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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翦花菱
朱台涟姿态闲在地坐在内书房里的圈椅之中,闻听后眉心微挑,露出一抹自嘲之色:“是啊,这一回见到你险些死在我手里,她纵是不为她自己这些天受的罪恨我,也要为你把我恨死了。如此正好,省得她又像从前那般舍不得走。”
不得不说,那天听见何菁口口声声大喊要杀他报仇,朱台涟是有点寒心了。他自认为对这个妹妹算得上倾力关照,虽然理智上是不想何菁对他有所留恋,可情感上既付出了,便总会盼着得到一点回报,而且从前也确实看得出,何菁对他这个兄长也是挺有感情的,哪想到这一回……
虽说确实错是在他,是他办了蠢事,可从前哪里想得到,在她心里,自己与她丈夫竟是差了个一天一地!
朱台涟难有点心气不平。毕竟自己与妹妹是血脉相连,不求在妹妹心里自己能跟丈夫相比吧,可也不该差这么多啊!
都说女生外向,这也外得忒离谱了些!
这回轮到二哥发小孩子脾气了,邵良宸坐在对面椅上,看出兼听出了这个意思,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方道:“其实,菁菁未必会为上次的事有多记恨二哥。”
朱台涟觉得无趣:“你就不必如此说了,难道我还用的着你来宽慰?”
邵良宸微露苦笑:“并非宽慰,实话实说罢了。依我看,她对你有所怨责,还是因为觉得二哥谋反之举太不明智,既白白葬送自己性命,还要连累家人。这意思二哥能明白吧?菁菁也像我这样,胸中没那么多高远志向,看重的是亲人平安喜乐。二哥是她亲人啊,你也该觉得出她心里其实很亲近你的吧?听我说了你是为那样一个缘故要去自愿送死,她又没有法子阻止,自然只能生你的气了。”
他说完顿了一下,复又强调:“这真不是宽慰之词。二哥千万不要觉得菁菁那天喊了句要杀你报仇便耿耿于怀,她那是无可奈何之时气急而发,这两日她还在为此后悔,觉得那天太过言语冲动,是对不起你呢……不过,因着怨你要自行送死,她也不会甘心来向你赔礼就是了。”
是这样么?朱台涟怔怔地听着,心头一阵暖意流淌,可等听完,他又忽然不放心起来:“她若是真这么想,会不会又不情愿走,还会有心来劝阻我了?”
邵良宸平平静静地道:“她确实并不情愿这样就走,之所以答应回京,都是因为我叫她回京罢了。”
朱台涟一听,刚平复了一点的心气又不平起来丈夫一说她就不理我死活了,果然在她心里,我还是跟她丈夫差了一天一地!
邵良宸很明白何菁的心情,一旦离开,将来再听说这边亲人的消息就只会是他们的死讯了,她怎可能甘愿这样就走?凭心而论,他也觉得这边的事情尚有挽回余地,不应该就此放弃。就这般决定带何菁抽身而退,放任面前这些活生生的人去送死,他也会于心不甘。
只不过因为最近的一连串变故,他俩都算得上死里逃生,他怕了,她也怕了,怕再要不自量力地坚持下去,就真要害对方死于非命。为此,邵良宸只能违心地劝她放弃二哥,放弃家人,何菁也只能违心地答应。
朱台涟望了他一阵,忽问道:“你能否将心里那桩旧事说给我听?”
愣着神的邵良宸抬起眼,似有些没听懂。
“横竖我也是个没几个月可活的人了,又没打算去向菁菁告发你,你能否为我释个疑,说说你究竟做过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朱台涟倚靠在椅背上,难得的神情语气还算轻松,就像与他闲扯家常。
他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若再推脱不说未不近人情。可是又该怎么说呢?什么前世今生的,说出来他也不会信啊。
好在编瞎话是长项,编半真半假的瞎话更容易,邵良宸只稍稍一顿,便道:“其实我很早以前就遇见过菁菁,那时我与她是童年玩伴,有一回因为我有意欺负她,与她吵了个嘴,害她从我家跑出门去,被一辆大车撞倒了,伤得很重,差一点就没了命。我家人觉得是我惹了祸,就带我搬家走了。等我今年再遇见菁菁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出我了,我却知道,自己就是当年险些害死了她的人。”
朱台涟可料不到他连自己一个“将死之人”都会骗,就完全没有怀疑,微微颔首道:“所以你后来娶了她,对她百般呵护,也是为了补偿从前的过错。”
“正是……呃,也不是。”邵良宸难得真去提及旧事,即使是只有一半属实的旧事,也难令他有些失神,“我说对她真心真意都是实言,并非仅仅为了补偿过失。”
朱台涟有些不解:“可是,依我看,菁菁不会是个记仇的人,你那次害她伤得再重,毕竟如今她都恢复如初,你真那么怕她得知前事,便会与你反目?”
