏羲报个信儿让他来救,他这步棋走得不好,对方完全可以不给,顺手再把于溜行招来,但他顾不得这么多,要真不给,直接抽晕了抢。
算盘打得响,没料到那人干脆就把手机递给他了,大山深处,用的还是水果机,夏南山按亮屏幕,擦,没信号,打开设置,也没wifi,难怪这么痛快就给他。
夏应龙勃然大怒,“信号wifi都没有,你弄个水果机干嘛?”
十二掏兜,也摸出个水果机,“家里配的,人手一只。”
小六点头,指着长廊尽头一间屋子,“wifi也有啊,溜溜少爷房里就有,他用来打撸啊撸,可厉害了,大家都喜欢看他打……”
夏南山小心翼翼,“那你们不去蹭个网?”
十二嘿嘿一笑,“有密码。”
夏南山还了手机,房门一关,午饭都不吃了。
祠堂不在主宅,离了五百来米远,独门独户的一栋。
山里天黑得早,于盛溪跪足了三天,刚要起,身后传来脚步声,碰着青石板,哒哒响。
“哎,老头子又不会来看着,你坐三天也行的。”于溜行从他边上经过,径直坐到正对面的主座里,从供桌上挑了个梨,胸口擦擦张嘴就咬。他身后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牌位,再后面是尊神像,直抵到屋顶,木雕的,线条圆润,透古朴的光,眉眼衣袍灵动,看着是尊女神像。
“我们这种长在红旗下的,还信这一套?”说完扬手就打翻临近的一座牌位。
于盛溪站起来,只问:“日子定了?”
于溜行点头,咔咔啃梨,“后天,送你那小宝贝上山。”
于盛溪转身就要走。
“我没想到你会送他回来。”于溜行站起来,“严老头子给我打电话,说他以为你疯了。”
于盛溪不接他话,但脚步是停了。
“我跟他说,你这是想清楚了。”于溜行凑上来,挨着他肩膀,“夏南山迟早有露馅儿的一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动手,你总不会害他。”于溜行伸手揽他肩膀,背后看,真跟哥俩儿好似的,“你想一了百了。”
话说得温情脉脉,手上却狠,于溜行制住他,神威陡然压下来,于盛溪果然闷哼一声,侧头幽幽望着于溜行,在他神威之下,抬手抓住他的手,一寸寸掰开,最后神威轰然撞出来,于溜行一愣,胸口硬生生挨了一下,力道大得几乎拗断他胸骨,他倒飞出去,撞上供桌,后头供的牌位呼啦啦倒下来,仍立着的,只有那女神像。
于盛溪瞥一眼,女神眉眼之间仍有英气,他转身出去,留了句话:“挨个扶起来。”
第52章
半夜里下了阵雨,下得将止不止,断断续续,水洇透了泥,山道湿滑得厉害。
于溜行打了把伞,提了盏灯,循着雨气进山。
出门前在楼梯上遇到于盛溪,对方见他提灯带伞,沉声问,要去哪儿?
于溜行歪着脑袋笑,吹了声儿口哨儿,楼底下窜上来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呜呜叫。他扬起下巴,回答:“出去遛狗。”
狗有些岁数,皮毛微卷,嗅了于盛溪好一阵,才拿脑袋顶他的裤腿儿。
“吃里扒外的小畜生,你见过他吗?”于溜行吃味儿,拿脚把狗赶开。
“它没见过我,”于盛溪笑了,抿了根烟在嘴里,“它爸爸见过。你误杀一只狗,倒养了它兄弟一家。”
狗听不懂这两人之间绵里藏针的话,趴在楼道里不动了。
于溜行垂着眼睛,“应该的。”
烟夹在指间,于盛溪点了个头,往楼上去。于溜行挑着眼角瞄,这人果然是往客房去的。
“瞧瞧,阿黄,”于溜行轻声道:“刚出了祠堂就思淫`欲来了,你可别学他。”边说还边探出头,正好看见堪堪要关上的门。
门缝里于盛溪抱着夏南山,把人揽在胸口,一个低头,一个仰脸,嘴唇轻轻一碰。
这一吻十足默契,心无旁骛,短短一秒,再容不得其他。
于溜行转身下楼,冲狗打了个响指,大黄狗昂头打量半晌,打了个呵欠,闭眼垂头,没搭理他。
于溜行笑骂,小白眼儿狼,想想又觉得这么骂不对,这狗祖上可是死在自己手里。
走了两个多小时,身后于家老宅的灯火早看不见了,树林密实,有风过来,跟浪似的晃悠。
于溜行到了一处山洞跟前,左右前后各望一眼,了伞放在洞口。
还没走多深,就听见个声音,骂骂咧咧,在抱怨天气。
灯光透进来,那人不骂了,转头警觉地瞪于溜行:“你来晚了。”
白泽头发上还往下滴水,裤子衬衫沾了水蹭了泥,模样狼狈,一张脸清秀,姿态却媚,他抬手抹脸上的水,囫囵一通乱擦,本来冻白的脸颊透出一丝红,嘴唇还带水光,粉得跟小猫鼻头似的。
只这一眼,十万大山,黑暗森林,潜行许久的人眼里陡然跳进了一缕光,拨云见日,冰消雪融。
突如其来地,他想起于盛溪吻夏南山的样子。
于溜行走近,问他:“湿透了?冷不冷?”
