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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之朝野绮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不问
“呃……因为阴山风沙大,陷空岛气候比较好。”白玉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见展昭不可置信的样子只好补充道,“我小时候有咳喘的毛病,一到阴山就特别不好过,所以师父一年倒有大半时间陪我在陷空岛。”
“是哮喘吗?你这次来北方没事吧?”展昭皱起眉,这玩意可难根治。
“不是,练好内功之后早就不犯了。”白玉堂道,显然不怎么在意,“我哥说是小时候伤过肺所致,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弄不清。”
“没事了就好。”展昭放下心来,“当年了尘道君睥睨江湖几十载未曾徒,没想到一旦了就这么疼徒弟。”
“听师伯说,我师父他是太傲太挑剔了,挑来挑去挑花了眼,后来年纪越来越大看着别人家的徒弟都长成了好几茬,其实急得不行,整天琢磨徒弟跟个恨嫁的老姑娘似的。”白玉堂笑道,眸光中带着一丝骄傲,“好不容易得了我,我又特别随他的性子,他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好好,你这么天纵奇才你师父不疼你疼谁?”展昭忍不住笑他。
“你这语气可以说是很真诚了。”白玉堂挑眉觑他,又正色道,“不过我那年才三岁,师父确实不是我自己去拜的,而是我哥给蒙来的。”
原来,在白锦堂十岁、白玉堂三岁那年,其父母白墨夫妇双双过世,将他们托付给世交好友陷空岛卢家。父母丧事之后,白锦堂把弟弟交给卢方等兄弟,说要请就请世上最好的师父来教他,带够了银票就只身奔赴关外阴山,去拜了尘了世的师门。
白锦堂本是龙章凤姿,这兄弟俩都看中了,为争徒弟还一五一十打了一架。打完白锦堂却一个头磕在地上拜了技输一筹的了世为师,对目瞪口呆的了尘说,松江府陷空岛他弟弟白玉堂是甩他一座山的好苗子,而且从小手把手教出来更根正苗红。
了尘闲着也是闲着,当即一骑绝尘杀去陷空岛相徒弟了。卢方他们好久没得到白锦堂的信,正搂着白玉堂心疼,见一代武林宗师甚有威严地从天而降开口就要这孩子为徒,自然是乐得差点把了尘供起来,按着白玉堂小脑袋就给他叩了个头。了尘一教之下发现白锦堂果然不是吹的,白玉堂正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理想型徒弟:灵气,不粘人,一点就通,人狠话不多,爱给师父花钱,长得好看特养眼,一身傲气特有范儿。
展昭这才知道白玉堂出身,金华机关白家。白氏家学渊源,白墨夫妇当年以机关术闻名天下,当初盛年辞世,乃是江湖人口中一大憾事。
另外他彻底懂得白玉堂这个乖张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了。天赋异禀又被一群哥哥宠大不说,还被师父着意朝着这个路子教。不过他不太赞同“人狠话不多”这点,这耗子明明牙尖嘴利还非常皮。
此间事毕,韩彰要遣各地召集的门人归位顺便租子,最早告辞了。白玉堂要回陷空岛。殷鸿想去开封探望大师兄,盼儿自然跟着他去做客,江离也说家在开封要回去看看,和他俩同行。
展昭也打算一块去开封,临行前一晚跟白玉堂跑到软红楼找青萍姑娘致谢。
青萍姑娘笑道:“五爷给的银子赎身都尽够了,还谢什么?”
“那不一样,我若觉得银子足以打发你,就不会来谢了。”白玉堂难得认真地说。展昭忽然想,真正动人的风流,都是洒脱中带了那么点留不住的真心。
“既如此,就请五爷把我当个可以喝酒的朋友。”青萍果真拿出私藏好酒招待他们,三人畅谈江湖趣闻、海内风物,宾主尽欢。
饮至半酣时已入了夜,两人告别青萍姑娘,月下相携着离去。白玉堂虽小展昭两岁,酒量却比他好,此时行走在夜色笼罩的街巷间,瞧着展昭有些不胜酒力、脚步微微踉跄的样子,觉得心中欢愉又安宁。
夏日将至,夜风也带了和暖,他索性带着展昭飞身上了一处屋顶,惬意地倚坐着看向他月华映照的侧颜。
那双总是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这会儿有些懒洋洋的半眯着,似乎是觉得夜风很舒服,神态颇像只午后打盹的猫。
“展昭,别的猫儿夜里眼睛才又圆又亮,你这只大晚上的怎么眯起眼了呢?”
