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涵小笙
“我不管我不管!”江晚秋急得直跺脚,在眼眶里转了许久的泪水滚了出来:“我就要救姜卫七,我不想让他死!师兄!你帮帮我呀……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都成……求求你了……”
这女儿家的泪水不比那些刀剑弱,昭铭看得阵阵心疼,一张俊俏的脸皱成了苦瓜,想替她擦擦泪水,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死板的礼节。
昭铭连声道:“师妹别哭,别哭,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不妨你去求求流白散仙,他位高身尊,若他肯出手,或许能保住姜卫七的命。”
“流白散仙…”江晚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破涕为笑:“对啊!我怎么把流白散仙忘了!”
“谢谢师兄!”江晚秋连脸上的泪水都顾不上擦,转身便跑没了影儿。
昭铭心知,如若找不到宗印,就算是流白散仙也很难办,可转念一想,再怎么说流白都是仙,身份、威信都居三宗之首,求他定然是比求自己强许多。
“昭铭宗兄!”
昭铭闻言转身:“何佑宗兄。”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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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佑那捧小翠竹中走来,昭铭心头不由一颤,那捧翠竹离自己所站的位置不过五六步的距离,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昭铭强笑道:“何佑宗兄,真是巧。”
何佑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行至昭铭面前,轻轻吐出一句:“不巧,我正在找你呢!”
昭铭:“不知何佑宗兄找我有什么事儿?”
何佑负手,模样甚是悠闲,眼眸里透出的光夹着一丝蔑视,他道:“如今善信宗印已失,我师宗已下令加强戒备,尤其是这水寒狱周围!”何佑有意将‘水寒狱’三字的语气加重。
许是因为这善渊宗不是自己的地盘,昭铭竟有些心虚。
何佑转过身来,接着道:“善信宗印那贼人已然得手,他必然也在惦记善渊宗印,昭铭宗兄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不仅会给我善渊宗弟子带来不便,而且还会给那贼人留下可趁之机,再除开这一点不说,万一你被哪个不长眼的弟子当成贼人,这……又会引起事端!”
昭铭知他话中深意,说来说去,何佑就是在怪自己擅自进了水寒狱见姜卫七,由此也可以知道一点,刚才何佑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先前对江晚秋说的话,他必然也听见了!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事也是自己理亏,昭铭赔了个不是,道:“何佑宗兄说得是,怪我一时着急想要知道宗印的下落,昭铭冒昧了!”
何佑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浅笑:“昭铭宗兄放心,等暮宗主一到,他们三位就会商量出对策,追回善信宗印是迟早之事。”
昭铭点头,道:“若是何佑宗兄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事情倒是没有了……”何佑甩了甩袖,正色道:“不过我还想让昭铭宗兄替我带一个忠告给江晚秋师妹。”
昭铭出于礼貌,向何佑行了一个拱手礼:“请讲。”
何佑:“四万四千年前,三宗成立,降妖伏魔,维护苍生这一信念传承至今,其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三宗弟子与妖魔有交涉的现象。”
说话间,何佑故意将脸转到一边:“古往今来,被妖魔杀害的凡人不计其数,它们的残忍、凶悍像种子一样在凡人的生命里发芽生根,这世上没有几个妖是善的,晚秋师妹年少不懂事,那狐妖又是狡诈之辈,烦请你这个做师兄的劝劝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也不要做,得让江汨罗师宗为难。”
何佑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昭铭不是愚夫,他心里明白得很,这话表面上是劝导江晚秋的,实际上这番话是何佑给自己的下马威。
他是变相的威胁自己,一定要把周流镇那一主二仆以及蝶城百姓的屎盆子往姜卫七兄妹俩脑袋上扣!
第78章毁丹弃剑情破裂(三)
那方救狐心切的江晚秋跑遍了大半个善渊宗都没有见到流白的影子,又急又累,她却不敢耽搁。
去祁山请暮九天的弟子都用术法赶路,祁山与璞山距离虽远,凭借行路术法,来回不过一日。
江晚秋一路跑,一路问,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江汨罗耳朵里,他黑着一张脸在偏殿小道上逮住了江晚秋。
“江晚秋!你给我过来!”
