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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秦柒誓
程穆之勒住柳清言的肩膀,渐渐越越紧,几乎要把他钳进怀里,然后他放下自己的手,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当然知道,阿言会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啊!至于束发礼那天那个女人给我束发,我就当被一个讨厌的人碰了吧!嘻嘻,阿言……你终于肯主动抱我了?”
柳清言手猛地松开,急忙道:“是臣逾越了!”程穆之脸一垮,自己就应该闭嘴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存的……
柳清言还是弯着腰拘在那,程穆之只好起身把他拉起来,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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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嘀咕了一句,“阿言,你就不能不这样吗?别扭死了……”
“殿下,臣……”该说什么?说自己这样是恪守君臣之礼?还是怕自己的感情被他看出来?刚刚主动去抱他自己就没有私心?
“殿下,臣忽然腹痛难忍……臣先行告退!”实在无话可答,生平第一次,在程穆之面前落荒而逃,还是以如此丢人的方式。
程穆之看着他跑开,仿佛整个心都突然空了一块,阿言还是担心他的吧……
今日也是实在难受才会在他面前软弱成这个样子,当年颜贵妃施加在他母妃身上的,他当然会以十倍之力还给她,至于现在在朝堂上处处给他使绊子的大皇兄,等到他束发礼一过正式参政,也必然会慢慢还回去!
他的所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和软弱,都只会在阿言一个人面前表现出来……手指缓缓地摩挲了一下发髻上的乌木簪,浅浅地笑了笑,阿言,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是不会掩盖自己的感情呢?明明对我是私心更多一点……还要多久,你才会和我说呢?还是一定要等我先和你说才肯挑明呢?
程穆之这里内心复杂,柳清言那里已是烦躁到快在茅厕跳脚了,然而一直以来的好修养还是让他在最烦躁的时候也只是来回踱了几趟,渐渐地内心又平稳下来了,殿下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逗他了,刚刚的话只当他没有听见吧,至少在自己已经跑掉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再用这个缘由逗他第二次……以这样的理由将自己糊弄过去,柳清言又有些担心程穆之刚刚的样子,束发礼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就这样丝毫不考虑自己孩子的感受吗?刚刚穆之那么难受……皇上……为何就能狠得下心来!
柳清言脑子里乱哄哄地,一时竟然忘记了程穆之还在等他回去,在茅厕里来回踱步许久,直到程穆之身边的小厮过来寻他,他才木木然地,跟着回了内殿。
程穆之已经看不出有什么悲伤的情绪了,仿佛每次他的难过都只是很短暂地出现,然后极快地又消散掉。他手里攥着一封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蹙成一个小疙瘩,柳清言走过去,内心很自然地想要将他的眉毛抚平,然而抬起的手犹犹豫豫,还是放下。
程穆之倒也没在意他这纠结的动作,反正一直都这样,他只是将手中的信往柳清言的方向偏了点,让他看清楚。
“二皇子给您的信?”柳清言并不诧异程穆行给程穆之寄信,他只是有点奇怪,往常二皇子给他的信件,他总是脸上带着笑的,对于哥哥对自己的关心他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这次……怎么带着这么愁色了?
“二皇子信中说了些什么?您这么发愁?”他不去看信里的内容,等着程穆之自己和他讲。程穆之却摇了摇头,面上带着一抹苦笑,“二皇兄给我送了束发礼的礼物过来,又在信中给我嘱托了些事情,无非是以后参政要事事当心,处事要圆滑世故罢了……我只是突然觉得,以后要面对太多我不愿意面对的事,心里有些不快……”
把信好,既然阿言没有看信,这件事,他知道的便越迟越好吧,哪怕以后会怪自己,也总好过让他没日没夜的从现在就开始担心的好,何况,这件事情目前只是二皇兄的猜测……
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更新了一个番外,今天正文的时间线会往前。
准备七夕的时候再更新一个小番外
客官们吃糖~~~
第27章第二十五章
柳清言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逗乐了,然而又有些难过,其实很多事情,随着年岁的增长,都不得不面对,谁又知道他和程穆之以后会怎么样?现在是伴读,等他三年过后也入了朝……又是什么样?
