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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秦柒誓
民间的老百姓自然也是要进行诸如此类的活动,而皇家则是更加重视,毕竟这一祭祀同时还代表着对上天赐福的敬意以及对来年风调雨顺的祈愿。
中元节的宫宴不同于其他的节庆,是在午时准时开始的,晚间自然还是有其余的事情要做。而诸位皇子也被告知晚间在自己府中,不可随意走动,以撞上些什么不好的东西,沾了晦气。
程穆之在宫中的宴会结束了以后,作为太子并不能直接回府,又留在宫里陪着恒德帝去宫内各处巡视了一番,确保各处里的祭祀烛火都备足了,又安排了好些打更的注意些天气,得天干物燥再走了水。
各处事宜皆拾妥帖了,才回了自己的府中,已是快到晚间。柳清言知晓他每年这个时候会忙些,便一直让厨房把晚膳温着等他回来。两人一处用完晚膳,按着惯例,柳清言还是去程穆之房中,与他一块读书,温习功课。
只是总有意外。
柳清言是先进的屋子,本来程穆之是要与他一起的,可却突然说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忙,让他一个人先过来等着,柳清言也未曾多想,他一向不习惯自己身边总有人跟着,便自己一人先过来了。
可原本烛火通明的卧室里却突然刮了一阵阴森森的凉风进来,把两扇开着的门突然阖上了,连带着原本点着的蜡烛都给吹灭了。偌大的房间里此时就只他一人,又是黑灯瞎火的,柳清言自然是一向从不信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可是今夜是中元节,书中所说是“百鬼夜行”的日子……
想到这里,不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可到底还是强行压下去了,柳清言心里只道自己平日里从不做什么亏心事,也没什么好怕的,大着胆子摸索着便要去把门给开了。
心里却突然有了个念头,不会又是殿下捉弄自己?自己又一想,刚刚程穆之与自己说话时脸上硬生生维持着的严肃面孔,还有跟在他身后高展那脸上憋不住的笑,难道真像自己猜的那样?
这下倒是彻底没了害怕的情绪,猛地便将门给推开了。
果然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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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之等在门外面,脸上还带着个骇人的牛头面具。身后的高展刚要出声提醒程穆之,却被柳清言一个眼神瞪了过去,想说的话立刻咕噜一下咽回去,心里只道殿下您就自求多福吧……
柳清言垫着脚,把他头上的面具扯了下来,“殿下,您玩够了吗?”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润,不带半点愠怒的情绪。
程穆之那牛头面具是封死的,根本看不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又没听见高展说什么,原本还站在那里等着屋里的柳清言害怕得叫出声自己好闻声而动进去再吓一吓孩子,结果谁知道连人家害怕的声音都没听着便先露馅了。
此时见柳清言站在自己面前,声音不温不火甚至还带了些笑意,心下只道不妙。
柳清言抬眸看了一眼程穆之,见他呆站着不说话,冷着脸道:“时候不早了,殿下便休息吧,臣也先回去了。还有,请殿下以后不要再这样捉弄臣了。”说完就要走,被程穆之一把拽住了手臂,程穆之见柳清言冷着一张脸,连忙把人拉着便要哄,一边用脚踢了身后的高展,努嘴示意他把屋里的灯给点上。
一下子又亮起来。
程穆之拉着柳清言的手道:“阿言莫生气,我不过是逗你玩罢了,怎么能说是捉弄你?何况你不是发现我了吗?”
柳清言冷着脸没有说话。
程穆之心下悲鸣一声,毁了毁了,玩笑开大发了……
只好接着软磨硬泡:“阿言,是我不好,我不该今日这样吓你,也不该惹你生气,从今往后,这毛病再不犯了,你就别生气了,阿言……”柳清言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子转过来,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将自己的衣袖扯出来,继续往前走:“殿下哪里的话,臣怎么能生殿下的气呢?臣又怎么敢生殿下的气呢?殿下可真会说笑。”
完了哄不回头了……程穆之无法,见柳清言还是脚步不停往前走,连忙小跑着追上,故技重施装可怜道:“阿言,时间还不算太晚,你陪我去未愁河边放河灯可好?”
