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涵小笙
喊着喊着,璃姝的眼珠子滚出了眼眶,无数血丝悬吊在眼眶外,黑紫色的血如麻涓涓小溪,不断外涌。
众人脸色大变,皆凝神盯着璃姝,只见她右眼那股黑紫色的血流之中,有一滴不相融的鲜血慢慢淌出。
璃姝嘴角带笑,继续大哭:“爹……我来找您了……”
“爹……您千万要等我,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害怕……”
“爹爹……我害怕……”
那滴鲜血流出眼眶,璃姝身子前倾,扑倒在地,攥着玉佩的那只手,不曾有一丝松动……
那滴鲜血滑落,何佑结灵欲夺,流白率先出手,那滴血缓缓飞到流白掌心。
一些见识稍广的弟子,自知其物,脸上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惋惜,一些弟子不知这物,全程懵逼脸。
冯康叹惋:“世间泪,千般因,万般由,唯有极善极恶之泪,和以心上血,方能汇成……血泪。”
璃姝本就是死人,如今灵蝶的灵力消散,她的尸身开始腐烂。
流白盯着掌心的血泪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合掌,看着璃姝那具腐烂的尸身,抬袖一挥,无数鲜花从璃姝的尸体上冒了出来。
花朵越生越多,最后这凝香谷变成了一片花海。
微风一过,清香四溢,流白心道:“下一世……愿你安身。”
方莱兮逃脱,璃姝已死,如今……只剩这姜卫七兄妹了!
何佑盼这一刻盼了许久,他是所有人中最兴奋的一个,眉宇间的喜色如那诈尸的棺材板,按都按不住。
姜卫七自知此劫难逃,抱起姜木叶,缓步走向流白,众弟子纷纷退到两旁,让出一条道。
来到流白面前,姜卫七一脸呆滞,泣声道:“流白……散仙,先前那番话,请您再说一次……”
流白面不改色,不说一字。
“算我求您,您再说一次……再说一次这是误会。”
“求求您……您再说一次,只要您再说一次这是误会……我就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流白仍旧不言,将脑袋撇到一边,眸子里隐约有了些伤色。
“不想说……还是不愿说?”姜卫七像个心急的孩子,泪眼汪汪地等着流白的回答。
冯康见情势变得微妙,下令道:“来啊,把姜卫七绑回祁山,交由师宗处理!”
善信宗弟子上前把姜卫七五花大绑,在众人欲带走姜卫七的时候,何佑开口道:“冯师弟,你可能不知道,姜卫七屡次犯事,且条条重罪,此次我们就是奉师宗之命,将其捉拿归案。”
既然何佑已经请出了江离庸这尊大佛,冯康也不好再同说什么,谁叫江离庸是三宗宗主的老大呢。
冯康行了一个礼:“那就劳烦你了。”
何佑亦回了一个礼。
冯康领着弟子向流白行完礼之后,转身去往西边祁山。
姜卫七仍旧死死盯着流白,流白亦倔强地不说一字。
何佑瞪了姜卫七一眼,冷声道:“即刻回璞山!”
弟子拖着姜卫七往北走,流白迈步,何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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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道:“流白散仙,您这是何意?”
流白瞥了一眼何佑:“难不成我还去不得璞山了?”
何佑强笑道:“去得,去得。”
流白迈步追了上去,何佑咬牙甩了甩衣袖,眸中露出一丝狠光,自言道:“自找苦吃,这可……怨不得我了!”
