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鼠猫之朝野绮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不问
“只是时间似乎对不上。”白玉堂手指轻叩着桌子,“四哥看到他是几月前的事,火烧流风岛的那夜,于枭不可能还在松江府,除非他能飞来开封入职。”
“难道是他负责踩点,先行离开松江却指使同伙行凶?”包拯胡乱猜到。
正瞎猜着,忽见公孙策手提着风灯走了进来,面含忧色地向包拯言道:“大人,雍王爷来了。”
皇室破事儿多
闻听雍王突至,白玉堂蹭地起身抓起搁在桌案上的秋水刀,对包拯说:“我这就护着展昭杀出去,你只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别叫那老贼把脏水泼你身上。”
“白少侠稍安勿躁。”公孙策阻止道,“雍王青衣小轿,只带两名亲随前来,声称有要紧事求见大人。学生觉得他并非急于灭口,却是为了流风岛一案而来。”
“先生,雍王会与流风岛有什么关系?”展昭觉得这个乱。
“尚且不知,但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大人要出巡松江府勘查流风岛灭门案的消息,夤夜登门大概是有什么内情要透露。”公孙策在猜测人心的方面一贯出奇地敏锐。“当然,他日后打不打算继续灭口还在两说。”
“大人担下了流风岛一案?”展昭觉得也在意料之中,但开封府尹出巡这么频繁真的好吗?
“正是,我进宫时也面禀了此事,圣上已准我出巡松江府。”包拯正色道,“涉及百八十人命的灭门惨案,朝中无上报,坊间无传闻,若不是陷空岛一封家信竟一丝消息不漏,此事实在古怪。再者松江府富庶丰饶,却屡屡申报治匪治灾的款项,圣上早疑心吏治有失。”
包拯随公孙策前去会见雍王,白玉堂仍按刀严阵以待,展昭也起身穿了外裳拿了巨阙,又将殷鸿和盼儿叫过来聚在一处以防不测。短短半日不见,盼儿已满面憔悴之色,眼瞳泛着红肿,显然已是哭了不少。
“其实义父待我不过尔尔,大概只是需要用我的血练毒煞功才会格外看重我,可他毕竟把我养大还认真教我功夫。说句不敬的话,义父满心只有他的亲子和他的姬妾,徒不过为看门守户、打理家业而已,素来毫不上心。师门里的兄弟姐妹大多妒忌我得义父真传,对我常常阴阳怪气,只有小于师兄对我最好。”盼儿挑着烛灯戚戚道来,展昭他们只知她天性机灵阔达,却是头一次听她叙说这些往事,“我当日逃婚离开流风岛,只想找到小于师兄一起闯





鼠猫之朝野绮年 分卷阅读24
荡江湖,再不回去了,却没想到如今回去也再见不到他们了。”
三个做哥哥的心疼她小小一个女娃身世多舛又遭此巨变,少不得出言安慰,可安慰之辞都太过苍白无力。展昭又谢她救命之恩,可险些要了他命的乃是她心心念念的小于师兄,提及此事更触她伤心处。
“我曾听闻说东方吉是个剿魔有功的义士,怎么是这样的为人?”展昭悄悄问白玉堂。虽然玉面哑魔是他二嫂于鸢的父亲,但也不能不承认剿除他是功德一件。“你对流风岛了解多少?”