江汨罗站在小道对面厉声一吼,江晚秋吓得抖了一抖。
江晚秋弱弱地唤了一声:“爹”,后而乖乖地走到江汨罗面前。
江汨罗指着江晚秋鼻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那狐妖没完!你赶紧给我死了那份心,否则有你好看的!!!”
江晚秋不敢再说,眼泪汪汪地受着江汨罗的教训。
先前江晚秋从蝶城回到涟山以后,被江汨罗惩罚关禁闭室一年,江晚秋哪里肯服,用完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老戏码之后,又玩起了割腕自杀的新把戏,江汨罗被她吓得不轻,三日后就将她请了出来。
弟子发现宗印丢失,近来这些年他们也就抓过姜卫七这一只妖回山,因此,江汨罗认定是姜卫七盗走了宗印,匆匆追到璞山。
被江汨罗带走的江晚秋哭丧着脸,心里仍念叨着流白散仙。
实际上流白此刻并不在璞山,上午毁丹之刑结束时流白就下了璞山,去到璞山数百米外的一片密林中。
木之带着大小卷耳来了。
大小卷耳被黎诛打伤,好在璐鹿妖一族的自愈能力极强,才过几天时间,这两个只璐鹿妖就活蹦乱跳了。
三人见流白到来,一股脑儿地奔了过去,抱的抱大腿,搂的搂细腰。
“流白哥哥…”
“流白哥哥…”
流白一时没架住,往后退了一步,流白忙拉大小卷耳:“你们的伤势如何了?”
大小卷耳齐齐应声:“已经没事了。”
木之拽着流白的衣角,怜声道:“流白哥哥,狐狸哥哥和木叶姐姐……怎么样?他们……会死吗?”
大小卷耳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望着流白,好像在等最后的审判。
流白嘴角一抿,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死。”
一听这话,三个小家伙松了一口气,流白似乎听到了他们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的落地声。
小卷耳转脸朝那两个家伙高声道:“我就说吧!狐狸哥哥和木叶姐姐不会死,你们还不相信!”
大卷耳:“我们相信,只是不放心。”
木之笑了笑,拉着流白的手摇了摇:“我们什么去接狐狸哥哥他们下山呢?”
流白微微愣了一会儿:“他们……不会再下山了。”
三人惊愕,脸上的表情像极了自己最喜欢的糖果还没吃完就掉到了地上,失落又悲愤。
“为什么?”木之眼眶泛红:“为什么他们不会下来了?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得他们不高兴,他们才不要我们了?”
流白蹲下身子,柔声道:“木之,你们没有做错,也并非狐狸哥哥不要你们了,只是……现在的形式容不得他们下山。”
说着说着木之的眼泪就滚了下来,流白越发温柔,伸指轻轻擦去木之脸上那带着些许温度的泪水:“不哭不哭,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上山去见他们。”
“你不是…说……说妖不能上璞山吗?”木之急得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流白一把搂住木之,在他耳畔轻语:“你们除外,可以上山。”
木之:“是那宗……宗主说……的吗?”
流白摇头:“是我说的,你们可以上山。”
流白眼眸里的光甚是坚定,木之一把环住流白的脖颈,大哭起来。
流白轻叹一声,甚是无奈。
木之哭了许久都不曾缓下来,大小卷耳那两个小家伙也像丢了魂一般无打采,流白实在放心不下,便决定今夜不回璞山。
深夜,柴火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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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矮了一半,大小卷耳并列地睡在流白左侧,木之睡在右侧,流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那堆燃尽的火,双眼无神,不知其在想什么。
一只手突然搭在流白的手上,流白回神垂眸一看,木之正呆呆地望着他:“流白哥哥,你也在想狐狸哥哥和木叶姐姐吗?”
流白点了点头。
木之坐起身子,衣襟拉动,拉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即便木之有意放轻动作,但那细微的响动在这死寂的夜仍显刺耳。
两人沉默着对着面前那堆火,木之突然开口问道:“流白哥哥,狐狸哥哥和木叶姐姐他们好吗?”
