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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根傲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柒望
“没错。第二天还听说有个姓刘的秀才死在了后门的巷子内,到现在为止,官府都还没破案。”提及此,贾政仍有诟病。
厉倾寒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提出要去府中逛逛。贾政爽快地答应,还差了府中的老管家张福带路。厉倾寒道了谢,告辞。回头时,见贾员外依旧注视着自己,眼神却不聚,出神的厉害。
贾府由前院和后院两部分。
前院主要由正厅和偏厅,还有几间办公用的屋子。前厅多用来接待贵宾,偏厅比较随意,通常接待些来客或是等候的工人。偏厅一旁便是办公的屋子,账房便在最后一间,靠近贾员外的书房。
后院大多是卧室和客房,还有一个后花园。园内草木众多,大多生长的茂盛,显然是悉心照料。草丛树影间,偶有些猫狗出现。毛色杂,脏脏的,不像贾家的宠物,更像是街上的流浪猫狗。
老管家见又是这群猫狗,黑着脸动身去赶。回来时口头还不停地抱怨猫狗肆虐,也不知那猫狗是从哪里偷溜进来的。
“跟去看看。”
厉倾寒心中一动。跟在受惊的猫狗身后,一路追到了墙边。猫猫狗狗从一个树丛后一蹿,眨眼消失。他上去拨开树丛,树丛后竟有一个狗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树丛挡的严严实实。
直起身子,抬头,零丁可以见到几根高耸的木条。这地方,很熟悉。李断纵身一跃,跃下墙头时面上已经染上几分正色。
“是贾府后巷,旁边就是案发现场。”
贾府财物失窃,隐秘的狗洞,近在咫尺的案发现场。
一切都顺了。
拨开树丛,厉倾寒艰难地挤入狗洞中。但凭他的身形,到肩膀处就会被卡住。撤回时,一个不小心被木屑刮到,脸上一疼。厉倾寒侧目去看刺伤自己的木屑,却见到了一块棕色的物体。
小心地退出去,捡起这块棕色小块。
“什么东西?”
李断见他捡了什么东西,凑上来。既像树根,又像是树皮的一块。他不明白厉倾寒为什么会盯着看这么久。
“是天门冬。”
厉倾寒用手绢将手中的物品包裹。天门冬是一味中药,专治肺痨咳嗽。各大医馆都有售出。普通的流浪猫狗,能接触到天门冬的机会微乎其微。能接触到天门冬的,一定是人,而且是病人。
而人要靠钻狗洞进出,一定不是正常拜访。会从狗洞进出的人也不多,眼下他只能想到一个,小偷。
望着那人飞远的神思,李断只好送走了老管家,自己靠在一旁等待。
想起这人面对小九时冷漠无情不通情理,他应该拔腿就走。但见那人灰头土脸,拿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出神,又拔不开腿。人呐,真的是一种复杂的动物,谁也别想知道谁在想什么。
第6章子夜黑手抽丝剥茧
“大人,属下查遍了县内大大小小的医馆药铺。治肺痨的药卖的不多,所以找起来不难。这是名单,请大人过目。”
应向荣恭敬地递上。
他能感受到,上次他的话,这位新上任的县官尽数听进,不由跃跃欲试。
厉倾寒接过。
说是名单,但纸上简单记载了买药人的姓名,家中老小,还记录了详细的地址,省了他不少事。
李断取来了地图。厉倾寒自然地接过,摊开地图,一边浏览名单一边在地图上勾画。速度快的惊人,不过半盏茶,十几户人家都在地图上做好了标记。
凭借出色的记忆,又用朱砂笔勾勒出贾府和失窃的百姓的位置。圈了个圈,贾府附近,约莫五户人家曾购买过天门冬这味药材。这五户人家,他要亲自去。其他的十来户,交给了应向荣。
应向荣带小关等走后,厉倾寒扶了扶额,低叹。
“下来。”
厉倾寒对着衙门外的空气道。若非这梁上君子时不时弄出点细微的声响,他是发现不了的。
被看穿,向阳索性也不躲。自屋外的瓦上跃下,勾住一根椽住,讨好地笑。见厉倾寒李断都不言语,便径自踏了进来,一边观察两人的颜色。直到抓起厉倾寒放在桌上的地图和名单,都没见反对。
有戏!
