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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园泡
却不想中间出了岔子,王氏勾引不成,反丢了大脸。
“罢了,今日也不是定要成功的。你觉着,那静南王可是个不举的?”三皇子靠坐到王氏身边,替她揉肩。
王氏欠了欠身子,挨着三皇子,挑了挑眉不语,目光落到面前的宴案上。
宴案已被拾过,只余一壶菊花酒,并两只酒杯。
三皇子抿唇,替她斟酒。
王氏吃一口酒,道:“不单不是个不举的,还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
三皇子皱眉,沉思片刻后道:“既不是不举,但日后定也会有子嗣。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觊觎皇位?”
王氏娇笑出声,斜睨三皇子一眼。“人家那是君子,两袖清风,不贪财色,哪里像你呀,财权色,真是一样都少不得。”
三皇子腆着脸笑,捧过王氏的脸亲一口,将人搂在怀里轻捏。“我的好妹妹,你瞧着,皇帝还能有多少日子的活头?”
王氏撑着面颊靠在三皇子腿上,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没多少活头了。近日里都不大寻我,便是寻了我,也要吃药才行。对了,那药你再加些剂量。真真是越发不中用了。”王氏的脸上露出嫌弃。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一道声音,低低的带着股不属于女子的阴柔。
“皇爷请王氏。”
王氏一下起身,转头看一眼三皇子,媚笑。“这正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三皇子取出袖内瓷瓶,递给王氏。“一次一粒,不能多服。”
王氏扶了扶发髻,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三皇子说的话,只径直起身,拖着满身翡翠珠玉,扭腰摆臀的拨开珠帘走了出去。
画舫已靠岸,那处停着一辆青帷马车。这辆马车相当古朴,比起王氏那辆香车宝马,简直是天上地下。
王氏虽一脸嫌弃,但却轻车熟路的踩着马凳弯腰钻了进去。马车辘辘前行,颠颠的至城东一座别院内。
院前挂着两盏红纱笼灯,王氏由人搀扶着下马车,整理了一番后才入内。
屋内,早已有人等候,见人来了,迫不及待便纠缠上来。
“皇上急什么。”王氏娇笑着攀上皇帝的肩,取出白瓷小瓶,给皇帝喂了一颗药。
皇帝吃完,躺在榻上,解着腰带道:“再来一颗。近日你带来的药,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这可不能多吃。”王氏不依,放了药,缠住皇帝的脖子,替他取下髻上簪子。“皇上,听说皇后近日总是在询问您让太子协管朝政的事?”
自上次端午,虽皇帝与皇后浓情蜜意一段时间,但皇后信念太子,总是在皇帝面前提让太子协管朝政之事,皇帝听得怒从心中起,只觉这些人都盼着自己死,立时甩袖离去,已经好几日未入后宫。
反倒让王氏钻了空子。
皇帝本来便颇喜女色,初见王氏就觉心动。但因其尚有道德,知道这是自家养子之妻,不可触。却不想一日醉酒,醒来后便见王氏与自己躺在一处。
王氏抽抽噎噎的哭闹,皇帝哄了半响,见妇人衣衫不整,风姿艳艳,便又上手。王氏半推半就,一阵颠鸾倒凤。自后,两人私下幽会多次。
皇帝不知此乃三皇子陆友文的圈套,只觉心中亏欠王氏,因此对王氏百依百顺。对三皇子纠结四大家族势力之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氏躺在皇帝胸口,蔻色指尖慢吞吞的画着圈。
“皇上,妾近日听闻一些旧事,是关于太子的。”
“嗯?”皇帝躺在榻上,喘着粗气,方才一番虽只片刻,但已耗他大半心力。
“太子近日,与袁翔乡、杨厚师等人走的颇近。”
袁翔乡是皇帝的外甥,今年刚刚迁进皇城任马步军都指挥使,转右卫上将军,是个年轻有为的将才。而杨厚师则是张皇后家的远枝外戚,勇猛善骑射,年逾四十,虽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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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身强体健,现任中书令。
“皆是亲戚,走的近些也无妨。”皇帝皱眉。
王氏轻笑,爬上前,盯住皇帝那张已显出老年斑的脸,掩住眼中厌恶情绪,笑颜如花道:“妾却不这么认为。”
皇帝搂着王氏,眼见其这副娇媚相,心痒难耐,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依你说,是如何呢?”
