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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根傲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柒望
“你要是告诉我们小九的消息,这一袋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七一愣,眼珠咕噜对上李断的,陷入天人交战。他很想要钱,兄弟们一天没吃饭了。
“成交。”
抬起头时,小七已经豁然开朗,话风急转。
“实话告诉你们,我看不惯小九很久了。明明都是乞丐,却比谁都骄傲。好几次都为了他的那一丁点骄傲与别人大打出手,害惨了兄弟们。兄弟们明着不说,但暗地里对小九不满很久了。”
之后小七描述了小九的容貌。身长约四尺,国字脸,五官忠厚,脸上有一道伤疤。
见还算靠谱,李断作势将钱袋递去,却在中途被一双手拦住。李断的笑容停在嘴角,眼神有些复杂。
“跟我走。”
李断和小七莫名其妙。尤其是小七,几乎抓狂,一路大骂。厉倾寒却死死拽住小七的手腕,拖着小七一步步前行,直到一个包子铺前。
“老板,二十个包子。”
厉倾寒松开小七的手,掏钱。
小七这才明白,厉倾寒在做什么,即将出口的谩骂梗在喉头,良久,呜咽了一声,“要肉馅的。”
“肉馅的。”
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二十个包子包了两张牛皮纸,散发出热腾腾的白气,扑鼻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小七将牛皮纸拿在手中,被自牛皮纸升腾的热气烫红了眼。
李断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见到厉倾寒的动作,消失的笑容才又回到脸上。或许,他该更信任那个人一些。
“谢谢。”小七显得十分局促,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催促,“小九的一切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很快就会找到他的,就不用跟着我了吧?”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但有人显然看不懂脸色。
“等你把东西分完。”
厉倾寒将惜字如金演绎到极致。长安街上的乞丐大多都成小团体,买食物,总是要分给同伴的。李断正想反驳,小七却先炸了毛,大声反对。小七的态度令李断笑意更深,反驳的话顺势咽进了肚子。
结果两人被小孩带着绕了大半天圈子,绕到手上的包子都凉了。小七心疼得直跺脚。又仿佛认命一般,低着头,闪身进了一个小巷。七弯八拐的,绕过几条小巷后,出现了一座破庙。
庙很小,也十分简陋。
进门后的院内种着一棵树,有一个水缸,水缸里的水半满,再里面便是一座关公像。关公捋着胡须,手上一把大刀,十分英明神武。双目炯炯有神,直视前方。偶尔也有人来拜祭,但祭台上的盘内空空如也。
小七吹了声口哨,原本空空如也的关公庙涌出几个小乞丐。年岁都不大,但个个面黄肌瘦。一见小七,一个个都喜笑颜开,围了上来,小九小九地叫着。看小七的目光带着七分期待,三分崇拜。
小九。
厉倾寒眸色一沉,来不及反应,李断已经上前,不动声色地控制住被围在中央的那人。四下的小乞丐见到肉包子心切,分了肉包四散开去。等吃完肉包,厉倾寒和李断已经拎着小九到了县衙。
“国字脸,五官忠厚,脸上有伤疤?”
李断被气的笑了。这小鬼,真是个鬼灵。竟想出这种办法来误导他们。
“小九,你又犯什么事了?”
恰巧回到县衙的应向荣一进门,就见到厉倾寒和李断一左一右夹击小九的场面。以为小九又小偷小摸,恰巧被县太爷撞见,正想求情。厉倾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原本想出口的求情生生卡住。
李断愕然。应向荣认识小九。那他和厉倾寒这一早上的东奔西跑,感情都是无用功。昨夜他和厉倾寒回来的晚,今早又走的早,的确来不及支会。他和厉倾寒,又恰巧是不懂合作的主。
这挫败感,身为县令的厉倾寒更甚。
那张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拧了起来。
叹了口气,审视着低头的小九,李断认命地准备开口。他不愿相信小九会是杀害刘半的凶手,但一切都要以事实说话。眼下的第一要务就是弄清楚刘半死的那天晚上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
“刘秀才死了吗?我听说刘秀才死了。”
一直低垂的眼突然抬起,望入厉倾寒半眯的眼中。那双璀璨的眸子,此刻水光涟涟。小九胡乱地抹了把泪,“不是我杀的。”
厉倾寒薄唇抿着,没有开口。
小九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他和兄弟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饭。倒霉了两天,但他还是准备深夜出去碰碰运气,没准能碰到个酒鬼。上天待他不薄,他遇见了刘秀才。刘秀才会试失利后,脾气很差,多次伤了他兄弟。
夜黑壮人胆,小九抄起路旁的一块卵石自我防卫。
更巧的是,经过贾府门前时,刘秀才被绊倒在地。他看准机会,抢了刘秀才的钱袋就想逃,却被刘秀才抓住了一条腿,嘴里骂着一个叫李鸿儒的人,力气大的出奇。他为了自保,就用卵石打伤了刘秀才,跑了。
沉默。
“整个过程中,你有没有碰到过刘秀才的脸?”
