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秦柒誓
下头立刻闹哄哄乱作一团,恒德帝再也不想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个星期下来整日里被这些事情搞得心里很是烦躁,朝堂上半年都没见有这么多事,(你又不管当然没事)。心里只道后宫果然是个是非之地,甩了袖子勃然大怒:“颜妃,这件事就全部交于你来处理,朕希望看到一个让朕满意的结果。”吩咐完便直接离开。
“恭送皇上。”等恒德帝走了,颜妃凉凉地看了一眼杨妃一眼,杨妃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里蓦地一惊,然而颜妃却什么都没说,之对着旁边的多福道:“带下去,处理掉吧。”
然后又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徐步云:“邓生就先回葳蕤阁里等着吧,今日可得好好休息,明日,本宫会让人给你送酒过去的。”
说完也不看身后的杨妃,自己转身进了内室,杨妃本来还想和她说些什么,见此情况只好自己也离开,唤了自己身边的宫女回了自己宫中。
回去的路上本来还想去瞧瞧花桥,后来一想她还能被处理到哪里去?只得也打消了这个打算,吩咐自己的宫里的管事公公,去打点打点花桥在宫外的家人的生活。
却说徐步云自回了葳蕤阁里头,把身边的人都遣走了,只剩自己一人,晚膳也没用,只是时不时地往四周看看,又注意着窗外的动静,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果然到了晚间,四周灯光都熄得差不多了,徐步云自己一人到了葳蕤阁的侧门处,立刻就瞧见了有人在那等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颜妃身边的兰溪,见是徐步云过来了,她匆忙地行了个礼就把手里的一包药粉给了他,“娘娘说了,这个要预先一个时辰吃下去,午时会把鸩酒给您送过来,那个时候两种药药效正好同时发作,会造成人假死十二个时辰的假象,到时候您醒了自然是知道怎么做的,娘娘会替您送到离宫门最近的乱葬岗的。”
说了最后几个字突然觉得有些不妥,然而徐步云似乎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只是将手里的一个小包裹递给她,对她说道:“兰溪姑娘,这里是我平日里的一些细软,若有机会烦请你将她兑成银票去照顾些花桥的家里人……”又对她道:“其中的兰溪姑娘也自己讨些辛苦可好?这件事还是要麻烦兰溪姑娘,另外,也请兰溪姑娘替我与颜妃娘娘说一声,此次我出宫,多谢她的帮忙,也希望颜妃娘娘能够圣宠不衰,在后宫中诸事如意。”
兰溪看着手中分量不轻的包裹,自然是连连点头:“您言重了,您吩咐的事,要带的话,奴婢一定全部给您带到。”话已至此,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要说的了,兰溪瞧着四下无人,连忙悄悄回了鸾仪宫,而徐步云也是自己回了卧房,把身上的所有饰品几乎全卸了下来,只留了一些贴身好带的和一块极小的玉坠子。又提前拾了一套常服出来,这才准备着休息。
第二日午时,颜妃自己也亲自过来了,她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最后一步,万一有什么差错当真是坏了全局。然而一切都是出乎意料地顺遂,徐步云看到颜妃自然知道她是因为不放心,他自己却很是坦然,毕竟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自己盼着这一天……太久了。
一口喝下准备好了的鸩酒,果然不过多久便开始呕血,一刻钟的时间就昏死过去。旁边看着行刑的苏文全和多福,轮流上着去探了鼻息,确定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了,苏文全对着颜妃行礼道:“娘娘辛苦,奴才奉皇上的令过来看着,既然事情结束了,奴才也就先告退了,剩下的事情还要麻烦娘娘。”
颜妃点头道:“苏公公哪里的话,本宫分内之事罢了。”苏文全退下后,颜妃对着多福使了个眼神,多福立刻招呼了其他几个小公公,用黑布盖了徐步云的脸,抬着便往之前说好的地方去了。
看着人渐渐离开,似乎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一般,颜妃终于顺畅地喘了口气,事成了,不管自己的妃位变没变,至少没了两个碍眼的东西,杨妃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她定然是要受牵连,那么自己现在在后宫的地位,还有人能相比吗?
