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笔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斩
“顾斩你怎么做到的?”胡奕看他。
“论比打水漂我还没怕过谁。”顾斩骄傲,“请叫我水漂小王子。”
“厉害,厉害。”
“请水漂小王子教教我们。”
顾斩蹲下,指着地上的石头,传授经验,“首先选材十分关键,要找那种比较扁平的,瓦片上佳。”
“然后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食指是向后的。”顾斩捡起一块,“扔的时候要用肩膀带动力气,不要用手臂的力量。”
“手臂和身体呈45度,半蹲身,发力时候用食指把石块拨动一下,让他转起来。”
石块飞出去,点出六道水花。
毕淮很快掌握要领,胡奕尝试多次后也能打出五六个。
陈汀兰左试右试,还是两个。
顾斩靠过去握住他的手,“姿势不对。”
“也不一定非按照我的方式来,你要是大拇指好使力就用拇指拨。”顾斩的呼吸轻抚在他耳边,让陈汀兰一阵心旌摇曳。
然后石块咚的一声沉底了。
“……”
顾斩从不信邪,他把着陈汀兰的手进行多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成绩还不如陈汀兰自己打。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顾斩不满地问。
“有的。”陈汀兰无辜地看他。
毕淮和胡奕坐在石头上看顾斩一遍遍标准教学,但是陈汀兰之不争气让人一次次扼腕叹息。
“不教了,教不会。”顾斩最终放弃,靠在陈汀兰肩上,“我觉得你肢体应该挺协调的啊,毕竟你篮球打得那么好。”
“可能……微操不够。”陈汀兰道。顾斩的身体温热,靠在他肩头却好像烙铁,他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好吧。”顾斩从他身边走开,“毕淮!烟火表演在哪啊?”
距离民宿大概百八十米,就是观看烟火表演的最佳位置。这旁边还有一溜儿的小摊位,售卖着烤串啤酒花生瓜子。
几人来得早,选好位置坐下。顾斩从兜里掏出香烟,熟练地点上一根在嘴里。
“给我也来一根。”陈汀兰向他伸手。
“你不是不抽吗。”顾斩觉得奇怪,但还是递给他。
陈汀兰把烟叼在嘴里,顾斩凑过去给他点上,陈汀兰开口,“想试试。”
随即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毕淮给他拍背,“兰兰,别学人家社会大哥,我们要走就走清纯路线。”
“……顾斩,这玩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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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吸进去的……”陈汀兰咳到眼含泪花。
顾斩劈手夺过他嘴上的烟,“你还是算了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毕淮问。
顾斩夹着烟,看着远方,“初中吧,不记得了。”
“这么早?”胡奕诧异,“我觉得你是那种好学生……嗯,你家里人不管啊?”
顾斩轻笑,“我第一根烟还是我爸给我的。”
这是怎样不靠谱的爹,给才上初中的儿子递烟……
“他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抽,抽完了就打我。但是打完就忘了,该怎样还是怎样。”
“我初中有次考试没考好特别郁闷,他就把烟拍在桌子上,跟我说:‘儿子,这可是个好东西,试试就不难受了’”
“可能他每次想我妈妈的时候就来一根吧……”
顾斩淡淡地讲述,毕淮叹气,“你还真不容易。”
胡奕不喜欢沉闷的气氛,从座位上跳起来,“我去买啤酒!”
胡奕将一打青岛纯生放在桌旁,从腰带上取下钥匙,连开了四瓶。
“我不喝,”顾斩抬手,“我未成年。”
“装吧你就,烟抽得那么凶还不喝酒。”毕淮翻白眼。
“真未成年啊?”随即毕淮挑眉看他。
顾斩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拍在桌上,“自己看。”
陈汀兰抢过去,毕淮凑着头,“1994年3月1日……”
胡奕瞥了一眼,“证件照都这么帅真是没天理。”
顾斩好证件,毕淮把酒往他手里一塞,“没几个月了,就当提前庆祝了。”
顾斩也并未推辞,拿着酒瓶仰头灌下,吨吨吨就是小半瓶。
兄弟你要不要这么豪迈。
顾斩将酒瓶搁在桌上,“没劲,有白的吗?”