“听哥哥们提起过,流风岛原是座无人岛,十多年前才有人入主。玉面哑魔当时隐居在附近的小渔村,还娶妻生子了的,后来谋财害命杀死了流风岛避世修炼的岛主。东方吉是其徒弟,为师报仇剿杀了玉面哑魔。”白玉堂轻声言道,“东方吉这些年行事颇低调,只听闻他买个古玩纳个姬妾经营点小产业什么的,甚少参与武林事。他那个儿子,叫什么东方翔的,为人却甚是嚣张跋扈,整日鸡飞狗跳没个安宁。他曾撞在三哥枪口上被教训过,倒是再不敢惹陷空岛。幸亏盼儿逃了没有嫁给他,否则比喜欢于枭还惨。”
“玉堂,那个什么,我突然有个想法,有点大胆。”展昭边听边思索着,忽然扯扯白玉堂的袖子睁大眼睛言道,“双煞十多年前被生擒后公开处决,流风岛十多年前有人入主隐居,东方吉是原岛主的徒弟,他偷偷修炼的秘功乃是双煞的看家功夫毒煞功……”
白玉堂看着灯烛下他又大又圆的眼睛,愣怔了片刻才说道:“你的意思是,十多年前流风岛隐居的乃是双煞?对啊,玉面哑魔不顾妻子儿女也要去杀害的,很可能是双煞。”
这对得上,江湖不少人都知道玉面哑魔与双煞有血海深仇。据说他当年走火入魔心性全失,正是因为被双煞无故杀害父母全家,报仇太切急怒攻心所致。
盼儿听到他们谈话,却插言道:“我听说毒煞功是双煞的功夫后,也曾猜测过它为何在我义父手上,想来想去觉得更可能是我义父偶然偷抄了。双煞既被公开处决,又如何跑到流风岛隐居?义父若是他们的徒弟,又为何对着经卷苦苦琢磨丝毫不像受过指点的样子,这门功夫练得还不如我好。”
“公开处决……”展昭沉吟道,“其实并不难办,据说双煞行凶总戴着面具,刑场就戮的是不是他们本人,一般百姓根本说不清。”
“表哥,当年负责追捕和处决双煞的,不正是雍王吗?”这下殷鸿也想起来了,“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因为生擒了双煞,才会结识雍王,了大师兄为徒。”
正是如此,雍王当时掌管刑部,全权负责此案,若要做些手脚却是再便利不过。萍水老爷子生性善良,能捉活的绝不捉死的,才会甘冒危险也要生擒双煞。他又天性单纯,抓完人便交给官府处置,根本不会想到偷梁换柱这种事。世人皆道恶徒伏诛大快人心的时候,他虽亲手促成此事,却本性使然不愿观看行刑,早早带着新徒弟赵奕走了。这一切,说不定都在雍王的算计中。
若双煞真的是雍王保下的人,他们当年的累累罪行,有多少与雍王有关?
“这个猜测确实挺合理,但也没什么证据啊。或许没有那么复杂,就是我义父偶然偷的呢?”盼儿欲哭无泪地提议道,在义父师承大魔头和义父偷东西之间,果断选择偷东西。
“也有可能,都只是猜测而已。”展昭象征性地安慰道,内心早就在思索这么找证据落实了。流风岛有双煞这层背景的话,遭到灭门就有因可寻了,左不过是为了报仇雪恨或销毁罪证。
“于枭若是玉面哑魔之子,实在大有报仇的嫌疑,然而作案时间对不上”白玉堂擦拭着秋水刀缓缓道,展昭莫名感觉他的银刀已饥渴难耐,“雍王若曾是双煞的主子,则大有灭口的嫌疑,只是事隔多年何事会让他突然容不下东方吉?”
三人边谈边等,直等到深夜包拯和公孙策方归,进门后包拯一把扯下头上官帽随手丢给公孙策,拍手笑道:“有趣,有趣。我就知道这开封府尹的乌纱帽不好戴。”
“丢乌纱有什么,丢了脑袋才好玩呢。”公孙策捧着他的官帽,清秀的眉宇间微露怒色。
“怎么了,为何去了这么久?”展昭忙问道,“雍王可是为难大人了?”
