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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煮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骊婴
“哥早。”陶符回头,望着他笑。
温镜玺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几个小小扁扁的纸包,上面是淡雅美丽的水画,递过去。
陶符下意识伸手接过,低头看见了日文和可爱的小番茄图案,意外地抬起头:“种子吗?”
“嗯,”温镜玺把手回口袋里,闲闲的笑,“你不是说过想要?”
说过吗?陶符睁大眼睛,努力回想。好像是刚来才几天时的某个早晨?第一次给生菜们浇水的时候,曾独自对着那丛翠绿喃喃自语,要是也有番茄就好了……
原来被他听到了啊。
“谢谢!我做沙拉给你吃吧!”茫然转为欣喜,陶符笑弯了眼睛。
“不用。我今天约了人,现在要走了。”温镜玺笑着摇头,拉好外套拉链,看一眼院门。
“啊……”陶符亮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才发现温镜玺今天穿了很正式的黑色大衣,头发也打理得很神。
看着面前少年一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表情,温镜玺静了会儿,然后说:“要去美院代两节课,大概中午结束,你要一起吗?”
“啊?”陶符闻言一愣,然后慢慢地笑了,“好啊,我想吃那边的糯米饭……”
“好,”温镜玺点头微笑,“结束后我陪你。”
“那我回去换件衣服!”陶符放下水壶,飞快往屋子跑去。
“不过你可能要等我两三个小时哦。”温镜玺在他身后又说了句。
“没关系,我等你。”陶符顿住脚步,回头。
“会很无聊哦。”
“没关系,我可以玩手机。”
“好吧……那,快去换衣服。”
“嗯嗯嗯,马上!”
……
美院里,主校道靠近湖泊处,有家花木环绕的咖啡馆。
陶符点了份巧克力脆饼配奶绿,坐在露天座位上,边看手机边等温镜玺。
周围来来去去的学生不少。手机里刷出了一张又一张学生偷拍的温镜玺讲课照片。
陶符偷偷开心,啃饼干的时候因为笑着,差点咬到舌头。
校道上,从教学楼出来的人逐渐多起来。看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多,马上就下最后一节课了。
陶符微微探身朝前望,目光期待又雀跃,还带着点不自觉的得意……你们今天兴奋见到的人,是跟我一起来的哦。等他出来的时候,他会不看任何人,直接朝我走来呢。
几分钟后,叽叽喳喳的人群簇拥着什么人走过来了。
陶符心一跳,从座位上站起来。
遥遥望过去,看见众人目光焦点处,果然是一身黑的温镜玺,身形修长,笑容静淡,赏心悦目。可是,他身边还有更赏心悦目的一个人。
那是个高挑的长发女生,穿着蓝色半裙配白色外套,是附近高中的校服,青春靓丽。此刻她挽着温镜玺胳膊,跟他有说有笑的,般配到不行。
两人跟周围学生告别,然后走出人群,悠闲地走向咖啡馆。
陶符揉揉眼睛,清楚看见女生左手挽着温镜玺的胳膊,右手拿着杯奶茶,喝了一口后,递到他嘴边……被他抬手推开了。
“太不配合了。”女生说。
“嗯。”温镜玺点点头,目光看到了前面站在路边的陶符。
“生气,快哄我。”女生摇摇他胳膊。
“生吧,不哄。”温镜玺把胳膊抽出来,遥望着陶符笑起来。
陶符早已经看得傻眼,左手手机右手奶绿,一动不动呆如木鸡。
女生顺着温镜玺目光看见了他,露出惊讶表情,松开温镜玺,几步就走到他面前,好奇问:“这是谁?”
“嗯……”温镜玺也走过去,看着陶符,想了想说,“弟弟。”
“单眼皮诶,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女生饶有趣味地瞧着陶符,露齿笑起来,“好可爱,可以揉脸吗?”
陶符脸皮薄白,此刻早已红透,咬着嘴唇眼巴巴看向温镜玺,求救似的。
温镜玺微微一笑,对女生说:“你要征求他同意。”
女生伸出手在陶符眼前挥了挥,歪着头笑问:“弟弟,可以吗?”
“不可以。”陶符摇摇头,退后一步。
“为什么?!”女生睁大漂亮的眼睛,声音很委屈。
陶符红着脸看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哈哈!”
