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笔墨

“杜西？”顾斩不悦地在地上摸索着，但却触碰到满手滑腻温热的液体。他碰到了硬物，下意识抓在手中，却愣住了。
一把剪刀。
他单手撑着身体跪坐在地上，摇摇头，眼前一片漆黑，室内也分外寂静。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身后哐哐的杂乱脚步声近了。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好几束手电的光从门口照进来，顾斩眯起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一切。
杜西靠坐在墙角的一滩血泊中，腹部豁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不住地向外涌着。他的脸色惨白，手指捂着伤口，已经陷入昏迷。
而那把致命的凶器，此时正抓在顾斩的手中。
顾斩手中的剪刀落在瓷砖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他身上沾染了斑斑血迹，衣服头发一片凌乱。
顾斩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今天的种种反常全部有了解释。
一场预谋已久的陷害。
“姓名。”
“顾斩。”
“性别。”
“男。”
“出生日期。”
“1994年3月1日。”
“家庭住址。”
“t市河西区小海地街道诚悦路2373号。”
“请你详细讲一下案发当时你在哪里。”
“我在值班室。从外面回来后，我进入实验楼，当时很黑灯都没开，我就先去了供电室，询问不开灯的原因。师傅说闸门坏了在抢修。我就径自去了值班室。”
“你为什么会去值班室？”
“因为今天我和杜西要值班，他值下午的我值晚上的，我去换班。”
“你与杜西是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是朋友吗？”
“谈不上。是对手。”
“案发前你与杜西是否发生过矛盾。”
“没有大的矛盾。”
“具体什么矛盾。”
“我和杜西同时是本校研究计划的候选人，我选上了，他落选了，他对我有点意见很正常。”
“你觉得杜西为人如何，他对你怎么样。”
“品行端正，性格傲气。对我……他不太看得上我这种认真学习的，有时候会嘲讽我几句。”
“案发前你们发生过口角？”
“偶尔。最近没有。”
“案发前你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我和陈汀兰一起去了玄武湖景区，划船，然后吃饭。划船有景区船票，吃饭也有据。”
“你与陈汀兰是什么关系。”
顾斩直起身，“这与案件有关系吗？”
“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情侣。”
警察们对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那把剪刀是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
“那上面有你的指纹，请你认真考虑后再作答。”
“剪刀本应该在姜老师办公室，我上午在那里拆快递的时候用了，自然会有指纹。”
“用完后你将剪刀放在了哪里。”
“放回笔筒了。”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我没再动过那把剪刀，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案发现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扔在地上。”
顾斩情绪有点激动，他向前倾着身，“人，不是我捅的。”
“说下你在值班室的事情经过。”
“我推门，门没开，不过没反锁。一拧就开了，屋里很黑我什么都没看到。有人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我被推倒了，然后才摸到了剪刀。地上都是血，我没站起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老师们就来了。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是谁推的你。”
“我不知道。没看到那个人的脸。”