“依妾说,”王氏转了转眼珠子,软声道:“该是,密谋政变。”
不管是不是密谋政变,只王氏提上一嘴,皇帝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疙瘩,自此,看太子越发疑神疑鬼起来。连带着复宠几日的张皇后也再次被冷落。
第72章
太子的事还没了断,那边陆府地界却传来了罗延规造反的事,这可将皇帝震的两眼发直。
皇帝的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这一下病起来,太医院束手无策,只得将陆迢晔给请进了宫。
距中秋还有数日,静南王府内已开始结饰台榭。
小洋漆盘内置着雕成莲花状的西瓜,一旁置着雪雁新做的酥皮月饼。
酥皮月饼,常以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猪油作馅,食之不觉甜而香松柔腻,迥异寻常。
“王妃,宫里头传话来,说今晚王爷会回府来取药材。”
“唔。”苏锦萝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算下日子,陆迢晔那厮已经入宫五日未归了。
前几日里,从王氏的画舫回来,第二日便传来罗延规造反的事,陆迢晔就被太后派福缘来接进了宫。外传皇帝只是小病,无碍,但从这火急火燎的架势来看,怕只是托词。
不过如今能回来一晚,想来这皇帝的病情应当还算稳妥。
“王妃,您瞧着要做些什么吃食才好?王爷都好几日没回来了,住在宫里头日夜操劳的,该好好补补了。”
苏锦萝撑着下颚靠在案上,细想片刻,眼前一亮道:“九月团脐十月尖,现下正是雌蟹膏香肉嫩的时候,最是美味……”话到这里,苏锦萝陡然话锋一转,“不,给他炖个大猪头。我自个儿食螃蟹鲜。”
苏锦萝想起那日在画舫之上,王氏百般挑逗的模样。虽那厮一副柳下惠之举,目不斜视,正气凛然,但她只一想到,便觉不舒服。
这厮早知王氏是那般一个人,那日里还哄着自个儿去,心里难不想着这些事。哼,这些男人,都欢喜变着法子的偷腥。
听到苏锦萝的话,一旁雪雁呐呐道:“啊?”
“去,给他炖一个大猪头。”苏锦萝不耐烦的挥手,往嘴里塞了一块酥皮月饼。
雪雁三步一回头的去了,看到守在外头看顾兔子和鹦哥儿的玉珠儿,便急上前道:“玉珠儿,去厨房……炖个猪头。”
“啊?王妃要吃猪头?”玉珠儿自小便随在苏锦萝身边,知道她最不喜的东西就是猪头了。因为小时在新平郡李府,苏锦萝曾被李飞瑶用猪头吓哭过,自此不管是什么模样的猪头,苏锦萝都不能瞧见。
“是给王爷吃的。”雪雁呐呐道。
玉珠儿怔愣片刻,然后点头,“王爷的口味……有些重呀。不过我听说咱们厨房新来的一个厨娘,最拿手的就是炖肉。上次厨房留下个大猪头,那厨娘整治了一番,炖的香香的,馋的整个厨房的人到现在都还念叨呢。”
“一个猪头……真能那么好吃?”雪雁奇怪道。
“那是自然。你是没尝到,油亮亮、香喷喷的五味俱全,皮脱肉化,入口即融,好吃的能把舌头都吞进去。”玉珠儿一番大夸。
雪雁敷衍的点头,“那就让那厨房去整治。还有螃蟹鲜,王妃指明要那个,其余的便瞧着做。”
“哎。”玉珠儿欢喜的去了。
雪雁转头,透过纱窗看了一眼屋内,叹息一声。王妃这嘴硬的小毛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
酉时三刻,陆迢晔终于回了。
苏锦萝正坐在庭院里头看月亮。
皎月悬挂高空,毫无纤尘,滟滟飞云,稀松点星,衬在遮天的黑幕里。树影重重,风露梢静。
小妇人摇着脑袋,纤细脖颈拉长,看的痴痴的。今晚的月亮尤其的亮,还有几日便是中秋,那日的月亮定然更加好看。
雪雁远远瞧见廊下,陆迢晔回了,便赶紧吩咐小厨房上菜。
一碗冰湃凉果子,里边攒就八细巧果菜,并一个炖炖的烂烂的大猪头,还有一碗螃蟹鲜;一盘酥皮月饼,一碗切成莲花状的西瓜;一小银素儿葡萄酒,两个小金莲蓬钟儿,两双玉箸儿,安放石桌上。
陆迢晔从屋内洗漱出来,入眼就见石桌上那个大大的猪蹄,烧的稀烂。
“你回了?”小妇人撑着秀气下颚扭头看向自己,声音软糯。
陆迢晔大步向前,撩袍坐到石墩子上,然后执起玉箸儿敲了敲面前的那个大猪头。
“五日未见,王妃便是如此欢迎我的?”