这其中的道理还真不是能随口编出来的,邵良宸轻轻喟叹:“二哥有所不知,其实……那时我们年岁已然不是很小,我清楚知道,当时的菁菁是很中意我、满心想着要嫁我的,是以,真正伤她最深的不是那次身体受伤,而是那一回吵嘴,重重伤了她的心。”
朱台涟又燃起了八卦之心:“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邵良宸脑力全开思索着对策:“我说……因为前次吵嘴我生了她的气,于是那回便对她说,我已然与别家姑娘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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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以后都不要再见她了。然后她就伤心欲绝地跑了出去……”
朱台涟追问:“那时她多大?”
“十……二,也或许是十三……”
这时候的孩子早早就谈婚论嫁,十二三的女孩子情窦初开、情根深种也不稀奇。朱台涟似有所悟:“这么说她后来记不起你了,是因为那次伤得太重,并非因为年幼。”
“是啊,”邵良宸冷汗直冒,深深庆幸自己还有二哥的脑补能力暗中相助,“不过我看得出,菁菁还记得那件事,心里仍在为那事伤心,只是单单把我这人忘了。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对她实言,唯恐她觉得我负过她一次,再不肯跟我。二哥你也知道,菁菁脾气还是挺拧的。”
这么一说,兄妹俩的性子还有点像,“不过,其实我也一直惦记着对她说个清楚,解了她的心结,以菁菁现今对我的情意,说了应当也没事了。”
毕竟是心底藏了许久的事,邵良宸说来说去,越来越有倾诉的意味,“前些时我有一回都准备对她说了,结果她见我似要说件大事,反而叫我别说。她说过去的烦心事还是不提为好,过好以后的日子就成了。如今我也纠结难定,到底该不该说。”
朱台涟全盘接受了他的说辞,点着头道:“所以那会儿在城头你才会说,那件事被她知道,她只会更加遗憾怅惘,不会再恨你。”
旧时的恋人与今日的恋人,两个身份合二为一,对感情的作用是加强还是抵消,确实很难说清。
“依二哥看来,此事我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好难得的机会,邵良宸是真心想找个人问问意见。
那天城墙之下疑心何菁已然死了,受了那次惊吓,他曾打定主意,一等再有机会就说开这事,可光是等何菁苏醒就是十二天,等她醒后看见她那么虚弱又不敢刺激她,到现在已经十五天过去了,想等她身体和神恢复如初还要好些日子,先前那股非说不可的劲儿难松了下来。
朱台涟被他问愣了,认真琢磨了一番,也得不来什么定论,只好苦笑道:“你们这种痴男怨女的事,我如何说得清?既然说不说都已经没什么大不了,就顺其自然好了。”
“说的也是。”邵良宸点头不迭。“顺其自然”是极好的四个字,说不定将来有天这件大事可以平平静静地说出口,再也不用担心对他们的关系有何影响,现在不就正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么?
两人相对静默了一阵,似乎才重又记起,他们一个是即将造反的藩王之子,一个是即将回京报讯的厂卫坐探。
邵良宸很认真地问:“二哥,倘若我没有带菁菁同来安化,你洞察了我的身份,却不知我是你妹夫,也会着意照护我么?”
朱台涟点点头:“会,但一定不会如此卖力。陈瑛的密信引了皇帝生疑,你死了他也会再派新的探子来,我没有必要冒着被杨英和周昂他们发觉的风险,太过照应你一个。”
邵良宸也点点头,说到底他还是沾了何菁的光。
朱台涟问:“你又是为何会带菁菁来的呢?以你对她的关怀,一定是不情愿带她同来的吧?”