“泽琰又浑说……别的猫儿晚上抓耗子,我这只晚上睡……”展昭迷迷糊糊地说道,说到一半头歪在白玉堂身上睡了过去,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衿。这些日子连轴转,确实有些天没睡个囫囵觉了。
“猫儿?你这算是承认啦?”夜风一吹白玉堂也有点上头,自顾自地痴笑道,“你这只猫儿也会抓耗子,这不是抓得挺紧吗?”
第二天展昭是在客栈房间的床上醒来,觉得头还有点昏沉。他扶着脑袋欠起身,迷蒙间视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桃花眼,含含糊糊地打了个招呼:“泽琰早。”
意识到白玉堂双目清明地仍在注视着自己,他稍微清醒了些意识到了当前的状况,温言问道:“你怎么睡到了我床上?”
白玉堂面不改色道:“因为你昨晚上搂着我不撒手。”
“有吗?”展昭不禁有点耳朵烫,他愿以为是相反的情况,还准备大度地不取笑小孩子来着。
“你真的不记得了?”白玉堂坐起身探询地问道。
“好像……你让我抓耗子,我就抓来着?”展昭不确定地说道,心中纳闷说我又不是猫抓哪门子的耗子。
“对对对!”白玉堂眼睛一亮,“你还哭着喊着非要当五爷的猫,不给你顺毛你就不睡觉,所以我只好睡到这儿了嘛。”
这孩子真是给梯子就爬。展昭扶额,掀被子要起身,被白玉堂一把攒住手腕,正色问道:“猫儿,你真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展昭上下看看两人中衣都穿得整齐,虽然不记得外裳是怎么脱的,但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遂镇定道:“你说吧,我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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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想去开封了,要跟我回陷空岛玩。”白玉堂笑得像捡了什么大便宜,“你得认啊不能反悔。”
就这啊,展昭心说。“没问题,我跟小五他们说一声。去了你请我吃海鲜。”反正早几年去开封玩过,以后要去机会也多的是。陷空岛应该海鲜很多挺好玩的吧。
“放心吧,喂猫管够。”白玉堂眼瞳中顿时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两人既商定了去陷空岛玩,便去问殷鸿盼儿和江离要不要一起。盼儿说刚从流风岛跑出来没多久不想回那一带,殷鸿也更好奇开封,江离则说着急回家。白玉堂问江离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却笑着混过了。于是送别了三人,又去向包拯公孙策辞行。
包拯公孙策他们还有不少后续事宜要处理,比如缴销毁无忧散,整顿雄州吏治什么的。他二人对展昭白玉堂又感激又喜欢,尤其是觉得展昭聪明能打还谦逊有礼貌,白玉堂虽然不谦逊没礼貌但确实聪明能打,于是极力撺掇他俩加入开封府豪华团队。
展昭觉得有点突然,还没想好怎么婉拒,就听白玉堂说:“不了,谢谢,江湖再见。”被他拉住了就往外拖,连忙拱了拱手权作告辞。
“这样不太好吧?还没和包大人、公孙先生好好道个别。”展昭和他并辔而行,不多时已出了城。夭夭和白玉堂的踏云相处得挺好,时不时头挨头交流着什么。
“猫儿,你跟他们这么投缘,指不定哪天就碰上了。”白玉堂不以为意道。
“你就打算这么叫我了?”展昭觉得挺郁闷,像白玉堂这个年纪的小孩一般叫他展大哥的。
“是你抓着我非要当我的猫。”白玉堂信口雌黄道,“不过只有我能这么叫啊,你不要被别人拐跑。”
“对了,”展昭忽然想起来一茬,“江离小兄弟也叫你泽琰。”
“朋友之间不都是以字相称的?”白玉堂笑道。
展昭忽然觉得有一点讪讪的,牵着马缰绳不说话。
“不过你不一样。”白玉堂转过脸看他低头不语的样子,心中却莫名就有点轻快,“你是我的猫,自然是不同的。你就叫我的名好不好?”
“玉堂?”展昭便微微偏头浅笑。
“哎,乖猫!敢不敢和我赛赛马?输了也别哭,爷请你吃鱼安慰你!”