“这么久,是因为本府今夜有幸面见了两位稀奇贵客,开封府蓬荜生辉得快把我晃瞎了。”包拯又开始甩着袖子踱步,“两位都不曾为难我,反倒上赶着要帮我立功呢。”
“雍王是特意来告知一桩秘辛”公孙策解释道,“他说流云岛是当年的大魔头双煞夫妇归隐之地。双煞看似江湖恶徒,其实是二王爷宸王的人,替他铲除了不少异己,尤其是一面杀害当年大王爷楚王的支持者和亲信助手,一面杀害楚王的反对者和无辜百姓再嫁祸到楚王头上。楚王有今天,大半都是宸王和双煞的功劳。”
“他既掌握了真相,为何现在才说呢?”白玉堂满脸都写着不信。
“雍王偌大年纪的王爷,苦情得几乎声泪俱下啊。”包拯道,“他说当年宸王为避嫌疑将追捕双煞的差事推给他,却在他眼皮底下偷天换日。他后来查明了真相也不敢说,否则不是坐实了自己失职之罪?况且当年身为皇子时,兄弟们曾自不量力与圣上争夺储位。圣上即位后,他们这些兄弟自保已是万分艰难,楚王不就被罢爵幽禁、生不如死吗?他不惜推辞职务还将堂堂世子送入江湖门派才得以见容于圣上,哪里还敢指认宸王罪状,徒惹圣上疑心。”
提及世子,展昭心中一凛,看殷鸿也是满面难过之色。他们和赵奕一同长大,情感深厚,断然不相信赵奕会参与这些苟且,可如今他已娶得贵女担任实职,还能够从中脱身吗?
“当年不敢,如今怎么又敢了呢?”白玉堂问道。
“明面上,自然是指控宸王为了销毁罪证杀害流风岛百八十口,他实在不忍真相继续埋没。暗地里的话……”公孙策冷笑道。
“可有意思了,我刚送走雍王,就迎来了宸王,亏得他们两兄弟没撞在一起来,不然那才叫热闹。包拯插言道,“你们猜宸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大约,他是来告知一桩秘辛?”展昭脑中一转念,猜测道,“流风岛是双煞归隐之地,双煞看似江湖恶徒,实则是雍王的人,为他排除异己,陷害楚王?”
“正是呢,分毫不错。”包拯投来赞赏的目光,眼白在黑夜里明显得吓人。“宸王若不来,我还不太相信雍王一面之词,他来这一趟,我倒觉得他二人嫌疑相当。”
“皇家就是破事儿多。”白玉堂嘀咕了一句。
上赶着卖了自己
这个展开,着实令




鼠猫之朝野绮年 分卷阅读25
人头大,果然牵扯到皇室就很麻烦。刚刚推测出雍王的嫌疑,又忽然扯出一个宸王带出一个楚王。宸王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兄,听闻先皇在时他子凭母贵十分受宠,多年以前也曾如日中天,如今似乎和雍王一样安安生生领份差事度日,而楚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大皇兄,当年明明英武有为却失去了先皇信任,身为长子但未能继承大统。新皇即位后,虑及楚王在朝中势力仍然很盛,对他也算荣宠有加,但没几年忽然坐实了他许多罪状,罢爵幽禁至今。
如今他们怀疑雍王不轨,乃是有鸠山寨之事先入为主,其实宸王的嫌疑不见得比他小。
“不管真相如何,他们这是逼着大人站队呢。”公孙策细长的丹凤目透着冷光,“他们若没有周全准备,必不会如此断言。我们顺着哪条线查下去大概都能查到所谓的证据,他们要看的,只是大人选择哪条线而已。”
“我包希仁行事唯尊公义二字,难不成谁让我站队我便站队?”包拯一派大义凛然。
“大人也得活着才能捍卫公义吧?圣上需要孤臣,才会由得你口无遮拦,天大的事也愿意保你,可圣上如今这状况,还能保你几年?”公孙策忽然凤眼一眯向他发难,“我若是王爷,从此再也不让你站队了,直接让你消失。”
“我知道他们打的算盘。难道真要我为他们日后逼宫篡位大开方便之门?”包拯也含怒道。
“希仁,噤声!”公孙策也发急了,“你身为开封府尹有治理民生狱讼和巡查京畿之权,他们争取你不成只怕容不下你,你也需想办法自保才是。”
“呃,谁能解释一下,真会有逼宫篡位这么刺激的事吗?”殷鸿忍不住举手发言。展昭也觉得纳闷,这些年基本上海晏河清的没听说国本动荡啊。
“怎么说呢,”包拯斟酌着开口,“当年太宗皇帝的几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相比之下圣上倒是稍显平凡儒弱,所以圣上登基以来他们都不是特别服气,这些你们知道吧?”