这些日子,邵良宸为带了何菁来安化都不知后悔过多少回了,闻听此言,就是好容易寻到了一个宣泄的突破口,顿时塌下双眉长叹了口气:“那是当然的了!我怎可能情愿带她同来?可是我刚一对她讲明这次差事,她便软磨硬泡非要来,还威胁我说,我若不带她来,她便要离我而去,让我立即休了她,还要出门便去随意找个人嫁了,简直闹了我个鸡飞狗跳,我又有何办法啊?”
朱台涟越听越觉不可思议:“你们都已成亲,她怎可能还那么轻易便想求去?”
虽说女人和离再嫁并不稀奇,可……哪儿有女人刚嫁了人不久就主动求去的?换言之,哪有女人拿这种事来威胁男人的?真要再蘸,不都是女人吃大亏的事儿么?看出男人在乎她,菁菁就敢这么作?
邵良宸哽了一下,才想明白,寻常的古代女人,即使是个悍妇,干出这种事也不合情理,何菁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那行径有多违和。两个现代人搞出来的事儿,被二哥听了当然会觉得逻辑不通了。
得,一时冲动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儿!
他只好又开始一边编一边顺逻辑:“这不是……是这样,我与她成亲次日……不,当日,便正巧得知皇上要派给我来侦查安化王府的差事。我担忧此行风险极大,说不定来了就无望活着回去,不想害她守寡,是以婚后就一直借故托词,没有与她圆房,想要给她留些余地……虽说娶她这事儿是覆水难了,可好歹那样,也能便于她将来再嫁。”
那时他坚持不与何菁亲近,除了认为她没准备好之外,也确实有着这层考虑。如果何菁没有随他过来安化,他也不会在临行之前为了少留遗憾就跟她做那事。这套话倒基本都还是真的,除了时间要说“次日”就无法解释新婚之夜为何不圆房了,那样又要引出一串解释。
朱台涟拧着眉心,还是不大能琢磨明白这里头的道理:“你们毕竟是成了亲,若说她以后真去再嫁……又能如何向人解释你们成了亲却未圆房这事儿?”
这事儿就好编了!邵良宸痛快道:“二哥你是不知道,外人见我深受皇上宠信,又不知我的密探身份,便都以为我是皇上的男宠。京城之内提起我的名姓,人们都会说东莞侯邵良宸是皇上男宠。是以我娶来的媳妇是完璧之身,外人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他们只会当我娶菁菁回家都是装点门面用的。”
朱台涟很有些瞠目:“那菁菁那会儿是不是也……”
邵良宸一点头:“没错,菁菁那时见我百般推辞,也以为我是个好男风的。”
朱台涟“噗”地笑喷,邵良宸也忍不住跟着笑,两人之前虽然也有平和交谈的时候,像这样相对大笑倒还是头一回。本来人家二哥千金一笑也是极难得的。
这一笑,好像逻辑都通了,朱台涟终于没再提什么疑问,忽然想起当日在宁县驿馆初遇他们的情景,他心头一动:“对了,那日在宁县与你们初遇,姑母曾对我说,菁菁看上去还像个黄花闺女……”
邵良宸“腾”地脸上一红,前言不搭后语地道:“啊呃,姑母还真的看出来了啊?那会儿……确实……因为明知此行有着风险,我担忧会害菁菁怀上身孕,而且她那体质也不好去服那种汤药,是以能拖就拖……可那天菁菁说,姑母似已生了疑心……于是那一晚,就是我们的洞房之夜了。”
原来只是因为怕被人看出来,而且还是菁菁主动……原来连这事都是自己的误解,朱台涟颇觉感慨。守着菁菁这等姿色的妻子,又是对她倾心爱恋,还一路行来朝夕相处,也亏他能忍那么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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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若非真把妻子放在了心尖儿上,常人谁能做得到?
见到邵良宸头快垂到地上去了,竟然临到这会儿还会为这事儿难为情,朱台涟也是啼笑皆非。
想象着他所述的这些过往,想象着其中那些自己从未亲身体味过的默契与真情,朱台涟很有些羡慕,甚至是神往:“想必你们两个也便自那时起,越来越两心相映了……我竟还百般怨恨你待菁菁不好,其实……一直以来在害她的人,都是我啊。”
那会儿若非他那么明显地显露疑义,何菁也不会那般介意引人起疑,急着与丈夫做成真正夫妻,而且追根溯源,都是因为他意欲谋反,又没处置好陈瑛的事,才令邵良宸新婚之后便接到了来安化的差事,与何菁远离了平和无忧的日子。
“也不能这么说。”邵良宸本来也怨他不顾家人惹是生非,可一听他自己这么说,倒有些不忍心了。他琢磨了一下,这会儿要是顺势劝说“既然二哥也这么想了那能否看在菁菁的份上就别造反了啊?”会有点用么?
