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秦柒誓
里面一封信,还有一盒上好的金创药,柳清言一股脑地也都塞到程穆之手里,然后主动上去牵着他,小声地对程穆之道,“殿下,臣还在呢。”程穆之反握住他的手,又看了看程穆行给他留下的药和信,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终于还是掉下来,心智再成熟,思绪再理智,情感总归是藏不住的。
然而也就是一会儿,程穆之也就冷静下来了,的确不舍,可皇兄此去到底是去历练的,自己在盛京,也要好好努力,让皇兄不再担心,说不准也能将皇兄早日召回来。束发礼一过,自当更加全心全意与程穆泽好好斗上一番。
最近膝盖上的伤让父皇了他这一个星期的听政,上次与丰先生的事情他这下也不用再去太学院,程穆之自己今天又把高玄叫过来,问了问暗翎那边的事情,程穆之干脆将先前说的半个月以后去暗翎的事提到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带阿言过去看一看,也好让他对自己有点信心,得他总以为自己真就是一天天地专门惹他生气来着……
和高玄交代了一下事宜,让他在后门处备了辆马车,又唤来高进,“本宫和阿言出去两天,这两天里头,如果有人来找本宫,一律不见,只说本宫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若是实在有人要进,”说到这里,程穆之顿了顿继续:“比如说右相,你就请他进来,这两天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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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鱼大肉的准备着,右相要是真来了,你就请他进来,好好陪着就行。”
高进自然连连点头,“老奴知道,殿下这一趟出去,可要高展跟着?或者再派些人伺候着?毕竟是在身边跟惯了的。”
“不用了,高展留在府里头给你帮忙,本宫那边有阿言就足够了,本宫平时有高展跟着过得也没见有多致,不照样糙着过来了?你就别担心我了,不过两天,很快就回来了。”
程穆之说完,又让高进给他拿了件轻便的常服,青黑色的布料,上衣右衽交领,靠近胸口的地方纹了一根暗黑色的羽毛,羽毛上面又绕了一根红色的丝线,有些像是将那羽毛对半折开,实际上却是紧紧束缚着那根羽毛,袖口束紧,下身是,又叫腿衣,裤脚也是扎紧了的,乍一看有些像地里的农民为了方便干活而穿的衣服,实际上却是他们暗翎改良过的骑装,方便练武,行动起来也很是便捷。
穿好了手里又拿了件去隔壁的屋子去找柳清言,柳清言突然看到他的装扮还有些奇怪:“殿下,您怎么突然穿成这样?”虽然比起平日里穿的衣服要显得更加神一点,只是乍一看还是有些怪异。
程穆之把他从小几旁拉起来,“阿言,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伤好以后去个地方吗?我们今天就过去吧,在那边还能多待几天,好好玩玩,你快把衣服换上吧。”柳清言被他稀里糊涂的塞了件衣服在手里,才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去了屏风后面,显然他自己很清楚,让程穆之走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自己躲着他一些去把衣服换了。
的换衣服的声音响起,程穆之虽然心里痒得厉害,但也还不至于无良到真地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下手,自己也转过身去。柳清言换好衣服后,似乎很不习惯,上上下下扯了好几次才拉平,毕竟平时都是广袖束腰的衣服,今天不仅窄袖,且腰束的更加紧,走出屏风以后,叫了一句,“殿下,臣换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程穆之闻言掉过头,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停留在那不足一握的腰上,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瘦成这样?以后我让高进每天给你添一次夜宵,晚上吃容易胖,你太瘦了。还有平日里也多吃一点,现在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吗?”说完走到他旁边,手臂轻轻地揽了一下他的腰,又笑道:“你看,我一个手臂就差不多能把你搂着了。”
说完趁着柳清言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又松开,改为牵着他的手,“我们走吧。”柳清言不吱声,被程穆之一路拉着走到后门那边,自己还在腾着热气,脸上的红晕也甚是明显。
看到驾车的是一个有些面生且脸色极其冷淡的人,柳清言看了一眼程穆之,见程穆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自己此时又注意到那人身上的衣服和他们都一样,当下也就不再有什么疑问,毕竟作为太子,有几个暗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和程穆之上了马车,柳清言开口问道,“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程穆之不答,将放在马车四周小阁子里的糕点和花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故作稀奇地向柳清言道;“阿言,你猜猜看,为何马车一路颠簸,可是这盘子和茶杯却纹丝不动呢?”