“我体恤你辛苦,特意让小厨房给你炖了猪头,你竟还不领情。”苏锦萝朝陆迢晔眨了眨眼,神色俏皮。
陆迢晔敛眉,竟真的夹了一块猪头肉。
猪头肉烧的烂熟,入口即融。
“滋味甚是不错。”陆迢晔吃罢,又用小金莲蓬钟儿饮葡萄酒。
葡萄酒色呈宝石红,偏石榴色,混杂着酒香与果香,入口微涩,后觉醇厚圆润。
苏锦萝夹了一口螃蟹鲜,喜滋滋的抿一口葡萄酒。
螃蟹鲜是用几十个大螃蟹剔剥净了,在里头酿着肉,外头用椒料、姜蒜米儿、团粉裹了,再用香油炸,酱油酿造,最是香喷酥脆好食。
“这是我的。”见陆迢晔将玉箸伸过来,苏锦萝赶紧捂住那盘螃蟹鲜,一双眼黑乌乌的瞪得极大。
“王妃又忘了。这王府是本王的,里头的物件是本王的,就连王妃你,也是本王的。”话罢,陆迢晔突然用手中玉箸照着苏锦萝的手背敲了一下。
苏锦萝吃痛,陆迢晔趁机夹一块螃蟹鲜,笑盈盈的入了口。
苏锦萝气得鼓起脸,使劲揉着被敲红的手背,发出哼唧的抗议声。
其实陆迢晔用的力气不大,但奈何苏锦萝皮嫩,平日里磕着碰着不说,划伤一点痕都要肿起来老高。
陆迢晔抿唇,笑道:“外头受了气,总往我这处撒,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若不是因着你,我怎么会受气。”苏锦萝瞪向陆迢晔,在看到那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原本高高仰起的小脑袋一瘪,支支吾吾道:“那王氏,听说近几日也在宫里头伺候,你,你们……”
“我们如何?”陆迢晔一副没听懂话的模样,慢条斯理的吃酒夹菜。
“还能如何,她那天,都那样了!”苏锦萝举起双臂,照着自己胸前猛地一划。王氏身型丰满却不胖,纤腰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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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段尤其好看。相比之下,苏锦萝则更纤细些。
但只有陆迢晔知道,小妇人虽看着瘦,但浑身软绵绵的跟没骨头似得,搓揉圆扁,让人爱不释口。
想到这里,男人双眸一暗。
五日都未回,自然是五日都未碰过人了。
“王妃放心,我心中眼中,自是只有王妃一人。”陆迢晔慢悠悠的说完,只见眼前的小妇人涨红了脸。虽已成亲大半年,但小妇人却依旧时不时的便会露出这样的羞赧模样。
清媚可人的犹如面前这杯葡萄酒,明明是酒却带着浓郁的果香。
“皇上的身体如何了?”没觉出陆迢晔的意思,苏锦萝道:“你今日能回来,应当是大好了吧?”
陆迢晔想起服侍殿前的王氏,嘲讽的勾起唇角。便是好了,有王氏这个女人在,迟早都会被掏空。
“爷。”廊下,明远领着人急急而来。
苏锦萝抻着脖子看一眼,发现是福缘。
福缘穿着太监服,他已被升任掌刑,行走时再不显那股聋头搭脑的模样,气势略足。
“王爷,太后吩咐让您在府内休息几日,圣上那处身子大好,让您不必记挂。”福缘近前来,虽被那颗滚大的猪头唬了一跳,但秉持着自己太监的专业素养,并未表现出任何诧异。
“嗯。”陆迢晔点头,静等福缘后头的话。
若是传这种小事,福缘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
“请王爷移步书房。”福缘看一眼苏锦萝,道:“事关重大,奴才需得与王爷单独谈。”
陆迢晔吃完杯中酒,起身,与苏锦萝道:“等我片刻。”
苏锦萝咬着玉箸,贝齿下隐显出一点粉嫩舌尖,唇上沾着湿润的葡萄酒,仰头时拉出胸前身段。
陆迢晔轻咳一声,率先往书房去。
福缘紧随其后。
入书房,陆迢晔并未坐,只负手于后道:“可是皇上改了遗诏?”
