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翻酒污污污/血色罗裙翻酒污
刨烙还在电话这头,怔怔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继续道,“我总感觉,我看过的故事总会成为我们的故事。你说这是命中注定吗?
那为什么我的故事会成为故事中发生的故事。我们成为一个幕板,这么老套狗血。
你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故事永远会这么发展,或许千百年都没什么变化。
沈液,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在另一个遥远的宇宙里,被一个人书写的故事。而我们只是两个被写下的主人翁a,主人翁b……”
又或者,就好像一颗彗星的轨迹早就被算好,几百年,一千年,它迟早会到来。这不是预言,这是命中注定。
哪怕它半途遇见了什么陨石气流撞上了一颗行星。这都是在一个既定方程式里早就能被大千被冥冥被宇宙算好的。
人要是逃不开命运,该怎么办。
自我选择是否也是被注定好的。
一切都有算法。
就好像一加一永远等于二。当两个人相遇了,所有算式都已经排好了。我们按照一个公式,演算完今生所有故事。这就是所谓的注定。
又或者,有一个人,正在书写着我们的命运,我们只是发生在他纸上的一段短短不到十余万字的故事。
假如哪一天你发现自己不过是判官笔下的一页命簿,那我之于我,存于世间又有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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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我的痛苦悲哀,欢喜快活,不过是博人一笑的工具。岂不是比蝼蚁还要没有意义。
「刨烙!」
一声嘶喊,把他思绪唤了回来。
刨烙茫然望了望周边,在英国,周边的环境好像还那么不真实。
住了许久,还是很生疏的样子。
看着手机上显示早已经挂断了,他不禁笑了笑自己。
沈液唤他的声音还仿佛回荡在他耳边,而千里之外,声音又如何传了过来。可能是自己太想他了吧。
抬头一望,还是白天,算一算时间,沈液那里应该是晚上。
而他们都不在同一个时空之下……
“刨烙!”
沈液都不知道怎么会在一瞬间的惊惶之中喊出的那个名字。
睁开眼,脑袋仍旧疼的厉害,耳朵里发出呜鸣之声。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能是在一个小屋之中。
漆黑寂静之中,发出潮湿的腐朽木头的味道。
沈液不怕,越是黑夜他越是不害怕。
浑身被捆绑上了。动弹不得。也不知道昏迷多久,很想小便。
时间在走,又好像已经停止。
绑架?
图什么?
理智跟不上。
李宁宁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手上的刻刀。和着血,把手中的石头雕琢出一个又一个脸。
太像了,太像了。
越刻越像。
看谁都像。
也忘不了,那一眼的惊诧。
她念叨着词,
“她是你的朱丽叶,她是你的祝英台。”
又哼着歌,
“人人都爱她
她是完美璀璨钻石
她高贵她美丽
我是卑微随风而走的沙……”
颠三倒四的,不知所云,
“如果哭着请求
如果我跪地哀求
你能不能为我而留
我知道你呀爱她
就像钻石般爱她
就算她不爱你
你还是傻傻爱着她……”
身后一台陈旧的音机,一盘磁带录好的歌,呜咽着和她同唱,
“她是无价的钻石呀
我是不值钱的沙……”
刨烙盯着手中的一张单子,奋笔疾书,嘴中不停恨恨念叨,“什么玩意儿,国内国外都一个劲儿,看你爸是谁,看你妈是谁,你自己谁都不是,你就是你爸和你妈!”
填到父亲母亲毕业院校的时候,他不禁怔了怔,19xx年,一个学能源的,一个学中文的,怎么能走一块儿?冤孽!