“推你的人有多高，大概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没看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没有捅杜西，我们之间是有矛盾，但远远不到要杀人动手的地步。”
“请看笔录签字。”
顾斩接过笔，认真地扫视笔录，在文末签好自己的名字。
毕淮和陈汀兰对坐在桌子两端，两人都脸色铁青。
“陈汀兰你跟我说一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陈汀兰懊恼地抱住脑袋，“早知道我就跟顾斩一起进去了，这样我还能给他作证。”
“介于你俩的关系，警察不一定能采用你的证词。”毕淮看着他，严肃道，“那把剪刀怎么会捅到杜西身上去？”
“我真的不知道。”陈汀兰急得快哭出来了，“顾斩用它拆快递了，但是我没跟别人说，当时屋子里也没有别人……”
毕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室内又没有监控，谁说得清楚？老师们一到就看到顾斩拿着剪刀，杜西浑身是血，怎么看怎么是杀人现场。”
“淮哥，顾斩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他那么善良，别说人了，鸡都不敢杀，杜西和他又没有深仇大恨，他犯不着舍了自己的前途干出这种事……”
“我也知道。但是警察不这么想！”毕淮狠狠揉着额头，“证据！证据！我们要找能够帮顾斩脱罪的证据！”
陈汀兰的手机铃响了，吵闹的摇滚





陈言笔墨 分卷阅读58
乐让毕淮瞪了他一眼。
陈汀兰赶紧接起，电话那头是姜清连的声音。
“杜西手术抢救过来了。别慌啊孩子，我们都相信顾斩不会做这种事。”
“太好了，姜老师。”陈汀兰颤抖地吐出一口气。
毕淮撑住脸，“还好，没出人命。”
顾斩在第二天一早就被放回来了。普通的传唤不得超过12小时，案件具体情况不明朗，警察也不能依法拘留他太久。
可这事放在其他人眼里就完全变了模样。顾斩杀人未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校园，他不再是那个人人倾羡的数院男神，走到哪里都有人戳他脊梁骨，好像已经确定了他的凶手身份。
陈汀兰被迫被家里人接回了家，他的叔父们限制了他的出行自由，断掉了他一切能够上网和外界取得联系的电子产品。
警察去他家中采得了他的证词，陈汀兰向他们诉说着顾斩平时是多么的懂事善良，解释着那把剪刀上会有顾斩指纹的原因。但那些人的眼神带着鄙夷，不置可否。
他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上顾斩了，毕淮来他家找过他，连面都见不到。
他不敢想象顾斩现在是怎么面对学校的流言蜚语的，这么大的一盆脏水足以毁掉顾斩的整个前途和未来。他多么想到顾斩的身边陪伴他，告诉顾斩他一直在他身边支持着他。这些天他想了各种手段，都没能成功从家里逃脱。
陈汀兰陷入了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唉。
第46章陌路
陈汀兰陷入了绝望。
毕淮看着好友消瘦的脸庞，不敢开口。
他去找过陈汀兰要过说法，得到的答案让他心都凉了。
“分手了。”陈郁青，陈汀兰的哥哥，抱着手臂冷冷地说。
他不知道怎么将这话告诉顾斩，一向舌灿莲花的他开不了口。
顾斩沉默的躺在床上，他已经好久没去上课了，外面租的房子他不想住，现在他每天窝在毕淮的寝室，一言不发。
几乎是死局了。无论是他和陈汀兰的关系还是杜西的案子。
2016年年末，陈汀兰终于被家里人放回了学校。而关键的证词也在此时出现。
来自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杜西。
顾斩去医院看杜西的时候，老师和警察都在病房里。
杜西脸色依旧不好，但总算是有点人气了。
他看向顾斩，挑眉：“你受委屈了。”
顾斩定定看着他，突然间泪如雨下。
这一个多月，他一直挺着。得知陈汀兰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没哭，被众人围着戳脊梁骨的时候他没哭，谁都不信他连老师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没哭。
但是杜西这一句“你受委屈了”，催逼出来了他酿了一个月的眼泪。
“我再说一遍，”杜西看着泪流满面的顾斩，跟所有人说，“要说对数字的敏感程度，顾斩都比不上我。”
“捅我的人，身高绝对是比顾斩要高的，我没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不是顾斩，刚刚你们也看到了，我确实有能够一眼就看出人多高的能力。”
