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潇潇明月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七画
那是!岁重怔住了,这个男人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印记,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功夫。岁重再次勾起唇角,原来他追寻了这么久的气息就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儿,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那个孩子是他们的孩子,等到他出世的时候,也就是自己重返九天的时候了!“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纵身飞离,消失在百苓谷中的众人眼中。
楚潇想追上去,被月赎命及时拉住,“别追了,你打不过他的。”
“可是……”明如月现在肯定有危险,他怎么能不追上去?
血寄一口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你先追上去就是送死,我想他,恐怕就是小月儿的另一个师父,小月儿暂时应该还没有危险,你要是真担心小月儿,就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硬拼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他的话令楚潇如梦方醒,他回身张了张口,就看见一片云似的东西划过雪域苍茫的天空,消失在天际,“不好!”楚潇一声惊呼。
“怎么了?”血寄、月赎命一口同时朝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缺什么也没有。
楚潇扬手指向那朵云消失的方向,也是岁重离开的方向,道:“浅雾追上去了!”
怎么把她给忘了?月赎命暗道不妙,那个皈依圣教的教主雪减让她来保护明如月,一看就知道没头脑的教主身边的人果然也和他一样没头脑,“现在看来只能硬拼了!”月赎命说着纵身追上去,楚潇紧随其后。
岁重原本就没打算甩掉这个尾巴,快到敛星山的时候被浅雾追上挡住去路,他手腕上的留宿化成缚丝,把他缠在中间禁锢住,“把那个怀孕的男人交出来。”
“异域人?”岁重吐出三个字,不等浅雾回答便挣开缚丝,闪身到她面前扼住他的喉咙,“自不量力。”他手上力道一紧浅雾冷漠的目光透出强烈的杀意,反手缚丝也缠上他的喉咙。
她猛地挣脱束缚,“异域的皈依圣教教主座下浅雾,奉教主之命保护那个怀孕的男人,异域、雪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交出那个男人,否则”
“皈依圣教。”岁重指断缚丝,二十多年前风云江湖的皈依圣教前教主他也有所耳闻,不过拿皈依圣教来威胁他,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可是岁重!他戏谑的笑问:“否则又能如何?”
“否则,”浅雾双眸中的默然已经完全被可怖的杀意取而代之。“否则教主将亲自来要那个怀孕的男人。”
岁重冷哼一声,儿,你还真是让为师惊喜!他道:“奉陪到底!”言罢,闪身消失在浅雾面前,遁入敛星山中。
敛星山稚菊谷洞洞外的青藤缓缓分开,一束光投进洞中,明如月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师父……”
虽然没有看,可他清楚来人是岁重,除了他又有谁能随意的进出稚菊谷?
岁重俯身凑到他面前,“好啊儿,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完成千年之逆可就靠这个孩子了!哈哈哈……”震耳欲聋的笑声在山谷中响起,明如月在岁重的逼近下连连后退,退无可退之际,倚着洞壁僵立在原地。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的孩子!难道楚潇会是……
“没错!”岁重洞穿了他的心思,“所以生下这个孩子,我放你离开敛星山嗯?”
放他离开敛星山?
岁重继续道:“不止是你,还有你的娘亲。”
明如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个孩子既然能助他和娘亲逃脱这囚笼,那么便给他好了,他只想离开这里只想再也不回来,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于此同时,敛星山外姗姗来迟的楚潇和月赎命被浅雾挡住去路,“别追了,那个男人不好对付!”她说着纵身离开。
看她离开的方向不是往百苓谷去的,月赎命想说什么,却被楚潇一把拦住,道:“我想,她是回去找雪减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儿……”
不等明如月说完,楚潇镇定地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他冷静的态度令人匪夷所思,“既然那人是如月的师父,想必应该不会伤害如月。”他顿了顿,“你也看到了,就连浅雾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冥雪派中肯定还有旁人挡道,我们先回百苓谷,想想对策再说。”
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月赎命朝着敛星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原路返回百苓谷。
二人回到百苓谷是远远就看到了依旧待在谷口的血寄,将他们回来,他推动轮椅上前急切问道:“怎么就你们回来了?那个姑娘呢?小月儿呢?”
