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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水客心
文熙回过神,答道:“真是,有劳了。”
四人坐下后,林缘拉着子均说个不停,洛离早已习惯,也不介意。文熙衣着普通,却毫无避讳直接入座,看来和子均的关系不一般。明的商人自然不会冷落朋友。
“在下洛离,小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文熙便好!”
洛离笑问,“文熙是第一次来益州吗?”
文熙点头,笑道:“繁华之地,幸得前来,不然死都后悔了。”
“既然如此,明日我派人带你到处看看。”
文熙才要客气,看见聊得热络的子均和林缘,忽然领悟到子均不可能有时间陪自己,洛离是怕自己无聊才如此说,也就不拒绝,笑道:“那就有劳了。”
洛离暗想:这个人倒是毫不客气。
伙计上了菜,洛离自然给林缘夹菜,说道:“先吃些再聊,也不急一时。”
林缘便住了嘴,吃着菜,看看洛离又看看子均,傻傻笑。
子均拿起筷子夹菜,这才想起文熙,可隔得远,不便夹给他。而文熙,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自己吃得不亦乐乎。
“万大哥,你这次来益州经过福源镇没?”
“那是必经之路,怎么了?”子均想起带林缘去赌场,不由轻笑。
“听说那里有个烟雨坊,可好玩了。”
子均看着洛离,只见他一脸宠溺。
“是有个烟雨坊,我还带你去地下钱庄赌过钱,记得吗?”
林缘睁大眼,“就是那里?”
“只是一部分,还有好吃的好玩的好听的好看的,都有。”
“好听的?是说书的吗?益州的说书我也去听过,比益州的如何?”
子均看了文熙一眼,说道:“自然好得多!”
“我要听!我要听!”
洛离恍然大悟,“早听说烟雨坊有个说书人说得极好,王权说是叫什么文熙的,敢情真是这位文熙公子?”
子均挑眉,这个洛离,为林缘搜尽天下美食也就罢了,连好玩的也是尽量满足,林缘跟着他,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正是,我就是烟雨坊的说书人。”文熙笑道:“林公子要听吗?”
“文熙!”子均唤道,他已看出文熙的不快。
“你说江湖吗?”林缘很感兴趣。
“除了官场朝廷密事,什么都说!”
“我要听要听。”
“可听书是要有所付出的。”文熙道。
林缘惊讶地看看文熙,又看看子均,疑惑地问道:“万大哥,他不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气氛骤然冷下来,林缘想来傻气,子均不忍责怪,只是抱歉地看着文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洛离也觉得不对劲,摸摸林缘的头,“别胡说,文熙公子是客人,快道歉!”
“林公子说得没错,万公子是出资让我过来,不过说书的条件是由我提的。”文熙道。
“那你要多少钱,我的月俸不多的!”林缘皱起可爱的眉头。
“不要钱,说书是生日礼物,我想换你的另一件生日礼物。”文熙笑道,冷意还在眼里。
“好了,别闹了,小缘快吃饭,我带你去看千里马闪电。”子均说道。
文熙看着子均不语。
“可是王权说文熙公子说的书很好听,我要听。”林缘嘟嘴看着洛离,洛离不语,只是看着两人,似乎好奇子均会怎么做。
子均叹气,“文熙,改日你说与小缘听,你要什么我去买就是。”
“我要闪电!”文熙说。
子均皱眉,说道:“闪电是我从关外买来送给小缘的,这个承诺去年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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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霍的站起来,不理子均的呼唤,转身离开。
子均气急,这个人,自己真是宠坏了。
林缘莫名其妙,喃喃自语,“他生气了吗?”
洛离摇头,“要不要追出去?”
子均不语,一脸铁青。
“难得有你在乎的人,快追出去吧!”洛离道。
子均苦笑,这也让洛离看出来了,“他是书生脾气,清高孤僻,过了自然会好。”
“若真喜欢,就不要放过。”
子均低头喝了一杯酒,想起文熙酒后的胡言乱语,叹气道:“我先告辞,改日再去落霞山庄拜访。小缘,我先走了。”
“哦,明天就来,一定要来啊!”