“殿下……二皇子给您送了什么?”岔开话题,语气里温柔还努力带着点轻快,柳清言看向远处致的木盒子。
“哦,是平安扣。”程穆之将盒子打开,里头盛着一枚祖母绿的平安扣,草花洁的编制方式喻意佛门“八宝”,取大吉大利之意。翡翠的边缘上细细地缠了层金边,手法妙仿佛是翡翠里自带的颜色,小巧致,仔细看了看,里头反写了“穆之”二字,足以看出这份束发礼的珍贵,送礼人的用心。
“二皇子给殿下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柳清言抬眼看程穆之,笑得很温润,眉眼弯弯,内心却是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与自己要送的东西重掉了。“阿言,我的束发礼,你给我送什么?”程穆之把那枚平安扣好,随口问了句。
“臣……会在殿下束发礼过后将东西送给殿下的。殿下先存着个念想可好?”柳清言语气还是很温吞,却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在里头,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就想把程穆之给逗开心,与平日里那个开心的人相处惯了,他实在不忍心见他心里藏着什么事,也见不得他难受。
“好。”程穆之抓了一下他的手,扬起那个招牌笑脸,“阿言,我想知道你送我的,和我猜到的是不是一个东西。”
柳清言垂下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鸾仪宫里头,颜贵妃侧卧在美人榻上,旁边两个侍女,一前一后给她捏肩捶腿,她自己则眼睛半眯着,欣赏不久之前刚染的指甲。
外间传来珠帘轻轻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兰溪走进来向她通报,“娘娘,大皇子殿下来给您请安。”
没有应声,颜贵妃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又示意在一旁伺候的两个侍女退下,才抬头看向走过来的程穆泽。
“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近日一切可还安好?”
“起来吧,你我母子之间不必要拘束这么多。”颜贵妃像是终于打起神来一样,那好看的秋水眸淡淡地往程穆泽扫了一眼,“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请安都没有之前勤快了。”语气里没有嗔意,很是平常的口气,程穆泽却猛地背后一凉。连忙起身答道,“儿臣这几天在忙柳家的事,舅舅……”他语气一顿,“儿臣想跟在左相后头多学些东西,长长见识。”
颜贵妃还是点头,“柳家的事,一定要成,现在先不要让柳尚书起什么疑心,此事仍需从长计议,否则对我们之后的事情,必然是个绊子。”她停顿了一下,美目中划过一丝怒意,“现在他不站在我们这边,也不站在太子那边,要做个中立派。等以后柳家那个一直在太子身边伴读的孩子也入了朝,他会站在哪边……”
程穆泽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急急地接了一句,“儿臣知道,儿臣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还请母妃放心。”“你这么说,本宫甚感宽慰。”颜贵妃惯用的慈母般的口气,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些许,程穆泽松了口气,试探性地开口,“儿臣听说母妃做太子这次束发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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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母,母妃……”像是在组织语言,程穆泽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
颜贵妃眉头一蹙,瞥了他一眼,“束发礼这件事情,皇上也是看重本宫的能力,至于你想问的……本宫自然知道,那个贱人的儿子的束发礼,怎么能不给他点印象深刻的东西呢?”说到这里,颜贵妃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起来,姣好的容貌硬是被她心中的不平呈现出一种鬼气森森的面目出来。
程穆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下狂喜,嘴上忙不迭地就开始奉承,“儿臣自然知道父皇对母妃的看重,母妃如今执掌凤印也有几年了,又住在这鸾仪宫里头……”
还没说完,颜贵妃就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本宫有些乏了。”
“是,儿臣告退。”程穆泽规规矩矩地行完礼,转身的一瞬间,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内心更是狂喜不已,程穆之,入朝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如今见你有一点不好,我便万分开心,那个位置,到底是谁的,可说不准!