刨烙盯着纸上诡异眼熟的字,仿佛要把字儿从纸上挖出来。
仿佛开始有声音。
沈液远远好像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
太远了,不分明。
“…钱……”
“…你来吧……”
沈液前所未有的镇定,他不是个有钱的人。怎么会有人绑架他要他的钱。
要挟刨烙吗?刨烙不缺钱,但刨烙的钱不是他的钱。没有人能要挟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是一种镇定于天地洪荒的空寂。
他此生圆满,毫无畏惧。
生世所有,无非是给了刨烙的一段情。
而这情不惧怕生死。
除了,母亲。
他深呼吸,想起红楼梦里那首《好了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又不知道许久,滴滴答答的雨水声。
“钱在这了。”一个低低的男人的声音。
沈液迷迷糊糊醒来。
嘴巴干的不得了。
已经爆皮了。一张嘴,牵动着裂开就流出了血。
好像很久没喝过水了。
门打开。
一瞬间的光明从门那边传来。
一个迷糊的身影。
黑色的身影。
站成了十字架。
在光里。举起了一把匕首。
往自己的腹部戳去。
像是。
像是苦行中的罗汉。
救人的钟馗。
裹尸布上的神子。
手罚暴力,以己之刑,厘清罪恶。
沈液在医院醒来。
刨烙握着他的手,痴痴看着他。
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是巨大的恐慌后的神麻木,很平静的,“醒啦?挂两天水就行了,没事的。”
沈液摸着他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学校后仍旧是心有余悸。
听说是有人把他抓走以要挟钱财,结果却搞了个乌龙。抓错人了。
沈液把他房里开满了灯。
刨烙就给他读书,读余华的《活着》。
一夜一夜,彼此安抚着两颗受了惊的心。
李宁宁和刨开河终于要离婚了。
刨烙赶到美国,几个月不见父母。
两个还没年迈的人,脸上却是一种上了年纪的沧桑。
也该离婚了,彼此把彼此折磨的够呛。他心想。
刨烙看着他俩在沙发上签完字。
刨开河虚弱的跟他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妈说。
刨烙带上了门。
窗外春光明媚,
开在异地的美国海棠,红的艳丽。
刨开河走了。刨烙看着他的背影。蹒跚的。他很想流泪。
他从二楼找到母亲。
她在雕刻着什么。
他望着前面正在雕刻的一人高的石像。
忽然觉得不安。
屋子里一个个石像都被白布遮住了。
他鬼使神差一般,一个个拉开盖在石像上的白布。
身后的声音仍旧幽幽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知道,他说我是神经病。疯子,我知道他,要你这样看我,他要什么人都这样看我。”
她不是在和儿子说话,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在念台词。
刨烙记得这段台词。
“鲁贵,这张照片,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也是台词。
刨烙浑身冷汗,转过身。
李宁宁满脸都是泪了。
刨烙想去抱抱她。
她一下嚎啕哭了出来,跌坐在地,刨烙在地上搂住她。
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我嫉妒的发疯了,开河,我该怎么做啊,开河……”
刨烙转眼盯着那些雕像,不可置信的颤抖着。
35.
刨烙歪着身子,沈液背对着他,正眯着眼歇着。
他就伸着手摸着沈液的腿弯,膝盖窝里能摸到他的腓骨。
手又往上摸,大腿窝上面突出的是胯骨,软的腿窝,硬的胯骨,非常性感。
手又往后摸,摸到最后,圆润却结实的两丘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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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尾椎骨,小小的一块凸起,他摸不够。
而另一只手就握着沈液的两腿中间那物,不太硬,乖乖的伏在他的掌间。
摸了好一会,他就把他翻过来,趴在他的身上,一口一口雕琢一般舔他的脸。
半晌,他抬起头,望着他,“那天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沈液睁开眼,望着他,“不是不记得,而是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真实……”
“那梦见了什么”
沈液怔怔的,“梦见有人救我,我以为是你,但是却往自己身上戳刀子……”,说着又闭上了眼睛,不太舒服的样子,“然后再一醒来,就到了医院,看见了你。”
刨烙亲着他的嘴唇,“别想了,别想了……”,又亲吻他的耳垂。
过了好些日子,沈液回家。
老旧的六层楼,没有电梯,窄窄的楼梯,他一层一层往上爬。
门隔音不太好,他妈妈的说话声音。
他停住步子。
“嗯,还好,除了下雨天……”
“不疼了……嗯……”
“……没事……谢谢。”
啪,挂了电话的声音。
沈液等了半晌,才去喊门。
刨烙难得找他爸,是在他爸公司。
所有人都很吃惊,没人拦着他,他直接往里屋进。在打电话,他就识趣的在最里面的门口前等,隐隐约约的。
“货车……”
“腿……还疼吗……”
刨烙挺迷茫。
“对不起。”
刨烙心中有些惊讶,他还会和人说对不起。
刨烙走在街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到了一堆又一堆,无数奇奇怪怪杂乱无章的信息在他脑子里横冲乱撞。
他给沈液打电话。
“天才都是异于常人的,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还爱乱联想,”沈液安慰他。
“天才不都是疯子吗,”刨烙呆呆的问。
沈液想了一下,“也不是,天才往往是有残缺的。”
“你在干什么呢在家,没事干,看书。”
“看什么书?”
