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笔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斩
“桑荷。”毕淮叫了女孩一声。
桑荷缓缓地转头看他们,脸上表情迷离。
“不要冲动啊。”顾斩慢慢走上前去,“有什么事,我们都在呢,不要选择这条路。”
“几点了?”桑荷却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毕淮向顾斩使个眼色,这种问题自杀者问出来千万不要回答,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一个讯号,暗示他们该走的讯号。
“不知道,我们没带表。”毕淮说。
桑荷的神情恢复了一丝清明,“陈汀兰呢?”
毕淮顾斩面面相觑。
“联系……他了,就快来了。”顾斩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其实他根本联系不上陈汀兰。
桑荷怔怔地看着他们,忽然笑了,那笑容再没有往日的温婉甜美,而是歇斯底里,疯癫至极,“顾斩,你在撒谎。”
“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对不对?”桑荷喘了口气,顾斩这才注意到桑荷今天竟然化了淡妆。
“小师妹,我们是学法律的,你应该清楚维护权益的手段,你这样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毕淮晓之以理。
“没有用的。”桑荷摇摇头,接着痛苦地抱住头,“解决不了,法律也解决不了……”
“大家都很关心你,爱你。”顾斩对她说道,把外套脱下来,“风大,你一定很冷吧,快过来,我帮你……”
桑荷突然尖叫起来,顾斩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触动了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她边哭边笑,表情破碎。
两人不敢开口。
不知是过了几分钟,还是几十秒,桑荷才渐渐镇定下来。她重新转过身,背对着两个人。
毕淮向顾斩点了下头,一齐靠近桑荷。
“葬我以风,我便能自由翱翔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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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任何拘束。”她淡淡开口,好像又变回了平日里大家熟悉的那个沉静的女孩。
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她纵身一跃,直直向楼下坠去。
楼下一片惊叫。
毕淮只环抱了满身的风,风中似有女孩发丝间的清香。
顾斩下意识向楼下看去,大地上绽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白色花蕊缓缓延伸,铺陈满地。
他惊醒,睡衣被冷汗浸透。
是梦。但是梦中的情形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顾斩伸手按亮了床头灯。
他沉默地坐在床上,按住脑袋,过于真实的梦境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顾斩翻身下床,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纯黑的档案袋。
他无法释怀,跟毕淮说的是实话,只是他没有说全。
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停止关注研究计划。如果说他当初坚持的原因靠的是不甘,到了现在,可能更多是执着。
如果陈郁青和研究计划有关系,那桑荷的死是不是也存在着这方面的内情?
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但是如果是有关桑荷的事情,就算是百尺深潭他也照跳不误。
手机屏幕亮了,“您到了一条新短信,发信人:江。”
啧,这个点了,这人还不睡。江敏哲和顾斩毕业后一直保持着联系,一是出于对相同事件的追求,二是两人性格比较合得来。
“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往外说。我来n市了,天气真冷,我刚开始在网吧随便吃了口泡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江敏哲秉承着一贯的嗦画风,一条短信从今晚吃的泡面说到找的旅馆空调坏了洋洋洒洒写了半页。
顾斩快速地把短信拉到最后“……程澈没死。他就是清流。”
“!!!”顾斩回复了三个惊叹号。他把短信完整详细地读了好几遍,确认满篇文字里的重要信息就只有最后一句话。
电话很快打来,“这个点你还没睡可真少见啊!”江敏哲声音里有点兴奋。
“刚醒。”
“哦,我来n市其实是一时脑热所以没跟你说……”
顾斩打断他,“停!有空再叙旧,你说你见到程澈了?”