柳清言听了这话果然停了脚步,中元节放河灯的习俗,并不是每家都要做,只有今年刚添了新坟的人家才需要去放河灯,以慰亡灵刚刚离开人世的悲痛,同时也希望河灯能带去家人消息,在阴间也好宽心。
此时听程穆之说要去放河灯,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意思的,莫不是是他哪位好友亦或是亲人今年刚刚过世?可是自己从未听他提起过,何况就他刚刚还想着捉弄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有什么难过事……
可这些话柳清言不会去问,只怕万一真是谁过世了,提起来又要让程穆之伤心,只是还冷着一张脸,转过身来,语气里却是放柔了:“臣知道了。”
两个人换了衣服,步行去了未愁河。今夜盛京的街上没了往常的热闹与喧嚣,虽说街市上行人依旧不少,只是大部分人皆是出来放河灯以及烧些纸钱元宝之类的,因此街面上倒是随处可以看见零星的火光和远处未愁河上慢慢飘着的河灯,微弱的光亮一点点地远下去。
柳清言眼见程穆之去了卖河灯的铺子里,出来时手里却是抱了几十个,内心实在是有些诧异,上前接住从他怀里掉出来的几个,开口道:“殿下买这么些河灯做什么?”
程穆之没有说话,怀里抱着那么多东西却还是硬腾出来一只手,拉着柳清言一路走到未愁河的河边。下了台阶走到河堤旁,那里已经蹲了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婆婆,点了河灯放进河里,嘴里还念叨些什么,然后揩了眼泪,两只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渐渐飘远的河灯,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柳清言看着程穆之把河灯放下,然后一个个地点着,放进河里,仿佛懂了些什么,当下无言,自己也上前去将河灯点了,放进河里,指尖用了些力气把河灯推得远些。
第38章番外二:中元节小记下
耳边听得程穆之道:“每年这个时候,新坟添上了,尚有家人的,黄泉下许还有些念想,可总有些人,生前是孤儿的,是乞丐的,或是因为什么缘故已经家破人亡的,在外战死沙场连尸骨都存不下来的,他们在黄泉下,又还能有什么念想呢?”手下将最后一盏河灯点上,放进河里。
放这些河灯原是临时起意,可是现下程穆之却真真是难过起来了。
柳清言与他一同坐在河岸边的台阶上,看着渐渐飘远的河灯,还有远处从不同的地方又飘过来的河灯,星星点点的渐渐汇成了一条火红的长龙,烛火微弱,却不灭,缓缓地就这样飘着,带着未亡人对已去之人的思念与追悼,往奈何桥边飘去。
“这人世间,总有些人,生来受苦,死后却还有苦楚,不甘心也罢,不服输也罢,这辈子终究是已经到底了。命格如此,殿下若是难过,每年这个时候臣便都陪着殿下过来放河灯,让这些孤苦无依的亡灵有些念想。殿下若是仍然难过,便想着这些人都是信佛的便好。”
程穆之看着他道:“为何这样说?依我看来,信佛的人却是更苦,佛说人生八苦,生苦死苦、老苦病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佛门中人看似事事清心,无甚烦恼,心里只怕是比常人要苦上千百倍。”
“殿下,信佛的人,修来世,此生苦楚业障都受了,来世便自有一番好命途。真假谁知?若真有来世,他们也未必记得自己上一世是否有受过苦楚,若仍是苦命,那便当作是为再下一世修的,轮回无尽。”柳清言浅笑着回答他,“若人人都像殿下这样想,只怕是佛门无人了……”
程穆之有些愣怔地起身,抓着他的手道:“那阿言你呢?你修什么?”
柳清言拨开他的手站起身道:“殿下,臣不信佛,何来修什么这样的说法?”
此时已是子时刚过,街面上放河灯的人也早散去了,原本与他们在一处的那个老婆婆也不知何时离开的,河面上此时也有些冷冷清清的,河灯缓缓地都飘开,颇有几分萧瑟之感。
程穆之听了这话明知并无什么,却实在有几分不是滋味,只是突觉自己与阿言之间似乎又隔了些什么,兀地生出几分悲凉之感。看柳清言小小的身子站直了去看远处的河灯,心下一软,自己何苦要想这么些莫须有的东西?
上前,还是拉着他的手,笑着道:“我也不信佛,不过若要我说,我倒是宁愿拿来世修今生,今生过得好,何苦愁来世?阿言你说呢?”
