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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左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色导
糟粕这个词儿我从大学喊到现在,每回一喊都能让他血压上升。还是大二那年,李晟敏跟我刚相见恨晚文学社就组织了一场诗歌朗诵比赛。我作为社里的中流砥柱被拉去当了评委,就坐在院里一位老教授身边儿,老头儿是作为特邀嘉宾被请来的,很是德高望重,被我们社长当祖宗般地供着。李晟敏很荣幸地代表我们系参加了那场比赛,我还记得他当时朗诵的诗歌叫《女神》,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郭沫若郭老爷子的作品,我还纳闷儿这兔崽子咋开始用了他人佳作,这可是他平时最不齿的行为。后来他一张口,“啊,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就知道我又低估这个崽子了。当他朗诵到“我攀爬上你雪白的双峰,在崇山峻岭中穿梭驰骋”我旁边儿的老头儿脸儿都噎白了,颤抖的手,激动地张嘴都成了摇滚rap,“糟,糟,你,你,你个糟粕。”由于老教授的无情点评,李晟敏那崽子只能绿着张脸儿提前下了台,打那以后我有事儿没事儿就抖着手指指着他“糟,糟,糟粕”的呼唤。我知道,他恨得咬牙切齿,我那个爽快啊。
想到了以前,我一个人闷着发笑,笑声带动胸腔震动起伏,惹得趴在我身上熟睡的男人不满,蹭了几下头移到了我的脖子边儿,手还是在我的腰上搭着,基本上半个身子都在我身上。我,觉得,呼吸更困难了。
我推了推他,“喂喂,你压着我了。”
他咕哝一句,没听清。
我继续推,“喂,你他妈压得我喘不上来气儿。”
他这回反应比较大,侧身躺到了我身边儿,顺手把我直接抄他怀里了。这个姿势,算了,起码我呼吸比较顺畅。
第二天等我醒了旁边儿早已经没了人,起那些在我浑身使不上劲儿的时候那个人帮我料理了后事,顺便还拾了昨晚制造的战后现场的美妙幻想。现实是我醒来后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被单,我自己换的,衣服,我自己洗的,顺便还有他脱下来的衬衣。我太他妈无私了我,我哪儿是耶稣第二啊,耶稣就是我第二。我猫在沙发上休息,我哪儿都不想去,我甚至都想跟我的沙发连为一体白头偕老。可,电话,它响了起来,我拿起听筒里面就传出了负责小编辑火急火燎的声音,
“李老师,李老师。”
“小点儿声,我活着呢。”
“……你忘了今天的事儿了?”
“厄,今天有事儿么?”
“……新系列封面的画家见面。”
“…………”
爷爷的,我还真的给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时间还不是特别晚,等我赶到指定地点离约定的时间也就晚了那么半个小时而已。走进约定的那个咖啡馆,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我看到了出版社的负责人,看到我的出现,那人流露出看到久别亲人的激动神情,紧握我的双手,就差泪流满面了。我干笑两声入座,然后被引荐认识即将担任我新作封面的画家。后天,最近兴起的插画家,在很多时尚杂志上都有专栏,我看过他的画,很简单的简笔画风格,黑白两色寥寥几笔却能表达很多。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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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画也想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我没想过这却是个孩子。
我坐在他的对面,身边的负责人跟他那边的人在商讨详细事宜,时不时地征询我的意见,我却答得心不在焉。我看着对面的那个小孩儿,低着头,在所有人热烈商讨的过程中始终一声不吭,拿着一支笔在一叠纸上不停的画画,一笔笔,飞速而准确的,不受外界干扰。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得特别的专注,他专注于他的画我专注于他,三点连成一个三角,最稳定的方式。约莫十几分钟后,他递到我面前一打有些厚度的纸片,我低头细看,一张张,描绘的是一个人从马路一头走向另一头的场景,小人儿在路上走啊走走啊走,到中间突然碰到一辆疾行来的轿车,“啪”,小人儿就头首分离了,脸上还挂着无忧无虑的微笑。他示意我快速地翻阅,就像小时候看那种会动的卡通书那样,我“啪啦啪啦”一翻,小人儿在我的眼睛里动了起来,走啊走,走啊走,“啪”两半儿了。我看着看着就“咕咕咕咕”地笑,身旁两个外人停止了谈话,看怪物一样地盯着我俩。
“咳咳”我干咳两声,“抱歉,你俩继续。”
后天,我喜欢这个小孩儿。
“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声问他。
“恩?”他好像没明白。
“你,你本名。我本名,李特。”
“哦,我,金基范。”说着他在另一张纸片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圆乎乎的字体,看着我又想笑了。
这小孩儿可能不是很能理解我为什么一再的发笑,介绍完自己后又继续的不吭声,坐在那,安安静静,出窍般。
谈话进行了大概快半个小时,期间我索然无味得几乎睡着,对面儿的小孩儿画完“过马路连环画”后就进入了发呆沉思,我没有了可以解闷儿的媒介,于是,更无聊了,而且,我很疲乏,我浑身疼,纵欲的下场。
“那,就这样吧。”
“恩,好。李老师还有什么指示么?”