“不知道啊。”展昭等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他们几个十来岁的江湖人,知道这些干嘛。
“反正圣上头些年很艰难,尤其是订立檀渊之盟后,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大多以此为圣上功德,但那些王爷就不买账了,多有讥讽圣上懦弱怕事全无先皇遗风的。直到圣上雷霆手段幽禁了楚王,那些王爷才纷纷老实了。”包拯沉声叙道。
“敢情楚王幽禁至今,是官家杀鸡儆猴的手段?”白玉堂皱眉道,面上藏不住鄙夷的神色。
“也不能这么讲,当年楚王确实罪状累累。”公孙策接言道,“从古至今,争权夺利的污秽事还少吗?若说楚王完全是干净的,我一万个不信,但若说他有些罪状是被构陷的,我倒也相信个□□分。”
“如今这些王爷为何又蠢动起来了?”展昭低声询问,心里猜测大概是官家寿数有亏而子嗣不继。
“圣上向来体弱,如今愈发不行了,甚至奏折多有交给刘皇后批阅的。后宫子嗣艰难,几个皇子都没养活,仅存的六皇子年方十二岁。”包拯果然压低声音道,“说实在的,若不是当年这几个王爷做得太过,先皇也不会彻底伤了心,把皇位传给圣上。而今这些王爷终于熬出了希望,恐怕不甘心日后只做个皇叔呢。”
“古往今来帝王有几个手上不沾血的,能抢来也是本事,我看谁做都没什么相干。”白玉堂不以为然地说道,险危危上挑的桃花眼中闪动着桀骜。“你不是孤臣嘛,怎么关注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让心术不正之人上位,毕竟不是百姓之福啊。”包拯急道,“但凡在官场摸爬滚打过来的,怎么可能不多少知道这些,何况我的恩师寇公曾亲历当年夺嫡之争,他教导我说,要想辅佐君王保国安民,不能只靠一颗孤心,还得着意提防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下绊子。”
公孙策闻言冷了他一眼,不用说话那意思也呼之欲出:学得挺好,背得挺流畅,您老落实了吗?
“原来大人是寇公的门生,怪道这般急公好义。”展昭却喜道,“寇公于我展家有恩,我多年来不知如何报答……”
“那个什么,你们打算什么启程去松江府啊?”白玉堂忙打断道。不知老宰辅寇准如何会对展昭有恩,日后慢慢听他说就是了,但现下这猫大有把自己卖给包拯报恩的苗头,这可必须掐灭。
“明日辰时。正好还没给卫队放假,等这趟回来一块放吧。”包拯一挥手道。
这开封府的官差着实辛苦,展昭不禁心生同情,想想包拯刚惹恼了两个心怀不臣的王爷,只怕此行不会太平,不知这些官差还有没有命回来放假。
“大人,此行怕有凶险。我们反正也要帮盼儿料理流云岛之事,不如容我们一路同行护送?”思及此处,展昭提议道。
“猫儿你伤还没好,怎么能明日就动身?”白玉堂还是没拦住他上赶着卖自己,忽然灵机一动,“雍王很可能会为鸠山寨之事继续追杀我们,与包大人同行岂不会给他引火烧身?”