陈汀兰瞪大眼睛,感情这位是嫌弃啤酒不够带劲。
“我去买。”毕淮伸展身体,“终于可以拼酒了,我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姓毕。”
社会你淮哥,人狠还能喝。
烟火表演伴随着酒香阵阵开场。
毕淮三杯白酒下去脸色都没带变一下的。
顾斩扶着杯子觉得有点晕,三杯不是问题,问题是速度有点快。
“停一下。”胡奕在旁边打着酒嗝,“干喝没劲,我们玩点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回答不上就三杯啤的或者一杯白的。”陈汀兰提到玩的就兴奋,立刻出主意。
“用这个。”毕淮把白酒瓶盖拿在手里,“这个标志对着谁,谁就回答。”
三人没有意见。
陈汀兰兴奋激动,紧盯着瓶盖。
“胡奕!”第一轮结果已经出来。
“真心话!”胡奕毫不犹豫。
“初恋!”陈汀兰敲定问题。
“我……小学班长,人特好,和我做同桌……”胡奕大着舌头回答。
瓶盖继续转呀转。
“陈汀兰!”
“大……冒险。”
“去那边那个哥们那里,对就那个光头,敲他一个脑瓜蹦。”毕淮指使。
“淮哥你……够损。”陈汀兰摇摇头,站起来。
光头汉子不知厄运将至,和人喝酒扯皮,大声划拳。
“五魁首啊!六六六!”
陈汀兰在光头身后站好,拍了拍那人肩膀。
“啥事儿啊哥们。”光头一口东北普通话。
陈汀兰电光火石般抬手,一声脆响。
顾斩和毕淮快要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真心话大冒险,对不住了兄弟。”陈汀兰一鞠躬,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光头道。
光头揉揉脑门,“你大冒险你弹我脑瓜蹦你是不是找削!”
呼啦啦同桌站起四五个大汉。
陈汀兰端起光头桌上的一大杯白酒,“给您赔个不是!”
一仰头干了。
光头反而笑了,大力拍拍陈汀兰的肩膀,“好小子,还挺冲。”
几人没找陈汀兰麻烦,陈汀兰的大冒险任务顺利完成。
几轮下来,顾斩一轮都没中,毕淮不信邪地想要刻意调整结果,被罚了两次。
“淮哥!初|夜!”顾斩脸色通红,也不讲究,直逼劲爆问题。
毕淮脸色一暗。
“我|操!!!不是吧!”陈汀兰和胡奕齐齐大喊出声。
毕淮倒了杯白的,沉默不语。
“下个问是谁。”
“对对,问名字。”
陈汀兰和胡奕兴奋地八卦。
瓶盖转。
“终于抽到你了!”
“来来来,顾斩!选吧。”
顾斩抬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大冒险。”
毕淮看他,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们三个,选一个,亲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谁拿了淮哥一血。
第31章初吻
“我们三个,选一个,亲一口。”
顾斩看着毕淮,天边炸裂的烟花将他的脸色映出一片荧光。
“可以选我哦。”毕淮眨眼,显然在报之前的一问之仇,“我不会介意的,么么。”
顾斩毫不怀疑毕淮知道了什么。他面无表情。
胡奕表情很是惊悚,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毕淮要选择这等损人不利己的项目。
顾斩将凳子往后错了错,勾住身旁人的脖子,倾身上前。
陈汀兰来不及反应,嘴唇被顾斩狠狠吻住。
带着烟酒味道的吻。
顾斩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那人修长的手指扣紧了陈汀兰的后脑,让陈汀兰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借着酒意顾斩肆意的掠夺着陈汀兰口腔中的味道。他的舌头在陈汀兰口中翻搅,吮吸着陈汀兰的唇舌。
似是须臾,似是永恒。
胡奕手中的空酒杯“当啷”一声掉在桌面上。
毕淮眯起了眼睛,神情充满玩味。
一吻完毕。
顾斩气喘吁吁地松开陈汀兰,一手搭在座椅上,一手将额前刘海轻轻向后一撩。
陈汀兰难以置信地将手指按在嘴上。他现在嘴唇有点发麻。
如果是梦,未也太过真实了。