第74章怨气十足
朱台涟也意识到自己露了个破绽出来,根本没给他就坡下驴的机会,很快起了怅然,转而问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本事,叫菁菁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邵良宸眨眨眼:“二哥是指什么而言?”
“菁菁坚忍独立,性情不同于寻常女子,这我看得出来,可……你竟有本事让她有心为你报仇,”朱台涟笑了笑,又有点自嘲意味,“当今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得到让妻子爱护至斯?你是对她早有情意,又心怀歉疚,可她并不记得你啊,听你意思,你们成亲的时日也没有多长,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而已,你又是如何做到让她对你如此情深的呢?”
说到底,见到妹妹竟会为了丈夫想杀他,朱台涟难有点……吃醋。
这个问题,邵良宸竟然答不上来。虽说一直都在努力对何菁好,可在他自己看来,那些好都是理所应当的,并没什么理由换来何菁如此高昂的回报,何菁为何能爱他若斯,他也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自己是被天上掉的大馅饼偶然砸了头而已。
朱台涟等不来他的答案,问道:“怎么,不好回答?”
邵良宸苦笑:“不是不好回答,是……我也说不来菁菁为何对我如此看重,貌似这只是我的福分,并非我自己有意争取来的。其实有关菁菁的事,二哥但有想知道的,大可以去问她自己啊。难道临别之前,二哥都不打算再与菁菁好好说说话?”
朱台涟不由得微微一怔。
好好说说话,自从何菁来了安化,他一直都不曾真正与她好好说过话。纵使偶尔坐下闲聊,他的话也都不多,内容仅限于简单的嘘寒问暖,没有过一句算得上交心之语,都还远远比不上方才与邵良宸说的这些。
他从一开始就在违背着自己的真实心意,虽然着意关照着何菁,却一直不敢与她太过热络,面上的关切全都点到为止。就是因为惦记着有朝一日还要送她走,还要让她知道,自己将死于非命,不想让她对自己这个哥哥有多挂心。
可惜人心总是如此矛盾,他还是盼着自己能惹她挂心,也盼着能有机会与她好好说话。
如今,好好说话的机会就快没有了,是不是……该去说点什么呢?
邵良宸见他良久没再开言,也能大体猜得出他这些所思所想,忍不住问道:“临到此时,二哥能否也为我释个疑,你究竟为何单单对菁菁这一个亲人关切有加?”
朱台涟垂着眼淡淡道:“我欠她的,合该还她。”
“欠了她什么?”感觉到一个许久以来的疑问有望解开,邵良宸心跳都加快了几拍,还赶紧做保证以资鼓励,“二哥倘若不想叫菁菁知道,你只单对我说,我保证不去告诉她。”
朱台涟淡然一笑,说出的话却令他失望:“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你看得出,在我这些弟妹当中,只有菁菁是个好孩子,我仅仅为此多疼她些,不也是应该的么?”
邵良宸大为不满:“二哥,你方才问了我什么,我可是都知无不言地好好答了。”
朱台涟神情淡漠地望着他,神情淡漠地眨了眨眼睛:“说话这点事儿,你也要与我等价交换?”
他脸上虽然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邵良宸却还是清晰读出了“我就不说你还能咬我呀”的意思这人也太没劲了!套了半天别人的话,自己却连一点回馈的诚意都没!
你也知道你都没几个月可活了,把话带进棺材里去就有那么爽?
难得见到这个高明的骗子揭去昔日的完美伪装,毫不掩饰地生起闷气,朱台涟不禁哑然失笑,脸上的冷峻棱角霎时都柔和起来。
一时间好像有点明白了妹妹为何会对这个妹夫情根深种,他们两人本就有着不少相似之处,就像别人说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对他们彼此而言,其余的人都是外人,兄长也无法例外。
对此,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能说什么?当然只有为妹妹高兴的份。
“世上竟会有如此巧事,你接了来安化的差事,也正好娶了安化王的女儿。”他感叹道。
这事儿还真的就是巧合,或者该解释为缘分?