“恩?”
“对于新的封面。”
“哦,没了,没了,我觉得很好。”
我起身,从昏睡中回神点头哈腰的准备送人,我腰酸背疼我腿抽筋,你们赶紧都走吧。
“基范,我来接你了。”
“…………”
“…………”
“好久不见。”
“……三个半月,确实挺久的。”
我能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么。如果可以我真想利马打通李晟敏的电话,高声尖叫告诉他那个“有钱多金皮囊好的蛤蟆”又出现了。对对,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他对着我笑,他叫我对面的小孩儿,他叫他“基范”。
负责人当我们老友相见,找了个借口都提前离开了,充分留给了我们三个自由的空间,我还是坐在我的老位置,我对面还是坐着后天,只是他的旁边正端坐着我的“前任男友”。
“你,最近还好么?”
“还成,我么,一直就那个样。”
我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对面的俩,这情景让我想起什么了?“三人行,必有奸情”,我又“咕咕咕咕”地笑了,我今天笑得格外的多,对面这俩太逗了。
崔始源这蛤蟆看着我,没说话,对于我的抽风都没有多大反应。他只是转身对着他身边的基范低语了几句,然后那个基范小朋友就起身走了出去,这一过程中他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位……”我示意走出去的后天,叫金基范是吧。
“哦,他是我的新伴儿。”崔始源一点儿都不避讳。
“行啊,找到接替的挺快啊。”
“…………”
“…………”
“就算他不出现,咱俩分手也是早晚的事儿。”
“你在给你的行为找事后借口?”
“我以为你自己会更明白。”
“我他妈什么都不明白。”
“唉…………”
他叹了口气,那个惋惜的恨铁不成钢,我真的那么无可救药?他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行了,再说也说不清。你要是一直装糊涂谁拿你也没办法。”
“…………”
崔始源,你姥姥的。
我耸耸肩也不想再开口,扭头透过咖啡馆的墙壁玻璃我看到基范那个小孩儿,斜靠着玻璃墙不知道在看向哪里,他的目光总是那么专注,虽然我觉得其实他什么也没在看。
“他是个天才。”崔始源的声音。
“恩,确实。”我回视线,点头赞同。
“可是他会永远的需要我。”
“…………”我解。
“你不需要明白。”崔始源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耸耸肩。
我真想揍他。
小孩儿的视线转到了这面,透过茶色的玻璃注视着我俩,伸出手指在玻璃上缓缓地画着流水线条。我盯着他,然后我站起身伸手搂过桌子对面的崔始源,嘴就凑了上去。离开后我笑得一脸无耻,崔始源一脸想掐死我的无奈,起身就往外走,我开心啊,我惹事儿了我就觉得通体舒畅。再次转头看向站在外面的小孩儿,他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双手“嘭”地拍上玻璃,吓了我一跳,然后,我看到他缓缓地向我伸出中指。
…………
太他妈逗了。
崔始源那个蛤蟆带走了站在外面的小孩儿,我心情无比的好,于是我成了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我点了一份卡布奇诺,一份提拉米苏,一个人吃吃喝喝我还哼着小曲儿。李晟敏说的对,也许我真就心理变态了。