第20章第十九章
在乱葬岗了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徐步云,终于在第二日的下午醒了过来,四下自然无人,他自己出了宫便先找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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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住下,好好清洗沐浴了一番准备次日去找那人。手里那快玉坠子被捂得热热的,他心里此时巴不得时间快点再快点,自己就好去见到他。
靠着窗边看夕阳,红霞灿烂了半边天际,其实与宫中并无什么区别,只是他自己现下一般景色两样心情,自然是看着有些不一样了。
次日,正陪着程穆行在拾即将远行的行礼的白青,突然听到外头的小厮在门口唤他:“白侍卫,门外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旧识,您要去见见吗?还是让小的去把他撵走?”白青微微一愣,自己在盛京并不认识什么人,何来的旧识?他看着程穆行,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程穆行对他点头道:“既是旧识你便去看看吧。本殿这里也拾得差不多了。”白青这才对外头的小厮说道:“我去看看。”又对程穆行道:“那属下先行告退。”然后便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徐步云眼巴巴地瞧着里头,这时看着白青出来了,立刻惊喜地叫了出来:“白青哥!”其实他出宫以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或是被人认出来,实在是因为他作为男宠露面太少,恒德帝虽然了他却也始终怕被人诟病,因此他也不太出葳蕤阁,就连后宫里的一些妃子都是只知道他这么个人存在而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样。
白青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到盛京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想着何时能再见到这样叫自己的人一面,可是自打知道他进了宫也就死了这颗心,如今乍一听到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看到门阶下站着的人。
“步云?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徐步云抱了个满怀,“白青哥,我这段时间可想你了!怎么样,你见到我开不开心?我这下出来了,从哪个鬼地方出来了!再也不会见不到你了!”徐步云窝在他怀里兴奋地说着,突然又用那双小鹿一般地眼睛对着他道:“白青哥……你怎么这幅表情?你不会……不会不要我了吧?我这下没有地方去了……连你也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话到这里声音里满是哭腔,弄得白青一阵心疼,心里只道,既然他已经出来了,何必再去想他是怎么出来的呢?弄清楚又能怎样?他还不是一出来就立刻来找自己了?
拍了拍他的头,温柔地对他道:“我不会不要你,你来了,我这里就是你的家。”白青说出这话自然是有些底气的,虽说他只是程穆行身边的一个近侍,然而却极受程穆行的看重,想要留一个人在府里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想自己不就就要去西边,步云他……吃得了这苦吗?
身后那一路跟着的小厮有些受到了惊吓的样子看着二人进了府里头,只觉得自己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白侍卫会露出这幅温柔得要滴水的表情真是三生有幸。
带着徐步云去见程穆行,程穆行先前也并没有见过自己父皇的男宠,见到白青拉了一个人进来了,瞧着徐步云的面相有些怯生生的,只当是白青的什么弟弟,便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旧识?”
白青弯腰对程穆行道:“殿下,这是属下的一个远房表弟,他家里一行人为来盛京做生意却遭了不幸,只剩他一人,他在这里无依无靠,属下心内不舍,还请殿下允许属下留他,且安置在属下房里就好。”
白青当然不会说徐步云的真实身份,何况他知道徐步云绝对没有抱着什么其他的心思来找他,否则自己也不会贸然就将他带进来。一旁的徐步云也连忙跪下来求道:“还请二皇子留草民吧,草民绝对不会给您添乱,也不用另添屋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做……”程穆行抬手打断了徐步云:“本殿这么大的府里多你一个又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是白青的弟弟,就在这住下吧。”
说完又让身边的一个小厮跟着去打点了一下事宜,真正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