厉倾寒问出最重要的一点。
小九紧皱着眉,努力思索。良久,摇了摇头,目光由思索渐渐变成坚定。没有,刘秀才抓住他的脚的时候,他很慌,慌乱之下只是用力一砸。那时他一手拿着钱袋一手拿着卵石,已经没有多余的手了。
由于太过慌乱,逃的时候还撞倒了一个人。运气好的是捡到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后来被他卖给了铁娘子。
小九说的是实话。
可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刘半的脸上有一个生前造成的指痕印。如果小九只是砸伤了刘半,并且没有留下那个指痕印。也就是说,指痕印只可能是小九砸伤刘半之前,或者小九砸伤刘半到刘半死亡这段时间留下的。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留下指痕印?”
李断突然开口。一边思索,一边凑到厉倾寒的身后。左手固定住厉倾寒的肩膀,右手捂住厉倾寒的脸。厉倾寒受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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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挣扎。李断却作势紧了双臂,禁锢住厉倾寒的动作。
“就是这样!”
松开厉倾寒,李断兴奋。但很快便乐极生悲,因为厉倾寒很不客气地一拳揍上了李断的鼻梁。
第4章子夜黑手击鼓鸣冤
“厉倾寒,你不可理喻!”
李断气急。
原因是厉倾寒不顾他和应向荣的解释和劝阻,执意要将小九关入大牢。为此说他冷血无情不讲道理都不够,可这人就是油盐不进柴米不。
“有罪,该罚。”
盯着李断,厉倾寒的目光更冷。
指痕印。
对了,之所以会留下这指痕印,目的不过尔尔。其一,不让刘半发出声音。但这种情况,大多轻柔,不可能会在脸上留下印痕。能留下印痕的,虽轻,也是伤。其二,捂死刘半。如果是后一种,那么刘半极有可能是窒息而死。
可惜刘半的案子拖了太久,加上仵作验尸随意,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假设真的是窒息。说明在小九打伤刘半,姚云杰被小九撞倒的这短短时间内,有人出现,杀死了刘半,然后逃之夭夭。这个人,一定就是姚云杰那天晚上看到的凶手。身长六尺,身材魁梧,驼背。
曹县有这样的人么?
结果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早已习惯厉倾寒随时随地的尘封入定,李断冷哼一声坐在一边,面色不善。应向荣摇摇头。也不知道那两人,到底谁是县太爷,谁是捕头。县太爷没县太爷的架子,捕头没捕头的认知。
“大人。”
应向荣犹疑,眉头皱着,右手不自觉得摩挲着腰间的佩刀。他要说的话也许不合时宜,但的确出自肺腑。
“大人,偶尔也可以依靠下我们。”
作为曹县的官,几天前的他们显然是不称职的。不说他人,只说他自己。他跟随前任县令十年。从一个怯懦的小捕快成长为一名捕头,不是没有过冲锋陷阵。可渐渐地,他比谁都明白,官府要的不是冲锋陷阵的士兵,而是听话的奴才。
可他觉得,这位新上任的县官是不同的。
厉倾寒来不及回答,就被县衙外的击鼓声打断。
应向荣立刻正色,四下的衙役一个个改头换面,神抖擞,炙热的眼神集中在厉倾寒身上。李断冷哼一声,自动往主簿所在的案台迈去,占了位置就不想走。厉倾寒心上一暖,第一次柔和了眼色。
新上任的县令第一次升堂,好奇的人不在少数。不一会儿,县衙外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
震天一声响,厉倾寒拍响了惊堂木,四下立刻寂静无声。
原本看笑话的百姓立刻多了几分正色,几分打量。
“传向阳”
应向荣的声音中气十足,传出去老远。两旁关少宇等衙役整齐地立在两旁,一改懒态。