身后的兰溪靠上来,很自觉地给颜贵妃揉着太阳穴,“娘娘可要睡会儿?奴婢看娘娘今日乏得厉害。”“本宫不累……兰溪啊,你说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把眼光放远点?总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些小事上,何时能成器!”颜贵妃一改刚刚在程穆泽面前端着的样子,眼中的不满之色再明显不过。
“娘娘,大皇子在您的教导下已经长进很多了,娘娘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必操之过急,何况如今还有左相的帮扶,殿下成材是必然之事啊!”兰溪在安抚颜贵妃情绪这件事情上,已然是非常熟练了。“何况,就像殿下刚刚说的那样,如今皇上虽没有立后的打算,可现在您住在这鸾仪宫里头,您执掌凤印,也是您做太子束发礼的主母,这明眼人该站在哪边……他们心中自然最清楚不过了,虽说后宫不议政,可是前朝之事又哪是那么容易与后宫完全分开的?那些大臣的女儿进了宫,不都还是要仪仗着娘娘……娘娘就别太担心了……”一席话说得颜贵妃心情大好,她回过头拍拍兰溪的手,“到底是一直在本宫身旁的人,也就只有你才知道该怎样哄着本宫了。”
“娘娘这是什么话!奴婢说的话哪句不是事实!娘娘就别再皱着眉头了,奴婢给您把金丝燕窝粥给您端上来。”说罢就福了礼要退下,却被颜贵妃拦住,“这些事哪里轮到你来坐了?你就在这好好陪本宫说说话!”颜贵妃将腕子上的镯子褪下来,“本宫瞧这镯子衬你肤色,就赏你了吧。”“奴婢多谢娘娘赏赐!”兰溪赶紧给颜贵妃行了礼,将镯子在了怀里。
颜贵妃终于放松下来,是啊,如今站在大皇子这边的人这么多,自己如今在后宫也不过是缺了个皇后的名分罢了,谁不把她当皇后看?太子这位置……这朝堂上的事,可从来没有说得准的东西。
第28章第二十六章:束发礼上
大周顺庆十五年五月十六日。
卯时。天色尚暗,远处的启明星还有着点微弱的光亮。东宫内室却早就掌灯,里外人影忙忙碌碌,然而并无半点嘈杂的声音,一切都显得格外得井然有序。侍女要上前来给程穆之更衣,他却摆摆手,走到了在一旁候着的柳清言身边,“阿言,你来吧?”
笑意盈盈,却是不容拒绝。
柳清言看了看旁边捧着衣服的侍女,点点头,示意侍女不必担心。作为太子的伴读,他之前自然是没有做过这些事,何况吉服衣制繁琐,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便是很不吉利的事情,然而柳清言却极熟练的,内衫,中衣,直,衫,最后是杏黄色的外袍,一件件丝毫不错地为程穆之穿上。
内制府上两天新做的玉带钩也仔仔细细地扣好,柳清言替他理好所有的边角处,终于将视线转到了他的头发。
他将程穆之的头发梳顺,然后用发带轻轻拢起,“殿下,今日臣就不能给您束发了,要让主母给您做头发的打理。”
“本宫知道。”摆摆手让侍女去外面候着,“你们先退下,本宫很快就好,不会耽误到束发礼的时间。”待侍女退下,一直端着的态度突然就放下来了,“阿言,你给我的礼物,这个时候还不送吗?”
柳清言摇摇头,看他这副期待的样子又有些不舍,却还是没把东西给他,“殿下,等您今日束发礼过后,臣就将礼物送给您。”本就是怕他因今日束发礼主母一事而不悦,才一直将东西留着想要用来讨他开心,又怎么能让他撒撒娇就拿去了?还是有些担心他今日的情绪,柳清言悄悄地握住他的手,在他手里写了个“平”字。
“殿下今日束发礼,臣只能在东宫里头等您回来,殿下……”
“我知道,阿言不用太过担心,那我就等着你的礼物了。”程穆之笑嘻嘻地回握住他的手,牵着一直走到了内室的门槛处,柳清言才终于要挣脱开来,“殿下……您?”