“厘米。你们现在也可以量一量，差一位数我跟你姓。”杜西看着众人，傲然道。
毕淮眼里的杜西从来没有这么顺眼过。要不是周围人多他简直想抱着杜西亲上一口。
关键性的证词终于出现，多日来的冤屈也终于被洗清。
陈汀兰既高兴又心碎。
真好，你没事。
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有没有救？
案件的调查仍在进行中，杜西的证词只不过为警方排除了一个嫌疑人，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顾斩从研究计划彻底退出，继续着在学校的学习，他申请了一个宿舍，又恢复了住校生活。
陈汀兰找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哀莫大于心死。最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毕淮，而救他出苦海的是杜西。
你陈汀兰在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窗外阴云铺开了半个天际，冷风将行人吹得瑟瑟发抖。
一道闷雷劈过，雨落下来。
陈汀兰独自坐在和顾斩一起租下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屋子内只有他一人，他看着桌面上顾斩的数学课本，将那人的名字一遍遍描摹在心上。
意想不到的响动就在这时传来，那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陈汀兰不可思议地望向门口。
是顾斩的身影，他没打伞，肩膀被雨水微微淋湿了些。
“我来拿东西。”
陈汀兰冲上去将顾斩抱紧，他说什么都不能再放手了。
“走开。”
陈汀兰不动。
“走开。”
顾斩挥起拳头，一拳锤在他胃部。
陈汀兰吃痛地闷哼出声。顾斩甩开他，径自去了卧室。
陈汀兰跟进去，大力将顾斩压在门上。
“滚。”
“不。”陈汀兰看他，“你听我说，那段时间我被家里人禁足，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跟我分手？别装了，陈郁青都告诉我了。”
“我没有！”
“滚。”
行李箱被拖出来，顾斩毫无章法地将衣服和书本往里塞，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他将脖子上陈汀兰送的挂坠扯下来，“还给你。”
然后撸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这个也还给你。”
顾斩狠狠地把箱子里的一件小风衣拉出来，掷在陈汀兰面前。
“都他|妈还给你。”
陈汀兰默默地看他拾，眼泪模糊了双眼。
“顾斩，能不能别走。”
顾斩停下手，没看他，说出了到家后第一句心平气和的话，“我很累，你放过我吧。”
雨丝飘零，陈汀兰站在门口，看顾斩拖着沉重的箱子决绝离开的背影。
天空昏沉暗淡，他的眼神空洞。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还残留着那人体温的素色银圈。戒指内圈刻着ctl。缩写闪着亮光，刺痛了他的眼。
你我至此，形同陌路。
【陈言笔墨卷二完】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完结，撒花！
卷三：曲终人散谁与归
第47章调查报告（一）
时间：2012年
主要涉事人物：薛彬、王颖杰
2012年8月，薛彬以候选人的身份加入研究计划，进行神分裂症方面的药物研究，同时也成为了计划的被试验者之一。同年9月，同级生物工程专业的王颖杰秘密加入研究计划，负责薛彬的医疗康复。
薛彬自小性格内向寡言。父亲早亡，儿时玩伴甚少的他将所有的内心感受倾诉给日记，付诸于文字，并在日记中创作了许多人物供自己娱乐。幼年的薛彬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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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创作的人物与现实中玩伴的区别，那些虚构的形象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伴他长大，并成为了他的人格中的一部分。