白泽本来还在挽裤腿,听见他这么问,挺惊讶,心想今儿这煞星怎么张口说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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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于溜行已经贴上来,他身手跟豹子似的,眨眼间就到身前,一掌推在肩膀,另一只手紧锣密鼓跟上来,贴上他后背。白泽睁大了眼睛,没说出话,嘴也被堵了。
于溜行在吻他,唇齿交融湿湿黏黏地吻。
白泽几乎吓懵,又觉得嘴上触感出奇得好,身上也跟有热流刷过似的,酥酥麻麻暖得惬意。
破空之声从雨声里突兀响起,有金器带着冰霜呼啸而至。
距离于溜行不过咫尺之遥。
白泽觉出来了,呜呜挣扎,于溜行却不肯松,只腾出一手,冲着冰霜的来向伸过去。
神威如潮水似的涌出,山洞里水汽开始蒸腾,几乎能看见灼灼白汽,手掌前的冰霜直接汽化,露出一柄漆黑长枪。
于溜行笑了,“又不杀他,动什么手啊?”
洞口处显出个人影,身形轻盈如兽,双臂隐约带虎斑,身后还缀着条豹尾,西王母撤回长枪,冷笑:“你杀风伯之前,也这么说的?”
“都知道啦?”于溜行放开白泽,替他拉平衬衫衣角,白泽才回神,忙不迭从他身下钻出来,站到西王母身后。
“伏羲下了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于家。”见他转身,西王母反倒后退一步,“你若是到了他手上,猜猜会怎么样?”
于溜行装模作样想了一圈,兀自点头,“我这种出头鸟,得杀。”
西王母嘴角露出讥诮,“你倒明白。”
“可也得杀得了我。”于溜行继续说:“神活得太久,就容易健忘,忘了自己有老去的一天。”
西王母持着枪,不敢妄动。
“人就不一样了,”于溜行笑起来,像是极欣慰,“一生太短,死亡倏忽已至,他们学会繁衍,以新生代替死亡。众神之中,只有女魃看清了这一点。”
一提女魃,西王母眯起了眼。涿鹿之战里神力耗尽,不得复上天际的女神,据说最后被蚩尤旧部所杀,死在一个人类部落里。
“比起创世神,我们幸而为人。”于溜行神威压下,千钧之力,整个山洞都在抖,“伏羲要来找于家的茬,怕是不够分量了,毕竟,于家古姓,姬。”
西王母醍醐灌顶,浑身一震,转身拎起白泽就跑,没跨出一步,肩就被按住。
于溜行站在她身后,笑得居心叵测,“跑什么呀?小猫咪,我们来谈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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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解释一下~
于姓一说起源于姬姓,姬姓为黄帝之姓,当时涿鹿之战谁请女魃来的?黄帝。
溜溜跟于叔叔为啥神力不衰后面也还会提到啦~
第53章
于盛溪二十年不着家,地位仍超然,门外三个“陪住”挺有眼力见儿,人前脚一进屋,他们后脚就出了老宅,各回各家。
夏南山见着这老东西就扑上去,两腿夹着他腰,送上嘴唇。于盛溪下意识接住,皱眉,用肩膀把门搡上了,扭头对上夏南山一双明亮的眼睛,灿金的眸子,目光扎得人钝疼,没来得及问,只觉得有只手从他裤袋里一进一出。龙威紧跟着爆发,往他胸口压过去,就这眨眼之间,夏南山放开他,一步蹦到窗边。
外头雨仍在下,山里黑得深沉,衬得夏南山手里的手机屏幕越发亮。
夏南山瞥一眼屏幕,老混蛋的手机果然是有信号的。之前保镖一路送他们来十万大山,不可能不跟于家联系,何况山上刚下过暴雨,路况太遭,老林子里带着条龙走,指不定要走上多久,难道于溜行还提前备着在门口装逼等他们吗?只能是随行的保镖一路联系报备。
他心中一喜,立马拨手机号。
于盛溪隐隐知道他要打给谁,隔了小半个房间,还听得出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快步走过去,“快挂掉!”