晚上接到李晟敏兔崽子的电话,召唤我去酒吧,可我今天真的不适合再做任何的剧烈运动,我像个垂暮的老人就应该静止的在一个地方好好的待着。但是我还是去了,我喜欢看那兔崽子脱下白天道貌岸然的外皮在夜晚变身成卡门的样子,虽然我插着吸管喝喜力总是被他无情的践踏鄙视。
“你丫喝啥喜力啊,你他妈就该喝喜乐。”
“喜乐现在已经很难买到了。”
我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一手握着喜力瓶子,含着吸管喝得欢,顺便谢绝了今晚第五个来搭讪的男人。
李晟敏眼瞅着人走远,“呲”的门牙都快爆了出来。
“你瞅瞅你,我还真看不出来人瞅上了你哪点儿。”
“切,你丫那蝌蚪小眼儿能看出啥。”
“起码我知道那些人肯定很有爱心。”
“………下面一句你闭嘴。”
“不,您一定得让我说出来,要不我今儿晚上我肯定得憋死。”
“憋死你个兔崽子。”
“…………”
很神奇的是李晟敏竟然没有回嘴,我惊异地扭头瞅他,过一会儿,还是没声儿。我碰碰他,
“诶诶,说话,怎么了这是?”
他像突然的回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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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看了看表,
“怎么都没怎,十二点了,灰姑娘该回家了,要不车该变南瓜了。”说着他就往起轰我。
我很想骂他两句,或者继续跟他抬杠,可是我知道他现在不想这样,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于是我很听话地跟着他走到门口等车,我回家。
上车前他跟我说,
“你有时候胆小腻腻歪歪得就像个姑娘,改改吧。”
然后,门关上了,车,开了。
我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那个人在给我等门儿。见我回来了站起身貌似想跟我说话,我挥了挥手直接就走进了卫生间。等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进了卧室,我突然觉得很累,我昨天才跟一个男人奋战了半夜,我今天见了很多人,我又说了很多话。很多人想跟我说什么,但他们都还欲言又止,看着我就累。我累了,我躺在床上望着吊在房顶的灯愈发觉得刺眼,刺激得我眼睛直流泪。我侧躺,我趴着,我仰躺,我还是不舒服。
然后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没敲门我就闯了进去。我飞快地走到床前掀开那个人的被窝我就钻了进去。
在被搂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的时候我在心里默念数遍,
“我斗胆,这是最后一个,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
八强仁
我说,两个人同时往前一步,距离就加倍的近。
送上门儿了一块儿肥肉。
上帝看着我,慈爱地说,“拿去吧,拿去吧,不拿白不拿。”
可我还是在困惑,我是拿呢,还是不拿?馅儿饼就算从天而降也有几率会被砸成脑瘫,所以就看我有没有冒着脑瘫的风险充满勇气继续伸头去接。怀里抱着那个温热的身体,那人还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拱,我抬眼望天花板,研究吊顶的条理纹路和整个屋子的布局搭配,手条件反射地去搂。半晌,我才出声,
“喂,咋了?”
“…………”
“你屋鬼压床?”
“…………”
“闹耗子?”