向阳两眼一亮,想要凑的更近,地图和名单却猝不及防被厉倾寒抓了去,结果只扫到一眼。隐隐约约,似乎见到几个熟悉的地址。
厉倾寒不愿向阳掺和,但李断却不一样想。看看向阳的脚,确定已经痊愈,就想着把向阳拉进来。一天到晚对着一座冰山,而且是一座能轻易让人生气的冰山,在深秋时节实在难为他。
于是
“你我初来乍到,对曹县知之甚少。小白对曹县了如指掌,不如找小白做个向导。”
向阳恶狠狠地瞪去。
谁是小白?
李断不客气地回瞪。
还想不想办案了。
向阳的气焰立刻就灭了。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叔说的不错。我身居曹县16年,可谓无所不知。哪怕大人要问城郊的阿花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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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因向阳的一声大叔呛了口茶水,自顾不暇。
厉倾寒冷眼注视着两人的闹剧,开口,“阿花是谁?”
向阳愣在原地,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该不该说。厉倾寒没时间等,见向阳犹疑,不阻拦也不鼓励,只招呼了李断一声,将手中的地图摊开,盯了一会儿,率先拔腿而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还不快跟上。”
见向阳愣愣的样子,李断好意提醒。
向阳心喜,也顾不上斗嘴,狗腿地奔至厉倾寒的身侧,就着厉倾寒的姿势偷瞄他手中的地图和名单。见没人拦,乐的露出八颗大白牙,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阿花是何嫂家的猪。
盯着厉倾寒的侧脸,向阳始终没说出口。
李断落后半步。见前面两人一高一矮,一静一动,矮的那人时不时偷瞄几眼高的那人,笑得引人犯罪。突然生出一种郎才女貌的错觉。然这念头才生出,李断自己就先一个激灵抖了抖。
向阳是男人。
更何况厉倾寒脸上明明白白刻了两个字,禁欲。
三人最先去的是最远的一户。户主名为张天福,住在城南。自己搭了间木屋,屋前一块菜地,种了许多菜。城南离贾府附近走大路实际不近,还隔了座小山。可翻山而过的话来回不到半个时辰。
而张天福,就是个猎户。翻山越岭,不过家常便饭。
敲了半天的门,依旧没响应。向阳正想放弃,屋内便传来几声咳嗽,然后是落地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佝偻着,脚步虚浮,病态尽显。
向阳先扶人进去,在床上坐下,替人介绍起来。
原来,向阳和张天福本就认识,张天福时常来店里买筒骨熬汤,几次下来,也就熟悉了。方才开门的人是张天福的妻子,张嫂。今年春天,由一次风寒引发了肺痨,治了几个月依旧没好转。
厉倾寒注意到张家的摆设。外观看着简陋,但内里舒适。厨房设在屋外,搭了个凉棚,摆着一张桌子,锅碗瓢盆。旁边搭了个灶台,有一口大锅,还有个小药罐。另一旁放了些竹匾,上面放了些药材,还没晒干。
得到张嫂的同意后,厉倾寒开始把脉。
脉没把完,张天福倒回来了。一眼没见到向阳,只看到两个陌生人,一人还对自己妻子动手动脚,脾气上来,立刻大吼一声就要揍人。几人都猝不及防,最后还是张嫂咳了几声,制止了张天福。
厉倾寒并不放在心上,取来纸笔,写了张药方,递给张天福,又掏了些钱递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张天福身形高大威猛,性格豪爽,不可能是凶手。既然如此,就没有理由多待。
李断依旧笑,但眼里多了几分温度。向阳也没料到厉倾寒还通医术,却极信他,叮嘱了几声也蹦着离开。只剩张天福一人,一手攥着药方一手攥着一吊钱,仍没从上天的眷顾中回神。
之后几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探访。之后三户人家的情况如出一辙,厉倾寒诊了脉,写下药方,又留了钱,才离开。
最后,他们的任务只剩下与向阳相熟的吴三一家了。
“吴家三哥连杀狗都不会,别提杀人了。大人,吴家就别去了。”
提起吴三,向阳十分笃定。吴家三哥,太过老实,一直是受人欺负的主,好几次还是他给解的围。吴三还是个孝子,由于自小在母亲的拉扯下长大,对母亲十分孝顺,宁可饿着自己,也不愿饿着母亲。
旁边邻居见吴三艰苦,时不时就送点小东西过去。吴家三哥知恩图报,邻里间挑水砍柴这些活,都是他一手干的。手头有点闲钱,除了替吴母买药,就是去城东布粥,救济吃不上饭的乞丐。
久而久之,乞丐们讨了钱,也会送来些。但在疾病面前,到底是杯水车薪。
“还是去看看。”
只吐出一句话,厉倾寒加快了脚步。冷硬的五官毫无波动。
那甚至不能算是个屋子,只是个茅屋。屋外稀稀落落地用篱笆围了个圈,空地上放着一个大水缸,蓄满了水,墙角堆着砍好的木柴。推门而入,门吱呀一声响,继而传来一个年迈而虚弱的女声。
“谁呀?”