……
……
北方魔宫:
宫中众妖皆变了脸色,个个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本在闭关期间的魔尊黎诛突然破关,风急火燎地去,气急败坏地回,把自个儿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整座寂荒山的生灵都因他爆裂的魔气而瑟瑟发抖。
黎诛的房间很是素雅,白珠帘,铜烛台,室内以一些简单图纹装饰,里屋摆着一张茶色罗汉床,床上雕有许多忘忧花,□□着上半身的楼凡卿面如死灰,没有一丝生气儿。
立在床边的黎诛灵,长长吐出一口气,再一看,楼凡卿胸前的那个大窟窿已然合拢。
黎诛拉过床内的锦被轻轻盖在楼凡卿身上,侧身坐在楼凡卿身旁,轻抚着他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心头已经想好了千百种方法,预备弄死打伤楼凡卿的姜木叶了。
那方的何佑等人回到北方璞山,江离庸听闻流白随行,不敢怠慢,领着众弟子来到山脚迎接。
何佑连同身后弟子见江离庸,纷纷行礼,唤道:“师宗。”
江离庸则朝流白行了一个礼:“流白散仙。”
流白微微颔首。
江离庸瞟了一眼被弟子架起的姜卫七,抬手相迎:“流白散仙,请。”
流白迈步上阶,众人紧随,善渊宗是三宗之首,这殿室装潢与其他两宗稍有不同。
善渊宗的殿室更显恢宏,装潢奢华,整体而言,更具傲气,好像急于体现出自己高于其他两宗。
善渊殿门前,江离庸驻足转身道:“先把他们关进大牢。”
“是。”几名弟子架着姜家兄妹,应声而去。
流白以余光瞟了姜卫七一眼,很快转正眼眸。
两人入殿,弟子奉茶,客套了几句,江离庸便命弟子拾好房间,送流白下去休息了。
江离庸愁眉不展,他虽不曾下山,但关于流白与那狐妖的事,他多少也听说了一点,如今流白竟追着他来到了璞山,江离庸仰天自暗:此妖不除,必成大患!
第二日,流白一早便去到善渊殿,弟子见到不苟言笑的流白散仙,再加上外界对他的不善传言,弟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奉好茶点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一名弟子害怕怠慢了流白,咻地一声溜到江离庸面前,喘声禀告。
江离庸心中早走打算,不紧不慢地摇向善渊殿,快到殿门口时,他故作匆忙,快步迈进殿内:“哎呀!流白散仙,怠慢了怠慢了!”这头话音还未落,江离庸又转身呵斥弟子。
流白放下手中白玉茶杯,嘴唇微张,吐出两字:“无碍!”
江离庸入座,有意用余光瞥了一眼流白,江离庸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流白心中所想,他亦知那两只狐狸不容易灭掉。
江离庸沉默了一会儿,两指轻轻叩了叩楠木茶桌,最后还是决定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流白,他道:“流白散仙,您近来可好?”
流白:“好。”
江离庸嘴角一抽,流白散仙,您就这么直接么?……,江离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就知那定是谣传,流白散仙,您不知道,前些日子呀,妖界竟传白水山遗狐缠上了您……”
一听到这话,流白转过脸来,打断江离庸,道:“那是谣传。”
“呵呵呵呵…”江离庸做作地理了理袖口:“我就说嘛,怎么会有妖不知死活来纠缠您呢!”
“他没有纠缠。”江离庸的笑容突然凝固,流白接着道:“我有意带他们同行。”
“流白散仙,您……”江离庸原以为流白会藏着掖着,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大方承认,这出乎他意料。
流白心知江离庸那不曾说出口的后话,无非就是什么仙妖有殊,妖为祸成患,应及早灭之,天下苍生方可兴焉……
流白一副‘我说的都是对’的傲娇神色,转眸道:“江宗主可还记得白水山姜氏一族?”
江离庸点头:“记得。”
“那妖王姜清统领一方,所辖之地太平清明,比某些地方好太多。”流白故意将‘某些地方’的语气加重,江离庸不知是惭愧还是怨恨,稍稍垂了头,流白接着道:“白水山被屠,姜氏一族只剩下姜卫七与姜木叶两子,姜清临终前将他兄妹两人托付于我,应人之求,必忠于其事。”
江离庸算是理清了这前后关系,道:“可这姜卫七多次害人性命,于情于理都不能再留……”
酒吧脸色微变,眸中似藏了一把刀,那凛冽的寒气不禁让江离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流白盯了他好半天,开口道:“姜卫七犯错,一半责任在我,我自请十日鞭魂之刑,至于他……留下性命便可!”
江离庸默了良久,脸上表情带着一丝嫉妒:“流白散仙既然这样说了,我照做便是!”
“姜卫七杀妖害人,姜木叶助邹为虐,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为给无辜亡灵一个交代,判,毁其妖丹,永禁寒水狱。”
流白心头微颤,却也没再反驳,算是默认了。
江离庸的决断一定,这消息就像长了腿儿的风,很快就传遍了妖界、凡世,就连那仙界也起了些许波澜。
北方魔宫:
黎诛脸色发黑,双手攥拳,眼珠子里似要冒出火来,看样子,魔尊大大这是心火、肝火齐动呀!