击鼓的人名叫向阳,是曹县猪肉铺向福贵的儿子。长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唇红齿白,身为男子身材显得有些太过矮小,也显得太过瘦弱。倒是眉间的几份英气,显现出几分男子的潇洒。
刀法应该不错。李断挑眉,沾墨的笔在本上记下一笔。
不是一般人。
厉倾寒独坐高堂,面色不变。他不练武,但这向阳行走时无声无息,可见轻功非凡。长在猪肉铺,身上却不见油腻,反而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可置信,这是个在猪肉铺长大的人。
向阳击鼓,是为失窃案。
约莫半月之前,他曾丢过钱袋。本以为是自己疏忽大意,但近日说起,才发现邻居的要药材铺也曾丢过药材。一问之下,大惊,周围十户人家,家家丢过东西。连家徒四壁的老吴家都丢了只猫。
丢失的东西不多,但足以令人恐慌。权宜之下,还是击鼓报案。
察觉到向阳的心不在焉,仿佛对官府并未抱有多大的期待。心下明白,也不求曹县百姓能一夕之间改变对官府的固有印象。
刘半的死毫无头绪,厉倾寒不愿钻牛角尖。吩咐应向荣与关少宇等人将手头的线索再次梳理一遍之后,与李断一起,在向阳的带领下去了猪肉铺。
李断身为捕头,实在不该天天跟在厉倾寒身后。可李断这捕头的位置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事实上捕头的职责,件件都是应向荣在干。厉倾寒暗自琢磨,案子过后,就将这捕头之位还给应向荣。
三人还未到猪肉铺,就听见中气十足的呼和。
向氏猪肉铺位于长安街的角落,位置偏僻,但猪肉铺前却是人头攒动。不为其他,这向福贵大字不识,可一手杀猪的本领无人能及。每每杀猪时,猪肉铺前必定人头攒动,只为欣赏那庖丁解牛的刀法。
常人杀猪,用的是锋利大刀。但向福贵杀猪,使的刀却细薄锋利。刀刀下去,骨肉分离。筋骨颇多的猪肉,就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落刀中分解成大块,然后小块,最后整齐地摊在案板上。
直到喝声四起,厉倾寒才回过神来。面色不改,但内心实在激动。这人,必定是对猪的骨骼和筋骨了如指掌。
身旁闪过挥手带出的风,厉倾寒侧目。见李断正盯着自己的手比划出神,动作与向福贵如出一辙。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厉倾寒眼前一亮,手朝李断的左脸伸去。李断捂着鼻子,条件反射地跳开。
昨夜厉倾寒那一拳,给他留下的阴影实在大。想他李断行走江湖多年,能伤到他的却不多,没想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上折了。
但厉倾寒显然体恤不了他的阴影,继续凑了上来。
他自己,身长六尺,体格还算普通。即便如此,他在李断脸上留下的指痕印也不可能这么小。那样的指痕印,身材大小……
向阳就这样不由分说被拉了过来,被厉倾寒抓着往李断脸上凑去。向阳刚开始没反应,反应过来立刻恼羞成怒,重重踩了李断一脚。李断无辜受难,狠狠瞪向厉倾寒,但被瞪的人显然毫无自觉。
没错,就是这样。
刘半消失在姚云杰视野的时间不到两炷香,再出现其他人的几率小之又小。所以那手印的主人,极有可能是凶手。一直以来,他都被姚云杰误导了。姚云杰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凶手可能是一个中等身材,在男子中甚至有点矮小。
若的确如此,姚云杰看到的影子为什么会出入这么大?
暂时压下心中的困惑,厉倾寒关注眼前的偷窃案。向阳被厉倾寒催促着离开猪肉铺,一一拜访丢失物品的百姓,目光却流连在铺内,依依不舍。既想炫刀法,又想查案,可惜查的是偷窃案,没有尸体啊。
结果令人失望。
被偷的人家丝毫记不起有任何的异样,都是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然后第二天醒来,就丢了东西。





半根傲骨 分卷阅读6
这是哪里?”