程穆之有些不舍地放开柳清言温软的手,又端起太子那严肃的架子,门外一直候着的高进连忙迎上来,“殿下,咱们该往天坛去了。”
直到上了马车,和柳清言分开,他的脸才彻底冷下来,连严肃的架子都不想再端,一想到今日的主母是害死自己母亲的颜贵妃,他如何能做到完全冷静!何况,他并不觉得颜贵妃会让他的束发礼一帆风顺,内心中的不安在天坛入口处未见到颜贵妃的时候,更加强烈起来。
按大周往年皇子的束发礼的仪礼,皇上是先在宗庙前等主母和受礼人一起进入的,但是这次程穆之的束发礼,却有了些变故。事先并没有人来告知,他今日是一个人走入宗庙内部,当他在天坛正门时,只有他一个人。
在原地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皇帝身边的苏文全才急匆匆地向他通报,“殿下,您今日需独自进入宗庙内室,主母身体突感不适,怕是不能和您一起,主母已经在内室等您了。”
程穆之对这一变故并不在意,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怕这才刚刚开始吧……缓步走向宗庙,看到皇帝和颜贵妃正一前一后在宗庙内等他。
程穆之衣服下摆一撩,跨过门槛,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个大礼,“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又转向颜贵妃,“叩见主母,主母万福金安。”
颜贵妃急忙将他搀扶起来,状似客气,“太子殿下无需多礼,今日束发礼因本宫身体不适而突生变故,实乃意外。幸而未曾耽误吉时。还望殿下勿要怪罪。”
程穆之看向颜贵妃,身着凤纹尾羽的金丝冕服,头顶金凤嵌珠朝冠,已经是标准的皇后配置,脸色显得格外红润,气色也异常的好,何来身体不适一说?然而纵使心里了然,口中说出的话却依然大体得当,“颜贵妃愿为穆之束发礼主母,已是穆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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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又如何能怪罪您?”
“如此甚好。”颜贵妃喜笑颜开地望向恒德帝的方向,发现恒德帝并不在意这一番对话以后,心下更是满意,你这太子做得如此不得圣恩,废了你,还不是迟早的事!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恒德帝终于出声,“太子啊,先去给各位先祖行礼去吧,束发礼快开始了。”“是。”程穆之往里头又走了两步,在摆得整整齐齐的牌位面前跪下,依次给各个先祖磕了三个头。
最后一个磕完刚刚起身,宗庙外的玉阶上,两旁共十八面鼓同时被敲响,浑厚的六次鼓声过后,束发礼便正式开始。程穆之出了宗庙,沿着玉阶往远处祭台走去。而皇帝和颜贵妃则依然在宗庙当中,等他将第一次的受天礼行完过后为他行束发礼。
大祭司已经在祭台上等他多时,此时刚过辰时,正是一天当中最吉利的时辰。程穆之对着大祭司行礼,然后在大祭司的示意下,面朝着祭台双手相持,左手向外,对着祭台行大敬之礼三次。
大祭司在旁边为他念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程穆之再一拜,这一礼对先祖。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他转过身来,再次行礼,这一礼对天地。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程穆之向左右各行一礼,这一礼与刚刚所行的前两礼相合,是为拜四方。
“礼毕!”三段颂辞祝完,台下观礼的诸位大臣纷纷跪下行礼,“臣等恭祝太子殿下受天礼成!”
“本宫多谢诸位大臣。诸位大臣快快请起。”程穆之还礼。
一旁的大祭司将束发冠与发带扣交于在台下侯着的司礼者安泰,高声宣道:“行至宗庙,主母束发!”冗长的声调昭告着束发礼最后一步的开始,程穆之踏着玉阶两旁震耳欲聋的鼓声返回宗庙。这次十八面鼓共击鼓八声,与辰时时候相应。
程穆之跨过门槛,与颜贵妃互礼,然后正脸向外跪坐在软垫上,两边玉阶上皆是前来观礼的臣子。身后颜贵妃身上的香味愈发浓郁起来,他感受到发带被拆开,头发完全披散下来,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心中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大祭司所念的三段祝辞皆出自《仪礼士冠礼》,作者为先秦时人,佚名。
第29章第二十七章--束发礼下
颜贵妃的手指轻轻地穿过他的头发,慢慢地将所有头发拢上去,程穆之努力压下心中的抵触情绪,不多时,冠已束好,程穆之微微松了口气。
颜贵妃拿过发带扣,将剩余的一些碎发扣住,程穆之的脸色却猛地一僵,然而身形未动,他很清楚地感受到,发带扣夹好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扎了进来。疼得他那一瞬间几乎要瘫坐下去。
身后的颜贵妃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替他把发带扣扣上,确保整个束发礼步骤完整地进行结束了,向旁边的皇上行完礼,退到稍后一点的位置。脸上虽没有笑意,然而眼中却透露出极明显的快意,程穆之甚至都不用调头,就可以感受到那恨毒了他的目光。
恒德帝颇有慈父风范地看向他,程穆之在安泰的搀扶下站起来,又是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碾入头皮之中,然而他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看向颜贵妃,朗声道:“多谢主母为儿臣束发。”
恒德帝先跨出宗庙,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什么一样,很是愉悦地让一旁的苏文全传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子束发礼成,朕心甚悦。特大赦天下,另,全国上下,官民同乐三日,以庆太子成人之礼!”