这也难怪,黎诛一心挂念楼凡卿,这次为保住他的小命又耗损几百年的修为,谁知心上人儿在昏迷中念叨的竟是‘姜木头’。
气!生气!很生气!
看着那张已烙进自己心头的容颜,唤着那个已经融进骨髓的名字,黎诛忍不住拉起楼凡卿的手,轻轻摩挲着他那修长的手指。
这双手为他沾了许多血的手,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我与你的相遇,不管是命中注定,还是上天刻意捉弄,如今……都不重要了。
我只知,留住你,杀了她。
“卿儿…”
黎诛右手缓缓上移,贴着楼凡卿的脸颊,大拇指划过那两片苍白的薄唇,黎诛咽了咽口水。
“细细想来,这已是你的第三世了,我竟还停留在起点,这会儿……让我稍稍前进一点罢!卿儿……”
黎诛身子下俯,单手撑在楼凡卿脑边,他将楼凡卿的头发拨到一边,慢慢印上了他的唇。
嘴唇触碰的那一瞬间,黎诛的双耳似染了色一般,霎时间就红到了耳根子。
黎诛虽心狠手辣,平日里杀人不眨眼,但他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小白,女人未曾碰,男人……也是第一次。
黎诛急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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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喘息,像个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楼凡卿突然微微哼唧了一声。
黎诛上前唤道:“卿儿。”
楼凡卿缓缓睁眼,眼里无神:“魔…尊……”
第75章残虚鬼弟篇
楼凡卿的唤声极小,像针一样扎进黎诛的心头,使得原本那道未愈的血痕更加疼痛。
黎诛柔声道:“阿卿,我在。”
“魔尊……”楼凡卿脑袋微动,看向珠帘后那扇雕花镂空顶殿大门:“鬼弟……在门外。”
黎诛似个小怨妇:“让他在外面等着罢,你身子弱,等好些了再说。”
楼凡卿见黎诛脸色稍变,也不再作声,他不知道为何每每谈到残虚鬼弟,黎诛总会动怒。
门外的残虚鬼弟,两只无神的大眼珠,傻愣愣地盯着门内,脸颊的血还未干。
黎诛带着楼凡卿回到魔宫那一刻,残虚鬼弟就感知到了楼凡卿的气息,他跑到黎诛殿外,无令不敢入内,楼凡卿的气息越发微弱,残虚鬼弟心急难忍,闯了进去,被黎诛一掌轰了出来,化刃的掌风伤了脸。
残虚鬼弟顶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直守在殿外,他本就无眉,如今愁上心头,眼睛上方行成了两道皱着的肉痕,让人看了很是心疼。可一看见他脑袋上那只迎风招展的大红蝴蝶结,又让人止不住大笑起来。
金刚身,萝莉妆,让人又怕又爱。
残虚鬼弟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似在叹气,又像埋怨。
在残虚鬼弟陷入愁潭无法自拔时,那扇大门‘吱’的一声,隙出一条缝儿,残虚鬼弟立马醒神,朝前迈了一步。
楼凡卿扶着大门,朝残虚鬼弟温雅一笑,轻唤了声:“鬼弟。”
残虚鬼弟嘴角微抽,露出两颗大白牙,他俯下身去,恭恭敬敬地将双手放到楼凡卿脚边。
楼凡卿拉了拉衣裳,一步迈到残虚鬼弟的手心,残虚鬼弟小心翼翼地将他举到胸膛前。
楼凡卿一直都把残虚鬼弟当做自己捡的宝,不仅衷心、护主,有些时候还替楼凡卿背锅,严格来说,残虚鬼弟从未把黎诛当作主人,他心中的主人,只有楼凡卿一人。
“下次别莽撞,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魔尊打人……很疼罢!”楼凡卿扯起袖子轻轻擦去残虚鬼弟脸上的残血。
残虚鬼弟眨了眨眼,后而迈向魔宫后崖,他步履极其缓慢,像个年过百岁的老人。
“鬼弟,上次望舒城的事,谢谢你。”
残虚鬼弟摇摇头,喉咙里发着“呃呃呃”的声音,好像有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楼凡卿坐在残虚鬼弟的手臂上,残虚鬼弟则坐在断崖上,他双腿悬空,双脚浸泡在云雾之中。
两人静静坐着,齐齐看着云海雾洋,此刻已是下午,吹来的风多少带着些寒气儿,楼凡卿打了个寒颤,残虚鬼弟即刻抬手挡在楼凡卿身前,试图替他遮挡一些风。
楼凡卿嘴角含笑,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之上,望着远方的,柔声道:“鬼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残虚鬼弟的眼珠子稍稍一转,点了点头。