白青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这件事情给徐步云说了,也好让他早做决断,还没开口徐步云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白青哥是要和我说去西边的事情吗?”这件事他之前听恒德帝提起过,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轻轻地开口,却是十分坚定的语气:“我想和白青哥一起去,你不用担心我会受不了苦,哥别忘了,我之前一路也是自己过来的,现在有哥一起,就已经很好了……哥啊……这么久没见了,就别再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我跟着你一起去。”
徐步云说话间又一次抱住了他,手臂几乎是要钳在他身上,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白青哥……别再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了……”白青被他说得鼻头一酸,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点头道:“好,那就一起去吧。”
这时离韩将军回到盛京十日不到,恒德帝终于下旨说了程穆行束发礼过后的真正去向,随韩将军一起去往西边,此外附阴虎符一半,可掉用西边三分之一的军队,这个旨意一下,众臣哗然。
程穆行是大周史上第一个束发礼过后还未真正踏入朝堂就已经手握重兵的皇子,这可是连一向受宠的大皇子程穆泽都没有的待遇。而惠山远和一旁听政的程穆之虽是早已知道,但却仍然被这三分之一的军队调令惊了一下,程穆之一时之间又有些猜不透恒德帝的想法,他到底是太过相信皇兄还是又以此试探?毕竟父皇的疑心病……
程穆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狠狠一吓,西边三分之一的军队?六万人的军队父皇就如此放心地交给了一个刚刚成年的皇子?何况这件事在这之前当真是一点风声都没走露啊,程穆泽的头悄悄地掉到后面去,和颜棋使了个眼色,显然颜棋也是一脸懵掉了的样子,何况旨意已下,恒德帝又岂会听了他们的几句劝就回旨意呢?只好朝程穆泽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无法。程穆泽恨恨地看了一眼程穆行,心里只巴不得他在去西边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才好。
第21章第二十章
与这道旨意一起下来的,还有后宫一升一降的两道旨意。恒德帝像是最近被那件事情刺激到了一样,颇有股前朝后宫两手一把抓的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妃颜惠茜,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实为后宫众人典范,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颜贵妃,掌凤印,执管六宫诸事,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杨妃杨思子,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管理宫事实不严谨,今惩降为杨嫔,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苏文全在鸾仪宫和欢欣宫分别宣完两道旨意,恭喜了颜贵妃一番又安慰了杨嫔一番,拿了赏赐便告退回了恒德帝身边。而两边宫内情形自然大为不同,颜贵妃看着手中的凤印,脸上的笑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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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怎么也压不住了的,鸾仪宫内众人自然也是纷纷跪下来恭喜她:“恭喜贵妃娘娘。”
颜贵妃抬手让兰溪给各人赏了些东西,自己心里却仍然是止不住地快意,就算不是皇后又能怎样,如今后宫她位分最高,凤印在手,与皇后又有什么区别?何况还有一个大皇子,要不是大周“立嫡不立长”的规矩,她早就……想到这里,心中自然又有些愤恨,亏得当年自己废了那么大劲把林菀萱给弄死,结果还是那个程穆之做了太子!可日后的情况,谁又能说的准呢?
颜贵妃心里计较的东西太多,然而现下形势对他们这边实在是大好,想来也可暂时不用把那一步提上前来,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等到太子真正成年以后摆出来,他才会知道,他有多无能。
杨嫔的欢欣宫里头此时自然是有些死气沉沉,杨思子好歹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多多少少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但她也实在是有气不敢撒,私通的人是自己宫里的管事宫女,不是自己没管好又是什么?何况居然还敢和皇上的男宠!这花桥哪里来的胆子!自己原本和颜惠茜平位,如今她升己降,中间忽然差了两个位分!她如今又执掌凤印,以后自己在这宫里的日子怕是要一天难上一天。
两边心下自有思量,暂且不表。
却说宫外的程穆之听到这个消息时,竟是愣怔了半盏茶的时间,凤印,真的就被父皇这样交给了害死母后的人吗?父皇对母后,当真只剩下误会了吗?