一白一蓝两个身影,纵马驱驰,一路并肩。
夜行要穿夜行衣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相携南行,正逢北国草木荫深,天气和暖,左右无事并不急着回陷空岛,倒走走停停四处游历起来。两人一个使刀一个使剑,武艺招式路数不同,内家功夫也各有所长,每日切磋较量着共同修炼自然得趣良多,只觉时光飞度如水。
除了游玩练功访个民间机关师傅什么的之外,他二人也不了行个侠仗个义,惩治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南侠展昭和锦毛鼠白玉堂凑到了一块形影不离,这件事江湖人多有耳闻也偶有目睹,大多觉得当今武林最为佼佼的两个年轻后辈这样投缘,是个挺巧合也挺自然的美事。
江湖多传言白玉堂年少华美却为人冷傲脾性恶劣,但他在展昭面前常常不自觉就特别皮。展昭是出了名的性子温和通情达理,又觉得自己比白玉堂大了近两岁应该让着他,不愿与他计较。但他越是温文一笑而过,白玉堂越是来劲紧追不放,非撩拨得他炸毛反击回去才算舒坦了。几个回合下来展昭已摸着他脉搏,索性了老成持重的秉性,每每与他针锋相对,看谁先挺不住先给对方顺毛。
总体而言,两人虽然日日刀剑相对、时时口舌争锋,甚至关于在哪投宿、点几个菜、开几间房都动不动吵一架,但其实相处得还是很和睦很舒服的。譬如一开始展昭提议省点银子拼房睡,白玉堂声称银子有的是非要开两间,但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常常跟展昭聊得晚了就一处歇了,回自己房间睡觉反而空荡荡的没意思,也就顺了展昭的意只开一间了。所以说这些矛盾都很好解决。
当然也有真产生分歧的时候,譬如那天白玉堂将一个掠夺民女的恶霸一脚踹得半死,刚要再补一脚被展昭拉住了非要送官,两人一言不合就抽刀拔剑干了一架。又如某日他们端了一窝强征保护的地头蛇,展昭主张把小混混们就地遣散,白玉堂非要挨个割一只耳朵让他们长长记性,两人双目一对就运气拼起了内力。
其实这些也很容易得到了解决。那个恶霸被他二人飞沙走石、刀光剑气逼得受不住,磕头哭求别打了他这就去自首改过。看到展昭挺欣慰挺开心的样子,白玉堂也就消了气懒得要那恶霸的命了。那群小混混则是由当地里正监督着义务劳役一月后再行遣散,因为他们当时被这二人内力外泄震得差点吐血,展昭见状自责不迭,白玉堂忙提议折个中让他们劳役一月权作教训。
唯一一次两人真动了气,是因为从虎口救了个俏丽女子。送她回家的路上,展昭将爱马夭夭让给她骑,自己步行跟随,那姑娘却似乎对展昭很有好感,羞答答玩着裙带倾身与他攀谈个不住,言语间满是倾慕。展昭温和地与她说着话,还在她夸赞夭夭毛色漂亮时对她笑了笑,跟在后头的白玉堂却突然骑着踏云赶上来,与那姑娘并辔而行还聊得火热,眄着桃花眼笑得特风流。一离开那姑娘家,白玉堂就沉下面孔给展昭甩起了脸色,展昭还憋闷着呢,见状一股邪火涌上来冷脸不理会他。一直冷战到晚饭时,白玉堂点了条一斤半的嫩笋尖配胭脂鲤鱼还主动给展昭布了大半条,两人这才缓和过来。
这日行到禹州地面,他们顺手救了两个被地痞欺负的流浪儿,给了些银子要离开时却听那俩对泣道:“也不知哥哥被掳去后怎么样了,有他在咱们还能少挨点打。”
展昭便回身问:“你们哥哥被谁掳去?这里有贩卖人口的?”
“不是人贩子,是被城外西北边鸠山上的寨子掳去的。”那俩孩子哭道,“这两年那寨子断断续续掳去好些讨饭的逃灾的人,我们中间稍壮实点的都被掳走了。”
“你们可曾报官,官府不去平剿吗?或者找江湖门派主持公道呢?”