不知不觉,厉倾寒和向阳行至一堵高墙,墙面很高,难以攀爬,依稀可见墙内茂密的绿荫,一棵树上还挂着只蝴蝶状的风筝,受多了风吹雨淋,褪了色,被撕裂的布条在风中摇曳,像是鼓励。墙边零零散散堆着些木条,杂乱无章。
“这是贾府偏院,那边不远处就是贾府后门。”
望着身边坚定的男人,向阳有些恍惚。这个人,竟是曹县的县令。是县令,一定经常遇到凶案。遇到凶案,一定经常遇见尸首。若遇见尸首,一定会找出杀人凶手,为死者开口鸣冤。
这样的生活,想来就让人热血澎湃。
厉倾寒点头,心下有点急切。回头就见堪堪到自己肩膀的向阳抬头盯着他,双眼放光。身上一寒。正巧李断带了应向荣前来,厉倾寒作势将失窃案交给了应向荣,无视向阳汲汲的目光,回了县衙。
当天下午,厉倾寒再次传来了姚云杰。姚云杰咬牙断定自己看到的一定没错。这让厉倾寒困惑。出神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深夜。
入夜的县衙少了庄重,添了静谧。暖黄的烛光更是添了几分情趣。风动了,树声沙沙,烛光摇曳,疏影斑驳。勾勒出什么光怪陆离的形状,完全取决于风从哪里而来,又有几分强劲。
“所以,杀人的人是中等身材?”
李断与厉倾寒双双坐在后堂的小院。李断板着脸,显然还在介意厉倾寒的迂腐,坐在迎风面,挡去了大半的风。厉倾寒根本没吹到多少,但深秋时节还是有些勉强。目光胶着在不远处的树影上,虚虚实实的。
又一阵风来。这下连李断都打了个寒战。
让两人诧异的是屋顶竟传来了打喷嚏的声音。
李断纵身一跃,不过片刻,就将屋顶上窥视的人拉了下来。屋顶上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白日报案的向阳。
揪着向阳的后颈,还没动手,向阳就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李断猝不及防,迎面撞上厉倾寒怀疑的目光,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偷听?”
黑色挡住了厉倾寒面上的冷沉,只剩下了好听低沉的男声。
向阳别别嘴,闭口不言,蹙着秀气的眉感受脚踝处传来的疼痛。
“我看他没有恶意,我先送他回去。”
看出向阳的痛楚,李断蹲下身。却没想到有人不知好歹,倔强地像头牛一样,最后还是他威胁不听话就打晕他,才让向阳上了他的背。人分明不是他伤的,但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他,命苦。
厉倾寒盯着在李断背上作威作福的向阳,灰白的墙面上两人的影子时隐时现,吸引着他。
第5章子夜黑手初露端倪
抓住即将撞墙的厉倾寒,默默替他纠正方向。
厉倾寒的目光粘在两人身侧,不知发什么疯。
“喂,他经常这样么?”向阳好奇。
李断点头。
最初几次,他还为能见到厉倾寒出丑而欢呼雀跃,渐渐也觉得无趣,遂好心救救人。
向阳激动,突然在李断背上扭动,几乎整个人朝厉倾寒扑去。李断卒,险些将向阳丢下,实在不懂有什么好花痴的。最吃香的是他这样的翩翩君子好不好。
“我知道了。”
厉倾寒突然出声,因激动而音调有些高。
李断和向阳循声望去,都看呆了。
月光下,厉倾寒轻勾着唇,眼底第一次闪现少年人独有的心性。自从遇见厉倾寒,李断就是在雪原徒步,冰天雪地,遍体生寒,可冷不防,像这样吹来一阵暖风,还带着花香,想走的脚步就迈不开了。
但所谓乐极生悲。
厉倾寒没注意就要撞上墙边一堆木条。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一根木条绊倒,朝地上栽去。李断下意识去拉,前脚踏出,却没想到向阳没抓住他,向后倒去,带着李断也重心不稳。
等到稳住身形,厉倾寒是救不了了。
嘭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李断笑着将厉倾寒拉起,厉倾寒似乎见到了什么,顿了片刻,摇摇头,就着李断的手站了起来。抬头时,少年心性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那天夜里,姚云杰见到的影子,其实就是凶手。但投影出来,影子早已失形。而驼背,很可能是那人背着包袱。”
“深更半夜,背着包袱的杀人犯,会是什么人?”