柳清言闻言被他这清奇的逻辑关系给逗乐了,自知今夜二人聊的话题实在有些沉重,且自己又多说了些话,也不想让二人之间的气氛再压抑下去,也开口笑着道:“殿下这样说的话,臣倒是想和殿下修一样的东西。”
说完也不让程穆之再开口说其他的话,得再聊偏了,试着自己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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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时间不早了,臣还没在晚上逛过盛京的街市,不如让臣请殿下,去试一试这街头夜宵?”
程穆之还在他刚刚说的“修一样的东西”这句话里乐呵着呢,听柳清言说要请自己用夜宵,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点头答应。二人从台阶处爬上岸,却见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一阵阵的夜风刮来卷起地上没来得及烧完的暗黄色的纸钱,在空中轻飘飘地打了两个转又掉回地上。
空气中一阵诡异的“静谧”。
柳清言颇有些尴尬地对程穆之道:“殿下,臣一时间倒是忘了今天是中元节,大晚上的自然都是不出来做生意的,殿下要不咱们就回去吧,回去让小厨房给您做些夜宵。”
程穆之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夜宵之类的东西,不过是想让柳清言多陪陪自己罢了,现下既然是这样的状况,他也不会再多要求什么,虽说他自己刚刚是想让阿言陪着自己逛逛大街,可万一着凉了自己又该心疼,当即点头同意,两人便也回了东宫。
也没让人去准备夜宵,二人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要回去休息,可程穆之哪里就肯把柳清言放回自己卧房里?心窝子里还被那一句话烘得暖融融的只往外咕噜噜地冒泡,只想着自家这孩子多好,又会哄人,还体贴自己,又聪明能帮自己处理好些事情,别人去哪里寻着?
便要软磨硬泡地把人留下,说是今夜正适合说故事,不如彻夜长谈一番,柳清言自然是不应,“殿下,虽说您明日因着中元节这庆典的缘故可休息两日,可是也不能太过,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这样对您身子不好,您怎么能不当心自己的身体?”
程穆之碎碎念道:“阿言你是不是还因为先前吓你的事不肯原谅我?阿言是不是还因为这件事怪我才不肯留下来的?阿言你怎么能这样子呢?小孩子记仇不好,你就原谅我,留下来与我聊一聊吧?”
柳清言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味耍无赖的太子殿下,摇头道:“殿下,臣没有生您的气,殿下大可放心休息,若是还有什么要说的,明日与臣……”
“阿言你还是因为这件事……”
柳清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程穆之喜滋滋地与柳清言坐在床上,一床被子拿来裹着两人,准备开始给柳清言讲他自己准备了很久的志怪故事。柳清言被闷地有些难过,只道不过刚刚入秋哪里用得着这么厚的被子,可看着程穆泽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只好也顺着他,没说什么。
听着听着又有些困得撑不住了,程穆之与他说的这些故事他大部分也都听过小声打了个哈欠,没有打断程穆之,“却忽见白光一闪,那青年被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再睁眼时却看着眼前多了个绝色女子,细看身后竟还拖着条极长的尾巴……”
程穆之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看柳清言终于睡着了,乐不可支地把被子拿下来,将人搬正了睡在自己旁边,又将被子平平整整地盖好在两人身上,脑袋窝在柳清言的脖颈处蹭了两下,又将孩子的手给揽了扶在自己腰上,才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39章第三十五章
进来的是近侍石英,给他奉完茶,站在他身后小声道:“殿下,今天宫里来人传话,贵妃娘娘让您明日去宫里一趟,兰溪姑姑亲自来的,特地交代了一句,若是旁人问起,您便说是同平日里一样,进宫问安便好。”
“三喜今天晚上也过来了一趟,说是太子的那个小伴读前几日回去了,是柳家亲自派人来接回去的,好像是因为什么祖母病重,回去侍疾去了。”石英继续道。程穆泽点点头,侍疾?祖母病重?呵呵,不如过几日再给你来个雪上加霜如何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在门外候着就行。”
“是,奴才告退。”
程穆之这几日没了柳清言在身边陪着,心里各种烦闷无聊,已是闲得不行想要去找右相了,谁知右相这几日才碰上一个才华尤为出众的后辈,喜滋滋地在自己门下,明面上是门客暗地里却是当作自己的学生一心一意地教导着。
程穆之去了两次右相甚至懒得搭理他,自讨没趣的事他也不想再做第三次,今日沐休,正碰上林安佑那个混账玩意回来,他换了装束,没告诉任何人,一人跑去了暗翎。
暗翎里的人还是那么多,虽说年年都有新晋者,但每隔半年都会把已经到年纪成家的人给遣回去,毕竟在暗翎里做事的人都是常年不见光的,而程穆之又不是什么只会一味压制手下的人,人之常情的东西他自然都会考虑到。这些东西久而久之也都成了规矩,离了暗翎的人,至少都会先拿上一笔足够自己另外谋生的钱财。
训练之类的一如往常,只是这日上三竿的时候了,怎么不见那两个人?程穆之自己去了后院,推了林安佑的房门,却见里面空空荡荡,连日常的用品都没更别说住人了,程穆之心下一动,莫不是住到了高玄那里?