他看向一脸无所畏惧的顾斩。陈汀兰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雷劈过。
“你……”
“刚才……”
顾斩轻轻笑了两声。
“选你了,怎么了。”他看着陈汀兰。
陈汀兰把手从嘴上拿下来,“我……初吻……”
顾斩挑眉,“哦?好巧,我也是。”
胡奕如梦初醒般结结巴巴道:“顾斩你……”
毕淮抱着手臂乐出了声,“兰兰,你看你,一脸被玷污的良家妇女的模样。”
“……太突然了。”陈汀兰堪堪稳住心神,“你好歹跟我说一声,我准备一下。”
顾斩干咳两声:“说了不是怕你不答应吗。”
游戏的一吻里到底掺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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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真心,顾斩计算不出。
他突然感谢今天喝了这么多酒。这样酒后失态,醉意上头,他有的是借口。
只可惜毕淮不太好糊弄。
烟火表演已经没人关注了。胡奕没心思再玩下去,刚刚的激|吻表演刺激得他头有点大。
陈汀兰抱着一瓶啤酒半天才喝上一口。眼神放空,话也不说。
平静下来,他在回想刚才那个吻。
完全不是平时那人的风格。这个酒后之吻带着发泄和放纵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在心头蔓延,疯长,将他的心脏层层蔓蔓包裹,紧,然后一下刺进最为柔软的角落。
他偏头看着和毕淮谈笑的顾斩,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弯月高悬,嵌入残云。
深夜的风裹挟透骨的寒意,游人散去,空余满地狼藉。
四人互相搀扶着回到民宿。一晚尽兴,当真是不醉不归。
陈汀兰坐在床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
他不敢确定顾斩是不是喜欢他。顾斩心思太深,又惯于当老好人,对待认定的朋友都是掏心掏肺的好。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他心目中有些特别,从表象上根本看不出来。
他更不敢确定的是自己的心意。同性恋这种事情,离他太远太远,他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些。
如果是顾斩……
如果是他……和他在一起……
什么玩意!陈汀兰摇头否定,是谁都不行!陈汀兰笔直笔直地活了18年,就为着一个吻折腰了?
都怪毕淮!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肮脏又下|流!连处|男都不是,代表单身协会鄙视他!
顾斩推开浴室门,擦着头发走出来,“还不睡?”
陈汀兰茫然抬头看他,顾斩只围了一条浴巾,双腿性感修长,身板其实并没有他穿衣服时候看着那么单薄,带着少年人还没有抽条的青涩感。
陈汀兰你在看什么!他在内心对着自己大吼,移开眼睛。
“不太,困。”陈汀兰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顾斩从包里找出睡衣换上,的声音撩拨得陈汀兰心头痒痒的。他睁开眼睛向着顾斩一瞥,石化了。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温柔月色下顾斩光|裸的脊背被镀上一层银色的辉光,似上好的骨瓷。半湿半干的发凌乱的垂落额前,平添了几分不羁。那个人的侧脸在月色疏朗中美到令人窒息,脖颈上略微凸起的喉结一动,说不出的诱惑天成。
日!陈汀兰赶紧翻身。
他还是个孩子,还未成年!
顾斩很快躺下,陈汀兰这才敢把身子转过来。
“不要太介意啊。”顾斩开口道,“亲一下又没什么。”
“……”陈汀兰点头,又想起顾斩看不到,“啊,是。”
“不过你还是初吻这点我真的没有想到。”顾斩道,“我觉得你应该在高中就换过大把大把的妹子了。”
“家里管的严,不然我早谈了。”陈汀兰有些郁闷。
“啊?恋爱也没有谈过啊。”顾斩惊讶。
“你谈过?”