子均点点头离开,去找文熙,他却不在房里,仔细一看,差点气死,竟然连包袱也拿走了。很累,和文熙一起一直是开心欢笑的,现在却无端觉得累,闭上眼睛,淮河,文熙说过要来益州看淮河的。
深吸一口气,子均去淮河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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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9章
已近中秋,益州本就是大城,现在更是热闹,淮河上画舫无数,有妓院的,有官贾的,岸上行人花灯无数,熙熙攘攘,要找一个人还真是难。况且文熙一直身着黑衣,若他想躲,自己哪里能找得到。文熙没找到,却看到林缘在一艘船里朝自己招手,是了,林缘哪能放过这等热闹的场面!船靠了岸,子均登上去。
“还没找到?”洛离让王权带林缘去岸上看花灯,才问道。
子均摇摇头,叹气道:“书生脾气,古怪难训。”
“他可不是普通的书生。”洛离意有所指。
“你知道他?”
“你若想知道自会去查,我也不便多言。”
“我的密探要过两天才到,你不妨说说。”子均挑眉。
“动用侠客山庄的密探,看来你真是在乎了,既然如此,兄弟我也不妨直言,他曾是瑞王的人!”洛离见子均不语,心知他已知晓,接着说道:“当初为了林缘讨好瑞王,已将他的喜好及身边的人调查清楚。”
“王爷的人你也能调查,落霞山庄真是人才辈出。”子均笑道。
洛离摇头,“若非瑞王动作大,我又难能轻易得知?”
“你查他如何?”
“初见还不认得,听了名字又细想才知是同一人。子均,你若对他动心,就不该带他前来!”洛离叹气。
子均皱眉,“我已放下,若他气量如此狭窄,相交又有何意!”况且,该死的文熙还念着小棋。
洛离笑道,“你要如此想恐怕过两天听了密探的话才后悔莫及!”
子均心知蹊跷,问道,“到底如何?”
“汪文熙的家事你可知道?”
子均点头。
“你打算替他查处凶手是吗?”
“难道是我动不得的人?”子均问。
“瑞王当初宠爱汪文熙非常,他那么聪明,又为何不请瑞王为他缉凶?”
“不是他清高!”子均脱口而出,是啊,文熙不是腐朽的书生,他豁达开朗,不曾因被师兄糟蹋而愤世拒爱,只是不再考功名而已,却依然活得快乐,难道他放弃报复原因有他?
“因为汪文熙的家仇不能报也不能提,做事之人痕迹抹得干净,若非与我有关我也难得知!”
“洛离,你说清楚。”子均深吸一口气。
“这个案子说是江湖劫杀也不为过,起因是小缘的父亲。”
“是他?”子均吃了一惊。
洛离点头,“当年家父瞒着林星回落霞山庄娶我母亲生了我,被林星知道后到落霞山庄把我劫走,洛家和白家自然不放过,一路追赶,林星来到福源镇,遇上汪文熙的父亲汪丰阳,林星改名换姓,聪明多艺,和汪丰阳结为朋友,带着我住在汪家。却不知为何又救了瑞王和小缘的母亲,一时无所藏匿,也带回汪家。祸便从这起了。”
“按说你那时才四岁,怎记得这么多?”子均问。
“若非发生接下来的事,我又怎会记得?”洛离苦笑,“小缘的母亲虽傻却貌美非常,被汪家的一个不孝子弟看上□□了,当时我在窗外看见,听着小缘的母亲哭,却不知为何,心里害怕不敢哼声,所以才记得。”
子均吃了一惊。
“这件事后被林星知道了,可能十分懊悔,便把我交还给落霞山庄前来追寻的人,带着瑞王和小缘母亲离开了。”
“林星和汪家有无虐待你?”子均问。
“你是想问是不是落霞山庄做的?”洛离轻笑,“林星虽劫持我,却待我极好,汪家是大善之家,汪丰阳是个正直的文人,不曾虐过我。若是落霞山庄做的,我会在知道汪文熙的存在后还让他活着吗?”