柳清言无语地看向他,一点面子不留地吐出两个字:“磁石。”程穆之本来还指望和柳清言好好讲解一下炫耀一番,结果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此时也只好自己拿了一块蛋黄酥往嘴里一揣,不说话了。
一时之间有些冷场,柳清言自然知道程穆之不是在生气,本来也不打算去理他,却还是替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接着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殿下,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这是去哪?”
程穆之慢条斯理地把蛋黄酥吃完,又塞了个红豆糕在柳清言手里,终于回答道,“盛京的郊外,”然后又指着外面驾车的高玄向柳清言介绍:“高玄,他是我很信任的人之一,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他。”
柳清言见问了两次也没问出什么具体的位置来,也就不再问了,见程穆之在和他说高玄,心里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些东西。
第13章第十二章
当下无话,马车之前走得还算平稳,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开始晃起来,柳清言掀了帘子一看,这才发现外面早就不是盛京的街市,而是已经入到了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林里头。
大概又是行进了半个时辰,外面高玄“吁”的一声勒住马,然后对里头的程穆之道:“主人,到了。”程穆之应了一声,刚要带着柳清言下车,却听着外头突然一阵吵闹,高玄有些猝不及防的声音让程穆之微微有些意外。
只听高玄突然小声地惊呼了一下,然后便是一个猛地往旁边躲过去的架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平阳那边还要一个星期?”林安佑本来是想一个猛子扎过去,却被他刚好避开,只好自己在一旁呆着,手上的扇子“呼啦”一声扇开,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笑意满满:“我这不是着急回来看你吗?暗翎这边的事可多,再累着你可怎么好?再说了,咱们主子不是刚好也来了?半年难得见上一次,今儿赶巧啊。”
程穆之此时正半抱着柳清言下车,还是背对着他们,然而却已经知道是谁,便干脆靠在柳清言的耳朵边和他讲话,“那个是林安佑,和高玄一样是我的暗卫,虽然他看着有些玩世不恭,不过办事也还算靠谱。”
柳清言轻轻地点了点头,脚刚靠地就挣扎着把他推开了,然后往他们那边走了两步,简单地问好和自我介绍:“高先生好,林先生好,在下柳清言。”其余的也没说,估计程穆之也该和他们提过,高玄仍然是非常平淡地应了一句:“柳先生好。”倒是一旁的林安佑围着柳清言转了两圈,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这孩子一看便是能助主子成大业之人……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打量完了一样,林安佑才笑着和柳清言问了声好,然后突然又窜到程穆之身旁,一点都没有下属对主人的恭敬,“哎呦,稀客稀客,我还以为主子您就把暗翎扔给我们了呢,没想到您今天还过来看看?”
程穆之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开,虽然要和他说话还要仰着头,但程穆之在通常情况下都是直视远方尽量避和他有眼神接触,虽说表现得十分高冷,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高问题罢了。
沉下声来故作严肃:“暗翎的人这个时候都还在训练吧?我们先过去吧,阿言,你不要乱跑,跟着我。”说完又上前去把他的手抓在了自己手里,推了一把林安佑,下巴往前点了点示意他去前头带路,而高玄则是牵着马车,已经在前面走开了。
林安佑“切”了一声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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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白眼,兀自欢快地奔向高玄:“小玄玄,我们今晚还一起睡吗?我可从平阳那里特意带了好酒回来。”高玄脸一红,也不看他,脚底生风一样地往前走。
程穆之自己其实也是摸着路的,此时干脆带着柳清言一边赏景一边慢悠悠地往暗翎的庄子那边去,路上顺带又和柳清言说了说高玄和林安佑,只是对于柳清言最感兴趣的暗翎,只字未提。
又走了一会儿,柳清言眼前看到了一处较大的门府,有点像是山庄,程穆之带着他进去,门口并没有人看守,四处的墙壁有些高,进去里面才听见时不时传来的操练声。