月赎命将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血寄沉思片刻,摇动轮椅往谷中去,“你们先进来。”
两人尾随他入谷。
“回来是明智的选择,小月儿的师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冥雪派的都不是什么善类。”沿着药草间的小径往谷幽出去,血寄道:“只是不知道小月儿这次能不能平安离开冥雪那人。”
“你知道他是冥雪派的人,什么时候知道的?”月赎命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血寄轻笑一声,“知道,自他见到他时就知道了。”他停下来,目光扫过满谷的盎然绿意,又重新摇动轮椅往里走,“从他出现在百苓谷开始,那时,他用了一招苦肉计,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八年前,他才来到雪域没多久,在这片药谷中安身,勉强度日。那日,他是想去中原边境购置些药材,刚到谷口便看见躺在雪地上遍体鳞伤的孱弱的明如月,那时他只是个不大的孩子,瘦弱的身子在雪地中紧紧缩成一团,在雪地中显得那么扎眼。
当时他环顾四周,除了他的身边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雪地中这样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怎么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他立即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可就算是知道,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将他带回谷中,休养疗伤。
在谷中养了半月之久,他才发现这个遍体鳞伤的孩子是会说话的,他原是以为他哑了,他问他的名字,他嗫嚅了好久,才吐出一个“月”字,他笑道:“月?好,小月儿,以后我便唤你小月儿,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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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谷中做我的徒儿吧!”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小月儿……
血寄双手扶上自己的双腿,这就是你给为师的回报吗?可纵使如此,如今你身处险境,为师却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月赎命看着一片绿意中,显得格外顾忌的身影,沉声问道:“你会这么对他,其实是因为对他心中有愧吧!”他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块曾经用来认定明如月月氏一族后裔的玉石,在血寄的身后唤出那个久违的名字,“……月神。”
血寄手上一顿,轮椅停留在原地,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哪块玉石上,瞳孔猛地缩,“你是谁?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月赎命上前,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月、赎、命!”
原本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没有留意,现在细细想来,二十年过去了,有些事、有些人他都快忘了,他在这一瞬间恍然大悟,“你……百苓呢?你的爹爹呢?”他抓住月赎命的双手,前所未有的失态。
月赎命漠然拂开他的双手,后退一步,“终于肯承认自己就是月神了吗?”他将玉石扔到他的身上,“百苓?爹爹,他早就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为了保全你,也为了……保全我。”
“是吗?”血寄看不出喜悲,他摇动轮椅转过去,“为了保全我……保全……”他推动轮椅想继续他的行程。
月赎命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你果然够冷血,呵……还真是不值得!爹爹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葬送了他的一生,月神,你不配!”
血寄停顿下来,在月赎命看不到的地方,双手不住的颤抖,他沉默了好久,才缓缓抬眸看着他,“是!月神他……不配。”他垂下眼帘,“可是这里没有月神,只有血寄。”
月赎命冷笑一声,“好!好一个没有月神只有血寄,是,你说的对!这世上早就没有月神了,月神早就在二十年前和爹爹一道坠崖死了,爹爹早就没什么可牵挂的了。”他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血、寄、先、生!”