“是。”福缘利落点头,“不过今日只王氏侍奉左右,奴才们进不去。”
陆迢晔微颔首,脸上显出笑来,“这是要变天了。”
福缘垂眸,静默不言,片刻后又道:“今日还有一事。镇国侯府的老侯爷上书陛下,说自愿叛剿逆军,只是需得那现下正在牢狱里的方淼出来助阵。太后不应,陛下好说歹说都说不通,气得差点厥过去,而后便只留了王氏在旁,自改了遗诏。”
陆迢晔听罢,良久没有说话。
“王爷,此时若放方淼出来,日后再想置他于死地,怕是艰难。恐他侥胜罗延规,戴罪立功,功过相抵,这便是更难了。”
陆迢晔捻着指尖,双眸暗深。“将林挚给方婉巧下药,现今潜逃投靠罗延规的事告诉方淼。太后那处,我去游说。”
“王爷真是想让方淼去打罗延规?这不是将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他捧到眼皮子底下嘛。”福缘十分不解。
“方淼在狱中,关了多久?”陆迢晔突然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
福缘皱眉想了想,“怕是有大半月了。”
“方淼是皇帝的心腹,皇帝舍不得他死,宁可他关在牢房里一辈子。可出去打仗就不一样了。这刀剑无眼,生死不由己的,皇帝便是手再长,都伸不过去。”最重要的是,方淼与镇国侯府一走,四皇子那处便失了势力。
就算还有一个理国公府,如今苏清瑜入主朝廷,并未表现出偏向,根基不稳,不成气候。
福缘恍然大悟,立时道:“奴才这就去办。”
“太子那处,将皇帝要改立三皇子的事,告诉他。”
福缘一怔,道:“是。”
“嗯。”陆迢晔点头,让明远将人送走,自己回了庭院。
院内小妇人已不见踪影,陆迢晔寻到屋内,只听得净室里传来沐浴洗身的声音。
男人上前,拨开净室的芦帘,只见氤氲灯色内,美人出浴,景色宜人。
“呀!”苏锦萝见雪雁眼神闪烁的盯着自个儿的后头,便扭身看去,登时惊叫一声。
芦帘后显出个颀长身影来,水汽朦胧间看不真切。但整个静南王府,敢站在那处看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陆迢晔立在那处,还没过完眼瘾,迎面就砸过来皂角、香盘、沐帕等物。
一阵失笑,打上芦帘,陆迢晔避开脚下的东西,转身坐到窗前竹塌上,仰头看到天上的皎月,脑子里回荡着方才之景。
虽已亲密过数多次,但因着小妇人害羞,除非陆迢晔强硬着不熄灯,小妇人是一定要吹熄了琉璃灯,躲在纱被里头办事的。
流云遮月,身后净室,小妇人穿戴整齐出来。
陆迢晔没有回头,鼻息间闻到一股隐隐荷香。
自夏日过,小妇人便换了荷香味的头油,虽不比茉莉、桂花等物香味浓,但自有一番清浅沁人。
“登徒子。”苏锦萝抓起陆迢晔搁在几案上的折扇,照着他的肩背就打了下去。
你问她为什么不打其它的地方?因为她不敢啊!
肩背处被打了两下,跟猫抓痒痒似得。
陆迢晔转头,看到立在身后的苏锦萝。
青丝披散,着藕色纱裙,里头配一件水红色小衣,下身一条贴身绸裤,脚上还穿着木屐。一双白嫩小脚泛着粉嫩水汽,连脚趾都粉白的恨不能让人好好品尝上一番。
此刻正拿着他的折扇,虽打了人,但跟别人打了她似得委屈。
陆迢晔伸臂,直接就把人给揽到了怀里。
苏锦萝红着一张脸,用折扇戳陆迢晔,“你都没沐浴,身上臭死了。”
“臭吗?”陆迢晔轻笑,使劲的把小妇人往怀里带。
“啊啊啊,脏死了……”苏锦萝左躲右闪的,手里的折扇敲着男人的肩,“啪啪啪”的尤其响亮。
“便是木头,都禁不住你这般敲。”握住那柄折扇,陆迢晔将其抛到了几案上。
苏锦萝惊奇道:“你竟还会觉得疼?”
被苏锦萝的话逗乐了,陆迢晔捏着她腰间的痒肉,“我又不是那木头做的,自然会疼。”
“哈哈哈,你别弄我……”苏锦萝使劲推拒陆迢晔,却怎么都摆脱不了他。
笑的没了力气,苏锦萝瘫软在男人怀里,拽着他的腰带保持平衡。一双小腿晃悠悠的都踩不到地。
“闭眼。”陆迢晔双手覆上苏锦萝的眼睛。
苏锦萝被遮了眼,神色慌张道:“你做什么?”眼前黑乌乌一片,苏锦萝觉得有些慌。
唇上触到一个东西,滑滑的,香香的,像是……什么果子?