“我也没有。”
话题僵住。空气凝结。
“晚安。”好久陈汀兰才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他猜顾斩已经睡着了。
“嗯。”身旁那人回道,带着温柔的倦意。
若匆匆时光在此定格,他记忆中的少年便始终是这般温和模样。
荒唐的初吻就交由岁月去沉淀,直到多年后忆起,再激不起半点波澜。
但命格总要将人磨上一磨,嫌弃戏码不够多姿。
眷恋在沉睡中生根发芽,掠夺走长草的心里本就不多的养分。
他年蓦然回首,早已情根深种。
第32章暑假
懵懂的大一时光就在若即若离的暧昧和不明不白的心动中悄然逝去。暑假将至,顾斩并不打算回家车票在涨价,生活大部分用来买书和交学的他捉襟见肘。他想趁着这两个月的时间找兼职做一做。
“顾斩,7月6日清校,你还有地儿去吗?”毕淮拾着行李。
“啊,我的兼职好像给提供住宿,应该是从……”顾斩翻着短信,“嗯,7月20号。”
“那你这段时间住哪里啊?”胡奕问道。
“……学校还能住一段时间吧?”顾斩说。
王奕飞过去勾住他脖子,“一看你就没认真看通知,今年住宿楼翻新,所有学生不得住校。”
“那你来我家呗!”毕淮看向顾斩,“我特别闲!”
顾斩皱眉,“是不是不太好,你家人……”
“没事!我爸妈都特别好!你又这么懂事,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毕淮从上铺下来,“来吧来吧。”
顾斩还在犹豫不决,这边毕淮已经打电话给他妈报备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毕淮向他挥手,然后对着电话,“真的!你同意啦!太好啦!”
顾斩想了想,对毕淮伸手,“我跟阿姨说几句。”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非常动听,“顾斩啊,没什么麻烦的,你过来省得毕淮老玩都不学习……”
毕淮对着顾斩做了个鬼脸。他把顾斩叫到家里的目的才不是学习呢。
整理宿舍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顾斩和毕淮把王奕飞和胡奕送到地铁站,毕淮的电话响起。
“毕淮,你人呢?”毕淮爸爸的声音有点着急,“我到你们宿舍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啊?你到了?”毕淮拉着顾斩开始跑,“我们去送同学了,今天怎么这么快?”
毕德音安抚道,“没事,不用跑。我出门早,路上没堵车。”
两人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顾斩掏出钥匙开门,毕德音向他们望来。
“爸!”毕淮看样子很开心,“马上!我们拿上箱子就走!”
“叔叔好。”顾斩点头。
毕德音看着比实际年龄显得稍微老些,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天气这么热,还穿着一身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顾斩是吧,毕淮经常跟我说起你。”毕德音笑眯眯道,“毕淮是不是在宿舍特别闹得慌?”
“没有,毕淮对我们都特别好。”顾斩笑道,“他是宿舍长,平时有点什么事情都是他第一个帮忙。”
“顾斩家是哪里的啊?”
“t市。”
“啊,那挺远的呢,”毕德音点头,“t市是个好地方,早年我还在那工作过呢。”
顾斩和毕淮拎着行李下楼,正好撞上了匆匆跑上楼梯的陈汀兰。
“兰兰你慢点!”毕淮差点被他撞个跟头,“不差这么一会。”
“对不起,对不起。”陈汀兰连忙道歉,抬头看到两人,“?顾斩你不是不回家吗?”
毕淮挑眉看他,“我拐走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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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陈汀兰挠挠后脑勺,看到毕德音,“叔叔好。”
毕德音看着大汗淋漓的年轻人,微笑道,“你就是陈汀兰吧?”
“啊,是。”陈汀兰傻笑,“没想到淮哥还向您提起过我。”
陈汀兰和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宿舍了,临走时对着顾斩挥挥拳头。
“你小子,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要来也来我家啊!”