眼睛抬了一下,夏南山不敢置信,嘴唇动了动,想说又没说之间,嘟声一停,电话通了。
两个人都听见对面传出的声音,伏羲说:“喂?”
于夏南山,这一声无疑是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管不顾,玩儿命叫出来,“我在十……”
胸口猛地一酸,随后是剧痛,像被撞了一下,手机跟着脱手,在他眼前断成两截,屏幕直接暗了,晕过去之前,他还有空看了一眼于盛溪。老东西连本相都没露,还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离他一步之遥,站着没动,眉目冷淡,神性凛然,神威比之前哪一次都狠,他倒下去,听见身后树木断裂的声音,听见山石滚落的声音。
唯独没听见这老东西的声音。
夏南山一晕,雨倒停了。
老宅外有人声传来,说是山体有落石,可能会塌方,混着一两声狗叫,灯一盏盏亮了。
人都往前院跑,于盛溪抱着夏南山从后门出去。没人注意,只有蹲在院门边儿的大黄狗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刚站起来要跟,眼一抬发觉这两人是往埋骨山去的,呜呜叫两声,扭着屁股往后挪。
埋骨山离于家老宅不远,过个山坳就是,于宅本身就是挑了就近的地方建的,走了半个多小时,就能望见埋骨山脚下的一排矮灌木,叫不上名字,夏日里长得葱郁,能结出成片的小黄果子,大小跟茶子似的,吃起来特别酸。于慎行年年派人来采一盘,倒不是用来吃,拿来在祠堂里祭祖的,这东西不好吃,常人也吃不得,只有于家掌门人能吃。整个家里,也就于慎行、于盛溪和于溜行吃过。于盛溪是被自己爹硬逼着尝的,一口下去就吐了,于溜行是祠堂里偷吃的,那时候他跟这大哥犯冲,但凡他能干的,自己也要试试,硬是吃了小半盘,吃得胃里不停冒酸水儿,吞了两袋甜枣儿才缓过来。
这时候夏末秋初,还有果子吊在枝头,被雨水冲得透亮。
于盛溪走近,才发觉树边站着个人。
背对着,身形跟他一般高,在采树上的果子。对方听见响动转过身,是于慎行。
“来了?”于慎行先开口,对着久不见的儿子,声音挺冷。
于盛溪脚下没停,径直上山,一边说:“您在这儿等,是料定了我要来?”
于慎行笑了,跟上去,手里攥了一把小黄果子,“于溜行一出去,你还不抓紧机会?”
“他给伏羲打电话了。”于盛溪说,他跟于慎行前后错开半步,父子之间多年不见,也没多热络。
于慎行侧头看了夏南山一眼,道:“你这点出息。下手还没准头。”
“昏过去也好,醒了他要闹。”
于慎行说:“一条应龙,被你养叼了。今天晚上他说什么,他说要吃帝王蟹,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
两个人一步步往山上走,半晌,于慎行说:“溜行找了西王母来。”
“知道。”于盛溪答得轻描淡写,“他盯着应龙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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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弟弟,真动起手来别太重,不要让你妈伤心。”
于盛溪冷笑,老头子来说情了,“这话您跟溜溜也说了?”
于慎行脚下顿了一下,两人错得更开,沉默许久,才继续说:“溜行好歹知道自己要什么。你这么多年了,要不是那片龙鳞,是不是到死都不肯回来?躲着不见,是不是就能把事情躲没了?如果不是严阵去,你是不是要对于家下杀手了?于家的,于家要回来,夏南山的,也要还给他。这道理,你想不明白?”