血寄绕开他,推动轮椅进了药庐,楚潇夹在中间进退两难,跟着血寄也不是,留在月赎命身边也不是。
月赎命看着血寄的背影,好一会儿拂袖而去,那块维系着月氏一族的玉石,那个爹爹拼尽全力也要保全的人,如今,都已不复存在了。
楚潇看着他离开,依旧停留在原地,看着他们背道而驰,也在他们之间拉下帷幕,黑暗笼罩着这片荒芜的天地。
百苓谷的夜,无星也无月,药庐中透出点点微弱的烛光,楚潇轻手轻脚的走到被一片百苓草淹没的血寄身后,他折下一片药草,“明明那么在乎,却装作冷血的样子,你这么做是为了逃避,还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血寄抬起头,仰望着黑暗无际的苍,静默着。
“我跟赎命兄弟相识多年,他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唯独对月神,他的父亲放不下。”楚潇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他终于有了动作,转动轮椅面对着楚潇,“那么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了。”他摘下一片百苓草叶,开始诉说一段往事。
二十多年前的血寄是名声噪世的神医,月氏一族历代都是王族的御用医师,而他也不例外,在多年的宫中历经后,他与当时王上的妹妹私自许下终生,月氏一族本就是大宗,又一直被赋予神化,王上知道后当即下旨赐婚。
然而大婚前一个月,他去被紧急召进宫中,王上令他快马加鞭赶往当时的中原最大士城安平城,安平城城主夫人急疾需要治疗,临行前,他想公主辞行,许诺不日便会返回。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去便是与公主的诀别,他更没有想到安平城那个少城主会把自己交付给他,他被扣在安平城内,知道过了婚期,却也是在那时诊出了少城主百苓的身孕。
行医十多载,他头一回知道男子也能怀孕,与百苓身孕的消息一同传入他耳中的是他的未婚妻公主暴毙的消息,短短一个多月,百苓用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毁了他的一生。
那时他便向月氏一族起誓,他月神,必定会让这个毁了他一生的男人,失去一切,不得好死!
也是从那时起,他不再冷漠的对待他,他用温柔织成网,缱情化成渊,让百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以中原的士城之争开始时,他自愿做了遂城的俘虏,令百苓以安平城主的身份用安平城做交换,换取了他的性命,保他周全。
安平城陷落的时候,他带着百苓隐世行医,多少次他都想原谅他,可每每看到他的脸,都让他想起他未婚的妻子,是他害死了他的妻子,他狠下心去,要完成自己的誓言,让他不得好死!
所以当异域皈依圣教的教主来让他替他解毒的时候,他明知道如果他那么做了会带来什么,他还是不假思索的救了那个魔鬼,他知道所谓的中原正道不会放过他,他也知道,如果那些所谓的中原正道找不到他就一定会对他的“妻儿”下手,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百苓必然难逃此劫,而这一劫必定会令他不得好死!
所以他假意带着他逃到中原正道人士的中间,然后狠心抛下他和他的两个孩子,隐遁了,此后他再也没有得到过他们的消息,九年前,他终于得知道百苓坠崖的消息,不知怎么地,明明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却不喜反悲,他选择了离开中原,来到了雪域。
在失去消息的日子中,他多么希望百苓能逃出那些人的围困,他奢望这他只是和他一样隐居于世,希望他们还活着,但是在得到那个消息的一刻,他知道,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是八年前,他却在百苓谷外遇到了明如月,明如月后颈上的胎记,他认得!
楚潇静静的听他说完这个故事,问他,“其实你根本就不恨他吧。”
血寄摇摇头,“恨!怎么会不恨呢?如果不是他,我还是月氏一族的月神,在王城做着御用药师,妻子和睦;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是现在这幅模样,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可是……”他长叹一声,推动轮椅朝着药庐方向去,可是他用尽一生来守护他,他用他的一生来偿还他犯下的错,错?错只错在他不该爱上月神!
楚潇跟上去,“可是,他才是真的该恨你。”
他说的对,血寄颔首,他毁了他的安平城,耗尽了他所有的爱,他因他而不得好死,却依旧心心念念着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是该恨他,他一定恨毒了他。
血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百苓在他心中一紧成为了这样重要的人,无论是将这药谷唤作“百苓谷”,还是那占了半个药谷的百苓草,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当得知月赎命的身份时,他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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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追问,他才会还奢望着,百苓还活着!
月神,这里没有月神,只有血寄。月神早就在二十年前随着百苓一道坠崖而亡了,这里百苓谷里,只有对百苓充满怀念与愧疚的血寄,只有同样心心念念这百苓的血寄,没有那个冷血无情的,将百苓最深沉的爱唾如废物、碾作尘埃的月神!