“细细算来,已经过了两千多年了呢……”
两千年前,夏。
邙山。
自北方来的一道黑气突然坠落于邙山,黑气散尽,楼凡卿现身。
楼凡卿撩了撩头发,右手的五根手指头很是灵活地转着那管长生笛,他一面哼着小曲儿,一面朝林子深处迈进。
邙山不大,整体呈现出一个凹状,哼着小曲儿的楼凡卿突然止步,手上的长生笛转了一圈后也准确地停在了虎口处。
“呃……呃……”
一阵细微且悠长的呃呃声从林子深处传来,这声音似将死之人的喘息声,又像沉睡之人的梦鼾声。
楼凡卿脚尖一点,轻轻跃上树梢,他单手一抓,脚下一蹬,从这棵树跃到那棵树,身手极其灵敏,就连那猴猿见了都觉自愧不如。
清风微拂,树梢微摆,一片绿叶摇曳而下,楼凡卿双脚着地,身子稍俯,趴在一块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岩石上,他稍稍抬头,露出两只深邃的大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个庞然大物躺在一片碎石之上。
那大物仰面而躺,呈现出一个‘大’字形,他身上缠满了拳头那么的铁锁链,锁链之下的躯体只穿了一条过膝麻布裤,未着鞋履,满身伤痕。
那大物侧着脑袋,脑袋正对着楼凡卿,因而楼凡卿能看清他的面容。
他闭着上,喘着粗气,似在沉睡,不大的脸上竟有数十道伤痕,这些伤痕都未做处理,流出来的血一层覆一层,血色已然发黑,它们都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这大物只有头顶一缕长发,很是杂乱,像极了一捧枯草,长发散下,遮挡着他的额头、耳朵。
楼凡卿面带喜色,低语道:“昨夜看见的那团妖气涣散如沙,我还以为只是个小东西呢,不想……竟遇着个大块头!”
楼凡卿纵身一跃,落到那大块头的身旁,恍如蜻蜓点水般轻柔,裤脚带起的风只扰动了脚下的青草。
楼凡卿扫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从哪个牢狱里逃出来的呢?
北方魔宫?不是!
楼凡卿虽常年在外浪荡,但这魔宫的牢狱里关了些什么角色他还是知道的,若真有这么个好玩意儿,他早就厚衣服脸皮向黎诛讨要来,更何况……魔宫牢狱重重屏障,又有黎诛亲自坐镇,他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不是魔宫,那就是三宗了。
人界牢狱最为出名的是那三宗的寒水狱,其次就是三宗静崖,这邙山偏北靠西,不知是善渊宗还是善仁宗……
那大块头‘嗯嗯’了几声,右手稍动,手臂上的刀伤就涌出血来,手臂上那铁锁链也随之‘铛铛’作响。
楼凡卿苦着脸,一手扶额:“我……咋不知道自己还晕血呢。”
待楼凡卿缓了缓神之后,他横笛于唇,袅袅笛声环绕着那个大块头。
笛声毕,楼凡卿已经想象好了这个大块头睁眼看到自己时可能露出的表情。
惊讶?惊喜?生气?
楼凡卿快速撩了撩自己头发,还偷偷扯了扯衣角,形象,形象很重要!
那大块头眉头一动,要醒了,要醒了。
楼凡卿唇角一抿,面带笑颜,谁知那大块头翻了个身。
呼……呼……
头顶略过一阵寒风,气氛突然尴尬,你他妈倒是给我睁眼呀!翻什么身!翻什么身,嘴角还流着哈喇子,你是梦到猪蹄儿了吗?
“喂!”楼凡卿拿笛敲了敲那大块头的后背。
那大块头突然振臂,手上铁锁链似长了眼睛,飞向楼凡卿,楼凡卿脚尖一点,在空中翻了一圈后,稳稳地落在了树梢上。
楼凡卿看得出来那大块头十分紧张,想快速起身,奈何身上锁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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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使得他的行动尤为迟缓,也先笨重,楼凡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那大块头嘟嘴皱眉,楼凡卿笑道:“你别急别急,我不伤你。”
大块头仍保持戒备。
‘咕…咕咕……’
从大块头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让他不好意思起来,大块头按住肚子,试图阻止这种声音的传出。
楼凡卿见他羞红了双耳,也不再取笑,转身消失在林间,当他再次回来时,他捧着一堆野果,走到大块头面前,双手一松,野果尽数掉落在他面前。
楼凡卿理了理衣袖,道:“吃吧!”