在外人眼中，薛彬成绩出色，性格开朗，善于言辞，处事冷静。但这根本不是真正的他，而是来自于他内心的另外一个人在薛彬的日记中，他的名字叫做薛朗。经过对薛彬日记的解读，薛朗在薛彬的众多人格中处于主导以及支配的地位，充当着大家长一类的角色，用于在外人面前表现，帮助薛彬隐瞒自己的病情。薛朗知道薛彬所有人格的存在，并且极擅长调配，能够根据不同的场合选择需要的性格展示给外人看，具有极高的智商和情商。
2012年10月8日，薛彬在宿舍因同舍友发生口角，不明原因，薛朗并未选择从中调停，而是任由薛彬众多人格中具有暴力倾向的那一个持刀将舍友划伤。发病时具体主导薛彬的人格是哪一个至今不得而知。其中具有暴力倾向的人格有乌银和怀岁这同样是从薛彬日记中得来的情报。乌银是薛彬臆想出来的古代侠客般的人物，在小时候常常帮助被其他小朋友欺负的薛彬，薛彬对于他极其依赖信任。乌银的性格豪爽，行事作风光明磊落。这个人格在文学方面的见解也非同凡响，广泛的阅读过古今中外的各类文学作品，写下过很多文摘笔记。怀岁则像是乌银性格的反方面，少言寡语，冷血无情。在日记中也甚少发表自己的看法，有反社会倾向。
而最为关键的主人格，薛彬自己，在众多看起来或优秀或豪爽或阴郁的人格中则显得平庸至极。他没什么主见，也没什么对人生的规划和对未来的期待。说来可笑，他更像是自己人生中的过客，那些热闹都是其他人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真实的薛彬并不引人注目，如果是他来主导自己的生活或许早就一团糟，但是其他的人格对他百般包容没有他就没有他们。薛彬创造了他们，他们本为一体。
在这之后薛彬的情况趋于稳定，但是介于他有伤人行为，在和警方以及校方等多方面商议后决定送薛彬到仁康医院治疗。薛彬入院后积极配合治疗，神状况稳定，但是人格方面仍然未趋于统一。
王颖杰的档案则乏善可陈。用标准的好学生来概括这个人就足够了。生物工程是王颖杰父母为他选择的专业，他本人没有远大的理想，听从家里的调配。王颖杰在秘密入选计划后负责薛彬的康复，但令人不解的是薛彬本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将生活安排好，所以王颖杰在此事中一定还有更为重要的作用。
10月10日，薛彬出事后两天，王颖杰的工商银行账户上多了一笔20万元的汇款。卡号为6223xxxx879。这张卡并非学校所发，而是王颖杰以父亲的身份证登记的银行卡。汇款账户的卡号为6228xxxx560，账户主人登记的身份证信息为段明宇。当天王颖杰离校去往宿新区江阴路的工商银行将20万元人民币一次性取走，后打车去向江合区方向。经查司机在力合生物研究公司停车。但在对力合的监控录像调取中发现，王颖杰并未出现在力合，而是掩人耳目去往了陈氏制药研究所。
进入研究所后王颖杰的行踪再次成谜。至今未查明。
汇款人段明宇，男，1972年4月18日出生于y省k市。1990年毕业于知名学府t大。同年考入t大医学系研究生，在校期间获得过多次奖学金，在国际医学期刊《细胞》《疫学年评》上发表过多篇论文。2002年，段明宇来到n市师范大学任生物工程专业主任一职，次年被评为教授。
2007年，段明宇升为n师大化工学院院长。同年，n大授予段明宇名誉教授称号。2009年，段明宇返回家乡y省，任鼎诚制药研究所所长，但并未从学校离职。
对于段明宇的调查在其他年份的报告中还有详细记载，这里不再赘述。
【文件：薛彬入院治疗视频】
【段明宇相关新闻：搜狐新闻链接】
江敏哲坐在自己家的电脑前，阅读着程澈给他的资料。在命名为“2012年”的文件夹中，有薛彬的档案，王颖杰的档案，薛彬入院治疗的视频以及当年事情的新闻截图。他也有，不过远远没有那么详细。
当然最令他震惊的就是刚刚读完的调查报告。薛彬竟然是被试验者超出了他的想象。与此同时他对薛彬那本日记的好奇已经到达了顶峰，他不知道那上面都记了些什么，但是侠客和反社会者的故事一定非常。
思量再三，他还是拨通了程澈的电话。
“喂。”
程澈很快就接了。磨锯般的声音响起，江敏哲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看完了？”
他握紧手机，“看完了12年的。有点问题想问你。”
“说吧。”
“那本日记，你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程澈轻笑。
“从警方的档案里搞到的。”
“那日记本在哪里呢？”
“还在薛彬那里。”
“王颖杰在此事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好问题，”程澈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轻快，“这也是我这么多年都想搞懂的。”