只见入眼便是一大片空地,约两千多号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个方阵,台上并无将领,只是他们自己井然有序地在做着一系列的训练,方阵随着训练的不同而进行着变化,时而方形,时而角形,只其中的秩序浑然不变,丝毫不见混乱。柳清言此刻心里惊诧大过惊喜,又被程穆之往前带着,向更里面走去。
过了一条小河,前面是弯弯曲曲的隧道和洞口,旁边还陈着些梅花桩,几个和他们穿着同样衣服只是袖口处扎了个黄色丝带的人在梅花桩上比试着,柳清言这才想起之前那些人袖口上绑着紫色的丝带。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刚要开口,却被程穆之拉到一座假山后面,更是别有洞天,柳清言这才意识到这山庄绝非像他看起来那样大小,其中弯曲之处太多。
而这假山后头,却是袖口处系了黑色丝带的人,然而并非在练武,有吟诗作画的,有下棋弹琴的,更有甚者是在做饭制药的,倒也有几个是在讨论些策论经典,柳清言已经完全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果然,穆之是有准备的吗?只是这些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到底还是自己平日里被他那个样子给蒙过去了……
程穆之带着已经完全懵掉的柳清言看完了暗翎的基本组成,终于带着他到一处凉亭处坐了下来,笑着等他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结果憋了半天的柳清言却说了一句让程穆之哭笑不得的话:“殿下,您擅养私兵,万一被皇上发现,可是死罪一条啊……”程穆之闻言无奈地捏了下他的脸,“阿言,你傻了不成?你先看看,我这里一共多少人?”
柳清言这才反映过来,方才一路看过来的人加起来不过三千人,在大周,只要人数未过五千,并不算养兵,也并不违背大周的律例,这才放下心来,程穆之又说道:“再说了,这暗翎明面上的主人可不是我,我不过是背后给他们偶尔供银子的罢了。”
柳清言此时心中的担心已经去了一半,冷静下来以后自然也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只是一时心头疑问太多,竟不知从哪里问起了。程穆之似乎也看出来了,不等他开口就主动给他介绍起了暗翎:“阿言,暗翎现在的管理者,也就是明面上的主人,是高玄和林安佑,现下暗翎一共三千人,由三个阵营组成,人数最多的,是主力鬼阵军,你刚刚也应该注意到了,是紫色丝带的标志,第二个看到系了黄色丝带的,是江湖上的一些能人异士,多掌握些奇门遁甲之术,至于最后系着黑色丝带的人,是这里养的门客。”
柳清言点了点头,问出了自己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殿下,恕臣冒犯,臣想知道,殿下这里……暗翎,是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准备的?”程穆之自然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想到这里,再想想暗翎的来源,突然笑了一下,只是这一笑,带了些莫名的不甘与难过在里头。
第14章第十三章
“暗翎的来源,说起来还是个意外……不过也多亏了惠山远的主意。”
“右相?”柳清言有些奇怪,这件事情和右相又有什么关系?
“阿言,还记得前两年的旱灾吗?这里头最早的一批人都是当时被救下来的孩子,当年负责此事的左相把赈灾的官银私吞了一半,等惠山远再要到权要去干涉此事时,灾民已经被他处理了不少,惠山远私下打点了不少关系才救出来一些,这件事情左相又做得隐蔽,父皇更是懒得去管灾民的死活,上面不查,下面不管……”
之后的话程穆之不说柳清言也知道,所以就把剩下的灾民集中起来,算是一种变相的参军来养活自己和家人,然后就这样发展起来了吗?那左相当年做的事就那样算了?草菅人命……多少条?柳清言不敢去细想,内心一阵恶寒。
程穆之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慰地拍了他两下,“放心,左相的事情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毕竟他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只是当年官官相护证据难寻,他在朝中的关系又盘根错节……所以此时还动不了他。”
“臣知道,殿下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柳清言挣脱开他的手,又问道:“殿下,支撑暗翎需要大批的银子,您是从哪里……”
“林安佑一直在做生意,我给了他一些人脉和本钱,他自己在这方面天赋倒是极佳。暗翎现在招的人基本都是孤儿,用钱的地方或许会更多,但是林安佑却再没和我提起过钱的事情,我就知道他应该是打点的过来的。”
“那……”柳清言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程穆之打断,“阿言,暗翎的事就别再问了,这两天总归要在这里住下,说的时候可多着呢,逛了这么久,肚子饿吗?我去叫刚刚看到的那个人过来给你做菜,他的手艺可比御厨还好呢!”说完拉着他就要往那边去,柳清言却站着没动。