“那可不是,说起来我真的吓了一跳呢……”
上午十点,顾斩坐在咖啡厅里等待着江敏哲。
江敏哲的嗦着实有催眠的功能,几句话能够讲清楚的事情他用了半个小时,把顾斩生生磨出了睡意。
实在受不了的顾斩约他上午见面再聊,此刻他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喝着白水,寻思着一会儿见面的事情。
咖啡屋的服务员注意这个顾客很久了。刚来就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也不看菜单也不玩手机,除了喝水就是发呆。
可是真的很赏心悦目啊。服务员看着顾斩,头发半长不短地随意垂落,没有打理却别有一丝洒脱的韵味。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书卷气十足。简简单单的黑色风衣穿出了高定的感觉,卡其色的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随意而不轻|佻。
她拿起平板,向顾斩走去,“先生您好,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顾斩抬头,温和微笑:“我在等人,他来了再点。”
原来是来约会的……这年头,优质的男人都有对象了。服务员心里微不可察地叹气,“好的,先生。”
十点十分,江敏哲姗姗来迟。
顾斩伸手招呼了一下,江敏哲夹着手里的便携笔记本,一屁股坐在顾斩对面。
竟然是个男的……怎么长得帅的都去搞|基了吗?
“我的妈呀n市的交通简直了……”江敏哲十分不讲究的拿起顾斩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顾斩连阻止都来不及。
“那个是我喝过的……”
“咱俩谁跟谁啊!”江敏哲摆手,“天哪这个路上堵得,前面好像是有起车祸,我打车都没法走,后来我骑着共享单车来的,累死我了……”
我跟你是我跟你。顾斩默默在心里补充。“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儿,”江敏哲喋喋不休,“我昨天坐大巴来的路上还遇上一起交通事故,疏散了好久,现在的人真是开车一点都不注意,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撞了车自己受伤不好还整的别人也不痛快,你手怎么了。”江敏哲看到顾斩手上的纱布,问道。
“杯子碎了划的。”顾斩不在意的揉揉手腕,招呼服务员,“姑娘,给他来杯喝的。”
服务员娴熟地介绍着店里的招牌饮品,“我要杯摩卡。”江敏哲选定。
“香草拿铁。”顾斩有礼貌的点头,“我付钱吧。”
江敏哲不跟他争,点点头。
“你看着气色比原来好多了。”江敏哲一手支着头,一手玩着食指上的戒指,“你跟陈汀兰没再联系了?”
顾斩低着头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前段时间……”
顾斩低沉的嗓音讲述这段时间遇到陈汀兰的事情,江敏哲没有插话,皱着眉听着。
“这小子比我想象得要乱。他竟然想追你回来。”江敏哲摇头,“你知不知道程澈住着的房子是谁在交房租?”
顾斩睁大了眼睛。
“就是陈汀兰,”江敏哲打开电脑,啪啪调出一个页面,“你自己看。”
顾斩一目十行地扫视着屏幕,抿着唇一言不发,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江敏哲沉吟了一下,“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陈汀兰是在给这间屋子付账,但是他从没住过。”
“我了解了。”顾斩拢了拢头发,面无表情,“你继续说。”
“……”江敏哲难得的无语,“呃……你看我们要不聊点别的?”
“我对陈汀兰的事比较感兴趣,”顾斩把手撑在桌面上,“你都查到了什么?”
江敏哲向后坐了坐,“别激动,也没啥。陈汀兰的账户有好几笔在浮云间的消记录,我觉着男人嘛肯定有些应酬……”
浮云间是n市非常有名的夜|总会,以清秀小|倌著称。
顾斩脸色又阴暗了几分。
见面在低气压中结束,江敏哲想着临走时顾斩的脸色和杀气,心里为陈汀兰默默画个十字。
“不怪我咯,谁让你一边想复合又一边不检|点……”江敏哲自言自语,蹬着小黄车慢悠悠回旅馆。
此时的陈汀兰想不到自己追妻之路突生变故,他正忙着处理近期的药品批次,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的早会人事部的部长大发雷霆,这个小个子男人像个演讲的希特|勒一样一边挥舞着手中到的一沓辞呈,一边骂街,用词之下|流连陈汀兰这等没脸没皮之人听了都老脸一红。
“要了命了……”他把头放在办公桌上,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陈郁青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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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倒是想想办法啊,陈尹其那孙子明摆了就是来砸场子的,老子一个跑业务的偏把我调来做什么批次处理,美其名曰提高综合素质,提你奶|奶|个|腿。”他嘟囔着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
陈汀兰放下手里的工作,翻着手机通讯录。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高层开始针对陈郁青,或许是哥哥年纪轻轻又才干出众让他们生了忌惮之心。这样的情况虽然以前也出现过,但都是小打小闹,这一次的风向很明显不对头。
“喂?三叔啊,我是汀兰啊。”陈汀兰热情十足地问候,“最近身体还好吗?”