又往里头走了几步,到了高玄的卧房门口,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大力地将房门给推了开,“吱呀”一声的响动有些猝不及防,只听隔着屏风的里间传来“”的穿衣声还有林安佑不耐烦的声音:“哪个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一大早的门都不知道敲就进来扰老子的清梦?”
“我啊,怎么,不欢迎?”程穆之已经走到他的床边了,林安佑衣服还是半披着的见是程穆之,干脆衣服也不穿了,笑眯眯地道:“您今天怎么得空来这里?还是直接到卧房里来看小的?”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把后面还在睡的高玄揶了下被角,小心翼翼地动作生怕吵醒了他一样。
程穆之眼神扫过林安佑胸膛上明显泛红的抓痕和脖子处的齿痕,笑了笑道:“怎么,终于把人吃到嘴了?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年轻人还是节制些的好。”
林安佑脸不红心不跳,他的脸皮说起来只怕是要比眼前这只大尾巴狼还要再厚上三丈,起身把衣服穿好,瞟了程穆之一眼:“是啊,等了这么久,哪里还有神去节制?不像某些人,把人圈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可还是要等下去啊……”
说完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下程穆之,果然见程穆之脸色黑了一下,阴恻恻地看着林安佑,程穆之不甚在意地笑道:“是啊,这么些年了,等孩子长大而已,时间嘛,不消等的。”
林安佑识相地闭嘴,换了个其他的话题:“主子之前束发礼的贺礼属下还没送呢,对了,朝堂上好玩吗?主子正式入朝也有几天了。”
“你的礼便算了,暗翎这么久时间也辛苦你了,毕竟商会上的事那么劳神,何况前些日子高玄已经把东西送了,如今你们又这样了,便也算你送了吧。”程穆之坐在八仙椅上,习惯性地要去端盖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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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桌子上空空荡荡,只好又把手回来,看了他一眼:“政事什么时候是好玩的?”
“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让你一个劲儿地扒问我的事,我是因为阿言回去了没人陪来找你解闷的,你还不快点去洗漱?”林安佑心下突然一惊,“主子,您不会是来找人练武了吧?练武这事您得找高玄啊,我一个文人和您练武不就是个挨打的吗?”
说完才想起来高玄昨夜被自己做成那个样子现在还睡在床上,又看了看程穆之似笑非笑的一张脸,“文人?我可没见过像你这般的文人。”程穆之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林安佑心里一阵发毛。
硬着头皮洗漱完,又陪着程穆之把午膳给用了,扯东扯西地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躲着不敢跟程穆之去练武场。
程穆之还是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看着他,林安佑只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是真的触着霉头了,终于认命一样地随着程穆之倒了练武场。少年已经不像前两年那样还需抬着头看他了,已经是与他一般高可以平视自己了……
林安佑自己还在慨叹时光易逝,对面程穆之已是开始动手了……
“哎哎哎……别打脸别打脸啊!”
“主子你脚下留情啊,属下这地方还……”
程穆之腿风往别处扫了一下,“怎么?还指望留着传宗接代不成?”
“这倒也不是……毕竟已经有小玄玄了,何况我们这些人……哎!主子您轻些!轻些……”林安佑被程穆之反手压了肩膀,半个身子被扭了过来,眼角余光却瞥见高玄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立刻腿一软往地下一跪,“打不来了打不来了……主子您快歇一会儿吧……”
高玄还是冷眼看他,林安佑自知自己昨日把人做得有些过分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刚刚被程穆之打得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立刻没了,腿脚麻溜地跟上往回走的高玄,边跑还便喊:“小玄玄,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气了……”没多久声音就远了,练武场上就剩了程穆之一个人。
程穆之坐在练武场的台子上,一条腿放下慢悠悠地荡着,手臂环着另一条腿跷在台子上,姿势很是随意,心情看起来也很是放松的样子。
呼吸倒是平稳下来,程穆之把手掌放在左边胸膛处,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不对,自己为什么心慌成这样?不是所有事情都好好的吗?阿言不过回家侍疾罢了……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不祥预感?