流白应道:“不怎么好。”他的声音很柔很软,带着一股无能为力的遗憾与自责。
木之不再作声了,只盯着眼前那堆火,火堆越烧越小,里面烧得通红的炭逐渐被白灰包裹,耳畔渐渐有了其他小动物踩动枯枝落叶的声音。
两人沉默着,时不时转眼看一看睡觉不安分的大小卷耳。
不知不觉中,东方露出一缕白线,像极了仙女的裙罗边带。
流白起身,木之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反手将屁股上的树叶拍落,流白道:“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也照看好他们,事情一毕,我就下来。”
木之点头,目送流白离去。
流白回山,正巧见到暮九天正与江汨罗、江离庸两人互行对礼,暮九天身后只跟着十名弟子,未见其首徒冯康,必定是暮九天不放心宗印,让他留山镇守罢!
众人一见流白,纷纷转过身来,齐齐行礼唤了声:“流白散仙。”
流白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离庸道:“人已齐聚,快请入殿。”
何佑看着那四人入了善渊殿后,才将暮九天带来的十名弟子安顿下去。
善渊殿内,流白坐于正北方,江离庸矮流白一个座次,殿前有两排木椅,江汨罗和暮九天两人分别对坐于首座。
三人都在等流白发言,谁知流白游离于状态之外,迟迟不开口,三人相视,脸上尽是带着尴尬的褶子。
江离庸微微转头,轻声唤着:“流白散仙?”
流白瞥了他一眼,微微动了动手指,江离庸会意,轻咳了一声,道:“暮师弟,想必你已然知晓此番请你到此的用意,其他话我就不再多说,三宗宗印,万世流传,如今善信宗印遭人盗窃,下落不明,你可有什么尽快找回宗印的好法子?”
暮九天瞟了流白一眼,眉头微蹙,应声道:“宗印为姜卫七所盗,自然要从姜卫七下手,不管这宗印是被他藏了,还是转交他人,只要抓住他这根藤,顺着藤蔓查去,必定能摸到瓜!”
江汨罗咬牙道:“那劣狐嘴硬得很,半个字都未说!!!”
“嘴硬?”暮九天眉眼轻挑,有意又瞟了流白一眼:“他是没尝到我三宗的苦头,将他丢到静崖去,几天之后再来看看,看他的嘴是否还硬!”
江离庸和江汨罗不约而同看向流白,流白不语,只是那张板着的脸越发凝重了。
江离庸见流白没有反应,便道:“就按你说的做!”
暮九天所处之地虽有些偏僻,但这些轰动妖界的消息他还是有所耳闻,他原以为流白会反对此法,不想他竟一声不吭,暮九天在心里想好的那一串‘天下苍生,责任如山……’等等对抗流白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暮九天心头竟然略微生了一丝失落之感。
此计已定,三人还在叨个不停,流白突然起身,殿中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流白大步迈出善渊殿,那一抹纯白的背影此刻越显苍凉。
暮九天哼了一声:“先前在山中弟子们中流传的那些话,现如今……算是坐实了!!!”
“暮师弟。”江离庸急忙摆手:“不可胡说,流白散仙不是那种人,他知道轻重。”
“哼!”暮九天又哼哼了几声,似有不满。
三宗宗主,要属这暮九天的脾气最臭,江汨罗位列第二,江离庸的脾性圆滑,对他二人也十分忍让。
流白离去,寻宗印的大方向也确定了下来,江汨罗和暮九天一道出了善渊殿,江离庸则让何佑把姜卫七送入静崖。
此番美差,何佑求之不得。
静崖中。
断崖左侧的空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和一把靠背椅,桌上有一壶一杯,姜卫七被缚在撑崖柱间的生网之上,守崖人握着皮鞭立在何佑面前,时不时地点一下头。
何佑交代完毕以后,转身正对着姜卫七,此刻他脸上的笑容真真是灿烂,何佑高声道:“姜卫七,这静崖中的十大刑法由古至今只有玺尘一人硬生生地扛了下来,我希望你也能扛下来,若是你中途死了,我可会少很多乐子呢!”
姜卫七勉强提起气力冷哼一声:“老子命硬,你想弄死我,再滚回娘胎多待几年吧!!”