陈汀兰的三叔是董事会的元老,也是董事会中少有的几个力挺陈郁青的人。三叔名叫陈文,早年为陈氏制药在一众制药企业中异军突起稳固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虽然不管事了,但是声望还在。陈汀兰深知自家哥哥的性格是绝对不愿求任何人帮忙的,但是他不在乎这些面子问题,如果能在这时得到陈文的援助,他相信陈郁青的处境会好过很多。
“对,对。”陈汀兰来回踱步,“是呀,现在厂里情况很多,大家心里着急都是理解的。可是他们也不能这么乱来啊。”陈汀兰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故作为难道,“其实我也不想跟您说这些添堵,但是陈郁青可是我亲哥啊,我看着他吃亏我心里难受啊,我们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我哥的性格您也知道,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不说,我看不下去。”
“没错啊。”陈汀兰面上笑意更深,神采飞扬,“那就麻烦您老了,改天我找您下棋去!”
他放下电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若是搞搞小动作,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你们吃相这么难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他本不是爱算计的人,却被生生地逼出来可以去演宫斗戏的心机。
你折我一双翅膀,我定毁你整座天堂。陈汀兰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竟冒出这句非主流的话来。他几乎要被自己的幽默感逗笑了。
告完状他心情不错,他一边琢磨着午饭一边下楼。嘴里哼着小曲儿,恢复了自己在众人眼中一贯的二世祖模样。
天空好似水洗,澄静透明;白云渺渺悠悠,轻盈干净。
有人自以为悄悄地张开了大网,有人却在背后准备暗放冷枪。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甜不起来。
第14章纠缠
时间从来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停滞,n市梧桐渐落,季节转入深秋。
今天放学很早,因为第二天就是人民中学的月考。一到考试老师们好像进入了小假期,办公室欢乐气氛洋溢,只留下学生哀鸿遍野。
顾斩拾着书本和课件准备下班,最近陈汀兰并没有来找他,顾老师生活安宁又清静,恢复了以往的按部就班。
刘昭昭正在对考试卷子做最后核对,年级组以年轻老师需要丰富出题经验为由将本次的出题重任交给了组里所有的年轻教师,刘昭昭和顾斩都在其列。
“陈老师帮我看一下这个。”刘昭昭招呼陈曼,“这个同分异构体我写出来6个,好像还少一个。”
陈曼把长发拢到耳后,“嗯……没错就是6个,这个是陷阱,没想到的反而对了。”
“会不会对学生来说要求太高了点,我觉得时间有限他们不一定能写全。”刘昭昭问道。
“那就把评分标准定成写5个就给全分吧,写错不给。”陈曼说,“我明天再跟别的老师商议一下。”
“,小顾。”许昕平叫住准备走人的顾斩,“来一下。”
顾斩把手提包放下,“许老师,什么事?”
许昕平看着顾斩交给他的卷子,“你这个题目出得很难啊。光选择题就有三道数形结合的题,两道都不太好想,填空最后两道普通学生也拿不着分,还有计算量……”
“那许老师您是想?”