一旁的程穆行见着自己的弟弟在高进进来过后突然愣住了,此时心里也猜了出来是为何。昨日父皇正式宣旨说了自己的去向,程穆之这才有理由真正给他办了场践行宴,兄弟二人才有机会好好地坐下喝了会儿酒,后宫的消息就突然传了过来,想来也的确是有些猝不及防。
程穆行举了酒杯碰了碰程穆之的,对他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太子”两字咬字极重,一下子把程穆之给拉了回来,程穆之露出了一个与自己年纪极不符合的苦涩笑容,“皇兄……”
程穆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抱负,认清现在的处境,认清身上的责任。”说完又倒了一杯酒,却是慢慢地呷了一口,再开口语气没有原先那么严厉,多了些语重心长:“穆之,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也很愤怒,可是你没有能力去改变一件事的时候,就不要感情用事,我很快就要走了,对你总还有些不放心……”
程穆之也喝了口酒,开口道:“皇兄,我知道,我会忍下来……”
“可这件事是你的心病……你凡事都可以忍下来,惟独这件事,我怕你冲动。”程穆之被程穆行说得把原来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是啊,很多事情只要牵扯到母后,自己就……但是程穆行刚刚对他的一番话也的确是起了作用,记住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处境,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到这里,程穆之释然地笑了笑:“皇兄,今日是为你践行,我们不谈别的,皇兄的话,穆之会好好记住,皇兄此去路途遥远,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担心了。”说完举起杯子敬了程穆行:“皇兄,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程穆行爽朗地应下,再如何,穆之的身边还有右相和那个小伴读,自己对他,也要有点信心才是啊。
十日之后,韩将军率亲军五千人回京接受检阅,恒德帝龙颜大悦,盛赞军队纪律严明,阵法严谨,韩将军治军有方。并于归京第二日晚在宫内为韩将军办接风宴,并另批韩将军可再休十日,与家人好好一聚。
当晚的接风宴,程穆之虽然没有正式参政,但是作为太子却依然需要到场。而主角自然是二皇子程穆行和韩将军,恒德帝特意让二人坐在了一张席上,虽然于规矩上并不合情理,然而皇上发话,自然没有人能说什么。
至于同样到场的左相颜棋,原本还指望韩将军回朝自己还能再去拉拢一把当面谈一谈之前信里面的事,但是当恒德帝的旨意下来的时候,颜棋已经开始犹豫了,这韩将军现在要带着二皇子去西边,那再和他说大皇子的事情,能成?
晚上的宴会颜棋始终在思虑这件事,他之前不是没问过颜贵妃和程穆泽的意见,但是他们居然说来说去又把这件事推回到了自己这边,让他来做决定,他怎么做决定?这韩将军一块茅坑里的石头的性子,他如何开口?
这边的筵席柳清言自然是无法跟着的,他也乐得一个人在屋子里读书,只道今晚太子不在,自己偷得清闲能好好看一会儿书。平日里程穆之总要来他的房间叨扰一会儿,问来问去左不过就那一个问题:“阿言,你不去我那里睡,那我在你这里睡好不好?”
对于这种状况,柳清言同样保持沉默,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开口,不管说什么,都得在这个问题上多耗上半个时辰。正在心里无奈,却突然反应过来,怎么今晚他不在这里,自己仍然没有完全静下心来?竟脑子里都是平日里的一些事情。
摇了摇头正要沉下心来看书,外面高进却突然敲门道:“柳先生,韩将军的儿子来找您来了。”一边对着旁边的韩书文做着请的手势,“韩小爷,这里便是柳先生的卧房了。”
第22章第二十一章
柳清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突然想起时便连忙起身跑到门口“呼啦”一下把门打开,“高公公,您说谁来了?”门开便见高进旁边站着一个皮肤略黑,然而却极神的一个孩子,就大了柳清言一岁却足足比柳清言高了半个头都不止,看见柳清言出来了,欢快地蹦到他面前:“清言!好久不见!嘻嘻嘻……”一边同他打招呼一边乐个不停。
高进见此自己也不多留:“柳先生,韩小爷,奴才告退。”说完便行礼退下,柳清言心里半惊半喜地把韩书文拉到房间里,“你怎么晚上来找我了?不和你父亲在接风宴上,跑我这里来?”
韩书文进来就丝毫不客气往榻上一躺,道:“那是大人谈事情的地方,我一个孩子在那里干嘛?清言,我和父亲说过了,今晚来找你,就在你这里休息了,嘿嘿嘿,咱俩好久没见了,今晚好好说说话。”柳清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一边说一边又从榻上下来,满屋子溜达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半天对柳清言道:“那太子对你不好吗?怎么你房里连点小食夜宵都没有?大晚上的就一壶清茶管什么用?”
柳清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他多半是没吃晚饭就过来找自己了,只好又让高进给备了点吃食送进来,韩书文这才坐定,与他说起话来。“清言,你呆在这里几年了?”