女生闻言大笑,笑着抓起陶符一只手,朝自己胸前拉去。速度太快,眼看就要碰到她衬衫领口。
陶符吓傻了,连温镜玺也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女生却无比自然大方地握着陶符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按住,让他触摸。
于是,陶符摸到了,喉结……整个人如遭雷击,呆了两秒,扭头看温镜玺,目光中充满惊疑。
“这是尹棋,我大学学弟,”温镜玺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向陶符介绍,“…





温酒煮桃 分卷阅读8
…女装爱好者。”
尹棋比陶符还高一点点,微低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乖,叫棋哥。”
陶符呆看着面前长发飘飘、美如校花的尹棋,好半晌才艰难开口:“棋……哥。”
第6章五
中午,尹棋请客吃饭。
饭毕,他带着温镜玺和陶符,去他开的女装店里转了转。
店里,墙壁地板灯光镜子衣服首饰店员姑娘都漂亮,客人本就不少。温镜玺一去,客人越来越多。不久后,店员姑娘只好堆一脸笑、拿着歇业牌,一边关玻璃门一边说抱歉人满,请大家先在外排队等候。
好不容易离开店,经由小路走向地铁站的路上。
温镜玺整了整衣领,侧头对尹棋笑笑说:“真不好意思啊,我带旺了你的店。”
尹棋理着皱了的裙摆,白他一眼,说:“大不了我也带旺你的店。”
温镜玺摇摇头:“不用了,我要关门了。”
陶符听到这里,不禁出声:“啊?”
温镜玺看向他,笑着解释:“最近也没有客人,不如暂时歇业。”
陶符愣了一下,问:“那我呢?”
温镜玺说:“你随意啊,想来就来,想回学校就回学校。”
陶符放下心,“哦。”
……
虽然说着要歇业,但温镜玺还是带尹棋去了咖啡馆。
院子角落里,青砖小窑炉冒着阵阵白烟。
温镜玺交抱双臂,蹲在窑炉前,低着头闭目养神。
尹棋蹲在他旁边,拿个火钳,兴致勃勃地拨动着炉中燃烧的木柴。
“哇,好好玩啊。”尹棋见木柴在他的翻动下燃烧得更旺,双眼放光,用手肘撞一撞温镜玺,“你看你看!”
“……嗯。”温镜玺没动弹也没睁眼,声音有气无力。
“我靠!有这么困吗?”尹棋放下火钳,转头看温镜玺。
“……嗯。”温镜玺又应一声,声音轻轻如在梦里。
“喂喂!温老师醒醒!”尹棋伸手用力拍他肩膀,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停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拇指大的小玻璃瓶,笑容深深的说:“来来来,让我给你提神醒脑!”
下一瞬,温镜玺就闻到了熟悉的泰产驱风油那清凉沁透的味道,真刺激。
陶符在店里扫地,扫到落地灯前停下,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
窗外,尹棋嘻嘻哈哈地拿着瓶驱风油给温镜玺抹耳后和额角。温镜玺半梦半醒,半推半就,任他上下其手。
几分钟后。
浓郁的食物香气从窑炉里传出来。
尹棋高兴得跳起来,大叫:“熟了熟了!”
闻味闻声,温镜玺也慢慢站起来,弯下腰,透过炉口往里望了望,然后拿起青砖炉顶上一只旧旧的粗麻手套戴上,握住长长烫烫的铁柄,将烤好的披萨小心地取了出来。
陶符拿起厚厚软软的白毛巾和大大的木托盘跑出去,把披萨接过,放好。
“小心烫。”温镜玺出声提醒。
“嗯。”陶符点头笑。
尹棋把视线从焦黄芝士和吞拿鱼小番茄上回来,落在温镜玺摘下粗麻手套后的手上。
虽然隔着手套,但那过分白皙细腻的手,还是被铁柄给烫红了几道痕。
尹棋把他那只手握住,边摸边说:“你这双美手啊,不是应该只碰进口画笔和象牙筷子的吗?现在又拿火钳又拿铁锅的,什么感受?”