沈液把书面翻到手上,“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看到最后了。”
刨烙走到一座大厦下面,反光的玻璃镜正照着他,他停住脚,望着自己,“给我念念吧。”
沈液翻回到最后一页,“《圣经》所说的那种飓风变成了猛烈的龙卷风,扬起了尘土和垃圾,团团围住了马孔多。为了避把时间花在他所熟悉的事情上,奥雷连诺布恩蒂亚赶紧把羊皮纸手稿翻过十一页,开始破译和他本人有关的几首诗,就象望着一面会讲话的镜子似的,他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还没读完,昨晚有点凉,还下了雨,他咳嗽了两声。
又继续念,
“他又跳过了几页羊皮纸手稿,竭力想往前弄清楚自己的死亡日期和死亡情况。可是还没有译到最后一行,他就明白自己已经不能跨出房间一步了,因为按照羊皮纸手稿的预言,就在奥雷连诺.布恩蒂亚译完羊皮纸手稿的最后瞬刻间,马孔多这个镜子似的城镇,将被飓风从地面上一扫而光,将从人们的记忆中彻底抹掉,羊皮纸手稿所记载的一切将永远不会重现,遭受百年孤独诅咒的家族,往定不会在大地上第二次出现了。”
“没了?”
“没了,最后一段。”
“这书讲的什么?”
“讲了一个家族的故事,讲一次一次的轮回,讲兴衰起落,讲不可思议。”
“你再往前给我读读。”
沈液又往前翻开一页,“查明自己的祖父以后,奥雷连诺布恩蒂亚继续顺着本族血统的神秘小径寻去,突然碰上了小蝎子和黄蝴蝶在半明不暗的浴室里刹那间交配的情景,就在这间浴空里,一个女人开头是一种抗拒心情,后来向一个工人屈服了,满足了他的情欲。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全神贯注地探究,没有发觉第二阵凤强烈的飓风已经刮来,飓风把门窗从铰链上吹落下来:掀掉了东面长廊的屋顶,甚至撼动了房子的地基。此刻,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发现阿玛兰塔.乌苏娜并不是他的姐姐,而是他的姑姑,而且发现弗兰西斯德拉克爵士围攻列奥阿察,只是为了搅乱这里的家族血统关系,直到这里的家族生出乱伦的神话中的怪物,这个怪物注定要使这个家族彻底毁灭。”
“真奇怪,一点都听不懂,”刨烙皱着眉,揉着头。
沈液合上书,“那就别听了。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英国”
“再过段日子吧……小液,我觉得我脑子坏掉了,我看什么都是你的脸……连我妈画的画,雕的雕像,都是你的脸……”
沈液笑起来,“你这是表白的情话吗”
沈液撕着嘴唇上的干皮。
宋子彦就把人手按住,“再撕就又流血了!你到底去哪了回来怎么这副样子!头也破了,衣服……”
宋子彦一下蹲到他的面前,“是不是遇见不好的……”
沈液转过身子,断然道,“没有”,然后又开始撕嘴上的干皮。
“熟人干的?”宋子彦盯着他。
沈液愣了片刻,冷硬道,“不熟。”
“没王法了!”说着拉着沈液站起来,“走。”
“去哪”沈液一脸惊惶。
“医院!”
“干嘛”沈液满头冒冷汗。
“总得做rapekittest一类的吧!”
沈液摇着头,“没有,没那样……”
“那你抖什么?”
“不想去医院,”沈液双手埋住脸,声音小的微不可查,“去医院会死人……”
刨烙连夜回了北京。
冲回家,在一个柜子的最底下,找到一只满是尘土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簇乌黑的头发。
盒子里面还歪歪扭扭的刻着两行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婉及良时。”
沈液不说话,呆呆盯着宋子彦身后的电视。
半晌,忽然道,“他去世了?”
宋子彦迷茫道,“谁?”说着顺着沈液的眼神往电视上看,一位七十六岁的伟大科学家去世了,全世界都在哀悼他。
他转过脸,沈液已经满脸是泪水,终于,沈液捂住脸,像个小孩子一般,呜呜哭了起来。
宋子彦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梦想没了,我的梦想都死了……”
26.
“小液,我高中的时候好像看过你的家庭情况表……”
“是吗?不记得了。”
“你妈妈是xx大学毕业的”
“嗯。我爸也是。”
“19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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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嗯,说真的,你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实在有点吓人。”
“汉语言文学专业?”
“昂~”
“跟我妈一个专业,还一年的……”
沈液停下手头上的事情,“真的假的!”
“她们或许认识……”
“一年的话,肯定认识!”
“或许也认识我爸……”
沈液想了想,“说不准,不过没听我妈说过她同学什么的。你爸什么专业的……”
“沈液。”
“嗯,”沈液随意的应着。
“我怎么这么害怕呢?”