子均的心沉到谷底,洛离不会骗他,如此说来,是朝廷做的,不,应该说是瑞王或者尚书府做的。所以官府才以江湖凶杀结案,所以汪家恩情虽大,了缘大师才没有请父亲帮查,了得大师也没有查,所以瑞王虽宠文熙,却没有为他找凶手,所以文熙才不让自己查。看来他是知道的,所以才...才讨厌林缘!而自己,还带他来见林缘,还在他面前对林缘温言细语。
子均仰头,混乱的脑子只在想,文熙,你在哪里?你可会原谅我?
船又重新靠了岸,一身黑衣的男人向洛离报告,洛离转身道:“他在悦来客栈!”
“你动作倒快。”子均道。
“这里是益州!”洛离笑道。
悦来客栈二楼的一间房里窗户大开,月光倾泄进来,照着房里喝酒的人越发孤独。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永别无情游,孤身邈云汉。”
“呵呵,还是凌云楼的酒好喝啊!啊......”文熙指着从窗户进来的人。
“既然凌云楼的酒好喝,我们去凌云楼如何?”子均笑问。
文熙摆摆手,“粗衣麻布,出入高贵场合,很不得体!”
“如何不得体,文熙何时又在意他人眼光!”子均好笑。
“呵呵,会被赶出来的!”
“与我一起,谁人敢赶你?”子均宠溺地说。
文熙摇头,“从上得中,从中得下,从下不入流。万子均,你现在是不入流之人,我为何跟着你?”
被骂的子均却只是心喜,笑问:“我如何不入流了?”
文熙喝了口酒,笑道:“罢了罢了,我又何时入流,哪有资格骂你?万子均,我要睡了,你请回吧!”
“还记得在福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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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醉了,我陪了你整夜。”
“可现在我没醉,我醒着,自然不与你同房。”
子均看着文熙,文熙伸了个懒腰,靠着桌子笑道,“汪文熙,我跟着你不过想知道韬玉心念之人如何,现在知道了,也不过如此。韬玉聪慧,只因是青楼中人就不入你的眼,林缘可谓呆傻,却因家世显赫而深得你心。韬玉与我何异,我虽是孤儿,所幸家世清白,你不得林缘嫌弃韬玉就来纠缠我,风流之人哪有高雅之调,韬玉看高你了!”
“你接近我只为余韬玉?”子均问,眼里已一片悲凉。
“难道你认为我是喜欢你吗?”文熙一身冷冽,“你以为你对我很好吗?瑞王的宠爱都不曾让我动心,你比他如何?”
“他...他是...”
“不用多说,我自己的事自己很清楚!你手拿俸禄,却无官无职,不过是他的爪牙,为虎作伥,又是什么好人?”
子均哑言,是的,他除了是侠客山庄的少庄主,也是师兄的密探总领。
“文熙,”子均艰难道,“我们坐下好好谈好吗?”
“好好谈,”文熙冷笑,“谈什么?谈你主子的无辜和无奈?还是说你的良善高雅?你是要劝我回到瑞王的身边还是要骗我爬上你的床呢?”
子均不语,对文熙的伶牙俐齿他向来难以接招。两人就这么站着,僵持了一会,文熙忽然捧腹大笑,笑了一会才说道,“真好玩!万子均,再好玩的游戏到此为止!你为你的林缘庆生,我回我的福源镇。就当彼此没见过,大家不认识。阿弥陀佛,一切如泡沫,如影亦如幻,相识与不识,对镜皆无心!请回吧!”
子均是怎么离开的已不记得,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胸口空虚却知疼痛,脚似有万铅般挪不动。出了悦来客栈,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脑中浮现文熙窗下画画、月下舞棍的情景,待低头,脚下已有水滴。
林缘二十岁的生日很热闹,身为侯爷,还是皇太后瑞王宠爱的人,朝中官员的礼品自然不少,更何况在得知瑞王亲自南下为临文侯庆生,贺礼更如雪片飞来,难为了清点和存放礼品的丫鬟春梅。
这天晚上,落霞山庄开了宴席,瑞王自然上座,左右两边是林缘和小棋,再下是洛离和子均。林缘高兴地不停和小棋说话,听小棋说自己学到的医学本领,羡慕不已,没办法,自己笨,学不会。两人叽叽喳喳,瑞王头疼,索性和小棋换了位置,坐到子均身边。见子均不太对劲,便邀他出来赏月,两人来到清净的凉亭,瑞王问道,“怎么,对小缘还是放不下?”