“崖夫。”何佑唤了一声守崖人,后而转身一屁股坐到了那张靠椅上,伸手指了指姜卫七:“一个一个来,引雷、追梦、逆脉、裂冰、炙炼、鞭魂、万藏、鬼噬、断脉、散骨。”
“”十种酷刑编织出一个人间地狱,就算不死,也得送你去鬼门关走一圈,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
守崖人缓步迈向姜卫七,他眼眸微抬,泛黄的瞳孔中倒映出姜卫七那张血渍斑斑的脸。
守崖人甩了甩手中牙鞭,左手握住鞭子,使劲一拉,牙鞭上裹了一层黑色血液,守崖人将牙鞭绾成符状,鞭头与鞭尾相触的一瞬间,静崖上空的怨气层突然被一道金光划破。
金光闪动,守崖人手中的齿鞭腾空,齿鞭同金光辉映,忽而,一道响雷从云中蹿了出来,击中生网上的姜卫七。
刹那间,姜卫七只觉浑身一麻,指尖传来阵阵锥心的痛感,还不待他缓神,又一个响雷劈中他的脑仁,姜卫七全身紧绷,龇牙嚎叫,那六条狐尾上的毛全都耸立起来。
何佑悠闲地倒了一杯茶,轻轻抿着,眼眸中流露出的怯意和得意,似那大河江水,倾泻流淌,一发而不可拾。
静崖十刑与十八层地狱中的刑法相似,因而静崖又被妖界称为‘十八层地狱’。
这十种刑法不仅残害身体,而且又压迫心灵,达到了身心兼攻的地步。
第一道刑法,引雷,又称‘虚雷’。
四万四千年前,三宗成立初,天帝赐给三宗引天雷的特权,不过这道从仙界引到凡世的天雷被天帝削弱了一半,天雷力量强大,一般的妖魔都受不住它,一道便可灰飞消灭,永不入轮回之道。
天雷下引,是个危险活儿,为此,天帝还派遣三名由妖羽化而成的无名小仙下界帮助三宗,这三名小仙下界后多有怨言,怨天帝不公,自己苦心修炼,终有一日得道,只因自己的本源为妖,就被天帝以一道‘助三宗成势’的仙旨贬到了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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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小仙因怨转为恨,最后彻底失了那一缕若有似无的仙灵,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四万四千年已过,这妖仍在三宗,就是眼前那位守崖人。
三宗曾经将那三名小仙的变化上报过天帝,但是每次送出去的仙折都像落入大海的石头,连泡都不曾冒一个,时间一久,三宗也淡忘了。
第二道刑法,追梦,这是以受体最深刻的记忆为载体,编织或者篡改梦境来击垮其心里防线的一道酷刑,曾有无数妖魔被这追梦折磨得痛不欲生。
第三道逆脉,逆施倒行。凡世间之物,各有其律,春生、夏长、秋、冬藏,顺应时节而生,体内血脉亦有法所依,此刑强逆血脉,使体内两气错乱交融,阳失秩,阴失序,乾坤为之颠倒。
第四道裂冰,取寒水湖中玄冰,化为而水,由鼻灌之,再借灵将水凝固,最后以棍捶之,能清楚地听到肚中五脏六腑的碎裂声。
第五道炙炼,与裂冰相对,守崖人取天火,化阵灼之,无数妖魔被这天火烧成了灰烬。
第六道鞭魂,以齿鞭抽打命魂,先前的玺尘差点死在这鞭魂之刑上,命魂为主,稍有闪失,魂散魄飞。
第七道万藏,类似于万箭贯身。以妖魔尸骨做针,妖骨自带残灵,化针入体,汲取血肉,自行生长,受者如同被万蚁啃食,只要稍有动作,筋骨血肉绞痛不止,恍如身体里藏了数万把利刃。
第八道鬼噬,召出静崖所有怨灵恶魂,围之啃食,轻则损耗修为,重则葬身鬼腹。
第九道断脉。断全身经脉,使之手不能动,脚不能行。
第十道散蛊。即以体养蛊,蛊虫入耳,行遍全身,饿则啃其肉,渴则汲其血,钻骨洞房,产卵带崽,一样不落。
看着姜卫七那痛苦的表情,何佑心头乐开了花:“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下面可怎么玩?”
一道震天响雷劈下,姜卫七双眼一瞪,晕了过去,守崖人停了手。
何佑起身,走到守崖人面前,道:“引雷就此结束。”
守崖人握住齿鞭鞭头,信手一甩,空中那道金光散去。
“姜卫七。”何佑一脸邪笑:“我给你造了一个好梦,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呀……”
何佑眼神示意,守崖人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盯着生网上奄奄一息的姜卫七。
“哥哥……”
“卫七哥哥……”
耳畔传来姜木叶的唤声,姜卫七忍痛睁开眼来:“木叶…”
只见姜木叶满脸鲜血,一身淡粉色的衣服已被染成了血红,她急忙拽着姜卫七,尖声道:“哥哥快跑,他们追上来了!!!”