“三年多了,快四年了吧。”柳清言晚上吃不下什么东西,手里只是捧着杯茶,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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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地上一口。书文今晚在这里留宿他自然是极开心的,但是穆之定然是不会同意他与自己同寝,毕竟每日晚上他那么闹自己都没同意……柳清言想来想去还是没说什么,说不准今晚夜宴迟了他留在了宫里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柳清言的话题避无可避地又绕到了程穆之身上,柳清言自己心里最近总被这个问题烦着,此时正好挚友回来了,也有地方说。
“书文,我问你,你说一个人他做一件事情,明明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他很清楚,一定要做,但是他往往都要被训斥一顿才肯去做呢?结果都是一样,可是他为什么总选择那条更加绕路且不讨好的途径呢?”
韩书文“吧唧”了一下嘴,放下手里的云须卷,随便地回他一句:“搞不好他觉得这是和你的一种互动呢?你训他,多和他说几句话,然后他就想去做这件事了呗!”
柳清言一时有些懵,自己平时与穆之交流很少吗?说话很少吗?不少啊,那穆之每次都这样做,难道是真嫌自己不理他所以用这种方法?那边韩书文一盘龙须卷见了底,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地提高了嗓门:“你这话里刚刚说得是谁?不会是太子殿下吧?他还有这个癖好?”
柳清言一下子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你瞎说八道些什么呢?对殿下一点敬意都没有!”韩书文却没理他,还是自顾自地笑个不停,最后抱着肚子在那边打滚:“哎呦喂,哈哈哈哈哈打你刚进东宫府那段日子我来找你玩的时候,见到太子我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就是没想到他这么……”
话音戛然而止,门口忽然来的冷风吹得韩书文身上一层鸡皮疙瘩,本该在夜宴上的程穆之此时黑着脸站在门外,沉声问道:“韩小爷倒是和本宫说说,本宫同一般人相比,不同在哪里?”其实语气还算平淡,只是听在韩书文的耳朵里实在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韩书文此时嘴巴闭得紧紧的连条缝都不留,只是很狂野地一个劲地摇头,想要努力证明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柳清言见此只好上前解围,看向程穆之道:“殿下回来了?晚宴结束了吗?”
程穆之瞪了韩书文一眼,把柳清言拉到自己旁边:“就结束了,接风宴的主角又不是我,不过去走个过场罢了,看着天色不早我就先回来了,可不就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
说完又笑眯眯地看向韩书文:“与本宫说说,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韩书文被他的笑搞得浑身一个冷颤,又开始打马虎眼:“没什么,没什么……”柳清言只好又来当和事佬,给程穆之倒了杯茶道:“殿下,晚上寒气重,您先喝杯茶,书文不过与我随意笑闹几句,殿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顿了一顿又道:“殿下,书文今晚想要留宿一晚……”
“甚好,就与本宫一起吧,本宫与韩小爷也是许久不见,晚上一块说些体己话也是十分舒心的一件事。”还没等柳清言把下面的话说完,程穆之就立刻把话截过来,彻底断了韩书文想要与柳清言睡一屋的念头,真是笑话,孩子他还没有一起睡过,你就想来碰?做梦吧你,一面又朝韩书文阴恻恻地笑,语气灿烂:“想来韩小爷应该不会拒绝。”
韩书文此时连手里的捧着的一盘糖蒸酥酪都要端不住,求助一样地看了一眼柳清言,自己又可怜巴巴地向程穆之求情,只是开口说出来的话还是贱兮兮:“太子殿下,阿言都已经答应臣,今晚和臣一起睡了,您若是实在有话要与臣说,臣可以再多呆一天,明日说个够如何?嘿嘿嘿……”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自己说笑了,程穆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就忘记了韩书文这厮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一个人了呢?他是柳清言幼时玩伴,与自己也不生疏,自然也并不太怕他。
这边自顾笑闹,那边韩将军的接风宴也接近尾声,整场宴会上都被自己心里那件事搞得坐立不安的颜棋最终还是举起酒杯,准备单独去敬他一杯,先从嘴里套出点话或是探探口风,都要试一试。
走到韩将军旁边,开口倒是非常爽气:“韩将军一路辛苦,西边环境又极艰难,今次回来可得好好休养一番!我敬韩将军一杯!”韩将军倒也没说什么,也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脸上始终没有什么笑意,颜棋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韩将军的冷脸在朝上也是众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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