子均摇头苦笑。
瑞王便不再言语,他生性冷冽,本不是多言之人,与子均因是同一师父才亲近些,两人在一起时也是已师兄弟称呼。
“师兄,你又放下了吗?”子均问。
瑞王挑眉,“何意?”
“看你现在对小棋宠爱非常。”
瑞王难得轻笑,“他不一样,现在很讨人喜爱,整个王府都快被他买了。”
“师兄,说句不该说的,他们明显不是一个人,会不会是敌国的密探?”
“子均多虑了,我之前也这么猜过,也试探过,可他的确是余韬玉,或者是压抑的另一种性格吧!余韬玉是你训练出来的,你还不认得吗?”
子均摇头,真真假假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小棋没有伤害力,师兄也很喜欢他。可是,文熙......
第10章第10章
“师兄,我浪迹江湖近十年,真正动心的也只有两人。”子均说。
“我还以为你只对小缘动过心!何人如此幸运,竟得你垂青?”瑞王问道。
“小缘让我怜爱,和他一起单纯开心。而另一个人,却让我爱得心疼,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看来风流浪子万子均真的动了真心,这也是件好事,得总是为小缘伤神。”
“所以,还请师兄成全!”
瑞王皱眉,今晚子均诸多不爽,总是欲言又止,便道,“你有何话直说便是!”
“我动心的人,是汪文熙!”
瑞王吃了一惊,看着子均。
子均苦笑道:“还请师兄成全!”
瑞王喝掉手里的酒,方说道:“当初了得大师带着师父下山,亲自到王府要人。我无法只得放了他,并放出诳语,汪文熙只得孤身终老,与谁携手我必杀之。心里暗想待师父回去后,悄悄命人把汪文熙带到了得和师父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谁知遇到了现在的小琪。在没定心的那年,我也曾多次派人去掳汪文熙,无奈小小福源寺竟卧虎藏龙,福源寺派人日夜守着他,我的人竟然没得手,久而久之我也就罢手了。”
瑞王又倒了杯酒,问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当真为他动心?”
“我与文熙相识不过近两月,却是真正喜爱非常。师兄,别人说我风流成性,难道师兄还不知吗?”
瑞王沉默,确实,子均留恋青楼多是以此为遮掩为自己培养密探和势力,堂堂武林盟主之子、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却因此受了不少非议,这些年,也苦他不少。
“你要我回诳语?”
“我若真与文熙携手,师兄当真杀我吗?”
瑞王叹气,“罢了,俗话说‘夫妻进洞房,媒人扔半边’,何况我还是恶人,从今往后只请你别怨恨我就是!”
子均喜上眉梢,“多谢师兄成全!”
瑞王摆摆手,问道:“他人呢?”
“早上接到来报,到安阳镇了!”
瑞王沉吟了一会,方说道:“子均,汪文熙看似豁达开朗,其实心性敏感,又聪明过人,你性子软,和他一起……要诸多留意!”
子均苦笑,苦头他早已尝过,“多谢师兄提点。”
隔日,子均告别林缘一等人,又与瑞王交谈许久,追赶文熙而去。
子均虽落后几日,但骑着洛离送的千里马,不用两日便赶到安阳镇,文熙是已离开,子均正欲前行,却被自己的人拦住。
“阿牧!”子均吃了一惊,阿牧是自己派去跟着文熙的,如今虽然站着,却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伤,能伤阿牧的又有几人,文熙......子均的心蓦地纠紧。
“公子,汪公子无恙。”
子均舒了口气,忙问道:“发生何事?”
“昨夜忽然来了一帮人,直接朝汪公子动杀手,尽着黑衣蒙面,看不出招数,汪公子被另一黑衣人带走......”
“黑衣人?是敌是友?”