向阳勾起一个笑容,掩去心中的苦涩。
厉倾寒凑上前去,不一会儿,摇了摇头。病入膏肓。向阳眼底的希冀就这样灭了。厉倾寒唇色抿的发白。
屋内只有一张四方桌,两张床。两张床隔得很远,一张正被吴母占着,另一张,想来是吴三睡的。屋内摆着几个盆,盆里蓄着水,都在吴三的床铺附近。床上整整齐齐叠着棉被,看上去很厚。他上前一摸,硬邦邦的,里头全是稻草。
又凑至吴母的床上,轻轻一碰。厚实,暖和。同样打满了补丁,看上去与另一张床上的一般无二,但内里大不相同。
屋内可以闻见药香,显然常年吃药。在屋外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厨房,厉倾寒找到了药罐,药罐里残留着些药材。倒出来一看,有天门冬。
“吴妈妈,今日三哥怎么不在?”
不全为厉倾寒等人的目的,向阳也的确想知道吴三的去向。
“今日贾员外又送了些钱财过来,三儿去抓药了。”吴母病重,话语间咳嗽声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向阳忙凑上去,轻拍吴母的后背,替她顺气。
贾府。
这是今天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贾府这两个字眼。
不知为何,厉倾寒只觉眼前的老人神色不对。一时间却又无法分辨。抬头。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灰蒙蒙的,偶尔有几只小麻雀飞过。
没有再回头,厉倾寒沉默着离开。
李断看看床上的老人,又察觉到厉倾寒异样的凝重,忙跟了上去。向阳忙着照顾吴母,出来的晚了,但轻功好,不一会儿便追上了两人。正想开口,却被李断阻止。沉默蔓延在三人之间。
“吴三常去哪家药铺?”
厉倾寒突然开口。
向阳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答了李记药堂。但到了药堂,说是吴三买了药就走了,走了两三个时辰了。
忆起向阳说的,吴三常去城东施粥。厉倾寒朝城东迈去。他记得,应向荣等人就应该在城东。果然,半路上,厉倾寒就碰到了应向荣。应向荣还有几户没问完,遂要了关少宇一人,去贾府确认是否给了银两,自己继续往东面去。
在离赵家村不远的地方,厉倾寒找到了吴三。
中等矮小的身材,身体瘦弱。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此刻拿着粥勺,一脸憨厚的笑容。他的身前排着长队,都是来领粥的乞丐。不插队不抢食,井然有序。
“我有话要问吴三,向阳,你去帮忙施粥。”
厉倾寒拧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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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疲惫。
向阳不做他想,答应。三两句之后,就把吴三换了下来。吴三小跑着来到厉倾寒的跟前,擦了擦额头的汗,十指修长,但较一般的男子小了不少。
厉倾寒问与贾府的关系。
吴三也如实作答。
母亲原本是贾府的下人,但得了肺痨之后,身体大不如前,贾员外便辞了吴母回家休养,还给了一大笔钱。但再多钱财在病魔面前都不够,贾员外给的钱终于还是花光了。后来,贾员外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定期就会给他送些钱物。
钱物用不完,送回去,贾员外又不。他只好利用这多余的钱做些好事,也算是为生病的母亲祈福。
后来不知说了什么。
等向阳反应过来,李断和厉倾寒已经大吵起来。
第7章子夜黑手有情无情
“你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打醒他不可!”