“报官都被撵出来的,官老爷巴不得少几人我们这样的人碍眼呢。那寨子只掳难民流浪汉却没抢劫过百姓,所以江湖人也不待要管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都有些纳罕,少不得好言安慰两个流浪儿,多赠银两打发他们去了,商议要管一管鸠山这桩闲事。流浪汉也是人,总不能任杀任宰没个道理,况那寨子听起来好像有所图谋似的。
若论起剿灭匪窝山寨,两人各有各的经验。
展昭一般约着朋友一块去帮忙,先制服匪首,再细细闻讯出为非作歹的大小头目,或送官或处决则视当地长官品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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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若有没犯过大错的小喽则小惩大戒就地遣散,碰上特别孤苦无依的还要赠银子给他们安身。这也是为什么展昭明明颇有些祖产却花钱比较俭省。
白玉堂就比较利落了,他一般独自一人前往山门挑战,当众一刀剁了匪首的脑袋,放话说他就在附近暂住,新立一个匪首他就再来剁一个,剁到贵山寨自行散伙为止。
关于如何对付这个鸠山上的奇怪山寨,两人倒是都决定今晚先探个究竟再作打算。
“诶玉堂,你有夜行衣吧?”展昭从未见白玉堂穿过白色以外的衣服,顺口问了一句。
“夜行衣?”白玉堂漫不经心地答道,“就是轻便点的衣服呗,有啊。”
时已将近立秋,但白昼还长,两人用了晚饭又溜溜达达闲逛到天擦黑,才回了客栈更换行头。
白玉堂果真拿出了他的夜行衣。他虽是习武之人却一贯有几分佳公子形容,平日要么箭袖衬袍外罩着或薄纱或轻绢的广袖凉衫,要么宽袍大袖的冰纨外裳用护腕将袖口束住,这一身倒是窄袖束腕极轻便的样子,且样子简约一应镶边暗纹全无。唯一的问题是……
“白衣夜行,你有病啊?”展昭被他这一身素白夜行衣气得没法温润了,“不管你师父要把你教养成一代宗师还是一代谪仙,你老人家总不会没点基本的江湖经验吧?”
“我又不是第一天闯江湖,反正这么穿从没有被发现过。”白玉堂头一次被展昭不拐弯地骂,很是不服气,“按理说你轻功比我还好,何必穿得乌骨鸡似的?”
展昭一面念叨他闯荡江湖太轻狂迟早得吃亏无论如何要给对手一些起码的尊重,一面强拉着他上街去找成衣铺。正常的成衣铺哪有堂堂皇皇卖夜行衣的,他只好挑了家门面大的拽着白玉堂进去,问有没有黑衣适合这位祖宗的身量,要黑得真真的。掌柜一见白玉堂的衣饰气度,果断拿出了一套玄色流云暗纹交领曲裾罗袍,是黑,但有点贵气也有点贵。
“别磨叽了,就它了。”白玉堂扔下银子就上里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展昭不禁看得愣怔了。黑衣墨发的少年长眉一挑,俊美得有几分邪气,展昭忽然觉得白衣并不是为了凸显俊逸,却是为了削弱他这份华贵不可逼视的气场。
正发愣时感到白玉堂近前握住了自己的手,展昭回神看时却是他解了自己的束腕正在束新衣衣袖。白玉堂毫不见外地戴上展昭的束腕,又一撩前襟随意扎束在腰带上,潇潇洒洒地转身走了出去,口中说:“这不就轻便了?快回去换你的乌鸡服,数你慢,耽误事儿。”
“你有钱怎么不买副新的,非用我的做什么?”展昭整整衣袖追上去。
“吃了五爷那么多鱼,用你一副束腕还说嘴,小气。”
折腾一番总算是赶到了鸠山,两人摸了半天才在山深处找到一处寨子,看起来规模不小,只是也太低调了,山门矮小隐蔽连个名号牌匾都没挂,倒是有人挺挺拔拔站在门楼上放哨。
展昭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门楼上,轻松撂倒哨卫,两人便进了寨子,但见宅院平旷、屋舍俨然,所到之处皆规范齐整、井然有序。这个时辰,本以为寨中人若不在吃酒玩乐就是已经睡了,谁知除了列队巡逻的人之外,三百余众皆聚集在后院偌大的练武场上夜训。展昭细细观察,见这些人皆着统一式样的黑色短打,年纪从十二三到三十多不等,有的身手已颇不错,有的面黄肌瘦招式也跟不上,确实像是难民流浪儿之类的刚来不久。
“你觉不觉得这不像个山寨,倒像个衙门或是兵营?”两人离了练武场到屋舍间找线索,转了几圈发现房屋都是一样形制竟找不到匪首的住所,白玉堂不禁纳罕道。
“是啊,何曾见过土匪山大王这么刻苦严明的?”展昭也觉得蹊跷,“况且掳人却不劫财,怎么养活这么多张嘴呢?”
“会不会有人养着他们?”白玉堂倒被提醒了,“古往今来要搞事的权贵,不都时兴阴养死士什么的嘛?”