江敏哲一愣，原来并不是对自己有所防备，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释然。
“薛彬是12年的，我记得研究计划是10年开始的。”江敏哲疑惑。
“10年还没有候选人，11年没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没写。”程澈回答，“你继续看吧，有事我们网上说也行。”
没等江敏哲反应过来，程澈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敏哲呆坐了几秒，愣愣地看着墙壁。
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一到有关程澈的事情就格外上心，不似他平时的风格。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2013”的文件夹。
时间：2013年
主要涉事人物：林彦斌、程澈、陈郁青、段明宇
江敏哲看着那个名字，心里暗暗一惊。
可是林彦斌又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将他放在了第一个？
鼠标在“林彦斌”三个字处停下，江敏哲想去找他的档案。
不知道是程澈的疏忽还是什么，2013的文件夹里没有林彦斌的档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未命名的压缩包。
他解压打开，毫无防备的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一张张带血的图片，尸块和烂七八糟的血肉内脏冲击着他的视觉。
江敏哲狐疑地检查电脑，确定这不是病毒。
没猜错的话，那是……林彦斌的尸体。
江敏哲强压着恶心观察图片。光看着图片就能想象林彦斌惨死后又被人分尸的场景。血肉模糊的脸和脖颈已经看不出那人生前的面目。四肢切




陈言笔墨 分卷阅读60
断处森然的白骨茬在一片血红中分外惹眼。内脏被扯出来胡乱地堆在一旁，支离破碎的身躯好像还残存着体温和热气，诉说着惨死的痛苦。程澈是从哪里拍到的照片？又是警方吗？
江敏哲颤抖着手指，关掉了电脑。
原来研究计划还欠下了这样一条人命。这么重大的恶性案件不可能密而不发，所以林彦斌的尸体很有可能还没有重见天日。
是谁干的？什么样的仇恨才能使人在杀死他后还不够，还要将人切割得七零八落，不得全尸？
他不敢再想下去，图片清晰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如果不是从其他渠道得来，那么，程澈是目击者，甚至……
那人身上带着的仇恨，裹挟着从地狱里翻滚出来的血腥气息。江敏哲害怕起来。
他想报警，事件的严重程度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
可是他答应过程澈了，不能食言。
江敏哲头疼地倒在床上，翻了两下身又弹起，打开电脑。
不管怎样，先看完13年发生了什么再做决定。
2013年的研究计划提前进行了选拔，与12年不同，研究计划从n大的医学系选择了林彦斌，从本校的物理系选择了程澈两个人作为栽培对象。
2月份程林二人正式进入项目。
程澈的研究方向与对外界透露的不同，对外说的是“高能粒子实验在医学中的应用”，实际上程澈接触到的是“生物物理学在临床研究中的应用”。
程澈并没有用“我”来记述这一年的事实，客观冷静的表述好像他不是涉事成员。
江敏哲一句一停地寻找着其中能表现写作者情绪的句子，试图分析程澈在敲下文字时的心迹。
林彦斌……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分手两年的顾斩和陈汀兰因为毕淮和陈郁青的车祸重逢，两人发现彼此都还没有放下对方。二人的母校n师大今年的研究计划再生事端，神秘发帖人将矛头直指陈汀兰的家族产业陈氏制药公司。与此同时，毕淮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接下了有关陈氏的药品价格虚报案件和震惊全国的n大硫酸毁容案。当年研究计划涉事者之一的江敏哲也终于拨开迷雾，得知了发帖人的真实身份为12年因研究计划自杀的物院学长程澈，并从程澈那里取得了一系列的调查报告。程澈从12年开始彻查研究计划，发现好友陈郁青牵扯其中，便开始着手复仇。战斗已经打响，与陈氏相关的研究所鼎诚浮出水面，暗黑的地下试验场视频让陈氏成为众矢之的。冥冥中多条线索牵扯到一起，小师妹的死因，导致顾斩前途尽毁的案件，纷杂的头绪纠缠在一起，幕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