苏锦萝睁眼,看到那被陆迢晔捧在掌心里的梨子。
“哪处来的梨子?”苏锦萝惊喜道。
“白梨殿里头结的第一颗梨子。”将梨子递给苏锦萝,陆迢晔把人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苏锦萝坐好,捧着梨子小小咬一口。自己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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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说的一句话,这厮竟记到现在。
梨肉嫩白如雪,汁水充沛,甜到心口。
身旁传来一阵嗤笑声,陆迢晔笑的双眸微弯,连那点朱砂痣都似染上了愉意。“傻萝萝,还没洗呢。”
苏锦萝那口刚刚咬下来的梨肉还在嘴里,她怔愣片刻,想吐又舍不得吐,心眼一转,直接就把它拿出来塞到了陆迢晔嘴里。
“反正是你自个儿带回来的,沾的都是你的味。”这样原汁原味的梨,还是留给这个坏心眼的伪君子吧!
……
翌日,皇帝下旨,让方淼将功补过,随镇国侯府的老侯爷一道出兵派剿陆府罗延规。同时,右卫上将军袁翔乡与中书令杨厚师被下令一同随往。
得到消息,太子东宫内,陷入一派沉静。
“太子爷,皇帝这般做派,应当是察觉到了咱们的事了。”杨厚师与袁翔乡坐在太子书房内,面面相觑片刻后道:“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袁翔乡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摇头,面色尤其难看。“太冒险了……谁?”
书房门口,隐隐显出一身穿宫装的女子,苏宝怀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漆盘。
她真是没想到,只是来送个茶,却竟听到了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可,可如果太子成功了,那,那她不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攥紧手里的漆盘,苏宝怀只要一想到苏锦萝对自己伏跪叩拜的模样,便觉浑身爽利。
“原来是苏侍妾。”太子面色冷凝,直直的盯住苏宝怀,一旁袁翔乡已拔出腰间利刃,严阵以待。
“太子爷,妾有一计。”苏宝怀“扑通”一声跪下,急中生智道。
“哦?”太子抬手,将袁翔乡拦至身后,道:“说来听听。”
“太子爷,弑君是大罪,咱们不能弑,但能借刀杀人。”
“哦?借谁的刀?”
“自然是,静南王的刀了。静南王如今为陛下诊治,这人,哪里还有不出错的呢。”苏宝怀说完,偷觑太子面色。
太子沉哑半响,并未做声。
袁翔乡与杨厚师对看一眼,上前道:“太子,臣觉得,此计可行。”
太子垂眸,将视线落到苏宝怀身上,道:“既如此,这事便由苏侍妾去办吧。”
苏宝怀霍然抬眸,瞪大一双眼。这,怎么到头来,揽到她身上了?
“怎么,苏侍妾不愿意?”太子眯起一双眼,面色陡然暗沉下来。外头的人都说太子性情驽钝,却不知这性情驽钝之下,是何等的野心。
其实若不是太子得到消息,皇帝要改立三皇子为太子,也不必如此着急,意欲做出弑父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苏侍妾放心,本宫自会让人在宫内接应你。你明日便随太子妃去侍疾,成是最好,若是不成……”
“妾,妾便说,是静南王指使的妾。”苏宝怀咬牙道。
“很好。”太子满意点头。
第73章
中秋佳节至,皇帝设宴,举国同庆。
苏锦萝换过一身宫装,踮着脚站在廊下,小细胳膊伸的高高的,露出一截凝脂白玉般的小臂。她手里拿着菖蒲和艾叶,粉颈扬的高高的,微摆臀,宫裙飘扬,衬出一段纤细楚腰,不盈一握。
“王妃,奴婢来吧?”雪雁上前,看到苏锦萝这副蹊跷模样,赶紧伸手去扶她的腰。
“哎呀,别动我,去取把凳子来。”苏锦萝扭着身子避开雪雁的手,动了动自己伸的酸胀的胳膊道:“要高些的凳子。”
雪雁进屋,搬了一张实木圆凳出来。
苏锦萝提裙,穿着宫鞋的小脚抬起,露出里头的藕荷色绸缎小裤,裤脚系紧,随着小妇人抬脚的动作微微上扯,显出一截白细脚踝,只一手,便能牢牢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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