李断被向阳死死地抱着,目光却直刺厉倾寒。从厉倾寒执迷不悟要抓吴三开始,李断就想打人。
他受不了了,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冷漠无情的人。
厉倾寒不管不顾。将吴三手上的手印与刘半脸上拓来的手印比对,轻易地就对上了。手印,身材,天门冬,贾府,一切都对上了。厉倾寒几乎断定,吴三就是杀害刘半的凶手。可吴三抵死不认。
作为铁证的银票,不见踪影。
应向荣带人翻遍了吴家,别说银票,就连银子都不曾看见。吴家,除了吴三身上的那些药钱,还有为数不多的生活,真真家徒四壁。
找不到银票,就无法定罪。
独自游荡在繁华的街道,厉倾寒漫无目的,只是顺着人流缓步而行,右脸一片乌青,是李断打的。那人气的失了风度,一拳打的他险些倒在地上,踉跄了几步,他恰好顺势出了县衙。
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刘半家门前。
刘半的葬礼过去几日,门口醒目的白缎了起来,乍一看,与任何一个平凡的家庭无异。隐约,院内传来几声歇斯底里。细微,却没逃过他的耳朵。
“就算你把眼睛都哭瞎,儿子能活过来么?”
然后就是叹息。
他放过吴三,谁来放过刘半的父母。
将指尖脱离门板,厉倾寒转身朝吴三家附近走去。却不拜访,只挑了邻居询问吴三的情况。左邻右舍给出的结果与向阳给的相似,吴三胆小老实,平日还经常帮助左邻右舍挑水砍柴。
吴父早亡,吴三早早就撑起了吴家的生计。最初吴母在贾府做个服侍的下人,拿些工钱,吴三则上山砍柴,卖的钱全给了母亲,自己一分不留。可自从查出肺痨,母子俩的生活就大不如前。
打听出吴三常去城南的招宝山砍柴,好不容易寻了个买了吴三柴火的人。一个懂木的行家告诉他,那是金丝楠木。倒与厉倾寒书中见过的金丝楠木的介绍相吻合,便独自往招宝山而去。
招宝山位于城南郊外,山势不高,但面积广阔,树木繁多。山上外围长满白杨,树干不过大腿粗细,但直耸入云。头顶片片翠绿,遮挡视线。入眼处,木桩不在少数,可并不见金丝楠木。
眼看天色已暗了下来,厉倾寒犹疑。一咬牙,准备快进快出。
可快步走了半小时,天色真真暗了下来,厉倾寒才知道后悔。因为他迷路了。头顶的白杨太高,完全挡住了实现,他无法辨别星位。只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瞎撞,还要提防猎户设下的陷阱。
惊险避过两个陷阱后,厉倾寒终于感到挫败。一个时辰了,他还没出招宝山。进山时,不过行了半个时辰。
很显然,他没找到正确的路。
耳旁传来野兽的叫声,听声音,不近,但也不远。夜晚是野兽的世界,他不敢怠慢。欲找个地方躲一晚,等太阳升起,可以辨别他在树上做的记号,顺着记号走,至少不至于再迷路。
有动物在靠近。
深吸一口气,全身心戒备。可注意力全放在提防野兽上了,忽略了猎人设下的陷阱。冷不防触动了机关,来不及反应脚上就被套上了绳套,头脑一阵眩晕,然后就被倒吊在了半空中。
这姿势不太舒服,但也没野兽能伤到他了。
哭笑不得。
耳旁虫鸣声阵阵,有些吵闹,倒与厉倾寒做了伴。厉倾寒挣扎几下不得,便也不动了。本是深秋,山林里更是寒冷,好在没风,他不至于被倒吊着晃来晃去。
就这样过了一夜,期间闭了几次眼,实在睡不着,就闭眼熬了一夜。等到天色渐亮,厉倾寒才看清四周。白杨林早已不见,眼前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金丝楠木。视野处还能见到几个木桩。
可现下只觉得头昏脑热,神志不清。打了个喷嚏后,更晕的不知天南地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拱。昨夜的虫鸣,此时入耳只觉得刺痛。
只希望那设陷阱的猎户能碰巧来看看。
一定要来看看。
可一天又过了大半,连个人影都没。偶尔路过几只兔子,对他露出好奇的目光,但救不了他。
饥饿,脱水,头疼,浑身酸痛。令他的意识渐渐脱离。
李断循着厉倾寒留下的记号找来时,厉倾寒已经昏迷。人被倒吊在半空,脚上套着拇指粗的大绳。暗骂了一声,忙将厉倾寒放下来,就着水袋喂了些水,一探额头,眉重重地拧了起来。
他发烧了。
浑身冻的跟冰块似的,脸却烫的通红。
“喂,醒醒……”
但厉倾寒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要赶在天黑前带一个病患出山,风险太大。就着光线一探,李断发现不远处有一栋木屋。看起来十分简陋,但好歹能遮风挡雨,总好过露天。