第40章第三十六章
程穆之强行将自己有些翻腾的心绪给压下来,劝着自己道,若是实在放不下心,自己便晚上偷偷抽个时间去尚书府瞧一瞧也好,反正好几天没见着孩子了,自己心里也实在是有些想得慌。
这样一想,一直有些憋闷的内心似乎终于好些了,程穆之从台子上跳下来,自去了前头,也是好久没有看鬼阵军训练了,也不知新来的这一批如何。
隔日上完朝,程穆泽便干脆直接去了鸾仪宫里头,反正是问安,又何必管是什么时候过去呢?何况这个时间段正是恒德帝在尚书房的时候,又不会碰上,在这件事情没有完全成定局之前,程穆泽并不想让恒德帝认为他自己对黄庆文和近卫军有什么想法或是企图。
请求赐婚这件事……如果能让黄庆文自己主动提出来自然是最好。
“娘娘,殿下过来了。”兰溪进来通报,颜贵妃放下手上拿着的一幅画像,点头示意让程穆泽进来。
“儿臣参见母妃,母妃万安。”程穆泽给颜贵妃行礼,抬眼看到颜贵妃平摊在桌子上的那幅画像,画得不是别人,正是黄庆文的女儿黄婉蓉,长眉细目,一张鹅蛋脸倒也格外讨喜。
颜贵妃冷着一张脸,让他起身,示意他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位置上,“坐吧。”程穆之应下,见自己母妃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敢主动开口,只好拿了块糕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皇子妃身体怎么样了?”颜贵妃开口问道,不像是关心自己儿媳妇的口气,冷淡地似乎只是例行询问一样。“太医说了,雪儿还需静养一段时间,本来就体弱,这次小产实在是大伤元气,估计是要落下病根了。”
“嗯。”还是很冷淡地应了一声,程穆泽开口道:“这件事情也是儿臣不好,没有好好照顾皇子妃,才导致了这样的意外,雪儿这两日也是食不下咽,十分自责她自己没能护住这个孩子。”脸不红心不跳地随意讲道,虽说这的确是安维雪这两日的现状,可从一开始这不就是个谎言吗?
“事情已将这样了,再如何自责又有什么用?”颜贵妃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皇子妃这样子的行为,虽说也是无意之举,可这样粗心的人又怎么能在这个正妃的位置上继续坐下去?”
程穆泽故意露出为难的面色,“可是雪儿她待儿臣不薄,平日里也是事事想着儿臣,儿臣实在舍不下心来……”
“泽儿,你应该不会忘记母妃在你大婚的时候与你说过什么吧?”颜贵妃打断他,“这是皇家,一个没有办法给皇家诞下子孙的女子,在皇家便什么都不是!”
说完又放软了语气,劝他道:“母妃知道你狠不下心来,可是你总得为以后考虑啊,何况又不是让你休了她,雪儿这孩子一直还算不错,母妃看你也是喜欢她的,留着做侧妃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正妃的位置,是该让出来了。”
颜惠茜这话说得其实正对程穆泽心数,他也不说话,只是脸上还是难受的表情,原本他自己还准备了一些说辞好把话题转到黄婉蓉的身上,现在看来,母妃倒是已经给自己物色好了的样子。
“泽儿在朝中大臣的女儿里可有中意的?”颜贵妃问他,手指却在旁边那幅画像上敲了两下,程穆泽现在已经是一副完全被她说服了的样子了,极顺从地道“儿臣但凭母妃的意见。”
颜贵妃听了这话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道:“本宫前两日看了看这诸位大臣的女儿们,倒是这黄总领家的女儿不错,人好看,据说性格也是极好的,且还未有婚亲,泽儿觉得呢?”
“母妃喜欢就好,儿臣没有异议。只是……”程穆之犹犹豫豫地道:“儿臣前几日才跟着黄总领进了近卫军,此时若是再娶了黄总领的女儿,儿臣只怕父皇会疑心儿臣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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