“我喜欢。”温镜玺淡淡一笑,把手抽回,“而且我用竹筷子,不用象牙筷子。另外,拿火钳的是你。”
“呵呵哈哈,”尹棋笑,转眼看向陶符拿着披萨进屋的背影,跟上去,边走边对温镜玺说:“话说你这真是披萨吗?柴火烤的,烧饼吧?芝士烧饼。”
“是啊,芝士烧饼,你要吃吗?”温镜玺也跟着走回屋。
“吃啊,温老师做的烧饼,当然吃!”
……
客厅里。
没有音乐,只有院子里树叶深处传出的鸟鸣声。没有灯光,只有太阳透过云层漫洒进来的自然光。
邻家的白猫蜷着身子在沙发上睡觉。闻到吞拿鱼披萨的香气,皱皱鼻子,睁开眼,站了起来。
长木桌上,白瓷花瓶中,插着一束鲜嫩的水仙花。玻璃窗开着一半,凉爽的微风吹进来。它颤动一下,又静止,微微摇晃着,散发出清香。
温镜玺坐在桌边,手握滚刀切割披萨,动作利落优雅。
尹棋左手拿着小白盘,右手拿着大木叉,眼巴巴望着等着。
陶符在厨房,心情很好地做了一份板栗南瓜沙拉,又一份羽衣甘蓝奶油生菜芝麻菜沙拉,又几杯芒果蓝莓酸奶和热柠檬红茶。都做完后,用最大号的楠竹托盘盛好,端出去放在披萨周围。再瞧瞧桌上,又去拿了几支粉红重瓣的山茶花,放青花瓷瓶里,摆在水仙边上。
一切杂事做完,陶符终于也在沙发上坐下。
“辛苦了。”温镜玺把第一块切好的披萨盛在盘子里,先递给他。
“谢谢!”陶符忙去接。
“可怕。”尹棋眼睛睁得大大的,把桌上的食物挨个瞧了遍,喃喃地说:“怎么会有这么贤惠的男孩子啊。”
……
天黑后,尹棋走了。
晚上,厨房里。
陶符站在水槽前,撸起袖子,准备洗那一堆碗碟。耳朵听见身后推拉门有响动。
温镜玺走进来,身上又穿着那件靛蓝褙子款外衫。
“哥你怎么来了?”陶符惊讶。
“帮你洗碗。”温镜玺走到他身边。
“啊?”陶符不置信。
“没看见这个?”温镜玺把冰箱上的一只纸箱拿下来,放在大理石台上拆开给他看。
“诶?”陶符看着那个新电器。
“洗碗机啊。”温镜玺笑一笑,“冬天冷,少用手洗。”
“啊,谢谢!”陶符惊喜,想想又说,“我用的热水呢。”
“嗯,”温镜玺点点头,继续说,“总之家务什么的,能交给电器的,就不要自己做。别太累,注意休息。”
“哦。”陶符脸红,拿起洗碗机说明书看起来,按照指示插电、摆碗。
做完后,只等时间到响铃了。
陶符闲下来,见温镜玺还没走,静立在窗前看窗外夜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陶符看看温镜玺那件外衫,忽然觉得眼熟,忍不住问:“哥你这件衣服,我好像今天在尹棋哥店里见过?”
闻言,温镜玺回过神,看着他,淡淡笑道:“嗯,是他做的。”
“啊,服装设计师吗?”陶符惊奇。
“嗯。”
“好棒啊,是定制吗?特地,亲手做的?好有意义……”
“不,是均码,量产的。”
“……但也好好看。”
“你喜欢?”
“嗯嗯。”
“送给你?”




温酒煮桃 分卷阅读9
“真的可以?”
“可以。”
“谢谢谢谢!”
“我在拾房间,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喜欢的,也可以拿去。”
“啊?!”陶符意外,“为什么拾房间?”