都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朱台涟此刻也不禁想到,倘若自己也得了这样一个天造地设的伴儿,恐怕“英雄气”也要大打折扣,也舍不得去以身殉道做那桩大事了。
不过,他还是真心庆幸自己没有。
邵良宸去王长子府是一早就过去的,本没打算坐多久,没想到二哥也会有打开了话匣子的时候,等到他告辞出来,都已到了午时。他是特意没有留在那里吃饭,二哥对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得太彻底,少有的几次陪二哥用饭,邵良宸都觉得很影响食欲两个大男人相对无言地吃饭,那情景想想就知道了。
何菁近日都是少食多餐,这时候已经吃过东西睡着了。邵良宸回到桃园,自行吃了饭,也正赶上何菁睡醒了一小觉。
“看来你这回是真放心了,”邵良宸过来坐到床边,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笑道,“我还当你听说我去到二哥府上,又要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我又不是小孩子,明白了他是怎么想的,就不会瞎猜疑了呗。”何菁揉着眼睛,对自己的智商受到低估表示不满。
邵良宸扶她坐起,为她垫好靠垫,有些迟疑地道:“你想不想趁着还没走的当口,再与他好好说说话?”
何菁打了个哈欠,瞥向他道:“说些什么啊?”
邵良宸被哽了一下,是啊,二哥那个人,确实会令人随便一想,就觉得跟他没话可说,到了现在这境地,就更是如此,他还是坚持道:“说不定见了面,就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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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毕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何菁丝毫没被触动,反而哂笑了一声:“是啊,最后的机会了,所以时候宝贵,有这工夫,我还不如多陪父亲说说话,多陪二嫂和蕙姐儿说说话,干嘛还要去陪他说?”
邵良宸无话可说了。
经过今日这一番畅谈,对二哥比原先多了不少的亲切之感,朱台涟在他心里愈发像个有血有肉有真情实感的活人来了古代二十年,令他有过这种感觉的人并不多。
他对这个世界的接受程度还是不能与前世相比,对绝大多数接触过的人都感觉冷淡,就好像那些都不是活人,死活都与自己无关。比如当日见到安夫人死了,他也就当时难过那么一小阵,很快就撂下了。
如今二哥朱台涟已成了他心里屈指可数的几个“活人”之一。
这个活人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死了,无论是被杀于战阵之上,还是被押往京师降罪处死,都不会得到什么平和宁静的死法儿,更不必说还要背负上一个反贼的名声,成为街头巷尾的俗人们嘲讽和针砭的对象。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
一想到这些,邵良宸就难心头沉重。现在这个人还好好活着,也还没有彻底走上不归之路,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事情沦落到那一步么?
他不该死!事情不该是那样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单纯跑去劝说,肯定是没有希望。邵良宸想不出什么高明主意,也就不敢将自己这些想法对何菁说。既然自己没有主意,还怎好去挑起她的兴头,让她走也走不安心,留下又没有办法?所能做的,也只有促成这兄妹俩在离别之前再好好说上一阵话,为彼此都少留点遗憾。
他低头看看又闭了双眼、昏昏沉沉的何菁。
罢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成,慢慢再说吧……
这段养病的日子里,何菁都表现得很乖,叫吃药就吃药,叫休息就休息,一点也不违拗逞强,连不该说的话都不多说一句。
邵良宸明白,她是觉得自己给他惹了太多麻烦,再也不想多给他添乱。甚至毫无意见地答应随他回京,也都是同样意思。其中有几分是她自己的真实心意,很难估量。他并不相信,她对二哥的牵挂,能比他还冷淡。
因乖乖休养,身体恢复得还算快,到了过年时,何菁已能起身走动,除夕夜里还如常地陪着一大家人吃了年夜饭。
荣熙郡主最终还是没有按计划回自己家过年。朱奕岚与郑侧妃被关了禁闭,府里人好像没谁因此有所不快,四个嫂嫂反而比往年快活了许多,再有姑母跟着凑趣,一顿年夜饭倒吃得比往年还要欢快。
安化王兴致也很高昂,言语间透露出的意思,就好像安化王府从二女儿来认亲起就交上了好运,以后的日子必定会一年比一年过得热闹红火。
何菁却清楚知道,这会是全家人的最后一顿年夜饭。
席间她也见到了朱台涟,只是除了刚见面时的一点点套话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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