程穆之停下来看他,只见他的脸色有些奇怪,虽说他板着一张小脸是常态,可是今天却有些其他的感情在里头,程穆之耐着性子等他说出自己想说的,柳清言也是犹豫了许久,才道:“殿下,臣希望暗翎……永远都没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说出来他又怕程穆之生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却见程穆之朝他笑了笑,脸色平静,“我也希望如此,毕竟死士用上的那一天,一定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而用上的。”
柳清言见程穆之并没有误解自己的意思,心里终于放下心来,“殿下,咱们去用膳吧。”
程穆之看着他,心里头苦意却漫开来,何曾想要用上,可是,身处绝境之中的时候,与自己的兄弟兵戎相见,再不愿,也不能甘为鱼肉而俎啊……阿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想我一生平安就好,我又如何不是呢?只是这大周的天下以后要是落在程穆泽的手里,可还有活路?身为太子,不可不有这些顾虑,若是海清河晏的盛世,我宁愿把这太子的位置让出去,与你浪迹天涯也好过在宫里争权夺势。
高玄将马拴好,又在马棚里放了些草料,把马车里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拾停当,才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回前面去吃饭吧。”林安佑在这里等他半天可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个的,上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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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问道:“我刚刚问你的话你可还没回答呢,今晚还一起睡吗?”
高玄挣开他的钳制,冷淡地说了一句:“不了,要喝酒也明日再喝吧,你今天刚从平阳赶回来,也应该很累吧,今日好好休息,有什么话要聊都明日再说,还是说你明天又要走了?”
林安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可不就是吗?平阳那边的生意才刚刚起步,我还得过去盯着呢……”回答他的是高玄渐渐远去的身影和飘在空气中的一句话:“那你就快些回去休息,明日还得赶路。”
林安佑停在原地咂舌,原本以为说明日要走他今日会多陪陪自己,然后明天再用自己舍不得他的理由留下来,怎么一点不心疼自己走得还更快了?怎么说也不应该啊,难不成是哪里出错了?林安佑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又犯什么其他的事儿惹着了高玄,要不怎么这次回来他理都不理自己?
林安佑自己的猜想的确不错,他是在其他事情上惹着高玄了,平阳那边,他开寺库酒楼都无所谓,章台也罢,居然连南风馆也要去碰。高玄知道林安佑好男风,又听其他的手下说了些林安佑在南风馆里头招惹不少小倌春心暗涌的事,这一口猛醋吃得没名没分,他自己又是个死闷骚,再加上两个人到现在还隔着层窗户纸,高玄一时之间看到林安佑就条件反射的要躲开。
却说这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那边的程穆之倒是真一副温水煮青蛙的意思了,反正孩子还小,又跑不了,来日方长。
今天的这个厨子擅长南方菜,做饭口味偏甜,却正好对了柳清言的胃口,柳清言吃东西其实一向重口,只不过他的重口是逮着甜的就不放,今日的菜又正好都是他爱吃的,比起前一日在这足足多吃了半碗米饭。程穆之看着很是欣慰,一副父亲带着儿子的错觉让他颇有成就感。
这两天待在暗翎这边,程穆之比起之前在东宫里要放松不少,柳清言也被他带着没有平日里那样严肃,好歹不会再总让他去复习功课,倒是自己经常跑去梅花桩那里玩,虽然他自己也站不了多久,然而却格外的有毅力,一闲下来就往那边跑,那边几个人都已经和他熟悉了起来,见着也总笑眯眯地打声招呼,称一句“柳小先生好。”
还有几个门客,听说他就是那个传言中的盛京奇才,也不时地过来找他讨论些问题,偶尔有不服气的,来找他做辩论的,也被他的口才和强大的逻辑能力给说的服服帖帖,甘拜下风。程穆之看着柳清言在这玩得开心,脸上也终于不再是故作老成的样子,便想着干脆在这里住到自己伤好为止,却被高进的一封信给叫回了盛京。
第15章第十四章
高进的来信里说的是后宫的事,其实按理来说跟他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信中又提及颜妃,虽然具体的事情还不甚清楚,可是到底是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人,程穆之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了,哪怕知道他什么事都无法插手。