阿牧吃了一惊,低头道:“应该不是敌人,他为汪公子挡了几次险招……我还以为是公子派的另一人。”
“所以你就把文熙交给他了?”子均冷道。
“虽然如此,我已叫阿越跟着,只




一江水 分卷阅读13
是…只是现在仍无消息…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阿牧眼看要跪下,子均扶住。
“罢了,能伤你的又有几人,想必当时凶险非常。你仔细回想,那帮黑衣人和带文熙走的人有和破绽?”
“那帮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模样,但训练有素,尽下杀手,后来的那个黑衣人武艺高强,并不恋战,只带着汪公子便跑。”阿牧想了想说道。
相当于没说,可当时情况紧急,阿牧哪有时间细细打量,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莫非是净凡见一个月早已过去,赶来找人?子均一顿,问道:“带走文熙的可是和尚,或者是光头?文熙有无挣扎?”
阿牧说道,“那人黑衣蒙头蒙面,看不出来。汪公子并无挣扎,也不惊慌,跟这黑衣人走。”
子均摆摆手,让阿牧去养伤,自己跟阿越联系。
子均彻夜难寐,直到隔天中午才有阿越的消息。原来阿越在与阿牧一样,在回福源镇的途中又遇劫杀,这次救文熙的又多了一个人,阿越与阿牧想法一样,自己掩护受了重伤,这次彻底失去联系。
子均痛苦地闭上眼,文熙,你到底惹了谁,竟然遭遇痛下杀手?带你走的到底是不是福源寺的人?若不是又是谁?你现在可安好?
子均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文熙在回福源镇的途中遇到行凶,可还继续去福源镇,而文熙显然是认识那人的,那么带走他的应该是福源寺的人。子均快马加鞭赶往福源镇,文熙,等我!
福源镇虽然是益州和中州的必经之地,也很繁华,可毕竟是小镇,清晨很是安静。子均昨夜在野外合了一会眼,清晨赶到汪家大宅时,只见一陌生男子在在院里打水。男子与自己年纪相仿,一身黑衣,古铜色的皮肤,剑眉入鬓,黑发挽了个髻,牢牢绑在头上,看上去十分练。男子见有人翻墙而入,眯着眼看了子均一会,开口问道:“万子均?”
子均点头,看来这是这个男人救了文熙,却不是净凡。当下便说:“多谢兄台救了文熙,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男子道:“我与文熙相识多年,也护他多年,万兄何用谢?”
“你是净凡?”
男子摇头:“净凡出去买早饭了,在下是净云!”
子均吃了一惊,一直以为净云是和尚,没想到……
似乎看出子均的疑惑,净云道:“我与净凡是俗家弟子!”
这时汪文熙来到前院,看到子均,微微吃惊,只盯着他看,子均走向文熙,多日不见,且又多变故,文熙似乎瘦了。
子均伸出手,想摸摸文熙的头,文熙却后退一步,“万子均,你为何而来,为何而去?”
“为你而来,不再离去!”子均答。
文熙想了想,说道:“且不论真真假假,我都不可能与你一起了。”
“为何?瑞王已允诺……”
“你见过他了?”
子均点头,“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晚几日,怎会让你受伤害?”
文熙正欲说什么,净云走过来道:“文熙,东西可拾好了?”
文熙点点头。
“等净凡回来我们就走。”
“你要去哪?”子均问。
“自然是离开这里,再待下去命都没了!”文熙叹气。
“文熙,跟我回侠客山庄,在那里没人敢动你,我会查清楚。”
“跟你一起只会更危险!”净云说道。
“这是何意?”子均问。
“文熙自有分寸,我也不便多言!”
“文熙,我不值得你信任吗?”子均看着文熙的眼睛。
文熙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叹道:“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所!万子均,我定是像逃窜之鼠,到处流离,你又何必揽上麻烦!”
子均微笑,“文熙,孽缘也罢,善缘也好,无论之前你为何接近我,现在让我靠近你可好?”
见文熙不语,子均接着说,“余韬玉和林缘的事,我会毫无保留向你解释,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文熙,还记得下里巴人的那首歌吗?”语气里已带了些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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