“月考我感觉太打击孩子自尊心不太好。”许昕平摸着下巴思考。
“可是一二班的学生最近都很浮躁,”顾斩实事求是道,“应该说全年级的孩子都很浮躁,不给他们点压力怕是不行。”
“顾老师说得对,”徐立从电脑前抬头,“最近都疯了似的,也不知道他们整天在关注什么。”
“我其实也有分寸的,”顾斩淡淡说着,“以普通学生的水平,做这套卷子,拿到75分不成问题,如果再细心点可以打到80分往上。都说高二是分水岭,我觉得这套卷子能看出来不少问题。”
一个刚要进来问题的学生一进办公室就听到了顾斩说的这句话,只感觉两腿一哆嗦。
“那好吧,我期待这套卷子年级平均分能及格。”许昕平拗不过他。
顾斩回到家中,盘腿坐在沙发上点外卖,这几天出题出得他心情郁闷,没心思做饭。
他再次拿出自己出的试卷计算着。
“好像不对啊……”算了几笔他停下来思考,“如果是普通学生的话应该没有非常快的现场计算能力,再加上考试一紧张……”
他刷刷的列着式子,悲催的发现普通学生最终的分数大概在63。
顾斩捂脸,同学们真对不起。明天第一场就是数学……
挨骂就挨骂吧。他放下卷子开始构思月终总结该怎么写。
门铃响。
“这么快!”他穿上拖鞋跑去开门,一开门就看见陈汀兰一脸见牙不见眼的灿烂笑容。
“妈|的。”他马上关门,可是陈汀兰早有准备,手脚并用把住了防盗门。
“哎呀别激动。”陈汀兰歪歪头,“让我进去吧,在外面吵吵起来影响不好。”
真新鲜,您还知道影响不好。
他松开门把手,看都不看陈汀兰一眼,径自到椅子上坐下。
陈汀兰靠在沙发上,顾斩坐在离餐厅不远的椅子上,恨不得保持十来米的距离。
“你的手好些了没,”陈汀兰问,“最近公司有好多事情要处理,都没时间来看你。”
“托您的福,好的差不多了。”顾斩话中带刺。
“你最近也很忙吧?”陈汀兰没话找话。
“和您比起来算不了什么。”顾斩慢悠悠地说,“我一个人民教师再怎么忙也是朝九晚五罢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陈汀兰皱眉,“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哪敢跟您好好的。”顾斩笑,“高攀不上。”
陈汀兰一股无名怒火窜上来,但看见顾斩还打着绷带的手又压了下去。
“顾斩,我是真心关心你来看你的。我现在也不求你回心转意,我只是觉得我们要是老死不相往来也挺可惜的,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情分还是在的。”陈汀兰看着顾斩,语气软下来。
“情分?你把这话留着跟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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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小哥们说去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多合适。”顾斩嗤笑一声。
陈汀兰难以置信地看他,“你查我?”
“我没那么大本事。可你又算老几?”顾斩向后靠,突然发现自己坐的是没有靠背的凳子,晃了晃稳住身形,整句话的气势大打折扣。
“那些都是应酬。”
“这话对我就更说不着了,”顾斩勾起唇角,“你去向程澈解释好了。”
陈汀兰站起来,“你都是从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你也知道乱七八糟啊。一边做足姿态追我回来,外面租着房养着一个,一边风|月场上应酬不误。陈汀兰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几年不见你段位越来越高了,我玩不过你。”顾斩连讥带讽。
“我和他们都没什么!”陈汀兰走到顾斩旁边,“程澈的事情比较复杂,有时间我会慢慢解释的,浮云间的更别提了,我看不上那样的人!”
“那我还要感谢陈总高看我一眼。”顾斩点头,“话说回来我最近还真是缺钱,您看看要不也跟我来一晚?”