也该回去看看皇兄,怎么就在这里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再怎么说,也要给皇兄好好弄一场饯别宴才是啊,毕竟此去经年,再见何时?想来想去,程穆之都决定明日要启程回去了,便叫了手底下的人提前去打点一下,准备返程。
后宫里头的气氛现在着实有些糟糕,恒德帝也坐在杨妃的欢欣宫里头,颜妃陪着坐在下方的位置上,下面乌压压跪了一片杨妃宫里头的人。杨妃起头,地上散着一些黄黑色的信纸,上面有字有画,只见那画却是后宫中人人都有却都不会承认也从不启齿的春宫图,而上面的字用颜妃的话来讲便是“腌东西”,其中污言秽语的调情语句真真让人不忍直视。且很明显,这些东西是有来有往,明显是两个人的不同语气,在后宫里,这可是大罪。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恒德帝脸色黑得厉害,已经是开始动怒了,手上的茶杯直接摔在了杨妃的面前,杨妃的头低得更厉害了,颤着声音回道:“皇上……皇上,臣妾不知啊,这件事情臣妾真的不知道啊……皇上。”
“颜妃,你来告诉朕,这是哪里来的!”恒德帝又捧起刚刚苏文全新上的茶,喝了一口,压住自己滔天的火气。“臣妾也知道的不多,这不是也刚刚才来……”颜妃柔着嗓子,嘴上说着不知道却把话头一转又掉到了杨妃那边,“臣妾听手下的人说,这些东西是从杨妃宫里头的掌事宫女花桥那里发现的。”
“可有人看见了?”恒德帝问道。
“兰溪今天早上正巧有事去找花桥,她应该是看见了。”颜妃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兰溪使了个眼色,兰溪立马跪到恒德帝面前说道:“皇上,奴婢是看到了。”下面跪着的杨妃此时已是面如死灰,还是颤着声一边哭一边辩解:“皇上,这件事情真的……”还没说完便被恒德帝强硬地打断:“你给朕闭嘴!”而那涉事的宫女花桥此时已经要吓得要昏死过去,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继续说。”恒德帝对着兰溪道。
“是。”兰溪又看了一眼颜妃,颜妃点了点头,兰溪这才开口道,“奴婢今天去找花桥有事,还没进门就先瞧着不知哪来的野猫顶开花桥屋子的窗户跑了进来,宫里有野猫很是常见,于是奴婢也没在意,就接着走过去,哪知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东西被撞开的声音,然后花桥突然大叫了一声,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连忙跑进去要看,结果……结果……”
说到这里兰溪显然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继续说道:“结果就看到花桥的梳妆匣子散乱开来东西撒了一地,多半就是那野猫撞开来的,其中就有这些东西,奴婢就连忙回来和娘娘说了,娘娘知道此时非同小可,可是她与杨妃娘娘又是同位,无法直接去问责,因此才惊动了皇上。”
说完就连忙退回来,往颜妃身后一站,头低着,一副十分怕事的模样。而杨妃此时已是无法再辩解,这件事情她并不愿意相信花桥真的与人私通,毕竟是她宫里的老人了,做事什么的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可此时证据确凿,她还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她自己现在不都是自身难保吗?
眼前已经有些发黑的花桥此时挣扎着往前爬了几下,一边恨恨地瞪了站在颜妃身后的兰溪一眼,一边向恒德帝哭着求道:“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恒德帝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混账东西!谁冤枉你了?可有人故意去翻你的东西了?一只野猫去冤枉你不成?”转头又向杨妃训斥道:“你宫里头管事的宫女就像这个样子吗?可想而知你平时对他们是有多疏于管教!杨妃啊杨妃,你未太让朕失望了!”杨妃一听这话自然知道花桥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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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也必然是要受牵连,此时若再给花桥求情可就不是心善的主子了,而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傻子。
当即改口道:“皇上,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平日里对他们太不上心,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臣妾恳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查清楚与花桥做出此等龌龊事情的人是谁,一并严处,以正后宫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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