“…………”
“喂,喂……”
“…………”
人,睡着了。
睡得那个香,微微张着嘴,轻轻打着糊噜,衬着窗外隐约的亮光嘴角还有亮晶晶的口水。而我却一夜无眠,真正印证“不是孤枕,依旧难眠”。你是在可怜我,还是示弱可怜你自己。
下午他的突然到访,在乱哄哄的当口他就这么来了,这无疑让我又惊又喜。但我表面倒是挺波澜不惊的,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欣喜若狂还真不是我的作风。他的到来在事务所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有的女性同胞都对他表示出了极大的好感,并且蜂拥上前倾诉对他众多作品的赞美,崇拜之情犹如黄河泛滥。我这时才意识到,我真认识了个名人,而且不仅在同一个屋檐下,昨儿晚上还在同一个被窝里。不过他总共也就待了那么十几分钟,用他的话说是顺道来看看我,他说,我要去趟出版社,晚上可能晚点儿回来,不用等我。说完还笑笑,于是我也笑笑,然后我俩面对面就那么笑笑笑。用金希澈后来的话说,我的眼神儿就跟眼珠子脱了框长了脚,一直就扒人身上了。金希澈的眼神儿不停地在我俩身上扫,等人走后很严肃地跟我说了句话,
“哥们儿中毒深了。”
“恩。”我特赞同的点了点头。“基本上晚期了。”
“唉,得了,放弃治疗吧。”
说完他摇头叹息还拍了拍我的肩,一水儿的动作那个顺溜。
身后两个女同事,脸微红,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那个,强仁……”
“…………”
“刚才那个左翼……”
………………
我花了四十分钟才打发走那两个女人,回答了诸多类似于“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看什么,睡觉什么姿势,有无东西过敏”等等奶妈式问题。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喜欢他的书还是单纯在八卦他这个人,可很多答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喝了半个月的鸡汤后跟我说他发誓这辈子再不沾那玩意儿了。那,我可不可以说,我起码知道他讨厌吃什么。
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不要等他,他的确没有说谎。我再次见到他,已经到了快转钟的时候,跌跌撞撞进来我见势要上前,可人连正眼都没瞅我一眼,就直接奔了卫生间,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又自讨了个没趣儿。我耸肩,抬头,深呼吸,告诉自己我已经晚期,所以可以不用在继续垂死挣扎做无谓的抗争。然后瞬间心理好受许多,我去睡觉。
再然后,如你们所见,那个没拿我当回事儿的人自己又投了过来。
接,还是不接,这的确是个问题。
理性告诉我,我最好的方式应该伸手拍醒他并告知他跑错了床。可本能却让我搂着人半睡半醒直到手机闹铃响起。我起来,他理所应当继续地睡,如果叫醒他除非是天大的事儿,要不很可能我今儿晚上就得被扫地出门睡马路崖子,所以我连发问的机会也一并被剥夺了去。我认命了,我真认了,如果老天从天而降了这么大个馅儿饼来考验我,我躺地上也就随他砸了。
我们从肉体开始接触,神却迟迟不相交,他在我面前示弱服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也只有在晚上,就跟童话故事里过了十二点就恢复原态的小姑娘。从那天后每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耳边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蹬蹬蹬”,然后紧接着就是被子“唰”被人一掀,一个人“噌”就蹿了上来。入了冬,正是最冷的时候,我闭着眼就觉着人带着冷气儿就贴上来了,那个透心儿的凉,而且还变本加厉的缠手缠脚。
“冷死了,冷死了……”还嘟嘟囔囔。
我闭眼抓过那人的手往胳膊底下一塞,腿把那人的脚一夹,简单果断的命令,
“睡。”
一般情况下人蹭一蹭就会安安静静地酣然入梦。偶尔的时候手脚不老实的往衣服里伸,嘴里哼哼唧唧地一个劲儿叨咕,睁眼还能看见他一脸特天真无邪的笑。人都这么主动了,我当然配合,我又不傻。
他抛弃了他那个主卧,现在开始选择跟我每晚挤客房,我搂着人开始寻摸着冬天确实挺取暖,夏天,我是不是得考虑装个空调。不知不觉间,我开始规划未来时间段的人事物,而且还是以两人的姿态,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妙,大大的不妙。
日子开始规律,规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时而沉思时而雀跃,自己都弄不清到底在干嘛。金希澈说,喂,魔怔了你?我告诉他,快了,真快了,说不定哪天还就飞上极乐世界直接走火入魔了。我自我感觉就像分裂成了两个,一个站在圈儿外纷扰纠结还有些不甘愿地看着一切的发展,一个在圈儿里,每天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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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地享受着共处的每分每秒,谁都不说什么,努力小心经营维持着那个微妙的底线。
一天半夜,我醒来透过窗帘看到外面天阴沉沉的黑,想起天气预报说明儿中雨,浓重的云把天空盖了个遍,街道上的路灯昏黄,隔两个还坏了一个,还有一个在忽闪忽闪,对面的楼每扇窗户后都是黑着的。这样的情景很有恐怖游戏城市被袭前的景象,接下来按照剧本发展要不天降异物,要不顺着街道会走来诈死的僵尸。
手,一伸,身边儿是空的。想起来好像今儿晚上没有听到熟悉的“蹬蹬蹬”。
于是翻身下床。
我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到他,他侧身坐在一块儿软毯上,面向窗外,身边儿放着一个瓷杯子,缓缓冒着热气儿,我闻到了浓重的咖啡味儿。
“干嘛呢?”