陈汀兰眼睛发红,对上顾斩的促狭的眼神。满心的委屈无从发泄,他低下头,吻住顾斩的唇。
没有回应,顾斩好像木头似的任由他亲吻。唇齿间满是烟草的苦涩味道,分手后这人又恢复了不要命的抽烟方式。他很生气,看起来过得不错其实都是假象,顾斩一逮着机会就可劲的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这样我是不会付钱的。”一吻完毕,陈汀兰挑起他的下巴,“你的服务态度真没浮云间的小哥好。”
“那这样呢。”顾斩伸手去扯陈汀兰的领带,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空窗久了,他不想压抑自己,更何况是没放下的前任送上门来。
陈汀兰一颤,手伸进顾斩衣服下摆摸索着。两人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走进卧室。
情|欲将二人的理智燃烧殆尽。昏暗的房间里暧|昧喘|息声清晰可闻,带着让人烧透脸颊的气息。
好像只是单纯的发泄,又好像有着不能释怀的情感。
陈汀兰深深地看着身|下人的眼睛,久违的情|色感再次染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顾斩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焦距,水气弥漫在他的眼睛里,像将落未落的雨。
顾斩狠狠咬上陈汀兰的肩膀。陈汀兰闷哼一声,动作加重了几分。他感觉有水滴落在他的后背。他诧异地放缓节奏,捧起怀中人的脸。
顾斩在哭。没有声息,但是眼泪却断了线般落下来。
“对不起。”陈汀兰吻去那人脸上的泪滴,“对不起。”
“继续。”顾斩哑着嗓子命令,“不要停。”
很难说是谁在主导。最后二人都疲力尽的摊在床|上。陈汀兰抱起顾斩,“告诉我你家浴室怎么用。”
“左边是热水,右边凉的,热水开到头,兑一点凉的就行。”顾斩闭着眼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洗。”
“可是你站得稳吗。”陈汀兰不动,“别逞强了。”
顾斩抬抬手想比个中指,抬到一半又放下来。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二人的身体。顾斩劲地举高受伤的右手,绷带渗出了血迹。
“一会儿得换下药。”陈汀兰细心地为他涂沐浴露,“你皮肤还是这么好。”
“陈总可不比当年了。”顾斩无不讽刺道,“怕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该补补肾了。”
“……”陈汀兰气结,“你明天还去不去学校了。”
“去啊,我还得监考呢。”顾斩懒洋洋地说,忽然感觉不对,“你有病啊对着一个地方洗!”
洗漱完两人坐在床上,陈汀兰给顾斩擦干头发,“你好像真的变了,原先你不会为我做这些。”
“是不是有一点心动了呢?”
“差得远呢。”
顾斩靠在床头,“得了就这样吧,你帮我把客厅的透明夹子拿来。”
“你不先给我找套衣服吗。”
顾斩烦躁地揉头,“衣柜门打开,里面有套没拆封的秋衣,你穿可能有点小。凑活下吧。”
陈汀兰换上秋衣,他身材比顾斩要壮不少,衣服紧绷绷地勒在身上,看上去有点滑稽。
“不错陈美人。”顾斩点头,“很性|感。”
“……”这个专属称呼让陈汀兰哭笑不得。以前顾斩在床|上经常这么叫他,陈汀兰反抗无果,后来也就任他去了。
“你不睡吗,”陈汀兰拿来夹子,看顾斩翻着卷子。
“你就不知道拿根笔吗。”顾斩道,“睡不着,我把明天的卷子做一下。”
“……”陈汀兰被顾老师的敬业神折服。
后来陈汀兰看着顾斩做了半个晚上的卷子。直到凌晨两点才去找周公会谈。
顾斩不知道这一晚的荒唐到底算什么。他也不想搞明白了。他是数学系的没错,但感情这笔账他从来算不清楚。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看着旁边睡得醉生梦死的陈汀兰,突然笑了起来。
不减当年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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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撒网
纵|欲带来的后果往往要到第二天才显现。
顾斩是被六点半的闹铃吵醒的,他的生物钟比这要提前一个小时,这个闹钟几乎没有用过。起身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腰好像是被碾断后又拼起来似的。陈汀兰不在他旁边。他从衣柜里找出干净衣服穿上,再迅速地套上昨晚仍在地上的裤子。他得快一点了。
走出卧室看到的场景让他惊掉了下巴,陈汀兰此时正围着他的围裙在灶台旁忙活着。餐桌上的骨瓷盘里放着烤好的面包和煎好的鸡蛋,陈汀兰打开锅盖,粥香扑鼻。
什么玩意?他看到了啥?
陈汀兰转头看着他,露出贤妻良母般的笑,“你醒啦?早饭做好了。”
“转性了?”顾斩露出见鬼般的表情,“还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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