“流浪汉?贼?通缉犯?”
“别忘了,近日,曹县就有一桩失窃案。贾府虽然没报官,但不代表没丢失财物。明日只要去贾府一探究竟,确定贾府曾丢失过财物,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串成一串,离凶手也就不远了。”
“没错。那天晚上,刘半极有可能撞见了凶手行窃,凶手就顺势杀人灭口。”
两人一唱一和。向阳听的津津有味,恨不得跟随两人去办案。
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挑了合适的时间登门拜访,没想到还是吃了闭门羹。
据贾府的家仆所言,贾员外近几日外出未归。厉倾寒又问近日是否有财务丢失,家仆只说主人不在,不知。再问能否进府一览,家仆十分为难,坦言只是区区奴才,实不敢自作主张。
一打听,这贾员外原名贾政,本在朝为官,后受了牵连,回了家乡曹县做了个员外。仕途不畅,令贾政最不屑那些为官不仁,只拿俸禄不办事的大小官员。一有拜访,不是身体抱恙就是外出不在。
这曹县的前几任县令究竟做了什么。
“我去看看这贾员外到底是真不在还是假以托词。”
两人已经在贾府门外的街道候了大半天。温度不高,光线不亮但很刺眼,稍稍抬头就要闭眼。李断本就是个没耐心的主,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已是压抑了脾性。再等不下去,人纵身一跃消失在眼前。
厉倾寒没阻拦。
他也十分想知道贾员外是否在家。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李断还没出来,厉倾寒只以为人被抓。毕竟贾府很大,他听不到打斗声实属正常。可他没有飞天掠地的本事,只好借着墙上靠着的木条,环顾四周,借力攀上墙沿。
谁知双手刚扣住墙沿,李断就掠了出来。见厉倾寒的姿态,眼神戏谑。厉倾寒只当没看见,跃下墙头,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尘。
“这贾府,守卫还挺严格。家丁几人成形,交替巡逻,不熟悉环境,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作案。”
一开始还煞有其事,但渐渐就变了味,“没想到这贾府的小姐,竟是如此一位美人。只可惜美人心情不佳……”
“贾员外在不在?”
不愿听李断的废话,厉倾寒横刀截断。很快,得到了李断的肯定。贾员外,的确在家,而且在陪女儿。贾府的女儿似乎心情不佳,眉眼沾染着七分愁绪,盈盈弱弱的,似乎心中藏了心事。




半根傲骨 分卷阅读7
既然在,就必定要见上一面。
掸掸身上的灰尘,厉倾寒再次迈至正门。托门口的家丁带句话,话不多,唯有几个字,但他坚信贾员外听到后一定会请他进府。果然,很快传话的家丁匆匆回返,弯腰低头,请两人入府。
不负皇天不负民。
他那早已逝去的父亲教给他的,也是他一直坚守着的。
正想自荐,那百般推脱的贾员外突然性情大改,热情地迎了上来。贾员外太过激动,双眸中的热烈与动容难以遮掩,双手轻颤,缓缓地向厉倾寒靠近。厉倾寒不动声色地退开稍许,十分困惑。
好一会,贾员外才冷静了下来。
“在下厉倾寒。素闻贾员外不喜贪官懒官,倾寒不敢辩驳,但唯有七个字,不负皇天不负民。还望员外给倾寒一个机会,亦给曹县的官一个机会,同样也给员外自己一个机会。世上有好官。”
但厉倾寒的这一番言论似乎并未令贾员外满意。回过神来的贾员外,竟皱起了眉头。
没有问,也不该问。
贾政抬头,望着厉倾寒,很快猜到了厉倾寒的身份。容貌并未有多少相似之处,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定神闲,倒如出一辙。这七个字,多年前曾屡屡听,日日看。但这几年,谈的人少了,险些连他都不记得了。
不知眼前的少年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打算。贾政没有拆穿,只呷了口茶,边弄着被自己扯皱的衣袖边开口,“何事?”
“不知近日府中是否有过财物失窃?”
厉倾寒单刀直入,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有。不久前,账房丢了些银子,约莫一百两。”
贾员外也答的爽快。
“失窃的日期,可是约莫半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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