大块头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楼凡卿弯腰捡起一个最大的果子,在自己袖上擦了擦,递到他面前:“你放心,没毒,若我想害你,刚才就不会救你了。”
大块头慢慢抬手,试探性地靠近楼凡卿手里的果子,楼凡卿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大块头接过野果,两口就吃尽了,这果子虽青,但甘甜多汁,三两下就把面前那堆野果全部吃进了肚子。
“嗝~~~”那大块头仰天打了个打饱嗝。
楼凡卿抬腿踢了踢他的膝盖:“喂!你叫什么名字?”
大块头傻愣愣地盯着他。
楼凡卿以为他耳朵不好使,跳到他肩头,扯着他的耳朵喊:“你叫什么名字?”
大块头努力地“呃……呃……”了两声。
楼凡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是不会说话,还是喉咙里卡着痰?”
大块头摇头。
楼凡卿跳下肩膀,转着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不会说话,看着又笨,难怪被人欺负。”
大块头好像听懂了楼凡卿的话,嘟着嘴巴垂下了脑袋。
话一出口,楼凡卿就意识到自己伤了这个大块头的自尊心,他赶忙道:“以后你跟着我罢,跟着我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大块头眼睛微亮,后而点了点头。
楼凡卿甚是高兴:“你有名字吗?”
大块头依旧摇头。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楼凡卿来回踱步,拿着长生笛有节奏地拍打自己的手心:“大块头…大块头…要不就叫你……残虚鬼弟罢!”
“如何?”楼凡卿转脸盯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乐得像个捡到糖的小孩子。
大块头顿了顿,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似在心头默念‘残虚鬼弟’四字。
“块头大,力气又大,出手之后不是一片废墟就是残垣断壁。残虚鬼弟,这名字于你真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残虚鬼弟站起身来,将双手放在楼凡卿脚边,喉咙里发着‘呃呃’声。
“要我上来?”
残虚鬼弟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楼凡卿踩着残虚鬼弟的手心,顺势一翻,稳稳地立在他的肩膀上:“手心我就不坐了,坐你肩膀吧。”
残虚鬼弟点头。
楼凡卿看着残虚鬼弟那一头凌乱的头发,“啧啧啧啧…”很是嫌弃,他单手化出一根粉红丝带,衔在嘴里,双手捋着他的头发,后而用丝带缠绕,高高竖起,在头发顶端打了个蝴蝶结……
大哥,咱能不坑小弟吗?明明是个糙汉子,为毛要弄个小粉蝶呀?
“你看,这样多帅!多威武!”楼凡卿止不住地赞叹,清风一吹,蝴蝶结飘扬……
楼凡卿将残虚鬼弟的脸拾干净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北方,道:“出来许久了,若再不回去,魔尊又该生气了,鬼弟,走!咱们回北方魔宫。”
残虚鬼弟慢悠悠地迈向北方,楼凡卿嘴里哼着的小曲儿同残虚鬼弟身上锁链的‘铛铛’声随着林间的风,越飘越远。
……
“不知不觉间,两千年已过,尤记当初我对你说过,只要你跟着我,我便不会让人欺负你,现在看来,我食言了…”在楼凡卿的记忆里,残虚鬼弟的脸上好像一直…都有伤。
残虚鬼弟伸出手指戳了戳楼凡卿的肩膀,努力地在自己僵化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楼凡卿:“鬼弟,明天你去帮我把殿外的小妖支走。”
残虚鬼弟眉头一皱,喉咙里又发着‘呃呃’的声响。
“是的,我还要走。”楼凡卿直勾勾地盯着崖间云雾,字里行间全是担心:“姜木头……我很担心那只笨狐狸。”
残虚鬼弟眼眸一垂,像泄了气的气球,瞬间就焉了,只剩头上那只蝴蝶结迎风飞舞。
“鬼弟,我这次一定给你带糖葫芦,上次……情况紧急。”楼凡卿没有太在意残虚鬼弟,在过去的两千年里,每当楼凡卿要外出浪荡时,残虚总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忧桑模样,楼凡卿以为过一段时间,残虚自然而然会好起来,然而……一切都是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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