“过几天我要搬走,”温镜玺放柔语气,“市区的房子装修好了。”
“啊?!”陶符一脸茫然失措,呆呆看着温镜玺。
又是这样的表情。
小动物一样的表情。
温镜玺看着,心中叹息。
这次陶符来他盘下的咖啡馆里兼职,小心翼翼地做这做那,对他也总是有些怕怕的。明明从小认识,却好像现在还陌生,因为不熟悉,所以不管怎么接近还是有距离。
可是很多年前,大概十三年前,他们曾经真的接近过。
那时候,陶符才六岁,刚上小学,乖巧懂事,上学放学自己走路,一回家就给父母煮饭,然后做作业。
他母亲在隔壁楼不同阿姨家里打牌,在牌桌上夸奖儿子能干孝顺。他父亲没有工作,每天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虽然陶符每晚煮三个人的饭,但他爸妈并不每晚回家。他小小一个人在家睡,也从没有怨言。
只是有一晚,他放学回家,下雨了,没带伞,打爸妈电话接不通,淋雨回家。
回家后,他生病发烧,作业没做饭没做,倒床上就睡了。
刚好温镜玺被妈妈交代,去陶家送一篮新鲜油桃,说表弟喜欢。
结果温镜玺一敲门,门就开了,竟没有锁门。
而室内漆黑冷寂,小小一个陶符缩在被子里哆嗦,浑身衣服还湿着,把被子也染湿了。
温镜玺震惊,然后给他洗澡换衣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吹暖身体,又去买药喂他吃,照顾了他一夜。
那时的温镜玺也不过十三岁,没照顾过人,却将一连串事情做得行云流水、自然而然。
做完一切后,见陶符额头温度降下来,身体也不再抖了,他才放松下来,离开床边,去把带来的油桃拿到冰箱放好。
温镜玺放好油桃,关上冰箱,把自己的书包背上,走回陶符床前,静静低头看他。
陶符两手紧紧揪着被角,眼睛紧紧闭着,牙关也咬得紧紧的,小小圆圆的脸上有不均匀的潮红。
床头柜上,陶符的手机屏幕亮了。温镜玺拿起一看,是他妈妈发的:“什么事?妈妈十二点前回家。”
陶符的妈妈,祝阿姨,温镜玺继父的妹妹。她每次见到他,都不跟他说话。似乎不喜欢他。
温镜玺静了静,把手机放下,犹豫着,伸手摸了摸陶符的额头。
烧得不清醒的陶符感觉到凉凉温度,本能抓住温镜玺的手,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大大的眼睛雾蒙蒙泪闪闪,又闭上,嘴里呢喃着,破碎又重复的一句:“表哥不要走……”
温镜玺的手僵住,无声不动地呆了很久。
呆了很久之后,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帮陶符掖好被子,转身离开陶家,没忘把门锁好。
出门后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三,不到十二点。幸好,他没碰到陶妈妈。
只是那个时间点,他在十多年后,竟还清晰地记得。可能因为,他当时,本是不想走的。
可这样一个被温镜玺深刻记得的夜晚,陶符不记得了。毕竟他当时太小了。忘了自己曾在病中依赖过谁。
十多年后。
陶符长大了,脸没那么圆了,成了个清秀少年。但性子却一点没变。家务技能已经点满。对人的态度依旧小心谨慎讨好,不敢给人添麻烦,怕被不喜欢。
他抬得高高的眉,睁得大大的眼,微张的嘴,都在说着,你为什么要走,我不想你走。
可是他却只是短短地啊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
温镜玺目光迟疑地看了他好半晌后,动手把陶符卷起来的卫衣袖子放下。又脱下身上开衫,拿在手里,顿了顿,给陶符披上。
太温柔的对待让陶符眼眶发热,怔怔的看着温镜玺,说不出话。
“陶符,”温镜玺把衣服给陶符披好后,轻揉一下他头发,微笑道,“我新家有两个房间,你愿意跟我一起住吗?”
第7章六
阳光明媚的早晨。
从阳台上往下望,可望见小区中心最为绿意盎然的一处花园。花园旁,有个方形泳池,蓝色池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阳台邻着客厅。
客厅地板用墨绿色大理石铺就,只在中间有块透明的正方形玻璃板。玻璃板下是满满的浅金色的细沙,沙中点缀着天蓝色海星、奶白色贝壳、石榴红色珊瑚、各种形状的小石子。
有整面墙那么宽的白纱帘被晨风吹拂,让透过它的光影,在那玻璃地板上轻轻晃动,也在玻璃板前方的钢琴上轻轻晃动。
崭新的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琴键上搁着双纤细美丽的手,但只是搁着,没有动。
温镜玺手搁在钢琴上,赤着脚,穿着卷边的灰色牛仔裤,阳光照到了他的脚踝,暖的。
他在发呆。
陶符从卧室出来,看见他坐在钢琴前,侧望着纱帘光影发呆。看见他穿着白色t恤,套一件敞开的牛仔蓝衬衫,看起来简直像个清爽的高中生。
陶符站在楼梯边,望着他,等他弹琴,想听。
许多分钟后,他还是在发呆,并没有弹琴。
室内很安静,安静了会儿,突兀的音乐声响起。
挺激昂的前奏,抒情煽情,还是美声女声哼唱开场。
陶符吓一跳,转身就往楼上跑。那是他早八点的手机闹钟,一首古早韩剧ost,《爱上鲨鱼的人鱼》。
静止很久的温镜玺听到歌声,瞬间回头,跟陶符四目相对。
陶符窘迫得耳根都红了,慌慌张张地说:“我的闹钟,手机在楼上……我现在就去关!”