于盛溪听着挺烦,跟小时候似的,一连串的于家于家,好像这世上除了于家之外,就没别的了,只有于家的事是正事,旁的一并都能略去,他,于溜行,哪怕于慎行自己,“于家”两个字前就能盖过。
“你别不认,你骨子里就是于家的人,典型的,”于慎行说,“你告诉夏南山来这儿做什么了?嗯?别拿伏羲当幌子,没伏羲你也不会告诉他,你就是这样的人!”
于盛溪突然转身,一双眼睛锐利地瞪着于慎行,父子俩在山道上,一高一低,僵持不下,谁都没开口。
先有动静的反倒是夏南山,他嘟哝了两声,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于盛溪,晕之前的火气没消,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深山里,听着格外清脆。
于慎行一愣,反倒笑了,“神头儿不错。”说完抬脚上山,经过夏南山身边,把手里的小黄果子塞到他手里。
夏南山捏着在鼻子前嗅了嗅,扔了一颗进嘴里。
动作太快,于盛溪没来得及阻止。
夏南山嚼了两下,面色如常。
于盛溪问他:“不酸?”
夏南山看仇家似的看他,“不酸。”
吃了大半,想起来老东西还抱着他呢,挣扎着乱扭,要下来。
于盛溪警告他别动,抱得更紧,往前走去。
将将到山顶前,于慎行停下了,于盛溪落后半步,停在他边上。
夏南山扭头一看前方,倒抽一口冷气,手不自觉揪紧于盛溪胸口的衣服,心跳如擂鼓。
埋骨山山顶平坦,像个四四方方的台子,树木稀稀拉拉,草却长得颇厚,乱石之间,盘曲着一条巨大的应龙遗骨,龙脊龙尾完整,巨大的翼骨摊在龙脊边,碎得厉害,龙头正对着他们,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窝。
夏南山颤抖,他觉得它正看着自己。
第54章
西王母离开十万大山前,于溜行把白泽留下了。
白泽莫名其妙,瞪圆了眼睛,想想之前这人吻他,怕对方心血来潮又发神经,身子一抖化为兽形,既像狐狸又像狗,咧嘴一笑,露一口大白尖牙。
于溜行抱着手臂,倚在洞口,垂着眼睛扫他一眼,笑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尝尝男人什么味儿。”
洞口积了水,白泽脚下打滑,踩进水坑,他嫌恶地甩爪子,往前一瞧,山道上水坑无数,混着山泥,裹着烂叶。
人有鞋,兽有肉掌,白泽装了几千年的人,没鞋简直走不动路。
于溜行半笑不笑看了一阵,蹲下去托着他屁股抱起来。
白泽挺大的一团,吓得结巴,“你你你……觉不觉得……你在摸我屁股?”
“是吗?”于溜行仰头望天,“不觉得,你要不再感受感受?”
白泽缩成一团,哭号:“你你……还在摸……”
于溜行臭不要脸凑上去,“不怕我杀你了?”
白泽本来要说“怕”,转念真怕于溜行一把捏死他,僵着屁股不敢再动,嘴都闭严实了。
于溜行说抱就真抱,白泽体重不轻,就真一路抱着往山下走,从容不迫的,看着还挺享受。白泽憋了一路,过了个山头,忍不住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之前在山洞里,西王母与其说是在与于溜行商议,不如说只是单方面听从指示,徒剩个点头的份儿。她好歹是白泽的旧主,怕下了面子,于是白泽自觉到洞外蹲着。墙角是没听,但大抵也能猜得出于溜行要西王母做什么把伏羲招来。
于溜行在s市时就已经初露锋芒,一出了s市直接把风伯杀了,一跃成为众神之中的出头鸟,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瞪着他,于溜行饶是三头六臂,神力出众,也双拳难敌四手,他需要夏南山。但于盛溪显然不会放手,他要让伏羲替他对这大哥动手。
到那时候,这十万大山,就是避之不及的风尖浪口。
白泽一直在期间当个尽职尽责的监视者与传话筒,愣是没想到于溜行两片嘴唇一吧嗒,就把他推上了最前线。
于溜行想了想,“怎么,不乐意?”
白泽自觉于溜行此时心情不错,大了胆子仰起头,“总不能是让我说吉言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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