展昭果然犹豫了,公孙策却笑道:“学生倒觉得无妨。而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王爷想等大人进一步动作,那么看到你们同行也会投鼠忌器不愿出手,二是王爷打算直接做掉大人,那么有你们同行好歹多一分生还的可能。”
“什么多一分生还可能?”白玉堂的性子倒被挑起来了,“有五爷在,必护得你们周全。只是展昭好歹得休养几天。”
“本该如此,但展少侠一个人留在开封,万一雍王动手料理他岂不是无人能保?”公孙策沉吟道,“好在展少侠年轻体健,解了毒已无大碍了,还是同行更为妥当。”
“放心吧,我自己有数。”展昭见白玉堂仍眉心微蹙,笑着推他,“早知道由着你挨那一掌了。我们都走,就把你自己扔在这儿将养,看你答不答应。”说完就见白玉堂面上浮起愧色,不禁后悔得在心里打嘴,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色已深,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包拯给殷鸿和盼儿安排了客房,众人各自回房安歇去了。之前白府管家白福已送来给他们几人新购置的衣服,白玉堂便要帮展昭换里衣,被他踹走了,感觉这一脚力道挺足遂放心不少,这才得空去换下自己染血的旧衣,一起盥洗睡下不提。
好像才一闭眼天就亮了。展昭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见白玉堂也哈欠连天,却已穿戴整齐,把帕子青盐漱口水都端到他跟前了。
“不劳白五爷伺候,展某怕折寿。”展昭下床穿靴子时睡眼朦胧地说道,一起身发现白玉堂双手拎着他的蓝色外裳,还是顺从地伸胳膊任由他帮忙穿上了。
“报应不爽,啊不,礼尚往来嘛。”白玉堂讪讪道,“




鼠猫之朝野绮年 分卷阅读26
你真没事吧?大不了让小五盼儿跟着包拯,咱们等你好利索了再走。”
“这可是锦毛鼠的做派?昨夜是谁说有你白五爷在必护得大人周全的?”展昭边洗漱边笑道。两人拾完毕,拿了刀剑去和众人会合。
不多时钦差卫队整装待发,包拯和公孙策定要展昭与他们一同乘马车,白玉堂他们也极力赞成。展昭尚觉得手脚有些无力,也知道这不是他托大的时候,遂告罪依从,心里却怪别扭的觉得哪像个武人的样子。
队伍浩浩荡荡出发,殷鸿和盼儿并辔走在钦差车驾前面,盼儿仍低垂着眼眉暗自神伤,殷鸿也不多出言安慰,只偶尔引她去看沿路风景。白玉堂骑着踏云护在马车旁边,夭夭也跟在他身旁溜达着,一会儿蹭蹭踏云不知嘀咕些什么,一会儿睁着大眼睛扭头去看马车。
“等到了松江,大人有什么打算,可要我们陪护你先行私访一番?”马车内展昭问道。
“我们确实要甩开卫队先行一步,但不是私访,而是直奔松江府验尸提人,得失了先机。”包拯道,“对了,白少侠家信中提到,蒋四爷捉到了摘星阁的人送交官府。对于这个摘星阁,展少侠可有了解?”
展昭还真有所了解,向包拯和公孙策细细叙来。摘星阁是松江最大的门派之一,但比起江湖门派,更像个白道杀手组织,或者说是赏金猎人的培育地。门派中人靠杀人或抓人赚取酬金,但只动十恶不赦的贪官污吏或是官府悬赏的极恶之徒,因此代代相传皆有侠义之名。可自从现任阁主常风当权以来,摘星阁的生意越拓越大,接活儿标准越来越唯钱是问,是以财产日益增多,名声日益响亮,口碑却一日不如一日。
他对摘星阁之事挺熟悉,还因为一层缘由:已故的前前任阁主,乃是萍水派三师兄翟星的父亲。
总有刁官害本府
当时翟阁主年纪轻轻已有侠名,恰逢当时玉面哑魔滥杀无辜,祸害到了他的地界上,自然是去舍命征讨。可魔头自然是功夫至少高于名门正派的平均水平才有机会成为魔头的,翟阁主棋差一招殒命玉面哑魔手下,其妻悲痛成疾,撇下不足岁的幼子撒手人寰。摘星阁一向是个有钱的门派,钱多是非多,诸位长老堂主哪里愿意放着便宜不占辅佐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争抢掌门之位抢得不亦乐乎。萍水老人与翟阁主是忘年之交,前去奔丧时看着摘星阁这帮人只顾抢帮主之位都忘了带孩子,一生气把还没断奶的翟星带回了萍水派,一不小心就养到了这么大。