“等一下。”温镜玺却展眉笑了,神情闲适中还带着享受般的愉快,“不用关,很好听,再放一遍吧。你喜欢的话,单曲循环也可以。”
说完,温镜玺从琴凳上站起来,往角落置物架走去,“就放歌听吧,我去拿音箱。”
半小时后,音乐声中。
陶符坐在雪白透亮的大理石餐桌前,看着桌上丰盛的早午餐,目光无措,手脚也无措。
洁白的瓷盘,滴着枫糖浆的软松饼。古朴的木碟,香脆金黄的烤吐司。以及透明的玻璃马克杯,热气腾腾的鲜奶和抹茶拿铁。
竹编小篮筐里,山竹被对半分开,甜润湿红厚软的外壳,雪白的一瓣瓣果肉。还有莲雾,那种通透的红,清淡的香。还有蔬菜沙拉,切成小圆片的樱桃萝卜,脆嫩薄白晶莹,衬着芝麻菜深深浅浅的绿。
阳光照进餐厅里来,玻璃杯的影子在大理石桌面上映出缤纷的色。旁边一棵半人高的龟背竹,也投下并




温酒煮桃 分卷阅读10
晃动着自己的影子。
“怎么不吃?”温镜玺脱下围裙挂好后,走到餐桌前,在陶符对面坐下。
陶符傻傻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似的。
“没想到我会做饭?”温镜玺笑,“以为我只会煮泡面,然后用剪刀吃?”
“我,我……”陶符脸都要红透了,移开视线看一眼龟背竹,伸手拿起一杯牛奶,“我吃!”
温镜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早餐后,温镜玺回房间工作,陶符回房间玩电脑。
打开浏览器,陶符对着右上角藏夹藏的温镜玺专访视频链接发了会儿呆。
脑子里东想西想的,掠过很多碎碎的念头
小时候只有过年能见表哥一面。他和两个表妹一起玩。大表妹彪悍得能徒手抓牛蛙砸隔壁家男孩。小表妹生猛得能三十秒蹿上树跳到屋顶上拆瓦。他则喜欢蹲在田坎边玩泥土、杂草、枯枝。
那时的表哥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当他们一个比一个脏兮兮像猴子的时候,表哥总是独自静静坐在葡萄架旁的藤椅中,看书、看天、看云、看树,干干净净到浑身似有仙气。
小时候的陶符见到表哥,总是难过的,长大后才明白那种难过叫做自卑。只觉得他和表妹们就像破木屋里的粗陶罐,普通,耐摔打。而表哥,是清贵的白瓷,是要被高堂华屋供着,与一切美的东西在一起的。
他们只会一年见一次面,然后天涯两不知,到成年后,更会渐行渐远,渐远到天与地一般。
可是现在表哥竟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会这么好。
他不嫌弃他吗,他喜欢他吗,或者是责任吗。
哪里有什么责任呢,又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只能说明,表哥他其实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嗯。
……
客厅一角,是开放式书房。
有临墙的长长的高木桌,桌上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
深夜,电脑前。
温镜玺开着绘图软件,在画一款黑巧克力的水包装。陶符开着文档,在写世界经济的大作业。
一段时间后,温镜玺离开,去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回来。
一杯给陶符,陶符接过就喝。另一杯,他先在电脑旁放着,然后从桌角拿起一个白色小塑料瓶,旋开,倒出几颗白色透浅粉的小药片,再配水吃掉。
陶符捧着水杯,看得惊呆。
“呃,我失眠。”温镜玺放下水杯,对陶符解释。
“啊。”陶符目光中透着担忧,“是安眠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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