“……我在夜观天象。”
“哦?看出什么来了?”
“明儿是个阴天。”
“……明儿不仅阴天,还中雨。”
“哦?你也夜观天象出来的?”
“不,我观电视出来的。”
“…………咕咕咕咕”
“…………”
“咕咕咕咕……”
“怎么还不过去睡觉?”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怎么听怎么像邀请得别有意味。
果然他停住了那奇特的笑声,抬眼看着我。我站着,他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只是改面对我,落地窗外的灯光从他背后射进来,我突然觉得此情此景这人像突临地球的天外来客,意外降落到我面前。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伸出手,说,
“抱我。”
我愣了。
因为吃惊,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
等我知道该干嘛走上前去准备弯腰把人抱起来,那人却缩回了手,
“我跟你开玩笑呢。”他说。
然后他站起来,走了。走了没几步又退了回来,弯腰拿起地上的大杯子,转身回了他那个主卧。门关上片刻又打开来,
“忘了跟你说,该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
“哦。”
门儿又关上了。
我回客房重新躺在床上,意外地马上进入了梦乡而且一觉到天亮。
金希澈说,我操,还玩儿欲擒故纵。一把年纪了装什么深沉啊。
我深表同意,我说,是啊。
他回嘴,是屁是,说你呢。
我特不乐意,我怎么了我?我干什么了?
金希澈眼角瞅我,问得好,就是什么都没做才找揍。
我事无巨细地跟金希澈描述,虽然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决定。他人立场总是不能给我以满意的答案,况且以他的说话表达方式,几个字儿清楚的加上他自我的华丽辞藻堆砌,我往往要扒好几层才能找到中心思想。但我依旧喜欢跟他讲,起码他愿意倾听,他愿意听我说,而且不会恶意中伤。他拿词语骂我损我抨击我到体无完肤我都不提反对意见,觉得那种话通过别人之口而不是自我内心我会更乐意接受。于是我在他面前装孙子,你说吧,我不恼。
“唉,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颇有感触地拍了拍金希澈的肩膀。
他给我的回应是一脸惊恐,“哥们儿自虐上瘾吧?”
我想上去继续跟他自我剖析一番,老头儿却一个电话把我俩招了进去。
第一反应,绝对没好事儿。
老头儿办公室里会客沙发上坐着俩人,这俩人我有过几面之交,市法院的。政府的人跑这儿来,如果不是事情太麻烦就是事情太琐碎,衙门的人出面实在是浪时间,于是就转接给下面。看我俩进去老头儿一点头,
“这是市法院的同志。”
我点头,上前握手。
“头儿,找我们来什么是事儿?”
“哦,是这样的。”老头儿说着递给我俩一人一个牛皮纸袋子,“郊区一个村出了点儿事儿。”
“是这样的。”坐着的一个靠右手瘦点儿的人开口了,“一户白姓人家跟村长的儿子出了闹了点儿矛盾。白家的二儿子失手把村长的儿子打成了骨折,然后村长家全家出动说要以命抵命。”
“这不没要他命么?”金希澈翻翻手中的法医鉴定,“也就是轻微骨折,养养不就好了。”
“是啊,可村长家不干,非要以命相偿,我们去做了几次工作都没用。”
“呲,芝麻大的官儿还真当个事儿。”
“……如果闹得过分可以叫当地派出所出面么?”我斟酌地提出自己的意见,毕竟这样的人讲理根本没用。
“是,派出所的的确出动了,还把里面几个人关了几天,可放出来后依旧。这几点白家的房子被村长家已经砸得差不多了,人都不敢在家住。白家的二儿子被村长家的人拉去说是游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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