“太平盛世的搞什么事?凭这点人谋反啊?”展昭虽如此说,却也觉得有点可能。人可以越揽越多,况且这样的寨子不见得只此一处。
马头吵架马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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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笑说二爷回来了
“你与他相交那么久,除了他是汴梁人氏之外一概不知?”展昭忍不住质疑道。
“若说他好哪家酒、爱哪派诗、懂什么阵法、看什么兵书我都知道个一二,但家世背景什么的我又没兴趣知道,他不说我自然没问过。”白玉堂还挺无辜的样子。展昭早已知道他轻易不与人交,与人相交只看是否投缘其它一概不论,也没法怪他。
只能给当地包打听散了点钱要他们帮忙打听,一时还等不到消息,展昭索性先带着白玉堂去雍王府拜会大师兄,说不定能赶上殷鸿盼儿在,还可问问江离的情况。白玉堂自知理亏,为了顺展昭的毛不吭不响就跟着去了。
展昭本来有些担心雍王府的下人没眼色惹白玉堂心烦,见王爷将他二人奉若上宾才放下心来,倒也不觉意外。一来陷空岛声名在外,白玉堂本人也年少成名气宇不凡,二来雍王疏远朝臣亲近江湖人是出了名的。
众所周知,雍王是先皇膝下出身最卑微的皇子,生母不过是个行宫里的洒扫宫女。先皇为君杀伐决断,脾气却喜怒无常,那位宫女因偶然端了一盏茶而得先皇宠幸,又因不巧在先皇震怒时打碎一个茶盏而丢了性命,这算一桩宫闱里不是秘辛的秘辛。
当年四皇子在犄角旮旯里夹着尾巴长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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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崭露头角,显现出不可多得的才干,为人又长袖善舞,竟渐渐与大皇子、二皇子比肩。
可后来即位的乃是仁慈和软的三皇子赵恒,众兄弟只怕大多觉得他为君暗弱并无先皇遗风,头几年一直颇多蠢动。其中动静最大的便是大皇子楚王,他当年在朝中势力最为强劲,可也大概正因如此而引得先皇不满,始终没有被封为太子,在新皇即位后据说很不安分。后来他不知怎么彻底惹怒了皇上,竟忽然被圈禁起来直至如今,几个儿子成年之后也都被草草远封。
楚王失势后,诸位皇兄皇弟人人自危,雍王激流勇退好歹赢得了皇上信任,得以囫囵个儿留在京城。人们都说,四王爷为了打消皇上疑虑可没少作牺牲,把堂堂世子送去给江湖游侠做徒弟,又纵着小儿子成天舞刀弄棒在江湖中游走,自己也只守着王妃一人过小日子连一个侍妾歌姬都无,在朝中皇上交代三分差事绝不多过问半分。
总而言之,这位雍王爷多年来一贯远朝堂而亲江湖,何况展昭与世子赵奕从小亲厚,此番厚待展昭白玉堂二人是再正常不过了。
展昭与王爷客套不过两句,赵奕已闻讯赶来会客的花厅,向父亲行了礼便亲亲热热唤道:“阿昭,白少侠,小五说你们不来了我还怪失望的,这不还是来了嘛。可巧小五和盼儿姑娘也刚到两天,这会儿跟你嫂子在后头闲话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雍王爷自然一挥手批准他们小辈自己玩去。众人相见,彼此都很欢喜。赵奕的新婚妻子狄婧也是个阔朗性子,说说笑笑很快就熟络了。向来沉稳踏实的大师兄如今显然正是极春风得意的时候,抓紧机会在单身兄弟们面前秀恩爱。大嫂狄婧夫唱妇随,还拉着盼儿的手,笑话殷鸿比武招亲没娶到媳妇却被发了“义兄卡”。
展昭见了大嫂狄婧之后挺替大师兄高兴,这女子颇有将门气度,行事利落大方,听说马上功夫十分出色还稍通几分拳脚,一看就知肯定与赵奕一拍即合。但他也有些诧异,大嫂的出身实在与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他原以为雍王会替儿子订一门不当权的清贵之家结亲。
一来开封就发现,雍王府的世子赵奕与当朝大司马最宠爱的小女儿狄婧成了婚,此事市井早已热议纷纷。雍王爷一向力图低调自保,否则也不会让世子从小拜入江湖门派,可他此番却与权臣狄老将军结了儿女亲家,还马不停蹄给赵奕求来了兵部给事中之职,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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