背了厉倾寒去向木屋,推开门,倒并非他想象的脏乱,只铺着一层淡淡的尘土。屋内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倒扣着几个空碗。还有一张床,床上铺了一层棉被,甚至还叠着一个简陋的枕头。
拿过枕头,拍拍枕头上的尘土。
当指尖触到枕头不该有的触感,李断一愣。拿剑剖开枕套,手伸进去,挖了几下,竟掏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一看,竟是几张银票。
李断神色逐渐复杂,将银票放入腰间,将枕头翻了个身,塞在了厉倾寒脖子底下。又替他盖上棉被,从身上割下一块布,沾了水搁在厉倾寒的额头降温。做完这些,回头看了眼,才出去觅食。
李断走后不久,厉倾寒就醒了。
被饿醒的。
喉咙疼的似火烧一般。
李断手上拎了只兔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厉倾寒。
扶着厉倾寒在床上捏着嗓子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只好挣扎着下床,好不容易扒着床沿下了床,却被门外的动静惊了一下,一个不慎失力撞在地上。倒地时碰倒了屋内




半根傲骨 分卷阅读10
的凳子,凳子移动发出尖利的声响。
坐下,却不开口。见厉倾寒盯着他腰间的水袋,只将水袋扔在他面前,又将被厉倾寒丢下的布料蓄上凉水,一把糊在厉倾寒的额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出了屋子,生火烤起兔子来。
李断的脸随着火光明明灭灭,兔肉的香气也越来越明显。厉倾寒咽了咽口水,摆弄起枕头。
李断进屋时,厉倾寒正盯着枕头背面的洞发呆。疾病令他的眼神不再冷沉,五官柔了不少,倒显出三分脆弱。
将兔腿递给厉倾寒。
盯着烤得金黄,还泛着油水的兔腿。厉倾寒从李断手中接过,才觉得有些油腻,就有双手递来几个野果。青红相间,已经洗干净。他顺从地接过,咬了几口,酸酸甜甜的,十分开胃。
实在是饿了,又有野果开胃,厉倾寒吃了不少肉,面色好了几分。
两人相顾无言。
厉倾寒神不振,早早睡去。李断在屋内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一夜。怕夜里有野兽造访,守了一夜,到天亮才堪堪睡去。睁眼时,厉倾寒靠着门框,一头青丝散在背上,透出几分单薄。
他不知道说什么。昨夜,厉倾寒似乎做了噩梦。一直叨叨“不要”,也不知做了什么梦。他不该问,却不由想起在真相面前,这人冷静地近乎无情。
行走江湖多年,他素来是情大于理的,而厉倾寒,法理大于天。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小九打入大牢,会将家有老母要照料的吴三缉拿归案。可又派狱卒对小九好生照顾,写药方替吴母续命。
他实在是弄不懂他。
回去的路上,厉倾寒坚持要自己走。李断没拦,一路都在走神。这次换厉倾寒提防李断撞到头,一路小心翼翼。
但厉倾寒不比李断。在李断一个不慎就要踩到捕兽夹时,他只来得及推开李断,自己却被前倾的力道所干扰,加上风寒未愈,踉跄几下,不偏不倚踩在捕兽夹上。清脆一声响,疼的脸色发白。
“你是傻子么?”
李断简直被气死,动作粗鲁地掰开捕兽夹,厉倾寒痛的闷哼,并没有开口。结果最后还是李断将厉倾寒背回了县衙。
见到厉倾寒,应向荣等人神一震,但又带着异样的低迷。向阳一直候在县衙,脸色一直不好,见两人性命无忧,才松了口气。又见厉倾寒受了伤,拿着清水一边替他清理伤口,一边谈两日来发生的事。
吴妈妈死了。
吴三听闻消息,泣不成声,终于招认。
原来,吴妈妈早就对吴三存有疑虑。半个月前,家里突然伙食好了不少,药钱也多了。吴三虽借口是贾员外的救助,但吴妈将信将疑。直到邻里间传来传去附近有小偷,特地来叮嘱吴三,吴妈心中猜疑。
只道是自己害了儿子,心中郁结,更是病入膏肓,任吴三再体贴照顾,也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急转愈下。而吴三,也因为心有愧疚,时常出去布粥做善事以平复心中的歉意,倒忽略了家中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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