姜卫七回头一看,眼前正是那副黎诛攻打白水山的场景。
残虚鬼弟挥舞着胳膊上的索链,白水宫逐渐坍塌,那方的六位兄长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哥!”姜卫七发疯般奔了过去,却被一个提着长刀的小妖贯胸挑起,后而甩到白水宫那片废墟之上。
这痛感如此清晰,眼前这一切是如此真实……
“哥哥……”姜卫七艰难地在废墟之上爬行,当他再次抬头时,亲爹姜清正在和黎诛激战。
“爹…快走!快走!别和他打……”姜卫七哇哇大哭起来,哭喊之际,姜清闷哼一声,被黎诛打飞,重重地摔倒在地。
姜清捂胸吐出一口鲜血,一把灵力翻涌的长剑出现在姜清的视线中,他缓缓抬头,只见流白单手扬剑立在身旁。
“爹!”姜卫七扬起脸来,看到流白那一刻,心里的五味瓶全被打翻,眼里泪水止不住外涌:“流白散仙!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流白垂眸白了姜清一眼,眸光甚是冷漠,姜卫七心中一震:流白……散仙……
他不是流白……流白散仙不可能这么冷漠,可眼前的一切又是如此真实,白水山子民的惨叫声,屋舍的崩塌声连绵不绝,身上的伤、外淌的血像一条条贪婪的噬虫,不断撕咬着他的神经。
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姜卫七爬向姜清,废墟上的石块一松,连石带人一起滚落,滚到废墟脚下。姜卫七目光所对之处正是那提着破狱长剑的黎诛。黎诛扬剑,剑灵重生,他长呵一声,剑灵径直压向姜清。
“流白散仙,救救……”姜卫七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流白,话还没说完,流白独自后退数米,剑灵劈中姜清,刹那间,烟尘四起,姜卫七瞬间呆滞:“救……我爹……”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愣了半晌,姜卫七才勉强回神,大哭着爬向姜清:“爹……”
流白亲口说过,当年他去过白水山,只是晚了一步,没来得及救下父亲姜清。
什么晚了一步……都是骗人的,骗人的……你根本就没打算救他!!!
姜卫七搂着被劈得面目全非的姜清,血、泪齐下,姜清吃力地抬起手来欲擦掉他脸上的泪水,谁知手还没触碰到脸颊,便咽了气,那只血渍斑斑的手骤然下垂。
“爹爹……不要死,不要死……”姜清身体虚化,魂魄离散……连一根头发都未曾留下。
“哥哥!!!救救我!!!卫七哥哥!!!”
姜清刚死,身后又传来姜木叶的声音,姜卫七回过脸去,眼前场景骤变,废墟撤去,水寒狱顶层的画面呈现在姜卫七眼前。
被重重索链捆住的姜木叶跪地哭喊,流白提剑站在她面前,脸上亦如刚才那般冷漠。
“木叶……木叶!!”姜卫七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奔向姜木叶,流白提剑一砍,姜木叶脑袋落地,鲜血溅到姜卫七脸上,他瞬间呆住,落地的脑袋滚到他脚边,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姜卫七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那颗脑袋面前,口里碎碎地念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到底哪里惹恼你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流白……”
“流白……”
梦境外。
何佑看着泪流不止的姜卫七,甚是满意,自言道:“伤人先伤心,这次……我连你的身心一起毁!”
守崖人直愣愣地看着姜卫七,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泛黄的眼睛似乎有了微微怆痛。
何佑扬手:“继续。”
守崖人顿了顿,还是扬起了手中齿鞭。
追梦未毕,又加逆脉,深陷梦境的姜卫七疼得仰天长嚎。
在姜卫七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门口传来了江晚秋的怒吼声:“住手!快给我住手!!!”
守崖人手,何佑敛去笑容,转身看见江晚秋和流白匆忙赶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白衣弟子。
何佑行礼:“流白散仙。”
守崖人看了流白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恨意,江晚秋上前冲着守崖人道:“快!快把他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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