翟星心性仁厚淡泊,一贯不爱掺和摘星阁那些事,以萍水老人的性子自然也不会教唆他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什么的。等他长大成人,看着常风把门派搞得乌烟瘴气也很生气,可是摘星阁到常风手里已经又传了一代了,人家早已当作自家产业打理,哪里还容得下翟星说话。后来他下山历练时受了重伤,这两年一直在山上休养,更没有心力管摘星阁的事了。
展昭讲着就觉得很忧心,现任阁主常风只比三师兄略大几岁,行事却向来阴损。如果真是摘星阁干出这种灭人满门的事,不知三师兄会多么难过。
“不管是哪个王爷的手笔,扯进了江湖门派又会多出好些是非。”包拯叹道,“我最烦的就是他们仇杀来仇杀去,徒伤多少人命还说什么‘江湖事,江湖了’。”
这话展昭其实颇为苟同,却忍不住暗自发笑。白玉堂嫌弃皇室官府破事儿多,人家包拯还嫌弃江湖人是非多呢。
一路无非是晓行夜宿。到城外几十里时,包拯公孙策只带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几个得力校尉,弃车换马,由展昭白玉堂殷鸿盼儿护送着,快马加鞭向松江府奔去。
展昭感觉内力大概恢复了六七成,只是一路颠簸得胸口发闷,少不得暗自忍耐。这会儿骑在夭夭鞍上与白玉堂并马而行,其实更加颠簸,心下倒畅快了几分。但没畅快一会儿他便发觉有异。
“玉堂,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他不愿轻易惊动包拯,悄声问白玉堂。
“跟了一路。”白玉堂不动声色道,“他们不动手,不然咱们杀过去?”
“提防着吧,小心调虎离山。”展昭道,“他们大概是要盯着大人如何行事。”
一路行来只见烟波画桥、朱阁绮户之间人烟熙熙攘攘,好一派丰饶水乡风光。紧赶慢赶到了松江府衙,知州马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慌忙迎接钦差入府。
包拯风风火火登堂入室,接着就被马丹打了个措手不及:尸身火化已下葬了,嫌犯已释放了。
“马大人,案情未明,为何火化尸身?”包拯黑着脸问道。
“回禀钦差大人,初秋天气尚暖,此案死者又太多,存放便有些疏漏。前些日子仵作房有个杂役患了急病,郎中说是有瘟疫的征兆。”马丹恭恭谨谨答道,“这实在非同小可,下官不敢冒险,只得火化了尸身安葬在城郊义冢了,还请大人治我渎职之罪。”
此情不能不谅解,瘟疫不是顽的,换了他也不敢为了一个案子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这个杂役现在何处,可容学生为其诊治?”公孙策听到有人患病自然没有不过问之理。
“已不幸身故。”马丹面露不忍,“此人因公事丧命,下官已拨了银两让其家人治丧了。”
“马大人又为何放归摘星阁的嫌犯?”包拯一时无法辨别真伪,沉声追问。
“下官已审过那两个后生,他们只是偶然到流风岛宴饮,酒醉惊醒发现差点烧死在火场,险些吓傻了,刚稀里糊涂逃出来就被陷空岛蒋四爷逮了。这点有摆渡船夫为证,况且他二人武功低微哪有灭门之力?”马丹仍有条不紊。
“这毕竟是一条线索,怎么不传唤摘星阁阁主问话?”包拯问出这话的时候就猜到答案了。
“大人也曾做过地方官,知道这些江湖门派的厉害。以我府衙之力实在传不来那位常阁主,大人的卫队或可一试,但强捕只怕不了死伤。”马丹果然恰如其分地露出三分难色、三分愧色,“包大人,此案虽极为恶劣,但一无苦主,二无线索,连报案的陷空岛卢大爷都只是出于公义,跟死者并无交情。下官猜测左不过是江湖仇杀,可茫茫江湖实在无迹可寻,已准备定为悬案了。”
1...678910...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