“怕什么怕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你是不是又满脑子的什么国恨家仇,世代纠葛,有情人……”
刨烙那边狠狠的把电话挂了。
吓了沈液一跳。
刨烙又去找他爸。
刨开河在郊区住,他又往郊区去。
面色不太好,竟然有两个护理人员。
“找我什么事,这么着急。”
刨烙坐在他的前面,看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腰肌劳损,养养就好了。”
“爸爸,”刨烙很久没这样叫他了。
刨开河有些吃惊。
刨烙看着他,“我有个……有个朋友,高中认识的,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刨开河闭上眼,“你说”。
“他长的很好看,可能跟他母亲很像。”
“嗯。”
“爸爸,你认识不认识长的很像断臂维纳斯的女人?”
刨开河一下睁开眼睛,猛的剧烈咳嗽起来,“跟你妈学的成天说一些怪话!”
刨烙没说话,直直盯着他的脸。
刨开河继续道,“你妈成天胡思乱想,她跟你说了什么?”
“疯子有时候才说真话。”
“你想说什么!”
“爸,我朋友被绑架了,他又没什么钱,怎么会被抓了,可抓了,又被放了,竟然一点新闻都没有,连找他做笔录的都没有,仿佛就没发生过。是什么样的权势才做得到呢?”
“你想说什么?”
“爸,我朋友几年前,上高中的时候,他妈妈被大货车撞了,腿撞伤了……”
刨开河捂住额头和眼睛,“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刨烙站了起来,盯着他,
“柳昀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人生第一个身为男主角的话剧上,除了遇见身为配角的我妈,还遇见了另一个女人,她的同班同学,戏剧的女主角,你的朱丽叶,人人都爱的柳昀芝……”,激昂的一口气说完,他顿了顿,声音又轻缓下来,“对吧?”
刨开河两腮涨了涨,“你在质疑我什么吗?滚!”
他声音不大,但是用了力气在说话。
力气用大了,捂着肚子,咳嗽起来。
刨烙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掀开盖在刨开河身上的薄毯,他看着刨开河的腹部,轻声道,
“是你去送的钱?是你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你离婚的时候,你走路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完全是一个受了伤的人的样子。所以他不是做梦……”
他声音轻轻的,像是在捋清楚思绪中的所有信息,“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捅自己刀子?你在赎罪吗?你在向谁赎罪?既然没有人会知道,那就只有一个人,我妈,我妈知道,我妈叫人绑架的他?逼你去认罪?还是逼你承认些什么?”
“你疯了!你在瞎想什么!”
刨烙盯着他,眼神都直了,“你的衣服,掀开就应该能够证明,那上面是一块刀伤。爸爸,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你不要命也要救他?”
刨开河一边咳嗽一边冲他喊,“刨烙,你在瞎想什么!你疯了你!”
刨烙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扶在刨开河的膝盖上,眼神,充满期冀,“爸,不会吧是真的假的?我不相信啊。”
他声音太虚弱了,可怜兮兮的。
刨开河实在不忍心,抚摸着他的头,“小烙啊,你没事吧?我……”
刨烙一下子站起来,冷着脸,“不!别跟我说话,我什么都不信!你们这些人全都是骗子!”
说完,他转头就冲了出去。外面下起了大雨。
刨开河挣着想要站起,却牵动起腹部的疼痛。
万物的声音都被大雨盖住了。
大雨能洗清世间的尘埃,是不是也能洗清世间的丑恶?
“家族中的第一个人将被绑在树上,家族中的最后一个人将被蚂蚁吃掉。”
“乱伦的怪物注定要使这个家族彻底毁灭。”
“诸神之主跟苔丝所开的玩笑到此为止。”
“苔丝,你的惩罚必速速来到。”
“不要以为你跟四凤同母,觉得脸上不好看,你就忘了人伦天性!”
“希斯克利夫……荒原上开起的石楠花……”
“themindisitsownplace,andinitselfcanmakeaheavenofhell,ahellofheaven.”
疯了!刨烙举步在路上乱走,他一边念着脑子里冒出的词句,一边又恶心的呕吐。吐完了又继续念。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要去哪。
“宁宁!你和小烙说了什么?”
刨开河冲到屋里时,李宁宁还在雕刻着。
看到屋里的景象时,他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气。
声音有些大,医护进来看了看,又退了出去。
屋里声音很嘈杂。刨开河看了一圈,一台小小的音机在放着歌。
刨开河冲了过去使劲的关上。
空气就静下来了,只剩下李宁宁一个人干哑的清唱,andikissedhergoodbye,s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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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吗你不仅自己疯,还要所有人跟着你疯!”
李宁宁不说话,嗓子仍在哼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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