时至今日,他早就明白,错的人从来都不是百苓,而是月神,他将公主的死归结到百苓身上,对他用温柔织网,缱绻成渊,最终也不过是网住了自己,淹没了自己而已。
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你知道小月儿心中你的地位,就像当初百苓心中的我,我曾犯下的错,不希望你也同样犯下,小月儿是我和百苓的孩子,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步上百苓的后尘,从他带着身孕回来开始,我就发誓,那个孩子的另一个父亲,要么永远待在小月儿身边,要么永远消失在小月儿面前。”
他的威胁现在说出口,楚潇无言以对,今日他听着血寄的故事,就好像在看着他们的未来,明如月问过他的话,他的回答是不可能,可是如果有一日,墨缘真的回到他的身边,难道他还能当着明如月面,说出那一句不可能吗?
血寄没有等到他的回应,接着说:“我知道,你的心中藏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小月儿,但是不管她是谁,你都要记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要让小月儿步上百苓的后尘,而你……不要步上我的后尘,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楚潇轻笑,“我也不想步上你的后尘,如月大夫说过,医者仁心,我想我不会对一个医者那么狠心,但是你也要明白,既然已经伤害的人无法弥补,就尽量弥补你能弥补的人,赎命兄弟最在乎的就是他的父亲,他口口声声说着恨,却从来没有一刻丢弃过月家的那块不值钱的破玉。”
血寄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话说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再说就过了,楚潇转身准备离开,血寄的声音再度响起,“恨也好,不恨也罢,终有一日,一切都是回归平凡,这些事总会化作往事,如烟消散,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把小月儿从冥雪那人手中救出来,千万,别做令自己追悔莫及之事!”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在谷中等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浅雾才终于带着雪减会雪域,在这一个月中,楚潇每天坐立不安,想到明如月腹中子日益长大,六个月的孩子得3多大?他动静会越来越厉害吧,他会不会很痛?这么一想他就更着急了,可偏偏其他两人一个气定神闲,根本不像担心的样子,一样只顾着怄气,根本就把明如月之事给忘了吧!
楚潇催催他们,他们又统一口径说担心是最无用的事。所以雪减来的时候,他头一回觉得这么盼着见到他。
雪减麻利的斩断护谷紫藤,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扎眼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血寄蹙眉,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可取之处,能救得了明如月,他盯着雪减问:“他是什么人?”
浅雾伸手,流苏缚丝将他的轮椅拉住拽到她面前,冷声道:“在教主面前,不得无礼!”
他刚说完,雪减便一把扑到血寄身上,风情万种的道:“你怎么能不是认识本座?本座可是堂堂皈依圣教的教主!”
浅雾、楚潇、月赎命三人登时呆若木鸡,你这个样子,如果说是风月楼的花魁,他们还相信。
血寄被听到“皈依圣教”三个字浑身一怔,当初他招惹了皈依圣教的教主,想不到明如月竟然招惹上了皈依圣教的新教主,当初那个人是个疯了的魔头,现在这个……倒是有点像烟花柳巷里的姑娘,但是血寄知道,这是个男人,是个纯粹的男人!
雪减半眯起双眼,从他身上离开,立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沉声问:“怎么样?现在认识了吗?”
血寄本能的点点头,就连其余三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雪减作为皈依圣教的教主,阴晴不定这一点和当初的教主还是有点相似的,雪减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点点头,“既然如此,废话少说,告诉我是谁抓走了我的如月哥哥?本座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皈依圣教教主看上的人!”
“他的师父。”血寄吐出四个字。
雪减愣了愣,似乎还不大相信,又看向楚潇,楚潇点点头,“那人的确是他的师父,浅雾和他交过手,不好对付。”
“师父?”雪减低眉颔首,若有所思。
楚潇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嗯!”雪减一脸委屈的点点头,楚潇还没来得及诧异他居然会怕,就被他的话打消了念头,“我当然怕了,万一我失手打死了他师父,如月哥哥会不会怪我?”