苏文全传旨完毕,恒德帝开口对着众臣道,“今日宫内设宴,诸位爱卿切勿记错了时辰,可要准时啊!”言语间俱是欣喜之意,似乎真的是在为自己儿子成人而开心。然而离他最近的程穆之,却清清楚楚地看到恒德帝的眼中没有半点高兴的意味在里头,只有一直都没有变过的漠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臣子行礼,恒德帝在绵延的鼓声中走出宗庙,身后是一直跟着的颜贵妃,程穆之没有让安泰扶着他,纵使脸色已经有些发白,额头也渗出了冷汗,他还是压着虚浮的步子,一个人走到了来时的天坛入口处。高进正在这里等他。
身后众臣起身,按官位品阶依次退了出去。
宗庙外头,恒德帝和颜贵妃二人踏上轿辇,准备回宫沐浴更衣以备晚上国宴。程穆之在他们之后上了轿辇,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地快要疼晕过去,轿辇在行进途中又不了颠簸,程穆之只觉头皮阵阵发麻,四肢也有些乏力,他不知道颜贵妃在束发扣里做了什么手段,然而她也就是仗着是束发礼他无法声张才敢如此直接加害于他,就如此等不及啊……
意识愈发模糊起来,幸而轿辇也已行至东宫门前,柳清言在知道他束发礼结束时便已侯在这里,程穆之强撑着走到他身边,然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柳清言身上,“阿言,你该不会是在本宫刚出门便在这等着了吧?”
还是一贯调笑他的语气,但柳清言却在他刚下轿辇时已发现他面色不对,此时心里已猜到事情大概,只好顺着他的话接到,“臣并没有一直等着。是方才前头来人通知了,臣才过来侯着殿下的。殿下今日晚些还需进宫,还是快回内殿去吧,稍后还需沐洗一番。”
程穆之也就真的装出一副累极了的样子,由着他扶着自己往前走,然后让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通通退下,独留着高进一人,低声吩咐他道,“让那些伺候的人将待会儿要用的东西在浴房里备齐了,就不用他们了,你到时候在一旁就好。本宫有些疲累,先去内殿小憩半个时辰,不会误了入宫的时候。你就不用在这里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高进向柳清言看了一眼,带着点恳求的意味在里头,柳清言自然知道他是放心不下程穆之的状况,于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高进这才躬着腰转身退了下去。
刚进内殿,程穆之便整个人软在了柳清言怀里,柳清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冲击地整个人一歪,然后又急急忙忙站稳,“殿下……殿下?!”
程穆之撑着最后一点点清醒,“束发扣……阿言,是束发扣的问题。”
柳清言将他扶到床边,让他趴在床上,一面又把怀里的一个木匣子掏出来放在他手里,“殿下,这是臣送给您的束发礼贺礼,殿下现在可以打开看了……”柳清言也顾不上什么时候把礼物给他了,现在只希望他能再清醒一会儿,如果晕过去了,怕是真的要请太医过来了,到




故人归 分卷阅读27
时候又该怎么去和皇上交代?就算是有人故意加害,也辩解不清啊……
程穆之双眼猛地一亮,还想掉过头来和他说两句话,却被柳清言按住了身子,“殿下别乱动了,臣替您将束发扣给拿下来。”程穆之只好作罢,手里摩挲着木匣子,虽然疼痛未减,然而心里却如春风过境般,暖意洋洋。
柳清言将他的束发扣给摘下来,程穆之的脸色立时好了许多,柳清言却在拿下束发扣的时候瞬间面如菜色,一根近三公分长的银针直直地露在外头,他示意程穆之别动,缓缓地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并不带血,银针整个被□□时有五公分长,柳清言又拿起刚刚的束发扣,动了动后面的玉饰,果然就见那束发扣前段突出一个柱形的东西往前推了推。
柳清言脸色一黑,只怕这银针是事先就被放在束发扣里头了,颜贵妃在行礼过程中手稍微一用力,银针便直接被推入这脑户穴中……柳清言眸色更暗了,这么阴毒的招,颜贵妃也用,而在这样的场景下,穆之除了硬挨下来又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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