顾斩弯眸看他,“会有时间的。”
汽车上了市内高速,路程已走完三分之二。毕淮叽叽喳喳地拉着顾斩一通聊,吵得毕德音想把儿子的嘴封上。
“整天一个宿舍还没说够啊。”
毕淮摇头,“不说话我会憋死的。”
“也不知道你这是从谁继承的。”毕德音叹气,“可能因为我是律师吧,不过你可比我还能说。”
“我妈也能说啊,”毕淮叹气,“啊,顾斩,你到了我家就知道了,还好她工作忙,不然能把你唠叨死。”
顾斩笑笑,“没事。”
“顾斩还挺文静啊。”毕德音道。
“熟了就不文静了。”毕淮接茬,“顾斩在宿舍也很活跃的。”
说话间车子驶入枫林小区,顾斩看着高楼,心里有点惊讶。
他知道毕淮家境不错,可是他没想到毕淮家竟然在这么高档的小区有房子。
“就当自己家,别拘束。”毕德音对顾斩说着,将顾斩手中的箱子拎过来,“我把你的行李放毕淮屋。”
“妈妈”毕淮嚷着,“您可爱的儿子回来了!”
“来了。”女人从厨房出来,围裙下身着紫色的丝质长裙,“德音,给孩子们拿雪糕。”
“宋阿姨呢?”毕淮问。
“宋阿姨儿子结婚,回老家了,”毕母揉揉儿子的脑袋,“我下厨。”
毕淮两眼一翻,作势要晕过去。
“你怎么这个反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下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毕母瞪眼睛看他,“我这是看着有客人来才亲自做饭的,要不是小斩来你们还吃不上呢!”
顾斩看着毕母露出灿烂笑容,“阿姨好,辛苦了。”
“瞅瞅人家多懂事!”毕母说着,继续回厨房。
“顾斩,一会儿无论你吃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毕淮显然深受妈妈的黑暗料理荼毒,“咽不下去就吐出来,不用给她面子。”
顾斩茫然,真的有这么夸张?
四菜一汤上桌,卖相惨不忍睹。
汤和排骨看着还好点,能看出主人用了心。一团黑乎乎的烧茄子散发着酸味,旁边的油闷大虾色泽竟微微发绿,不知道加了些什么,清炒蒜苗也是黑乎乎一片,让人不忍下著。
“……”顾斩竟一时间找不到词汇。
“妈,你下|毒了么。”毕淮夹起一只虾,“怎么会炒成这个颜色。”
“你宋阿姨从老家带来的韭花酱,我觉得加进去没准会好吃。”毕母把围裙摘下,“哎呀,也就看着难看点,吃不死人的。”
真的吗……
顾斩巴拉了两口米饭,艰难下咽,“阿姨,这个饭,夹生的。”
“啊怎么会!”毕母大惊,“我明明蒸了很久!”
毕德音头疼地搓了下脸,显然对妻子的功力有了新的认识。
午饭在沉默中进行,毕德音去厨房腾了早上的几个馒头,总算是有了主食。
蒜苗没人动,茄子顾斩只夹了一口,排骨和汤可能是桌上唯二能吃的东西,被扫干净了。
太可怕了,要不是听起来他们家还有一个帮厨的阿姨,顾斩就要怀疑毕淮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毕母午饭后匆匆回了公司,毕淮对妈妈事业型女强人的评价所言不虚,她在吃饭时间都接了好几个电话。
毕德音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忙,在书房整理卷宗。
顾斩在毕淮屋里随便看看毕淮书架上的藏书,心里很是羡慕。
“淮哥,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啊,都看过。”毕淮回答,“我爸妈都喜欢看书,小的时候我不乐意,我妈就打我,慢慢就愿意看了。”
顾斩从书架上抽下来一本《夜色温柔》。“我好喜欢这个作家。”
“菲茨杰拉德,”毕淮瞥了一眼,“我爸给我买的全套,他也喜欢。我不是特别喜欢。”
“你喜欢什么书?”
毕淮从床上跳下来,指着第二排的阿加莎全集,“我女神。”
最容易取书的第二排放着满满的侦探小说,从阿加莎到东野圭吾,爱伦坡到柯南道尔,最多的是阿加莎的书,好几本都被翻得卷边了。
“怪不得。”顾斩点头。
毕淮一流的洞察力可能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顾斩坐在书桌前翻着《夜色温柔》。毕淮一向是睡午觉的,趴在床上已经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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