言罢,他眼中透出凶光,身周腾起真气阵,那身花里胡哨的衣裳被气阵搅碎,露出他本来肃杀的玄衣墨袍,簪在挽起的发髻上的花枝被真气化为齑粉,长发散开,狭长的眸子看向楚潇,透出寒光,冷如冰。
血寄惊呆了眼前的一幕,他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皈依圣教的教主,这才是皈依圣教教主本来的样子,和二十年前那个让中原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如出一辙,令人望而生畏。
“浅雾,带路。”他原本软糯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可怖,“是,教主!”浅雾开口应声,纵身天际。
二人一前一后,在药谷中的三人反应过来之前,消失在他们的视界中。
不等他们到达敛星山,同样一袭玄衣的人便已经候在敛星山外,雪域一片无垠中,他显得格外扎眼。
雪减身落定在他面前,岁重勾起嘴角,“这就是皈依圣教的教主吗?就凭你也想从我手中带走人?”方才在药谷中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雪域蔓延,他出了药谷,果然就看到这位皈依圣教的教主,他讥讽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屑。
看着他和明如月一模一样的面容,雪减冷声道:“怎么?没脸见人吗?还要用别人的脸来面对我?”
岁重不气不恼,指着自己的脸问:“你怎么知道,这幅容貌,是他的,而不是他原本就用了假的容貌?”
雪减蹙眉,“少废话,本座没空陪你在这浪时间,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听说你是他师父,我可不想,对你不敬。”
“哦?”岁重又一次勾起唇角,“真不愧是皈依圣教的教主,在本座的面前也敢这样大放厥词,不自量力!”他一扬手,身后顿时出现了数名白衣人。
雪减狭长的眸子扫过那些人,带着危险的气息,“浅雾。”“是!”浅雾手中的留宿霎时间化为缚丝,他接着道:“你退下。”
“教主,我……”浅雾原本以为雪减是让自己上前迎战,迟疑了片刻,怀疑他最后吐出的三个字,雪减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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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从腰间抽离出一把通体黑色的软剑,剑气划破雪野,扬起碎雪,天地苍白一片。
他把剑举到眼前,“原本不想伤你,可既然你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有信心,那本座就奉陪到底!”
说话间,他已经闪身到了白衣人中间,软剑声东击西,只不过片刻功夫,白衣人便都纷纷成为剑下亡魂,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岁重退而观战,身后敛星山中,白衣人倾巢而出,将雪减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随后赶来的楚潇看到这一幕,急忙问置身事外的浅雾。敛星山下白衣人摆成大阵,阵中一袭玄衣的雪减好像被困住了,而浅雾却在一边观而不战。
浅雾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紧盯着白衣人阵中的雪减。
紧随其后的月赎命见到这情景,想上前,却被浅雾用手中流苏缚丝拦住,“没有教主的命令,不得上前!”
白衣人间,雪减暗夜般得身影行如流水,黑色的软剑于他融为一体,剑随主动,移形换步,缓身侧体间,白衣人纷纷成为剑下的牺牲者,“唰”剑气划破雪空,直逼岁重,岁重侧身避过,白衣人齐齐倒在玄衣的雪减身后。
他提剑朝暗枭走过去,挥剑指向他,软剑上滴血不沾,与身后刺目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他狭长地眸子看向他,“动手吧!”
岁重轻蔑的一笑,“和本座动手,你还不配!”他转身面向敛星山方向,“那才是你真正的对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袭青衫如旧的人,默然的从敛星山内出来,腹部已经明显凸显出来了,岁重冷冷地唤道:“儿。”
随着他的声音,明如月突然扬手,袖中无数银针飞射出来,四散开来,雪减被逼得连连后退,退到浅雾身边,“可恶!”他啐了一口,“浅雾!”
“是,教主。”浅雾上前,手中流苏缚丝遏制住银针飞射,楚潇趁机使出那招“浮云无定”,闪身到明如月身边,拉起他就想走。
岁重看着这一幕,露出诡秘的笑意,冷声开口,又唤了一声,“儿。”楚潇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猛地一痛,拉着明如月的手松开,明如月飞身重回岁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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